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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意志,精制出能依随盟主意志行动的代用体。而其中最关键的装置,就是这个‘吟咏炉’了。”
“代用体吗。就是在你安排下成了你们盟主的那个‘密斯提斯’吧。我上次向他打入的自在式……那个什么‘御命诗篇’的,到底会有什么效果?”
“……让我来按顺序说明吧。我们为了精制出御命第一阶段的代用体,先就开始了对作为其核心的虚拟意志总体的构筑。这是接受盟主的意志并将其再现的过程,可以说就是为了模仿人类行动而做出来的、外表酷似人类的“人偶”——只不过对象变成了抽象的意志而已。要让初期状态为一片空白的‘那个东西’,作为一个完整人格毫无遗漏地运作起来,先就必须采集各种各样的感情样本,并对其进行融合和编成。你看到的那副铠甲——被教授唤作‘暴君II’的‘那个东西’,就是用来进行实际作业的工具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指着位于装置的三分之二高的中间部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空洞的地方。
“‘暴君II’在感觉到强烈感情的生时,就会把分身转移往该地点。以感应场所周围的人类作为动力源,从而临时性地形成本体的接收机,这就是原理所在了。那样子创造出来的分身,就可以忠实地、如同映照在镜子上一样执行感情所属主人的愿望……通过这样做,‘暴君II’就能采集到感情和伴随着感情的行动了。
默默地听着这番话的萨布拉克,终于理解了存在于炉内的火焰的构成原理。
“我们就把这一系列的采集行为称作‘镜像转移’。分身将会让被呼唤出来的人看到各种幻觉……如果用幸福来呼唤出来的话就是喜欢的幻觉,用愤怒来呼唤出的话就是愤怒的姿态……简直就是自身的镜像。这样子采集回来的人格镜像,就被积蓄在这个‘吟咏炉’里,作为形成一个意志的材料……这几十年来,已经成长到可以通过组合碎片来跟我们进行虚拟交谈,还有以采集之外的目的在外界徘徊的地步了。”
说完,贝露佩欧露才第一次把视线投向萨布拉克。“在两三年前,我也向你委托过同样的事情吧?那时候让你打进目标的‘御命诗篇’,就是改造了这个‘镜像转移’功能后生成的东西啊。”
接受了委托的杀手,回想起那个不尽如人意的结果,不由得露出一脸晦涩的表情。
“那次委托,应该是——如果可能的话就将‘密斯提斯’捕获,最低限度也要将自在式打入其中吧。结果,在捕捉方面就一直拖到了今年春天,结果还被目标的两名同行者所妨碍,委托也只能完成了最低限度的条件,我自己也被打落到黑海之中,实在是一次相当大的失态……”
“没有没有。”贝露佩欧露摇头说道。
“即使是最低条件也已经足够了。那个‘御命诗篇’是为了向宝具植入从‘暴君II’接收信息的机能而准备的东西。在打入了宝具的时候,那作为原体的‘密斯提斯’所藏纳的宝具,就已经开始了向代用体的动力源——“暴君I”的转化了啊。不管之后被放进什么样的容器中,都会不断把位于这边的本体‘暴君II’输送出去的人格镜像覆盖写入到宝具之中,为将来的‘I’和‘II‘的合体创造基础条件。”
“可是,由于随机转移的关系,你们不是也曾经一度失去了对宝具所在的把握吗?虽说是特制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一旦离手的‘密斯提斯’,应该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吧?”面对萨布拉克伴随着疑问的反驳,贝露佩欧露也依然不为所动。
“这是耗费了漫长岁月的远大计划,我们也没有特别焦急的打算。在那个时候,需要解析的‘御命诗篇’还剩下许多。将其打人内部进行改良、用以采集人格镜像的‘暴君II’也还在我们的手上。只要接近完成状态的话,本来合体的两个‘暴君’也会互相吸引。在那之前,我们一直都在打算等候天赐良机啊。”然后,她回想起今年年中生的意外事件,笑着说道:
“幸好,很快我们就接到了再次现的报告。”
那是厌恶工作的将军,突然到访“星黎殿”带来的吉报。本来打算花费十几年到一百年来等待现之日的、作为代用体中核的宝具,却仅仅是在几个月后就找到了。那就是为一切带来急剧转折的、推动着她们为了完成御命采取行动的瞬间。
“正因为如此,我们就赶忙对剩下的‘御命诗篇’进行解析,结果就把完成的最后的自在式托付于你。一切都只不过是迟早的差异,路其实一早就铺好了。”
“啊……”她忽然醒悟了过来,补充说道:
“可是,在‘彩飘’菲蕾丝对虚拟意志总体施加了过剩活性化影响的时候,‘也许’连我也有点担心呢。如果那个状态持续下去的话,还没有寄宿盟主意志、只具有片断性集合人格的‘暴君I‘和‘暴君II’,就会在不完全的状态下合二为一,同时也有可能当场被破坏、或者被拘禁起来啊。而且,那时候还生了作为容器的‘密斯提斯’主体变化为以前的宿主这种异常现象……真是的,这世界果然不能事事如意啊。”
“那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听了也没有多大意义。比起那个,我总算知道了第一次委托的意义了。那么,我最初问你的、关于第二次委托你交给我的那个自在式,到底是什么?”
“你真是急性子呢,我现在就要说到了嘛。”
贝露佩欧露笑了一笑,然后说出了问题的答案。“交给你的那个自在式,是把‘暴君II’向‘暴君I’覆盖写入的无数人格镜像连为一体、令虚拟意志总体趋向完成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让我们置身于‘久远陷阱’的盟主人格寄宿于代用体内的、类似启动开关一样的东西。是所有一切的关键啦。”
“原来如此。随机转移根本不是问题,‘密斯提斯’早就掌握在手掌之上,只要真正行动的话,马上就可以唤回盟主……一切都如你意料之中,实在是令人感动呢。”
听了萨布拉克那似是感叹的讽刺之言,以诡计多端为世人所惧的“魔王”却再次以出乎意料的话语作出了回答。
“也不是那样啦。”
“?”
“在本来的计划中,我们只不过是打算把‘那个宝具’作为动力源取出来,盟主的虚拟意志总体,应该是寄宿在那件铠甲的‘暴君’之中的。因为那样才能称之为合二为一啊。
“说起来的确也是……”萨布拉克仿佛事到如今才察觉到似的低语道。
“为什么你们要特意在留下火炬残骸的情况下,让本体跟它合而为一呢?作为动力源的宝具自不用说,但是我并不认为有必要保持‘密斯提斯’的状态。
“那也没有办法,那是盟主的命令啊。”
贝露佩欧露的脸上表露出莫大的欢喜,笑了起来。
“是通过人格镜像的断片共有着意识的盟主……对那个名叫‘坂井悠二’的存在产生了兴趣。真是的……啊啊,真是难以事事如意。”
就好像在享受着难以事事如意带来的快感一般——
“不过,虚拟意志总体也是处在盟主的统制之下,对御命的执行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啦。实际上,只要有那个宝具在就已经没问题了。”
最后,萨布拉克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疑问。
“那个宝具……真的有必要这么执着吗?的确,那可以省掉啃食人类这一步,但是那只不过是有了它会更方便而已,应该不是必要条件吧?”
“如果以正常方法来使用的话,就是这样。但是我们[化装舞会]并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来使用。为了让盟主能永远随心所欲地自由支配……我们作出了相当大的努力。”
“什么,能让‘那个’随心所欲地挥力量——”
说到一半,萨布拉克就停顿了下来。他察觉到了一个可能性。
可能做到吗?但是,她们已经为了那个目的进行了周到的准备。
萨布拉克终于明白到,贝露佩欧露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通过把这个秘密揭露出来,来向自己显示出她们的压倒性优势地位。爱说长篇大论的杀手,只说出了一句话。
“难道……”
贝露佩欧露凑近了他那惊愕得瞪圆了起来的双眼,笑道:
“啊啊,我们就是能让那个‘难道’变为可能啦。依靠我们获得的宝具……‘零时迷子’的话。”
………【第一章 绝海的乐园 (上)】………
西历一九o一年——二十世纪最初的一年。
在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上,漂浮着美利坚合众国的一个准州。
夏威夷群岛。
那是在几年前被白人势力推翻了土著居民的封建王制、在合并到合众国之前作为过渡而以“夏威夷共和国”为国号的热带岛屿群。
在东西两端约为五百公里长的主要八岛的中间位置,存在着拥有州都檀香山的瓦胡岛。当时,这恐怕是太平洋上最为重要的岛屿、城市和港口了。
在开辟了瓦胡岛南岸航路的檀香山港口,正蹲着一个男人。
他蹲在远离港口人群喧嚣声的埠头一侧,向着在密密麻麻地停泊在那里的船只之间若隐若现的海平线——正确来说,应该是向着逐渐没入其中的一艘船——那艘运载着他的同业者们的船影,投以不带任何留恋的漠然眼神,同时自言自语道:
“走了吗。”
在海风之中,他似乎很局促似的弯着脚,体格显得相当纤瘦。牛仔帽、厚身的外套、从里面透露出来的皮带,每一样都充满了旅途的时代沧桑感……总的来说,就是早已过时的、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一身枪手打扮了。在四季如夏的灿烂阳光之下,简直是完全不合时宜的异样装束。
从帽子下的面容看来,大概是三十岁前后的年纪。那仿佛把脸上的肉都削薄了似的锋锐感,也被疏于打理的胡子和低垂的眼角中和了相当一部分。从整体上看来,就给人一种倦怠和松弛的印象。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故作姿态的男人声音。
“就像涌过来又退回去的波浪一样,来了又回去就是流浪者的命运……真好呢。”
蹲着的男人并没有感到讶异,只是问了一句:“很好吗?”
“……很好。”
那故作姿态的声音又再次回答道。
男人就此闭上了嘴巴。在被碧蓝色的波浪刷洗着的埠头上,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沉默。
就这样,仿佛能把影子烙在地上的阳光、脚边的小船跟埠头的木桩摩擦的声音、涌向客船甲板的小贩们的欢呼声、混入了浓郁的海潮味道的海风——在如此热闹的港镇风景中舒适地……或者说是不经意地沉醉了好几秒钟——
“混蛋,你这臭小鬼!”
“明明自己弄脏了别人的衣服,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背后传来了“早就已经预料到”的愤怒声音。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丧气地垂下了头。
“啊——”
“新的地方,新的邂逅……那才是真正的……啊啊,动荡的开端。”
“不过我偶尔也想要一个平稳的开端啊。”
男人以慵懒的动作站起了颀长的身子。然后,他就向着背后——呈现出一片耀眼鲜绿色的檀香山港口的仓库街前——生争执的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
“包围着某个人”形成一个圈子的,是六个西洋风格的男人。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真是太嚣张了!”
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那些人个个都是个子高大肌肉隆隆的船员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扯着帽沿,深深犷下拉了一把。
“为什么那家伙老是会惹上别人啊。”
“因为‘她’是一朵鲜花……有着令人产生摘花yu望的美丽外表,简直是罪孽之花呢。”
“这样的形容词对那家伙来说,在外表上还差十年,内在的话还差上一百年吧。”
男人一边无力地对那故作姿态的声音作出回应,一边站在船员们围成的圈子之外。
在那些人的中间——
“所以啊,我不是都说过很多次了吗!”
响起了一个稍微有点生气的少女声音。
“明明是你们撞到我,为什么非得要我向你们道歉!?你们就是因为靠港而兴奋得喝酒过度,才会这样子倒在别人面前!”
以清晰的道理进行的反驳,却让船员们的情绪更为激昂了。
“你这小鬼竟然大言不惭!”
“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跟大人说话好了!”
在好几个人举起了酒瓶大叫起来的时候,男人以毫无干劲的声音说道:
“喂喂。”
全员都同时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这个碍事的家伙。
位于船员们的中心、似乎是先出言指责的少女,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缩起了身子。
年纪大概是十五六岁,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让人听出刚才得声音是在拼命虚张声势的、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扎成两边的褐色头垂在两肩前面,虽然跟男人一样穿着严实的旅行装束,但是身材娇小却笔直挺立的身姿,却跟男人完全相反。
仿佛要挡住那个少女似的,一个看样子像是头领的高大船员逼近了男人。
“啊啊?你这家伙算是怎么了?”
面对那足以驱散海风的浓烈酒臭味,男人不由得低下了脸。
“那个女孩是我的同伴啦,如果你们能放过她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面对如此软弱(在他们眼里看来)的态度,船员们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你的教育不行啊,大叔。这个小鬼,把橙汁碰在我的衬衣上,弄得这么脏……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件就算再怎么弄脏也没多大差别的陈年衬衫扯了起来。他刚才所说的被弄脏的地方,似乎是指衬衣下摆上被弄湿的那个小小的圆点状痕迹。
“你看,太过分了吧?我明明打算接着上街去的,一件好衣服就这么被糟蹋了。”
“是你自己在我面前站不稳——”
面对再次想要辩解的少女——
“琪娅拉。”
男人喝斥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闭上了嘴巴。在帽沿之下,看到以橙子为代表的各种水果,被船员们的脚踩得四处都是果肉和果汁的样子——
(真浪费。)
在心里如此想道。因为是自己说要吃点当地的新鲜水果才让徒弟去买的,所以责任也应该由自己来负吧……怀着这样的想法,男人从帽沿之下仰望着高大的船员。
“那么,你想要怎么办呢?”
“没什么,只要付给我一些洗衣服的费用就行了。”
“知道了,要多少?”
“师傅!”
看到自己的“师傅”如此轻易就屈服,少女马上大叫道。船员们回头望着她,嘲笑道:
“嘿嘿,跟你不一样,你的师傅还真是通情达理啊。”
“……”
看到满脸悔恨地闭上了嘴的少女,船员似乎觉得非常解气,开始考虑起索要金额的数量。
“我们也不是什么强盗,当然不会叫你把全财产都交出来。这个嘛……”
“喂,坏蛋们。”
突然间——
“我们没有可以用来施舍给你们的钱。”
有一个故作姿态的男人声音插嘴道。
那个声音,是从站在船员们面前的、据说是师傅的这个男人身上传出来的。
“咦……?”
“刚、刚才、喂!”
“谁说话了?”
承受着众人的疑惑视线,那位师傅用手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又一次——
“没听到吗?虽然人家说‘对疯狗就扔骨头让它跑开’,但是对那种连扔根骨头都不配的家伙施舍钱财什么的,也太没意义了吧。”
这种明显的侮辱之言,在那故作姿态的声音影响下,效果也被增大了好几倍。
“你、你这家伙!”
“我要杀了你!”
师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掌制止道:
“这是腹语术。”
“如果没有能力组织反驳词句的话,我们也随时接受体力上的抗议……放马过来吧,你们这些上了岸的人鱼!”
“不,刚才这句腹语术不算数。”
那种摆手的动作,顿时让船员们忍无可忍了。
“竟敢拿我们开玩笑!”
“你这家伙!”
面对粗暴地飞扑过来的船员们,师傅再一次出叹息——
“稍等一下。
同时摊开了一只手掌。
瞬间,船员们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
就好像脖子以下的身体都被变成了石像似的,以抬高了一只脚、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保持着平衡的姿态静止在那里。是只有脖子能自由活动吧,扑过去的势头还没有消失,船员们以高的度同时向前低下了头。
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奇观了。
“呜嘎!?”
“怎、怎么了?”
“我的身体!?”
师傅保持着伸出手掌的姿势,转眼向着自己腰上的系枪皮带附近看去。
“喂,基佐。我不是说过,要你别干这种事了吗?”
“在徒弟的面前连自己的脸面都保不住,那还怎么能自称是别人的师傅啊?所以我就作为你的一部分,为你妥善处理了一下啦。”
“师傅!”
琪娅拉一边说一边跑了过来。
“很抱歉,我本来打算想办法用话语来解决问题的。”
“那样的说话方式怎么能解决啊。”
面对一脸无奈的师傅,先是一个妖媚的声音说道:
“如果不是被禁止使用力量的话,我早就解决掉了。”
接着,又响起了一个轻快的声音:
“对啊对啊,世界上也还有很多越说越不讲理的家伙啦!”
那是各自不同的两个女性声音。
她们的声音,是从琪娅拉垂在两肩前面的辫子末端、左右各一的箭簇型饰中传出来的。
至于背后的男人们——
“喂,你们啊!”
“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可恶,到底干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