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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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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丝毫不能理解,眼前的房遗爱为何一副越谈越起劲的样子。

“老人家,咱们这村子多少年了啊?”

老人虽然眼睛不是很清明,但是从摆动的眉毛还是可以看出这个老人的激动:“我们玄女村啊,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自从大业年间搬过来,我在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

“那个隋炀帝可不是什么好皇帝啊!”

“他就是个恶魔,不过自从我逃到这里,生活就一直很安定,我们的大人冯盎可是爱民如子,他的大公子冯智戴也是子承父业,不但继承了老大人的勇武,也继承了老大人的智慧!二公子冯智彧也是一方俊杰,现在已经是一州刺史了!”

看着眼前格外兴奋的老人,李泰和李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满是愤恨和无奈。

“哎,对了,老人家,我们从江南道来的时候,听说当今陛下因冯盎大人平僚有功,专门派使团前来封赏,您有没有见过啊?”

“我们大人就是厉害!不过老头子我眼睛不利索,倒是没有见过什么使团,倒是听见前两日有一大队人马经过。”

老人的话无异于给众人一条重要的线索,只要房遗爱等人从旁处村民证明确实有使团经过,就可以得出这其中必有猫腻,也许这个小村子就是使团的埋骨之处!

房遗爱给李良使了个眼色,李良从怀中拿出一串钱扔进了老人怀中,“老人家,您讲的故事很合我的口味,若是有缘再来听您讲故事!”

半个时辰后,四人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

李恪满是苦涩:“俊哥,按照这村中人所说,明明有一队官兵出来将使团迎进城去,只是咱们在城中已经确认没有使团入城啊?”

房遗爱起上马:“既然咱们确定这使团没有入城,那么他们就没有入城!随我去高处看看这村子!”

一处低矮的小山坡,李泰若有所思:“这玄女村村民居住之所颇为集中,村子四周皆是耕地,若说特别之处唯有村子西北角那座小山上的九天玄女庙了!”

房遗爱闻言神色一动:“走,去那玄女庙看一看!”

玄女庙前,四人细细打量着这一切,这个玄女庙并不是很大,只有三间屋子的大小,只是看院前香炉内的香灰,这小庙的人气倒是不错。

忽然,李良的声音忽然传来:“公子,这庙后面的土地似乎有翻新的痕迹。。。。。。

第一百一十七章:蛇鼠一窝

啊,人的生命为何会如此短暂?

房遗爱猜这感叹肯定是闲的蛋疼的人才会想出来的,眼前的大坑内几十个士兵的尸体,让房遗爱的内心并没有像表面那么平静!

房遗爱没有掩鼻退下,而是在李泰惊讶的目光中跳下了大坑,亲自察看起来。只是眼前的一切显得太过诡异,士兵的表情都太过安详,身体上并没有搏斗的痕迹,甚至连发鬃都没有散乱。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李泰脸色一变,退后两步:“房师,这不会是岭南蛊师干的吧?传说蛊师可以在人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杀人于无形,有些甚至还能杀人于千里之外!”

一旁的李恪虽未多言,但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自己。

房遗爱向来对这种归功于超自然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虽然他本身出现在唐代就是一个意外,但房遗爱从内心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坚持科学的好青年!

“胡说八道,若是真有你说的什么蛊师存在,怎么那蛊师没有把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厉害,难不成还会杀错人?”

俩人哑口无言,房遗爱从大坑内蹦了出来:“要想证明这些使团人员的死因很简单,看他们没有死的那么安详,倒像是中毒而死,拿个银针在他们的肚下一扎便知。”

李良就是房遗爱的百宝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抓着一个尸体便刺了进去。蓦然,李良举着手中的银针,满是惊讶:“公子。这银针变黑了!”

“看来使团果然是中毒而死!”

李泰似乎从来都不认识房遗爱一般,把房遗爱从头打量到脚,声音中充满了惊讶:“房师,你怎么懂得这银针试毒?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李泰越说越委屈,本来以为学完房遗爱的知识就可以超越他了,可是跟房遗爱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发现自己无知!这还让不让大唐最聪明的皇子活了?

房遗爱看着李泰委屈的面孔。也很是纠结,我总不成告诉你我是从电视上看的吧?

李恪倒是一直在仔细思索问题:“看来最重要的是找到下毒之人,可是关键在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使团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部中毒?”

房遗爱闻言倒是颇为自在。语气中漫不经心:“当然是该下毒的人喽!”房遗爱招呼一声李良:“李良,堂堂大唐境内,竟然发现几十个朝廷之人的尸体,你还不去快快报案!”

李良自然是唯命是从。一个漂亮的骑马姿势跃起。

“俊哥。你之前不是说不能报官吗?如今,又怎么?”

房遗爱三人也上马从这里离开,“咱们这叫引蛇出洞!”房遗爱的头始终低着,无意识地抓着马缰。

李泰闻言倒是立马兴奋起来:“房师,引蛇?引什么蛇?”

“你们可还记得拿个老人说过,前两日确实有大队伍经过,确有官差迎接?”

“对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房遗爱嘴角一笑:“这关系可是大了去了。首先官差肯定不会迎接普通商队,那么他们迎接的就必定是使团无疑。可是使团怎么可能跟随官差前往这玄女庙!”

李恪似乎想到了什么,极速说道:“俊哥的意思是使团入城了,而且进入驿站了,只有在驿站使团才可能毫无防备地被下毒!可是我们不是在韶州城查不出使团进城的痕迹吗?”

“你们可还记得前两日天黑的时候使团还尚未入城,咱们暂且去休息吗?我估计就是那天使团入城的,只不过被人刻意拖延,一直等到很晚才得以入城,所以全城都不知道!”

李泰明显知道房遗爱话中的意思,大唐的城池开关城门是有时辰规定的,过了那个时辰就连守城官也没有那个权利开门。那么从此可以推断出岂不是整个韶州城的官兵都有可能是帮凶!

“房师,你这推断也太过武断了吧,也许使团确实是在城外遇害的!”

房遗爱倒是可以理解此时面色都不好看的两人感受,这是大唐,是他们李氏的天下,听到这个推断心里自然不好受了。

“所以我才让李良去报官,看看官府的反应,至于咱们就去驿站一探!”

“房师,你让李良去报官,若官府真的有问题咱们不就暴露了吗?”

房遗爱哈哈一笑:“青雀,怎么你现在倒是担心起来了?”

青雀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这不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嘛!”

“放心吧,李良不会傻到亲自去报案的!”

三人慢慢悠悠地向韶州城赶去,只是房遗爱的心里隐隐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也许有一些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刚到城池门口,三人顿时被前面热闹的人群吸引了,三人也下马围了上去,挤到人群中间一看,原来是刺史府新出的通缉告示,乃是一个歹人竟然在玄女村附近杀害一大队过路客商,若是有人看见可以向官府禀报领取奖金十贯!

在周围百姓感叹酬金丰厚的时候,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房遗爱摇头晃脑:“画的一点都不像,根本连李良那家伙憨傻的神韵一点都没有画出来!”

李泰真个个人都不好了:“房师,明显可以看出来韶州城的官兵蛇鼠一窝,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评价画技?”

李恪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看来形势远比他们想象的严峻:“俊哥,幸亏李良不是亲自报案,这应该是官府从李良找的报案人嘴中得知的情况,咱们的形势很危急啊!”

房遗爱依旧不急不慢:“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一口饭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李泰和李恪看着房遗爱宛如纨绔,走起路来颇像螃蟹的样子十分无奈,但奈何两人都没有适合好对策,只能跟着房遗爱走一步说一步了!

突然房遗爱一拍脑袋,声音中满是急切:“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咱们快走!!!”

丝毫不顾二人,上马就狂奔而去,望着房遗爱一起绝尘的背影,李泰嘴中满是委屈,不是说好路要一步一步走的吗?李泰与李恪相识一眼,满是苦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流浪

韶州城西城,这里是韶州城富商和小吏居住之地。

韶州城的驿丞只不过是一个从八品的小官,自然住不起韶州东城达官贵人的居住之地。房遗爱在前面轻车熟路,显然早就打探好了一切。

巧妙地穿过一道又一道小巷,终于在一个弄堂停了下来,宅子前的两个石兽早已在岁月的斑驳下残破不堪,忽然从眼前的院子内传出一阵脚步声。

李泰和李恪都是神色一动,蓦然紧张起来,偏偏这脚步声还不急不慢,颇有节奏,两兄弟的心跳在这寂静的弄堂里颇为响亮。

一旁的房遗爱虽然没有回头,但是眼睛的余光早已注意到二人的举动,但房遗爱并没有出言解释什么,因为从使团全军覆没之后,这次的整个事件的性质都发生了变化,这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地出使了。。。。。。

破旧的木门豁然打开,露出一张憨厚满是白牙的笑脸,“公子,你们来了?”

“死李良,你下次走出来的时候不能有点别的动静啊!”李泰摸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魏王,淡定,淡定。”虎背熊腰的李良两只手不停地分开合拢小声地嘟囔,再看看其对面分外英毅的李恪,总觉得画面有些不对。

四人踏入了小院,小院内满是散落的残砖断墙,三人不由掩鼻。李泰掀起自己的裙摆,走在众人后面,李恪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这驿丞在怎么说也是一位八品小官。再不济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

房遗爱倒是不在乎这些,向主堂走去,那里是整个院子里面唯一没有蜘蛛网的地方。“李良。你比我们早来一步,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公子,这驿丞名叫孙浩,一直在这韶州城的驿馆,但此人平日好像也不太善于巴结上官,不然也不会至于干了三四十年也没有升迁。”

房遗爱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在主堂的桌子上摸了一把。看了看手:“这孙浩平日常回这里居住吗?”

“这个倒是没有,我去打探的时候,得知这孙浩尚有一老母。也是随孙浩居住于驿馆,方便其赡养,只是前些日子被远方来的亲戚接走了,但现在孙浩和其母亲都消失了!”

房遗爱眉头一皱。这驿丞果然有问题。李泰注意到房遗爱的神色。眉头一挑:“莫非房师认为这孙浩被幕后黑手胁迫,然后帮助幕后黑手干出此事吗?”

房遗爱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似乎这样才舒服似的。这才慢慢开口:“三四十年作驿丞,不懂溜须拍马,证明此人老实。与母同住证明孝顺,家中老宅荒芜证明清贫。这主堂尚且干净,证明此人近期在这里呆过。很有可能孙浩就是在这里与幕后黑手联络,如今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李泰听着房遗爱的分析,神情忍不住一变:“房师,这也?”

“太嚣张了,是吗?这群人简直视人命如草芥,但也可见幕后黑手的不一般呢!”

李恪似是犹豫良久:“俊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耿国公干的?”

房遗爱看看李恪期待的眼神,并没有说出答案,而是走到大堂外,看看外面的天空:“我知道在这岭南能够翻云覆雨的只有冯盎,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下这个结论的,战争若是开始,对于岭南,对于大唐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恪蓦然冷静了下来,心中渴望立功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望着前面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一行人从孙浩的住宅离开之后,便决定返回客栈。房遗爱并没有准备做无用功去驿站再做探察,既然孙浩已经消失,证明黑手肯定把一切线索都掐断了。

房遗爱本人倒是没有什么,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时代,无穷无尽的阴谋与丑闻,让房遗爱对于这一切早就有了免疫,唯一让房遗爱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命!只是李泰两兄弟虽然身为皇室子弟,虽然生活在高墙大院内对一些事情也有耳闻,但毕竟年纪尚小,又哪里亲身经历过?

两人看向依旧淡然的房遗爱,心底都不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敬佩,心里的想法很容易表现在脸上,连粗枝大叶的李良都发现了,看向房遗爱的目光涌出一抹狂热,这是我的主公,连大唐皇子都敬佩的人物!

靠近客栈的时候,房遗爱叫住了三人,不是房遗爱异想天开的举动,而是房遗爱确实发现了一丝不妥。

房遗爱现在真想指着天大骂:“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吗?平常这店内哪来的这么多人,现在客栈大堂,周围都是人!当我眼瞎啊!”

“怎么了,俊哥,有什么不对吗?”

房遗爱不动声色地给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缓缓退去,去到兄弟客栈对面的酒楼。酒楼二层,李泰满是紧张:“房师,他们这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房遗爱颇有闲情逸致地吃了一口菜:“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落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不是没找到我们吗?”

李恪满是苦笑:“俊哥,以前我还觉得你的性子颇有高士风范,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我只想揍你一顿!”

房遗爱满是无辜:“为德,人家有那么欠打吗?”

李恪实在是不想同房遗爱说话,闷起头来只顾着吃菜,旁边的李泰也是有样学样,只是两人眼中不时闪现地小火花出卖了两人真实的心理情况。

“为德,青雀,我就知道你们饿了吧,饿了就赶紧吃饭。”

两人气的牙痒痒,各自翻了房遗爱一个小白眼,继续闷头吃饭。

房遗爱好整以暇就看着两人吃饭的情景,时不时地发出一声笑声:“好了,等他们防卫松懈的时候,让李良去吧咱们的行李拿出来,咱们就一路流浪到广州去!”

正在吃饭的两人顿时把饭碗一甩,眼露精光:“流浪?”

房遗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还是皇亲贵胄吗?听到流浪这么兴奋?流浪是过家家吗?

“我说两位,咱们说的好听是流浪,实际上就是逃避追杀!”

不过显然,两人自动顾虑了第二句。李恪此时站起身来,整个人似乎都要飞起来了:“流浪?就像古时候的剑侠一样,以天为盖地为庐,一萧一剑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哦,诗人!哦,侠客!哦,浪漫。。。。。。

李泰难得和这个纨绔的三哥有共同的爱好,听着李恪的描述。整个人眼里都要冒出小星星。。。。。

房遗爱摇了摇头,这对兄弟没救了,房遗爱忽然觉得李承乾真的很适合当皇帝。

与此同时,东宫,学习一天的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诗书,来到了窗前,呢喃自语:俊哥,你在享受诗和远方,而我,唉。。。。。。。

若是房遗爱听见此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恐怕也只能弱弱地说上一句:老李家的孩子也是没谁了。。。。。。

是夜,李良换上了房遗爱特别为自己制作的夜行衣,皎洁的月光,一个身穿黑色也夜行衣的灵活胖子翻入了兄弟客栈。这个胖子走入屋子并没有急着取行李,而是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裆部那一抹耀眼的红色,脸色的表情很是精彩。

李良忘不了自己离开的时候,房遗爱给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去吧,超人与你同在。。。。。。

第一百一十九章:改变从今天开始

距离离开韶州城已经数日了,但是看四人一身行头显然四人的流浪旅程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四人现在完全就是普通乡下百姓打扮,丝毫看不出一点皇室贵胄的气质。

李泰看看天空,再看看大地,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介皇子会这副打扮,这和他心目中的流浪有点不一样,侠客不都是风流倜傥的吗?为什么到自己这里会变成这副模样?

最终李泰将目光放在李良身上,满是无语:“李良,我真不明白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穿一件那样的衣服,就算你有什么爱好,你忍一下也好啊?你,你,唉。。。。。

房遗爱在一旁傻乐不已:“青雀,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李良穿的那件衣服是我让他穿的。”

李恪也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似乎这个无奈的动作房遗爱身边的人都学会了,“俊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都这种情况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玩?”

李良见大家终于不将矛头指向他,这也委屈着开口:“本来没有一点事情,可是那一抹红太招眼了,本来我已经要离开了,却碰见一个隐藏在暗处打瞌睡的杀手,奶奶的,看见我那一抹红他立马就精神了,我也很受伤啊!”

李泰二人相顾无言,徒有房遗爱强装淡定,走向远方,仰望天空,满是孤独与寂寞:我的世界你们不懂啊。实则房遗爱满脸通红,心里腹诽不已,太尴尬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俊哥,我们只是暂时逃脱了追杀,那晚要不是你提前备好马匹说不定咱们就逃不出去,现在你让我们弃马步行。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良憨厚笑道:“吴王,你不用担心,我家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不走水道,但顺着澧水一路南下等到了青岐镇咱们再改道往东直达广州。”

房遗爱等李良说完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们肯定疑惑咱们为什么不走水道那样很快,但是咱们能想到的他们能会想不到吗?”

“所以咱们不走水道。而是顺着水道走。这是灯下黑,等到那伙人在水道上发现不了我们,肯定会认为我们走其他大路,而不是顺着水道走了!”

“唉吆,为德,不错哦,分析的有理有据!”

“有吗?”李恪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大家都知道咱们接下来的目标,咱们就买一辆马车扬帆吧!”

。。。。。。。。。。。。

马车内的笑声不断传出,房遗爱和李良驾驶着马车。只是房遗爱脸上的表情有些飘渺,忽然飘过来一句:“都办好了吗?”

李良似是知道房遗爱要问什么,没有迟疑:“公子,都办好了。”

房遗爱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心里忍不住盘点起来,其实那日李良在韶州驿丞孙浩的老宅子里发现了一封信,这也许是孙浩自己意识到了不妥,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载了下来。只是那伙人颇为谨慎,从来只是派人联系。没有任何书信记录。

但是老实的孙浩还是发现一点线索,这伙人并不是汉人,而是僚人。而且还是罗窦洞的僚人。房遗爱不知道孙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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