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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正自兴奋无比间,根本没注意到长孙无忌的态度有些漠然,自顾自地便又扯了一大通。
“嗯,然后呢?”
见得李泰在那儿自作聪明地瞎扯淡,长孙无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便语调淡然地吭哧了一声。
“然后?呃,呵呵,舅父,甥儿失态了,还请舅父指点迷津则个。”
被长孙无忌这么一问,李泰这才发现自己似乎高兴过头了,憋闷了一下之后,这才尴尬地笑了两声,乖巧地将决定权交给了长孙无忌。
“殿下先前所言其实不无道理,陈曦那厮就是个认死理的主儿,纵使明知会犯了圣忌,他恐也不会退缩,然,殿下若是以为其会傻愣愣地去跟陛下较劲,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此獠能在短短十数年间,由区区九品芝麻官蹿升到宰辅之尊,又岂是等闲人可比的,殿下若不能看清此点,与之争斗怕是难有胜算可言。”
尽管李泰已是告了罪,可长孙无忌却并未给其留多少情面,板着脸,毫不客气地便教训了其一番,虽谈不上是呵斥,可语气明显是颇重了的,当即便令李泰的胖脸憋得个通红如血一般。
“舅父教训得是,甥儿知错了。”
若是往昔,谁若是敢在自己面前这般说话,李泰早就暴跳如雷了的,哪怕是长孙无忌这个舅父,李泰也不会有甚容情可言,可惜眼下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八面的魏王了,要想跟李恪争到底,断然离不开长孙无忌的鼎力扶持,正因为此,哪怕心中其实怒火万丈,可还是只能乖乖地认错了事。
“殿下莫怪老朽说话难听,实是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半点都踏错不得,低估了敌手,便是葬送了自身,这等错,断然犯不得啊,还望殿下能体谅老朽的一片苦心。”
见得李泰已是认了错,长孙无忌的脸色立马便是一缓,一派语重心长状地告诫了李泰几句,浑然就是打一棍子给颗枣的手法,还别说,法子虽是老土了些,却实用得很,这不,李泰原本涨红着的脸色很快便和缓了下来。
“舅父说得是,此金玉良言也,甥儿自当牢记在心,不敢或忘焉。”
李泰心气平和下来之后,这才想起陈子明这么些年来几乎是算无遗策,朝局之所以会演化到眼下这等地步,完全都是陈子明一手推动出来的,无论他李泰还是李承乾、李治,都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等样人,又岂是他李泰可以小觑了去的,一念及此,李泰额头上当即便见了汗,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之心,认错起来么,明显比原先要诚恳了不知多少倍。
“如此便好,此番陛下亲征之意甚坚,军中诸多重将也大多要战,如此情形下,陈曦还敢强顶,自然有其把握在,然,于我等来说,却也算是个不错之机会,此一条,殿下确是不曾说错,只是具体该如何部署,却还须得谨慎方好。”
正如李泰如今离不开长孙无忌一般,长孙无忌其实也一样不得不选择李泰来扶持,正因为此,教训李泰一下可以,却也不敢太过分了去,这一见李泰诚恳认了错,长孙无忌也就没再多废话,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舅父之意是……”
一听长孙无忌提到了正事,李泰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然则先前胡乱言事的教训还在,自是不敢再随意胡诌了,也就只是紧着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殿下既是来寻老朽,想来对陈曦那厮所奏之策略已是知晓了的,从社稷万全来说,此策方才是稳妥之道也,奈何这等稳,却不是我等所需,朝堂不乱,殿下便一分机会也无,故,殿下先前所言之推波助澜确是必须之事,然,却非重点所在,关键之处在于战事大起了之后!”
见得李泰如此识趣,长孙无忌当即便嘉许地点了点头,语调森然地暗示了一番。
“嘶……,舅父是说……”
尽管长孙无忌并未将话说透,然则李泰又不傻,略一琢磨,便已明白了话里未尽的潜台词,心一惊,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
“嗯!”
长孙无忌很谨慎,哪怕此际只是私下谈话,彼此间又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可面对着李泰的探问,他还是没直接道出相应之部署,仅仅只是轻吭了一声了事。
“一切听凭舅父做主便是了。”
忤逆的事儿,李泰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别说当年与李承乾争斗时就没少干那些污烂事儿,前不久在鱼渠岭也曾阴谋着玩一把“玄武门之变”,只可惜好端端的计划愣是被陈子明给破坏了去,而今么,再来上一回,于他而论,自是毫无半点道德上的压力,待得长孙无忌点了头,他立马便毫不犹豫地表明了态度。
“此事不急,待得此番朝争有了眉目再行计议也不迟。”
长孙无忌显然不准备多谈后续之谋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此事变数太多,不到最后时分,也实难以有个周全之计划。
“还请舅父大人示下,甥儿也好照着去做。”
这一见长孙无忌不想细说后续之事,李泰也不敢多问,只能是恭谨地求教了一句道。
“此事无须殿下出面,陛下既是亲征之意甚坚,老朽只须将此意略略透露一下便足矣,自有无数人等着拍陛下的马屁,又何须我等再多生事。”
长孙无忌淡然地一笑,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给出了个答复。
“妙计,舅父此策一出,管叫那陈曦小儿焦头烂额,我等坐看风云变幻即可,妙,甚妙!”
一听长孙无忌这等四两拨千斤的策略,李泰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忍不住便击了下掌,连声叫好不迭……
“子明,眼下风声似乎有些不对,朝中热议再征高句丽一事者多矣,依小王看,动本赞同此事者,恐不在少数,事既有变,怕是不得不防啊。”
朝堂之事当真很难有保密之可能,再加上有心人的推动,这才两天而已,原本朝野热议的二王归京之消息便已被太宗即将再度亲征高句丽一事所取代,不仅如此,陈子明因反对太宗亲征而遭训斥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京师,一时间朝野风云变幻不定,李恪可就有些坐不住了,紧着便将陈子明请到了往常密议的庭院中,方才各自落了座,连寒暄都顾不上,便已是眉头紧皱地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无妨,此不过是长孙无忌那老儿在推波助澜罢了,舆论操控而已,并非万能,也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早在决定反对太宗再度亲征之际,陈子明便已预判到长孙无忌那头定会借机生事,也早有了相应之对策,无他,论及舆论倾向的引导,当今之世,陈子明自认第二的话,就没能敢认第一,有着“新欣商号”这么个利器在手,又有谁能在引导舆论之事上压陈子明一头的,只消“新欣商号”庞大的网络一运转起来,舆论风向之扭转也不过就是旦夕间事而已,这等自信,陈子明还是不缺的。
“子明,万不可大意啊,若是朝争有所闪失,名声受损事小,却恐社稷难有宁日矣,依小王看来,还是须得紧着绸缪一番为好。”
兹事体大,尽管陈子明表现出了绝对的自信,可李恪又哪能放心得下,要知道陈子明乃是他李恪立足朝堂的最大也是最可靠之支柱,倘若这根擎天柱倒下,李恪实在没自信能撑得住几位兄弟的明枪暗箭之攻击。
“殿下莫急,此事关碍不小,下官可以明着反对,殿下却是不能卷入其中,不单是殿下,但凡是亲近殿下者,也不宜太早表态,若是因此惹来圣忌,不单不能成事,反倒有倾覆之祸矣,此断不可为也。”
陈子明能理解得了李恪的担心之所在,然则他却是不敢真让李恪任性了去,道理很简单,太宗虽不曾明言,可李恪已然是实际上的储君之身份了,若是暴露出太过雄厚的实力,自不免便有着威胁皇权之虞,不被太宗狠狠打压才是怪事了的,而一旦太宗动了手,那可就没个轻重了,再被长孙无忌以及几位皇子落井下石一番,李恪怕就真得走上李承乾的老路了,而这,显然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结果。
“这……,也罢,子明还请千万小心,莫要出甚岔子才好。”
陈子明都已将话说得如此之分明了,李恪自不会听不懂,尽管勉强同意了陈子明的建议,可眼神里的忧虑之色却是不见丝毫的消减。
“殿下还请放宽心,下官自有分寸,这天,塌不下来的!”
既是不打算让李恪卷入此事,陈子明也自不愿多谈后续之安排,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安抚了其一番了事……
第396章 力挽狂澜(二)
民意即天意,听起来似乎很是有理,可实际上么,民意其实就是一面团而已,于强者来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当然了,前提条件是手段足够高超,而这,于掌握了“新欣商号”这等利器的陈子明来说,显然不算啥难事儿,这不,随着“新欣商号”的庞大网络运转了起来,前两日还几乎是一面倒的急战思潮很快便转成了缓战之热议,不止是民间如此,朝廷中也有大量的官员支持此议,这都还没等太宗正式下诏商榷亲征之事呢,朝廷里的争端便已到了火爆之地步。
“诸位爱卿,朕今日召卿等前来,只为一事,去岁我大唐虽是重创了高句丽,夺回了辽东故地,然,其国猖獗依旧,拒不朝贡,反倒屡次袭击我大唐属国新罗,此恶不除,必成大患,朕决议再度亲征,卿等以为如何啊?”
太宗虽已是定下了再度亲征的决心,可原本却并不打算急着对外宣告,而是想着先与朝中重臣分别商榷上一番,待得取得了共识之后,再行朝议之举,这等想法本身就是为了稳妥起见,却不曾想计划才刚开始没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朝野纷议所打乱,眼瞅着朝野间人心惶惶,太宗可就有些坐不住了,紧着便将朝中从三品以上的文武大员全都召到了两仪殿中,见礼一毕,便即开宗明义地道出了议事之主题。
“陛下圣明,臣等愿随陛下再度出击,不灭高句丽,誓不还朝!”
“陛下,末将愿为先锋,誓灭此朝食!”
“陛下,臣虽老,尚能饭,愿随陛下再战一场!”
……
虽说是到了最近方才透露出要再次亲征之意,可实际上么,太宗早就有着这等心思了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只留下程名振一名大将军留守辽东,却将本应分镇各地的重将诸如尉迟恭、庞同善等都带回了京师,眼下到了要造声势之际,这群大将军们可不就都派上用场了,这不,太宗话音方才刚落,以兵部尚书李勣为首的众将们立马纷纷站了出来,人人喊打,个个高呼要战,一时间大殿里煞气为之爆棚不已!
“嗯,诸位爱卿之忠心,朕自是信得过,放心,仗有得尔等打的!”
对于李勣等人的表态以及造成的声势之大,太宗自是满意得很,但见其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很是欣慰地便嘉许了众将一句道。
“陛下圣明,臣等愿为陛下效命沙场,百死无悔!”
很显然,李勣等人早就私下里跟太宗串通好了的,若不然,也不致于有这等齐声高呼之声势,如此一来,要想反对太宗亲征者,势必要面临着诸将们的压力,这等先声夺人的开局无疑是相当之完美。
“陛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在这等群情激昂之际,却见房玄龄缓步从旁行了出来,朝着太宗便是深深一躬,不徐不速地进言了一句道。
“玄龄有话只管直说,朕听着便是了。”
太宗早就料到今日议事之际会有人站出来唱反调,在他看来,领头的必然是陈子明无疑,正因为此,太宗先前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了陈子明的身上,却不曾想房玄龄会在此际冒出了头来,大感意外之下,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只是碍于房玄龄的地位以及彼此间的情分,纵使明知房玄龄是要唱反调,太宗也自不好强行阻止其言事。
“启奏陛下,老臣前日得闻陛下有意再度亲征高句丽,心实振奋,为策万全故,特调户部粮秣存档一查,据老臣所知:黄州粮仓尚有存粮四百石,安州粮仓存粮三百石,扬州粮仓存粮七百石……,诸州粮仓累计存粮一万七千石,预计可用至夏收完毕,尚能有余,然,已是不多,另,据各州奏报表明,今夏之收成与去岁大体相当,按律征收,可得粮三百八十余万石,扣除北调关中、陇右等处之所需二百二十万石,余数尚有一百六十余万石,再减去各州运转所需之数一百二十万石,所余能机动者,唯四十万石左右,若欲调粮幽州,按通常损耗,仅可得粮三十五余万石,若欲调粮辽东,则仅可得粮十八万石左右。”
房玄龄并未直接出言反对太宗再度亲征,仅仅只是陈述了一番各州粮仓存粮情况,并预测了一下今年夏收之后可支用于出征高句丽的余粮,所得之数看似不少,十八万石粮,真堆起来,足可称得上是座庞大的粮山,问题是大军一动,这么座粮山根本不济事,不说多,就按去岁出征之规模而论,十二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就多达一千两百石左右,换而言之,在不加田赋的情况下,今夏所得之粮不过只能支撑十二万大军一百五十天左右的需要罢了,若是再有个意外情况出现,这么点粮秣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场大规模征战之用,由此可见,尽管房玄龄不曾明言,可不支持太宗如此急地再度亲征之意思已是表达得极为分明了的。
“嗯,爱卿如此心细,真朕之股肱也,今,能知有如此多粮可用,朕心安矣。”
明知道房玄龄在此际提出存粮情况是要反对急战,可太宗却故作不知地装着糊涂,作出一派嘉许状地便夸奖了房玄龄一番。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存粮之数虽是不少,然,纵使不出意外,也不过勉强只够大军数月之用耳,倘若不能急胜,却恐去岁之事重演也,此实不可不察。”
按着与陈子明的约定,房玄龄只管起个头,至于后续的事儿,他是不想多管了的,正因为此,哪怕明知太宗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房玄龄也没出言辩解,仅仅只是躬了下身子,便就此退到了一旁,打算将舞台让给陈子明去表演,却不曾想陈子明还没来得及站将出来,就见萧瑀已是面色肃然地从旁闪出,毫不客气地支出了太宗故意混淆了去的事实。
“时文所言颇是有理,此事朕知晓了。”
太宗一直是在提防着陈子明冒头,却没想到陈子明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反倒是房玄龄与萧瑀先后站出来高唱反调,心下里自不免便有些个犯起了嘀咕,可纵使如此,太宗也依旧不曾改变初衷,并未对萧瑀的反对意见加以置评,只回了“知晓”便不再多言。
“陛下,兵者国之大事也,生死之道,不可不慎啊,老臣以为纵使要再征高句丽,也不可急于一时,今,粮秣明显不敷大用,若能积粮一、两年,则进退皆可有据,老臣肯请陛下三思。”
萧瑀生就的执拗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那是九匹马都拉其不回的,饶是太宗的反应甚是冷淡,他也依旧不肯就此罢休,紧着便又进谏了一句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常识耳,朕征战一生,又岂会不知,时文无须过虑,朕自有解决之章程。”
眼瞅着萧瑀如此不依不饶,太宗可就有些不耐了,没旁的,陈子明都还没冒头呢,太宗可不想将精力全都浪费在萧瑀这个固执的老臣身上,这便面色一板,语带一丝不耐地便将萧瑀的进谏给堵了回去。
“老臣愚钝,实不知计将安出,还请陛下为老臣指点迷津则个。”
萧瑀的脾气可谓是又臭又硬,哪是那么好打发的,纵使太宗已是面色不愉了的,可萧瑀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地刨根问底着。
“懋功!”
太宗实在是拿萧瑀这个认死理的老头没得奈何,又不愿再这么跟其争辩个不休,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一丝怒气地点了李勣的名。
“臣在!”
李勣此番可是做足了功课的,为的便是要在朝议之际彻底压倒陈子明,讨太宗的欢心之余,也可借此机会彰显一下自身的能力,却不曾想一直在提防的陈子明根本不曾露面,倒是萧瑀在那儿蹦跶得欢快,心下里也自不免有些起疑心,只是这当口上,太宗既是点了名,却也容不得其有所迟疑,只能是紧着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时文对战事顾忌颇多,卿既是献了良策,且就说与时文知晓好了。”
身为帝王,太宗自是须得保持帝王的尊严,自不好跟臣下当庭对辩个不休,这等苦劳么,丢给李勣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稀罕处。
“臣遵旨。”
萧瑀乃是朝中有名的倔老头,若是可以的话,李勣其实也不愿跟其起甚冲突,奈何太宗有令,他也不敢不从,当然了,在军略之道上,李勣还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却也当真不怕萧瑀这个半桶水能挑得出甚瑕疵来,这便紧着躬身应了诺,而后一侧身,面色肃然地望向了萧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萧大人应是知晓的,去岁我大唐出兵高句丽,历经数十战,破敌二十余万,取辽东四十余城,虽未能克尽全功,然,已是重创此朝食,今,贼已疲,正是进兵之良机也,故,不可不战焉,某有一策,可得速胜,亦自无须担忧粮秣之不足,当得兵分三路,一路以并、幽两大都督府之军调辽东,可得兵七万有余,此一路为主力,正面压敌,引敌主力来援,粮秣可以大半从草原各族够牛羊以为用,不足处,沿用去岁之粮道可也;又一路走海路,领四万军沿鸭绿江直上,为主力大军之辅,再度调敌国中兵力尽出,粮秣补给一体按去岁旧例;再一路走海路进新罗,兵不用多,两万精锐足矣,此一路之粮秣由新罗给出,待得敌主力尽为我前两路大军调动后,急扑平壤,如此,一战见功不难也!”
第397章 力挽狂澜(三)
李勣向来不以辩才闻名,在朝中多年,地位一直相当之显赫,可真要说到在朝廷上公然发表甚高论么,却是罕有得紧,而今这么长篇大论下来,却说得个神采飞扬无比,自不免便令朝臣们很有些愕然不已的,当然了,事关重大,群臣们虽是讶异得很,可在这当口上,却是无人敢分心乱想的,大体上都是全神贯注地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琢磨着李勣所言之战略构思,以致于李勣的阐述都已停了片刻了,诸般人等依旧保持着沉默,偌大的殿堂里一时间竟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懋功所献之策大善,依此行了去,何愁高句丽不破哉。”
太宗特意等了片刻,见始终无人站出来唱反调,心中自是舒爽已极,笑容满面地便嘉许了李勣一句道。
“陛下圣明,臣等皆以为此良策也,破区区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