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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课室内六百名学生的面孔，沈云见过的不到四分之一。虽然他的记忆力惊人，但还没有恐怖到能把每一张面孔都记住的程度。否则对数字有一种特殊癖好的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刚才的说话过程中得出一个精准的数据。
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沈云的神情豁然变冷，充满磁性的声音突兀的带有几分尖锐：“【贝斯帝国】只需要一位皇帝，偌大的【圣乌尔班教廷】也只需要一位教皇。如果大度退一步，【贝斯帝国】也只需要四位国务卿，宫廷中每一次正规的【军事议会】也只安排了三十六个席位。而【圣乌尔班教廷】也只需要八位红衣大主教，二十四位大执政官。”
这样的话，如果是在其他学院所说的，难免会冠上叛国以及异端的罪名。但这里是【西雅学院】，任何言行都是自由的。千万不要以为皇帝陛下或者教皇陛下会闲着无聊说要审判一名【西雅学院】的学生或者老师，他们能做的，充其量是秘密裁决。
不少人嗤之以鼻，虽然不敢表露，但神情上，摆明了不买沈云的账。该死，难道这个背着老师头衔的家伙以为，作为他的学生，至少要成为万人之上的红衣大主教或者敢对任何一个郡省的最高行政长官拍桌子的大执政官？
凤凰的涅槃（33）
沈云摊了摊手，不无鄙夷道：“如果你们觉得那不是你们能够达到的高度，那么我们再退一步。【贝斯帝国】的爵位并不如何昂贵，你们中有多少人能够确信自己在三十岁之前获得帝国的爵位？需要补充的是，男爵和子爵乃至伯爵，在我眼中和平民没有任何差别，你们也不需要在内心声明，爵位的高低并不能彰显一个家族的强大与否。你们的答案只有能不能成为侯爵或者公爵。”
除了侯爵公爵的直系继承人，对于其他人而言，捞取一个侯爵的头衔，好像比成为一名大执政官还要艰难得多。
【贝斯帝国】的贵族确实不昂贵，但这是上千年的积累，其中绝大部分贵族头衔是世袭的，普通人想要在【贝斯帝国】捞取一个贵族头衔，难如登天。然而，一个古老的家族，直系和旁系堆积在一起，世袭的贵族随随便便就能凑成一副扑克牌。这是贵族头衔的廉价之处，但仅仅是对于贵族子弟而言。沈云话语中的意思，无非是如果没资本没底气成为红衣大主教或者大执政官，那么你就需要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作为后备资源。
在座六百名学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听懂沈云话语中的含义。不少人腹诽，也有不少人碎碎念叨。
已经爬到讲台上的伊丽莎白，用只有沈云能够听到的声音恨声咒骂道：“冷血的奥古斯都，本小姐昨天给足了你面子，你今天就不能当做没看到吗？害我又浪费一根赫尔墨雪茄！”
在所有视线的聚集下，沈云缓缓蹲下身子，悍不畏死的伸出手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脑袋，悄声说道：“贫乳的伊丽莎白公主，你今天的打扮很独特，衣服是出自私人大师之手吧？”
脑袋遭受袭击的伊丽莎白倒也没怀疑某人居心不良，兴许是第一次受到沈云的褒奖，让她忽略了开头那个及其刺耳的恶性形容词，她高昂着头翘嘴道：“那是当然。”
沈云眨了眨眼，微笑道：“为了赔偿你失去了一根赫尔墨雪茄的补偿，老师就破个例，不弄脏你的衣服了好不好？”
伊丽莎白刚想要询问什么，就被沈云提着一只手臂站了起来。她一脸无辜，腹诽着主权就这样被这个冷血的家伙剥夺了。
沈云面朝数百名学生，晃了晃手中的骑士枪，缓缓说道：“给你们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后，我希望授课室内能够站起来的人，不会超过一半。”
众人似乎没办法充分理解这个命令。
沈云咧嘴笑了笑，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三分钟之内，我需要看到每一个站着的人，手中都捧着一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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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的涅槃（34）
如果在一个星期以前，哪位老师命令数百名学生展开一场死亡率强制超过一半的厮杀，哪怕不是在授课室内，而是在野外。学生们多半会闷闷不乐的腹诽，这位可怜的老师又浪费了他们几个银克朗或者是一个金克朗。因为他们不会觉得一位需要接受精神方面治疗的老师，教授给他们的知识能够如何出彩。
可是，当一部分学生以为讲台上带着笑意的沈云，是在讲述一个隐晦的冷笑话时，授课室内已然血光乍现。
第一个出手的是【牧羊学院】精于暗器研究的康德拉，而在那一刹那，死在他手上的，却不仅仅是一个人，其中包括那名对沈云的迟到冷嘲热讽的学生以及他的同伴。早在沈云第一次下达命令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哪怕是他，也不敢相信那个命令的真实性。待沈云补充之时，他的暗器已经射向数名毫无防备的学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昨天参与了野外授课的学生，以小组为单位，有意识的形成了同盟，向授课室后方杀去。因为他们坐在最前排，所以当杀戮展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授课室内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同伴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有人便犹犹豫豫来不及反应，直到别人将长枪扫向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不杀别人，别人却不会不杀你。魔法漫天飞舞，兴许连施放魔法的主人都不知道，他所施放的魔法最终会落到谁的身上。
在这一刻，需要的不是战场上的狂暴，因为任何人的最终目的都不是杀敌，而是自保，在自保的同时将那些向自己出手的家伙干掉。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理智，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学生能够保持相对正常的理智了。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场，但是，这里的厮杀，却比战场上还要残忍。前后左右相差都不到半米的座位，数百人在一个封闭着而且只有数百平方米的授课内混战。能够在短暂时间内达成同盟的，无疑在混战中取了最大程度的优势。那些孤军奋战的，如果不是实力高出身边的学生一大截或者运气足够好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除了死亡，就再也别无选择了。
当狭窄的过道中摆满一具具有着年轻面孔的尸体，当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溅而来的鲜血，当骑士枪脱离主人的控制毫无方向感的肆意飞射。鲜血、愤怒、恐惧以及病态的快感疯狂滋长，似乎能够在下一秒就击溃他们的灵魂。
“伊丽莎白，这像不像一个斗兽场？”
沈云双手持枪，站定在讲台的前方，冷冷的注视着这场几乎没有任何章法可言的厮杀。
凤凰的涅槃（35）
布鲁克站在一旁，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沈云下达命令，内心早已沸腾。几道不听话的魔法和几件没有主人掌控武器，都被他悉数挡下，二十岁便拥有大骑士徽章的他，在这样的场合下，兴奋远大于畏惧。
“如果这里是斗兽场，那我们是什么？奥古斯都，你真是一个该下地狱的疯子！”
伊丽莎白咬牙切齿道，脸上却带着笑意。她的目光始终在佛洛伦丝、洁尼雅、里昂以及撒克逊三人组合的身上游走，极少有人对他们六人出手，但不意味着没有狗急跳墙的家伙在某一瞬间产生了想至他们于死地的想法。可是佛洛伦丝暗中有几个护花使者，洁尼雅身边同样有人为之出手，除了沾染一些血液之外，两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里昂的自身实力足以傲视授课室内的绝大多数人，加上有同伴随行，同样无大碍。剩下的撒克逊三人则在原地背对着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尼古拉斯无疑拥有大骑士的实力，曾被雷格眨眼在放倒在地的撒克逊，实力也不弱，身体孱弱唯独在床上才能威风凛凛克拉西，在奥术方面不说登堂入室，但也能让一大堆【奥术学院】的同龄人自行惭愧。
最后，沉着冷静得一点也不似同龄人的伊丽莎白，将视线投向康德拉等人。
经过昨天的野外授课之后，康德拉隐隐之间成为了幸存者们的头领，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度或许对于人类并不短暂的生命而言，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一场没有丝毫准备的战斗，他们的默契显然能让更多的生命终结在他们的手上。
整场厮杀还不到三分钟，但是早在一分钟前，授课室内的死亡人数便已经超过一半了。
活下来的基本都已经抱团，形成一个攻守同盟的小圈子。只要稍微有点理智，他们就不会轻易挑衅其他小圈子。渐渐的，很少有人动手了。就连康德拉等人，也停止进攻围成圈子，呈防守状态。
“停止你们的动作，十秒钟之内，每个人割下一颗头颅抱在怀中。在此过程中，任何人不得出手伤害站立者。”
沈云洪亮的声音在授课室内响起，余下两百多人紧绷而混乱的神经稍稍舒展开来。每个人割下一颗头颅，对于经历了这场厮杀的他们而言，似乎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了。
不能出手伤害站立者，那么也就意味着只要没有站立在地，就有可能被其他人割下头颅。
那些没死的，甚至在失去战斗力后躺在地上装死的，都拼尽一切力量试图站立起来。而那些不折不扣的记仇分子，在复仇欲望的趋势下，迅速查看周围依旧活着但没有站立在地的学生，看看是否是昔日的仇人或者在混战中给他们带来了麻烦的倒霉鬼。
凤凰的涅槃（36）
毫无疑问，在每一个人割下别人头颅的同时，他们都会细心的坚持身边躺在地上的家伙是否已经死透彻。如果没有，他们肯定会补上一枪或者消耗一点点核砝。没有人希望在胜利来临的时候，将自己的性命丢在一个小小的细节上。
可是很遗憾，那些站立的学生中，终究有人无法摘下胜利的果实。一名失去双腿的傀儡师学生，在临终前给倒在地上的一枚自制傀儡动了一个小小的手术，爆炸声响起，周边的十来人死伤大半。整栋教学楼剧烈震动了几下，让教学楼内的其他人，误以为布置了防御地震的魔法阵的教学楼，遭受了重大袭击。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之后，留下的是寂静。
撒克逊三人已经和佛洛伦丝站在一起，除了佛洛伦丝，其他三人的手中都捧着一个脑袋。而其他所有人的手中，都捧着一颗红白血液潺潺流下的头颅。
讲台上的沈云，微笑着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佛洛伦丝的身上，轻声问道：“佛洛伦丝，能告诉我，你的手中为什么没有捧着一颗头颅吗？”
克拉西弯腰割下身边一具尸体的头颅，递向佛洛伦丝。
佛洛伦丝直视沈云，似乎没有看到克拉西递向她的头颅一般，淡然给出答案：“奥古斯都老师，我从不亲临杀戮。”
“在场的任何人，都有资格拒绝自己动手，只要有把握保证自己双脚踏着实地就行了。但是，我的命令好像很明确，佛洛伦丝，需要我重复刚才我所下达的命令吗？”沈云丝毫不却让，在某些学生眼中，也许觉得沈云应该大度的忽视佛洛伦丝这种小小的不愿意，一位漂亮的女士捧着一颗头颅，确实不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但是对于沈云而言，他所下达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投机取巧。从不亲临杀戮？现在的佛洛伦丝所需要做的好像不是杀人，只是接过克拉西递向她的一颗头颅而已。而在政治触觉敏感的有心人眼中，这当然不是佛洛伦丝遵不遵从沈云命令的问题。佛洛伦丝在【西雅学院】的特殊身份，意味着她的每一个小小举措都是一个重要消息的传达。
如同当时的沈云悍然出手以达到让伊丽莎白接受惩罚一般，实际意义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所带来的象征意义。沈云没必要对任何一名学生的某个小动作而斤斤计较，第一次惩罚伊丽莎白是箭在离弦不得不发，第二次权且是两个人之间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这个小玩笑在沈云邀请伊丽莎白观赏一场精彩的厮杀之后，更接近于伊丽莎白欠了沈云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而这一次，是佛洛伦丝挑衅在前，沈云出击在后。沈云如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示弱，就是在向佛洛伦丝身后的【圣伯龙皇室】一脉低头。
凤凰的涅槃（37）
然而，【西雅学院】绝对不乐意看到一个被他们赋予诸多特权的疯子，向皇室一脉低头。无论是真心还是实意。
不善言辞的尼古拉斯，僵硬而小声的提醒道：“佛洛伦丝，他站在讲台上，他就是王者。”
撒克逊翻着白眼，暗骂一句白痴，这个家伙难道真以为这是一场存在胜负的交锋？佛洛伦丝可不是伊丽莎白那个一丁点大就能屈能伸的丫头，因为佛洛伦丝在出击前，肯定会给自己留有后路，不存在屈腰的时候。
果不其然，佛洛伦丝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奥古斯都老师，我想您应该为弄脏一位女士的上衣而稍表歉意，晚餐怎么样？”
“荣幸之至。”沈云微笑着说道。
双方各退一步，等同于各自优雅的拍自己一巴掌，很常用的政治手腕。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能代表【圣伯龙皇室】一系在【西雅学院】内发言的佛洛伦丝，肯定不乐意站在沈云的对立面。虽然【圣伯龙皇室】和【西雅学院】从来都不是零和博弈的关系，一方所得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等于另一方所失，但这并不意味着【圣伯龙皇室】和【西雅学院】之间没有争相抢夺，以便为自己所用的筹码。圣戈尔家族的走向，就是现在的【圣伯龙皇室】和【西雅学院】争夺的重大筹码。
从未亲临杀戮的佛洛伦丝，知道什么样的人好相处，什么样的人不可征服。她和沈云之前的接触，仅仅是出于自身原因，其中克波尔家族接下来的行动的战略战术报告就是一个重点。而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一种隐晦的方式迫使沈云表态，她仅仅只是执行者，幕后的命令下达之人是某位皇室的大人物。
在其位谋其职，佛洛伦丝无从选择。只是，如同在某一天会继承圣戈尔家族的沈云一样，她同样有足够的资本去支配自己的私生活，而不是一具被【圣伯龙皇室】所控制的傀儡。正如撒克逊内心所想，给自己留有后路的佛洛伦丝，优雅的走下了自己制造的那个台阶。非但如此，她让沈云稍表歉意的方式，在给足了沈云脸面的同时，也达成了她出于私心的一个小小目的———和沈云共进晚餐。
这是一间在位于【骑士学院】和【剑士学院】各栋教学楼之间的餐馆，大抵距离沈云每天所授课的【骑士学院】三号教学楼七百米左右。说是餐馆，其实完全可以比拟一座小规模的行宫。【蓝色妖姬会所】是男人聚会的天堂，而这座名为【黑色禁地】的餐馆，则备受男女的喜爱。
地点自然是沈云定的，佛洛伦丝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这无疑是两人之间一个和勾心斗角搭不上关系的默契。如果拒绝，就等同于不接受沈云的歉意，而且【黑色禁地】并非情侣的专用场所，她没理由退却。
凤凰的涅槃（38）
两人的特殊身份，自然不适合在大厅进餐，就连包厢，也肯定要选择档次不低的。在【西雅学院】，一间包厢抑或是一间住房，档次的衡量标准不是装饰如何奢华服务如何周到，而是安全和保密性。
两人第一次共餐的目的和第二次共餐的意义，明显不同。
【黑色禁地】罂粟花阁楼顶楼唯一的包厢中，两人相对而坐。此时的佛洛伦丝全然没有在授课室内那种不动如风的气势，而是倾向于大家族中那种教养良好气质出色的待嫁小姐，礼貌而矜持。
此时已是天黑。佛洛伦丝收回在投向窗外黑夜中的视线，单手捧着茶杯小饮一口，终止在两人进行礼节性的交谈后沉默的场面，轻声说道：“奥古斯都老师，您应该知道我的无奈。”
沈云轻轻摇了摇茶杯，轻笑道：“即使没有你，也总有一个人会用其它方式让我表态。可是你也知道，圣戈尔家族并不是我的圣戈尔家族，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她现在是圣亚丁的，将来会是安琪儿的。圣亚丁孤注一掷，为的只是让安琪儿在【西雅学院】站稳脚，远离学院之外的尔虞我诈。如果有人觉得圣戈尔家族这样的做法有愧于谁，那么圣亚丁一定会找出揣在口袋里的那几枚勋章，戴在胸口，而后站在安琪儿身旁。”
佛洛伦丝微微一笑，道：“没有人会敌视圣戈尔家族，敌视安琪儿。”
沈云不置可否道：“希望如此。”
尽释前嫌的两人，在圣戈尔家族的话题上点到即止。
佛洛伦丝瞄了一眼桌子上那束看起来不显精致的康乃馨，略感恍惚。这是她第一次接受别人的花束，然而这束康乃馨，不是她腼腆着脸低垂着头缓缓接过来的，也不是她故作无所谓随随便便就抓在手中的，而是坐在对面的这个家伙，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以为这个家伙想对她不利的时候，一脸坏笑的撑开她的手掌，将花束强行塞在她手中的。
佛洛伦丝回想那一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自己，觉得有几分从不曾存在的趣味。那种趣味，兴许就是很久没有尝试过的尴尬的味道。
“我的老师教导过我，如果想把手中的花束送给一位名媛式的小姐，恰巧那位小姐又太过矜持。那么，一定要用一种让其不能拒绝的方式让她把花抓在手中。”沈云注视着那束康乃馨，而后抬起头以一种浪荡的贵族少爷姿态嘿嘿笑道，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不打自招。
佛洛伦丝眨了眨眼，好奇道：“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你，如果那位名媛式的小姐把已经被迫接在手中的花束丢掉后，你该怎么办？”
沈云做回忆状，然后神色一正，煞有介事道：“不会存在那样的情况。”
凤凰的涅槃（39）
等待沈云回答的佛洛伦丝，忍不住笑出了声，毫无悬念的增添了几分美感。沈云则极为配合的鼓大了眼珠，引得佛洛伦丝连忙止住了笑，小声道：“奥古斯都老师，太过于专注的盯着一位小姐，好像并不是多么礼貌的表现。”
沈云咧嘴道：“礼貌？不，恰恰相反，如果对美丽而美好的事物不专注的给予正视的目光，才是不礼貌的表现。至于贵族少爷以一种贵族式的姿态去博得异性的好感，实在无聊了点，而且我一点也不认为，在佛洛伦丝小姐面前上演各种戏码的仰慕者们，不够贵族。兴许如同我这样，在佛洛伦丝小姐面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仰慕者，都能从西门排到东门。”
佛洛伦丝揶揄道：“仰慕者？奥古斯都老师，佛洛伦丝可不认为一个坦言对我没有诚意的男士，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