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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帝国坐落在神谕大陆的东南部,这样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帝国,已经很难像一头初出牢笼的猛虎了。更多的,是像一名睿智的老者。因为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帝国,没理由像一个新晋的帝国一般,到处发疯咬人。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发言权,诠释自己的不可侵犯。
劳伦帝国的底蕴,摆在神谕大陆上,难以侵犯。大陆东北部,被坑杀八十万将士的【海顿公国】就是最好的例证。
不是猛虎,但爪牙锋利无双。
作为劳伦帝国乃至整个大陆上都显得高高在上的圣罗兰家族,有着比劳伦帝国更为悠久的历史。圣罗兰家族悠长的历史,不是政绩堆积起来的,也不是战功缔造而成的,除了劳伦帝国开国之初,圣罗兰家族孤注一掷的站在当今皇室一脉身后,单纯的,表明自己的忠诚之外,并无任何出彩的地方。
身处世俗,却远离各式各样的争斗。这是圣罗兰家族一贯的宗旨,千年不变。
在权利角斗中显得清心寡欲的圣罗兰家族,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艺术造诣,这种特点在上千年的延续中,几乎已经达到了痴狂的地步。所以在琴棋书画领域,劳伦帝国很少有天才鬼才和圣罗兰家族的疯子们匹敌。
当年令整个帝国的青年才俊津津乐道的奥罗拉,就是因一袭琴音,一时的遗世独立而划入史册。
而沈云眼中玩世不恭的公爵大人,却是在书画领域堪称无敌的存在。一张字画,千金不换。所以不涉足军政,不参与经商的圣罗兰家族,远不像那些落魄寒碜的艺术大师,一蹶不振就饿死街头。
那么,一个浑身流淌着祖辈战争血液的沈云,呆在一个艺术世家中,会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夜晚,躺在绒毛大床上,闻着一股淡淡清香的沈云一脸奸笑。他想起白天外公洋洋得意带着他走进的,一个类似于博物馆的地方。更为贴切的说,那是一个家族博物馆,因为所有藏品,署名后面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圣罗兰”。
卸不下的荣耀(20)
因为出生时看到父亲胸前琳琅满目的勋章,沈云就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搜刮到足够的勋章。他喜欢象征着权利和荣耀的各种勋章,一看到便想揣进怀里,所以在无名骑士将那些勋章毁去的时候,他冲动得对无名骑士破口大骂起来,而且是属于不带一丝犹豫和思考的大骂。
而后,沈云在他至今不知道叫什么地名,却生活了两年多的自家小院。见识了为数众多,残破斑斓的各式铠甲、即使生锈也赫赫生威的长枪刀剑。于是脑海中汇聚而来的荡气回肠,硬生生促使他撒娇耍赖,请求母亲准许他隔一些时日便在那间兵器储藏室睡上几天,好解相思之意。
勋章和兵器都暗藏杀伐之意,喜欢名山大川游走于山野村庄的他,被它们的大气所折服无可厚非。
可是,当他看到家族博物馆中,那些字画竖琴以及让军事家们爱不释手的帕雅战棋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搬进博物馆,生活在另一种夜夜笙箫的美妙日子中。他这个小躯体,做不了男上女下或者男下女上的事情,所以只能大退几步,把那些小玩意当做自己的妻子老婆了。
口水横流的沈云,带着思绪飘落到那个博物馆中,仿若置身于万千美少女中央,傻笑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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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才刚在大地上撒开一个小小角落,沈云便听到几道上楼的脚步声。因为在【陨石森林】中随时都有被惊醒;或者直接在无名骑士的恶作剧下,让野兽亲吻他的脸庞。所以被逼无奈下,沈云已经渐渐养成了睡觉时半睡半醒的状态,对声音格外敏感。
他翻身起床,格外利索的穿上衣物,等待着来人的到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看服饰和露出的白嫩肤色,是公爵大人昨天派给他的专属女仆。但她没有走进门来,而是退出了沈云的视线,站在房门外。
率先走进来的是沈云眼中显得格外年轻的公爵大人,年轻,是相对于公爵大人的身份而言。好像在沈云的想法中,作为真真正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公爵,就一定得白胡子一大串,老奸巨猾而且死板起来惨不忍睹的那种老头子。
“外公。”沈云自然喊道,叫完之后的沈云,却发现公爵大人的左侧突然蹦跶出来一道娇小的身影。定睛一看,乖乖,好精巧的小女孩啊!
卸不下的荣耀(21)
一头金光闪烁的短发,头顶扎着看似毫无章法实则美轮美奂的两个小辫子,竟生出高雅的感觉。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颗看不出材质的吊坠,将公主裙衬托得恰到好处。毫无瑕疵的脸庞红润剔透,一对眼眸格外的大,正以一副审视的目光盯着沈云。手中端着一个只在贵族家庭中才存在的玉质托盘,上面放着几件丝绒衣物。
好一副贵族小姐的打扮,当沈云再往下看时,立马崩溃了:一双赤裸的小脚丫,上面居然还占着泥巴。
“小凯撒,你以前都是在这个时间起床吗?”将一切收进眼底的公爵大人负手而立,轻飘飘的问道。
“不是。”沈云简单答道,他自然清楚这是外公在试探母亲奥罗拉是如何教导自己的。现在起床虽然不晚,但于一位年轻的贵族后辈而言,已经是天大的错误了。但他并未做多余的解释,甚至没说是比这个时间晚还是比这个时间早。离贵族阶层愈行愈远的母亲在不经意间告诉过他,一个小孩的解释,通常都会被看成狡辩。
公爵大人本就是随口一问,所以懒得深究,看了眼旁边那个年龄大概在五六岁左右的精巧小女孩,对凯撒说道:“这是你舅舅的大女儿,外公最不喜欢她了,所以她以后就和你住在一起。懂事的凯撒,你能帮外公好好教导她吗?”
端着托盘的小女孩猛翻白眼,占着泥巴的小脚丫使劲蹂躏着地板,而后给了沈云一个藐视的眼神。
“外公,姐姐好像很乖巧吖。”沈云苦不堪言,索性随口含糊了一句。
你不喜欢她就把她丢给我?一看就知道这位姐姐乃魔女级别,我教导她?她拾辍我还差不多。此刻内心却是如此想道。
小女孩继续翻白眼,似乎对沈云睁眼说瞎话的赞美很不感冒。
胸前依旧没有佩戴任何物品的公爵大人继续诱导道:“你不愿意和姐姐一起玩?她可是最擅长带着妹妹们去看金鱼了。”
小女孩依旧闷不吭声,白眼依旧,脚丫子依旧。
沈云坚定的摇头,公爵大人越是诱导,沈云便越是觉得这位姑奶奶危险。现在不得罪,以后受难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公爵大人嘿嘿一笑,重复道:“真的不愿意和姐姐一起玩?”
沈云顿生警觉,但还是坚定不移道:“不愿意。”
卸不下的荣耀(22)
公爵大人声情并茂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那好,还是让这个小丫头自个瞎玩去。艾格尼丝,放下衣物,去玩吧。爷爷告诉你,虽然你有自由出入博物馆的权利,但千万不要光着脚丫子去,让你母亲看到,非得让你以后都穿鞋不可。”
“慢!”沈云急了,张口就是一个毫无礼貌的字眼。他瞪着被称为艾格尼丝的小女孩,好像看到了所罗门王的宝藏,心神一紧之下,跑过去一把抓住艾格尼丝的小手。
“我想让姐姐留下来教导我,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瓷娃娃了。”
自由出入博物馆的权利啊!多大的馅饼啊!能不上刀山下油锅卖力去接吗!
沈云满脸的迫切,换来的是艾格尼丝更彻底的白眼,她抽回手,满脸不屑。好像对沈云的见风使舵,对自己爷爷的屈服,感到由衷的藐视。
“那你问问你姐姐,她愿不愿意陪你玩吧。”阴谋得逞的公爵大人闪身走出房间,满脸恶作剧后的猥琐笑容。
沈云的脸蛋纠结成一团,该死,被耍得真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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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乖巧?”
“我是瓷娃娃?”
“你不愿意陪我玩?”
“你又让我教导你这个小毛孩?”
“你知不知道我端着这个该死的盘子端了多久?就你这模样配穿我母亲连夜为你缝制的衣物吗?”
公爵大人走后,艾格尼丝半躺在绒毛大椅上,两只小脚丫交缠在一起。十根沾满泥巴脚趾头不知疲倦打着架,也不知是在按摩还是故意把泥巴折腾在沈云的房间。她一脸愤恨的数落着沈云的罪名,活生生一副刁钻的后娘模样。
沈云噤若寒蝉,除了感叹这个世界的小孩太早懂事太过聪明之外,也惊异于这个妮子的城府。他原本以为艾格尼丝即使不是哑巴,也是那种高傲到不屑一语的偏执型贵族小姐。没想到一开口就完全没有他发言的余地,而且句句都能呛死人。可恶的外公说话地时候,她居然能隐忍不发,就连外公说最不喜欢她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翻翻白眼,扭扭脚丫,没想到…
(PS:因为东西方亲属关系的称呼存在差异,为了避免读者对亲属关系的辈份,产生错误、混乱的认知。所以,在以下文中涉及到亲属关系的称呼,蚊子会偏向于东方的习俗称呼方式。)
这丫绝对不能惹!长大以后不是女魔就是女巫!
“姐姐,”沈云一脸谄媚的唤道,旋即气势如虹,大言不惭道:“以后你指哪我就打哪,咱俩除尽天下妖魔。”
艾格尼丝无动于衷,神情倨傲道:“我只是想带着妹妹们去看金鱼。”
正当沈云感叹这个理想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太过霸道之时,艾格尼丝慢腾腾道:“不过,有个傻傻的,没有半点头脑的下手也不错。”
沈云连连点头,好似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卸不下的荣耀(23)
“好了,帮我去搬东西吧,呆在那个鸟地方都快烦死了。我都是大人了,他们还老爱管我。”艾格尼丝双手一摁,从大椅上跳了下来,给沈云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沈云抹了把冷汗跟在这位大小姐的身后,这么丁点大的丫头也敢以大人自居?沈云盯着艾格尼丝的臀部,第一次对其心生鄙夷。至于搬东西,则自动被沈云忽视了,这么大一个家族,哪轮得到两个小屁孩去兢兢业业啊?
“跟紧点,别走丢了。”走出阁楼,踩在草地上的艾格尼丝不耐烦的叮嘱道,好像沈云是她不情不愿领养的孤儿。
沈云屁颠屁颠的跑到离艾格尼丝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一脸的强颜欢笑。事实上,昨天一到,公爵大人就带着他走遍了几乎整个公爵府,无名骑士一步不离。或许公爵府中有人认识无名骑士,以至于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偷偷摸摸的眼光投掷到他们身上。
在公爵大人并不匮乏的介绍中,帝都最高的建筑是宫廷之内的【璀璨者】占星楼;其次是【圣乌尔班教廷】刚刚坐落在帝都的【圣莱安大教堂】;而排名第三的,就是圣罗兰公爵府内的家族博物馆。
只要一出房门,甚至不需要刻意仰视,就能看到纤细而笔挺的【圣罗兰博物馆】。所以,无论身处公爵府内的哪个角落,沈云都能及其简单的找到公爵府内每一幢建筑所处的方位,而且,他能将公爵府内任意两幢建筑的距离精确到米。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艾格尼丝所居住的地方。
停下脚步的艾格尼丝偏着头,皱眉问道:“知道你现在所站的地方,距离你那个破烂阁楼有多少个【魔法长度】吗?”
沈云二十余年的生命中,与常人的最大差异就是对数字和距离的敏感程度。只不过,这两条几乎与生俱来了的天赋,给他造就了不少烦心事。譬如,当和朋友聊天时,如果朋友说出一个有关距离或者数字的谎言,他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朋友骗他,而是因为他觉得一个谎言如果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实在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亵渎。
殊不知,即使是这个世界,也有太多的人会在距离和数字上一败涂地。因为他们,控制不了距离,也控制不了数字。
沈云摇了摇头,不是他装傻,也不是他不清楚两地之间的距离,而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魔法长度】是个什么玩意。本着遵循言多必失守则的他,不肯向艾格尼丝请教【魔法长度】具体是多长,怕引火上身。
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有魔法师有巨龙的世界,如果他知道【魔法长度】这个新奇长度单位的具体概念。哪怕精确到五位有效数字,他也能在一个眨眼间给出一个让小丫头汗颜的精准答案。
卸不下的荣耀(24)
沈云脑子里在想什么,此刻艾格尼丝并不清楚。只是见到沈云摇头,她不由得意的噘了噘那可爱的小嘴道:“圣罗兰家族一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领土只是一个距离,战争只是一个数字。所以圣罗兰家族,除了拥有自傲的艺术成就外,对数字和距离都有着一股偏执劲。”
沈云陷入思考,这句话粗略看去言之无物,但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家伙,花点心思稍微想一想,就不难想出这句话的真谛。
可是,小丫头并没有让他深入思考,直接按着他的脑袋,一字一句道:“领土只是一个距离,意为控制好自己能够掌握的距离,就等于控制了这个范围内的领土,做自己所能做。反之,同样的道理。后面一句话不要我解释了吧?呃…我想你应该没那么聪明,估计前一句都听不懂。”
沈云很是头痛,倒不是小丫头的人身攻击导致的。而是这丫头明明是在卖弄,卖弄不出水准后又泼他的脏水,不地道啊不地道。
守候在门口的两名漂亮女仆,满脸习以为常的笑容,躬身等待两位小祖宗进入门内。也许在夜晚时分,她们就会趴在床头窃窃私语,又一位贵族少爷要遭受艾格尼丝小女王的摧残了。
艾格尼丝懒得理会在她眼中笨头笨脑的沈云,抬起沾了泥巴又惹了枯草的小脚丫子,蹦蹦跳跳朝屋里跑去。
沈云埋头跟进,一进门便大感吃不消。这哪是什么居住的小院啊!纯粹就是一个缩小版本的【圣罗兰博物馆】,大厅内摆放着比整个【圣罗兰博物馆】第一层还要多上数倍的帕雅战棋,银质的、玉质的、金质的、甚至还有泥巴捏成的。但更多的,是沈云根本就判断不出材质的古怪材料制成的。
艾格尼丝站在通往楼上的螺旋楼梯上,言辞不善道:“一堆破烂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沈云讪讪一笑,不做任何辩驳,果断抬起脚步跑上楼去。墙壁上各式各样的油画,也痛心疾首的没有去看了,仅仅偷瞄了吊立在大厅中,那架看上去颜色颇为久远的竖琴一眼。
这种懦弱在艾格尼丝看来,几近无可救药,连白眼都懒的翻了。
“你站在这里,不要进我房间。”艾格尼丝闪身走进一间房中,留下一个简单的命令。
借此机会,沈云终于能一睹二楼的艺术品了。因为通道宽广,所以走廊中不乏体型较小的竖琴。这些竖琴中有直立式的,也有三角式的,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远远不如吊立在一楼大厅中的那架。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的直觉,而且沈云坚信,他的直觉不会错。
墙壁上,不再像一楼那样,到处是没有丝毫章法却几乎布满整个墙壁的油画。这些以人物画为主的油画,分布得恰到好处,一眼看去,绝对不能同时看到三幅以上。
卸不下的荣耀(25)
油画与油画中间,会夹带着悬挂用古老的【加尔文语】创作的字画。但沈云一个字也不认识,所以对于沈云而言,这些字画并不存在多大的欣赏价值。虽然,他很渴望自己能读懂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母和文字。
不多时,听到房门响动的沈云连忙悄悄的跑到的房间门口。意外的是,展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艾格尼丝,而是从另一间房中走出来的,一位雍容华雅的女人。
“凯撒?”女人轻启朱唇,左手拿着一件还未完工的裙子,右手很有讲究的捏着针线,微笑着走近沈云。
“夫人好。”
沈云扭扭捏捏,一脸见到陌生长辈后的不自在。只是粗略瞄了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位是连夜为他赶制衣物的舅妈了。并不是她手中的针线出卖了她,而是因为,艾格尼丝那个小丫头长得太像眼前这位了。
女子一手提着裙摆,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沈云的后脑勺,眨着眼轻笑道:“不要太拘谨,你爷爷没有告诉你,在圣罗兰家族能够住在东边区域的都是家人吗?而且,圣罗兰家族虽然是最为古老的贵族,但摒弃了大多数贵族礼仪。就像你身边的这架竖琴,就算你把它拆了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沈云怯生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弱弱道:“夫人,如果我把大厅中那架竖琴拆了呢?”
女子张着嘴,久久没有闭合,一双凤眼直愣愣的看着柔弱的沈云,透露着几丝古怪。
半响之后女子心中坦然,暗骂自己把一个小孩子想的太过聪明了。想着兴许是因为那架竖琴的庞大,才会导致他这么联想。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小孩子都喜欢比较大的东西,特别是那种怎么拿都拿不起的。
女子嘟着嘴,有点小调皮道:“你算你把它砸得粉碎,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你可是奥罗拉的宝贝儿子,谁敢找你麻烦啊。”
沈云顿感亲切,到底是艺术世家,就连嫁入圣罗兰家族的女人,都不似常人泼妇那般小气。明明是碰都不让人碰的东西,却说砸得粉碎都没关系…
艾格尼丝一只手打开房门,然后迅速掩上,另一只手则扶着一个木箱夹在腋下。好像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般,伸手就将手中的木箱递给沈云,冷声道:“搬到我的房间去,摔坏了我就敲破你脑袋。对了,我的房间就是你昨晚睡的地方,你自己选个房间搬出去吧。”
沈云机械般的双手接住木箱,纳闷着,东西真的自己搬?还霸道的要占据自己的根据地?一声不吭的沈云迫于淫威,只能采取不挑衅不反抗政策。颇为无辜的向那女子行使一个注目礼后,背影萧瑟的消失在走廊末尾。
卸不下的荣耀(26)
艾格尼丝的母亲托着下巴,目送着沈云离开,而后脸色却又微微一变,严肃的朝一旁的艾格尼丝问道:“你连弟弟都敢玩弄?就不怕你姑姑收拾你?”
艾格尼丝丝毫不以为然,她撅了撅嘴,嘀咕道:“又不是你生的,算哪门子弟弟,我偏要欺负他,哼哼。”话毕,艾格尼丝便追上了沈云的步伐,一并离去。
望着艾格尼丝下了楼梯,女子却只能以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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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着木箱回到自己小阁楼的沈云,看到从大厅到走廊,再到各个房间。除了其中一间房里,墙壁挂着一小块雕塑外,整个阁楼几乎再也没有任何装饰品,如此空旷简陋的感觉,让浑身不是滋味。
这是一种作为一个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