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针对上次齐军的惨败,国夏是花了心思去反思的,他现在觉得,赵氏不仅是在兵种和战术上有优势,连武器上也开始领先齐国一大截了!
比如说这些铁兵器,就让他眼红不已,齐国也没多少铜锡,却有许多铁山,也能简单的铸造铁器,不过在铁和生产和兵器锻造上迟迟没能突破瓶颈。若能得到桃丘的冶铁工具、匠人、技术,那意义恐怕比这次战争里夺取几处城邑要大得多。
只可惜,鲁国人察觉到了这种危险,先走一步。
“追恐怕是追不上了,只能等将赵氏势力驱逐出鲁国后,再从民间寻觅,让齐军也能用上这些好兵器!”
他便放下了此事,转而查看地图,以确定齐军下一步的战略。
“秦邑和郿邑已经攻下,接下来就要一头撞上鲁人的防线了,据投降的鲁大夫说,西鲁守卒和宋国援兵重点布置在甄、廪丘、郓城、中都、郈这几处……”
这是一条自西向东的狭长地带,也是一条通途大道,也是连接赵无恤与鲁国的生命线!
国夏听手下那六七名统帅两千人的乡良人介绍战事情况,几年前雪原大败的寒冷还让他们自骨头里瑟瑟发抖。这次,齐人吸取了教训,不再冒进,而是利用自身的兵力优势稳扎稳打,齐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是统帅之才,所以就在平陆统筹全局,让国高担任前敌将领。
所以他接下来,打算继续这种打法,先不要急着深入鲁国,而是顺着濮水,把范、高鱼一处处拿下,兵临西鲁的中心,也是赵无恤的幕府名义上的驻地郓城,切断此处与曲阜的联系,同时也阻断赵无恤挥师东进的通道。然后,便能让各路齐军一起入鲁,各个击破了!
就在国夏打算下达军令时,却有齐侯杵臼的使者风尘仆仆地入帐而来。
“元帅,赵军已攻入卫国,将围帝丘,卫侯告急文书一日紧,君上急令下臣来问元帅,是否要暂时将鲁国放下,西去援卫?”
第720章 齐侯的贵宾
东阿位于河济平原上,此地襟带泰岱,河济,向南可以逼近鲁国,向西可以联系卫国,舟车四通,屹为津要,正逐渐被齐国经营成为西南重镇,也是此次对鲁作战的齐军大本营。
高冠裘服齐侯杵臼明显比几年前瘦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焦黄,驼背也越来越明显。毕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他的良臣名将司马穰苴、晏婴陆续离世,于是齐侯总觉得,司命也会随时来勾自己的魂儿。
信步走着,眼见东阿行宫里花草繁盛,他不由感叹道:“美哉宫室!郁郁蓁蓁,也不知寡人死后,在黄泉还能不能享有诸侯之尊!”
随着老之将至,他时不时会感怀自伤,泣下沾襟,只是身旁已经没了晏婴“吾君将披蓑苙立于畎亩之中,戮力农事”的辛辣讽刺,有的只是大臣们的阿谀奉承。一时间周边的臣僚如阿大夫等纷纷说齐侯会长命百岁,甚至有陈氏献上的海滨地区方术士乘机进言,说可以坐船出海,去传说中的三仙山为齐侯求不死药。
“人真的能不死么?若孤可以不死,那活着时夺取霸主之位,又多了几分希望!”
从雪原大败回国后,或许是当时着了凉受了惊,齐侯感觉身体越来越衰弱,大热天也会浑身发寒,只有在服用方术士献上的丹药后才能精神一振,继续享用宫中姬妾,和鼓起勇气图谋自己的“霸业”!
齐国在攻击夷仪和雪原之战里损兵近两万,临淄和东阿等地一片素缟。这让齐侯杵臼整整四年不敢征兵,宋之乱他忍过去了,鲁之乱他无力插手,泗上诸侯也不得不一一放弃。直到去年赵氏卷入晋国诸卿内战,将鲁地兵卒抽调大半,齐侯才看到了久违的机会。
“这一次,赵无恤要面对的就不再是齐国了,是全天下!”
打着墙倒众人推的心思,壮了胆的齐侯加入了反赵同盟里,开始袭扰鲁国。齐卿高张曾信誓旦旦地对他分析,说这场战争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可以缓缓图之,利用秋收的攻势削弱鲁国力量,次年再蚕食之,等将赵氏势力驱出鲁国,扶持鲁国三桓复位,就能继续往西和晋国诸卿合围赵氏主力了。
这倒是符合齐侯持重的心理,所以这场战争齐军打的极其保守。
然而赵氏一波快节奏让他们的计划落空了,这边才刚开始对鲁国的春季攻势,那边范、中行、邯郸就已经败亡,赵氏毫无顾虑地发兵东进,开始围攻卫国了!
面对卫侯元的救助,齐侯杵臼犹豫了很久,无法抉择之下,给他的两位重臣陈乞和国夏都发去了信,询问这一西一南两位主帅的意见。
很快,二卿的回信就到了齐侯的手中。
“陈卿提议救卫!”齐侯心中一惊。
齐侯身边的臣僚和贵族们面面相觑,陈氏打的是什么主意?
读完信后,齐侯才道:“陈卿认为,诸侯唯卫事齐,若是连卫国都不救,齐国就彻底失去所有朋友了。何况,齐国之大患在赵而不在鲁,赵氏若克卫国,则东阿、平阴、夷仪皆在其锋芒之下,故卫不可不救。他还说了一个好消息,说陈恒已率军渡河西进,攻赵氏邯郸城,此敌所必救也。若赵氏回师,则陈氏纵然粉身碎骨,亦要拖住其脚步,让寡人安心全取鲁国……”
念到这里,齐侯不由放下信件,口中赞叹道:“好!小陈恒年纪虽轻,却一身的胆量,忠臣啊,陈氏父子处处为国考虑,真是忠臣啊!”
下方的齐国大夫和将吏们大眼瞪小眼,对齐侯的这句夸奖不以为然,其实陈氏正在做的事情,任何稍有智慧的人都能猜出来。只是有的人,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诸侯和卿士的游戏就是这么虚伪呢?
陈乞在末尾还呼吁道:“若赵氏不回师,犬子有一计:还望君上能帅大军西进,与仆臣夹击赵氏于桑间濮上之间!”
这封信不知是谁执笔的,写得激情洋溢,连阿大夫看了也不由赞叹陈氏真是忠心不二。此外,信中还有许多实际的分析,陈乞表示,据他的探子调查,赵无恤带来的军队不算多,大概有两万余人,其中一半是从河内、河北等新占领区征召的劳役,算不得战力,攻城时可以用他们干活,可到了真正的野战中,却只能做填沟壑者,不足为虑。
这些信息让齐侯杵臼精神一振,掰着指头一算,算上都邑兵、公族军和国、高、鲍、晏的私兵,他能调拨四万人西进,加上陈氏凑出的近两万人,帝丘守军,对赵无恤有绝对优势!
不过要是西去救卫,就会和赵无恤正面碰撞,很难让齐侯不想起往事。
雪原大战的情形他历历在目,那个冬天真的很冷,而自己的车驾之外,那个立马握矛的少年形象也在他脑海中驱之不散。为此齐侯对与赵军野战有一丝阴影,同时也希望能有机会一洗前耻。
齐侯还思虑着,那次战败是自己不会指挥军队导致的恶果,这次如果让善于军争的国夏指挥呢?或许就能胜利了。
“齐桓公不是还打过长勺之战么?可这之后他却对鲁国五战五胜,直接攻到曲阜城下,若不是曹沫劫盟,兴许鲁国连泰山都割让了!”
最后他如此安慰自己,带着一丝想要西进的心思,齐侯又打开了国夏送来的急件。心里顿时就凉下去了,国夏的建议,竟与陈乞完全相反!
……
“国子建议先攻下西鲁,再计划西去救卫之事……”
说出这句话时,齐侯明显感觉下面的大夫们微微松了口气,他不由有些失望,难道齐人怕赵氏竟至如此么?
不过国夏的理由也很充分:“赵氏围卫,乃是因鲁国局势危急,想要诱使齐军西进之计。如此大势已成,仆臣只需要一月时间,便能攻到郓城下,切断赵军与鲁国的联系。届时再用月余时间进攻曲阜,离间鲁国卿大夫,无主的鲁国必定崩溃,到时候再西进救卫不迟。”
国夏和陈乞两人都有理由,一时间,齐侯陷入了纠结中,只恨不得齐国能多征召个十多、万军队,那样的话就可以一分为二,两边都咬住不放了。
他在行宫里来回踱步,每隔一会就追问竖人:“鲍子到何处了?”
鲍子就是齐国四卿之一的鲍牧,他是鲍叔牙的后人,也是齐侯近年来十分倚重的卿。
面对陈、国二卿在战略上的分歧,齐侯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听听鲍牧的建议,中立的建议。
等了一会,鲍牧总算是来了,他虽然是新卿,年纪却不小,已经年近六旬,也怪他父亲鲍国太能活,一直到九十岁才去世,让鲍牧等得头发都由黑变灰了。
他继承卿位后主管与诸侯的外交,如今齐国大军尽出,齐侯自己也到了前线,临淄那边是高张留守,鲍牧则是到处跑,到处为齐侯联络可以争取的诸侯、大夫。
因为想要赢得战争,不单要靠戈矛,还要靠毫笔和简帛,以及说客的三寸不烂之舌!
鲍牧才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地刚踏进行宫,面对齐侯的问题,鲍牧就朝他郑重一拜道:“仆臣不懂军务,岂能乱说?不过这次也巧,臣正在替君上接待一位外国来的贵客,他也随我来了东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位贵客也是通晓兵略之人,君上不如见他一面,问问他的意见,何如?”
“外国来的宾客?”齐侯挠着头想了想,这年纪越大,记性就越不好啊。
隔了半晌,他的眼中才绽放出了异样的色彩,差点跳了起来:“寡人想起来了,鲍子曾与我提过的,莫非是‘他’?”
“就是‘他’!君上愿意见么?”
“见!此等旷世奇才,自然要见!”齐侯很是开心,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的常服,顿时皱了皱眉,连忙让竖人帮自己换上庄重的朝服衣冠,生怕自己随意的态度惹了那位贵客不满,这类大才都很骄傲,必须礼贤下士才行。
他刚将玄端固定在发髻上,外面竖人和侍卫的一路传唱便传了进来,鲍牧已经引着那位客人到院门外了!
齐侯连忙系好帛带,又在铜鉴前仔细整理了下衣襟,这才换上一副浓郁的笑脸,亲自出了门口去迎接。
鲍牧正好走了进来,他作为引荐人走的稍稍靠前些,身后则是一位身材高大,脚步坚毅,面容古板的大夫。
只一眼齐侯便挪不开眼睛了,这个人太有特点了,最让人关注的是,他面容虽然比鲍牧还年轻十岁左右,可那冠带下,却是满头苍苍白发!
和传闻里的一模一样啊!齐侯如此想着,却见两人的脚步在齐侯面前二十步外停止了。见到齐侯,那白发大夫面色丝毫未变,仿佛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般平静。他将手笼在宽袖里等待行礼,面对齐侯这种七命诸侯,还能不先过来下拜稽首的,至少得是一位卿!而且还是大国的卿!
而鲍牧则上前一步,为两人做引荐。
“大夫,此乃周室之舅父,疆域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在东国可行侯伯征伐之事的齐君!”
他又指着那位白发大夫道:“君上,这位便是指挥吴军灭徐,破楚,毁灭郢都,将楚平王掘墓鞭尸的吴国大行人子胥!”
第721章 他就是传奇
“伍子请坐,齐国与晋国逆臣赵氏鏖战,故寡人只能来东阿监督战事,未能在临淄路寝之台接待,只能在这寒酸的厅堂里见客,还望见谅。”
伍子胥拱手道:“岂敢,齐君能见外臣区区南国鄙人,便是莫大的荣幸。”他雅言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楚地口音——虽然他出了名的恨这个国家,恨不得让她灭亡,却永远洗不去那才是他父母之邦的事实。
坐在厅堂中,齐侯杵臼得以更近地观察伍子胥,只见他相貌算不上英俊,甚至有些面恶,苍苍白发下,看人的眼神很冷,也很少露出笑容,举手投足十分庄重。
齐侯却不敢以貌取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下首坐着的这位吴国大行人,他的前半生,就是一个传奇!
这伍子胥名员,字子胥,本是楚国太子太傅伍奢的儿子,伍奢因为维护太子建,被“君不君,父不父”的楚平王和奸臣费无忌陷害入狱。楚王欲借伍奢的性命,诱使伍子胥和他哥哥伍尚入郢,但伍子胥看穿这是费无忌的毒计,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便毅然逃离楚国,而他的父兄则连同伍氏数十口人一同被杀害。
从此以后,伍子胥与楚国王室结下了深仇大恨,走上了一条“复仇以报父孝”的血路。
他最初在宋国和郑国间辗转,并不顺利,尤其是主君太子建被郑定公和子大叔所杀后,伍子胥只能抱着太子建那尚在襁褓的儿子公孙胜逃离郑国,想通过陈国到吴国去——也只有吴国敢于和楚人作对。
接下来的故事天下熟知,在陈国昭关,伍子胥一夜白头,这才蒙蔽过关,顺利逃到了吴国。
当他牵着公孙胜踏上吴国土地时,回头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故国阴霾的天空,风吹动他头上的缕缕白发,像是在为他送行。此时此际,以复仇而尽子孝的心思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随即便撩开大步,绝尘而去,之后十年,也应了他父亲伍奢的预言:员在,楚国必多难!
在吴国,通过一段时间的躬耕于田鄙后,伍子胥开始和公子光君臣际会,伍子胥愿意帮公子光得到王位,而公子光的承诺则是,要为伍员复仇!以此赢得了他的效忠。
专诸刺王的彗星之夜后,踩着吴王僚的尸体,伍子胥便辅佐公子光,也就是吴王阖闾踏上了一条大霸之路!
吴王阖庐十分敬佩伍子胥,以师事之,还在吴国宣布不论男女老幼,谁不服伍子胥的教诲,就是不服从吴王,就是死罪,绝不赦免!
伍子胥从此成为吴国第一谋臣,他也没让吴王失望。他先是主持修建了姑苏城,然后是修法制,上贤良,选练士,习战斗。无论是建城,外交,练兵,战略,治民,理财,他无所不通!简直就是个全才!而且还推荐了兵家孙武,以及同样是从楚国逃来的伯嚭。
通过敌来我走,敌进我退的“游击战”疲惫楚国后,伍子胥率领吴军全新的吴军小试牛刀,灭了徐国,随后和孙武精诚合作,率领吴军破楚,五战入郢!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楚平王已经死去,得知这个消息的伍子胥因为大仇不能得报而暗自流涕。进入家族故乡,愤怒在他心中再也抑制不住了,他不但放纵吴军大肆奸淫掳掠,还派人挖开楚平王的坟墓,将楚平王的坟墓刨开,对着腐烂的枯骨鞭尸三百!
此举可谓惊世骇俗,伍子胥的老朋友申包胥气得骂他“子之报雠,其以甚乎?”他毕竟是你曾经的国君,做如此过分的事情,恐怕是有违天道的吧?
伍子胥的回答很坦荡:“叫他昏庸,叫他听信奸臣之言,叫他色迷心窍,叫他杀害我伍氏一家忠良!所以这暴尸荒野,国破家亡的下场,活该!复仇是我心中大愿,纵然我此举倒行逆施,要受天谴,也要做!如若不然,我伍子胥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
此言畅快而解气,震惊天下,除了楚国人和中原一些守礼君子外,天下人对伍子胥这一举动却表示理解。
因为死不报父之仇,是无勇也!因为臣不讨贼,子不复仇,非人子也!
伍子胥能以一个逃人的身份,得到吴国帮助去复仇,最终倾覆了五千乘之楚,虽然掘墓鞭尸做的过分了些,可毕竟楚平王这昏君夺子之妻,杀害忠良,驱逐子孙在前,除了楚国人没人替他抱不平。所以在喜好快意恩仇的春秋时代,伍子胥非但没被像后世那样被唾弃为不忠之臣,反而被捧到了浪尖!
吴国人更加敬重他了,晋国人表面上要谴责,暗地里却对此举竖起了大拇指,齐国的鲍牧等卿大夫也巴巴地想要与他交游……
以鲍牧对这位老朋友的了解,人生得意处,快意恩仇时,纵观伍子胥的一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辅佐吴王阖闾大霸南方,二是破郢都报了家族仇恨。
所以就算他当着齐侯的面说起鞭尸之事,伍子胥非但不怒,反而傲然仰起头来,他苍苍白发下的头脑清晰,意志坚定,却蕴藏着身为臣士的愤怒,君王也不能羞辱的高傲,那内敛的得意和自负,是真名士自风流!
正好齐侯对楚国也没什么好感,楚平王他没接触过,可楚灵王的嘴脸,他当年派晏婴出使楚国时可看饱看够了!
“就像一只猴子戴着人的冠冕,在君榻上装腔作势。”好在晏子不辱使命,回来后以他一贯尖酸刻薄的口气描述了楚灵王的作态,惹得齐侯哈哈大笑,想来他弟弟楚平王能干出抢儿子新娘的事情,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同为君王,他也感到了一丝兔死狐悲,却依旧保持着对伍子胥的敬重,称赞了一番他“弃小义,雪大耻,是大丈夫所为”后,便问起了伍子胥来齐国的目的。
伍子胥面色一暗,垂首举袂道:“吴国刚刚遭遇不幸,先君崩逝,因齐吴两国是姻亲的缘故,新君遣外臣来向齐侯告丧……”
……
“告丧?”
齐侯和鲍牧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虽然这时代列国死了国君后去外国告丧稀疏平常,但吴国作为蛮夷化的军事强国,过去很少守这礼制,甚至更喜欢乘丧而伐,这次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另一方面,十多年前,齐侯虽然让鲍牧送公女去吴国嫁给吴王阖庐的太子,可那姜姓新妇受不了南方的卑热气候和稻饭鱼羹,思乡而死,顺便把重情义的吴国太子一并带走了。加上吴国北进,和齐国在鲁、郯、莒、邾一带有了势力范围的争议,从此齐吴两国联姻结束,恩断义绝。除了鲍牧和伍子胥的私人关系一直在维系外,并没有太多来往。
可如今却突然让伍子胥来告丧,其中意义就内涵多了,其中缘由,齐侯大致能猜到。
杵臼立刻收敛笑容,表示哀悼,他做了几十年国君演技也不错,说到情深处不由老泪纵横。叹吴王阖闾不该这么早就去世,还说等这边战事结束,一定派人去帮助吴国攻于越,为亲家报仇!
“齐侯的美意,外臣归国后一定一一向寡君转达……”
说到这里,伍子胥略一停顿:“这齐国与赵氏的战事,鲍子曾与我粗略说起过,外臣还听说,齐侯正在为齐军战略犹豫?”
齐侯杵臼狠狠地瞪了鲍牧一眼,意思是这军国重事,怎能随便对一个外人讲,泄密了怎么办!
鲍牧却没领会他的意思,竟楞乎乎地说道:“君上,仆臣与子胥有二十年的交情,知道他的为人和本事,子胥虽为吴国行人,可在军略上也颇有能耐,灭徐,破郢,用兵不亚于孙武。既然君上不能决断,不如咨询下他。”
齐侯心里气得不行,这个鲍牧什么都好,可脑子里实在缺一根筋,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