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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从现状来看,那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凡夫俗子而已……)
还是给他下了这么一个过分的评价。
(在每晚的锻炼中,必须给他更加艰苦的课题才行。)
还对他进行艰苦的考验。
(而且……对了。)
他突然想起。
(差不多……向他提出要求也没问题了吧。)
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的到来,能不能成为他下定什么决心的契机呢。他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地考虑着有关“名为坂井悠二的存在”的事。
不管夏娜对他的思念有多么强烈,对亚拉斯特尔来说,悠二只不过是一个成了“密斯提斯”的“单纯的普通人”而已。并非以来自习惯的“感情”,而是以绝对冷静的态度来确认一下,这个少年是否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有这样的打算。
仅仅有战斗的经验是不够的。
最根本的精神准备也非常必要。
(如何共同生存,如何共同战斗……必须确认一下他对此的觉悟。)
一边听着少女哼着差劲的歌和她踢水(据说是这么叫的)的声音,这位魔神暗自下定了决心。
现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后,悠二关掉空调,然后打开小阳台前的大窗户。
本来打算一边等着夏娜来,一边让屋子通一下夏天的夜风。
可是闯入空调产生的人工冷气的,却是温暖而湿润的空气。
展开在街灯和屋脊对面的天空,被罩上了一层薄云,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在街灯的反射下,将低沉的苍穹映照成灰色,周围也笼罩着一种不安稳的气息。
(今天她这么晚啊…)
夜晚的锻炼,大概都是从晚上十一点左右开始的。
地点虽然互相之间没有约定,但大体上都是在设置了封绝的屋顶上进行的。
当前的课题,是考虑到将来使用自在法的可能性而进行存在之力的操纵以及一些简单的实际技能练习。
借此机会,夏娜也利用悠二的存在之力来磨练自己的力量。
结束的时刻,就是藏在他体内的零时谜子生效果,把当天消耗掉的存在之力完全恢复的午夜零时。
如果是平常的话,她应该早就到了才对。
(果然还是在跟那个人谈一些久别重逢的话吗?)
他一边想,一边把身体靠在阳台的扶手上。
扫视了一下正下方的大门,他现了另一种与平常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从客厅透进来的灯光。
千草一直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但今天果然是例外,因为贯太郎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不会从海外给家里来联络,所以每次他一回家,夫妇两人马上就兴高采烈,兴奋不已,从开着的窗户中,随着灯光一同漏出来的只言片语,似乎也充满了愉悦之色。
(亏他这么久不在家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关系啊…不,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持续下去的,)
他脑子里尽想这些自以为的事。
如果自己起不来了,就肯定要给夏钠用暴力的方式赶起来了。
对了,为了谨慎起见,干脆把阳台的窗户打开吧。
这样即使睡过头…不,这并不是为了睡懒觉而找的借口…
他理所当然地想象着与夏娜一起的每一天。
这时候,在少年面前——
(…嗯?)
轻飘飘地…
(这是…)
仿佛成风而至的一条缎带——
(好像是——)
突然间,它随着硬质的气流缠住了他双手的手腕,
“呜啊——!?”
悠二的身体在缎带的牵引下,被粗暴地撞到阳台的栏杆上,然后一下子被抛到了屋顶上空,宛如一条上钩的鱼一般,他的身体飞上了半头,并感觉到在自己的下方,产生了力量的脉动,
这个力量一小时,一股吞没了整个坂井家的艳丽的樱色火焰就涌了上来。
这并不是爆炸,也不是燃烧,而是暂时能让内部与世界断绝联系,将其外界隐藏隔离开来,创造出半球形态的因果独立空间的自在法——
(——封绝?!)
正在这样想的瞬间,他的身体就被无情地摔落在屋顶上。
“呜…噶啊!?”
后背被坚硬的瓦块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悠二几乎快要窒息了,被这种冲击所震动,无意中映入视野的,是形成在坂井家周围的,混入了樱色火焰的彩霞之壁。
“呜——哇!?”
悠二不知不觉失去了平衡,差点要滚摔下去了,在千钧一的瞬间,他马上用手紧紧抓住屋顶,趴在上面,如果不小心掉下下去,摔断颈骨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呼…呼,!”
身体趴在屋顶上稍微往下倾斜的悠二,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在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包括屋顶在内的地面深处,由樱色的火线描绘着一个个奇怪的图纹。
从背后响起了二人合一的冰冷无情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存在…就是现在体内藏有零时谜子的…”
“密斯提斯。”
悠二一边注意保持身体平衡,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在屋顶上站着一个二人一影的火雾战士。
原来是全身穿着女仆服装的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
背靠着彩霞之壁的女杰形象充满了幻想的色彩,使悠二也不由得忘记了自己的危机感和内心的动摇,或着说是忘记了愤怒和恐怖,他马上就醒悟了。
“什,什么?”
他刚想说话,却因为背后受了重重一击带来的疼痛的紧张,没能够顺利说出口。
“——哼。”
在影子里,他感觉到那位女性流露出的轻蔑态度。
就连意志的坚强只达到普通人水平的悠二,也被这种态度伤害了作为一个少年的自尊心,伴随着对这种痛楚的愤怒,他大声叫道:
“你们突然在这里做什么啊!”
可是,笔直地站着的威尔艾米娜却只是把长靴的底部“沙”地稍微挪动了一下,仅仅是这样,悠二便是无话可说了,双方感情和高涨程度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一点很明显能看出来。
万条巧手无视少年的疑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看来他,连身体技能的强化也不能做到是也。”
“不像样。”
那就像进行确认般的,平静的声音。
然而,那只是听起来是那样而已。
只要稍微撞击一下,就会溢满出灼热的熔岩。
那是一种能让人有这种感觉的,平静的声音。
悠二在多次面对使徒时所抱有的那种恐惧感,却在面对这位女性的现在得到了重现,他感觉到了打从心底的颤抖,他从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产生的这种感觉——
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消失的恐惧。
“…”
“…”
那两人说完之后,却不知为什么陷入了沉默,只是以直立的姿势,把头部稍微往前倾斜,俯视着趴在屋顶上的密斯提斯少年。
在她那阴沉的脸上,逐渐凝聚着更深一层的恐怖,悠二能有这样的感觉。
经过了对他来说显得有点过长,然而实际上只是几秒钟的沉默后,二人平静地向他说道:
“准备锻炼是也。”
“特训。”
“夏,夏娜知道这件事吧?”
少年不经意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所有的恐怖都凝结成块了。
“——夏——娜——”
威尔艾米娜慢慢吟味着这句令她极度不愉快的声音。
(糟糕了。)
不知为何,他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虽然他不是身经百战的火雾战士,但他也曾经数次在生死的边缘上徘徊过,就是那种经验,告诉了他。
(她是个危险的人物。)
这种普通的人胆怯和危机感,当然也能让对方感觉到。
但是威尔艾米娜却改变了话题:
“你应该知道“约定的两人”是吧?”
当然,他不可能不知道,
同时以可怕的手段而为世人所共知的红世魔王及其恋人“密斯提斯”
身为体内的零时谜子的本来主人,恐怕也是其制作者的两人。
经过三百年的放狼,在一百多年前突然消失了影踪的,神秘的存在。
这件事,为什么现在会…
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到底…她打算干什么。)
恐怖的凝聚物现在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面对这个事实,悠二的身体越僵硬,但还是勉强回答道:
“只知道一些表面的情报…”
“我还没有对天壤劫火,炎灼眼的杀手说这件事是也——-”
(她说什么,?!)
她们的意图,实在令人难以把握,
“——大约在两年前,我为了追踪一个红世魔王,前往了中亚地区是也。”
“‘坏刃’:萨布拉克。”
悠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的杀手…跟悼文吟诵人不一样,他并不是因为乱杀人而被这样称呼,而是因为他接受委托而杀死特定的目标人物,也就是本来主义上的杀手是也。”
“强敌。”
在蒂雅玛特简短的声音中,渗透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在中亚的某个城市中,我与怀刃生遭遇,并败给了他——”
“——啊?”
听到这里,悠二不由得出了惊讶的叫声。
“倾听。”
蒂雅玛特的声音马上制止了他。
威尔艾米娜依然俯视着悠二,继续往下说道:
“——然后,我被人救了起来是也。”
好奇心使悠二抑制住不祥的预感,开始认真听了起来。
他终于理解了她话里的含义。
威尔艾米娜接着说道:
“被坏刃的目标人物——约定的两人救了。”
“怎,怎么回事…。”
就像要打断悠二那颤的声音提出的问题似的,她马上作出了回答:
“我一直追踪着坏刃,而坏刃却一直在追踪着约定的两人,而且坏刃为对付这两人而布下的必杀陷阱,却由我落入了是也。”
“就因为这样,输…了?”
威尔艾米娜以阴沉的脸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她似乎认为,自己的失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她只是以平淡的口吻继续着她的话题,
“作为结果,幸免遇难的两人,把频死的我救了出来,并且合三人之力,把坏刃击退了是也。”
(…原来还有那样的事…在红世魔王之间,坏刃与约定的两人战斗,而身为火雾战士的卡梅尔小姐救了他们,也被他们所救,接着三人又一起,?)
悠二对这复杂的奇怪之至的事情经过感到有点头晕。
“自那以后,我就一直保护着两人,共同对付固执地追踪着他们的坏刃,与他们一起辗转于世界的各处是也。”
一个接一个的真相不断震惊着悠二的心,
他也知道检骨师拉米这样一个实例,火雾战士和使徒在利害一致的情况下,就不一定会处于敌对的立场,没错,这些都知道,但即使明明知道,也还是产生了世事总之有出乎意料一面的感叹。
“可是--在几个月前…。”
在威尔艾米娜的影子中,一股更强烈的感情形成了旋涡,这里面有喜怒哀乐以及其他的一切,可是却集中于唯一的某种色彩上。
那就是痛恨的色彩。
悠二战战兢兢地问了一个问题,
以一件理所当然的是——身为密斯提斯的自己如今就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被,打败了吗…。”
“我们最后还是没能甩掉坏刃的追踪,而且,全部都在那次战斗中…变得乱七八糟,一败涂地是也。”
这种近乎于独白的火雾战士的喃喃细语,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响起:
“接下来,那家伙似乎在一个很短的期间里与“探耽求究”丹塔里奥一起四处活动是也,正如你所说,他没有出现在这个城市里是——”
“——请等一下。”
“?”
悠二不禁插了一句,
刚才她说的话,似乎被省略掉最重要的部分了,自己可是在恐惧之中提心吊胆地听着她说话,那么关键的部分如果被省略掉的话也太过分了——他是这样想的。
“那个叫‘坏刃’的家伙破坏了原本持有零时谜子的密斯提斯没错吧?那另一个魔王怎么样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铁面妇人的轮廓似乎变得有点僵硬了。
“…虽然当时的确徘徊在生死线上,但…总算是得以存命是也。”
“存…还活着?可是你刚才说的话中,明明是含有坏刃已经达到目的的含义啊?”
悠二不知为何感到十分焦急,全身就像混合了恐惧与热情那样,产生一种诡异的焦躁感,就像是一旦失去了现在的时机就等于永远失去了那个机会似的,把浮现在脑海里的疑问,逐个从口中吐露出来。
“那么说,他的目标就是装有零时谜子的那一方了?如果是以宝具为目的,那为什么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不就表示他的夺取行动失败了吗?”
面对这个可能了解全部有关自己这个存在的人,他紧咬不放地连续提出疑问,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不安定的屋顶,他坐起身子继续问道:
“在那场战斗中,零时谜子到底是怎么样转移到我的体内的?”
然而,两人却没有回答这位渴望获得核心回答的少年的问题,他那软弱而不可靠的形象突然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也让她们心底里吃了一惊,
(这家伙到底…?)
(奇怪。)
悠二尽管顺着势头连续问出了几个关键的问题,但却不带有怒气,不仅如此,还从本应是他单方面接受的死亡通告之中,抓住了关键的线索,逐渐接近事态的核心部分。
说起来,自己也曾经听少女捎带骄傲地说过对这个少年的评价,在面临为难的时刻,头脑会突然间变得异常灵光,两人在无意之间,通过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我却不能对此表示佩服…不,是绝对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立刻实行。)
自己说这番话,本来只是为了对接下来的行为创造借口而已,却被这个身为密斯提斯的少年莫名其妙地紧咬不放,威尔艾米娜不由得感到一丝后悔,果然这种事,还是不该有多余的想法,应该战决为好,其实如果这样做能说服自己的话,本来就不必说那些多余的话,然而她似乎打算无视这一点,
“到底在约定的两人和坏刃战斗时,生了什么事?”
“不明确是也。”
威尔艾米娜以一个突然的回答强行打断了对话。
吃了一惊的悠二,以一种类似惋惜或者是哀求的口吻,请求她继续说下去,
“咦,但当时你不是亲眼看着的吗?”
“比起那种事,现在已经接近零时的时限是也,马上开始锻炼吧。”
“开始。”
两人似乎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
坐在屋顶上的悠二,他的右手腕再次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锻带缠住了,
“等——”
连抗议的时间也没有,他又一次被抛上了半空。
“——哇啊?”
“必须更确切地认识自己。”
威尔艾米娜在下方出怒吼,同时松开了缠在他手腕上的缎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数米的高空中,一下子落到硬邦邦的屋顶上,别说实践指示的内容了,甚至连理解的余暇都没有,眼看着屋顶不断逼近……
“呜,啊?”
“喀哐”的一声,随着这沉重而可怕的撞击音,感觉到自己身体被屋顶反弹了起来,然后开始往下滚落,悠二不由得急了。
“呜…哇啊啊啊!”
悠二拼命地想用手指抓住瓦片来防止身体滚下屋顶,但这种反作用用力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强。
(掉下——!)
他没有掉下去,虽然很勉强,他的双臂幸运地同时卡在屋顶的边缘上,落下时的受的打击,反而因为麻痹了,已经没什么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心脏好像要从内侧冲破胸口似的,狂乱地跳个不停。
“你,你别这样乱来啊!”
心脏的跳动声音甚至传到了耳朵里,悠二大声喊了起来,其实能够这样子抓住了屋顶的边缘,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大好,如果真的掉下去的话,那跟缎带也应该会救——
(——!?)
悠二突然间感觉到脊梁上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气,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断跳动着的心脏,仿佛正被一种黑色的恐怖,以极为可怕的度侵蚀着。
(她真的…会救我吗!?)
把疼痛的手指松开之后,他感觉到有好几根手指已经渗出了血。
他抬头向屋顶的最高点看去,只见那个如同雕像一般直立不动的女性仍然呆站在那里。
没有笑。
也没有怒。
(——不!)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确信。
“确切的自我意识只能让自己的存在显现得更强,成为一切力量的本源。”
这个指示,就跟照本宣科似的把课本读出来没有分别。
同时,他还看到了。
她穿着的带波形摺边的围裙,从后面的打结位置上,像是飞舞的鞭子一般,伸出来一条白色的缎带,那柔软地延伸着的纯白色的一条缎带,从侧边往悠二的肩膀打去。
“呜噶啊!”
那只是看上去很柔软而已,实际上那比铁棒还要硬,而且那种度简直就不可能避得开,不堪一击的他,又再次被打得往水平的方向飞了起来,翻滚了两三下,最后整个人呈大字趟了下来,好不容易止住。
“呼——啊——!”
正当他上气不接下气之际,一个极为冷酷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做不到是吗?”
“懒惰”
“怎么可——”
两人并不需要他回答,这一回似乎是在腹部正面吃了一记大概是自上而下(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打击。
“——!”
已经连哀鸣声也喊不出来了。
胃里的东西也好像要反吐出来一样,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