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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一灾,心有余悸的何四刚想破口大骂,谁知这胖子甩了甩肥硕的大手,冲着何四抢先哼道:“喂,你们何家好无道理,开门做生意咋能随意往外赶客人呢?”
啥?
客人?
何四听着胖子乞丐大言不惭,竟敢自诩客人,不由冷笑道:“你算个屁的客人,你一个臭要饭的哪里来的银子买字花?滚滚滚,别惹大爷发火,你以为陇西何府是那么好招惹的?”
胖子没有惧色,对何四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上前走了几步,将满身的牛屎味带进几许,直扑何四鼻腔。
何四情不自禁地掩鼻退后几步,哆嗦着手指叫骂道:“你个臭要饭的,真要找死不成?你知道跟何家作对的下场吗?”
胖子嘿嘿阴笑几声,然后指了指何记字花馆的招牌朗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何家二老爷可是有言在先,凡是陇西县人皆可免费购买字花,而且还是连续三天,可对?”
呃……
何四一愣,心道,这没错,二爷是说过这话,但是……
随即何四鄙夷道:“这跟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你也是买字花的人吗?”
胖子继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气说道:“我呸,我们是臭要饭的,但也是陇西人氏,凭什么就不能免费购买字花?难道你家那位举人老爷说话就跟放屁似的吗?”
“你……”
何四被胖子乞丐的话给呛住了,二爷是这么说,可也没说让乞丐进来啊,这近百个脏兮兮臭气熏陶的叫花子一进铺子,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见着何四哑火,胖子乞丐反客为主,开始咄咄逼人道:“怎么着?你不是刚才挺横的,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吗?擦,你不让我们这些叫花子进去,那你何家就是言而无信,你何家那位举人老爷就是满嘴放狗屁的王八蛋。”
霎时,近百个叫花子看着胖子乞丐就跟斗战胜佛一般逼得何四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子被点燃了激情,平日里压抑在心中的那些委屈统统宣泄出来,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唤着:
“何家言而无信,下贱无耻。”
“我们是陇西县人,虽然操持贱役,但是何家凭啥不把我们当人看?”
“何家二老爷说话像放屁,十步放一屁,熏得千里臭。”
“我们不走,我们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这儿,你何家有能耐就把我全部杀了……”
……
……
擦,这声势越来越浩大了,何四吓得连连往后退,狐假虎威的人就怕冷不丁来那么一个死也不怕的二愣子,更别说现在一下子来了近百个二愣子。
何四突然招来不远处的一个伙计,在他耳边轻声吩咐道:“你立马赶回府上,通知……”
伙计连连点头,飞速离去。
近百叫花子继续叫嚷继续抗议,将整个何记字花馆门口的拥堵推向了更高潮。
远处酒肆二楼的郭业盯着何四的一举一动,突然见何四跟一个伙计咬了几句耳朵,心中顿时明了这厮想要干嘛。
刚想说话,突然——
啪!
程二牛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地大声嚷嚷道:“小哥,俺想起来,那胖子乞丐就是朱鹏春那厮哩,俺说这声音咋那么耳熟呢。”
“嘘!”
郭业立马上前将程二牛的大嘴巴捂住,轻声喝骂道:“闭嘴吧,吃货!”
随即松开了程二牛的嘴巴,提起桌上的横刀,指了指远处的何记字花馆一脸阴损地说道:“老朱的戏已经演完了,该咱们上场了。”
说着用刀鞘顶了顶程二牛溜圆的肚皮,沉声喊道:“二牛,走着,跟小哥砸……场……子……去!!!”
第79章混乱的局面
郭业带着程二牛下了二楼,出了酒肆,缓缓朝着何记字花馆走去。
可是他没有立马搀和进去,而是拉扯着程二牛混迹在人群中,继续观望整个事态的发展。
他在等待,等待着朱鹏春将这潭水搅得更加浑浊,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何记字花馆门口由朱鹏春化妆而成的胖子乞丐率着一众叫花子,继续围堵着,僵持着。
早前还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何四被滚刀肉般的朱胖子咄咄催逼下,委实有些招架不住了,额头上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涔涔下坠。
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自家二爷又红口白牙放过豪言壮语,自己怎能矢口否认呢?
但是,真要让百来号臭不隆咚脏兮兮的叫花子进字花馆,然后让他们逐一免费认购字花?
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这么一妥协一放行的话,百来号叫花子陡然冲击进入字花馆内,那生意还能不能再做了?哪个顾客会愿意和穷叫花子一起购买字花?这不是自掉身价嘛。
姑且先不说经此一遭,何记字花馆的生意是否会因此一落千丈。
就说让这帮穷要饭的恣意妄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何家的脸面何存?
以后让整个陇西县城的乡绅富户官宦人家怎么看待何家,这事儿一经宣扬,肯定会被有心人以讹传讹,何家在陇西县城就当真成了笑料,不被人家从年头笑到年尾才怪!
何四把持在门口一副拼命的架势,但脑海中却是百感纠结,万般煎熬似的骑虎难下,不知如何自处。
心中唯有忐忑地祈盼着:“二爷唉二爷,您老人家倒是赶紧过来啊,快过来解解局面哩。”
突兀,
右侧的人群中突然挤入几个仆役模样的汉子,然后推搡着围观的路人,纷纷扰扰喊话道:
“起开起开,都别看了,别看了。”
“让让,都让让了,我家大公子来了。”
“都瞎他妈凑什么热闹,赶紧闪一边儿去!”
……
……
霎时,在几名仆役的强行开辟下,人群中让出一条活路,一名手拿折扇的锦袍青年故作风雅地轻飘走到何记字花馆门口。
吧嗒一声,锦袍青年风骚地将手中折扇一合握于右手,鼻孔朝天地昂着脑袋,连看都没看门口的一干乞丐就哼哼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啊?竟敢在我何府的铺子闹事,不是活腻歪了么?”
声音落罢,何四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啪啪跑上前去,附在青年耳边低声微微汇报起事情来。
郭业一看来人,暗暗呸了一声,麻痹,本想等着何洵来羞辱一番解解气,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只臭虫!
看这小子的鸡巴操性,郭业发觉上次那顿揍还是下手轻了。
就该将他的鼻梁骨彻彻底底的打断,让这小子塌着鼻子过一辈子。
很明显,来人正是郭业上次的手下败将,何家那位秀才大公子,何瑁。
再看今天的何瑁,康复的不错,除了鼻梁骨那儿还有点小瑕疵之外,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恙,跟以前没甚两样。
只见何瑁听完何四的汇报之后,再看了一眼字花馆门口扎堆成群的乞丐,不由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后退几步到了门槛儿,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衫。
何瑁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见大手一挥,对着随身而来的仆役们喊道:“来呀,将他们撵走,统统撵走……”
几个仆役领了主子的命令,撸起袖子匆匆朝着叫花子走去,开始言语叫骂,肢体冲撞地轰撵起叫花子来。
一见状况,何四也扯开嗓门冲着字花馆里头招呼,不一会儿,又跑出七八个字花馆的伙计,加入了仆役打手的行列,开始对那些叫花子推搡了起来。
混迹在叫花子里头的朱胖子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吆喝喊道:“怎么着?你们何家是不想认账咯?”
“快来看啊,何家说话不算数哩,言而无信真小人。”
“呀,疼,何家打人啦,陇西城的何家动手打人啦!”
“当街行凶,你们何家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啦,救命啊,何家目无王法,开始杀人啦!”
……
……
随着朱胖子的鼓动,一群叫花子开始和何家的仆役伙计们开始冲撞起来,整个何记字花馆门口纷纷攘攘乱成了一锅粥,叫骂打闹之声此起彼伏,比之闹市赶集还要来得混乱。
站在门槛儿上冷眼旁观的何瑁冲着乱战群中喊道:“给本公子打,狠狠地打,一群臭要饭的还跟本公子提王法,真是笑话!”
说着,右手折扇噌的一声打开,轻摇扇着凉风冷声道:“今天爷就告诉你,什么叫王法,哼,往死里打!”
砰砰砰,
轰轰轰,
战况越来越乱,形势也闹得越来越汹涌,不少乞丐已经被推搡在地,就连朱胖子都挨了几拳,眼眶青紫。
郭业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情形,心道,差不多了,不能再闹下去了,弄出人命就玩大了。
随即用胳膊肘拱了拱身边的程二牛,努嘴示意让他出面赶紧制止。
见着朱胖子挨揍的程二牛早已情急,得到郭业的暗示之后立马跳出人群,气沉丹田雷霆震吼道:“住手,都给老子住手,当街斗殴,找死呢吧?”
一见佩刀的捕快出来,乞丐们纷纷退了下来,而何家的仆役伙计们也纷纷住手歇罢,有个把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还想追上去殴打乞丐。
谁知程二牛二话不说,丁点面子也不给,抬腿砰的一下,直接将对方扫到地上,一脚踩踏在对方的胸口,凶神恶煞地骂道:“草你姥姥的,当你家二牛爷爷的话是放屁吗?”
噗~~
抬脚又是一腿,就跟平日里蹴鞠踢皮球一般,径直将对方踢出老远,卧地动弹不得。
嗡!!!
程二牛的出场方式当真是气场十足,威压碾杀一切不服啊!
整个乱局顿时得到了控制,到底是官府中人,又有如此华丽的出场方式,一下子就将局势给调控了起来。
待得程二牛稳定局势之后,郭业这才缓缓人群中走了出来,嘴角噙着笑意,双眼带着促狭的味道看着站在门槛儿的何瑁。
“啪—啪啪—啪啪啪—”
郭业突然鼓起双掌,一副正看着大戏津津有味的神情冲着何瑁冷笑道:“精彩,太精彩了,当真精彩至极啊!王法,本捕头很奇怪啊,叫花子也是人,也是我大唐子民,怎么就不能提王法了呢?”
呃……
何瑁一见来人正是自己那个梦魇煞星,不由哑了火,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郭业,心中惊呼,怎么会是这个王八蛋?
诧异完之后,何瑁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看来这货还惦记着当日的惨痛,典型的记吃记打还记疼。
郭业步步走近何瑁,
十步,
五步,
三步,
气氛异常紧张和压抑,
有了上次阴影的何瑁不由紧张起来,脱口阻道:“别过来,你,你想干什么?”
郭业见着何瑁竟然如此怂,暗暗骂了一声,草包一个,白瞎了何家这么大的招牌。
但没有理会何瑁的阻喝,而是走到了何瑁的一步之外才堪堪停步,促狭的眼神一扫而空,换成极为轻视地眼神紧紧盯着他,就这么一直盯着,一句话也不说。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郭业才指了指何瑁的嘴巴,冷冷问道:“何大公子,你不是挺牛逼的吗?本捕头也想知道,在你嘴中,到底什么是王法?你告诉告诉我呗……”
第80章讹的就是你
即便何瑁有着秀才功名,何洵有着举人功名,何家有着良田万亩,藏银十几万贯,端的是陇西县城的第一大户。
但是,在官府公信力面前,在朝廷威仪面前,都不值得一晒。
只要危及到了根本,这些浮华背后都是沧桑,一切都是浮云。
即便陇西县城的扛把子——县令顾惟庸,都不敢自称王法,他何瑁一个小小的秀才,何德何能,竟敢轻言王法,更是代表了王法?
这不是作死么?
见着郭业那冷峻的眼神,听着郭业不阴不阳的问话,何瑁幡然醒悟,暗骂自己的嘴欠,让人家拿了把柄。
郭业不给何瑁继续思索的机会,再次语气咄咄地逼问道:“何公子,何大秀才,来,你跟本捕头说说,到底什么是王法?什么时候你何家替代了我大唐天子,将你何家家法变成我陇西城的王法了?”
噌~~
好大的一顶帽子!!!!
何瑁到底是读过书的人,知晓什么话是犯了大忌讳的,听着郭业这话顿时吓得脊梁骨发寒,不由后退一步,声嘶力竭地喊道:“姓郭的,你别乱泼脏水,我何曾说过我何家替代了天子,你别乱说,小心我到县丞大人那儿告你一状,你这是诬陷……”
虽然竭力辩解,但是何瑁的语气稍显底气不足,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范儿。
郭业趁势打狗,指了指在场的围观群众和那些叫花子,说道:“青天白日,本捕头怎能冤枉得了你?再说了,本捕头公务繁忙,用得着花时间花精力来无中生有诬陷你么?你当在场几百号人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顿时,
朱胖子又在后面组织起一干叫花子嗷嗷叫唤开来,俨然成了郭业忠实的托儿。
路边不少行人被这气氛带动下,也凑热闹般纷纷点头,仿佛亲耳听见何瑁大言不惭似的。
也活该何瑁这个富二代平日里不招人待见,没有什么好人缘,愣是没有人出来替他辩白一二。
何瑁看着情势一边倒,心中焦急万分,也不敢对郭业耍浑,上次血的教训他还记忆犹新,只得转移话题认栽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何记字花馆不对在先,既然我二叔父有言在先,那么这些臭要饭,哦不,这些前来免费认购字花的陇西百姓,都可以进来领上一份,可好?”
最后“可好”二字说得低迷婉转,显然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有了委屈求全的意思。
郭业听罢也是诧异,这小子这次倒是学乖学聪明了,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是郭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不过郭业也知道胡乱扣帽子这种事是小题大做,真闹到了衙门,已何家的地位,根本无法撼动其根本,但是只要能唬住何瑁这个傻屌一时,那也是过瘾。
随即郭业哼道:“你既然承认此次是你们何家不对在先,那本捕头也就懒得与你纠缠。但是你想善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哟。”
说着用瞥了一眼身后乔装打扮成乞丐的朱胖子,然后退到了一边,双手抱胸一副抽身事外,不关我屁事的姿态。
得到郭业暗示的朱胖子哪里会不懂郭小哥的意思,这明显是让他狠宰何家一刀的意思啊。
肉到嘴边,不狠狠咬上一口,就不是他朱胖子了。
果然,朱胖子突然捂着眼睛嗷嗷叫道:“娘唉,疼死老子了,郭,郭捕头,我要报官,报何家仗势欺人,纵奴殴打我等平头百姓。捕头大人,您老人家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平头百姓?
臭要饭的自称平头百姓?草你娘的,还要不要点逼脸了?
何瑁和何四等人的嘴角抽搐,仿佛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看来这帮臭要饭的来者不善啊!
而郭业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点头漠然说道:“放心,在本捕头眼中,没有贫富之分,凡是陇西百姓,本捕头都会替他作主。你有什么冤屈,尽管一一道出来,本捕头做不了主,自有陇西父母官——顾县令替你们做主。”
嘶……
何瑁和何四听着郭业这话,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好家伙,竟然连县令大人都搬出来了,这姓郭的今天是诚心要把何家往死里整啊。
砰!
得到郭业言语暗示的朱胖子欣然跪地,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近百乞丐们张牙舞爪挥手喊道:“兄弟们,都跪下,都跪下,给青天大老爷说说咱们的冤屈。”
唰,唰唰唰……
接二连三,成群结队,近百乞丐都跪在地上,对着郭业跪拜喊冤,貌似受过集体培训似的,这跪地叩拜的姿势都没有两样。
一时间,讨伐起何瑁与何家的言语就纷纷袭来:
“何家仗势欺人,纵奴殴打我们。”
“何家言而无信,空口说瞎话,还望捕头大人明察。”
“对对对,那位何家公子还自称王法,说要打死我们,捕头大人你听听,这朝廷是要变天了吗?”
……
……
听着字正腔圆,句句诛心的讨伐,郭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缓缓转头看着何瑁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凌厉,仿佛要将对方洞穿一般。
脸色发绿的何瑁则是越听手心越是冒汗,草你妈的穷叫花,这是要给本公子乱泼脏粪啊。
突然,何瑁对着郭业喊道:“郭捕头,我何家愿意给出银三百两作为汤药费给他们,希望了结此事。”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这帮臭要饭的今天就是来讹钱的,如今自己中了人家的招儿,只能花钱平事儿了,就当买个舒心,少个麻烦了。
三百两?
朱胖子猛然止住了控诉,单眼瞄了下郭小哥。
只见郭业闭目不语,嘴角挂起一丝轻笑,显然很不屑。
朱胖子立马醒悟,小哥这是嫌少了,也是,三百两银子,这么多人一分,够干嘛的?
随即没有理会何瑁,继续哭诉道:“郭捕头啊,咱们这些兄弟命苦,只能靠沿街乞讨过日子,这下好了,被何家这些丧天良一打,没个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了,以后这日子咋过啊,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何瑁一听朱胖子这抑扬顿挫的哭诉,顿时明了,这王八蛋是嫌少啊。
随即对着郭业咬牙再喊道:“郭捕头,我何家愿意再出七百两纹银,补偿这些兄弟的损失,让他们暂时衣食无忧,可好?”
七百两?
加上之前三百两,不就是一千两吗?
朱胖子心里咯噔一下,再次瞄了一眼郭小哥。
郭业继续一副闭目沉思的神情,仿佛神游天外,不管世事。
嘶,一千两纹银,郭小哥还不知足啊?
看来还得再继续敲上一笔竹杠。
随即,朱胖子突然跑到郭业跟前,抱紧他的大腿呜呜哭诉道:“郭捕头啊,何家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却声称我们叫花子不是陇西人氏,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有骨气,我们可以饿肚子,但是做人的尊严不能任由别人践踏。经何家今天这么羞辱,我们以后都无法抬头做人了,以后连走在街道上都不敢行乞了,可怜啊,丧天良的。”
我草,郭业差点笑喷,朱胖子他们都连精神损失费都叫出来了,够不要脸。
不过他还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赞同道:“是啊,一个人可以挨饿,可以受冻,可以不要物质享受,但是精神上的尊严是上天赋予的,绝不能被他人所剥夺。”
说到这儿,郭业突然睁开眼睛,爆出一丝精芒逼视何瑁,问道:“你说是吗?何大公子!”
何瑁现在也是被气的气血汹涌,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朱胖子,陷入了思索,久久不语。
他身边的何四悄声说道:“公子,公子,他们这是讹诈,你先拖住他们,小的这就回府去请二爷来处理。”
郭业离他不远,也听见了何四的言语,心道,不好,事情要变。
随即对着程二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