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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风雨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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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角已略见斑白的鸨婆儿显得更为亲切,她掏出香巾亲自给为陈圆圆揩汗,心疼地说:“瞧我们圆圆累得,连汗都下来了!圆圆哪,今儿这一曲《长相思》,又得让那些公子哥儿夜里睡不着觉。嘿嘿,刚才我看了一眼,台上银子扔了白花花一片!你听,你听……”外面传进汹涌呼唤:“陈圆圆,亲圆圆!美圆圆……再来一曲啊……”鸨婆高兴地说:“听听,都快把咱们戏台吵翻了。圆圆哪,饮口茶,歇一歇,再出去唱两曲。”陈圆圆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盅,说:“干妈。我已经多唱了三曲了,他们还不够?”
“圆圆哪,客官们都是咱的衣食父母,咱们得顺着他们点。”鸨婆低声下气地说,“哎,现在男人们心里正痒痒,咱就用小曲儿给他们挠挠痒!他们一高兴,大把银子又扔上来了!嘿嘿嘿。”“挠痒的曲子我真不会。他们要痒――回家用打狗棒子自个挠去!”陈圆圆不悦地说,“干妈,我真讨厌那些公子哥儿!再说我也累了,让别的姐妹们唱唱吧。”鸨婆附和着说:“是啊是啊,男人就是贱!这么着吧,圆圆哪,咱们不多唱了,再唱一曲就罢。”陈圆圆脸色僵了下来。鸨婆儿只得现出笑脸,说:“那好那好,心肝歇着,累坏了可不成。寒玉呀,你出场!”鸨婆急忙召呼别人去了。
陈圆圆对着镜子慢慢拭去面上脂粉,盯着镜中自己,惆怅地微微叹息……

第三章 陈园园出道(六)

扬州府衙内,王承恩在几个地方官吏的陪坐下,缓缓饮茶,目光冷冷巡视着官吏们,那些官吏一个个神情不安。扬州知府陪笑着说:“王公公大驾光临,是咱们扬州府之福啊!下官敢请王公公多住些日子,钦差之余,游览一番扬州山光水色,指点指点下官的政务……”王承恩一笑,道:“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撵老夫走哇!老夫知道,我多呆一天,你们就一日不宁。老夫只是路过扬州,赴南海降香。明天就起行。”知府着急了:“下官万万没有此意。”知府一边说一边作楫,“王公公千万多住些日子,让下官等聆听教诲。说心里话,下官
为留住王公公,恨不能把南海搬到王公公脚跟前来!”
“哈哈哈……好吧,我就住三天吧。”王承恩快活地大笑,然后环顾在座官员,说,“不瞒列位,老夫此行,除了奉旨降香以外,还奉有皇后娘娘一桩差使。”知府应诺连声,说:“好好,请王公公示下。”王承恩说:“扬州自古出美女,皇后娘娘托老奴选几个色艺超群的秀女,入宫侍候。”知府奉承着,说:“王公公您真是来对了,扬州城美女,附拾皆是啊。”知府的话音刚落,另一官吏接过来介绍起扬州的“艳事行情”来,他说:“近年来,名满大江南北的,要数‘扬州八艳’!”他发现王承恩注意了,就更加得意地介绍“扬州八艳”,尤其八艳之魁首陈圆圆。
知府始终留意着王承恩神情,这会试探地问:“下官这就立刻传陈圆圆到府,为王公公陪酒?”王承恩摆摆手,说:“哎――不必。这种女人,老夫见得多了。列位继续聊。”
楼外楼的照壁上高高地悬挂所有歌妓们的招牌,其中最显着的就是陈圆圆的艳名。王承恩身着便装,仰望招牌,之后慢步入内。院内高耸一座戏台,人声熙攘,热闹非常。陈圆圆尚未出台,而台下豪客与阔少们早已迫不及待了,纷纷呼叫着:“美圆圆,亲圆圆,哥哥想死你了,快快出来吧……”王承恩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此时,陈圆圆正坐妆台前,却不肯上妆。鸨儿拿着一迭曲单站在她旁边,急得脸色都变了,她说:“圆圆哪,您看看,这么多公子点了您的曲子。您就快点上妆吧!”陈圆圆瞥了一眼密密麻的曲单,说:“干妈,这么多曲子,我怎么唱得过来呢?今儿我累了,想歇着,干妈代我向客人告罪吧。”鸨婆儿求道:“干女儿,今儿捧场都是贵客。您又是咱全戏班的柴米油盐、衣食父母,您不唱怎么成?干妈求您了。”陈圆圆低声说:“干妈,你知道的,我发烧已经好几天了。硬唱,会倒了嗓子!”
鸨婆儿声音也低下来:“千万别让人知道!干女儿,凭你现在的名气,只要开个口就有人叫好!你只要赏他们几个小曲子,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扔上来了。”“你不就是馋银子幺,我让你赚个够!”陈圆圆生气了,“干妈你出去跟他们说,今儿唱曲以礼金高低为序,谁出得银子多,我就先唱谁点的曲!”
鸨婆连声应道:“好好!”
楼外楼戏台前,公子哥们还在大呼小叫:亲圆圆、美圆圆,快出来……鸨儿走到戏台上深深揖个大礼,笑道:“列位客官,圆圆有话。今儿她将放出平生本事,为客官弹唱艳曲——。”她的话音马上让公子阔少们叫“好好”的声音打断了。等嚣音稍稍平息下来,鸨婆继续说,“但是,点曲的人太多,圆圆唱不了这么多曲,只能以礼金高低为序,谁出得礼金多,圆圆就先唱谁点的曲……”众公子阔少立刻喧闹起来。鸨婆语音未落,一个公子跳起,将一只大银锭敲在桌上:“本公子出五十两!”众人一片惊叹。叹声未绝,又一公子跳起,把一锭更大的银子敲在桌上:“本公子出一百两!”众人又是一片惊叹,惊叹声里有人高叫:“大爷我出二百两!”又有人跳起来:“老子三百两!”“爷它妈的出四百两!!”……渐渐的水涨船高,点曲儿竟然演化为群公子之间的“斗富”。到最后,他们为了夺得陈圆圆的第一只曲儿,礼金竟叫至“五百两”。跑堂的捧着玉匣,奔来奔去地接过公子们递上的曲单。那鸨婆儿在台上看得心花怒放,口中“哎哟哟”地叫着,满台打躬道谢。
当跑堂的捧着满满的玉匣即将入内的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王承恩忽然咳嗽了一声,开口了:“都点完了么?该轮到老夫点曲了吧?”……王承恩气势与嗓音立刻让全场一片寂静,人人都把目光投向他。跑堂的把玉匣捧到王承恩面前,笑道:“请这位爷开出价来。”王承恩手伸进怀里慢慢地掏呀掏——全场人都预料他将掏出一个金元宝或者喊出一个天价,但他却掏出一枚铜板,亮了亮,朝玉匣里一扔:“老夫出一个铜子,点一曲《碧云天》!”
梳妆台畔,鸨儿站在盛装已毕的陈圆圆面前,拿着那厚厚曲单喜孜孜地说:“陈公出了三百两;黄公子出到四百两;宋公子――嘿嘿,出到了五百两啊……”陈圆圆看一眼,气道:“哼,这些恶少,不都是丧天害理的钱么?!”这时候,玉匣中还剩下一只铜板。陈圆圆看见了,伸手拿起,问:“这是怎么回事?”鸨儿不屑地说:“一个要饭的老东西,只出了一个铜板,就想点曲《碧云天》,这是在污辱咱们圆圆哪!”
……满台音乐骤起,陈圆圆即将出场,豪客与阔少们引颈急望。终于,陈圆圆手执琵琶出场了,她千娇万媚地道白:“谢列位哥哥们捧场,奴家就从礼金最多的曲儿唱起……”一位出金最重的公子自豪地走到前台首座,面对陈圆圆坐下。他赢得一片彩声。后场,王承恩轻轻地叹了口气,默然起身,孤独地朝门走去。当他快要踏上门槛时,忽听得台上传来悲凉的歌声: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
王承恩呆住了,不禁回头惊愕地看去。顿时,台上的陈圆圆与王承恩四目相对,她的歌声继续着: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王承恩突然看见,陈圆圆怀抱琵琶,纤纤玉指间竟然捏一枚铜板,她是用他给的那铜板弹拨着怀中根根银弦,奏出无比动人的音乐……满场公子阔少瞠目结舌。
世界上最值钱的是钱,最不值钱的也是钱。
母亲临终时,曾给陈圆圆留下两个愿望:第一,不要沦入娼门;第二,不要进入皇宫。现在她已经违背了母亲的第一个愿望,接下来,她能否抗拒皇宫呢?

第四章 吴三桂偶遇陈圆圆(一)

鸨婆儿陪着笑脸,战战兢兢进入知府衙门,一边走,一边冲两旁的衙吏们打躬做揖。一个衙吏厉声喝道:“知府大人有令,传吴鸨儿进见!”“小民来啦、来啦!”鸨婆儿一叠声应道,快步上前,迎头看见知府大人威严挺立知府大堂,急忙行个“万福”礼,笑道:“小民吴鸨儿,拜见知府大人!”知府却急得跺足,斥道:“你瞎眼啦,大人坐在上头呢!”鸨婆儿循势望去,这才看见便装的王承恩端坐在堂上太师椅上,眯着眼儿品茶。她吃一惊,认出他就是那位“出一枚铜板”的客人,呆住了!
知府斥道:“这便是皇宫大内总管——王公公,还不快磕头!”鸨儿惊叫着赶紧给王承恩磕头,接着满面媚笑地说:“奴家早就看出王老人家不是凡人!”王承恩微笑着:“哦,是么?”“可不是么!从您踏进戏院那一刻开始,奴家这颗心就扑嗵扑嗵跳个不停,登时觉得天空更蓝、日头更红,连刮来的风都暖洋洋的……奴家一直像是在梦里,直到现在才醒过神来――原来是王老人家到了咱楼外楼!”鸨婆儿感叹着,“哎哟老人家,您为何不早来哟?”
王承恩半合目做欣赏状:“好听好听,这奉承曲儿确实好听。”鸨婆儿从怀里掏出那枚铜板,感动不已地说:“本班上下都感您老人家恩典!瞧啊,不但来听咱们的曲儿,还赏了一枚大钱!奴家知道,这一枚钱情深意重哪,这一枚钱抵得上金山银山哪。”王承恩揶揄着说:“嗳――唱得稍过了些!一枚钱就是一枚钱,买个火烧都不够。”
“昨夜呀,奴家就捏着这枚大钱整整一宵没合眼!”王承恩做惊讶状,问:“是么?你那两只眼珠子受得了吗?”鸨婆儿陪笑着:“奴家生怕哪儿得罪了老人家?”“你没得罪老夫――这是其一;其二么,老夫也不怕人家得罪。快起来吧。”鸨婆儿谢过了,起身,双手将那枚铜板呈到王承恩案上:“奴家实在不敢收老人家的赏,敬请老人家收回这枚大钱。本班改日给您老人家专门唱一场堂会,唱它个三天三宵,唱它个柳暗花明,唱它个一树梨花压海棠,万紫千红滚滚来……”王承恩笑眯眯地听着鸨儿油嘴滑舌。
知府隐然生怒,咳嗽了一声,鸨儿这才知趣地住嘴。冷场片刻。王承恩沉道声:“吴鸨儿,老夫要把陈圆圆带走。”鸨婆儿大惊失色,问:“老人家您说什么?”
“老夫一言既出,概不重复。”王承恩斜视知府一眼。知府立刻重复道:“王公公说了,要把陈圆圆带走!”鸨婆儿“哎哟”痛叫一声,立刻从袖管里抽出手绢,痛苦万份地哭泣起来,数说道:“老人家啊,圆圆是奴家亲闺女呀,是奴家的心肝肉肉呀,是全戏班的柴米油盐呀,是咱老老少少的衣食父母呀!您如果把她带走了,咱们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怎么活啊……”王承恩打断她的哭诉:“说吧,你要多少银子?”鸨儿立刻来了精神,睁大两眼:“老人家问银子?”
王承恩“哼”一下,不语。知府重复道:“王公公问你要多少银子?”“奴家冒死给老人家算一笔帐,请老人家听听。”鸨婆立刻伸出巴掌,掰着手指数说:“圆圆六岁进班,至今足足十年了!这十年来,她吃呀、穿呀、住呀,样样是奴家供着,还不得耗去一万两银子么?再有,她学戏、扮装、出道、成名,样样都是奴家苦心栽培出来的,这还不又得耗去一万两银子么?还有哪,圆圆现在正名满天下,最少能红个七八年,奴家花这么多心血,总得找回点本钱吧?她这一走,奴家最少损失两万两银子……呜呜呜。”鸨婆儿索性心痛得抽泣起来。
王承恩微笑了,说:“照你的算法,一共四万。不多,不多,确实不多!你就是要六万两,我看陈圆圆也值啊!”鸨儿心花怒放,感激地叫着:“老人家您……您真不是凡人哪!”“不过,老夫也有一本帐要跟你算算。”王承恩接着说,“据我所知,当年,你是用五十两银子把陈圆圆她们买下来的。同时,你还买下了另外三个丫头。那三位丫头,两个被你虐待致死,一个学曲不成,坏了嗓子,又被你卖进下等妓院。我问你,你多年来贩买民女,逼良为娼,牟取暴利,这些大罪,值多少银子啊?你这颗脑袋值多少银子啊?!”鸨儿大惊失色,跪倒在地,叫道:“老人家……”
王承恩依旧微笑着:“老夫还有一本帐哪。这些年来,陈圆圆每天都给你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称得上是‘日进斗金’哪。无论是刮风下雨,无论是生病还是来月经了,陈圆圆都得开门接客,都得登台卖唱,都得当你的摇钱树!你摇啊摇啊,足足摇了十年,摇了三千六百五十天,起码摇下来三十万两银子!”鸨婆儿跪在那里,直发抖:“老人家……”“如今,陈圆圆要和你一拍两散,你还想狠狠吃一口回头草。”王承恩脸上的微笑没有了,语气也冷了下来,“好嘛,老夫倒想问问,究竟应该谁给谁贴银子?是你付给她还是她付给你?”鸨儿吓得直磕头,说:“老人家……您领了她去吧,奴家不敢要银子了。”
“别别别!老夫既然买她,就得付她的身价。”王承恩眉眼又舒缓起来,“这么着吧,我让你这十年来收支相抵,功罪扯平。此外,还让你略有赚头……”略作停顿,王承恩拿起那枚铜板朝桌上重重一拍:“喏,还是这一枚大钱,拿去吧!”鸨儿绝望了,不知如何是好,望着知府大人。知府直朝鸨婆儿使眼色。鸨儿只得上前取过铜板,再叩首:“奴家谢老人家赏。”
王承恩微笑着,说:“可再不要捏着这枚大钱,一宵合不拢眼了。”“是。”鸨婆一脸沮丧。知府斥:“退下。”鸨婆儿弯腰行礼而退,忽然间,她回头不冷不热地:“老人家,奴家虽然放了陈圆圆走,只怕陈圆圆自己不愿意进皇宫。她呀,可不像奴家这么好对付……”

第四章 吴三桂偶遇陈圆圆(二)

王承恩冷峻地说:“这毋需你告诉老夫。”
鸨儿怵然离开大堂。王承恩站起身慢步走向后堂,知府赶紧起身相陪。王承恩冷声问知府:“刘大人,老夫走以后,你是不是想补给那鸨儿几万两银子啊?”知府慌忙道:“下官不敢。”“那你何必给她使眼色呢?”“下官是在瞪她……这种人着实可恨!”“刘大人哪,一座妓院要想红遍天下,没有官府支持是不成的。比方说大小官员进去吃个花酒、玩个
姑娘,一概免费哪,逢年过节还有些孝敬。”王承恩语气一转,“当然啦,扬州府绝不会有这种事。”“王公公训示得对。”知府胆战心惊地,“王公公,您训示得……简直是太对了!公公对民情怎会如此了解?”
王承恩哼了一声,不语。
古运河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官船。几个军士抬着一乘小轿来到河边。轿帘子掀开,现出被绑手塞口的陈圆圆。军士拉陈圆圆出轿,陈圆圆发出“嗯嗯”的抗拒声。军士将她推上跳板,再推上官船。
舱内坐着王承恩,他抬眼看了看陈圆圆。陈圆圆怒视着他。王承恩叹道:“人哪,绑是绑不住的。松绑。”军士赶紧上前为陈圆圆解开绳索,扯去脸上毛巾。陈圆圆刚喘口气,立刻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男人,凭什么抓我来。光天化日下,官府如同强盗!你说,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把我抓来?天下的男人个个黑心,伤天害理,欺压百姓……”陈圆圆骂呀骂呀,王承恩却一语不发。待陈圆圆累得喘息时,他伸手将案上的茶盅推向她。陈圆圆又怒骂了声:“狗男人!”
王承恩微笑了:“陈圆圆,老夫不是男人,老夫甚至算不上是个‘人’。”“那你是什么东西?”“老夫是个太监。”王承恩一叹,“太监嘛,就是割了睾丸的人。说得雅一点,就叫做‘去势’。说得恶一点,就叫做‘阉割’。你见过乡下人阉猪、阉鸡、阉狗吗?太监就是这种东西,和那些性口一样,小时候,就把雄性的根儿给割掉了。”
“你、你……”陈圆圆惊恐地直朝后缩,“你为什么让我来?”“别怕,老夫心如死水,不会碰你一个指头。你是老夫请来的贵客。”王承恩站起身,“昨儿在楼外楼,阔公子们为了争夺你的曲儿,出到了五百两银子一曲,而你不唱,却唱了老夫一枚铜板点的曲儿!圆圆哪,老夫感动不已……跟你说实话吧,老夫进宫五十年来,从来没有像昨天那么感动。老夫要谢谢你……”王承恩竟然屈腿下跪,像对待皇后那样,朝陈圆圆重重叩头!
陈圆圆惊叫:“老人家,你、你快起来!”王承恩起身问:“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我恨那些阔公子,瞧不起那些贱货。”陈圆圆说,“我想,你也恨他们吧?”王承恩不回答,只微微点下头,随之步出舱门:“歇着吧,明儿要起航了。”
“你想带我到哪去?”
“很远,很远哪……”
陈圆圆追问:“到底是哪里?”
“京城,皇宫。”
陈圆圆怒叫:“我不去皇宫!”王承恩背对陈圆圆,叹了口气,说:“老夫知道,你歇着吧。”王承恩出舱门。陈圆圆正欲奔出,舱门口处两个军士将她拦回船舱。
王承恩独自步下跳板;对守卫的军士道:“好生看着,不得无礼。”王承恩独自走上岸。
王承恩便装在街道上行走,他不断东张西望,打量各色各样的店招子,仿佛寻找什么东西。路人们在他身流过。扬州皮市街有一家乐器店,店中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古雅乐器,王承恩凝目观望。小二上前,笑嘻嘻奉承道:嘿,这位客官真有眼力,一眼就相中了这把蕉尾琴。这琴弹起来啊,清灵灵的,有如空谷鸟鸣……王承恩不理睬,又转眼望向一把琵琶。小二又惊叹道:嘿,客官果然目光不凡,这品古桐琵琶,出自洪武朝张天师之手。客官弹一手试试,银弦一动,便是珍珠落玉盘哪……
王承恩沉声问道:“老夫听说,贵号有一件镇店之宝。”小二谨慎地回答:“不知客官问得是哪一件?”“天目琵琶,传说是南唐李后主爱妃的专用乐器。弹起来,连上天都睁开双目凝听。”“客官,天目琵琶从不轻易示人。”小二说:“客人们常常是看得起,买不起……”王承恩掏出一只元宝往案上一放,平淡地说:“老夫先送上看一眼的价钱——够么?”小二大惊,揖道:“客官稍候,小的请老掌柜出来侍候您!”
小二匆匆入内,王承恩流览着四周摆设。片刻,老掌柜出来了,小二跟在后头,双手捧着一只皮匣。老掌柜认真打量着王承恩,之后深深一揖,道:“尊驾不是扬州人吧?”王承恩道:“不是。”老掌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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