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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刀还在沉默。
圣嫬道：“伯酋，这里的兵士不足两千，要把整个部落全部搬走。那些成群的马、羊、骆驼等等又承受不了风寒，雪没融化，马车装了东西也拉不动。而且这里大都是妇孺，要走恐怕也不可能。”
“除了人之外，其他东西都不能要了。”古刀沉重叹气。
“不，那不可能。”朵噃道，“伯酋，那样我们就会被天神惩罚，我们更无脸见回纥的列祖列宗。伯酋，就让我们像勇士一样战死吧，这样我们的灵魂就会升天的。否则，我们就会下地狱，永不超生。”
古刀还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张口。
“刀，你都听到两位老妈妈说什么了吧？我身为回纥的公主，岂能离开？”逻珈雅菲苦笑，“我们有的是武器，安都宴来了，我们全部都是勇士，与唐军血战到底。也只有这样，我的们灵魂才会安息。”
朵噃叹道：“只是，眼看着公主与伯酋就要成亲了，可惜上天不保佑，让我们回纥族人遭受灾难。伯酋与公主二人肩负着回纥部落的生死存亡，我们无法为你们祝福了。愿天神有眼，狠狠地惩罚那些凶狠的豺狼吧，让安都宴的大军全部被我们勇敢的回纥勇士消灭干净，还我们回纥一片安静。” 。。
【九八】进退两难
古刀慢慢步出帐篷。面对这些，他真的无话可说。死，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蓉儿，他不能让蓉儿跟着他就这么死去。
天空非常明净，星星挂满一天。古刀看着北斗星的柄已经指向东方，心里感叹，那正是春天。可是，冰雪还没有融化。昔日茫茫的草原，如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时候能回到长安？什么时候可以到江南看烟雨杏花的春天？记忆中，江南已经变成一个梦，长安也变成一个梦。
现在，更是一个沉重的梦。古刀想，即使自己回不去，也要让蓉儿回到富庶的长安，去看秀美迷人的江南。
如今，回纥人死活不肯离去，令古刀心痛万分。回纥本来是游牧部落，这次为何一直不肯离开？
“你是不会明白的。”逻珈雅菲轻轻出来，站在后面对古刀道，“这块土地已经让许许多多的勇士死去，我们回纥的根也深深地植在这里，这些已经远远比族人的生命更重要。”
古刀苦笑：“你们是游牧部落，帐篷到哪里，羊群走到哪里，你们的要也就到那里。骨力斐罗打下的四州，不正是要你们到一个稳定的地方居住么？”
“那不同，刀。哥哥虽然已经到了瓜州，可我们还在留守。哪一天，我也离开这里，但朵噃、圣嫬这两位老妈妈也不会离开的。”
古刀摇头。他关心的除了亲人般待他的回纥族人外，更忧虑着蓉儿的安危。他知道，在生死存亡时刻，逻珈雅菲不会让蓉儿与他相见的。目的就是让古刀拼死保护族人，保护蓉儿与哑姑。所以，他没有问逻珈雅菲要蓉儿，因为逻珈雅菲不会这么做。
逻珈雅菲也知道古刀在想什么，而且，这也是她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她爱古刀，也爱整个族人。唯有如此，才是唯一的办法。
当然，逻珈雅菲已经暗中嘱咐几个亲信士兵，必要时，让这些士兵先救蓉儿与哑姑离开。
古刀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逻珈雅菲扣押蓉儿与哑姑，不是逼他与她成亲，而是逼他与回纥部落的数千族人同生共死，一起守卫着这块土地。
天渐渐亮了，回纥部落没有恢复往日的安详。逻珈雅菲传令，凡满七岁的男子，都要拿起刀剑，随时为族人作战。并严令所有人，与唐军作战时，一切听从伯酋指挥。战场上只有伯酋，只有勇士，没有公主。
阳光照耀着整个部落，春天送来的温暖让冰雪开始融化，却驱赶不了回纥族人内心的紧张与恐惧。往年春天到来，冰雪融化，妇女们就会到河边洗衣，小伙们就会策马扬鞭。这一切，在这个春天里并没有看到。
对回纥部落来说，这个春天，本来就比往常更冷，冰冻期更长。
“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逻珈雅菲喃喃念道。
【九九】重围瓜州
古刀已经告诉逻珈雅菲，蒙王一边派兵包围瓜州，攻打骨力斐罗。另一边派人直达回纥部落，以此威逼骨力斐罗就范。因此，逻珈雅菲在这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安都宴得逞。
可是，这些眼看着已经不可能了。部落里的妇女、老人与孩子，如何抵挡安都宴大军？逻珈雅菲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古刀身上。
葛逻禄与拔悉密的援兵已经不可能及时赶到，又或者根本不会过来。面对这些，逻珈雅菲只有暗自落泪。如果她不是公主多好，自己死就死了，无什么可担忧的。现在不能，公主的生死牵扯着整个族人数千条性命。公主的命，只能属于族人的了。
等待，静静地等待，等待大唐军队杀过来，等待与这些凶狠的敌人决一死战，等待着血染这片洁白的土地。
******
骨力斐罗只有守着瓜州，其他几州早已经被龙城拿下。
龙城把瓜州紧紧包围着，围而不攻。
前时，是突厥乌那次大军把蒙王围在瓜州。现在，是龙城率大军把骨力斐罗围在瓜州。
龙城已经数次传话，只要骨力斐罗交出瓜州，献上自己的人头，保证回纥将士一个不杀。这次攻打瓜州，是惩罚骨力斐罗背叛大唐。
冲在唐军最前面的是吴风。城中汉人将士多是吴风旧部，见吴风领兵前来，许多人不战而退，一退便不再出城。
骨力斐罗最倚重的，除了回纥将领，已无他人。城里一时军心动荡，骨力斐罗、车都盖、历跋及蕃若立不得不日夜防范。可是，还是有汉将夜里偷偷带兵出城，到了吴风军中去。如此数次，瓜州岌岌可危。
历跋在城上指着吴风大骂：“有朝一日，我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再挂到城上暴晒十天！”
吴风冷道：“上次在城中因为没有防范，让你们轻易拿下瓜州。骨力斐罗狼子野心，无人不知。他身为回纥首领，不带部将与大唐一起对抗突厥，反挖自家根基。”
历跋道：“蒙王无能，叫我们英明的骨力斐罗首领跟他？你也不看看蒙王是如何将忠心耿耿、戎马一生的古道风老将军一家全部杀死，不看看如何对待战功无数的古刀与天鹰两们大唐的栋梁之材。还有不久前，镇守瓜州多年、与沙州古老将军摇摇呼应的吴应老将军，也就是你的爹爹，如何惨死在蒙王的剑下。吴风，你不思报仇，反为蒙王效力。如果我是吴老将军，得知有你这个逆子，死不瞑目！”
吴风道：“我是为大唐效力，而非为蒙王。瓜州是大唐的，而不是你们回纥的。你们回纥受大唐多产恩惠，没有大唐庇护，早已经被外族消灭。如今翅膀硬了，要与大唐分庭抗礼，这便是忤逆谋反。你口口声声说蒙王无道，你们可以反蒙王，但不能反大唐。”
骨力斐罗轻轻上前，对吴风道：“吴大哥说得好，小弟我佩服。”
吴风大骂道：“骨力斐罗，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奸诈小人，还有脸这样对我说话？你想称汗，做梦去吧！我劝你还是快快开城投降，以免百姓遭受兵灾祸害。龙大人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的人头，其他回纥将士一个不杀。包围瓜州，目的也是如此。但若你再抵抗，一旦破城，回纥将士将一个不留！”
【一百】个中原由
骨力斐罗哈哈大笑：“吴将军言重了。你守不住瓜州，把瓜州直接拱手相让，给了突厥。可我骨力斐罗能守住，我要把瓜州留给大唐，绝不会给蒙王、安都宴这样的小人。”
吴风也笑道：“小人都，岂止蒙王与安都宴，还有你呢。”
“不错，还有你！这个贪生怕死、不战而降的无能之辈！”骨力斐罗指着吴风大声道，“吴老将军因为守信义，拼死保护我大哥古刀，宁可一死！甚至死也不放过蒙王！可你作为他的儿子，却背信弃义，贪生怕死。我们在城外与突厥拼死力战时，你却大开城门，借口为百姓而甘愿做突厥的走狗！我骨力斐罗兵不血刃，拿下瓜州。如今，你却带兵来犯，企图再让瓜州血流成河。你这哪是为瓜州百姓，全是为一一己之私，不替你父亲报仇，却对我公报私仇。吴风，你还是回去吧，告诉龙大人，骨力斐罗与瓜州共存亡！”
吴风被骨力斐罗一语，无言以对，羞愧万分，只得回去。
龙城听吴风说完，微笑道：“这骨力斐罗本来就有谋略。从他以数千回纥兵将一举从突厥人手里拿四州，可以看出此人有雄才大略。我也是为此，对瓜州围而不攻。”
吴风道：“龙大人，骨力斐罗欺人太甚，完全不把大唐放在眼里，你倒沉得住气呢。”
“不是我沉得住气。骨力斐罗说为大唐守瓜州，而不是为蒙王守瓜州，此话不错。再者，突厥虽败，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暂时没有能力消灭突厥，如果我们攻打瓜州，那乌那次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突厥大军当然会在我们的背后狠狠插一刀。而且蒙王与安都宴是何等人物，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还下令，凡是回纥男子，一个不留。他还派安都宴直达回纥部落里进行血腥*。这些事情，也只有蒙王才能做到。”
“如果安都宴到了回纥部落，那回纥岂不是会被灭族？”
“不错。到那时，回纥极可能从此在西域消失。”
吴风吃惊万分：“如果我们也将骨力斐罗等人杀完，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回纥族人不能因此而惨遭灭族。骨力斐罗说得没错，蒙王没能力守住瓜州，他是替大唐守瓜州。蒙王丢城弃池，骨力斐罗却以数千之众从突厥人手上攻城掠池。大唐有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为我所用？反而攻之？”
吴风顿时道：“大人的意思，末将已经明白。我天天叫阵，是做戏给蒙王看的。虽然蒙王不在这里，但归无月、左长顺等人是蒙王的亲信，大人是要堵他们之口。”
龙城道：“我对骨力斐罗有救命之恩，我们也曾商讨解瓜州之围，一起与突厥作战，对骨力斐罗此人也算有个大概的了解，他是可以称汗的。而且，将来大唐一统西域各部，非用骨力斐罗不可。”
“大人高瞻远瞩，末将自叹不如。从现在起，末将愿为大人冲锋陷阵，唯大人之命是从。只是，末将斗胆问大人，我们这么围，要等到什么时候？”
龙城叹道：“这个我也不知。西域之去长安，数千里之遥。而我们，等的当然不是蒙王，而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一零一】千里追杀
龙城轻轻微笑，并不回答。
吴风道：“莫非大人在等古刀？”
龙城摇头道：“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无须多问。现在，你必须天天到城下，务必装出攻城的姿态，不要让任何人生疑。相信不久，你我的日子就好过了。”
吴风道：“末将遵命。”
此时，军士报龙城，蒙王来信。
龙城阅罢，大惊失色道：“不好，蒙王限十天拿下瓜州，凡回纥将士一个不留。更想不到的是，他亲自带兵围剿回纥部落。他必定是知道古刀一家都在那里，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回纥——完了！”
吴风道：“既然古将军在那，还怕蒙王不成？”
“你有所不知。回纥部落不足二千士兵，其余均是妇女、孩子与老人。真想不到蒙王做这么做，叫人痛恨之极！”
吴风问道：“如今如何是好？”
龙城想了想，道：“十日之内拿下瓜州，蒙王分明想过河拆桥，罢我兵权。他知道我不会攻瓜州，借故想再次罢我。我担心的倒是我的贤弟，他在回纥里，独力难支啊。贤弟爱女在那里，蒙王必定以此威逼于他，这次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吴风道：“古将军与蒙王有仇，蒙王屡次要杀死他不成，古将军也从大局考虑，暂不杀蒙王。如今蒙王这般逼他，情况的确糟糕。大人，不如让我带些兄弟，化成回纥士兵去救古将军。他是我的恩人，就算死，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龙城略思片刻，道：“此事一定小心，不得走漏风声。蒙王知道后，你我性命不保。我把我的亲信士兵给你五百，他们一个个武艺高强，对我忠心。只是，你不在军中，归无月、左长顺等人必然知道。我看这样吧，我找个相貌与你差不多的人顶替你，你火速回回纥部落里。回纥族人我救不了，但一定要救出我那贤弟。”
吴风道：“大人放心。古将军救了我，也救了我一家人。就算我吴风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古将军救出来。我只求大人一件事。”
“请讲。”
“万一我回不了，还请大人照顾好我的家人，吴风将感激不尽。”
“放心吧！”
******
蒙王亲率大军五万，不远千里，直奔回纥部落。
也许回纥族人早有准备，没有丝毫惊慌。蒙王大军到时，回纥人井然有序。不分男女老幼，均组成队列，手执武器，与蒙王的大军对峙。
蒙王哈哈大笑：“就这么一群人，要消灭你们，只在片刻。听好了，骨力斐罗谋反朝廷，本王*之。你等统统把刀枪放下，凡满十岁男子都跟我回去，其余一概不究。如若抵抗，本王将你回纥部全部剿灭，一个不留！”
安都宴见马上的古刀与逻珈雅菲非常镇定，微笑道：“刀兄，你不是搬救兵么？怎么连老人妇人都上阵？难道葛逻禄与拔悉密的兵全死了？”
古刀冷道：“你安都宴被妇人老人吓跑，你的胆识也不过如此呀。”
众人大笑。
【一零二】悬殊对决
蒙王问安都宴：“这就是你所说的三万大军吧？混账！”
安都宴低头道：“当时天黑，小婿看不清楚。”
蒙王道：“行军打仗，靠的不是猜测。否则，你会为你的猜测断送性命的。”
“小婿明白！”
古刀道：“大唐诸将，你们应该明白沙州为何轻易失守。我倒想问一问蒙王殿下，突厥猖獗，几乎占我大唐整个西域。蒙王不带兵与突厥打仗，因何要倾力剿灭回纥所部？”
蒙王大声道：“骨力斐罗谋反，内乱不平，如何抵御外敌。你们回纥所部，自太宗皇帝起，世代受大唐恩惠。你们却不思图报，反而犯上作乱。如此忘恩负义，本王岂能轻饶。我要你们为些付出代价，要你们从此无力反叛。”
逻珈雅菲指着蒙王咬牙道：“蒙王，你这个奸诈小人，若非因为你，我回纥部怎么会遭受*。你放着突厥人不打，却打一些手无寸铁的部落。即使我哥要是你所说的造反，可这与回纥族人何干？我们世代放牧，从不冒犯大唐。而且回纥所部年年对朝廷进贡马匹皮毛，为的无非是一个容身之所。你身为大唐藩王，身为西域节度使，不为大唐守疆固土，却诛杀忠臣，围剿回纥子民。苍天有眼，难道你就不怕报应！”
蒙王大怒：“我消灭你们，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回纥世代为大唐庇护，本王在瓜州被困，骨力斐罗违抗军令，迟迟不发兵救援，罪该当诛。如今又趁本王不在，攻取瓜州等城，公然与大唐抢地盘，谋反之心已昭然于世。”
逻珈雅菲冷笑两声，道：“真是欲加之罪。即便如此，你何故连族人都不放过？就算是突厥人，对周边部落也不会赶尽杀绝。蒙王你口口声声说突厥人残暴无比。对比之下，蒙王将如何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辩解！”
“小女娃，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颇有几分姿色，就按你们部落间的规矩，战败一方的女人全归战胜方的有。本王就让你做个王妃，如何？”
唐军诸将哈哈大笑。
逻珈雅菲怒道：“听好了，我逻珈雅菲今生今世就是古刀将军的女人。什么王妃，本公主并不稀罕。”
蒙王笑道：“古刀本为本王女婿，想不倒不做大唐郡马，却做了回纥驸马。”
唐军诸将又是一阵大笑。
古刀慢慢在拔刀。这刀的外形与普通刀没什么两样，只是并不发光，刀身是深色的，刀锋却锋利无比。古刀不必向任何人说他的刀，所有人都知道了。
回纥士兵不足两千，加部落里的妇人老人小孩，总不七千人。蒙王却有五万大军，如此悬殊的对决，连古刀无没有把握取胜。
蒙王冷道：“古刀，今天把与回纥的事了断，你我之间的事也一起了断吧！”
逻珈雅菲道：“蒙王，想不到你杀了古老将军一家不说，还到处*自己的女婿，逼自己的女儿改嫁。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外孙女蓉儿也在这里。难道你一点都不念这骨肉之情？你连自己的女婿、外孙女也要杀么？”
“我的外孙女也在这里？”
“不错，就是郡主日思夜想的蓉儿。”
蒙王沉默了。王妃早逝，只留下李蓉蓉一个女儿。由于长年征战在外，蒙王也无心续弦，只把李蓉蓉一直带在身边，以慰寂寞。本来李蓉蓉与安都宴的孩子将要出生，他可以当外公了。没想到，李蓉蓉却在肃州城外流产，蒙王再次成为孤家寡人。
李蓉蓉对蓉儿更是日思夜想。对此，蒙王深感愧疚。他可以杀了古刀，但不能杀了自己的外孙女。到现在为止，蓉儿成了蒙王唯一的后人。想到这些，蒙王内心悲叹不已。
现在，逻珈雅菲说蓉儿也在这里，这正是蒙王的大军要对回纥部落围剿之时。蒙王冷道：“蓉儿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
【一零三】血染刀锋
逻珈雅菲微笑道：“蓉儿就在这里，你放心吧。只要你的大军不犯我回纥，蓉儿也将完好无损。”
蒙王冷道：“你口口声声说蓉儿在这里，莫非要骗本王不成？”
“我岂敢骗你，尊贵的蒙王殿下。别等到你见了蓉儿的小尸体时再后悔，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爹爹，别听这女娃骗人！她这么说，无非想爹爹放过回纥族人罢了。来呀，诸位与我一同杀上去，把回纥人一个不留！”
“慢！”蒙王阻止安都宴，又对逻珈雅菲道：“把蓉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殿下，交不交出来，那得问问你的女婿才行。另一个与蓉儿没有血亲关系的女婿就不必问了。”逻珈雅菲指指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