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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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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病患者也积极配合,主动要求隔离,而扁鹊、子阳、子豹、子越作为赵氏宾客,主要的治疗都集中在这边,所以军营尚稳。

这个好消息叫无恤松了口气,提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可坏消息接踵而至,吴国使节团住在邑中,但今晨,言偃突然来告知,吴国太子夫差的亲信,专伯鱼也出现了伤寒的症状,而且越发严重起来!

(PS:就算到了汉唐时期,因为宫城在都城中比例较大,长安洛阳也比同时代的罗马拜占庭街巷更干净,谁敢在皇宫里乱扔垃圾试试?不过等西方人开始变得“文明”,来到满清时的江南,北京时,在笔记和画作上就开始各种吐槽污水横流秀西方人优越感了,殊不知在上古时期,这种情况是反过来的)

第434章 伤寒(下)

当言偃带着赵无恤进入临时分隔开的居室后,他便发现盖着厚厚被褥的床榻之上,专鲫脸上又多了新的痛苦痕迹。眼下,他脸色红晕,嘴唇干涸,竟连话也不说了,赵无恤远远地呼唤“伯鱼?”得到的也只是一声咕哝,过了一会,连咕哝都没了。

前来诊治的扁鹊之徒子豹一脸凝重,在赵无恤询问病情时大摇其头:“从霜降以后,至春分以前,凡有触冒霜露,体中寒即病者,谓之伤寒也。九月十月寒气尚微,为病则轻。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严,为病则重。专大夫的病症来得突然,发作极其猛烈,一日之内居然衰弱到如此程度,是最难诊治的那种。”

吴国行人屈无忌喃喃地说道:“这么说,是没救了?”

子豹垂首道:“只能尽人事,安天命。”

赵无恤发现他戴着厚厚的口罩和葛麻布衣,诊脉时只以丝线缠绕专鲫手腕,这家伙是扁鹊之徒里最怕死的,而不怕死的子越也染了疫病,如今只剩下子阳在陪着扁鹊,还有一批勇敢的疾医出入隔离区,无恤纵然厌恶子豹的怯懦,在这边却不得不依靠他。

危难见人心,板荡识忠良,诚哉斯言。

屈无忌知道若是让吴国太子的亲信,乃至于吴王视若义子的专鲫死于外国,他回国后恐怕要受责难,但此事保自己的小命要紧。

于是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还是将他快快送到隔离的里闾中去罢。”

他这意思,是想让专鲫自生自灭了。

言偃也对疫病十分畏惧,十年前吴国都城爆发疟疾,被吴王亲手放弃,沉入沼泽的生命不在少数,言偃的父母便是在那时候殒命的,孰料此番北上又遇上了这种情况。

其实并不奇怪,伤寒传染的重点一是多病体弱者,二就是远道而来,水土不服者。这在赵兵们身上还不明显,晋国和齐鲁差距并不大,但从南方潮湿闷热之地来的吴国人可就受不了了。

专鲫之前在晋国便三天两头染上小病,所以这个铁打的汉子才一夜之间被病魔削减成了这般模样,面对屈无忌的决定,和伯鱼纵然理念不合,却关系不错的言偃只能叹着气,别过脸去不看专鲫。

眼见这位吴国勇士的命运就此决定了,但赵无恤却发话了:“按照规矩,疫病患者是一定要移到隔离的里闾中去的,但我不会放弃伯鱼,我会用最好的药,最好的疾医为他诊治!”

赵无恤知道现在的情形对专伯鱼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是生命。他的生命是开怀大笑,是炭火上烧烤的炙鱼,是双脚下踩踏的隆隆战车。他的生命是手握鱼肠剑,跳着奔放的吴地战舞乘车迎敌,青黑色的纹身在面孔和手臂上反射着阳光。

此人虽然大大咧咧,与赵无恤还有过些许冲突,但就算冲着他在陶丘遇刺时专鲫示警一事,无恤也会尽量保他活命!

他这个人,无论是瑕疵之怨,还是滴水之恩,都会一一相报!

……

屈无忌和言偃朝无恤道谢,但对治愈专鲫依然没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伤寒等疫病给屈无忌、秦邑大夫、子阳等士大夫阶层造成的恐惧比给兵卒、庶民造成的还要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疫病面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庶民氓隶,它可不管你是“尊”是“卑”,一视同仁,只要你传染上就有丧命的危险。

诚然,士大夫们可以请医延治,可按时下之医疗条件,能否治好却也是五五之说。

赵无恤临走时又嘱咐再三,让吴国人至少在这几天里,改掉喝凉水吃生食的坏习惯,改喝沸水,在无恤的宣传下,这在秦邑已经是避疫常识了。

他不是神,虽然有后世的一些知识,却也不能变出药石来,更不能立刻不学自通,将后世治疗伤寒温病的知识统统背诵出来。他只是一个有些许生活常识的普通人,以忐忑而不安的心态应对一切,如履薄冰。

如今赵无恤只能指望一个人,绞尽脑汁将后世非典时期,防疫治疫的一些通用方法说出,供他参考。

扁鹊,还有后世治疫曾有奇效的古朴中医,如今是阻止伤寒最大的指望了……

……

两日之后,秦邑显得越发萧条,本着疏散人口的思路,赵无恤让一些乡里民众在族长和里长的带领下各自归家,邑内人口更少了。

爆发的伤寒基本被控制在秦邑附近,偶有传播到甄、廪丘、郿等处也被及时隔离了,但赵无恤还是靠着这“狼来了”引发的恐慌接管了各邑军政,调拨郓城和廪丘赵兵前去军管。而邮无正的五千偏师也谨慎地退回了濮南,固守此地,寒冬雨雪,无论是哪一方势力,仗已经打不下去了。

但北面齐境的情况却开始变糟,伤寒的源头果然是冻饿不堪的齐卒,当齐侯被陈恒的援军救出后,方至平阴,营中便出现了伤寒症状患者。但齐人全都一心只想归家,隐瞒不报者有之,不以为然者有之,于是乎,齐侯为了安抚人心,解散了一批离家较近的齐卒,其余人先行带回临淄再说。

这个错误让齐侯后悔了好几年。

短短半旬时间,伤寒症状已经在平阴附近传播开来,隔离和疏散已经不可能了,大规模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据说齐侯也不得不让高张停兵济水以北,自己则跑回临淄瑟瑟发抖。

不过赵无恤也顾不上幸灾乐祸,因为依靠他和扁鹊的合作,成功防止了疫病的向外扩散,但对于已经爆发病症的群体,却依旧一筹莫展。伤寒,这毕竟是绵延千年,扁鹊、华佗、张仲景无数名医耗尽心血研究治疗的恶疾,纵然扁鹊有了“细蛊致病说”这一理论利器辅助,又怎能一两日就宣告破解?

所以从隔离区拉尸体出来的辎车却越来越频繁,乱葬岗上的坟堆也与日俱增,疾医们对此一筹莫展,只有扁鹊仍然带着弟子在尝试各种药物。

当恐慌与日俱增时,某种声音渐渐抬头。

“不如将齐俘尽坑之!”在赵营议事时,阳虎如是建议,在引发一片哗然的同时,居然赢得了不少军吏的赞同。

“杀俘不祥。”赵无恤狠狠瞪了阳虎一眼,但这并未让阳虎退缩。

“诚如小司寇所言,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只要将疫病的源头齐卒统统断绝掩埋,则伤寒自消。”阳虎却对赵无恤摇了摇头,那意思大概是自己也无可奈何,此人心狠手辣,为富不仁,大概觉得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甚至连赵无恤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法子,一劳永逸。也难怪赵鞅开始颦眉思索,开始犹豫了,在他和军吏们眼中,雪原之战杀五千齐人是杀,战后杀五千齐人也是杀,有何区别言?

“区别很大,若真的实行,赵氏的名声就彻底坏透了!”无论是从现实利益角度,还是他那颗来自后世的心,赵无恤现在不允许,以后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这是各国还守着礼法底线的春秋,不是动辄斩首数万十万的战国,在多数人的意识里,战时的杀伤则可,但战后的坑卒却是万万没法接受的。而且屠杀的刀锋一开,就会传染,就会让整个中夏黎民提前进入万劫不复的年代!

在赵无恤的意识里,对外征服拓土这样做尚可以理解,但同文同种的内战,如果有更好的法子解决,需要打这么狠,这么绝么?

保下那些齐卒的命,虽然累了一点,代价大了一点,但至少不会在入睡时,还被五千冤死的亡魂纠缠不休。若是能成功留下半数人的性命,在这个救命之恩大如天的时代里,将他们驱赶回晋国填充赵氏晋阳,或许不无可能。

于是赵无恤掷地有声,驳斥阳虎的建议:“若是杀俘,到时候齐侯一定会在国内大肆宣扬赵氏的残暴,至少五千户齐人将成为吾等永远的死敌。晋国卿大夫、鲁国乃至于中夏诸侯都会加以诟病,将赵氏视为返夷狄,此战带来的政治优势将化为乌有。”

无恤说的有理,营帐内所有人都沉吟了。

“然,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决不能肆意屠戮!”

大帐被掀开,医扁鹊走了进来,这几天里他带着弟子没日没夜的诊治伤病,研究哪种药物对付伤寒最为有效。

在赵鞅和阳虎等人眼中,齐国的俘虏或许是可有可无的人质、被掳掠的财物,甚至是未来潜在的敌人。可在医扁鹊眼里,他们和赵兵、邑民,乃至于在场的众位士大夫一样,都是天生的烝民,其生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值得挽救的对象。

鹤发童颜的老医者就这么站在大帐门口,他方才是顶着戈矛剑戟走进来的,染上了鲜血污迹的医袍上仿佛闪着圣洁的光,竟无人敢阻拦。他是医者仁心,是众人活命的救星,更是赵鞅特别规定,走到哪儿都不需要通报的特殊宾客。

扁鹊的下一句话,彻底扭转了整个局面:“老朽与众弟子彻夜不眠,研制对症之药,已经初见成效,只要给我足够的药材,我便能让伤寒止步于战俘营之内,染病之人也能陆续康复,若是不能,甘愿受中军佐军法处置,以我之血换昊天仁德,放过斯民!”

“善!大善!”赵鞅大喜,呵斥了阳虎,让他休要再提杀俘之事。

赵无恤也真正意识到,阳虎这个人,他能提出很多精妙的手段,目光却看得不够长远。在去年的鲁城之乱里无恤就隐约发现了,有急功近利而无远见,这就是阳虎的硬伤!

所以赵氏可使之为酷吏勇将,却不可以让他做一把手。与此同时,赵无恤也想起来,不如就乘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阳虎的身份问题。

于是他站出来为阳虎说项:“父亲,还请不要责怪阳子,此建言只是无心之举。”

无恤定定地看着健康活泼的,向他投来感激——至少看上去是感激目光的阳虎,淡淡地说道:“阳子这是病了,需要隔离诊治。”

第435章 青丘九尾

十二月初,宋国商丘。

宋国最璀璨的鲛珠,宋公的宝贝女儿南子风采依旧,因为宫中烧着炭火极其暖和,所以她只穿着合身的紫色罗衫,慵懒地斜坐在榻上,乌黑的明眸里闪着笑意,勾人魂魄。

而对面坐着的,则是作为宋国六卿之一的乐溷,乐溷字子明,他模样不差,继承了司城乐氏那中正的面容,却远未达到南子的要求。

可悲的是,他也没有学会他父亲,乃至于其妹乐灵子的稳重和低调节俭,他性格跳脱,穿着金色的狐皮裘,玄色的朝服和高冠立于发髻之上,怎么看都像一夜致富的贪婪商贾。今日借口十二月初殷历新年进宫前来拜见,说是要代替舍妹月乐灵子传话,有好消息要告知于公女。

其实,南子消息灵通的程度远超作为宋国六卿之一的乐溷,他今日要说什么南子早已明了。

自打齐晋开战,卫国和西鲁也相继卷了进来后,南子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偷父亲的批奏看。她一来希望能看到卫侯暴死军中的消息,二来又忍不住关心赵无恤那边的最新动向。

齐国将攻西鲁的叫嚣一度让南子心忧,左思右想觉得此战如同以石击卵,赵无恤必败无疑。这一年多来的成就将化为乌有,南子顿时心如死灰,看来此人指望不上了。

她恼怒之余,时常独自大骂赵无恤不会玩弄权谋,四处树敌落得如此下场,摔碎一地甄瓷泄愤后,又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之后情势异变,齐人真正主攻的方向是夷仪,西鲁得以保全,赵无恤还将各邑大夫纠合在了一起,虽然在宋国,乐大心等人骂赵无恤此举乃是礼乐征伐自大夫出的不臣之举,宋公应当讨伐之。但南子却很喜欢,她一边在心里大赞这是一招妙棋,一面兴冲冲地希望晋国赵氏,还有赵无恤在攻略卫国濮南后能陷没濮阳,甚至灭亡卫国社稷,那时她的婚约就可以自动解除了。

可让她失望的是,卫国左右两军几乎毫发无损,卫侯甚至还有空让人来送冬至的礼物,然后全部被南子扔到了窗扉外。

同时她也清楚,赵无恤打击卫国只是顺便为之,此人才不会为了她的事情去执意冒险,这让控制欲极强的南子辗转反侧。

到了齐侯攻陷夷仪,回头和卫军一起找赵兵的不痛快时,南子哭笑不得,觉得赵氏父子手段一般,绕了个圈,又回到被齐人压碎的险境里去了,甚至可能连晋国赵氏也搭进去。

但南子又想:“他若是失败遁入宋国,我倒是可以看在乐灵子,还有两人过去一年的合作上庇护他。”虽然此人模样不算俊美,却有一份公子朝等以色事君者没有的昂扬,隐隐让南子心动。

甚至可以将其收为幕下之宾,看看到时候,他还能否像那一夜般坐怀而不乱。

在床榻上同时享用闺蜜及其夫君,也是极为刺激的体验,虽然南子未经人事,只是年幼时与乐灵子玩过些半真半假的游戏。但身处宫闱的她对这等事情却不陌生,宋公便一次喜欢传唤两名夫人共同侍寝。想到这里,南子竟有些期待,唇角露出了一丝笑。

她随即又想到好日子不长,至多能在出嫁前给卫侯戴一顶大大的绿帽,用这种行为嘲笑下公室联姻的荒谬而已,不免有些泄气。

之后今天,南子一直在等待赵氏败绩的消息,可到了前日,偷偷翻开那份最新的奏报后,她的满腔哀怨尽去,只剩下震惊和佩服了。

……

“当时齐侯正在向北撤离,却被从后袭击,那可是四万之众,足足有商丘的民众数量多。据说又累又饿的齐人几乎未作抵抗,有的拔腿就跑,更多的屈膝投降,而如虎如罴的赵兵则高呼天命玄鸟!彼辈沿着午道,顺着大野泽湖岸追亡逐北,穿越被齐人烧焦的乡鄙里闾,皮鞮沾满血泥,甲胄染成红色。晋国中军佐坐镇中军,司马虎会指挥前锋,温地大子统领负责右翼,但胜利的关键在于左翼。彼辈像长矛穿透熟透的瓜瓠般击穿齐国中军,人人皆像咆哮的人面马身之神(见《山海经》)。公女可知左翼由谁人带领?”

“莫非是赵氏的君子,司城乐氏的女婿,鲁国的小司寇,赵无恤?”

南子的声音仿佛优美的华章,听得乐溷兴高采烈,见高贵骄傲的南子笑吟吟地接口,便高兴地说道:“然也,此战连齐侯的龙九大旗也被俘获,齐军大败,赵军大胜!”

他又强调了一遍:“至于那前锋,则是以我乐氏领地上的募兵为主力,组成的赵氏武卒!”

乐溷将妹婿赵无恤的功绩当成了自己的,今天和南子见面后就在那里炫耀,仿佛是他在濮水打了一场辉煌的胜仗,要向南子邀功一般。

“他或许不单单是炫耀,也是想借助赵氏的胜利,增强司城乐氏的地位。顺便说服父亲与晋国,与赵氏联盟,共同攻齐为被刺杀的乐祁复仇。”南子心中暗暗猜测,以如今的形势看,这是很有希望的。

司城乐氏现在是南子的盟友,避免她嫁给求婚迫切的卫侯的重要棋子之一,虽然远不如赵无恤有用。所以她只能收起对眼前之人的鄙夷,面含迷人的微笑与他对话,应和那些她前几日便知晓得清清楚楚的传闻,同时也略施小计,将此人迷得神魂颠倒,将南子不甚明了的许多细节一一道出。

所以南子听着赵无恤的节节胜利,竟然也感同身受,就这一点来看,她和乐溷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

但南子厌恶鄙夷乐溷,能让她看得上眼,并且赞许的男子可不多。

她已经不是一年半前那个手段单一,甚至无法将赵无恤引诱上当的“幼弱”公女了。她的身段愈加饱满圆润,就如同一朵成熟的果儿,让任何看过她一眼的男子都垂涎欲滴。

她将自己傲然的性情掩藏了起来,在宋公面前是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在卿大夫面前是高贵优雅的公女,在她们夫人面前则是对一切无聊的宫闱流言都好奇不已,听到士人名字都会脸红的少女……

传闻古青丘国有九尾狐,媚人之术千变万化,南子有时候也傲然以青丘九尾自居,为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身段,自己的手腕而自豪。

更多的时刻,她只愿意观看卿大夫和公子公孙们在她深衣长坠后争抢捧起衣角的可笑模样,亦或者用一个微笑,一个媚眼,乃至于不动声色的哀怜来驱使他们为自己流血流汗,以达到目的。

她的真面目,只在与赵无恤的信件中才流露一二,因为那一夜,他已经看透了她的本质。

……

没多久,满心以为自己讨好了公女的乐溷告辞了,而南子仿佛送别他一般,打开帷幕,在窗扉旁立了许久。

兴奋之后,随着而来的是心里的空落落。

一如商丘宋宫里下起的雪。

雪花纷飞,如回忆一般轻柔而沉默。楼阁下面的苑囿里,积雪已然很深,盖住枯草,为持戟的宋宫侍卫们披上洁白的外衣,压弯了矮树枝头。眼前的美景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惊讶于那份不属于人间的宁静。雪花飘啊飘,悠远的暗香与孤寂,它们沉甸甸、不受打扰地着陆。这种纯粹令南子想起很久以前的夜晚,摸着那枚从赵无恤处截留的玉环,想起童年里纯真的冬日。

她是宋公里最漂亮的女儿,备受宠爱之余也备受嫉恨,母亲为保护她死于宫闱斗争,这造就了南子的性格。她不得不擦干眼泪在父亲面前微笑,装作懵懂无知,学习那些蛇蝎手段,这才存活至今,如今宋公最宠爱的夫人也得仰她鼻息。

随着年龄增长,她本希望能像齐桓公的女儿齐姜一样,许给一位晋文公一般的霸主,帮助他成就伟业,结果却是嫁给龌龊的卫侯,这依然是宫闱里算计的结果,宋公最宠爱的夫人将自己女儿送去了强大的吴国,却将她推进火坑,还美其名曰宋与卫较近。

命运仿佛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满心以为自己的歌谣将于兹开始,却不料到如今已几乎结束。

“一切还尤未可知。”她抚着玉环暗暗咬牙切齿。

如今听着乐溷对赵无恤那歌谣般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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