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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脸好白哟,是不是病了,要不咱回家吧。”林武接过喝完水碗,又舀了半碗要递给娘亲,见娘亲紧闭着眼,脸色发白,小家伙急了。
“没事,武儿,娘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李翠梅睁开眼,看看儿子,又虚弱把眼闭上,虚汗一个劲地冒。
这林武也是机灵,见娘亲有点不对头,把碗举到娘亲嘴边:“娘,你把这碗水喝了再休息,你不是说,出汗多了不喝水会生病吗?”
李翠梅其实根本就不想动,感动于儿子懂事,还是听话张嘴,由着儿子喂自己喝水。
“娘,你这儿乖乖呆着,别乱跑啊,我去找红姨,一下子就回来了,你听话啊。”
耳听儿子小大人似得嘱咐,李翠梅心里好笑,闭着眼点点头。林武嘴里红姨,正是林大郎堂弟林二郎妻子林翠红,她家里地离李翠梅现所处地方不远,就隔着一道土岭子,只要站土岭子上,喊一声,林翠红准能听见。
“哎呀,三姐,你怎么啦,脸怎么白成这样,不行,得回去看大夫。娟儿,把你爹叫来,我一个人弄不动你大伯娘。”
“哎,娘。”跟着来林娟奔向土岭子。
林二郎是个铁匠,长五大三粗,不顾李翠梅反对,二话不说,就把李翠梅背起,李翠红抱起林芳,他们女儿林娟和林霞,一个提篮子,一个牵着林武,一行人一路赶往本村乡医王大夫家。
李翠红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她原是李翠梅陪嫁,和她一起给李翠梅做陪嫁,还有一个丫鬟,俩人从小跟着李翠梅。李翠梅嫁给林大郎后,林伯嗣说家里没必要有丫鬟伺候,还要多两个人吃闲饭,干脆卖掉算了,还能得点银钱。
李翠梅自然不肯,从小情分,哪是割舍下,刚好林二郎看中了现李翠红,跟爹娘商量后,自己上门来提亲,他愿意以正妻名分相娶。他姑母家儿子周小锁,也看中了另外一个丫鬟,见林二郎先开了口,就也亲自上门来提亲,同样愿以正妻身份相娶。
李翠梅见俩人都有诚心,和爹娘商量后,正式给两个丫鬟改名李翠红和李翠莲,认成了妹妹,入了李家族谱,风风光光嫁给了林二郎和周小锁。两人伺候了李翠梅这些年,又情同姐妹,李翠梅当然会给陪上一份厚厚嫁妆。
就这样,林伯嗣不但没得到卖丫鬟银钱,媳妇还倒贴两份嫁妆出去,怎么算,他都觉吃亏,倒是把他气了个倒仰。他并没想过,一个嫁给了自己亲侄儿,一个嫁给了自己亲外甥,这本该是好事,却只是想着损失了银钱,大媳妇就是个败家,从那以后,林伯嗣怎么看大媳妇怎么不顺眼,连带着看大媳妇生孩子也不顺眼。
再看不惯,林伯嗣也没办法,六郎已年过二十还未娶亲,十郎还小,他五十多岁年纪了,目前也就只有这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何况李翠梅娘家就本村,不但兄弟堂兄弟众多,还有一个京城当大官哥哥,他惹不起,就只有从礼仪上折腾大儿媳,明知孙女状况,还不管不顾分开干活,就是不想大媳妇好过。
林伯嗣兄弟两个共生了十一个儿女,其中林二郎和八娘林翠丽,是老二林仲嗣所生,其他九个子女都为林伯嗣所出,四子五女,活下来有三子两女,林大郎、林六郎、七娘林翠萍,林十郎,十一娘林翠娥。林翠丽比林翠萍小两岁,已出嫁,儿子现已满周岁。林伯嗣妹妹小,芳名林淑珍,只育有一个独生子,就是周小锁。
李翠梅家排行第三,家里下人就称呼她三小姐,李翠红和李翠莲进了李家族谱后,称呼李翠梅三姐,李翠红婚后也没有改称呼,公公婆婆和相公也不是那种死板人,纠正了几次,李翠红还是改不过来,就由着她。所以,林二郎两口子对于李翠梅称呼,各叫各,一个叫大嫂,一个叫三姐。
王大夫诊断,李翠梅这是心气郁结,又劳累过度,导致神衰体弱,这病可大可小,如果病人放不开胸怀,一直这样郁结下去,因此丧命也不是不可能。
李翠红是个急脾气,立马就开炮:“哎哟,三姐,你听见大夫说了么,往后再不能如此折腾自己了,三个孩子还小,芳儿这都一个月了还没睁眼,你可不能出事,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如何是好。”
第〇〇五章 婶母()
从王大夫家里出来,李翠红让林二郎把三姐往娘家送,李翠梅阻止:“不行,真要如此就回了娘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弟脾气,你大哥若是回来,不好做。”
李翠红语不饶人:“不好做便不好做,三姐,你无论何时都为大哥着想,大哥可曾感激过你,只要伯娘几句调拨,大哥就会对你恶言相向,他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可曾想过妻儿过得如何。”
“好妹妹,夫妻之间哪里计较那么多,你我自小一块长大,你觉得我可是那吃亏之人,你大哥受婆婆调拨几句,我自有办法化解。”
李翠红想想也对,三姐从小牙尖嘴利,她婆婆想对付三姐,大多都会被三姐气得憋闷难言,语气便软下来:“可是,回去后伯娘又会拢故腔氐锛野桑锾郯值芎椭抖杜怯智捉┎囊脖韧醮蠓蛘饫锲肴!p》 李翠梅很坚决:“不了,回林家。”
不喜多言林二郎也劝道:“大嫂,我也觉翠红说有理,还是送你去丈人家吧。”
“呵呵,你向来听媳妇,当然会觉得她话有道理。”
李翠梅一句调侃,林二郎两口子都闹了个大红脸。这林二郎随了他老爹,娘亲跟前时听娘亲,娘亲不跟前听媳妇,媳妇也不跟前才听他自个儿,也幸亏他娘亲和媳妇相处和睦。
“大嫂,我是说真。”管被大嫂笑话,林二郎还是想劝大嫂。
李翠梅也不放弃:“知道你两个是为我好,不过我此时不想回娘家,要是还想再劝,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好好,怕了你啦,”李翠红知道三姐脾气,决定了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转,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回林家可以,但要回后院,由我婆婆给你调理。”
“行。”这下李翠梅答应干脆。
李翠红口中后院,即是三进院子后一进。分家时,林仲嗣分得第二进院子,父母仍住后一进,跟着林仲嗣两口子过活。本朝规定,父母世时跟随哪个子孙过活,去世前若无特别交待,父母财产便归生前奉养者。父母去世后,林仲嗣搬进父母院子,自己原来院子租给外来做生意之人,也能得些收入。
林大郎自小祖父母跟前长大,婚后才回大房,自然和婶母亲近,婶母视林大郎如亲子,与李翠梅也情非一般,李翠梅回到婶母家,倒比回自家轻松。
小林武听说要去二祖母家,笑得那个灿烂,不像祖母那样老是黑着脸,二祖母喜欢给小孩子讲故事,还会拿出家里好吃给林武吃。想起这些,林武本就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林娟忍不住他那圆嘟嘟小脸上掐了一把。
“哎呀,大姐,男女授受不亲,不要乱摸人家脸。”林武一边摸着被掐痛脸,一边嫌弃嘟囔。
“噗,”
“哈哈哈哈。”
三岁小屁孩,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瞧着他另外一只还被李霞攥着小手,这话说出来还真是无比滑稽。
被他这么一搅合,三个大人也暂时忘了不,仍是先前那个组合,林二郎背着李翠梅,李翠红抱着还昏睡林芳,林娟提篮子,林霞牵着林武,一行人往家里走去。
林二郎和李翠红育有一儿两女,林孟是长子,比林文大三个月,也村里私塾上学,老二林娟,六岁,三女儿林霞,四岁。因嫌男丁太少,林仲嗣老两口还一直巴望着李翠红能再生几个。
刚进院门,正洗衣服童氏赶紧过来,从林二郎背上把李翠梅抱起:“哎哟,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差。”
童氏不像一般女子那般长小巧,她身量和自家相公相仿,用林芳上一世高度标准来衡量,差不多身高一米八,不胖不瘦,体态匀称,长脸,大眼,翘鼻,嘴唇薄厚大小刚好,对于本朝男子来说,童氏身高太过另类,但是见过她人也不得不承认,童氏确也是一个美人儿。可能是刚刚洗过头,秀发披肩上,别看已近五十人了,一根白发都没。以她这个身量,抱起不到一米六李翠梅,当然不话下。
当着孩子面被这样抱着,李翠梅很不好意思:“没事婶母,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他两个非要背着,婶母也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走进屋去。”
李翠红一点不给她面子:“婆婆,王大夫说三姐心气郁结,严重时会丢了性命。”
“哎哟,你这孩子,病得如此严重还撑着,怎不知心痛自己。”童氏说着话,大步跨进屋子,轻轻把李翠梅放到自己床上。李翠梅还要起来,被童氏一把摁住:“还如以往那样,你和婶母睡。”
林武急了:“二祖母,武儿呢?还有妹妹。”
林武长很有喜感,浑身上下都圆嘟嘟,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唇红齿白,一笑起来,整个脑袋除了眼睛,哪儿都是张开,再配着个茶壶盖发型,让人看着就想乐。童氏总喜欢逗他,他这样问,童氏也正儿八经说:“你也如以往一样,睡篮子里。”
小家伙脸皱成了包子:“啊?不行啊二祖母,篮子太小,睡不下武儿。妹妹倒是睡得下,白日里我娘就是用篮子提着妹妹去地里干活。”
童氏回头瞪了李翠梅一眼,那意思就是等下再说你,转过脸也学着林武皱起眉:“那如何是好?翠红,家里可有大点篮子,武儿怕睡不下呢。”
“有,”李翠红做势要出屋:“前几日相公才编了一个大篮子,说是架到牛身上刚好,我这就取来,给武儿当睡篮。”
林武迈起小短腿步过去,揪住李翠红衣服下摆:“不用了,红姨,武儿大了,睡篮子里不成体统。”
明明不想睡篮子,偏偏还说冠冕堂皇,逗得童氏一把捞起林武,一抛老高,这一老一小闹得不亦乐乎。
童氏屋里还有一张贵妃塌,她本来意思是,让李翠梅带着林武和林芳睡大床,自己就睡贵妃塌上,还是一个屋子里睡。林仲嗣外地做捕,常年不家,李翠梅睡童氏屋里,也不无不妥。林武年纪小,理解不了,急坏了这个小家伙。
林芳再一次醒来,嘴里甜甜,是童氏给她喂羊奶。李翠梅婶母家里,心情放松,药还没熬好就睡了过去,到午饭时都没醒。林武有午睡习惯,吃完饭就迷迷瞪瞪睡着了,这会儿正挤娘亲怀里睡得香甜。
童氏知道林芳虽然不睁眼,却是会吃,只要你把奶水放到她嘴边,她会自己吸奶,眼看到了该喂奶时候,侄儿媳妇正睡得沉,可见是累坏了,不忍心叫醒她,就挤了鲜羊奶,用茶叶煮了去腥味,放了一点糖,用小勺一点一点喂进林芳嘴里。
喂完奶,童氏看着吃空了碗,问李翠红:“翠红,你看,芳儿是不是吃比上回多了一些。”
童氏喊媳妇和侄儿媳妇时,不像平常人家,称呼老大媳妇,或者李氏,而是直呼芳名,显得亲近,她对媳妇也确实没有架子,婆媳有时开起玩笑来,不分长幼,这要夫子眼里,那可是伤风败俗行为。
李翠红把头凑过来,也是喜上眉梢:“是呀娘,每回你都指望芳儿能多吃一些,故意多煮,可是每回都有剩下,这回倒是喝净了,三姐知道了该是很高兴。等下三姐睡醒了,一定要告诉她,三姐一高兴,病自然会好得。”
婆媳俩正说到乐处,院外一个声音响起:“四姐夫,三姐可你这里。”
第〇〇六章 温馨()
童氏站起身就要出屋,被李翠红一把拉住:“娘,且让相公训他几句。”
“李子阳,我家虽不如你李家,进门尚有下人通报,可也不是随便想入就入,想闯就闯,你进得门来,对我这个当姐夫一声招呼都不打,直眉楞眼向小叔子问起大嫂,这话要是传将出去,大嫂声誉你还顾不顾了。”
屋里童氏听得差点没喷笑出来,子阳猛撞,自己这儿子也不是善茬,本就是个粗人,这拽起文来,也还像那么回事。又看看儿媳,呵呵,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看来儿子是深受这活泼儿媳影响,不过,也不错,这样日子才不会闷。
“这,哎呀,四姐夫,我这不是着急吗?听人说三姐病很重,是你一路背去王大夫那里,又一路背回来,我想着以四姐脾气,自是不会送回前院,就直奔而来。好,我不对,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作揖,你先说三姐不你家,再训我也不迟。”
噗,林芳一个没忍住,这位必是娘亲常唠叨小舅舅了,看来不会是个迂腐死板人。
“呀,娘,芳儿吐奶了。”
童氏拿起布巾给林芳擦嘴,催着李翠红:“行了,你和二郎也不是那死守礼节之人,偏偏要装出样子为难子阳,去把子阳带进来,莫做过头了。”
李翠红蹲身福礼:“是,婆婆。”
童氏好笑摇头,这孩子,都是三个孩子娘了,还这般喜欢玩闹。
噗,林芳又吐奶了,往后身体好了,一定要多到二祖母家来玩,肯定比自家欢。
“子阳莫要喧哗,三姐难得熟睡,你莫要吵到她。”
李翠红这话音落后,院里再无声响,林芳凝神细听,片刻后,却是有脚步声进得屋来,是那种蹑手蹑脚声音,然后就听到子阳压低声音相求:“婶母,子阳这相有礼了,子阳可否进屋看看三姐,听闻三姐身体有恙。”
“去吧,只是你三姐身子病弱,这会儿正睡得熟,莫要打扰到她就是。”
“是,谢婶母。”
脚步声渐远,应是子阳又蹑手蹑脚进了里屋。
林芳还待要听下去,无奈身体疲累,不知不觉就进了周公家门,找周公聊天去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林芳被抱娘亲怀里,小小书生林文正向娘亲问安:“娘,你身体如何?”
“文儿,你娘没事,点过来吃饭,中午就吃几口菜饼,小孩子正长身体,哪里受得住,红姨给你煮了两个鸡蛋,还有红烧肉,嗯,真香,来吃吧。”
这李翠红还真是爽利性子,林芳觉得,比起自家那骄横无礼七姑,红姨可爱多了,她决定,往后离七姑远点,多和红姨亲近。
“红姨,文儿还是去堂屋吃吧,这是卧房,弄脏了不好。”
“哎哟,你就吃吧,再孪氯ィ咕土沽恕!p》 “是,谢红姨。娘,文儿先吃饭,再来陪娘说话。”
“嗯,去吧。”
“娘,什么味道,好香呀。”
“呵,小馋猫,一下午睡得香甜,饭做好了,你倒闻香而起,来洗洗脸,红姨给你留了饭菜。”
“哦,谢谢红姨,红姨好了。”
“嘿,你个小甜嘴。”
“三姐,娘熬药,她嫌我性子躁,怕掌握不好火候,药效不到,你且再等等。”
“谢谢你,翠红。”
“唉,你不用谢我,当年要不是你执意要把我和红莲嫁了,又怎会过得如此艰难,本是小姐身子,过得却连我这丫鬟都不如。”
“要不是你三姐执意要把你嫁了,恐怕你早被她那个贪财公公骗出去卖了,哪还有你们姐妹由主仆变妯娌,整日相守日子。翠梅,来喝药。”
童氏端着药碗进来,刚好听到儿媳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辞。放下碗,从李翠梅怀里抱过林芳:“你先喝药吧,这个王大夫也真是不通医理,芳儿正是吃奶时候,这药却是开猛了些,对健康孩子无碍,芳儿却是受不住,我已给你重开了方子,往后就按这药方吃吧。”
“谢婶母。”
“谢二祖母。”
“谢二祖母。”
“行了,你两个赶紧吃饭,再谢来谢去,等下都给我回去,烦这一套,一家人还这么客气。翠梅,我等下再喂芳儿一餐羊奶,今日发现芳儿吃多了一些,你奶水不足,积攒下晚上喂芳儿。唉,也得亏芳儿吃不多,你这奶水才能撑了这些日子,你就我屋里养着,我给你把奶水催足,说不定芳儿饭量大了,这几日身子就会好。”
咦?有情况,林芳小脑瓜立时兴奋起来,这二祖母还会开药方?学,要学,一定要学,上一世因身体不好,形同废人,好容易老天爷开眼,重活一世,却也是病弱无力,既然已下决心要好好活着,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这要是跟着二祖母学会了医理,那起码能保得住小命。
“哎哟,小孩子吃奶多了这尿也多了,尿布渗了个透,都流到了我手上。”
林芳只顾高兴,连自己尿了都不晓得,二祖母语气里却是没有生气,这让林芳松了一口气,呵呵,未来师傅呀,这可是童子尿,啊不对,是童女尿,对身体有益无害哟。
“娘,羊奶煮好了。”
“端进来吧二郎,你大嫂又不是外人,屋里也都是家里人,不用讲那虚礼。”
额?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怎么自己这个二叔还亲自煮羊奶,哈哈,看来自己运气还不算太坏嘛,亲祖母祖父还有叔叔姑姑不着调,这二祖母一家还是不错嘛。不对,小姑姑对自家也还算行,六叔说话好像也挺维护自家,排待考察之列。
一口甜甜羊奶灌进口中,林芳也顾不得想东想西了,饿呀,得赶紧吃饱了才是正事。
第〇〇七章 嚼舌()
“大伯娘,这是娟儿绣围嘴,好不好看。”
“大伯娘,大伯娘,霞儿写了大字。”
“你们两个,我说这半天怎不见人,原来是要拿东西来显摆。”
“娘,这哪是显摆,大伯娘好些时日没来,我又不想去前院,不趁此机会让大伯娘指点,要待到何时?娘你又没耐心教我。”
“呵呵,娟儿,不是你娘没耐心指点,祖母告诉你,你娘绣恐怕还不如你。”
“哎呀,娘,你怎能娟儿面前揭我短处,她往后还不拿此做借口,不服管束。”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能一辈子装下去?”
“娟儿,霞儿,来,到大伯娘这里来。”
兴许是心理作用吧,林芳这餐奶喝完,并没像以往那样立即睡去,不过也没勇气试着睁开眼睛,就这样静静呆着。林娟要给娘亲看绣品,林霞要给娘亲看大字,红姨嘴,却被女儿林娟抢白,婆婆也毫不留情揭短,呵呵,这场面还真是有喜感。
“娟儿,你这花蕊和花颜色形同,近看尚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