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他知道答案。
卸不下的荣耀(4)
雷顿从妻子怀中抱过婴儿躯体的沈云,进入房间后再无半点杀伐之气的双眼如看待一件新鲜的奇妙事物一般,紧紧盯着沈云那双怎么看都觉得灵动的眸子,稚嫩的沈云也毫不示弱,止住啼哭,眼睛一眨不眨的与之逼视。
“他有一双好眼睛。”雷顿难得的示弱了一次,率先收拢视线,骄傲陈述道。
似乎听懂了丈夫并不隐晦的潜台词,奥罗拉轻声吩咐门外随时准备伺候主子的女仆离开这栋阁楼后,才轻声说道:“主说,眼睛是圣洁所在,亦是恶魔讨伐之地。我们的孩子,注定会无畏于敌人长枪之尖锋利的罪恶獠牙,无畏于将魔法演绎成死亡屠刀的黑暗绚烂。亲爱的雷顿,孩子的诞生真是伟大啊!他的双眼,给了我正视一切的勇气。”
雷顿轻声唤道:“奥罗拉。”
察觉到有重要事情会商讨或者宣布的奥罗拉收敛神色,疑惑道:“恩?”
刚当上父亲的雷顿似乎不忍心说出这些话,却不得不闭眼说道:“米特族的历史会带给他太多的束缚和枷锁,如果可能,我希望能把他送到那里去。等他长大点,再把他接回来。”
这一次,沈云毫无来由的嚎啕大哭,似乎丝毫不受自己控制。而绒毛大床上,紧揣着床单,青筋似要跳出体外的奥罗拉;则是痛苦的闭上眼,泪水缓缓滴落。
然后她睁开眼抱过孩子,用脸颊蹭了蹭孩子的全身,展现出一抹梨花带雨后显得格外动人的笑颜,对其实最想把孩子留在身边的丈夫柔声说道:“让我陪他一些时日吧,我想把自己的味道留在他的脑海。”
也把你的荣耀,说给他听。不管,他是否懂。
时光荏苒,早早便咿呀学语的沈云在这个世界并不觉得无聊,上一世便希冀自己能游遍名山大川看尽风花雪月的他,在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事情想去做,而现在已经两岁的他,能听懂大部分米特族唯一的官方语言了。偶尔一些生僻领域的词汇,也会在母亲奥罗拉的反复念叨下,刻意的记下来,然后翻阅直至现在他还拿不动的辞海,以便让自己将这些知识扩展,举一反三。
但更多的时候,他那位家世骇人却在婚姻这件事情上离经叛道,以至于几乎和家族一刀两断的母亲,会优雅的用正统的【劳伦帝国语】为他讲述他那位仅仅在家里呆了三天,便再也没有露面的父亲的英勇事迹。
父亲的英勇事迹从未被重复,这几乎让沈云忘记了这位威尔赛家族的家主,米特族最英勇善战的父亲是如何的年轻。
卸不下的荣耀(5)
仅从语言上判定的话,现在的沈云更接近于劳伦帝国的公民,而且是帝都的公民。
“孩子,还想不想听你父亲的故事?”
古罗马风格的庭院花园内,衣饰并不华丽但绝对不是一般贵族能够展现出来的另类风范的奥罗拉牵着沈云的小手,缓缓渡步,产子之后越发显得风华绝代的脸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几位女仆远远跟在身后,眼神中有着亲人般的暖意。这样一对母子,哪怕她们的心思再歹毒,也不会生出半分病态恨意。
沈云很奇怪母亲为什么会用米特族语言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问出这样的问题,以往在这个小花园内谈及父亲的时候,她都会优雅吐出让人妒忌不已的正统【劳伦帝国语】。沈云没有因为心生疑惑而去观察居高临下的母亲,语调稚嫩而简单道:“母亲,我想。”
让劳伦帝国上层贵族感叹惋惜恨声谩骂至今不肯停歇,甚至上升到叛国高度的奥罗拉,突然之间卸下一切伪装,无力的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似乎从来没有给她添麻烦,以至于让她心怀愧疚,暗骂自己没有做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的小凯撒,神情柔弱道:“可是今天,母亲想说点别的。”
一直耗尽时间精力将自己投入到语言学习中的沈云,并没有底蕴对家族中的事情做过多的猜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希望去给予这位习惯独自站在窗口眺望战场方向的母亲,能够拥有哪怕多一点点的安慰。
他扬了扬拳头,鼓励道:“母亲,您说吧,小凯撒什么都不怕,母亲不怕,父亲也不怕。”
孩子的鼓励对一位母亲而言,不亚于上帝最诚挚的恩赐,一瞬间拥有了莫大勇气的奥罗拉,牵着沈云的手重新站立起来。眼神从花园不远处的古罗马式阁楼缓缓收拢。这是她认识现在的丈夫后,逗留得最久的一处地方,可这依然不属于他们的家园,因为米特族的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就拒绝不了流浪的命运。
她牵着沈云的手,走到花园的尽头,而后又折转回来,这才轻声说道:“孩子,母亲一直跟你讲述你父亲英勇战斗的故事,但你从不发问,是因为你没有发现问题,还是不知道怎么问?”
“母亲,我只有一个问题。您能告诉我,父亲是在和谁战斗吗?”沈云没打算隐藏他那一点点“先天”的聪明,这个世界远不是他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能够比拟的。虽然在府上的女仆乃至女管家都必须保持身体的圣洁,才能服侍在精神上有严重洁癖的母亲和自己。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女仆就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所以一直安分守己的他,知道自己并不显得格外出色,光米特族而言,就有不少天才疯子,他们如出一辙的地方便是在小时候甚至出生之时就有着种种异像,长大后更是在某个领域摧枯拉朽的牛人。所以他这点小诚实,远达不到需要切片研究的标准。
卸不下的荣耀(6)
奥罗拉稍稍讶异于孩子的一语中的,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够坦然而笑的情形之一,她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米特民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神谕大陆上,撇开血族兽人等肮脏生物,人类本是没有种族之分的。但是当大陆上一个强盛的帝国被一个游牧民族肢解后,便开始有了种族之分,一个优秀的民族,总是容易遭人记恨的。”
“于是,这个在各种不公平待遇下成长起来的民族,越发变的智慧、坚毅、不屈,也越发的习惯流浪,可他们,却奢求安稳。这个被称之为‘与神战斗的民族’,不但成为各个帝国的眼中刺,也成为庞大的【圣乌尔班教廷】不断残害和虐杀的对象。因为古老的神话传说中,就是这个民族将至高神耶和华绑于十字架上,以至于遭到恶魔的毒害。”
“于是,这个民族和外界的战争从未间断,足有上千年,没有一天停息过战火。”
沈云安安静静的听着,表情没有丝毫杂质的投入进这个略带沉重的氛围中。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嘱咐,庭院里的女仆管家以及家族骑士,从来不向他谈及这方面的话题,哪怕不经意的自言自语也不会说及这些。
没有丝毫意外,言中所说的民族,肯定就是米特族,沈云觉得,被握住的小手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温度,这应该是一种属于男人的独特归属感。因为他会为身在这样一个民族中而心感自豪。
沈云他听得入神,曾令【劳伦帝国】的贵族少爷们,惹出一大堆啼笑皆非的情场事件的奥罗拉也说的一丝不苟。
“【圣乌尔班教廷】高层相对允许米特族中的“普罗德家族”和“亚伯家族”的存在,前者是米特族经济上的无上先驱,后者是米特族乃至整个大陆政治上的集大成者,但他们却对在威尔赛家族显得格外的斤斤计较,因为是你的祖辈,带领着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向敢于对米特族举起长枪的侩子手亮起手中的武器。他们觉得对于没有国度的米特人而言,强大的军事才是最应该追求的,所以他们几乎用尽一切毫无人道的方式将威尔赛家族赶尽杀绝。”
“一个遍及整个大陆类似于散兵游勇的米特族,如何拥有敢于和【圣乌尔班教廷】稍微平等对话的军事力量呢?除了不屈,除了战斗,除了千年不变的坚定着属于米特族的信仰,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奥罗拉停下脚步,空闲的左手摘下一朵几近凋零的紫罗兰,摊开摆放在沈云面前,眼神开始变得忧伤而透彻。
很少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早熟”的沈云,闷声闷气道:“紫罗兰不朽,威尔赛不朽!”
卸不下的荣耀(7)
奥罗拉展颜一笑,将枯萎的紫罗兰抬放到空中,紫罗兰迎风而去,她却没有多看一眼,而是重新迈出步伐,说道:“母亲为你感到骄傲,但现在,你应该为自己生在一个祖辈皆战死沙场,连残骸都难以收回的家族而自豪。孩子,如果可以,请向整个大陆发出邀请,告诉他们,你准许他们见证威尔赛家族的不朽,你的不朽。”
沈云吐了吐舌头,而后点头。这在奥罗拉看来,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懵懵懂懂的回应,也许,他什么也不懂。
读过烽火戏诸侯只为红颜一笑的绝世史实,也浑浑噩噩体验过世间百态红粉骷髅的万般无奈的沈云,并不难理解母亲这种虚无缥缈的希冀。就好比天底下所有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人中龙鸟中凤一样,无可厚非。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沈云并不想让这位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而且偏于极端的母亲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他不过是比别的步履摇晃的孩子多了二十余年的红尘经历罢了。而且最后还因为一时的懊恼加上死不悔改的倔强而横死山野,死后恐怕连半个替他收尸的家伙都没有,就连那大山里的牲口也不见得能在他的尸体腐烂前将其彻底拾辍掉。
他能拍胸脯说老子不后悔是一回事,但总归有一点不值。毕竟,他前世并非活得没有半分牵挂。还有一点让他纠结的就是,大山里头的小过道上为什么会出现底盘低得可怜的兰博基尼?而且他丫的还用高速公路上最左侧的凶猛速度玩漂移。
他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医治。他拒绝再度进入城市,更不想让那些在乎他的人,看到他肢体不全的模样,那比让他死还要残忍得多。
世界,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以至于当奥罗拉说出这种比梦想还要梦想的希望之后,沈云竟然没有丝毫的突兀,或许是因为前世太过惧怕双亲失望的眼神,他才想尽可能的不让奥罗拉在自己身上寄托太多也太过厚重的希望。
卸不下的荣耀(8)
奥罗拉自嘲的摇了摇头,牵着沈云走出花园,向一个他从未去过的方向缓慢走去。
沈云没有一丁点权利去推脱掉奥罗拉赋予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渴望。同样,他也没有拒绝母亲奥罗拉对他小孩子气的回应所产生的误解,于是,总是喜欢致力于将一件事情简单化的沈云,选择了沉默。
走到一间杂草斑驳的地下室门口,奥罗拉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孩子,带你去见一个人,今天过后,你就忘记威尔赛这个姓氏,只要记住他就可以了。”
如同前世一般,在母亲最后的嘱咐声后,沈云已经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迈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峦。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前世的爬山涉水是远离世俗,希冀揭开某些有趣历史的流浪。而现在这种流浪,却是因为家族的历史,而不得不在现在看来显得太过强大的命运的安排下,做出的无可反驳的姿态。
沈云一点也不怀疑母亲口中的威尔赛家族,是米特族中最强大也最有号召力的军事家族,即使心存疑惑,也在看到母亲所说的那位,可以忘记威尔赛这个姓氏,只要他记住的那个“他”之后,消失殆尽。
哪怕,现在护送他前往一个未知地域的家伙,仅仅是一个看上去呆板而毫无生趣的中年男人。
“凯撒,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一路上已经换过几套服装,并且换一套焚烧一套的中年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似乎一点也没把他这个威尔赛家族唯一一位继承人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中年男子解释过沈云的服装并没有那个民族的专属特点,也一定会被焚烧然后换一套,而且是强制执行。
沈云并不难理解这个家伙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母亲的态度会截然相反,毕竟,有些荣耀是继承不了的,所以对母亲奉若神明的中年男人,会有足够的理由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以长辈的身份自居。
他说他是母亲的扈从骑士,没有名字的扈从骑士。
沈云点了点头,坐在马背上,身躯几乎被中年男人完全包裹住的他略带紧张。随后,这种紧张加剧,因为中年男人已经自顾自的跳下了马。中年男人每提及这样一句话,就意味着前方有危险,这样的事情,在两个多月中已经发生整整七次了,而且每次都不是无的放矢。
卸不下的荣耀(9)
这七次中带有一定危险程度的“遭遇”中,前两次是遇上米特族的侦查士兵,他们自然不会对身着米特族服饰,而且佩戴着米特族家族徽章的中年男子发出不礼貌的质问。
中间三次是经过几座连绵的大山,换过了服饰并在胸前挂了几枚勋章的中年男子依旧顺利带着沈云通行了。因为那几帮类似于山贼的家伙,在看清楚那几枚勋章后,恨不得哭爹喊娘,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送给这位扈从骑士当见面礼。
可让沈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两人在离开那片大山区域的当天晚上,中年男人便用令沈云咂舌的力量将那几枚想必煊赫无比的勋章,一拳轰碎,而后再掩于土底。以沈云的眼里,确信那几枚勋章,最年轻的也有十来年岁月了,可这样一来,母亲的扈从骑士就再也看不到那几枚勋章了。
当时的沈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些被父亲敬如生命般重要的勋章,以及父亲那幅朦朦胧胧已经变得格外抽象的年轻面孔。
如果不是两年来,母亲从未曾改变的安静和优雅,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否已经血染沙场,仅留下身后些许枯荣。
七次“遭遇中”,令沈云记忆最深刻的是最后两次,虽说当时沈云被蒙上了眼睛。可那股浓烈的血腥气味,至今都在他的脑海中游离荡漾,这种感觉,莫名的繁衍成一种快感。他喜欢那种味道,胜过惧怕那种味道。
对数据有着病态追求的他,清晰的记得,那两帮身穿士兵甲胄的落魄家伙们,一共是五十九人。
这一次,他会用什么姿态重新跨上战马呢?
“那是?”没有中年男人包裹,沈云只能用稚嫩的双手牢牢拽紧马铠上附带的绳索,当看到前方森林中一大片似人似兽的物种,以一种堪称冲锋的阵型向自己的方向扑来的时候,沈云的紧张感颓然消失,转换成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惊愕。
中年男人快速将沈云抱下马,随手扯出一根黑丝带蒙住沈云的眼睛,简单利索道:“那是狼人!凯撒,按照我之前所说的去做。”
卸不下的荣耀(10)
沈云明白这是中年男人在重复之前所说的话,他很清晰的记得中年男人要他在这种时刻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不要跑不要动,更不要扯掉蒙住眼睛的黑丝带。
可是这次,他没有对着中年男人的背影点头。
他站起身来,扯掉黑丝带,他看到只存在于《魔兽争霸》中的狼人灵敏的越出丛林,它们龇牙咧嘴,好像正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而事实就是,它们的眼前确实有食物,但能不能咽下,就得看这位貌似强大的扈从骑士是否有如他前行的脚步般,一往无前了。
沈云双腿颤抖,眼神炙热的等待着一场激战的降临。
狼人的行动很明显的说明了它们的意图,所以当厮杀开始的时候,双方同样以行动来说明一切,没有只言片语来对这场厮杀做一个诠释。
一名严格意义上的正统骑士,除了随身裹在腰部的金马刺,和别在腰部右侧的骑士佩剑,一般都会有一杆作为象征着骑士力量的骑士长枪。
在战场上,象征着骑士身份的骑士佩剑比起象征着力量的骑士长枪,几乎只有碍眼的份。
沈云并没有心思去思考一名骑士为什么不骑马作战,而是单手持枪,嚣张横握,径直向敌群中央方向冲去。他仅仅是在思考,一个人类的力量真的能敌得过近百名狼人吗?
答案很快揭晓。
没有名字的骑士,快如疾风般奔跑着,当双方相隔不到一米时,无名骑士持枪的右手横向一扫,而后身体继续前行,中间并无半点停顿。
正当沈云疑惑之时,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前排的五名狼人竟拦腰折断,而倒地的位置居然是它们原来拼命奔跑的方向,两截身体都是向前,上半身更是被狠狠甩出数丈之外。
沈云惊叹,需要多么霸道的力量和速度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就好比那种长到半米高的老竹笋,用菜刀轻轻砍去,不会断;加重些许力道,也许就断了,但上半截绝对会以一种没有丝毫规律的状态马上跌落在地上;只有当速度和力道达到一种难以企及的程度的时候,上半截才会慢摇摇的跌下来,如果断了之后,上半截却没有跌落下来,那么,那名用刀者就不是牛叉,而是恐怖了。
卸不下的荣耀(11)
沈云丝毫不怀疑,如果狼人是纯粹的固定固体,在被无名骑士斩断之后,一定会无限接近于纹丝不动。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吗?此刻,在沈云眼中三十米开外的那个背影,突兀的变得庞大起来,这比他看到一种新奇的生物来得更具冲击力。他自认为自己不残忍,但看到那些有着一部分像人类的狼人步入死亡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怜悯。这和那些狼人是否会威胁到他的生命无关,仅仅是作为一名旁观者的潜意识,甚至和道德无关。
在极度混乱的思维中,沈云很没有缘由的找到了一个停靠点,他想到了母亲奥罗拉说过的一句话:“孩子,如果可以,请向整个大陆发出邀请,告诉他们,你准许他们见证威尔赛家族的不朽,你的不朽。”
哪个男儿没有英雄梦,哪个男儿不向往一骑所指,万军所向?
一个将军的称谓就足以令天下男儿以死相搏,更何况不朽?
战场上,一枪直接洞穿狼人首领的无名骑士平缓走来,一场屠杀在结束时总是有一种逼人肃穆的静谧。沈云炯炯有神的盯着那杆原本以为只是用来当做摆设的长枪,内心莫名的兴奋着。
“谁叫你睁开眼睛的?”无名骑士声音洪亮道,一句话便把沈云拉回了现实。
“存在的,自然要睁开眼给予其正视的目光。”沈云暗自想到,可他知道自己并不合适说出这种文青化言论,而是憨声道:“我想成为一名骑士。”
无名骑士目光一滞,显然讶异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动声色的脱去外衣,蹲坐在草地上轻轻擦拭着长枪上的血液和内脏杂物,问道:“凯撒…威尔赛,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