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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到了此处?”我对他的事情颇感兴趣。
赵云微微垂下目光:“赵云自离开邯郸之后,便返回真定,张将军与云乃是同乡,云无处可去,只好暂居营中,不久……朱刺史军败身死,马将军你也被调出赵国,云只能随张将军离开冀州。”
“子龙说得真是含蓄,”我狞笑着揭开这层纱布,“朱刺史军败身死,本将军被调出赵国远赴辽东,这其中难道没有二位的功劳?”
秦阵十分配合地哼了一声。
赵云不发一语,脸色却愈发难看。
“朱刺史之死,张燕与众兄弟确实难辞其咎,”张燕接口道,“但张某受制于人,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
“受制于何人?”我嘿然道。
“马将军何必明知故问?”他苦笑着摇头,“我黑山军妇孺众多,每日消耗难以计数,袁绍答应张某,事成之后,不仅提供粮草,而且赦免妇孺跟随作乱的罪责,准许返回家乡。”
“哦?”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张将军当时手握数万兵马,想在冀州劫掠一些粮食,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比如在常山附近?”
“马将军说笑了,”张燕连连摆手,“常山乃张某宗族所在,岂能纵兵劫掠?张某虽是草寇,却也不愿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啊!”
我被这位江洋大盗的回答彻底雷到:已经恶贯满盈了……还在乎几个乡间农民的一点闲话?
于是我换了个问法:“既然你已经拥众数十万,为什么不干脆割据一地,征收赋税以自壮呢?”
他的反应很是无奈:“马将军名门之后,如何知道我们的难处?张某虽曾号称百万之众,可八成以上都是不得温饱的流民,能战之人始终超不过十万,可乘战马也不过数千,黄巾举事时趁着天下大乱还能四处横行一番,待得董卓横死郭李被诛,天下已经初定,河北三州各有宿将镇守,上有三州官兵合力围剿,下面的吏民更是视我等如猛兽大敌,哪里能有我等的容身之地?”
我张了张嘴,有些艰涩地问道:“你……就不会约束手下,善待百姓,从而争取民心?”农民起义军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格外注意军纪啊。
他仰天叹道:“迟了!张某当年招收了三山五岳数十万豪杰,个个手中都有大批人命,想让他们改过从善,根本不可能啊。”
我只能叹气:“那么……事已至此,张将军又打算何去何从?”
他看了看北方:“马将军不是已经堵住了张某北上之路么?”
“你真的要出塞?”我讶然道。
“袁绍已经接管了我们所有的老弱妇孺,我们不出塞又能如何?”他摇头,“张某举事多年,与鲜卑乌桓的部落都有些交情,我带着兄弟们前去投靠,大概勉强还能混口饭吃。”
“现在你我对坐,我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了。”我终于把对话扭到正题上,“我希望张将军以弟兄们的性命为重……”
“你让我投降?”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但我也只能点头:“不错,张将军是否答应?”
“马将军就要发兵去平定辽东了,是不是?”他反问道。
“这个自然,我身为征北将军,本来就是为了平定辽东的。”
他苦笑道:“兄弟们投降了你,还是难逃一死,这又是何必?”
“放你娘的屁!”秦阵憋了半天,终于怒声骂了出来,“跟老子去辽东,怎么会是送死?!”
张燕一怔,脸色微微有些难堪:“公孙度发兵十万,十日之内就夺下了辽西,又勾连三郡乌桓意图南下,卢刺史虽然是当世名将,也不见得能够抵挡。马将军让我们兄弟跟你去拼命,还不如出塞寻个活路。”
我叹了口气:“张燕,你果然已经老了。”
53褚燕与赵云
“你说的不错,”张燕一脸坦然,“我确实老了。”
“公孙度以区区三郡之地,就算偷袭攻占了辽西,又能说明什么?”我不屑地说道。
“他还派遣将领渡海占据了东莱,设成了营州,”他很冷静地反问道,“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虚张声势罢了,马上就会被曹操收编吞掉。”我摆手道,历史上公孙度的营州存在时间有多长?我毫无印象,“以卢刺史与我合力东向,最迟明年年底,公孙度一族就会彻底完蛋了。”
“马将军倒是很有信心。”赵云冷冷道。
“若能增添子龙这员虎将,明年十月就能攻下辽东。”我笑呵呵地看他,对于这位在传说中智勇双全的名将,能收罗到帐下自然是每个人的心愿——即使他不能独当一面……那就算干老本行也是一样的啊,何况还有同事陈到在此……
我一记马屁送出,他也不好用冷脸对我:“马将军行事凌厉狠辣,请恕云无法侍奉。”
“凌厉狠辣?”我哈哈大笑,“我自从军以来,向来以仁义治军,军伍所行之处,绝无劫掠百姓淫人妻女之事,堪称秋毫无犯。甚至对于敌军,也向来宽大为怀,以劝降为第一选择。初平二年时,弘农张白骑聚众数万劫掠百姓,我引军至弘农,只杀张白骑一人,纳降流民两万,亲自护送安置。如果这也是凌厉狠辣,那么世上还有善人吗?”我当然心知肚明赵云所说的狠辣指的是当日贾诩驱胡乱华的意淫计策,但我以全概偏,从为人处事来论证自己的高尚德操,料他无话可说。
果然,连张燕都表示赞同:“马将军纳降弘农流民之事,张某也有耳闻。”
赵云叹了口气,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将军你也姓张,可不要重蹈张白骑的覆辙啊。”我谆谆劝诱。
张燕笑了笑:“其实,某并非姓张,只是从前任大哥手中接下这份基业时才跟了他的姓。”
我纳了闷:这跟我刚才的劝诱有个屁关系啊?!前半句只是为了后面的主要内容啊!
秦阵也不耐烦地哼哼:“说句痛快话,到底投不投降?”
“恕某不能拿两万兄弟的性命不当回事。”张燕不为所动。
“这样吧,”我终于想到了办法,“你不肯投降,无非是怕我把你们拉去辽东送死,是不是?”
“呃……”张燕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好办,我给你两个选择,”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上谷和代郡的太守都在附近,我可以请他们收留你的两万兄弟,建籍分田,从此安分过活;第二,不想种地的话,就跟着我,嗯,我攻打公孙度时,也不需要出动你们兄弟,只用本部人马送死……呵,如果我侥幸消灭了公孙度,你们再跟我行动,怎么样?”
张燕瞪大了牛眼:“这……能行?”
“怎么不行?”我反问道,“你无非是以为我打不过公孙度而已,等我灭了他再说。”
他搓着双手,摇头道:“不行不行……”
“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个巨寇大盗?然后子子孙孙都像你一样流亡一生?!”我以情动人,“让你的子孙们提起老祖宗都说:我家祖宗是山贼张燕?对,就是那个面对善良英勇、愿意给他一条活路的马超马将军都死活不肯归顺的傻子张燕!”
他下意识地朝身后瞥了一眼,那里至少有两三百人,我也不知道他在找谁。
“某为寇作乱近二十年……”他忽然又转了过来,“真的还能回头?!”他的双眼闪烁着亮光,在午后的太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他忽然信念动摇,有了投降的念头,看来劝降有望了啊。
“某这么多年杀过的官军百姓难以胜数,亲身杀过的也有几十人……这也能回头?”他又问道,“朝廷能宽恕我?”
“能能能!”我向他大打包票,“你只要弃暗投明,朝廷自然从宽发落,你再跟我在平定辽东中再立一点功劳——就算是不出战,镇守幽州也是功劳啊——将功赎罪,朝廷自然不会再深加追究啦!至于你以前杀过的人……今后你当以此警惕自己,多做善事弥补过错啊。”
“你……能保证我子孙都不受牵连?”他似乎没有听到我后面的几句话,只急切地看着我,希望得到我肯定的答复。
我如他所愿:“这个当然。”
“你……怎么保证?”他没有立刻拍腿答应,反而追根问底。
被他这么逼问,我忽然灵光一闪:“如果你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朝廷追究,那不如恢复本姓,直接编入我的兵马之中。而我在给朝廷的上疏中……就只好将你杀死了。”这果然是一条好计!我忍不住称赞自己。
果然,张燕沉思了片刻,点头道:“马将军若有此心,某便归降了吧。只愿马将军日后不要食言。”
我长吁了口气:“张将军免除你我一场干戈,实在是最好不过。不过……你的兄弟们准备如何安置?”
他早已经考虑完毕:“某选择第二条路,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一口答应,“不过,两万兵马可不是小数目,我不能直接带你去蓟县……呃,不如我请卢刺史将你们编入幽州兵马之中?”
“将军方才不是才说了,要将某编入将军麾下么?”张燕立刻提醒道。
我微微一怔:“你……是说?”
“将军以仁义劝某,某归顺的自然是将军。”他正色回答。
我感到腹下一团烈焰“嘭”的一声高高蹿起,灼烧着我的五脏。
“好、好!”我一拍大腿,从胡凳上站起,“我便请卢刺史暂时给我一个小城,张将军便与众兄弟屯于城中,待我平辽东之后,再来接兄弟们,如何?”
“既然大人愿意接纳,身为属下的,岂能让主公独自犯险?”张燕也从胡凳上站起,双手环抱,向前一步单膝跪倒,“属下褚燕,愿随主公平定辽东!”
幸福来得太快,我被砸得找不到北,勉强站定后急忙将他扶起:“马超绝不相负!”前提是你忠心不二。
我听到秦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又白来了……小黑啊小黑,你多久没砍过人了?”
我笑着问他:“小黑……是谁?”我可不记得他有养过猫狗。
“就是它啊。”他向我展示那把在洛阳淘来的宝刀,“你的刀不是叫砍石头嘛!我的就叫小黑了。”
我啐了一口:“那叫斩岳,什么文化水平啊!”
张燕在一旁对赵云道:“子龙老弟啊,老哥已经决定归顺主公了,你也一起来吧?”
我急忙端正姿势,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赵云:“是啊,子龙兄,你家世清白,更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吧?”我相信此刻我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赵云并不领情:“让云也随你去杀辽东兵卒么?”
“公孙度割据辽东,妄图分裂华夏,他才是罪恶的根源啊!”我从民族大义出发以理服人,“从本质上来讲,他跟董卓什么的毫无二致,你看看吧,他一上任辽东太守后就夷灭了郡中大小宗族数百家,”我添油加醋地扩大了公孙度的危害,“没两年就野心勃勃,霸占了乐浪和玄兔二郡,今年又袭杀了辽西太守,将辽西也一并吞占,幽州几乎被他割去了一半,如此危险之人,难道不该讨伐?他甚至越海劫掠青州,若放任他扩张下去,河北之地便尽归他……与袁绍所有了,”我差点忘记了另一个人物,“到时候这两个人互相争斗,你常山也绝不会幸免啊!”最后我还是回归道了以情动人的老套路上。
“子龙啊,主公所言甚是,”张燕——哦,是褚燕了——思想转变很快,立刻开始对老乡的劝说工作,“袁绍这个人你也知道,不算是个好东西,他当时让老哥我来到幽州,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借口,然后堂而皇之地派兵接收幽州。若是真让公孙度占了幽州,袁绍就更有借口出兵讨伐了,到时候两州大战,我常山地处要冲,可是决不会平安无事的啊。”
赵云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兄长说的不错,于国于家,都不能让公孙度阴谋得逞……赵云愿意随将军平定辽东!”他对我的称呼还是“将军”。
但我已经顾不得了,眼前甚至有些发黑,一手拉着褚燕,一手扶起赵云,心情激动之下,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辗转三四个月,赵云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下。
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54程昱带来的反思
“这就算了?!”整个大营都在难楼的咆哮中颤动。
“难楼大人还请息怒。”李莫虽然是在劝解,但双眼含笑,明显毫无诚意,“能够不动刀兵平息一场纷争,总比我们有所死伤好得多。”
难楼依然忿忿不平:“我族被他杀死两三千人,岂是你一句息怒就能过去的?!”
宗员跟他素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干脆看也不看他一眼,将事情直接推到我的怀中。
“以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置?”我也是太极高手啊,“难道也杀掉他们两三千人?”
“难道不行?”他牛眼一翻,毫不客气。
我淡淡一笑:“你不要动气,这样好不好?你也知道我此来是为了平定辽东,既然收服了他们,自然会带他们前往辽东。到时候死于公孙度手上的恐怕就不止几千人了,也算借刀杀人,你意下如何?至于现在就以命抵命,那就不用想了。”
难楼的智商大概不会太高,思索了半天,竟然点头答应了:“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他胡乱抱拳拱手,“既然黑山贼已经投降,我……告辞了!”他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我心怀大乐:谁说胡虏异族蛮不讲理,这不是也挺好说话的嘛!
“稍等,稍等。”毕竟他毫无怨言地陪我收了两万兵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不给他一点好处。
“马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不知为何,他对我的态度与对宗员三人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啊。
“难楼大人率领乌桓子弟不辞辛苦,为此次成功受降黑山出力不少,本将总要有所表示,”我招手道,“子异,我们还有多少军费?”我朝他挤了挤眼。
庞淯心领神会:“回禀将军,我们此次出行匆忙,所带资费实在不多,大约还有两百金。”他朝我竖起两根指头。
我叹了口气,转向难楼说道:“难楼大人一方豪杰,原本是不会在意这点金银的,但毕竟乌桓子弟为两郡百姓奔波劳累了数日,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兄弟们发一些辛苦费,这两百金就请难楼大人代本将转发诸位兄弟,还请万勿推辞。”
“两百金?”难楼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两百金也不过两百万钱,八千子弟平均下来一人也不过两三百钱,但若是全部收入一人帐下,那绝对是一笔飞来巨财啊——何况他只是一名边鄙之地的异族头领。
“子异,你代本将军去将这批军费转给难楼大人吧。”我拍了拍庞淯的后背,难楼立刻屁颠屁颠跟着他去营外领取奖赏。
“对付区区异族,又何必耗费将军的军资!”宗员哼了一声,好像很是不满。
“宗大人此言差矣,对付蛮夷之民,也要恩威并施,切不可心存偏见,”念在大家这几天互相帮助的份上,我打算好心提点他几句,“张燕的确杀了乌桓不少族人,毁了不少村落,于情于理,我们也要给钱抚慰。当然,他能给族人多少,那我们就管不到了。宗大人身为护乌桓校尉,本来就是要协调乌桓与汉人的关系,只一味给他们冷脸,可不利于民族团结呀。”
宗员吭哧了几声:“马大人所言,本是金玉良言,但本官早年就与这难楼结下仇怨,想要冰释前嫌,实在难成啊。”
李莫在一旁笑道:“宗老哥与难楼也算老冤家,那个难楼从来不把历届校尉放在眼里,这二十年,明里暗里死在他手下的校尉,至少也有三个了吧?”
王丹点头道:“老宗你两任护乌桓校尉,虽然与难楼看彼此都不顺眼,但也没像其他几位,到了非要分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实在难得。”
“哦?”我忽然兴致大发,扭头去看当事人。
只见宗员的喉头微微动了一动:“……宗某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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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归来的我带着来时的三倍兵力离开宁县大营。
程昱缓缓驱马向我靠近,他终于有空与我一谈。尽管是在马背之上,按照惯例,我也将所有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如实向这位谋士汇报,然后等待他的评分与总结。
他毫不客气的指出:“以一万受降两万,真是可笑!”
我耸了耸肩:“其实我们只有八千人啊。”
“你打算如何处置张燕?”
“不是张燕,是褚燕。”我纠正他,“让他屯在蓟县以外,与大营保持一定距离。”毕竟他是否全心全意投降,还有待进一步考察——这绝不是一句“主公”就能保证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真的计划让张,哦,褚燕一同东征公孙?”程昱很快就改了口。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他之前与袁绍有交情,这次举军来降,肯定要有所防备。”我不是傻子,也曾深思熟虑过啊。
他一拳击出,直中我的要害:“怎么防?”
我目瞪口呆:“是啊……怎么防?”其实……我就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啊!
他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大人,不是属下无礼,你做事时……能不能多想一想?”
被人如此批评,我本来应该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不过对方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大伯,我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也觉得理所当然:“先生说的很对,不过我的年纪毕竟在这里摆着,没有你想得那么透彻再自然不过。不然……要你干嘛?”
他微微一怔,身子随着坐骑的奔跑上下起伏:“大人说得也很对,是属下过于严苛了?”他用的是一个疑问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急忙予以肯定:“确实是先生稍稍严苛了,不过我很高兴。”属下不以属下自居,反而勇于讽刺长官,这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啊。
程昱应道:“好吧,属下会稍加注意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期待我能马上就改了脾气。”
我哑然失笑:“先生放心,即使你永远不改,也没有任何问题。这点容人之量,我自度还是有的。”
对方忽然没了声音。
我扭头去看,程昱似乎已经神游物外了。
听了我刚才那么虚怀若谷的自白,他不仅没有感激涕零,竟然还心不在焉毫无表示?
我刚准备发火,他却幽幽叹道:“高祖之于韩信,也是这么说的罢?”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立刻明白了他刚才在思索什么了。
君臣相交之初,大多都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势力的壮大,这份信任会逐渐淡化,直到不复存在。至于当初永不相负的承诺,更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丹书铁券都能否认,还有什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