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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景行点头:“还不错,如果她不是那么淘气,老夫也许会娶她的。老夫更喜欢温婉如水的小女人,诶,你小媳妇就不错。”
江清流一个暴粟敲下去:“不许想我媳妇!”
薄野景行又趴在酒坛子里,准备醉死在缸里。江清流将她搂起来:“我从来没有过心爱的东西,从来没有。”
薄野景行好心安慰:“好事,那样你就算是被戴了绿帽子也不用太伤心。”
江清流又一下子敲她头上:“老贼,你有没有想过,跟自己心爱的姑娘相识、相遇,会是什么样?”
薄野景行忙着喝酒,当即点点头:“老夫心爱的姑娘,一定要娇羞、漂亮。最好就是某一天,老夫从长街上走过,她撑起窗,不小心把晾衣的竹竿掉落下来,砸老夫头上。然后回眸一瞥,胜似惊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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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给老夫个碗
第 029 章 :给老夫个碗
月上中天;有夜鸟被惊起;穿过夜空;藏身于另一丛浓黑的树影里。江清流把薄野景行抱小狗一样抱在怀里;她身上的酒香,比之这两坛三十余年的梨花白更香醇浓厚。
“薄野景行,这里树下的酒是我爷爷亲手埋下的。”也不知道薄野景行有没有在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本是想在我爹娘喜宴上启封,可惜……三十多年以来,沉碧山庄从来没有人动过。”
薄野景行伸长脖子去偷他酒坛里的酒喝:“娃娃不必伤怀,今日老夫满饮此坛;就当是你爷爷与你把臂同饮;以弥补当年之撼!”
江清流淡笑了一声,居然也懒得理她,一手执了坛口,与她轻轻一碰:“来,干。”
陈酿易醉,江清流虽喜美酒,还是颇为克制。薄野景行则在奋战自己那一坛。她趴在酒坛口,脑袋伸里面,舔得十分欢快。江清流再把她拎起来,薄野景行终于不耐烦了:“江隐天是按养鸡仔的方法在养你吗?你要是男人,现在就冲到江隐天那老乌龟那儿,告诉他你不娶小老婆!你要是还没断奶,就继续窝在他怀里吃奶,听大人的话!”
江清流并不动弹:“家祖英年早逝,整个江家一直是太爷爷操持。五十多年了,你以为江家凭什么凝聚不散?各旁系宗亲中不乏资历过人之辈,凭什么我们这一支被尊为嫡系?江湖势力之所以敬畏这个家族,就是因为其上下一心。我自然是可以反对他,我若不娶,整个江家谁又真能奈我何?但是我若同他不和,我的人与他的心腹必生嫌隙。薄野景行,我虽身在江湖,却不能快意江湖。”
只是很平静地一番话,他再度与薄野景行碰了碰酒坛子。薄野景行没有抬头,舔得一头一脸的酒沫子。这样喝不了多少,酒坛里现在还是大半坛,她急得直嚷:“快给老夫一个碗!大碗!”
……
第 029 章 所贩,果然更为清甜。”
一个声音一开口,薄野景行就惨不忍睹地拍了拍额头。那个声音道:“那是七宿山山麓深处摘来的,个头虽小,汁水却格外甜美。”
单晚婵的声音似乎也浸满了那汁水,沾染了甜香:“家母生时,常提及七宿山山中多野兽蛇虫,原来也有这般美味的鲜果。单家虽世居山下,我却从未去过。”
“这有何难,有空我带你去山中走走。”这声音毫无疑问,定是水鬼蕉无疑。江盟主再也忍不住,一怒之下,就欲翻身跃进单晚婵院里!隐约月色之下,只见水鬼蕉站在单晚婵窗下,身形隐在绰绰花影之中。
薄野景行用力摁住江清流,一挣一扎,二人双双摔回薄野景行的院子。一声闷响,薄野景行摔江清流身上。两个人都忍住了没哼出声,水鬼蕉听见响动,立刻冲过来。
薄野景行一把揪起江清流,三两步翻回自己卧房,关上了窗。江清流气得面色铁青:“薄、野、景、行!”
薄野景行搓搓手:“两个人隔着窗呢,能干什么?”
江清流气不打一处来,翻身又要从窗口跳出去:“能干什么?!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你说能干什么?!”
薄野景行冷哼:“你去!有胆子你就去!你要真把二人逮着了,以小媳妇那样薄的面皮,怕不吊死在房梁上!”
江清流咬牙切齿,想了半天,又没翻出去。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薄野景行倒是往榻上一躺:“放心吧,水鬼蕉是个有分寸的。”
江清流刚放心了一丁点,她又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美美的一个媳妇,反正搁着也是闲置。让他用用又不会少块肉,是吧?!”
江清流扑到床上,摁住她就是一顿好打……
30娶你?!
第 030 章 :娶你?!
江清流破例没回自己的院子——媳妇正隔墙跟人聊着天;他能回去吗?不过也真不好冲过去;他是必须得要脸的。一旦被其他下人听见风声;只怕单晚婵和他都没法作人。
他本想等水鬼蕉离开之后就去单晚婵的院子;奈何水鬼蕉也怕单晚婵再寻短见,一直陪着。江清流无奈之下,只有坐到薄野景行床上;一边留意隔壁的动静,一边闭眼假寐。
薄野景行哪是个老实的,顿时就扒他衣服:“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来老夫用用!”
江清流重新一脚把她抖床下去,薄野景行爬起来;灵光一闪:“哎;小娃娃,你媳妇是不是不愿你娶小老婆呐?!”
江清流拒绝跟她说话,她又毛绒绒地拱过来:“要不你就跟江隐天说说,娶老夫得了。小媳妇跟老夫也算是有点交情,应当不至于为难。”
江清流斜睨了她一眼:“娶你?!”
薄野景行一挺胸,将江清流撞得差点仰面栽倒:“娶老夫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江清流重又垂目细听隔院单晚婵的动静:“我宁愿娶金元秋。”
薄野景行大狐狸一样拱过去,语重心长地教育:“个鼠目寸光的小娃娃,你当知道物以稀为贵,这整个江湖,有娇妻美妾者数不胜数,但是能娶我薄野景行者,有几人?!”
“切。”江清流嘴角一撇,转过头去。薄野景行跟太阳花似的,也跟着转:“这是什么表情?!对了,老夫身负绝世武学,什么葵花宝典,什么辟邪剑谱,你想学啥,老夫就教你啥!”
“我谢谢你啊……”江清流索性拿了个竹枕头压脸上,合衣而卧。薄野景行把枕头刨开,立时就翻脸了:“江清流!那晚你睡老夫,便就白睡了不成?!”
江清流才懒得理会:“但凡你要点脸,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那天难道不是你睡得我!?”
薄野景行扑将上去,手足并用地解他衣服:“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啊!”
毫无疑问,她又被江清流一脚抖下了床。
第 030 章 胭脂花的花粉和露水。苦莲子研制胭脂丸需要大量花粉,商天良那个守财奴开价高得要命。如果不是江清流,还真是养她不起。
薄野景行在院中吃早饭,一边吃一边打量水鬼蕉,看得水鬼蕉浑身发毛。穿花蝶倒是不解了:“谷主,你既已决定在江家产子,何不阻止江清流纳妾?!”
薄野景行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痴儿,现在阻止,与老夫有何益处?!”
水鬼蕉蓦地接话:“谷主,那江清流已有娇妻,又垂涎美妾,简直就是色中饿鬼、人面兽心!”
穿花蝶不明情况,还附和:“就是,也不知道给咱们兄弟留点。对了,那个金元秋漂亮么?!要不小的前往金家一趟,让江清流吃个残羹冷饭!”
水鬼蕉一见他垂涎三尺的模样,满腔怒火都被浇了个透心凉——比起穿花蝶,江清流都算正人君子了。
薄野景行没说话,笑眯眯地看二人斗嘴。
半个月之后,江家广发喜帖。虽然金元秋是妾,但是因着金家的身份,江家还是颇为看重,广宴宾朋,聘礼、喜宴都筹备得极为光鲜隆重。
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江家给仆人都做了新衣服,一派喜气洋洋。然而就在成亲当天,金家突然改口,死也不结这门亲事了。
江隐天气得七窍生烟,这满堂宾客都到了,接不到新娘子,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任接亲的人好说歹说,金家就是往死里摇头,愣不肯送出新娘子。屹立江湖百余年的家族,何曾受过这般羞辱?江隐天恨不得打上门去,灭了金家满门!但是如今宾客在堂,他也想不出法子。
而就在这时候,薄野景行略微“提点”了单晚婵两句。单晚婵心领神会,立刻向太奶奶周氏建议:“夫君的喜宴,新娘子也不一定非是金家姑娘不可。眼下咱们庄里,还有一位姑娘,伺候夫君已久,一直没有名份。太奶奶何不趁今日之机,给她一个名份,也免了这场尴尬呢?!”
这还有什么办法,周氏跟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带了一群婆子丫鬟冲进薄野景行的小院,二话不说,将她一通梳妾打扮,给顶了新娘。
薄野景行施施然地跟江清流拜过天地,被送入了洞房。江清流差点没把牙咬碎了!
河南金家,直到花轿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金家老太爷、老夫人、少爷、下人这才跪地,苦苦哀求面前一个面无表情的灰衣人:“爷,花轿已经去远了,您能将解药赐下了吧,哎哟喂,可疼死我了……”
……
晚上,洞房花烛夜。江清流友人齐聚,一直喝到深夜,喜宴方罢。洞房里,红烛一双,薄野景行一脸小人得志:“小娃娃,老夫可是为你解了围啊。啧啧,若不是老夫,你今日这丑是出定了。”
江清流差点没一巴掌把她呼死:“你以为我三岁小孩,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薄野景行,你要是安安份份的,我还能让你得个善终!你若是再得吧,我一刀宰了你!”
话落,他出了薄野景行的小院,径直前往单晚婵的住处。在新婚之夜,毫不给面子地把薄野景行独自扔在了洞房。
薄野景行一想,这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也不能浪费了啊。他随后就命穿花蝶去找齐大——看齐大那膀大腰圆的,肯定够壮实。
江清流在单晚婵处盘恒到深夜,他能感觉到单晚婵的躲闪。她与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隔阂。他叹了口气,也不愿勉强她。那是她的妻子,纵然这几日有所疏远,慢慢地也总会融洽的。
他并不太担心,而不用迎娶金元秋这事,他确实是如释重负——这一生,恐是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应对另一个女人。
她们给出的一生,他知道自己回报不起。
江清流出了单晚婵的院子,正要走,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左右一顾——那声音毫无疑问,来自薄野景行的院子。而且可以肯定,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薄野景行如今是他的妾室,她的院子,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江清流本来不想理睬,但思及如今二人跟以前毕竟是不同,他还是顿足了脚步。
薄野景行的院子里,胭脂花盛放,那花株根叶肥厚多汁,花冠硕大,格外艳丽。月色下一缕酒香,悠远绵长。江清流深吸一口气,走到窗前往里一看,顿时就气炸了肺——只见红烛锦被,新房之内,一个男人四肢大张,被捆在喜床上!
薄野景行已经脱了喜服,正准备抹神油呢!
江清流走到门边,飞起一脚,将门都踢得歪在了一边!里面顿时安静了片刻,然后床上的男人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庄主,救命啊庄主!”
江清流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抽刀一刀斩下去,齐大惨叫一声,还以为自己被劈成两半了!良久睁眼一看,才发觉四肢的绳索都已被斩断。他连滚带爬地翻到床下,几乎就要抱着江清流痛哭一场。但见江清流似要吃人的神色,又赶紧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江清流将薄野景行拎起来,真是一刀捅死她的心都有了:“老贼,你、你……”
薄野景行还振振有词:“这良宵美景,浪费多可惜。老夫也是物尽其用嘛,是吧?!”
江清流怒极反笑,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边解衣服边压上去:“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
他竟然就在单晚婵隔壁,跟薄野景行荒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江清流就有点后悔——不知道这边的动静有没有传到单晚婵的房间里。他烦恼地整理着衣裳——薄野景行这个人,终究是不能久留。
虽然有过救命之恩,但是其人心思叵测。一旦功力恢复,还是趁早除之为宜。薄野景行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给累昏了,江清流走的时候还没醒呢。
江清流前脚刚走,单晚婵后脚就进了薄野景行的院子。火红的百子千孙被里,她乌发如云,整个人如同深埋在云朵中间一样,只露出一段玉色的颈项。
单晚婵给她化了两粒胭脂丸,这才把她叫醒:“先吃点东西。”
薄野景行看见她,还是挺高兴的:“小媳妇,过来坐。”单晚婵坐在床边,给她喂胭脂丸。薄野景行头也没抬:“昨晚,你都听见了?”
单晚婵倒是神色平静:“嗯。”
薄野景行把胭脂露都喝了,抹抹嘴才道:“老夫就是借个种,你不要多心。”单晚婵微微一笑:“小景,我希望你能多留他些时日。”
薄野景行扯了她手中的丝帕擦嘴:“不想见到他?”
单晚婵半晌才轻轻点头:“小景,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江家是个地狱,何况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他!”
“爱?!”薄野景行差点没把一大口胭脂露喷她脸上,“哈哈哈哈,只有你们这些小姑娘,才相信这玩意儿。”
31江湖名宿
第 031 章 :江湖名宿
江清流的内力开始缓慢恢复;刚刚养好的经脉不能承受内力的冲击;但是丹田气海终于不再空空荡荡。薄野景行每日将内力渡还一些;江清流也知道不能急近;并不催促。得知他的功力开始恢复,江隐天也松了一口气,放松了对其堂弟江清然的管束。
他也不愿意重新更换继承人;一则江清流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不仅是他个人努力,更是江家多年经营的成果。一旦换人,等于前功尽弃。二则,江清流的个性确实也非常适合把持江家这个庞大的家族。
他也知道江清流前些天纳的小妾“景氏”乃是江清流恢复功力的药引子;当下还专门为她拨了笔银子;作为其生活开销。
而薄野景行最近确实遇到了点小麻烦——作为庄主唯一的妾室,她身边总不能一个侍候的丫环也没有。可是看看她身边现在都是一堆啥——穿花蝶、阑珊客、水鬼蕉、苦莲子,还兼时不时过来蹿门的辛月歌!江清流光想想就头大如斗。
可是沉碧山庄百余个丫头,没一个入得了薄野景行法眼的。
江清流本是懒得管她的,但周氏可是极为古板的人,再三施压。江清流一烦,索性让薄野景行自己去人牙子那里挑,也顺便拖延些时日。反正待他功力恢复,薄野景行是必须除去的,这些琐事,完全不必操心。
第 031 章 胭脂花粉,假装出门没带耳朵。苦莲子揉了揉直抽抽的脸,为了保住那一丁点可怜的节操,就算她是谷主也不得不打断她的话了:“……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讨论这些问题么……”
正说着话,单晚婵盈盈入内,水鬼蕉微微抬头,与她眼神相触,又很快移开。单晚婵走到薄野景行面前,粉面含笑:“在说什么呢?”
苦莲子冷哼:“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单晚婵不太乐意了,朱唇微翘:“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在薄野景行总算还知道羞耻,只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不过一些关于生命延续的闲话,小媳妇找老夫有事?!”
单晚婵身后的泠音出声了:“少林寺来了个大和尚,要提审糊涂庙的人呢。族长让夫人前去同歹人对质,夫人有点害怕。”
薄野景行站起身来:“一个秃驴,何惧之有。”
单晚婵捂嘴轻笑:“你陪我一起去吗?只是待会见了面,万不可这般称呼。”
薄野景行挥手:“带路。”
可惜,将要到达的地点,薄野景行不但不需要旁人带路,她还很熟悉。这个地方,整个沉碧山庄都不会有人比她更熟悉了——江家地牢。
单晚婵跟在薄野景行身后,进了地牢。糊涂庙的几个歹徒并没有关在薄野景行之前的牢室里,凭他们,也还不够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江清流同元亮大师等人正在审讯七个大汉,他们头上已经长出了头发,遮住了戒疤,看着倒是着实不像和尚。
见单晚婵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