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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人，快……放了安都宴！”
“什么？不可！”
“有何不可？”蒙王已经带大队兵马出城了，把龙城的人都包围起来。
“龙城，本王对你不薄，你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快快放了安都宴，束手就擒。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段！”
龙城叫士兵扶起古刀，把剑架在安都宴脖子上，哈哈大笑：“蒙王殿下，今天你终于把话挑明白了。请问，我大唐历来战无不胜，今天何故会败得如此狼狈？西域诸州几乎尽失，现在只得退守肃州。末将斗胆请蒙王明示！”
“龙城，你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你曾经是我的心腹爱将，今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决不轻饶，你居然还敢质问本王。哪有将军愿意擒此逆贼？”
“逆贼？”龙城听罢哈哈大笑，“敢问蒙王，如果我是逆贼，那你还有命逃到肃州么！我是逆贼，那安都宴是什么了！”
“休得多言！本王念你屡立战功，你如果下马受缚，本王可饶你不死。再抗拒，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蒙王，我龙城再次明讲，我是大唐的人，不是蒙王的人。我只忠于大唐，如果蒙王也忠于大唐， 我龙城自当舍命相随。可惜如今的蒙王不再是当年威震西域的蒙王了，诸位，”龙城向蒙王身边诸将道，“安都宴镇守西域第一大镇沙州，沙州的背后正是莫高窟。那里有无数经卷，无数金佛，乃连结大唐与西域诸番邦的重要之所，得沙州就得西域。可安都宴身为沙州刺史，对突厥来犯却不战而退。可蒙王不但不治罪，反而一再纵容。今日之败，皆因安都宴！再者，原瓜州吴应大人也惨遭杀害，吴风迫于无奈，为保瓜州百姓而大开城门，却被蒙王诬为反臣。如今龙某人有幸也成了反臣，这一切，诸位不都看在眼里么！”
“住口！”蒙王大叫道，“你休得妖言惑众，先是援兵来迟，再是护着叛将，企图伤害安都宴，又怂恿诸将造反。本王现在把你就地处决！众将听令，将逆贼乱刀砍死，违令者斩！”
龙城冷道：“妈的，都反了吧！”正想砍安都宴人头，岂料龙城还没有出手，身后便有人刺一剑过来。
龙城躲避不及，大叫“叛徒！”转身一剑把身后偷袭之人砍下头来。
安都宴却趁此混乱之时逃走。蒙王一箭过来，龙城只得拼命抵挡。
“谁敢跟龙城造反的，诛九族！”
蒙王一声停下，凉州军马大半随蒙王去了。龙城苦笑一声，看看身边为数不多的军马，长叹一声：“原来凉州兵马皆成了蒙王的兵马，我这凉州太守只是个空壳。也罢，诸位愿意生死相随的，便同我一起杀出去。”
话落之后，应者寥寥，龙城大失所望。
【卌三】猛虎囚笼
“杀！”蒙王一声令下，兵马齐上。
龙城拼命护着古刀，飞身上马，拼命向外冲杀。
凉州兵马奋力护龙城突围。岂知蒙王倾全城之兵，非至古刀与龙城二人于死地不可。
古刀吃力道：“龙大人，把我放下，你走！”
“不！龙城反正已经被蒙王定死，死则死矣，我岂能把你丢下。我们死在一块，以向诸将明昭你我二人对大唐之忠勇，以昭蒙王之罪行。”
“我爹爹已经被杀，朝廷不闻不问。今天你我二人皆死，蒙王照样能一手遮天。龙大人，我快死了，你千万别因为我而葬身自己人手上。快，把我放下，你走！”
龙城笑道：“老弟，不瞒你说，我早已偷偷派心腹送信回长安。你我就算今日安冤死，不久必定昭雪。”
古刀苦笑：“龙大人，蒙王为玄宗堂弟，送信回朝廷又有何用！”
“你可知我送信于谁，乃送予我大唐栋梁、前河西节度使萧嵩大人。”
“萧大人？他麾下战将不是有十八岁以三百精骑大败吐蕃赞普的王忠嗣大人么？”
“不错！我父亲与萧大人有旧，萧大人收到书信，必定上奏皇上，之后必定派王大人来节度西域诸州镇。”
古刀苦笑：“恐怕你我挨不到这一天了……”
龙城苦战良久，手下兵将死伤大半，蒙王兵将却越来越多。
龙城仰天长笑：“老弟，我龙城先走一步了。”
没等古刀开口，龙城已经把剑往脖子上抹。
然后，蒙王的箭更快，一箭正射中龙城手腕，剑已落地。
从兵将一涌而上，把龙城与古刀拖下马来。
龙城手下逐一被擒。
“将龙城与古刀就地斩首！”蒙王喝令。
“蒙王殿下！”诸将立即下马，全部跪在蒙王跟前。
“你们这是怎么了？”
“末将等请求蒙王饶古刀龙城二人一命！”
“不准！谁再求饶，与逆臣同罪！”
“那请蒙王将我等也斩首吧！”
“你们！”蒙王如何能将诸将斩首？可古刀龙城二人不杀，如何能消蒙王的心头之恨？将来岂不是更多的人反他？
眼看诸将冒死相求，蒙王一咬牙，道：“诸将乃大唐栋梁，本王如何能自毁长城！也罢！古龙龙城二人死罪免了，活罪难逃。将逆臣先行收监，牢牢看管。”
“末将等谢蒙王不杀之恩！”
龙城与古刀二人丝毫没有感激。
未几，二人被收押在肃州大牢，也不予治伤，不予任何人看望。虽然不杀，蒙王却是有意让古刀龙城二人在牢中慢慢因伤死去。
阴暗的大牢，冰冷的围墙，沉重的铁镣。
躺在地上的，正是古刀与龙城二人。
他们的身下没有一根稻草，只有冰冷的被他们伤口的血染成暗红的泥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卌四】几经追问
李蓉蓉虽然身子已有好转，但丧子之痛却与日俱增。
安都宴悉心照顾，李蓉蓉依然愁眉不展。
“古刀与龙大人真的已经回凉州了？”李蓉蓉还是不放心，再问安都宴。
“龙城有二万凉州兵马，要救一个古刀自然不难。加上爹爹泽心仁厚，对他们已不再作任何追究了。”
“真的？”但李蓉蓉始终觉得安都宴在骗她。
“蓉蓉，为夫从来不会骗你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我要见爹爹。”
“你不信为夫？”
“我不信爹爹会那么轻易放过古刀。”李蓉蓉起床便走。
几个丫环连忙扶着。
“蓉蓉，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对古刀仍然藕断丝连？”
“你休得胡说。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如何还对他藕断丝连。”
“你别骗我了，从你们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他孤身一人独闯瓜州，对你舍命相救。若非对你藕断丝连，如何会这般为你。”
李蓉蓉气道：“那么，请问你对我如何？”
“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请问我在瓜州被困，你怎么不像古刀那样舍命相救？”
“你……古刀这么做是个十足的傻瓜，这是送命。在瓜州，突厥人根本不会将你怎么样，为夫在想良策，将你与瓜州城一举救下，这方才是两全其美之策。古刀分明是在逞匹夫之勇。”
李蓉蓉冷笑道：“好个两全其美之策，还说古刀是逞匹夫之勇。只怕等来你的两全其美之策，我与瓜州一城百姓早已化为沙尘了。”
“蓉蓉，这是军机大事，你妇人之见如何能识。”
“如此说来，你这大丈夫的军机大事就是不断地让百姓送死，不断地兵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真正的胜仗不在于一城之得失，不在于一战之成败，而在最后一战定乾坤，永平西域。”
李蓉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口口声声以百姓为上，以为国捐躯为荣的丈夫，如何变得如此猥琐？不断为自己的兵败找借口，不断欺骗自己。此时她已经无话可说，只冷冷道：“我找父王去。”
安都宴没有阻拦，只冷冷地看着李蓉蓉离去的背影。
蒙王正一个人喝酒。李蓉蓉进来时，蒙王心疼道：“蓉蓉，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好好休息？安都宴怎么搞的，居然让你走出房间。”
“爹爹，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他拦不了我。告诉我，古刀在哪里？”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龙城救古刀回凉州了。你怎么问这些事情了？”
“你骗人！”李蓉蓉咳嗽几声，“爹爹，你快告诉我。”
“蓉蓉，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儿，爹爹这一生只有你了，你难道还不信爹爹？”
李蓉蓉摇头：“爹爹，你让女儿不信的太多，太多了！”
“大胆！”蒙王大声道，“哪有你这般对爹爹说话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卌五】左右亲情
李蓉蓉泣道：“古刀毕竟是你曾经的女婿，女儿也只有蓉儿一个女儿了，爹爹怎么不就为女儿想一想呢。”
“古道风私通突厥，古刀乃逆臣之子，你还为他求情？这不是让爹爹去死么？有他们活着，爹爹如何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这些是你们之间的事，为何要将我也搭进去？让我出卖了我自己最爱的人，出卖了我的女儿，让我失去了一切！”
“什么失去一切了？古刀不是你的，蓉儿也不是你的，你的一切就是爹爹我！”
李蓉蓉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她早已不明白爹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了爹爹，她已经失去自己一生的幸福，让古刀失去亲人，让蓉儿没有娘亲，还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所求的不过是让爹爹放过古刀而已，可是，爹爹的眼神已经告诉她，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爹，女儿不会为难你。女儿只想让你告诉我古刀如今何在，是死，是活，也好让女儿心里清楚。如果死了，女儿好为自己曾经的丈夫上柱香。活着，也好让女儿放心养病。可如今，爹爹已经不再是以前疼爱蓉蓉的爹爹了。”
“不，蓉蓉，”蒙王语气忽然变得温柔，慈爱，“蓉蓉，爹爹这一生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自小没了娘亲，爹爹一手把你养大，你就是爹爹的唯一啊。爹爹不能没有你，你明白吗？”
李蓉蓉心酸已极，“爹爹只有唯一的蓉蓉，可蓉蓉也只有唯一的蓉儿，蓉儿也只有唯一的爹爹古刀。眼下，我为了爹爹，蓉儿已经失去娘亲，难道你还让你的外孙女也失去爹爹不成！你也是做父亲的人，如何就不能放过古刀呢。爹爹，女儿求你了……”
“蓉蓉，你懂什么了！你怎么能拿爹爹与你去比古刀了，这能相比么！古刀是西域第一战将，我不杀他，日后有机会，他随时都会杀了你爹爹我啊！”
看着蒙王，李蓉蓉已经说不出话来，但觉眼前发黑，幸亏有丫环扶着，她没有倒下。她已经知道不可能从爹爹口中得知古刀情况，再问也无益，只好道：“爹爹，女儿不再打扰，女儿先回去休息罢。”
李蓉蓉慢慢步出蒙王房间。她没有回去，而是极力顶着，叫丫环扶她到肃州太守府找甘荣业。
郡主带病突然造访，令甘荣业诚惶诚恐：“郡主有事，只需传叫末将便可，如何能屈驾造访，让末将惴惴不安啊！郡主有何事尽管吩咐，末将定当尽力。”
“甘大人，本郡问你个事，请务必如实回答。”李蓉蓉喘气道。
“这个，安大人不是已经告知郡主了么？”
“我不相信，请甘大人如实告诉本郡。”
甘荣业正不知如何回答，安都宴忽然走进来，笑道：“蓉蓉，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也问过父王了，何必再为难甘大人呢。”
李蓉蓉问道：“你怎么来了？”
“为夫担心爱妻身子，特意过来迎接爱妻回房休息。”
李蓉蓉冷道：“我的身体没事，请你出去，我与甘大人说几句话。”
【卌六】爱恨纠结
安都宴笑道：“夫妻之间，还有听不得的话么？你这不是叫甘大人为难么。蓉蓉，我们还是回去吧。”安都宴上前要扶李蓉蓉。
李蓉蓉甩开安都宴的手，冷道：“安都宴你听好，你我虽然夫妻一场，但你千万别忘记了自已的身份。我贵为郡主，你只不过是边疆普通一将而已。有时候请你尊重一下我。”
安都宴语塞。
“甘大人，我以郡主的身份问你，古刀现在何处。如果你不如实回答，本郡定不饶恕！”
甘荣业微笑道：“末将如实相告，古刀去向正如安大人、蒙王所说，已经被龙城救回凉州。末将如有欺骗郡主，便如此桌。”说罢，甘荣业抽刀一扬，锋利的刀把桌子砍成两段。
“末将请郡主放心，古刀不会有事的。”甘荣业慢慢把刀收回，微笑着对李蓉蓉道。
安都宴笑道：“蓉蓉，甘大人的话你总该相信吧？来，让为夫扶你回去。”
李蓉蓉犹豫片刻，道：“感谢甘大人如实相告。刚才得罪之处，甘大人见谅。”
“末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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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天灰蒙蒙一片，百步之外不可见人。只有当人将近时，才可以看得清楚。
“蕃若立，”逻珈雅菲喜出望外，见蕃若立终于回来，连忙奔上去问，“情况如何了？”
“公主……”蕃若立一时不知怎么说，只问道，“公主你一直站在这里等？”
逻珈雅菲道：“我别跟我打转了，快说。”
“情况……有点糟糕。伯酋他……”
“快说呀，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古刀他到底是死是活？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蕃若立叹道：“伯酋送郡主回去后，被安都宴乱箭所伤，最后与龙大人一起被蒙王捉去，生死未卜……”
“什么？生死未卜？……”逻珈雅菲此刻感觉天旋地转。尽管她恨古刀，可爱与恨毕竟是分开的。恨他，却还在爱他，爱他，便再无法恨他。可如今，爱也罢，恨也罢，人在何处？怎不揪心？
迈开沉重步子，逻珈雅菲一步一摇一流泪，也不让蕃若立来扶，就这样跌跌爬爬的在雪地里蹒跚，慢慢回到帐篷中，再抱着被子失声痛哭。
哑姑说不出话，却无法阻止眼泪涌出。蓉儿拉着哑姑的衣角，不停追问：“哑姑，爹爹呢？爹爹去哪里了？”
哑姑只有抱着蓉儿，强忍着不哭。此时她心里有万千担忧，万千痛苦，能与谁人说？
蓉儿哇哇大哭。她还小，不知什么叫生离死别，只知道爹爹现在不在身边，她只要爹爹回来，像往常那样抱她，满嘴胡子的扎她的小脸。
骨力斐罗只有叹气。他没有进去安慰谁，也无法安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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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卌七】帐前将将
历跋忽然对骨力斐罗道：“大哥，让我杀进肃州，救伯酋出去吧。也省得公主，哑姑与蓉儿都这般伤心。”
骨力斐罗摇头。
历跋问蕃若立：“你无法断定伯酋是否在肃州？是生是死？”
蕃若立只摇头。
“大哥，”历跋狠声道，“我只身前去，生死与族人无关。反正多一个少个历跋，都一样。就算不能救伯酋出来，起码也知道他的生死。”
骨力斐罗冷道：“历跋，我告诫你多少次，凡事须冷静对待。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
“大哥，你忍得，我可忍不得。”
“你以为我忍得？雅菲是我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伯酋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族人的恩人，我心里就不难受了？”
“那你还愣着干吗！”历跋吼道，“你怕死，我可不怕死！”
“混账！你以为什么事只要不怕死就可以解决的么？论勇，回纥无人及你。论谋，你无法与蕃若立相比。历跋，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是做大事的，休得为儿女私情而丧志！蒙王兵败，退守肃州，乌那次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不出几日，乌那次必定攻打肃州。蒙王也不是傻子，到那时，能抵抗乌那次大军的有谁？安都宴能么？甘荣业能么？他只有用龙城。可龙城已经与伯酋一起，蒙王会不会傻到为了一己之私而杀伯酋或者龙城？”
“大哥意思是说，蒙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伯酋？”
“我不敢肯定，但起码这样推断不会错。再说了，蒙王兵疲马乏，凉州却兵强马壮。龙城统兵多年，手下兵将岂是蒙王能指挥得了？”
历跋想了想，道：“大哥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
“还有更多的你没想到呢。”
“大哥请明示历跋！”
“我问你们，大唐称我是什么？”
“就是回纥酋长呀？”
“称葛逻禄、拔悉密的首领是什么？”
“可汗！”
“为什么他们可以称汗而我只能称酋长？”
历跋与蕃若立若有所悟。
“没错，一切只因为我们回纥不够强大，”骨力斐罗道，“葛逻禄、拔悉密部能与突厥一样称可汗，而我们只有酋长。其他所部虽然可以向大唐称臣，但他们可是堂堂一国。我们呢？仅仅是一个部落，是大唐附属的族人，世世代代只能依附大唐。作战时，呼之则来。不用时，挥之则去。有重要事，还得事事请示，处处为难。”
“大哥，我们也想回纥发展壮大起来。可我们兵微将寡，如何争取？”
“兵微将寡不是原因。”
“大哥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儿女情长，必然英雄气短。成大事，首先抛却儿女私情。如果做不到，那你最好别再跟着我，永远却放牧。”
【卌八】生死之交
历跋道：“大哥，我是回纥第一勇士，应该为我们的族人血战沙场，永保安宁，怎么能去放牧呢。”
骨力斐罗轻轻拍拍历跋肩头，语重心长道：“历跋，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喜欢雅菲。我不反对，但凡事得有个轻重缓急。大丈夫当以创举世功业为上，有了江山，何愁美人不得。雅菲所爱者，乃英雄，而非碌碌之辈。”
“大哥，历跋明白！以后只要大哥吩咐，历跋必定赴汤蹈火！”
“不，历跋，不是我吩咐，而是族人需要你时，你应当舍生忘死，勇往直前！”
“是，大哥！”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为了族人，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包括你们，我，每一个回纥勇士，甚至妇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想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