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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夫看来,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就算有人有非议,那也是其他事情,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要知道,诛杀朱勔的最终实际受益人其实是圣上,所以圣上才面对那么多弹劾的奏章,不发一言,这就是一种保护。”
天觉先生不愧是宰相人才,一语道破了玄机,看来旁观者内还是有能看的懂的人
“他越来越成熟了,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背后可能酝酿着其他意图,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徒弟。”
种师道看上去很生气,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吴熙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已经把去京城的路铺好了,我们几个糟老头子给他操心,这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自从走了之后半年多,除了在邸报上看看他威风的事迹之外,连封信都舍不得先,我可听说,他的空余时间多的很呢。”
天觉先生自感时日无多,不免有些悲叹。
“人生都要经历这一关,老夫看的出来你似乎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啊!”
崔世才瞅着张商英说道。
“就是因为吴熙的出现,对这个时代又充满了希望,他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人和许多事,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有些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别人不好说的话,他也敢,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就变得不一样,聪明的实在太多了。
可能我们想问题的方式太过保守,达不到他那样的境界吧?”
“唉!谁说不是呢?小子的影响力增加了,京城里的达官权贵已经开始想方设法的套牢他了,听说有人已经上奏把他的家小遣往京城,住在天子脚下,也好让领兵在外的吴熙不要其他,好好打仗就好,还美其名曰陛下隆恩,照顾将军的家小,实则是软禁了人家的家人,逼着就范而已。”
崔世才说道,因为只要天子令一到,他的孙女就要离开长安前往东京生活了,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的她,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崔兄你放心好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圣上的圣旨呢。”
“哦?唉!就知道是这样,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是走一步看十步,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这还让别人怎么活呀!”
崔世才舞步感慨的说道。
“老了,思想跟不上了,还是在家看孩子好啊!”
说到孩子,崔世才就想到了崔妙彤,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又是第一胎,要好好照料才是。
说着说着,三人觉得酒实在难喝,还是吴家的酒比较有劲,三个老头子一拍即合,决定现在就去吴家讨酒喝。
说走就走,各自的仆人马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过最后三人挤在一辆马车里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吴府,早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了,管家老孟早早的现在门前迎接,脸上的笑容堆起满脸的褶子他也不在乎。
把人请进家门之后,小心得伺候着,要什么就给上什么,尤其是他们像宝贝疙瘩一样保护的土豆和玉米,更是每人上了一个。
早知道这东西在宋朝那就是皇家才能上的御宴,还是要在比较大的场合才拿出来招待客人的,可是他们现在面前就一人摆了一个。
这就是无上的礼遇了。
吃完之后,就是喝酒,只是上了一小壶,崔世才觉得有些小气,老孟得罪不起,只好让下人搬来一坛放在桌子上,虽然最终他们也没动那坛子里的酒,但是,形式感很强,这让三老头心里很快活。
崔妙彤听说爷爷来了,怎么的都要过来瞧一眼的。
都说怀了孩子的夫人不吉利,不要见客为好,但是,在吴家,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不仅要见,还要故意把肚子挺起来让他们看。
现在崔妙彤不需要挺,肚子也很大了,走路都有些受影响,在小美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几个老妈子,唯恐出了事,小心的伺候着,家主待他们不薄,于情于理都应该尽心尽力的照顾好主母才是。
吴家从来都是自觉的去做每一件事,没有人偷懒,没有人推卸责任,就算是偷懒也是光明正大的偷,不会耍心眼。
管家看见之后,最多给你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连句重话都不会说,然后背着手,打着节拍走开。
看到崔妙彤挺着大肚子走过来,三个老头子丢下手里的酒杯,赶紧上去迎接,生怕见到亲人激动,出了状况。
隔着老远,崔妙彤笑吟吟的叫着爷爷,并且给其他两位长辈行礼。
种师道和张商英赶忙上前去扶,这么重的身子,礼仪意思一下就行了,没有必要搞得那么正式。
“爷爷,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我家夫君有了消息?”
几人重新落座之后,崔妙彤急不可耐的问道。
“商队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信呢吧?呵呵,再说了,我们来是因为想喝你们家的酒。”
崔世才说道。
“商队回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有时候根本不经过长安,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他不在身边孙女心里慌的难受!”
“果然是一家人,你家夫君就是这样一副德行,你放心,听说大军已经打到可杭州,不日即可破城,方腊算是完蛋了,大军最多两月就会回京,能赶上你生孩子。”
种师道安慰着崔妙彤,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女人家生孩子最害怕了,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跟前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害怕,现在有了消息,心里总算放心一些,好了,你们好好聊,我回去给夫君写封信,算算时间,家里的商队应该就在这几天回来。”
说完之后,羞涩的回身走了。
三个老头子笑眯眯的捏着胡须看着容易满足的崔妙彤,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到回廊的尽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会
蔡京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身体却很硬朗,这也要得益于他多年来早起锻炼的习惯。
从花园里的回廊上转了一圈,热身之后,早有下人把准备好的剑递了过来。
打了一趟剑,身上开始冒汗,尽管是冬天,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说明身体机能越来越不好了,变得有些虚了。
练完了剑,洗了脸,换了衣服之后,就去书房写字作画,因为圣上昨天拿了一幅画给他看,说是江南的一位才子画的,画风非常的飘逸,是不可多得佳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找到了新的知己,你该退出历史了。
蔡京非常的生气,这和画有关系么?不就是嫌弃自己老了,要换人了吗?至于拿一副拙作来恶心他吗?
王黼已经开始站班宰相的位置,蔡京现在就是辅助,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退下来了,想着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和赵佶不无关系,看他不顺眼,就找人来制衡自己,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把他换下去,等需要他的时候,再启用。
四次罢相,四次被启用,就是他人生的写照,不过现在终于要下来了,这次是正常退休而已。与其他的无关。
不过他为了让他们家的权利不旁落,努力的扶持自己的儿子蔡莜上位,代替他行使宰相的职权,但是一切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为了给蔡莜镀金,蔡京煞费苦心的让他跟着童贯下了江南,在军中做了一个书记官的职务,德胜归来之后,凭借他的手段和人脉,进入中书省不成问题。
再熬几年资历,只要有机会宰相的大权迟早还是他们家的。
做了一幅画,拿起来看了看,还算满意,就让身边伺候的仆人收了起来。
早餐是包子和稀饭,还算可口,吃了两个包子,就有些腹胀,随便喝了点稀粥,在下人的伺候下,穿上了官服,准备上朝。
今天是大朝会,京城里所有的官员都要上朝述职,蔡京还没有完全退下来,自然是要上朝的。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下人抬来了轿子,抬着蔡京前往皇宫。
由于他们这些一品大员住的地方距离皇宫很近,没多久就到了皇宫门前,蔡京下了轿子一看,皇宫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王黼和梁师成已经来了,并且在他们身边聚集了很多官员,大部分都选择站对的,一看蔡京的宰相位置不保,纷纷投靠了王黼。
不过他这一辈子四起四落都不曾被打倒,可见他的党羽颇爪牙特别多,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一个手指头比你的腰都要粗,用不着这么落井下石,好歹同事一场,不要做的太难看。
于是,还是有一些人主动过来问好,蔡京也恭敬的回了礼。
这就是典型的政治斗争,不过蔡京已经不感兴趣了,官做到他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通过勾心斗角来提升自己在百官心目中的位置了。
已经清楚的证明过自己的能量了,上朝之后,他就站在王黼的身后,闭起眼睛什么都不说。
赵佶看上去很疲惫,最近张虚白炼制出了一种新药,威力惊人,为了让赵佶感受新药的冲击力,张虚白在民间选取了十八位少女进宫,就安排在艮岳旁边新建起来的宫殿里。
赵佶本身就是一个风流的才子,再加上环境和现实条件的诱惑,追求长生不老是每个帝王毕生奋斗的目标,睿智如唐宗李世民都不能免俗,何况是没有多少主见的赵佶呢
昨天晚上两位秀女轮番上阵,赵佶有点招架不住了,即便是有药物的帮助,体力总是出现问题,导致今天上朝总是心不在焉的。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佶有气无力的说道,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睿智的帝王,倒像是街头下三滥的痞子。
御史方鹤抱着芴板缓缓走出人群,启奏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赵佶一脸不悦的挥挥手说道:“说吧!”
方鹤整了整衣袖,朗声说道:“臣弹劾淮阳军指挥使吴熙,滥杀无辜,导致民怨沸腾,江南造反之事愈演愈烈,有些老实的百姓也拿起了锄头加入叛军抵制官军,致使童枢密身陷湖州,要不是韩世忠将军奋起反击,整个西路军已经灰飞烟灭了,吴熙要负主要责任,此为其一。
吴熙率领的东路军打仗不积极,手下士兵贪图享乐,消极怠工,进程缓慢,导致没有和童枢密准确的在杭州城外回合一处,晚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安抚使大人盛章可以作证,此为其二。
吴熙本隶属于永兴军路子午营的一个都虞侯,因为剿匪有功,正值方腊造反之际,被认命为淮阳军指挥使临危受命,南下平叛,据说他在清涧建立了一个什么加工厂,制造出了更为精密的火药弹,威力巨大,是攻城拔寨如履平地,吴熙私藏火药弹,是何居心?
微臣弹劾吴熙三条罪状,请陛下定夺。”
赵佶听方鹤一说,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挺直了身子,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众爱卿以为如何啊?”
王黼身为宰相,自然是要第一个发言的,他的意见左右着大半个朝堂的意见,只见他出班说道:“陛下,按照方御史所言,此子用心邪恶,不得不防,但是,他手握重兵,不能激怒于他,只能让盛大人在前线安抚他即可,等他回来之后,去了兵权之后,再图其他。”
梁师成和王黼沆瀣一气,意见自然是一样的,但是,一个宦官不能和大臣有所往来,这是铁的纪律,表面上自然是要争锋相对的,出班启奏道:“微臣以为不妥!”
赵佶看了一眼梁师成,说道:“爱卿有何高见?”
“臣以为,此子反心已现,应当立即拿下审问,严刑拷打之下,必有收获,如依王大人所言,等到此子做大做强之后再收拾的话,恐怕不是上上之策。”
赵佶点了点,让梁师臣退下,把目光转向了打盹的蔡京,虽说现在他退居二线,但是党羽遍布,说话依然很有分量。
“蔡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蔡京听见赵佶问话,自然是要言语的,出班说道:“老臣以为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他的家人,这样的话,就算他有反意,也要掂量一下了。”
此语一出,朝堂上附议声一片,都说这个办法好。
赵佶一看,蔡大人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吴熙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知道的很,密法司的人就跟在他身边,随时监视,司马林身为监军,自然知晓其中的原委,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到现在为止,说的都是吴熙的好话,尚没有其他不好的言论反馈回来,他们这就是看人家一个小孩子,升迁的太快,心里不平衡,也是害怕到时候对自己的位子形成危险,所以才极力的想要在他还没有成气候之前就扳倒他。
赵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看他们演戏。
只要不是有伤吴熙的性命,其他的一切准奏,不就是给他们家换个地方生活么?还是在京城,这有什么不好?
听说太子非常看重这位和他相处的很不错,还专程去过他在长安的宅院,土豆和玉米就是从他们家里带回东京的,为此太子还申请给他加官进爵了。
太子已经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吴熙确实是最佳的人选,年轻富有张力,还有正能量,重要的是满脑子的新奇思维,这给大宋带来的不仅仅是军事实力上的提升,更是一种新气象。
太子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无可厚非,作为现任皇帝,应该大度的接受,并且给予大力的支持。
事实上,赵佶也正在这样做,因为最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张虚白给他的药物越来越重,服用之后,不觉得身体有所好转,反而有每况愈下的感觉。
本来怀疑张虚白这个道士有谋害之心,但是,另一个道士郭京经过调查之后,说张虚白没有谋反心里,也没有谋害皇上的意思,只是人老了,胆子小了,很多药材都不敢加了,所以才导致他的身体不能保持持续性,才有每况愈下的感觉,要是持续进步几个月,身体又会逐步的好起来的。
于是赵佶准备罢免张虚白,任用郭京为自己的道家领路人,全力帮助自己恢复身体,如果能像老子那样得到成仙自然很好,如果不行的话,尽可能的延年益寿也是不错法人选择。
重要的是郭京说要想潜心修炼,最好是不问政事才好,这样每天操劳,对身体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他才有了退位让贤的打算。
本来郭京的意思不是让他退下来做太上皇,而是把朝政交给能干的大臣就行,哪里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
这是谋反的心里,任是郭京多长了一颗脑袋也不够人家砍的。
“蔡卿家果然好胸怀,朝廷能有你这样的肱骨之臣,是朝廷之幸,百姓的福音啊,好吧,就按照蔡卿家所言,把吴熙的家眷全部搬到东京城来,所有的花费都有内务府来出钱。
保康门内有一套宅子,是郑王爷住的,他老人家走了之后,一直空着,现在就把他送给长安县男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议,退朝!”
抱着芴板等候严惩吴熙的人,一脸的黑线,因为是他们让吴熙得到了更高的礼遇。
第一百八十章 各怀心事
朝会散去,皇帝回殿,众臣退去。
平时交好的臣下自然走在一起议论着刚才朝会上发生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这个结果不能接受,而是皇帝的态度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人得不到皇帝的首肯,这首先就说明皇帝要收回朝政的决策权,再也不是谁的一言堂了。
这种转变自然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了的。
梁师成紧走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王黼,抱拳说道:“王大人留步。”
王黼正在揣摩皇帝的意思,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之下,是梁师成,遂回礼道:“太傅大人有事?”
梁师成微笑着说道:“刚才朝会上……”
王黼连连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说道:“意思老夫都明白,一个宦臣还是要把自己摘干净的为好,要不然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不过,你常伺候在圣上左右,不知道圣上最近可有什么大动作,老夫看着怎么我们的陛下有些不对劲啊?”
梁师成迷起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圣上还是那个圣上,不过是最近修道一途不得存进,有些想不开,脾气上可能有些古怪,不必在意为好,听说来了一个新的道士,是个能人,想必过不了多久,陛下会重新开始他的修道,到时候,这朝堂还是我们的不是?”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个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过有一件事,王黼到现在依然想不通,那就是明明自己现在是宰相,但是大部分的意见,皇帝还是采用了蔡京的意见,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暗示,或者说,根本就是在离间他们,让他们私下里相互记恨,进而达到某种平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根本就是皇帝在玩弄权术,与采用谁的意见根本没有关系。
陛下想要保住长安县男,就是增加他们之间的第三因素,这样一来,他的位置就更牢固了,想要在宰相的位置上做些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想通了个中缘由,心里也高兴了,就邀请梁师成到他的家里做客,当然了,走的是后门,不能让人看见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这边李纲下朝,和李若水走在了一起,忠臣正值的大臣越来越少,哪里人少就预示着哪里的人才是忠臣。
其他人都忙着附和新宰相履新,哪里顾得上其他?
“唉!你我都老了,影响力更别提了,人家一个退下去的宰相,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只有我们两个孤零零的,没人理会。”
李若水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羡慕。
李纲大摇其头,说道:“老夫家里有些米酒,共饮如何?”
此话正合李若水的心意,连忙点头说是。
两人步行来到李纲的家里,不算太大,奢华更是谈不上,水榭亭台那些东西更是谈不上,两进的院子,前面是会客的地方,后面睡觉,加有老妻一枚,儿女都在各地奔波,仅此而已。
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显得幽静,两人喝点酒,吃些菜肴,很惬意。
“皇帝有些不对劲,你看出来了没有?”
回到家里,自然不需要像外面那么拘谨,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讲究用词,随意的说道。
李纲把杯子里的酒一喝,说道:“是有些不同了,这是朝廷的幸事,依老夫看那小子就不错,做事不拘一格,敢作敢当,不畏强权,是个人才,圣上能有如此的觉悟,不容易啊,要知道大宋朝出个名将不容易,尤其是能影响战局的名将,那就屈指可数了,老夫看这小子就符合所有的条件。
虽然我们是文人,要维护文人的权利,但是朝廷有难,这些虚名暂且可以搁下,全心全力的为大宋朝的着想,要保护好这根苗子才行啊,要不然很容易让人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