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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暗叹……
来回折腾,又不给饭吃,一路回宫她开始有些浑噩,但事后会由喜人周全提醒,姜檀心倒也不怕熬不过去。
到了皇宫畅音阁,新人先行拜见拓跋烈和万皇后,赏下金银后,便让他二人入席了。
红艳艳的桌子,摆着不一样的瓜子果品,这似乎不大像戚无邪的手笔,有些俗不可耐。容姜檀心仔细一看,发现这还是簇新艳红的喜幛铺成的桌布,上有百子绣案,寓意多子多福。
一见这个她就乐了,还多子多福,成心的吧?
果不其然,戚无邪见到后,也蹙了蹙眉,大有不满之意,他撩袍落座,袖手一挡,将七零八落的果品糕点全拨到了一边。姜檀心有些诧异的跟着坐在旁边,她偷瞄了瞄拓跋烈,心中纳罕:这戚无邪胆儿够肥的,敢当众给皇帝甩脸子?
伺候的人似乎早清楚这个督公大爷的脾性,一瞧着不行,紧赶紧的奔上来将东西撤了走,还毕恭毕敬的问道:“督公喝点什么?”
“汀溪兰香,加糖”
“好嘞,那姜公公呢?”
“我要……”
姜檀心还没说完,戚无邪便懒懒开口,替她说了去:“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你给她白水就好”
险些要拍桌而起,欺人太甚,她阴测测道:“汀溪兰香,还加糖,难不成这样才是品茗翘楚,通达茶禅之人?督公真是好见解!鲸吞牛饮是喝茶,轻啜慢呷也是喝茶,我这是茶入喉口,茶道在心!”
说话间,一盏汀溪兰香迅速送到。
斜了她一眼,戚无邪已暖杯在手,闻香鼻下了,他嗤笑一声,抬手从糖罐子里舀了一勺糖加进茶盏里,不紧不慢道:“照着你说,弱水三千,独沾一味是喝茶,春兰秋菊,四时百味是喝茶,那糖盐酱醋,又何尝不是喝茶?本座这是不辨茶味,但求一心”
魅邪眸光,四溢流转,他兰花指高翘,执手若兰,品茗轻呷了一口,妖魅无双的姿态一气呵成,姜檀心只觉心被冰凉的手一覆,不自觉烧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不是厌恶,不是恶心,是一种自己也道不明的情愫。
小锣响起,节奏愈快,姜檀心闻声向戏台上看去,那花旦从戏台帘内捣腾着小步而出,一番婀娜身段的亮相之后,咿咿呀呀开了唱腔,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开始了……
人生如戏,官场亦如戏台。
戏里总会有主演和龙套,有唱念做打,有生旦净末,谁能担任什么样的戏份,需要什么样的对白,与他们所演的角色休戚相关,戏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一如一场对弈的棋盘,即便是小卒小兵,安插的地方好,照样将军。
送给陆宣澈的这出戏,戚无邪丝毫未沾染,他只是派了几个小兵小卒,做他们擅长之事罢了,米商如此,鲁西和方小斌亦是如此。
不过戏唱到如今,正紧的角色也该上台面了,台上台下戏唱一出,那方才叫做殊途同归,曲尽人情……
一盏茶毕,只有姜檀心可怜兮兮的捧着一碗白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说实话,她五脏庙直闹腾,实在饿得难受,可那个杀千刀的死太监把桌上吃食都给推了,眼瞅着别桌果品饽饽吃得惬意,自己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婆娑着手心里的茶碗,咽下了口中充溢的唾沫,姜檀心涎着脸扭过了身,她眼巴巴得瞅着他,目露深意。
目不斜视,戚无邪似乎很入戏,但他感受到了姜檀心的目光,遂即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饿了?”
她嘴角不自抑的微微扬起,点头哼了一声。
两指抬起,修长的指骨稍稍一曲,似是和身后打了一个手势,一碗碗早已备下的、戚无邪素来爱吃的甜食糕点送了上来,小太监躬身,站在戚无邪的手侧边,他并没有将食盘放在八仙桌上,而是跪倒在地,恭敬用双手捧着,与案齐眉。
戚无邪无动于衷,自顾自自己看戏,由着姜檀心一通腹诽:他是故意的吧?
盯了他半饷都不见回应,姜檀心认命得决定豁出这张脸皮,自行动手,立即解决饱腹问题。
只见她从座上倾身站起,一手撑在座扶之侧,一手环过戚无邪前身,想要去够一边的吃食。
她身子投下的阴影,挡住了戚无邪看戏的视线,女子香同他的淡薄冷香双颈交缠,难舍难分。
小丫头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迎了过来,她可知她的一点朱唇堪堪擦过他的面颊?她可知她几乎欺身压上,点燃了那似火欲蹿的如荼暧昧……
从姜檀心小巧的耳廓处,戚无邪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他听见周遭不少倒吸冷气的声音,不过这么一瞬,台下的戏俨然已比台上的要好看万倍了。
早说了人生如戏,既有了观众,如不就此入戏,莫不是要负了这一片痴心祈盼?
戚无邪邪邪勾起唇角,颇有些慵懒的往后椅背一靠,他手扶上了姜檀心的腰,指腹轻柔无力,这样若有若无,还不及衣料婆娑的碰触,才真正像一只茸毛触手,拂过她的皮肤,掀起铺天盖地的酥麻!
惊诧的回眸,直视身下的戚无邪,姜檀心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是有多离谱!饿疯了吧?
还来不及反应,只觉腰侧的手,倏然往向下施了一股力,让她措不及防的跌进那个有些沁凉的胸膛。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浑身僵硬,周身是他凉薄的温度,耳畔却是一股温热的气息……
有人轻声倾吐:“一尺九?本座怎么瞧着有二尺呢?”
她红霞飞上,羞不能持,还不忘咬着牙誓要还击,突然身后爆出一声:“赏!”
拓跋烈声如洪钟,抚掌叫好声如雷霆一击,彻底打断了姜檀心最后一根忍耐自持的心弦,她慌张的想要挣脱戚无邪的手,无奈匆忙牵扯之下,一掌打翻了他手里的那半盏汀溪兰香……
衣袍上沾染茶渍,茶盏被袖口甩落地上,砸出了一片碎瓷花。
饶是这样,他戚无邪还是一副勾魂摄魄的邪魅样,一丝不落的捕捉她每一个窘迫之态。
“我、我去换身衣服”
抛下一切龃龉、露骨的视线,无视拓跋烈事后投来疑惑的目光,姜檀心猛低着头,朝着畅音阁外的厢房走去。
她一脚迈进右跨院的月门,瞥见墙脚边几簇紫竹迎风微摆,韧骨不屈。她深出一口气,松懈了身子,背靠着白灰剥落的墙根,只顾着平复心情,丝毫不怕弄脏了身后的衣袍。
她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理一理纷乱的情绪,甚至是褪下耳根那火烫的红潮……
“咔哒”
一声脚步声清晰入耳,姜檀心垂下的视线微抬,一双绣金龙的黑色蟒靴映入眼帘,她眉头一蹙,心中纳罕:他怎么在这?
拓跋骞早已在这里良久,因为户口亏空之事,拓跋烈几乎走哪儿都带着他,像一个犯人一般看着他,这次连阉人的婚宴都迫着他来,看什么劳什子的戏,昆声长调,咿呀唱腔,哪有吴侬软语,清词素弹来得雅致,来得勾挠人心!
他无所事事,掰扯着紫竹叶混时间,不料一个眼风扫处,他竟见姜檀心欺身上前亲吻戚无邪!
这、这、这且不说大庭广众有碍观瞻,饶是他心里嫉妒的那把火,也能将理智烧成灰烬!
她是谁?清清白白的俏佳人,那戚无邪又是谁?无根无情、心狠凉薄的大太监,她拒绝自己,难道只是为了嫁给一个阉宦么?!
自小到大,东宫太子的身份给了他无尚的自负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享受的阿谀奉承、曲意迎逢都是太过稀松平常之事,他似乎已然将这一切看做一种无可厚非,无需争议的必然,他已经习惯!
可姜檀心竟然拒绝了他的痴心相付……是,虽然他承认,他有另外的打算,但这并不否认他的心,情是真,意不假,这对于他这样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来说,弥足珍贵!
可这个女人却不懂感恩,他以为她会感激涕零,欢心接受,错了,大错特错!他更没想到,那平日里淡薄似水,清风无碍的弟弟会那样掺和上一脚,倒叫那个阉人白白捡了便宜!
姜檀心望进他燃着火苗的眼睛,反倒静下了浮躁的心,她规矩的行礼扎千,不卑不亢道:“奴才姜檀心,问太子爷贵安”
“下贱奴才,苍不郎子,大庭广众不知羞耻,你!你还是不是女人?”拓跋骞喉头滚雷,眼里喷着火,面色阴沉冷峻。
看来拓跋骞是真的怒上心头了,连鲜卑俗话都骂出了口,他薄唇紧抿,俊朗的面容拉得老长,摆出一副似是自己的媳妇红杏出墙,让他当场逮了正着的架势。
“我是不是女人,太子爷还不知道?论起来我还要谢您费得一番功夫,若不是您处心积虑的拆穿了我的身份,又义无反顾的跟皇上求了我做妾,奴才这厢还不能和戚公公在一起”拖了个长音,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姜檀心笑意泠然,继续莞尔道:
“还差一杯谢媒酒,一会儿婚宴,太子爷可否赏脸?”
“姜—檀—心!你找死!”
拓跋骞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拳头砸在了姜檀心脸边的墙上,他霍然欺身而上,将她拘在臂肘中的一方小天地里,粗重的鼻息,浓重的阳刚之味,这些让姜檀心眉头紧蹙,她螓首偏了偏,突然无比怀念起戚无邪身上的冷香。
“看着我!”
仰头竖脑,姜檀心以冰冷目光相迎:
“看什么?看您面有菜色,还是看您印堂发青?太子为了户部亏空案,日夕疾首于庙堂之上,复又殚尽竭力,寐夜操劳于声色犬马之中,实在有违养生之道,您江山在握,黎民在肩,且要珍重身体,奴才还有事,望太子爷高抬贵手,放我一行”
缄言机锋,伶牙俐齿,拓跋骞实在又爱又气,恨不得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抬手,指腹一个用劲,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颚:“你以为戚无邪为什么要你,你又以为拓跋湛为什么想娶你,当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成?沈青乔!”
乍一听娘亲的名字,她心中凛然一悸,眸色一深,眉头蹙得更紧了。
很满意她的反应,拓跋骞冷哼一声:“我恶极那个女人,可恨我一时疏忽,只知你是姜彻之女,却忘了你也是沈青乔的女儿,后宫秘帷,祸水妖姬,一张九分相似的皮囊,竟抵得过为大殷操持十载的中枢丞相!父皇当真老糊涂了,一个戚无邪还不够,再来一个你,不叫大殷亡国就不休么?”
“鸟穷则啄,兽穷则攫,想不到堂堂东宫太子爷,竟被两个太监逼得走投无路,直嚷着要亡国废政,马嵩贵为皇亲,却因私废公,欺瞒圣听,为了补上太子您的那笔风流糊涂帐,也难为他想出了那么些许个的好主意!”
“你!”
“您别急,奴才有一言相劝,马嵩罪极,自有三司刑法明正典刑,太子您春秋正盛,正宫嫡子,犯不着为一个弃子斡旋开脱,徒惹得一身骚!还有,您既已知道皇上对奴才的心思,如此轻薄相对,不怕父子嫌隙么?”
一句话如刀子,准确无误的戳进了拓拔骞最隐秘避讳的心窝处,父皇迷恋沈青乔成痴,如今换了姜檀心,他的爱意虽然扭曲成孽,但缺丝毫不减一份,可恨自己一念之差,动情一场,全了这父子争抢的荒唐畸恋。
父子君臣之礼,夫妇长幼之别,为了一个女人,全成了狗屁!
拓拔骞隐忍着愤怒,他已来到理智的悬崖边,近来的诸多不顺,化成一柄销肌断骨的剑,一寸一寸割着他的皮肉,消磨他最后一点忍耐防线……
“为何嫁给戚无邪……”
“不为何,比起充做父子、兄弟之间挣来抢去的一层臭皮囊,我不如嫁给一个无根的太监,哦不对”她嫣然一笑,轻下了声,笑出了一丝暧昧的羞赧:“是一个姿容无双,风华绝代的大太监”
拓拔骞脑子一懵,他竟还比不上一个太监?
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接受,猛地抬起手,一个巴掌朝着她的脸疾风而下,他已然掉落理智的深渊,让愤怒肆虐一切。
------题外话------
孙爷在叫嚣,敢打老子闺女,上,小檀心,踹他小弟弟!
戚大爷掳起袖子狂奔而来:都闪开!放着本座来!
(小月子乱入)殿下,你别跑啊……我的抚恤金还没有到位呢……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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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戏”到高潮,契约对食
紧闭双眼,鼻下飘来一股闲适的冷香,姜檀心抬眸一看,只见拓拔骞的巴掌停在了她的脸颊边,有一只手生生阻了它落下的趋势。那手似是没用什么力道,却让拓拔骞进退不能,挣脱不掉。
“太子殿下好兴致,戏台上那都是最好的名角,您却跑来这里听小灶,若不是寻着家妻出来及时赶上了,这大婚之日,要叫她顶着馒头肿的脸酒谢宾客么?那如往本座的脸上招呼,手感似乎还好些”
“戚无邪,你不要以为本太子拿你没辙!”
拓拔骞咬牙切齿,不停地挣脱着手腕,无奈戚无邪手若钢铸,纹丝不动,倒是自己的手腕挣扎着攥出了一圈儿红肿。
“自然,太子一向有的是办法,弥补亏空的那些法子,一般人可想不出来”
戚无邪细声尖语,笑得狰狞,拿捏着十足的佞臣奸宦的模样。
他眉梢一挑,五指当即一松,任由拓拔骞收回了手,一个神色自若,笑意隐隐,一个忿恨满眸,揉着手腕,三人出乎意料的都缄默不语,一时无话。
此时,从里头跨院突然又窜出个人来!
陈福九冷汗频出,哆嗦着雪白拂尘,一路倒腾小碎步子直奔着畅音阁而来。
到了月门拐角,乍一眼瞅见,这么三尊活菩萨立在当下,他也唬了一大跳。脚步一顿,笔直的戳在当场:“太子爷,督公,你们,你们做什么?”
这么会儿功夫又来个死太监,拓跋骞忿恨一声,袖袍一甩,欲盖弥彰得遮住了腕口上的羞辱,他端持着一副傲气凌人的架子,语气不善:
“本太子的行踪何时要和你们这群阉人汇报了?父皇还在听戏,陈公公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指桑骂槐,他眼角一抹凌厉直指戚无邪!
谁料妖孽自有他的淡若气度,任尔箭雨刀镞,谩骂恨毒,他归然不动,毫发无伤。
察觉气氛有怪,陈福九皮笑肉不笑,连连点头应下:“是是,奴才不敢,只是太子爷没听着么?门外登闻鼓响啦!”
拓跋骞圆眸一瞪,入鬓剑眉在笔挺的鼻梁上,挤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子,他语气生冷,心下不好的预感横生。
“走,我先去看看”
*
登闻鼓,设于衙门大堂外的一面牛皮大鼓,向来用于黎民直诉,各州府县衙门口也都有,如有冤屈,皆可捶鼓相诉。
不过有一面登闻鼓,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敲的,那就是紫禁门外的天子鼓。
敲了这个鼓,甭管你是谁,先需杖责三十,打完才能说事儿。而天子听见了鼓声必须亲临垂问,就是大半夜也得从龙榻上爬起来接见!所以这鼓一般没人敲,除了兵临城下,天灾劫难的,太平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事需要绕过内阁,直接登诸天听的。
今儿两宦男男成婚,却有人在这个当口敲了登闻鼓,拓跋烈还沉浸在咿呀婉转的唱腔之中,显然没有注意这鼓声,倒是陈福九听见了,他匆匆跑去了紫禁门,见到场景着实令他冷汗直冒。
只见紫禁门以京畿道监察御史刘慎为首,大大小小跪了一地的官儿,他们噼里啪啦的挨了一顿板子,捂着屁股皱巴着脸,跪得还挺直。这些官儿大多是耳聪目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言官,除了六科给事中的熟悉老脸,还有几个各省道监察御史也来凑了热闹。
他们不穿簇新的官袍,不带琉璃珠红顶子,甚至衣袍袖口还打了补丁。这群素来清谈误国,口诛笔伐的“参本词臣”,此刻正满脸刚毅,脊背硬朗。
眸中隐含着风雨欲来的兴奋,他们嗅到了诱人的气息,所以他们团结在一起,只为打一场翻身之仗!
御史言官和内阁的梁子是从大周朝就结下的。
大周朝的言官权力极大,他们可以对抗内阁,还能制约皇帝。那时候的言官不仅监督大臣的工作态度、生活作风,有无贪污,有无异心,时间长了捎带手连皇帝的家务事也开始管。
那时的六科给事中,把六部制约的死死的,他们拥有法律赐予的封还诏书权。
比如皇帝檄文兵伐,下达于兵部执行,若兵部给事中的言官觉得于理不合,甚至可以驳回诏书,请求皇帝重新考虑。
风光了一二百年,如今到了大殷朝,让马嵩成了内阁首辅之后,他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建议皇帝使用廷寄上谕和密封上谕,这等于是彻底架空了言官的驳斥权,久而久之后,驳斥全也就那样被废除了。
之后,他还出台一些规法,提升内阁地位的同时,削弱言官权力,一举将他们打落谷底。让他们成为一辈子都只能说闲话的叨唠妈子!
他们恨毒了马嵩,却敢怒不敢言,手里的笔杆比一天重,当初的挥毫恣意,千古文章,渐渐成了无病呻吟,科插打诨的无用废言!他们在等,等有朝一日扳倒马嵩,争回言官的面子,挣回本就属于他们的荣光!
幸运的是,时间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这一天终于来了。
紫禁门外,一张两人高的牛皮大鼓铜边定箔,漆红的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