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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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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斜眼瞅了一下街角的老乞丐,只见他有几名愤怒的镇民竟然向老人靠近。他急忙奔到老人身旁,伸出手搀在老者的腋下,轻身向西南角人少的地方跑去。面对迎面围堵上的几名镇民,韩枫用肩膀撞去,肩头刚挨到几人的胸口,便听到噼啪骨骼的碎裂声,

被撞的三名镇民惨呼一声,瘫软到地上,韩枫不料一撞之下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当即停下脚步。被撞倒在地的三人痛苦地翻滚着,口中不断吐出血沫子,刚才那下显然伤到了脏腑。

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人再向前围拢,呆立半晌,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始哭泣,细细的啜泣声渐渐转变成一条洪流,悲伤的气氛席卷的阳平镇的大街小巷。

目睹眼前的一切,韩枫心中突然生出无限的悲苦,不再恨这些可怜的人,他们的人xing已经被恐怖压抑的太久,很难像正常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情感。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黝黑的皮肤,眼神比起周围的镇民灵动了不少,他来到韩枫身前,躬身施礼道:“无论你是谁,我们都应该感谢你,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对不住。现在你可以走了,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离开我们这群麻木的人。”

韩枫心中一沉,一瞬间他仿佛洞悉了对方心中的痛苦,沉默了一会,他毅然说道:“你知道他们的同伙在什么地方吗?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有个了断。如果你们的心还没有死,就将剩余的司天阁修士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中年人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他说道:“还有三名修士,他们在小镇东边的矿坑旁边居住,你…你多加小心。我们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韩枫笑了笑,说道:“修士的事情自然要修士之间了结,刚才不小心伤到了几位镇民,希望你能帮着照看一下。”说罢他掺起老者,径直向阳平镇的东方走去。

中年人身旁的一个年轻后生颤巍巍地说道:“镇长,难道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他们若是跑了,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拉去陪葬,哎……”

“如果我们要被拉去陪葬,那也是命该如此,那些修士视我们为刍狗,随意打骂,jian*yin。有多少镇民被他们折磨致死,如果今ri便是我的死期,就算进地狱我也要诅咒那些畜生,怎么会挡住那个少年的道路呢?哀莫大于心死,哀莫大于心死啊。”中年人带领三五个人来到躺在地上的三人身旁,为他们止血、敷药不提。

第十二章下毒

韩枫甫一走出镇口,老乞丐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自己去送死不算,还要拉上老夫。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了,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真是的。”

韩枫陪笑道:“老人家请勿见怪,都是小子没轻没重,不过我要去将那几位修士结果了,没有老人家从旁协助,恐怕难以完成。”

老乞丐被他气乐了,笑道:“你去杀人是你的事情,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能帮上什么忙?说话颠三倒四的,我看你脑壳被撞坏了。”

韩枫惭愧地说道:“老人家不要误会,一会我出手的时候你就在一旁观看即可。不知怎地,有你在一旁观战我心中特别踏实。再说,你还能时不时地诅咒这些修士,能帮上我大忙。”事到如今,韩枫心中认定刚才出手之人就是老者,方才他仔细分析过,从老人说话字里行间感到一种有恃无恐,相对于镇民的恐惧、麻木,老人显然是不正常的。他推测这位老者一定有些手段自保,说什么也要拉着他一起去行刺。

老乞丐咕哝道:“看来游戏玩到最后,要泄底了,再装下去老夫都要觉得不爽了。小子听好,既然你看出我不是寻常之人,那么我便帮你解决掉那三个白痴,自此之后我们再无干系,你走你的,我装我的。”

韩枫说道:“老人家不可,此事既然是我答应了人家,自然要我亲自动手,怎可假人之手。只不过一会我不济的时候,麻烦你出手帮忙,在下不胜感激。”

老乞丐怪眼圆翻,仿佛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韩枫,“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些迂腐的教条,你答应了我便不能率先出手?什么鸟逻辑,你师父是谁,教出这样的白痴,自己也强不到哪去。”

听到老者出言不逊,韩枫却不生气,他恭敬地说道:“小子恩师是天穹派的陈云生,恩师师从天玄门的第四代弟子飞云师祖,若这样算起来,小子应该是天穹派的弟子,天玄门的门人。”

老丐听到这里,脸se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口中咕哝道:“坏了,这次连老七都得罪了,他的徒弟怎么和天穹派搅到了一起,怪哉,怪哉。”

韩枫不知所云,问道:“老人家,现在您能和我一起去了吗?”

老丐眼光不错地盯着韩枫看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资质简直是差到了极点,哎,什么时候天玄门收徒变得如此容易。”

听到老者说自己资质差,韩枫脸上火辣辣地,不好意思地说道:“老人家所说不错,晚辈的确资质奇差无比,两年光景过去了,还停留在练气下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飞天遁地。”

叹了口气,老乞丐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是天玄门的门人,老夫就没有不帮的道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你不让我代为出手,那我只是从旁协助,至于能否杀死那三人,还要看你的本事,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哟,你要想清楚。”

韩枫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言谢,两人向东方走去。

这晚没有星光,没有月se,天空乌蒙蒙的一片,未到夤夜,四周升腾起了浓雾,目力范围极差。韩枫和老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一条土路上,由于走的人多了,地面虽然坚实,却不甚平整。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影绰绰看到一座二层的小楼,阁楼之上亮着一盏明灯。韩枫停下脚步,仔细数着映在窗棂上的人影,除了三个男人,还有三个女子的身影。

老者捅了捅韩枫的后背,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个小纸包,小声说道:“这里是一些药粉,你潜到他们房间下,将药粉扬入屋内,切记不可吸入肺腑,否则后患无穷。”

韩枫点点头,心中登时如同明镜,原来方才四名修士都是中了老丐的毒了。他将纸包握在手中,轻如鸿毛一般飘到前方的屋舍楼下,双腿一弹,人就来到了窗户底下。远处的老乞丐摇了摇头,骂道:“哪能这么过去呢,这么大一个活人,屋中的人怎会感觉不到。”

韩枫将身子紧紧地侧在墙上,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得女子娇*喘细细。透过窗棂上的细缝,韩枫看到三对男女赤条条的交缠在一起,‘恶战’正酣。

将纸包握在手中,正要撕开,突然间他有些犹豫了,如果就此将毒药散在房间内,那三名女子也必死无疑,可是这三人未必是三名修士的同伙,更有可能是被胁迫的,就这样仓促了结了他们的xing命,似乎有些不妥。

正在纠结之时,突然一道黄光从屋中she出,直扑韩枫面门。感到不妙,韩枫手忙脚乱地蹿下楼去,只听噼啪声不断,窗棂已经被击出一个硕大的窟窿。一个男人上身**,下身包裹着一件亵衣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双手掐剑诀,一柄飞剑散发出黄se的幽光。

韩枫心中叫苦不迭,没想到一念之差就险些致命,看来修士之间的争斗还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他擎着长戈,身子却慢慢地向后滑去,知道后面有位用毒的行家,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别人。

**上身的男子也不废话,双手骈指cao剑,黄se的剑光直刺韩枫要害。此刻另外两位修士也已经穿着停当,闪身跃到韩枫的身后,将他的后路断了。

长戈横扫,将飞剑镗开,**上身的汉子微微蹙眉,从飞剑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对方手中不起眼的黑se长戈有些不寻常。

赶紧转身,韩枫的一颗心如坠冰窖,他最大的依仗,那个老乞丐此时已不见了踪影。两柄飞剑从他身后刺来,一股死亡的气息沁入他的骨髓,“难道我就要死了吗?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些垫背的,省的路上寂寞。”

咬了咬牙,韩枫将纸包散于风中,一股紫se的微尘荡漾开去,同时他回身横戈,挡住两柄飞剑的袭击。巨大的冲击力令韩枫站立不稳,向后紧退几步,坐在地上。**上身的汉子突然开口说道:“我要活的,你们不要下死手,这小子手中的兵刃很怪异,竟然将我的飞剑镗出了一个豁口,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两名修士横剑不发,淡绿的剑光直指韩枫的脖颈,虽然没有挨到肌肤,但是寒气已经沁入,令他极不舒服。眼看着紫se的微尘消散在夜空中,韩枫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目光也变得平和了许多,心中暗道,“爹娘,枫儿不能在你们膝前尽孝了。师父,你别怪我给你丢人,谁让我的资质太差,只有被人虐的份儿。”

看着地上紧闭双目,嘴角带着笑容的韩枫,**上身的修士感到有些诡异,他厉声问道:“小子,你是何人,为何要在窗下偷听,是谁派你来的?”

睁开眼睛,韩枫说道:“哦?你是司天阁的修士吗?看来这是一场误会,我是咸州司天阁新收的修士,去越州办事情,路上被人劫了财物,一路追到这里,还以为是你们干的,原来是一个体质内的,呵呵,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身后的那个汉子说道:“头儿,我看这小子牙尖嘴利,口吐莲花,没一句是真话,不给他来点厉害的恐怕他不能老实了。”

**上身的汉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们手黑了。将他绑起来,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野狗,省的这帮畜生夜夜嘶吼,扰人清梦。”

事已至此,韩枫抓住戈头,将锋利的刃对着自己的喉咙,他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受辱。正在此时,一阵剧痛从他丹田之中升腾而起,直入后脑。目光变得有些恍惚,他依稀看到自己周围的三个修士也摇摇yu坠,双手按头,表情极为痛苦。

“药力发作了,哎,看来老天对我还是眷顾的,否则怎会给我这样一个死法。”想到这里,韩枫闭上的双目,任由药力在他经脉之中乱窜。

第十三章浪迹天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韩枫睁开了眼睛,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楚起来。此时天光已经放亮,自己身处一片草甸之上,四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天空一片瓦蓝,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四周绿荫环抱,灵气盎然,四肢百骸都十分的舒泰。

“这里是人间吗?莫非我已经死了吗?”韩枫心中犯疑。

突然,一张老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将所有的疑惑都打破了,老乞丐没好气地说道:“天玄门怎么有你这样的废物,事到临头不知道当机立断,犹犹豫豫的,如果不是老夫,你早死翘翘了。”

韩枫心中腹诽,“如果不是你关键时候玩消失,我至于这样嘛。”可是嘴上却十分讨喜地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现在一切事情都已经了结了,那些镇民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之前的样子,太好了。”

老乞丐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子修为不行,心却不小,没听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本事不行就别到处卖弄,搞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文艺范儿干啥?最后却让老夫帮你善后。”

韩枫知道此人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道:“老人家教训的极是,今后韩枫要跟着您多学些本事,这样才能不每次都麻烦您老人家。”

老乞丐白了他一眼说道:“跟着我?你小子有师父不去跟,跟我做什么?哦,忘了,天穹派被灭了,你的师父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个事情真是头疼呐。”老者说到后面,声音变得很低,语气中有些懊恼。

突闻此言,韩枫骤然坐起,圆睁双目,急迫地问道:“老人家,你说什么?天穹派被灭了?被谁灭的,说详细些好吗?”

老乞丐叹了口气,悠然说道:“自然是被强敌灭的,天底下能这么快让一个如此规模的仙门覆灭的,只有两个组织做的到,星宫和修罗门。天穹派是被修罗门灭的,但是修罗门据说也损失惨重,青洲大陆上的修罗门徒被太白峰的法阵杀伤了千人,直到现在,那座山还yin风恻恻。”

韩枫脑中一片空白,双手簌簌颤抖,“并不是师父将自己遗忘了,而是……”他不敢接着想下去。泪水从他坚毅的脸颊上流下,一ri一夜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韩枫都不曾落泪,可是这回他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天地动容。

老乞丐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自忖几百年来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这少年动容的哭声,令他平的如同镜面一般的心境有了一丝波澜。

韩枫痛哭了盏茶之功,用袍袖擦干了泪水,恭敬地施礼道:“老人家,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不要拒绝。”老丐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韩枫说道:“我想跟您学本事,为师父报仇,为师门雪恨。就算韩枫这辈子报不了仇,也会让自己的弟子徒孙继续为之,我就不信他修罗门能够亘古长存。”

老乞丐眉头骤然挑了一下,旋即老气横秋地说道:“这个不是不可,只不过你的师承……”

“师承自然不能更改,如果老人家对这方面有顾虑,韩枫也只得作罢。”

看他说的斩钉截铁,老丐笑道:“罢了,罢了,看来你的人xing还真是一流的。此后三年的时光我正好闲来无事,你就跟着我。只不过三年之后,我们就要分别,对外不许你说见过我,听到了吗?”

韩枫使劲点点头,说道:“但不知老人家的名讳可否赐教?”

老丐抬起头,望着苍穹,淡淡说道:“名讳这东西都是虚无,当年修行界中给老夫起了一个雅号,叫做王三步。你可以这样叫我。”

韩枫心中纳闷,“王三步算啥雅号,就连江湖中的马仔名头都比这响亮。”

老人心情颇佳,接着说道:“小子,这三年之内随我浪迹天涯,别的不敢说,让你走遍青洲大陆,先长长见识。修仙修仙,其实修的是见识,记着我这句话,将来受用无穷。”

韩枫心中不同意,可嘴上却连连称喏,乖乖地随着老者向天边行去,不多时,两个小小是背影就消失在地平线。

第十四章觉醒

一阵腥咸的海风吹过,微凉的海水漫过了陈云生的身体,他睡得依然安详,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血se的往事。几只海鸟在他头顶盘旋,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渐渐地,他睁开了双目,双眸中黑se的部分极黑,白se的部分布满细细的黑se纹路,显得有些妖异。

透过浅浅的海水,陈云生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仅有两只白se的海鸟点缀,看起来颇为单调。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鲜血,残肢,师兄的尸体,太白峰燃起的熊熊烈火。泪水混着鲜血从眼角流出,散入腥咸的海水中,如果不是那抹血红,没人知道他在哭泣。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那么多兄弟惨死,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老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可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连丁点的曙光也看不到。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他只能记得当时身体如同被点燃的蜡烛,鲜血在燃烧,骨髓在燃烧,肌肉在燃烧,就连皮肤也在燃烧。

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水中,陈云生忘记了时间,无边的痛苦腐蚀着他的原本纯净的心灵,识海的天空变得乌云翻滚,太阳再也无法穿过云层。大海被一条黑se的河流隔断,一边是一望无际的黑se土地,没有树,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乱蓬蓬地生长着。黑se河流的另一畔,无边的海水不停舔舐*着黑se的河床,可是任凭海浪拍打,也无法将一滴海水送到对面的土地上来。

原本识海中心的小岛不知去向,陈云生一脸默然地站在黑se的土地上,麻木地望向天空,如果这是宿命,那么为什么选他来承担,他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看到那么多生离死别。

呆立良久,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那条汹涌的河流更加狂暴地奔腾着,似乎预示着什么,“如果选择的人是我,那我只有一力承担,用手中的刀去讨债。”

陈云生从水中坐起来,每向上一分,后背剧烈的疼痛就让他的心微微一颤,向上的力量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他后背响起了密集的骨骼爆裂声。

“后背要断裂了吗?”陈云生喃喃说道,他双手撑住地面,借助这样的支撑力,身子缓缓地站立起来。

这个过程中,后背的疼痛并没有减少,双腿和双臂也爆发出类似的响声,令人听得胆战心惊。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站起来了,虽然有些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极目远眺,只见远方是一片无休无止的海面,淡灰se的海水不停拍打着身后的岩石。背后是一个海岬,长长地伸向海中,陈云生心中盘算,只凭现在的感观无法判断此地是否为一处海岛。

双足缓慢地移动着,陈云生向身后的礁石走去,这些海礁被海水冲刷的太久,变得极为不平整,到处都是皲裂的罅隙,上面生满了寄生的贝类和海藻。每移动一步,陈云生都要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海底尖利的岩石将他的脚底划破,咸涩的海水浸入伤口,一丝丝令人心悸的疼痛焦灼着他的内心。

一段二十丈的距离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陈云生双手用力攀上一块岩石,全身每块肌肉都用尽全力,双脚终于站在土地之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陈云生发现身上的朝云蟒皮甲已经碎裂不全,好几个巨大的窟窿后,露出了皮肤的颜se。仔细观看,他不由得一愣,原来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细小的黑se纹路,只有仔细观看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将那件残破不堪的皮甲脱下来,陈云生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一条条细小的黑se纹路从腰间发迹,越来越粗,到胸口*交汇成了一个黑se的兽影。由于颜se十分的暗淡,看不清野兽的样子,但是盯久了会产生一种狰狞的霸道感,一股天地之间舍我其谁的凌然之感。

陈云生将皮甲重新穿上,想要从储物戒中唤出穿云舟,以便飞在半空好好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况。可是一件令他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体内的灵元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盘腿打坐,运转水灵聚气术,想要恢复一些灵元。

令他绝望的是,无论如何聚拢水灵气,可是经脉中却连一丝灵元的影子都没有,就连奇经八脉中蕴藏的火灵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我之前的修为全没了?”陈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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