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还是很勉强吗。
在他的身体内,以作为突击最前端的短剑“戈贝尔拉”表达意志的瓦列克,由于察觉到少年的力量正在迅消耗而感到焦急。
这一年来,尤利在伊斯特爱哲的指导下,每天都在进行提高自在法使用效率的训练……但尽管如此,从订立契约以来初次参加实战的紧张感,以及过于高昂的情绪,都使得他以惊人的度消耗着身上的力量。
不能坚持太久。
重新认识到这一点的瓦列克,向着所爱的契约者鼓劲道:
“如果是那种拥有不规则力量的家伙,就必须在他做小动作之前,以最快的度收拾掉!”
“嗯!”
尤利回答后,一边避开从后方同时射出的追击火焰弹,一边改变丹色弹丸的轨道。从远处凭着“隶群”其中一部分的蜥蜴来捕捉敌人浮游的坐标——
好厉害的力量——如果、能更擅加使用的话,就能救更多的人——
他完全没有“就会变得更轻松”的想法,而是要尽可能地使用自己获得的“魑势牵引者”的力量。虽然他很明白持久力并非无限,也有了那种实感,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并非是在技巧上控制不了,而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
“我要、去了!!”
丹色的弹丸逐渐开始收缩凝聚,增大了破坏力。
察觉到他划过的曲线将要到达的目的地后,瓦列克叫道:
“你、你打算怎——!!”
在惊讶的同时,又察觉到少年的目的,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亚纳贝尔古喷射出蒸汽,从后方追赶着闪耀在封绝空中的轨迹。
是个年轻的讨伐者吗。
他也有过不少跟火雾战士交战的经验。从尤利的战斗动作看来,他终于察觉了敌人并非什么强者,而是一个跟门外汉还无区别的新手。
如果是光有猛烈的气势,只会笨拙地胡乱释放力量的对手的话,反而更容易对付……尽量避开他的功击,等他的力量消耗殆尽就行了。
不管他怎样快也好,只要不遭受突然袭击的话,是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攻击的。就算他回过头向这边飞来,我也只需要来个大幅度回避,然后照样把火焰弹往他身上招呼就行了。
那个招数,恐怕是不能从里面进行攻击……没能够一击把我消灭,这只能认为是敌人的疏忽了,嘿、嘿。
把失去左臂的痛楚化为愤怒的微笑,不断用火焰弹攻击在前面逃跑的丹色弹丸。虽然似乎都被躲开了,但实际上,这也是从刚开始布下的陷阱其中一环。
等他鲁莽地动反攻的时候,就是我取胜的时机。
在第二次接触的时候,之所以采用几乎以命相搏的近身攻击,纯粹是因为要让火焰弹命中他而已。从那以后,自己依然在后方射着同样的火焰弹,但全部被他躲开了。
那样就没问题了。
让他在潜意识里产生命中就等于爆炸的确信,等他鲁莽地向我动突击的时候,继续进行“打歪了”的连续攻击。然后,我就用隐藏招数“火焰弹任意爆炸”,借助他以为避开了的火焰弹,在周围引同时爆炸……!!
就算他能够继续维持那种稳固的防护自在法,要抵挡出其不意地同时从外围动的大爆炸的话,也不得不消耗相当大的力量——嘿、嘿!
一旦用这个办法打破了敌我之间的战斗力平衡,取得了突袭成功的心理性优势的话,接下来就能轻轻松松地等待对方的自行灭亡。只要我尽量逃来逃去,偶尔表现出反击姿态的话,那年轻的火雾战士就会在潜意识中对下一次痛击作出警戒。那样的话,他就已经不能选择能大大改变战局的大胆行动和狠命的攻击了。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也是这样。
他一边想着接下来怎样炮制对手,一边追赶着逃在前面的丹色弹丸。因为在度上处于劣势,他马上就被拉开了距离,但是只要双方保持距离的话,就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事态的展却跟他的预料有所出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弹丸完全没有折回来攻击的打算。真的是一直在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双方都一直在耸立于封绝中心的帝国大厦周围团团转,演变成一种滑稽的追逐游戏。
难道他打算这样子来冷不防攻向我的背后?
因为对方的度占优势,立场自然会在某个时刻生逆转。
哼……即使真是那样,我只要看准他从后方来袭的时机加以反击就行了。
如果对方愿意帮自己争取时间的话,那反而更乐得轻松,只不过是改变攻击方向而已,要干的事还是一样没变——边想边暗自窃笑的亚纳贝尔古,根本就没有现。
在他兴致勃勃地玩着追逐游戏的这段时间里,双方的回旋半径正在缩小。
跟帝国大厦的距离,也越来越靠近了。
尤利仅仅是为了获得这种距离,而一直在飞翔。
然后,作为“隶群”一部分的蜥蜴终于通知他猎物已经进入射程范围内。
接到这个信号的“魑势牵引者”马上急改变了前进轨道,一口气虽短了与敌人间的距离。
他没有绕过至今为止作为阻挡的墙壁而存在的帝国大厦,而是直接从中间穿了过来。
“——”
因为自身的蒸汽而让气息互相混淆的亚戈贝尔古——
“——!”
面对突然撞碎近在咫尺的大厦壁面而出现在眼前的丹色弹丸——
“——什么!?”
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被击中了腹部的中心,身体断裂成了上下两部分。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正面看到这个粉碎场面的尤利,为自己终于实现的夙愿而感到喜悦。
“成功了!”
“还没完!”
却马上被制止了。
在理解瓦列克的叫唤声所隐含的意义之前,在他的眼前——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变成只剩下单臂和上半身的亚纳贝尔古,紧贴着贯穿天空的丹色弹丸的最前端,一边因为冲击和热量向四周飞散着破烂的零件,一边出了来自执着意念的嚎叫。
“我、我、是我!竟然被、火雾战士、只知道、复仇的、空壳给!”
“呜……”
被他那种充满愤怒和**的声音所压倒,尤利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没能以一击消灭这种程度的“使徒”,瓦列克不由得在内心咂了一下嘴。
可恶,因为围绕大厦的追逐游戏和突破墙壁的关系,破坏力被削弱了不少。
“把他甩下去,尤利!”
“——啊、嗯!”
回过神来后点了点头的尤利,脸上已经开始呈现出疲惫之色了。但是,也同时显露出冒着这种危险而战斗、燃烧自我的充实感。
没错……并不是、要打败、敌人——
丹色的弹丸开始把轨道变成螺旋形。
仅仅在数秒之内,他所剩身体的一半都已经脱落,化成铅色的火粉,然都在变成蒸汽消散。颤抖着的嚎叫声,却依然在继续。
“我、我想、再多看、人类、人……”
在他说话的期间,啪喀的一声,测量仪表上的玻璃面生了碎裂,喷出了蒸汽。
在痛苦和虚脱感之中,尤利对怪人的遗言产生了强烈的愤怒。
“我——”
在脑海里面,回响起刚才借助使魔听到的他的宣言。
——“所以,我就要赋予他们……以火焰赋予他们丧失,作为给向下一个变化展的人类献上的祝福。”——
“要救人!”
在他出沉重的吼叫声时,又有另一句话掠过脑海。
——“果然,舍弃了人类的身份、不具备扩展性的空壳,是不能理解这伟大事业的价值吗。”——
“我——”
全身开始失去力量,骨头和肌肉都开始嘎吱作响。
眼前的使徒紧贴着自己,挡在面前。
“看、看到、人……”
“不是、空壳——”
即使如此,他还是继续吼叫着。
他实际上最想说的话——“我、我也是、人类!”——并不是事实。他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要向眼前的“使徒”吼叫。
“没错、我、只是要保护人类、不受你这样的掠夺者伤害的——仅仅是这样的人而已!!”
“人……类…………”
不知道是向着尤利说,还是他临终嚎叫的只言片语,留下了零碎的字句后,怪人?亚纳贝尔古连最后的铁管、螺丝、指针都散了开来,消失了。
“成功、了……!”
这一次,是真的成功了。
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歼灭了“使徒”。
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把人——!!
刚埋没在感慨中的内心,忽然觉醒了过来。
没错,还没有把人救出!
他改变了丹色弹丸的轨道。
“快住手,太不自量力了!!”
察觉了少年意图的瓦列克,出了制止的叫声。
“我知道。”
少年作出回答的声音,不仅仅是消耗的疲倦,而且充满了沉静。
“我知道,这是不自量力。”
那是下定决心要以全力沿着自己的路走到尽头的人,特有的一种异常真挚的觉悟。
“你这个火雾战士真是……”
瓦列克明白到自己只有接受他的决定,于是叹着气沉吟道:“……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吗。”
交织着慨叹和无奈、悲哀和共鸣,那正是来自理解的话语。
“嗯。”
尤利点了点头,把神器“戈贝尔拉”更用力地刺向前方。
他的目的地,就只有一个。
在一边压碎大厦壁面一边下落的过程中,双方都竖起了各自的爪牙,进行着一场混入了猛火的壮烈厮杀的野兽和野兽,如今正在瓦砾的底部对峙着。双方都因为疲劳而喘着粗气,但是却把完全没有减弱的杀气化作了话语。
“委托人被人杀掉,这还是第一次……虽然说只是我的爱好,但也算是奇耻大辱了。”
“既然你那么想的话,就别干那些多余的事,跟你那星星公主一起待在家里别出来好了。”
修德南和玛琼琳在毫无惧色地说着话的同时,挪动了一下兽腿,为采取下一步行到把好了姿势。
影响双方攻击时机的要素是什么,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
由于亚纳贝尔古被歼灭,原来混淆着气息的蒸汽也消失了。残留在封绝内部的各人气息已经能明确把握住。谁、在干些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接下来、打算要干什么——这一切,都能感觉到。
对修德南来说——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暴露在可能遭到从正面和上方夹击的危机之中。他察觉到自身所处的这种危机性状况,然而却没有惊慌——
那么,该怎么行动呢。
与其说是迷惘,倒不如说为在攻击时采取行动作准备而进行思考。
委托人已经不在了……也没必要在这里为了争一口气而战个你死我活。但是……
他用老虎的眼睛注视着眼前杀意浓浓的野兽托卡。只有实际上交过手才能准确把握住的、难以对付的强敌的实感,只有那个是唯一而绝对的判断材料。
这个杀手,是不可能轻易把我放走的。
不仅如此,要是自己有任何逃走的举动和松弛的表现,就毫无疑问会遭到准确、猛烈而毫不留情的追击。
难道全部杀光吗。
那应该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以自己的强大力量把两者都杀掉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
他以自身的爪牙和火焰把握住的实感,制止了自己。
强力的火雾战士在濒临死亡时挥出来的潜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在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收拾残局的战斗中,应该避免可能遭受重伤的不必要风险。
真麻烦……还是撤退罢了。
作出此决定的他,并没有考虑如何在不会轻易让自己逃脱的敌人面前抢占先机的手段。只是自然而然地随着战斗的节奏,在持续的危机性状况中,悠然地等待着灵机一闪的时刻。
对玛琼琳来说——
身上受了突袭造成的重伤。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身体,如果拼死力去战斗,同时进行夹击的话,应该也能改修德南施以痛击,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把他歼灭。
可是。
她丝毫没有打算轻易采用“拼死一战”的做法。火雾战士这种存在,并不是单纯只懂得滥用力量四处破坏的疯狂战士。而对此理解越深得人,就越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就是说,存在于她内心深处的是——
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死去。
这样一种为了自己必须执行的复仇而生存的“扎根于战意、对生存的强烈渴望”。
以她为代表,大部分陷于极限状态的火雾战士,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性命拿出来当赌注。为使命而生之类的。只不过是跟“魔王”订立契约时的原则,只是为了把行为正当化而在后来才附加上的理由而已。
在杀死“那家伙”之前,我绝对不能死……绝对!
最后,她心里就只想着这个。只有生存下来,才有机会复仇。所谓的数百年的战斗历史,也就是一直选择“避免死亡”这个选项的结果。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不具备冷静判断力的火雾战士,是不能生存下去的。
对,必须活下去。
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把感觉的敏锐度提升到最高点,以仅有的数秒钟进行思考和决定。
其中一方为了避免无益的战斗,作出了撤退的决断。
而另一方则为了生存下去,避免了拼上性命的战斗。
无论任何一方,都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生存之路。
在这个战场上,就只有尤利一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在瓦砾的底部等待着时机到来的野兽与野兽,被丹色的光芒所照亮。
缠绕在尤利身上的“隶群”的龙卷风,丹色的弹丸,如今正朝着修德南的正上方袭去。
霎时间——
“呜唔!”
要是鲁莽避开的话就只会遭到双方的夹击,善战的“红世魔王”理解到这一点,马上向着最能延缓强大敌人?玛琼琳反击的唯一突破口,让全身的轮廓生膨胀变形——飞了起来。
惊讶的人,就只有尤利一个。
化为巨鸟的修德南迫近自己的正前方——
“——!”
然而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啊!?”
化成了利刃的翅膀,把力量减弱了的龙卷风切断了。
连同身在里面的少年一起,毫无反抗的余地。
火雾战士“魑势牵引者”尤利?弗沃卡,正如被他所歼灭的两个“使徒”一样,从身体的正中间一分为二,被切断为两截。
然后,历经百战磨练的“千变”修德南并没有像少年那样在最后手软。他向着被切断为两截的残骸,也向着面前的真正目标,从肩膀伸出来的一个蛇头里——
“嘎啊啊啊啊啊啊!!”
喷射出一个用以截断追击的特大火焰弹。
当然,身为火雾战士屈指可数的杀手的“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完全没有放松警惕。而且也“暂时”没有产生动摇。面对向着自己攻来的必杀一击,她从托卡嘴里也吐出一个特大的火焰弹,以此抵消。
“喝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中间那个已经受了致命伤、没有办法救活、鲁莽地突进而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为了被杀而闯进来的,名叫尤利的少年——
也当然毫不顾虑。
内心渴望着要有一点点就好的——眼泪,却被托卡所包裹着,没能看到。
对不起,瓦列克。
你没有失败,对吧?
可是,也许只是错觉吧——那火焰的野兽,看起来好像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特大火焰弹互相碰撞产生的剧烈冲突,把修德南推到了遥远的彼方,把玛琼琳固定在原地,把尤利炸成了齑粉……终于给激烈的战斗带来了安宁,和死亡。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企图在以世界最高为傲的高层建筑物——帝国大厦里纵火破坏的“红世使徒”——“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被歼灭,其企图也彻底溃败了。这就是这场战斗的成果。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状态和结果。
现在已经是深夜,外国通信社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玛琼琳把旁边的门扉推开走了进去。
叮呤呤呤呤呤,即使是夜晚也毫不顾忌,跟门扉相连的绳子让门铃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向整个店内出了有异能者来访的通告。
把沉重的脸抬起来一看,不出所料,外界宿里面,伊斯特艾哲独自一人,正心焦如焚地坐在柜台里等着自己。虽然看到回来的人影只有一个,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像是配合他似的,玛琼琳默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虚弱地摇晃着换上了新礼服和裙子的身体,像是倒下去似的坐上了柜台前的椅子上。
随着这个动作,喀哒的一声,“格利摩尔”掉在了地上。
马可西亚斯并没有哼声。
伊斯特艾哲从细眯着的双眸中,静静地注视着伏在柜台上的女性,然后马上转过身去。他从酒柜里面,把一瓶私藏起来的威士忌,以及一瓶粗制的生姜水,两个玻璃杯和一木杯,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不知什么时候,柜台上面被放上了已经歪曲变形的金属丝碎片。那是过去曾经镶嵌着玻璃镜片的东西留下的残骸。
一个玻璃杯放在玛琼琳的面前,另一个玻璃杯放在以斯特艾哲的面前,而木杯则放在金属丝碎片的前面。酒瓶碰到了趴在柜台上的手肘。
坐起身来的玛琼琳,只向自己的玻璃杯里注入了威士忌。
酒,溢出了一点。
伊斯特艾哲先把生姜水注入木杯,然后把从玛琼琳手里接过来的威士忌注入了自己的玻璃杯里。只有生姜水稍微溢出了一点,弄湿了金属丝。
四人两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玻璃杯的水面平静下来。
这时候,玛琼琳突然一口气把杯里的威士忌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