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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笑弯了眼，听说大户人家买下人时，只有当关键差事人才识字，就是为了防止下人懂得太多，偷奸耍滑，甚至反噬主家，娘亲就为她玩耍，竟然答应将全部下人交给她，真是无条件宠溺。
接下来事顺理成章，林芳将下人分成男班和女班，每日午后上课，课室设前院，文具有草纸、炭笔，夫子有林芳、周三晓。
下人们很是欣喜，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认字时候，各个来给林芳磕头，有人甚至当着林芳面喜极而泣，被刘妈一句喝斥，赶紧退出，是勤当差。
听得可当夫子，即便是给家里下人教书，且只教些常用文字，周三晓也喜不自胜，毕竟他曾经读书，不是全无用武之地，喜得立时跪下给林芳不停磕头，周渔听得儿子禀告，领着一家人来给林芳磕头。
林芳感叹，这些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当然，也有不愿认字之人，比如门房两个婆子，认为自己已是一把年纪，又不打算当管家婆子，学来何用，其中一个私底下求刘妈给林芳说情，可否饶了她，被刘妈教训一通，那婆子不死心，自己来求林芳，林芳也觉婆子言之有理，有些人真不适合学习，或不愿学习，不可勉强。
尚犹豫间，李翠梅使人唤那婆子出去。当日，李翠梅便让刘妈叫来牙婆，挑买一个粗壮婆子，将那门房婆子替换，那门房婆子则被安排跟周二晓一同干苦力活。
林芳不解娘亲为何如此，李翠梅道，主子安排之事，下人可给主子建议，却不可置疑主子，当主子，若要做某事，必要事先考虑仔细，想清细节，已决定之事，切不可犹豫不定，随意改，否则奴会欺主。如那婆子般，竟言要主子饶她，言外之意，岂非指主子不慈，且她守护门庭，接待来客，内宅外宅来回传话，若要胡言乱语，主家名声岂不被奴才败坏。
这是教自己御下之术，为主之道？林芳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办个认字班，竟也涉及如此多勾当，看来，要想这个世界活下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林芳为何会想起当夫子呢，这还要源于刘妈一个小动作。
第〇七五章 屎运（）
看到刘妈将炭笔当宝贝一样，林芳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村里人生活都不富裕，家里花几分钱给买根铅笔，孩子们舍不得用，每次写作业，先用树枝地上演算一遍，确认答案对了，才小心翼翼用铅笔写作业本上，要是先作业本上写，如果错了，还要擦掉重写，多浪费铅笔呀。继而又响起她曾经理想，当老师。前世因身体过于脆弱，根本劳不得神，这世虽也被诊为有心疾，只是轻微，无多大影响，即便她不能真当老师，过过干瘾也行啊。
李翠梅对那守门婆子一处置，还有活动心思下人，不敢再有其他想头，每日老老实实上课，尤其是另外一个未主动求林芳人，虽然她学起很是费劲，却比别人勤奋，直到后来，她能认得来往信件封皮上字，看得懂拜帖，回话加清楚明白，得到主人奖赏时，她庆幸，当时没冲动去求情，否则便会跟当日那婆子一般，每日里劈柴提水搬运重物。
经此一事，林芳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凡事任性而为，做某事时，必先考虑前后，想清利弊，有想不通之处，便去请教爹娘，刘妈是积年老人，也可教得她一二。
看着女儿日渐老成作态，大郎有些不忍，他不求女儿有多能干，只求女儿每日里乐乐。李翠梅劝他，女儿有女儿造化，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做父母，不可刻意去求子女将来怎样，也不可随意替他们做出决定。大郎也知妻子言之道理，却又怕女儿失了天性，仍是日日担心。
林芳当夫子当得津津有味，每日仍习练五禽戏跟甩针，从不间断。林武每日试验将炭笔变细。忙不亦乐乎。才艺比赛日渐临近，林翠娥开始着手准备要交赛品，也是日日不得闲。一家人各有其事，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绣品比较费功夫，而大赛只有三日，参赛人数众多，不足以展示全部功底，所以，参赛人可大赛开始前，当场上交事先准备好绣品。再按规定一项项参加当场所出题目，如此，即可考验参赛人临场功夫。又可检验上交作品是否出自参赛本人。
林芳每日下课，必先去林翠娥屋里，看小姑到底要上交什么绣品，可林翠娥总也不给她看，言道。保密。林芳无奈，为何家中每人都喜学她说话，她讲养羊原因保密，是不能事先说出，一旦说出，便取不得先机。可小姑这保是何密，显然是故弄玄虚。
“姨小姐，美珍来了。来叨扰姨小姐，向姨小姐讨教绣艺。”
这日，林芳又来厮缠林翠娥，姑侄正嘻闹，听得院内娇声吟语。两人同时皱眉叹气。
自林芳从大姨家回来，林翠萍三天两头来。且一坐就是半天，身后还跟着她小姑子，钟美珍。林翠萍也知大哥家每人都很忙碌，没有闲暇陪她，便明言道，是婆婆催她多与大嫂走动，大哥大嫂不用理会她，到了时辰她自会离开。
说实话，李翠梅跟林翠萍除了寒暄，也无多话可聊，大郎忙外事，除饭时归家，白日里很难见到他，侄儿侄女都不喜这位七姑，不得已唤一声七姑，便量躲开，就连林翠娥，跟七姐也是对面无言。林翠萍也自知无趣，到得大哥家，自会要刘妈给她安排一间清净屋子，呆内里，或睡觉，或看书，倒比婆家自。
初时，每从大哥家回去，钟家老太总要问林翠萍，与大嫂聊些什么，林家各人忙些何事，可有帮得上忙之处，林翠萍只言，各人还如往日般，各行其事，井井有条，不用外人帮忙。几次后，钟家老太知儿媳无用，便让自家女儿每次跟往林家，借言，女儿与亲家姨小姐年龄相仿，姨小姐多才多艺，女儿应多向姨小姐讨教，且两人都是女孩，互相来往也是个伴。
钟家老太说法，倒也说过去，可钟美珍做为，着实令人厌恶。
钟美珍长肖似钟大奎，五大三粗，诺大个子，讲话却故意娇言细语，嗲声嗲气，听着让人膈应，尤其是，专爱打听私事，即便你明言此事不可说，她还要问你为何不可说。实忍无可忍，林翠娥有次大发脾气，出言驱赶，林翠萍脸上挂不住，便要拉着她离开，钟美珍倒是能屈能伸，连连道歉，硬拉着林翠萍挨到她娘亲规定时辰才离开。
按说，被人家驱赶而走，本应无脸再上门，可这钟美珍也是奇葩，依然跟着林翠萍出入林家，而且做派不改。
进得门来，也不客气，钟美珍自坐林翠娥身边椅子，很是熟稔般道：“姨小姐，上回你讲，绣品还未想好，已隔两日，姨小姐是否已想好，可否告知美珍，美珍也好参照一二。美珍才学粗浅，虽报名参赛，却是无信心。”
林翠娥站起身退开一步，木然答道：“尚未想好，翠娥今日有事，须得即时出门，亲家小姐且先坐着。”
说完领着林芳出屋，令丫环禀报李翠梅一声，自己径自往院门走去。
出得院门，林芳问林翠娥：“小姑，可想好去哪里？”
林翠娥驻足：“未想好，你可有去处？”
林芳想想：“要不，去红姨哪里，听讲红姨做一种食物，唤作凉粉，天热时吃，是解暑。钟美珍此时来，必用过晚饭才会归家，与之一起用饭，岂不烦闷？”
林翠娥点头：“也罢，已是有些日子未见二嫂，便去她那里。用完饭呢？钟美珍必不会早早归家，回得家来，还要面对。”
“去听段子，”林芳很是兴奋：“上回跟着爹娘听段子，几经打扰，未能兴，今日就小姑和芳儿两人，不用应酬，可静心听书。”
“也好，已有几月未听郭勉娘说段子。今日反正烦闷，去听听，就当散心。”说完吩咐门房婆子：“去禀报大夫人，就讲我与六小姐听完段子才得以归家，记着，莫要当着亲家小姐面讲。”
“奴婢晓得，”家里下人都怕了钟美珍缠功，自然明白林翠娥此话何意。
林翠莲铺子收回来后，李翠红专门用来卖小吃，铺子离堂会很近。有闲钱，开场前都会来买些小吃，也好边听书边吃。悠闲享受。这凉粉自然也是林芳相授，慧圆动手实验，又传给李翠红，然后，林芳得以解馋。
“大嫂也真是。竟能容忍那不知羞日日来烦，若是我，一个大马勺仍过去，看她还敢来。”李翠红言语，听了林芳叙述，立马表示她愤慨。林芳也相信，李翠红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林家现家大业大。又有李家和童氏给她撑腰，她还真不怕得罪人，她向来对林翠萍没好感，估计林翠萍就是被婆家打死，她也不会皱下眉头。可是。自家娘亲就不一样了，她得顾及林翠萍婆家处境。
“二嫂。可知今晚郭勉娘说何段子？”林翠娥不想提起钟美珍，出言打岔。
给林翠娥凉粉里拌点辣椒，又给林芳凉粉碗里加了点醋，李翠红将两个碗分别放两人面前，李翠红洗干净手坐两人对面，听得林翠娥此问。李翠红皱眉想想，道：“听伙计讲，今日郭勉娘身子不爽，恐难坚持。今日堂会预告已贴出，郭勉讲不能让主家受损，自愿替他娘说书，不过要求改段子，因他对娘亲今日所说内容还不顺口。”
“郭勉说段子？”林芳大奇，读书人说段子，这得多大勇气。
林翠娥没吭声，内心也是好奇，她与郭勉有过几次接触，是郭勉回村，顺便替大嫂给郭四娘传话，她跟郭四娘身侧，倒是没跟郭勉说过话。郭勉一个腼腆孩子，未开口先脸红，今日竟然要当着几百人说书，不知会是何场面。
吃完凉粉，李翠红又给两人随身丫环，装了一些鲜水果瓜子及点心，以备听书时吃。
来听段子是林芳临时起意，并未提前定座，叫来伙计一问，果真已没雅座，两人有些犯难，若是坐楼下大厅，人多，熙熙攘攘，很不习惯，就此打退堂鼓，也心有不甘，再说，此时回去，还得面对钟美珍，还不如野地里吹凉风。
“林六小姐，可是未定到座？”
正踌躇间，就听得身后一个男孩声音，林芳回头，算是熟人，上回搅合她听书林武同学，史斌华。这位史公子虽然是问她话，眼睛却林翠娥身上直打转，林翠娥丫环立时站于林翠娥身前，挡住史斌华视线。
林芳觉得一阵恶心，史斌华看样子和林武年龄不差上下，小小孩子，怎一副色迷迷神情，林芳没有答话，扭头就走。
没走两步，就听史斌华叫道：“哎，林六小姐，我定了三楼雅间，诺大个房间，就我一人，着实浪费，不如，你跟这位姐姐一块来坐，免得浪费。”
林芳站住，冷言道：“屎少爷，我不习惯与生人同座，屎少爷不必客气。”
“无妨，只要你和这位姐姐能听得舒心，我将雅间让给二位都可。”说着话，史斌华又向林翠娥看去，这次两个丫环挡得严实，连裙角都未看见，史斌华脸露失望。
忍着怒火，林芳客气道：“不用麻烦屎少爷，屎少爷万莫如此做，此堂会是我林家所开，却占用客人位置，说出去坏我林家名声，屎少爷上去吧，堂会即刻便开始。”今日真是走了屎运，讨厌之人跑到自己家里，出来躲避，竟然碰到恶心之人。
史斌华不死心，追着道：“讲了半日，并未听这位姐姐说话，说不定这位姐姐愿去坐坐呢？”
林芳正要发火，另外一个男声响起：“史斌华，当众调戏女子，可想我明日禀报夫子，给你品德薄上记一笔？”
第〇七六章 冲突（）
十三岁郭勉并非第一次说段子，他与娘亲相依为命，从小耳濡目染，自也会说些。
林家开此堂会，只为娱乐租户，并不收费，不过却也带动自家生意，堂会周遭，有林家铺子不止一间，成衣铺，针织铺，小吃铺，家具铺，酱菜铺，听娘亲讲，林家又准备再开一间羊线衣铺。别家铺子日落便关门，而林家这几间铺子，却是开到散堂会，生意自比别家好上许多。
林家为娘亲专设堂会，听客所给赏银，林家不收一文，全归娘亲，且还有低保银，娘亲感恩，夜夜说书不歇，每晚一个时辰。郭勉明白，娘亲夜夜说书，双方均可多获利，可谓双赢，林家盈利大。不过，若是林家请其他人来说堂会，一样也会有如此效果，却与自家无干，娘亲常讲，饮水要思源，此道理郭勉晓得。
今日娘亲身子不爽，喉咙嘶哑，林家二太夫人诊为风邪入侵，需好生休养几日。来给堂会管事请假，却见今日预告已贴出，自己有心替娘亲说，可娘亲要说这段，自己尚不熟，若是到时说磕磕巴巴可怎办。本只是抱侥幸心，想与管事商量，看是否能改说其他段子，却没料刚好林大老爷场，毫不犹豫便答应，并另出预告解释。今晚准备说段子，是郭勉自行由书上故事改编，还未说给娘亲听，不知效果会如何。
匆匆完成功课，郭勉赶到堂会，还好未迟到，否则堂会和娘亲几年来声誉，会被自己给损毁。进得门，一眼便看见史斌华纠缠林芳，还不时往林翠娥身上看。那眼神令人厌恶之极。郭勉对林翠娥印象不错，身为富家小姐，却是平易近人，既不摆架子，也不倚势欺人。想起史斌华平日行径，再看林翠娥姣好面容，郭勉怎会不知发生何事，因此出口相胁。
史斌华却是不惧，反出言相激：“额呵，这不是郭狗蛋么？预告上讲。你今日替娘说书，孝心大显，却不知还是个多管闲事狗。怎，想打抱不平，讨好你家主子，好多得赏钱？”
郭勉也不气，冷笑道：“常言道。何人出何言，不曾想，史家大少爷竟如此坦诚自己，狂狗乱吠，还真是适合史少爷。”
史斌华大怒，挥手令家丁上前围住郭勉。一副要群殴架势。
“哼，你可知此是谁家地盘，竟敢此闹事。”郭勉小小年纪就要养活自己和娘亲两人。为生存，什么场面没见过，史斌华摆明是虚张声势，他家是有钱，可也只是纯粹商人。家中无功名身之人，每年要靠送大量银钱给各路官员。才得以安然无恙，别人面前他可以耀武扬威，比起林家，他家便要矮一头。
“护卫何？”一直沉默林翠娥，此时厉声喝道，她身前丫环，随着她话语问出，让开身来，林翠娥一脸怒气。
“，”一身穿伙计服装男人，立时出现身侧。
林翠娥直视那护卫，怒声问道：“为何今日说书人身边空虚。”
那人答道：“是小人疏忽，稍后领罚，请姑小姐与六小姐稍让，以免误伤。”
待林翠娥领着林芳让到一边，就见那护卫一个手势，即刻，另外两个伙计打扮人飞身过来，史斌华及其家丁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已被拎起丢向门外，两个护卫留下看守，刚才应声护卫返回，垂首请示：“姑小姐，六小姐，请问要如何处置。”
没回答护卫，林翠娥先问：“为何今日未给说书人安排护卫。”
此时，郭勉从刚才突发场面中醒过神来，赶紧替护卫说话：“姑小姐，不怪护卫大哥，应是已有护卫去接我娘，还未返回，而我是自学堂而来，这位大哥尚不知情。”
林翠娥对着郭勉一礼：“郭少爷今日受惊，且先去后堂休息，待处理完此事，必向郭少爷赔礼。”
“我，”郭勉还待要说，护卫揖道：“郭少爷，此事纵有千般理由，也是下考虑不周，郭少爷且先到后堂休息。”
知自己多说无益，郭勉自去后堂，那护卫一个眼色，便有两个伙计跟随其后。
史斌华被两个黑着脸伙计看着，跑又跑不脱，无论威胁还是求情，两个伙计都不理会，平日里嚣张，毕竟只是八岁孩子，此时心中开始害怕，惶惶然不知所措。
目视郭勉进了后堂，林翠娥吩咐：“你亲自护送史少爷回去，并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如实相告史老爷，其他勿多言。”
史斌华被遣送回家，他定雅间便空了下来，请示过林翠娥，伙计将雅间收拾一番，林翠娥领着林芳进去。此时堂会已经开始，郭勉坐台中央，说是有声有色，抑扬顿挫，时而引得众人高声发笑，时而众人跟着叹息，说到伤心处，还有人拿出帕子抹泪。郭勉娘是浑厚女中音，而郭勉正发育时期，虽有些变声，说起书来，却是极有特色。
中场休息时，林芳才得空吃点零食，喝点水，想要跟林翠娥说说段子里情节，却发现林翠娥盯着下面发呆，顺着她视线看去，正是郭勉刚刚坐着地方。
林芳玩心大起，起身站林翠娥身前，挡住她视线，林翠娥抬头，眼带询问。
“哈哈，”林芳逗道：“美男已离去，可是独自伤情？”
“小小人儿，何话都说出口。”林翠娥虽语带呵斥，自己脸却是变红，端起茶杯来，喝茶以作掩饰。
嗯？有情况，只是逗逗她而已，反应也太过了。呵呵，小姑今年十五，正是成亲大好年龄，家境么，本镇不是首富便是二富林大老爷亲妹，林大老爷夫妻视此妹如珍宝，与亲生女儿般无异，自小由多才林家大夫人亲自教导，且她本身貌美多才，如此好条件，来提亲者自不会少，她均无甚表示，莫非，今日竟对这毛头孩子有了心意？哈哈，有意思。
“啪，”额头上吃个爆栗，林翠娥瞪视：“满脸奸笑，又想何事。”
“嘿嘿，小姑，芳儿想，莫非，你要给芳儿找个小姑夫？”真是小姑夫咧，郭勉比林翠娥小了两岁。
“越说越离谱，长辈之事，可是你能议？”这话听起来色厉内荏。
“咯咯咯，”此时想起她自己是长辈了，林芳才不怕，自管逗她：“莫非，芳儿说中小姑心事？可否称小姑此态为，恼羞成怒？”
被林芳促狭气笑，林翠娥扯住侄女脸往两边拉，见那肉嘟嘟小脸变形，极为滑稽，才稍微解气，吃起盘里丫环切好水果，不再理会林芳。
万事要适可而止，林芳捡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酸酸甜甜是她爱，静静等着开场。
听完段子，刚出得堂会大院，就见大郎笑眯眯站门侧，原来是一直守候，却也未进去打扰。
“爹爹，”林芳一个踉跄扑到大郎身上。
一把抱起女儿，大郎埋怨：“哎哟，见了爹爹也不必如此激动，看摔着。”
林翠娥也是惊喜：“大哥，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