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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觉得悲伤。明明是我们让你悲伤。”
她只是把自己想到的疑问,率直地提了出来。
“可是,你在笑吧?”
哈丽埃特也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哥哥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寂寞的喜悦,在她脸上表露无遗。
“我从大家那里得到了最大的幸福。那就是哥哥,还有同志萨拉卡埃尔想让所有人都了解的、重要的……作为‘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悲伤……”
在喜悦之中加上自豪,宣言道:
“所以,我会笑着在这条路上前进的。”
“……爱逞强。”
面对再也没有共通点的女性,琪娅拉只说了这么一句。
哈丽埃特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九十年,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一直在守望着。
世界、人类、“红世使徒”、[革正团]……和“约定的两人”一起。
消失在海中的杜古,以及他所带走的书,不管哪一边,都失去了影踪。
但是他的“黑妖犬”却直到现在仍然在地下司令部之中,摆出向天咆哮的姿势。
………【终章】………
车站前,购物商场的北边出口。
在飘飞的雪中,夏娜正在等着。
他不会来——这种想法,她完全没有想过。
(悠二。)
所以,现在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到这里之后,已经过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悠二。)
战斗之后,告诉他她们两个会在不同的地方等他,然后就这样分别了。
然后换掉弄脏了的衣服,鼓起勇气,来到这个等待的地方。
(悠二,没有来——)
就算从分别的地方慢慢走过来,也应该不至于花费这么多时间。
现在自己被丢在这里的这个事实,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他没有选择自己……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少女。
(悠二,你真的不来了吗?)
虽然理论上的推测是明白了。
但是却无法承认。
(快点来啊,悠二……)
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肩膀上,开始堆积。
但是,还是想继续站在这里。
即使就这样冻僵也不要紧了。
(求求你……)
黑色的眸子之中,飘进了一粒雪花。
雪在眼睛的温暖之中。马上就化开了。
(求求你,快点来呀,悠二……)
融化的雪化作一滴清泪。
但是涌出来的泪水,却远比刚才融化的雪要多得多。
两弯眼眸之中,不断有泪滑落。
(不要……悠二……不要这样……)
她伸手擦去那让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的泪影。
一定要找到来这里的少年才行。
但是,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悠二,你在哪里?)
夏娜跨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步。
就像在找寻不在这里的少年一般。
(悠二,你在哪里?)
跨出了一步之后,最初只是稍微匆忙的脚步,慢慢开始跑了起来。
就像要用行动来摆脱胸中的苦闷和痛楚似的。回头看去,眼前是购物商场的分岔路。
少年面前往南北分叉的T字路。
少年应该是在那里选择的。
从分别在南北等着的,
两名少女之中,
选择一个。
(悠二……)
真的要去吗?去了又能如何?这个问题,她已经无法考虑了。
朋友、那个少女、和少年……脑海中只有这些零散的字句。
现在采取的行动没有丝毫意义,即使有她也找不出来。
少女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跑去。
就算脚步浮沉,磕磕碰碰,还是要向前跑去。
(悠二!)
找寻着不在这里的少年的身影。
穿过圣诞前夜的人潮,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向前飞奔。
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分岔路。
不断视线投向哪里,都是人、人、人。但是,只有他的身影,遍寻不着。
(悠二!!)
想要扯破喉咙大喊的呼唤。
但是,却中途消失了。
在人们的身影不断穿梭的前方,远处的另一边——南边的出口。
一个身影站在那里。
(为、什么……怎么会…………)
她无法理解自己看见的情景所代表的含义。
就和刚才的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等得更久的,应该和少年在一起的朋友——吉田一美。
正缩作小小一团,不断往掌心呵着气,
一个人静静地等着。
“……悠、二?”
声音漏了出来,身体掠过一阵恶寒。
少年不在这里。
哪里都没有坂井悠二的身影。
哪里也不在。
第二天,有一样东西送到了两人的手上。
夏娜收到的是已经开过封的浅粉红信封。
吉田一美收到的是已经开过封的浅蓝色信封。
那是两人交给悠二的信。
除了这个之外,一无所有。
所有的碎片,都被埋藏在时间的深处。
期待着有一天能够重见天日。
世界带上所有一切,继续不停转动。
………【序章】………
在世界的某处。
一望无垠的广阔星空,如漆黑水晶般的地板。配置成圆形的白色列柱,漂浮在中心的朴素祭坛——展开着这样一幕幻想式光景的“星辰楼”。
在这个设置于移动要塞“星黎殿”内部的中枢空间中,响起了四个富有硬质感的脚步声。
在地板上映照出清晰倒影的四个人——走在最后的是身为要塞守护者的“岚蹄”费可鲁,在他前面并肩而行的是三柱臣的参谋“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和巫女“顶之座”黑卡蒂。
而走在最前头的则是她们的盟主。
不消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星辰楼”的祭坛。
费可鲁没有走上祭坛,而是停步于祭坛前,垂着头单膝跪下。
只有前面的三人踏上了通往祭坛的石阶。
他们来到了祭坛中央,仿佛被吸入了星空一般飘舞而起。
后面的两人以漂浮于星空的状态停在半空。
只有身为盟主的少年,一直向着更高的地方飘去。
无论是披在身上的铠甲,还是随风飘舞的衣服,均为绯色。头后面延伸着像头一样的漆黑的龙尾。
他的漆黑双眸,正凝视着象征无人在位的、空荡荡的王座。
他陡然一转身,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以白石做成的王座之上。
睥睨着众人,然后抬头仰望星空,少年下达了命令。
“从现在开始,‘星黎殿’的前进路线将转移向西方。”
那宏远而深沉的声音,跟少年特有的音色重叠在一起,回响在四周。
………【第一章 惟有相信(上)】………
有一座名为御崎市的城市。
那是一个缺失了许多人的城市。
并不仅仅是死掉那么简单。
而是在被啃食之后,消失了。
本来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却因为被啃食了作为其根源力量的“存在之力”,被变成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因此,他们的消失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就这样被彻底忘却了。
啃食人类的存在的,被统称为“红世使徒”。
他们是从这个现世“无法到达的邻界”来到这里的异界居民。他们通过啃食人类获得了“存在之力”使自身显现于世间,同时也能通过操纵这种力量而引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御崎市在不到一年的期间里,已经多次受到了他们的侵袭。
结果,本来存在的东西生缺失而引起的“世界扭曲”一直在不断增大。虽然在拥有均衡扭曲力量的“调律师”的缓和作用下,总算是缓解了紧迫性的危机……但是,被啃食、被忘却的那些已经缺失的存在,也不会再次回来。
其中,还包括了一位少年。
现在,他并不在御崎市。
在正月的喧嚣声终于逐渐平静下来的一月八日清晨——
一幕不自然的情景正展现在御崎市西部住宅区的一角。
在一户门前挂着“坂井”名牌的住宅庭院里——
“嗖——!”
树枝随着“嗖”的轻微声音被挥动起来。
在令人产生钝痛感的寒气之中,身穿运动服的少女正挥舞着左手上的短树枝。
独自一人……
“嗖——!”
少女压低腰身。使出一记凌厉刺击。
树枝的前端如同子弹一般刺破寒气,停在空中的某一点上——瞬间,树枝又向正下方贴近地面的位置挥出,但是,这次并没有停住。树枝势头不减地转了一圈,挥落在持有者原先所在的空间。
而持有者则像杂技演员似的在空中打了个纵向空翻,以右脚跟使出一记踢击。她并没有向地面施加多余的打击力,只是静静地、迅地、优美地落在地上,同时把左膝弯曲到极限程度。接着,她通过伸展膝盖的动作,一下子把凝聚了落地时刹住冲击的强劲势头释放了出来。
“——喝!”
终于使出了最关键的一击——处在贴近地面位置的树枝,以比刚才快数倍的度掠过了空气。
“……”
少女固定着最后的姿势不动,对自己的动作、以及树枝产生的杀气流动和展空间进行自我检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进行训练——少女有这样的感觉。而正因为有这样的感觉,她就更进一步控制自己的行动,抑制表露在外的一切东西。除此之外,少女并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做法。
从自己的“日常”中缺落的东西——如今自己所面对的那片空白。
为了抵抗那个空白的巨大存在感和深邃性的牵引力,她努力地稳站在地上。
这时候。在少女的旁边——
“夏娜,差不多到时间了哦。”
与外廊相连的拉门被打开,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女性声音。
屹立不动的少女总算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嗯。”
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被唤作夏娜的少女把鞋子脱下摆好在外廊上,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在作为客厅的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加入了大量牛奶和砂糖的热红茶,还有一块升腾着热气的毛巾。
“……";
夏娜并没有马上拿起那些东西,而是默默地注视着。
“呵呵,夏娜在这里又蹦又跳的话,本来就已经很狭窄的庭院就好像变成了庭院盆景一样了。”
一边说一边从厨房穿过帘子走进来的人,是坂井千草。
由于丈夫贯太郎单身奔赴海外工作而留守在家的专业家庭主妇。
“还是应该在更宽敞的地方……啊,不过那样的话,你就没有每天到这里来玩的理由了呢。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不管是怎样清爽的早晨也会觉得寂寞啦。”
“——、——”
夏娜刚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然后,她以别的含义说出了心中所想的话语。
“不只是一个人。”
“也对呢,如果这孩子出生的话,就应该会更热闹了。”
当然,千草则理解为别的含义。很爱惜似的轻轻抚mo着自己的腹部。
在那微微鼓起的地方,正孕育着新的生命。
夏娜还没有问过,那个生命将被赋予什么样的名字。
她们夫妇以什么样的含义给孩子起名这一点,夏娜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她没办法问出口。如果那个名字中,包含有“某个文字”的话……
千草看了看时钟,催促少女道:
“好啦,今天开始就是新学期了吧,要早点做好准备才行。”
“嗯。”
点头隐藏起自己表情的夏娜,随手用毛巾擦了擦手和脸,然后一口气就把那杯热红茶喝光了。
对于她这种豪气的举止,千草呵呵一笑——
“哎呀,夏娜你真是的。”
拿起了夏娜放下来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掉了沾在嘴唇边的一圈牛奶痕迹。然后作为一连串的熟练动作,把少女的身体转过半圈,推了推她的脊背。
“来,接下来是洗澡。从外侧好好暖和一下身体吧。”
“嗯。”
这次的简短回答,则是夏娜掩饰羞涩的具体表现。
互相亲密相待的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在法律意义上也并不是母女关系。
而且,“现在”两人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关联。
这样的两人,却不知为什么非常亲密,就如亲身母女一样。
虽然这种存在方式令人感到非常不自然,不过在事实上,“已经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介于两人之间的某一个存在,生了缺失。
作为结果,就残留下现在的这种状况。
千草没有自觉到任何不自然,可是夏娜却感觉到了。
因为夏娜并不是世间的常人。
她是为了维护世界平衡,以讨伐纵横肆虐于世界背后的“红世使徒”为己任的异能者.火雾战士的其中一员,其称号为“炎灼眼的杀手”。为了在这个城市生活而伪装的名字,叫做平井缘。临时的居住地是邻镇的某座高级公寓中的一个套间。
千草并不知道这些事实的前两项,而只知道后两项。
夏娜也没有打算告诉她真相。
因为介于两人之间的东西、生缺失的东西,正是千草的儿子。
正确来说,应该并不是她的儿子本人。而是被过去袭击了这个城市的“红世魔王”一伙啃食的儿子的残渣。是本来应该会很快消失的替代品。
本来只拥有作为异能者的统称、以及作为履行使命者的称号的少女,被那个替代品起了一个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名字“夏娜”,跟他共同经历了好几场战斗。共同度过了一段日子……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侯,那个替代品的所有痕迹已经从她的身边消失无踪了。
那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圣诞节平安夜生的事情。
“……";
从客厅来到走廊的夏娜,作为这两个星期来的习惯,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楼梯。在楼梯上面,有一个她曾经多次从门口奔过去、也曾经从外面的阳台出入过的房间。
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在第一次看见房间中央只剩下自己以前用大太刀戳过的痕迹的时候,她在好几秒钟内都陷入了茫然自失的状态。然后,她就马上拼命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搜寻起缺失的原因,以及是不是有什么残留的线索——就好像在寻找那个替代品本身那样。
但是,什么都……什么都没有。
自那以来,她就没有再进过那个房间,也没有进去的理由。即使那个代替品身边的朋友来访,她也只是负责领路,自己并没有走进去。她一直对走进那个地方心存抗拒。
“夏娜。”
从挂在胸前具有在黑色宝石交叉环绕着两个金环的吊坠——神器“克库特斯”之中,传出了赋予她异能力量的“红世魔王”魔神“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的简短催促声。这也是最近形成的惯例了。
“嗯。”
夏娜也同样以简短的声音做出回应。
他自然而然地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夏娜一边打开更衣室的门,一边想着这样的问题。
在来到这个城市之前,他并不需要任何指代火雾战士“炎灼眼的杀手”的词语。因为基本上都不会有需要跟别人区分称呼、或者跟别人一起交谈的机会。正因为如此,两人应该一直认为那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是惹人厌烦的东西才对。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侯起,两人都分别习惯了被这样称呼和使用这个称呼,甚至被认识为“存在于这里的少女”的存在本身的一部分。
大概是因为呼唤名字的行动引起的概念的变化吧……夏娜在感觉到自身的不可思议之余,把亚拉斯特尔用以表达意志的吊坠“克库特斯”摘了下来。把它塞进堆在澡间旁边的浴巾底下之后,夏娜迅脱去衣服,放到旁边的篮子里。这一系列的入浴步骤,也在无意识中完成了。
她想了一下。感觉到的是——
已经没必要对他因某些突事由而进入更衣室加以警惕。
也没必要费神去指贵他在别人沐浴的期间来到舆洗台洗脸的无礼行为。
也没必要在事后跟千草一起责难和惩治他了。
对这诸多事情的自觉,以及令人稍感寒意的轻松感。
仿佛要挥走这些感觉一般,夏娜快步走进了浴室。
她马上扭开了淋浴的开关,还没等水慢慢变暖,就从头淋了下去。洒落在身上的冷感冲散了一切,随之而来的温暖又把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在流过脸颊的液体中,并不含有除水之外的任何一滴异物。
由于这是第三学期的第一天,市立御崎高中一年二班的教室里,正传出更甚于平时的喧嚣声。
“哟!”“早哦。”“新年快乐!”“哦。新年快乐!”“早上好~!”“噢。”“好久不见啰~”“才隔了四天,还说什么好久不见嘛。”
在那些喧嚣声中,包括了这样一些碰面时的问候语。还包括——
“喂喂,你到哪儿去玩了?”“我家好吝啬呀……只是在新年参拜时去了御崎神社而已。”“嗬嗬,我可是去了夏威夷耶,夏.威.夷!”“行啦行啦,今天你已经第三次说了。”“我的话正月这几天都在睡觉。”“我也是~”
等等之类的这些寒假和正月的相关话题。
其中,有一个特别高调而精神饱满的声音:
“看吧——!怎么样?”
绪方真竹把打开的点心盒子递了出来。
排列在盒子里的,是非常普通的、用薄纸包裹起来的二十多个小包子。其中漂荡出来的一股巧克力味道,称之为罕见也的确没错。
“怎么样……这种时候拿包子出来也真是……”
“什么嘛,亏人家还想着把这个作为问候礼带过来耶。”
面对他那种平淡的反应,绪方鼓起了两腮说道。
田中慌忙道起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