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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也是,在一旁看着我们自天而降的样子,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还有,先不说其他人,让本来就扎根于大地的我自天而降……这是何等程度的侮辱!”
的确,一颗石头大树从天空中飘舞而下的画面,是很难让人产生把它画成画的兴趣的。
摩洛说那句话的时候,当然不会有这种用心了。
“不、不、我不是出于那种意思说的……”
面对可以称之为威胁的责难,宰相一个劲地以谢罪的声音和态度低头道歉。实在看不过眼的尼努尔塔,开始对老是看他不爽的石头大树作出反击。
“哼,没想到你会用对自己身型的自卑感来反驳啊?所谓的说多错多,指的就是这个吧。”
“……你说什么?!”
“而且,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你凭什么擅自去决定这种事?就是因为你抱有主人什么都会允许的藐视态度,才会在这么忙碌的时候把这种无聊事拿出来说。这种行为就叫做卑鄙!”
“呵……你是说我在藐视主人!?”
啪咔啪咔,大树的树干开始晃动。根部开始插入花岗岩地面,而且越变越粗,从枯竭的树枝上散落下无数土黄色的火粉,如落叶般飞舞起来。那相当于嘴巴的树洞中激烈地闪烁着光芒,并吐出了愤怒险恶的高亢声音。
“要是别的戏谑之言我还可以不追究,但你这句话我绝对不能当作没听见。”
“哼,失言之后还打算让我们看你的失态吗?不要用那充满虚妄的言词,用行动回答就好了。任意妄为的提议,藐视主人的行为,废话,卑鄙……到底是哪一个触动了你的神经?”
挑拨的冰冷声音像是化作了有形实体一半,让插在他身上的武器表面蒙上了一层白霜。同时,从玻璃坛子里面,出飕飕的声音,冰粒开始飞舞。数秒之内,冰粒像是风吹雪一般打着漩涡,让整个坛子漂浮了起来。
“两、两位,请冷静点啊!”
摩洛慌慌张张地想要劝阻他们两人。
笨蛋!你究竟要被人打碎多少次才甘心阿——!!
对于轻易地作出舍己为人决定的宰相做法,琪尔诺伯格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外表之类的只是装饰,拥有异常的大规模力量的他,常常在生争执的时候,让人家把自己骨头身体打成粉碎,以此来消除当事者心中的郁愤。虽然对这些意义和效果都很清楚,但她还是对摩洛的做法感到很不爽。
就是因为你来是这么做,所以这些家伙们总是在依赖你,一再重复这种幼稚的行为——
一瞬间——
扎入岩石的树根,风中飞舞的冰凌,就在双方即将生接触的时候,中间突然迸出一道彩虹。
既不像是爆炸也不像是破裂的冲击声在四周回响,鲜艳激烈的七色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们是打算用这种丢脸的内讧,来迎接充满期待地迈向新居城的主人吗!?”
本来靠在伊路亚尼卡的脚边睡着午觉的男人,用绽放出七色破坏光——当代最强的攻击系自在法“虹天剑”——的长剑指着两人,静静地开口说道。那是一位银色长上戴着金冠,穿着蓝色军装的骑士,或者说是剑士。
“虹之翼”梅利希姆。“九垓天秤”的一角,“两翼”中的右翼——和伊路亚尼卡一起并称'丧式之钟'的力量象征,支撑着整个军团的最强两将之一,在“两翼”中相当于剑的存在。
看着碰壁后连忙把根抽回的大树和重新落回地上的坛子,骑士说道:
“还有,你们打扰我睡午觉了。”
最后加上的这一句,并非是笑话和戏言,现在,他以快得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度把剑插回剑鞘,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谢、谢谢你的帮忙,梅利希姆大人——”
'图'
连摩洛的感谢他也没有回答。身为最强的武将,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他那不悦地紧闭着的嘴巴,根本没有张开的意思。因为他十分清楚“九垓天秤”的领导者并不是自己,所以决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同为“两翼”之一的伊路亚尼卡,把身子转向“真正的领导者”,沉稳地说道:
“宰相大人,你对于在主人外出期间决定入城顺序一事,有什么看法?”
那完全没有半分自觉、不断颤动着牛骨的男人,以胆怯的声音明确回答道:
“啊,那个,其实有关入城准备的所有事宜,主人已经下达命令,交给先走一步的我和担任建造期间守卫工作的乌利克姆米大人了。”
索卡尔知道了自己主张的决定权在摩洛手上之后,马上振作起来这种执著意念和振作的度是他的特长,从裂缝深处投射出讽刺的视线,看着刚才先制人的冰之剑。
“噢,那么果然——”
“乌利克姆米,你怎么看?”
尼努尔塔无视他那方,向在人格上值得信赖的乌利克姆米不过在战斗方面,虽然他自己不太想承认,但也只能信赖索卡尔了问道。
以公正严明著称的铁皮巨人抖动着声音,缓缓地说道:
“因为我的身体过于巨大——站在前面会挡路——所以我站在最后就好——”
这就等于表明了他支持索卡尔的提议,自己在纷争中作出让步。在战场之外的他,处事一向谨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按照行军的形式进城,是吗?”
面对摩洛的裁定,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只有加利——
“来吧!”“别开玩笑了了!”“我们开始说正经的话吧!”
叫出了莫名其妙的三句话,不过根本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那么开门见山说吧,不如就让在‘狩猎战’中获得了最大力量的我打头阵……”
“应该以至今为止获得的功绩排序吧!”
正当索卡尔打算趁热打铁地说出自己主张的时候,马上就被尼努尔塔用坚决的口吻制止了。
摩洛于是提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应该选‘两翼’的两位了……不过,是不是该勉强点也要变成两列……?”
“你要让梅利希姆先生和伊路亚尼卡老爷子并排走吗?”
芙娃瓦用鲁莽的声音说道。
的确,如果纵向排成一列的话,从受人注目的“行进”形式上来看,总归是不太妥当。而且梅利希姆无论是在伊路亚尼卡那巨大身体的前还是后,从反方向看的话都是看不见的。
“啊,果然还是不行吗?”
心里原来盘算着这下子就能先把有关顺序的争议减少一半的摩洛,这时候干脆地放弃了。
“那么,作为‘两翼’本身的伊路亚尼卡大人,你怎么看呢?”
“唔……”
伊路亚尼卡看着还在噼啪噼啪飞散着火花的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不由得苦笑。
要是不由谁来提出一个可行方案的话,这两人肯定又会争吵一番了。乌利克姆米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点,才把自己放在最后面的吧。就算宰相最后也会像平常那样把一切收拾妥当,如果能减轻他的辛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考虑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头阵因为内讧而陷入混乱的愚蠢,只有友军齐心协力才能打败敌人的道理,我想身为作战能手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先用一句话给了争执的两人一个警告,然后转身向劳苦的宰相说道:“按照年功,能不能把先头让给我呢,宰相大人?”
“好,那么先头就交给伊路亚尼卡大人了……那么梅利希姆大人是第二位可以吗?”
由于他性格暴躁,摩洛很担心当他睡醒之后会暴跳如雷,不过——
“交给我把,我来跟他说好了。”
伊路亚尼卡轻松地保证道。然后,他看了一眼在身旁“装睡”的青年骑士。要是有什么主张和要求的话,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要别人接受的这个男人,现在正准备无视到底。那就是说,他愿意把先头位置让给伊路亚尼卡了。
对于迅把位置定下来的长老万分感谢的摩洛说道:
“也就是说,主人后面是伊路亚尼卡大人,然后是梅利希姆大人,最后是乌利克姆米大人……按照跟随主人的资历来算的话,第三位应该是加利大人,这样可以吗?”
接着,他还很有礼貌地向漂浮在空中的蛋卵征求意见。
反正他也不会表什么正常的意见啦——大半的人都这么想。
然而——
“尊敬她”“对她温柔一点比较好!”“那是为了不让你和她产生纷争!”
被问及的加利突然说出了让全员当场愣住的话语。
女性,能够算进这个类别的人,在“九垓天秤”里就只有一个。至今为止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大家也就一直无视了。不过她一旦怒,可是完全不输给其他人的暗杀官——琪尔诺伯格。
突然被指名的她,平静地环抱着双手,依然一脸不满地皱着眉头。
他、他在说什么啊!?
可是内心却突然慌张起来了。虽然明白加利经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他只是在说应该按顺序把位置让给自己,可是,他的这句话还是难免让人有所疑虑。
该、该不会是他“知道”了吧?
要猜测出那个奇妙的蛋卵内心所想,比起屠杀一百个火雾战士还要困难。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双臂,握紧双掌,不露半点声色地硬撑着。光是把力气注入面部肌肉,勉强维持无表情就已经很勉强了。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越来越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一样。
另一方面,摩洛则是——
“噢,那个当然。我是很尊敬琪尔诺伯格大人的……不过加利大人负责收集的情报是包括琪尔诺伯格大人在内的我们展开活动的基础,是组织里的关键人物啊。”
完全不懂“人家心情”的他,只是拼命的在列举道理。
对于他的行动,琪尔诺伯格突然怒火中烧起来。她采取了其他人一直在担心的行动虽然理由不同,那是让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也大吃一惊的、冲着摩洛的直接行动——
“哇!呜啊!?”
用伸长的脚出神的踢击,正踢中摩洛那华丽礼服的后背。
轻飘飘的身体猛地飞了出去,埋在了芙娃瓦腹部的兽毛当中。
“……你就那么讨厌走在加利的后面吗?”
然后,那个裂开到腹部的嘴巴吐出很厌烦似的话语。
“摩洛,我哪个位置都无所谓,你就快给我定了吧!”
对于这正确无比的意见,摩洛摇着他的牛骨头辩解道:
“对、对不起……”
转眼一看,琪尔诺伯格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了。这样子的话,恐怕无论怎么说,她也不会回答了。刚才的说话,到底哪个部分惹她生气了呢?他完全搞不明白。
她应该和加利大人的关系不算太差才对啊……?
“呼……”
伊路亚尼卡似乎别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
“宰相大人,琪尔诺伯格应该是说,比起其它的一切,先要考虑自己的事吧。”
他稍微有点坏心眼地说出一句带有多重含义的话。
不出所料,那背向着这边的肩膀轮廓稍微变得僵硬起来了。
哎呀哎呀,要是“明说”出来的话,恐怕她就会真的飞扑过来吧。
这次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周旋道:“虽然也许是你一时忘记了,不过宰相大人身居高位,如果轻视自己身份的话,就等于轻视主人的意向和信赖了。即使你让我们‘两翼’在先,那接下来的位置,也不应该是加利,而必须是你才对啊。”
“啊……”
摩洛被他这么一说才觉——却完全没有现琪尔诺伯格和伊路亚尼卡隐藏的意思——像是要征求其他各位的同意似的,把空虚的视线投向四周。
索卡尔和尼努尔塔保持沉默,芙娃瓦只是哼了哼鼻子却没有抱怨,梅利希姆仍然在睡觉。只有身为骚动元凶的加利——
“不能再少了!”“职位已经决定了的话!”“谁也不能有怨言!”
却胡乱说着这些不知道该说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的句子。
“那、那么,我就不客气,跟在‘两翼’的后面……”
宰相终于稍带犹豫地下了决定。
“按照席次的序列,当然就应该这样。”
“嗯,毕竟是主人定下的职位嘛。”
尼努尔塔和索卡尔对此加以承认,而伊路亚尼卡——
“这样没问题吧,琪尔诺伯格?”
转而跟保持着背向姿势的黑衣女性询问道。她只稍微动了动脖子,点了点头。
看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的摩洛说道:“那么,之后……”
“就由大人你赶快决定吧,没有时间了。”
“啊?”
不知什么时候梅利希姆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剑的位置。
伊路亚尼卡也抬起了头。
“哦——”
吐出了一声感叹和陶醉的低吟。
“这样的话我们就快点解决来这里的目的把。”“请接受你的家臣吧!”“他们的名誉没有被贬低!”
加利的声音变得更为狂躁了。
在场的人开始看着东边开始笼罩起暮色的远方地平线。
在逐渐渗透黑暗的夜幕中,可以看见青色的光辉。
在那之下前进的是,'丧式之钟'的殿军。
慢慢地,那青色的光芒逐渐把天和地都照亮了。
轻轻地——
宛如光芒碎片般的一片羽毛——
在放置着的宝具“九垓天秤”的中央,在集中在一起的九位身为“魔王”的“九垓天秤”中央跃动着。羽毛越变越多,范围越来越大,落在了山上,那灿烂的光芒不仅笼罩着“九垓天秤”,还笼罩着临时大本营的所有“使徒”们。
为入城的准备奔跑忙碌着的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肃立,等待着他的降临。
在大家都仰视着的天空之上,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壮年男子的声音——
“我来迟了……我平伏九垓的天秤砝码们啊。”
戴着面具,头上长着角,强壮的身躯上长着翅膀,一位“红世魔王”飞舞而下。
宝具“九垓天秤”对他的到来产生了反映,开始变大。填满了整个大本营的空间,在夕阳下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九垓天秤”们在大托盘之上,面对自己无限敬爱的独一无二的主人,各自摆出了自己最为尊敬的姿势。
“棺柩裁缝师”亚西斯。以世界上最大规模为傲的“红世使徒”集团,对火雾战士军团'丧式之钟'的领,世上威名赫赫的自在师,对世界秩序来说最高级别的背叛者。
那样“温柔”的他,像是面对自己可爱的孩子一般,从空中打量了地上的众人之后,以脚尖点地,落在天秤的中央。然后,先向他所信赖的宰相询问道:
“有什么事生么?”
没有被问到的某两个人,暗自抽搐了一下身体。
那是出于恐惧。
并非是对力量、痛苦和死亡的恐惧。
而是害怕令待自己温柔的人伤心的恐惧。
然而,宰相“大拥炉”摩洛敬礼之后平静地回答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那毅然站立的身影,确实透着一股辅助主人的贤者,以及统领“九垓天秤”的宰相气度。只是,本人对此毫无自觉。
“关于入城仪式,我们‘九垓天秤’已经开会决定好行进的序列。请主人裁决……”
亚西斯只是轻轻地用视线扫了一下深深没入地面的“虹天剑”痕迹,然后微笑道:“辛苦你了,我的宰相。”
“……不,您言重了。”
一股颤抖般的喜悦透过骨骼游走全身,宰相开始下达“裁决”。
“在主人的后面,按顺序分别是伊路亚尼卡大人,梅利希姆大人、不肖在下、加利大人、索卡尔大人、琪尔诺伯格大人、尼努尔塔大人、芙娃瓦大人、乌利克姆米大人。”
由左右“两翼”伊路亚尼卡和梅利希姆带头,宰相摩洛,元老级的组织要员加利,战功方面确实有优异功勋的索卡尔,以无数的暗杀行动从背后支撑着组织的琪尔诺伯格,只要公正就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尼努尔塔,完全对夸耀自身毫无兴趣的芙娃瓦,从一开始就自愿站在最后的乌利克姆米……这是照顾了全员的意见,没有任何人会有怨言的绝妙配置。
听到报告的亚西斯再次在天秤的支点之上,像是在玩耍一般以脚尖踮地地转动身体,让视线依次落在每一位“九垓天秤”身上。
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的“两翼”——现在闭上了嘴巴浮在半空的侦查官——在自己面前总是很老实,而正因此显得可爱的先锋大将——大概是因为又经历了感情挣扎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暗杀官——把由正义而生的强烈感情转化为剑上白霜的中军将——悠哉游哉地打着哈欠的机动军将——沉默寡言而顽强可靠的先锋大将——然后,他最后向着那毫无架子毫无自觉的贤者说道:
“允许。”
接受了九人回礼的蓝色天使,张开那宽大的坚强翅膀,向着正在山上的临时大本营等待着他号施令的部下以及'丧式之钟'的全军,朗朗扬声道:“欢呼吧,诸位!!从现在开始,'丧式之钟'正式进入布罗肯要塞!!”
经过一阵摇撼天地般的欢呼声之后,在开始忙碌起来的临时大本营的一角,并不持有人和配属军队、只有虚名的暗杀官,又独自一人来到了集合前曾经来过的那片岩石地带。
我究竟体会了多少次这种失望和恼火啊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都是自己的错。
然而尽管心里明白,也还是这么想。
者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静静地俯视着那里的花丛。
就在这时候——
“你原来在这里吗,琪尔诺伯格大人?”
他又突然冒出来了。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自己,似乎无法冷静下来。
琪尔诺伯格半放弃般地微带苦笑,转过身去。
“什么事,瘦牛。”
“不,那个……”
老是战战兢兢的男人,从来没有什么自信,所以总是顾虑别人,照顾别人的感受,被人牵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