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在校舍的阴影下,脸色苍白的佐藤不禁倒吸一口气。
“太可怕了……”
“………!”
田中在旁边蹲了下来,拼命抑制着呕吐的冲动。
两人被“遗弃”在笼罩着整个学校的封绝之中。
他们一直渴望着,当自己所倾慕的大姐头玛琼琳,他日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御绮市的时候,自己也能跟随她而去。曾经豪言壮语地说出这不切实际的梦想却一点不害羞的两人现在正处于他们一直憧憬着的场所——战场之上,被逼面对着“这个世界的真相”。
在御绮高中清秋祭头一天的最**节目中,被突如其来的暴风吹倒的人们即将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静止下来的世界,正遭受着异能者们的蹂躏。完全不顾地点和人群,不断生爆炸的青蓝色火焰,这一切造成的粉碎,爆炸,燃烧。生在挤满了观众的操场正上方导致的结果,呈现出一片、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酸的惨壮。
被青蓝色的火焰炸得支离破碎的人们,因为琥珀色的冲击波而像枯叶一样被吹飞压扁的人们,还有被炽红色火焰烤成焦炭的人们……他们全都是到刚才为止还在热闹地喧哗着的看客,混在其中享受着乐趣的御绮高中学生,一起嬉戏玩闹的同学们。
佐藤抬起头,注视着酿成了着幅惨不忍睹的光景,此刻仍然在天空中飞舞的那四道光芒,还有那在龙卷风当中向上涌起,不时闪出银色光芒的半球状彩霞之壁。他用衣袖擦了擦脸颊上冒出的冷汗,紧咬着不断颤抖的嘴唇,尽量不去看脚下的光景。
“田中,别太勉强自己啊!?”
在他的身旁,田中正抬起像白蜡一般苍白的脸,打算站起来。
“我,我没事。”
田中的膝盖失去了一贯的硬朗,不断无力地颤抖着。当然佐藤也并没有嘲笑的打算,他只是简单地反驳了一句:
“你这副模样,那能叫没事啊。”
“……。”
田中没有再出声。
他在躲避流弹的时候,清楚地看见了。
在封绝之中,因为被火焰弹击中而燃烧,或者应该说是被击得粉碎的某个人的身影。
那就是…没错…就是…
佐藤对于他没有因此而狂这一点,简直觉得就是奇迹。他明白碰巧没有看见那一幕,而是被巨大的火焰弹震得飞了起来,最后躲进现在的藏身之处的自己,实在是相当幸运。要是自己也目睹了同样的情景,或许会经受不住——
(——不,一定会经受不住吧…——)
他毫不掩饰地想,然后——
“不,应该还是,没事的吧。”
那听起来连安慰有饿算不上的话语,甚至让他对自己感到愤怒。
但他还是勉强地笑了起来。
“等结束之后……它们应该会修补好一切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中途停了下来,吞了吞唾沫,才又接着说下去。
田中沉默了一下,然后终于点了点头,表情沉重的说了一句:
“嗯,大姐她,是不会说谎的。”
可是,他的声音却跟话中表达的强烈肯定好不相称,像是大声一点就会伤到肺部似的,丝毫感觉不到力量。
“……没错。”
带着不甘,佐藤用力地抓住好友的肩膀。两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又一起抬头注视着火雾战士和“红世魔王”混战着的天空。
他们曾经向玛琼琳了解过他们能想到的,能理解的关于“红世”的各种各样的知识。在因果孤立空间,封绝的内部生的破坏,能够以跟被隔离的外部整合的形式进行复原这一点,也是其中之一。
“我给你们的这张便签之中所包含的自在式,能够使你们在封绝内部自由活动。但是其中有一个缺点,用了它以后如果受到了损伤,就不能像其他东西一样复原了。”
这是把便签交给他们时玛琼琳说的话。
“所以,一旦现自己身在封绝之中,先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如果封绝的范围较小,就要想办法逃出去。
这不是劝告,而是命令。
他们之所以毫不抵抗着战斗的恐惧,置周围的惨状于不顾而选择了逃避,都是在这个道理和命令推动下的结果。因为要是不说到这个地步的话,他们两人不顾安全而逗留在原地,或者有时候会陷入混乱而枉送性命的可能性会相当大,所以这个指示是非常正确的。
尽管如此,可实际上扔下那么多遭惨况的人而独自逃命的这种行为,却把这两个为将来加入战斗而干劲十足的少年的自尊心,自信心和希望都完全粉碎了。对他们来说,这等同于蒙受了跟自己平时的豪言壮语相反的巨大屈辱。
“可恶!”
佐藤在心底里不断的咒骂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
“……”
田中没有任何回应,他十分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也和他不相上下。
内心感觉到的,就只有不甘。
即使觉的不甘,身体和内心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希望来行动。
“明知道什么也做不了,还是想去做点什么。”
现在支撑着他们的,就只有这种无谋而天真的前进意欲。就像奔跑在笼罩御崎市全体的金黄色封绝中的那个时候一样。就像避开“磷子”的监视,奔往被“使徒”霸占为根据地的去、御崎市车站那个时候一样。
可是现在,就因为眼前的状况不当时“稍微”严酷了一点,身体就变得僵硬,内心也感到惊慌了。他们明白的,就只是人类和“使徒”之间,不管作出何种程度的努力,都存在着无法改变的,令人绝望的绝对性差距这样一个事实而已。
这是任何辩解也无法冲淡的,通过实际经验得出来的无力感。
对于少年这种生物来说,这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有一击。一旦接受的话,至今为止为目标而努力的一切都会结束。在这种绝对不愿意去体验的感情之中,两人拼命和“毕竟自己只是人类”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和“我们已经努力到这个地步了”这种自我妥协的想法做斗争。
以无力的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行为——继续留在封绝中。
只为了见证头顶上互相战斗着的火焰与火焰。
(说到底,我们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吗……)
佐藤把过于紧张而僵硬起来的手,按在放于胸前口袋中的便签上——那是在他们的周围释放出自在法,赋予他们在这个世界自由活动能力的力量之源——然后开始回忆。
回忆起玛琼琳曾经给过自己和田中的两个东西。
其中一个,据说是“红世使徒”曾经用过的,沉重得可怕的西洋式大剑。
另外一个,则是一句话。
(——“你们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面了”——)
作为一个不争气的跟班,现在终于痛苦地理解到那是大姐头对自己何等深厚的关怀之情(包括自己曾经因为擅自把剑搬出来而遭到痛斥的那件事)。她的战斗——她们火雾战士的战斗,绝对不是拿起一把沉重的剑挥几下就能解决的程度。
(其他的事情,真的什么也……)
对火雾战士来说,对“使徒”来说,完全没必要把人类放在眼内。因为那只不过是跟踩在脚下的小石子一样无足轻重的存在而已。这一点,单凭现在自己的肌肤所感觉到的饿热浪和震动的空气就能清楚理解到。
要说他们两个跟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只是在封绝中也能活动这点而已。可是就连这个,也是借助玛琼琳的力量来实现的。曾几何时,用这种借来的力量举起那把沉重的剑,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战斗而得意洋洋的那个愚蠢的自己,此刻也浮现在眼前……
(可是,我……)
佐藤依然不想停止注视上空的战场。不是出于某种客观理由,只是因为想要这样做而已。他想渴望着加入眼前的战斗似的,张开了禁闭的嘴唇。
“我说,上面……”
“咦……?”
瘫坐在地上的田中,缓缓抬起了他那表情呆滞的脸。
“卡梅尔小姐,似乎正在阻止玛琼琳小姐……”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回想起某个画面,一种更深的恐惧感让背梁都颤抖了起来。
“果然……好似因为‘银’……的关系吗?”
佐藤透过那激烈冲突着的火焰,看着那不时闪过封绝的外壁光芒,轻轻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
他们虽然对于现在的玛琼琳的行为感到战栗,可是却没有阻止她这个行为的打算。因为两人十分清楚,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事。
借助马可西亚斯的力量,他们曾经看到过“银”——这个在火雾战士和“红世使徒”当中均无人知晓其真正身份的神秘“使徒”的姿态。
另外,此刻玛琼琳的巨大愤怒个憎恨,通过接触失控的她所散下的火粉,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那种银色的火焰,让人感觉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她的脚步。而那个有着银色火焰的怪物,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竟然在这里以封绝的形式出现了。
(玛琼琳小姐变成那样也好似理所当然——)
“……嗯?”
忽然,佐藤突然察觉到了事实中的某个可疑的环节。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田中的问题,只是继续进行思考。
(“那家伙”……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知不觉,这个根本性的疑问占据了他的内心。
(火焰的……颜色?)
封绝会表现出设置者,或者是它的构造维持者的火焰颜色。
没错,玛琼琳的确告诉过他这一点。
(那么,那个拥有银色火焰的家伙在哪里?)
他的心中不断涌现出疑问。
(在那里的几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银”呢?)
他再次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飞舞着的四团火焰。一开始的时候,他认为——
(袭击清秋祭会场,用暴风把众人刮倒的“使徒”当然就是“银”……)
然而——
(……不对。)
他拼命地用在混乱中动摇,因恐惧而僵硬的脑子思考着。
虽然霞色半球状包围着天空中,跟夏娜的炽红色火焰以惊人度激烈冲突着的,是那个类似来袭者的“使徒”的火焰。其颜色从其刚开始出现到现在,都是不变的琥珀色。不用说玛琼琳的是青蓝色,而威尔艾米娜据说是樱色。
(那么,这个银色,到底是谁的火焰?该不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吧——)
当他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啊……!”
“怎么……了?”
“不。”
佐藤表情的变化之大,甚至令如今的田中也察觉到了。
他吐出了一个“不”后,就停顿了下来,活生生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拼命吞了回去。
“怎么了嘛?”
“……”
田中又问了一次,可是佐藤仍然保持沉默。
(怎么可能……)
虽然想要否定,可是他的内心却认为,这并非毫无可能的事。平时默默地羡慕着,甚至有时候会感到妒嫉的,那个“并非人类”的好友……可是,现在他没打算说出来。
那不是因为出于对朋友怀有丑陋感情的自觉和自重。
也不是因为知道朋友的苦恼,从而顾虑到他的感受而不愿揭他的伤疤。
而是因为他不愿意说出那个好友已经越了自己这个事实,仅仅是这样一种幼稚的反抗而已。
(可恶,我——)
全部都一清二楚,然而依然感到迷惘和困惑。
好友……寄宿着宝具“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坂井悠二,就是玛琼琳的目标——这种可能性很大。自己明明理解到这一点,明明对那样的自己感到厌恶,却依然感到迷惘和踌躇。
无可奈何的妒嫉和焦躁感,束缚着他的身体。
(像我这种人,又做得了什么呢……)
无力的少年们被置于一旁,战斗仍然在继续。
横跨过依姆拉里岛,
俯瞰着那凹凸不平的地面,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青蓝色的野兽“悼文吟诵人”,正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产生出银色火焰的目标。在她的身后追赶而来的,是头戴面具,鬓毛般的缎带随风飘舞的“万条巧手”。
“喝!”
随着威尔艾米娜大喝一声而被释放出来的缎带,在天空中织成了而已道回廊,包围着身披“托卡”之衣的野兽。在完成的瞬间,缎带表面浮现出樱色的自在式,回廊生了弯曲。
“不要挡路——!”
在飞跃其中的野兽——因愤怒而狂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呼喝之际,她的飞翔已经受到自在式的干涉而产生弯曲,被诱导前行。而着陆的终点,是铺满了席子的无人天台。
“——别挡路!!”
“玛琼琳!!”
马可西亚斯的制止声,也丝毫不起作用。
青蓝色的野兽向着目的地翻转着身体,按照诱导者的意图在天台上着陆了。
不单如此——
她着陆的地点就像水面似的荡起了涟漪,把落在上面的火粉弹起,然后又湮没其中。接着,没有任何冲击和爆炸声,取而代之的,是青蓝色的火焰一下子充溢了整个天台。
“!?”
追在后面,从天空中飞降而下的威尔艾米娜,不禁惊愕得在面具之下倒吸一口气。
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闷雷般的歌声。
“做出馅饼的人,是谁!?”
“警戒!”
正当蒂雅玛特叫出这句不言自明的话时,铺满天台饿火焰突然在一瞬间熄灭了。
“会怎么,攻过来……?”
威尔艾米娜察觉到这是起跳前的助跑,爆前的宁静,于是马上开始施展防御自在法积储力量。
“拿走了馅饼的人,是谁!?”
在歌声响起的同时,与天台面积相当的火焰一跃而起,径直飞往漂浮于空中的目标——威尔艾米娜。而且——
“啊!?”
那并不是单纯的攻击。
“是他!!”“是那孩子!!”“找到了馅饼的人,是谁!?”“是我!!”“是他!!”“吃掉了馅饼的人,是谁!?”“是那孩子!!”“是你!!”“是我!!”“是他!!”“是那孩子!!”
跃起的火焰变成了好几十个“托卡“,正要从威尔艾米娜的身旁擦过。细小的火焰也化成无数的火焰弹,不留半点逃走余地,变成了旋涡的破坏暴雨。
“——”
然而“万条巧手”面对这种程度的数量,依然临危不乱。
“——喝!”
随着这下说不上是喊叫的呼喝声,她以舞动的手指往前一指,宛如其“万条”之名一般,大量的缎带华丽地展开,捕获了所有托卡和火焰弹。
然而——“那是陷阱!!”
马可西亚斯大声喊叫道。可是已经迟了。
啪啪啪啪啪啪——
“!?”
被捕获的所有托卡和火焰弹相继爆炸,不但如此,在爆炸之后甚至生了变质。火花散去后剩下的是缠绕并旋转于缎带之上的自在式。
威尔艾米娜一看到那自在式的图纹种类——
(是捕获的自在式!!)
就在一瞬间内明白了,同时更感到一阵战栗。
随着自身的旋转,闪着青蓝色光芒的自在式正以高的度了、开始侵蚀过来。那简直是难以置信的高水平自在法控制技巧。
“切除!”
蒂雅玛特的指示,是能执行到一半,在她切断了一半鬓毛的时候,已经沿着缎带到达的青蓝色自在式,把她整个人的偶钉在空中,动弹不得。
然后——
“哭着想要馅饼的———————嘶——”
令人不寒而栗的吸气声,从那出火焰弹的天台中央,从此刻依然身在该处的“悼文吟诵人”本体传出。
“呜!”
向着急忙把剩下的缎带作为防御盾展开和交错于面前的“万条巧手”——
“大家————喝!”
由高热高压的火焰构成的青蓝色怒涛,以庞大的气势大量并涌而出,把在空中动弹不得的威尔艾米娜一下子吞没了。
(呜,啊啊——!)
怒涛通过之后开始收缩,变成了托卡,穿到了烧成焦黑的威尔艾米娜背后。现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她的拟态攻击时——
“糟了!”
威尔艾米娜不禁惊叫出声,然后回头一看——
“背后!”
“快闪开!”
映入眼帘的托卡,马上飞散消失了。
(什么!?)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理解蒂雅玛特和马可西亚斯的话中含义,背上就重重得挨了以粗壮的双腿出的两记踢击。紧接着,为了不被缎带缠绕,同时也作为一种追加攻击,玛琼琳立即引了强烈的爆炸。
“嘎,啊啊!!”
“我叫你——”
还没等她被这记攻击打飞出去——
“别挡住我的路!!”
在极近的距离内,作为致命的一击的无数火焰弹,就像连珠炮一般无情得向威尔艾米娜击去。
“呜……啊啊……!!”
这一次,火焰弹的连续痛击几乎全部落在她的背后之上。
(还没有,还没有——!!)
在形成旋涡的烟雾和火焰之中,漂浮在空中的威尔艾米娜……出于反击的执着,放出了由无数缎带硬化而成的长枪,动了毫不留情的攻击。
这一招暗藏于自己的爆炸火焰之中,在自己缩短的距离内动攻击,身为战斗术的行家的玛琼琳却清楚得察觉到了。
啵啵啵啵,缎带同时穿过好几个“托卡”。
“!?”
然而威尔艾米娜并没有任何命中的手感。
不但如此,托卡的整个身体再次变化了捕获的自在法,一口气向着惊慌的威尔艾米娜冲去。在强烈的热度和痛楚之中——
“啊啊!!“
嘎喀!在她挪动身体的中途,却突然间被强制性地固定了。
在她喘着气仰望的上空——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