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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赶路的过程中,出了大事了。
李凝香穿着华贵,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再加上她带的护卫不多,又没有大肆宣扬自己是东华王的王妃。
结果,被贼人盯上了。
东华王府中。
郭业的脸色阴沉地仿佛低下水来,道:“所以……孤王的爱妃就这么没了?”
秦英以头抢地,道:“微臣保护王妃不利,罪该万死!”
“我的秦大总管,你说这话是发自内心?”郭业冷笑道:“按说,你并没有接到王妃,她被贼人杀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治你的罪?”
秦英听着这话既像是讽刺,又像是为自己开脱,不知道郭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期期艾艾地说,道:“微臣……微臣……总而言之,王妃之死……”
“王爷,咱们多年的兄弟之情,您就不必指桑骂槐乐吧?”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说话之人正是暗夜。
郭业心中一股邪火终于找到了地方。
他大怒道:“你们西厂是干什么吃的?出了这么一伙胆大包天贼人都不知道?咱们东华现在总共才多少人?有没有二十万?这么点人你们都监控不过来?你暗夜是腿断了,可不是眼瞎了!”
这话都近乎恶毒地诅咒了,不过暗夜闻言并不如何生气,他淡淡地说道:“王妃出事,的确可以算做西厂的失职。您要责罚理所应当,在下绝无二话。不过,有句话某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暗夜苦笑道:“不是我为西厂推脱,东华这二十万人,我们西厂还真监控不过来。”
秦英与暗夜的关系不错,替他解释道:“咱们东华地广人稀,居住分散,很多地方只有二三十户人家。要达到您想要的效果,光靠西厂这点子人还真是不够。”
暗夜道:“人手还不是最关键的。主要是咱们东华的国民,大多是大唐流放而来的作奸犯科之辈。不客气地说,东华现在是好人少,坏人多,简直是防不胜防。”
郭业冷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有谁是天生的罪犯?有道是衣食足而知礼节。他们在家乡穷困潦倒,才不得不做一些违法之事。现在我东华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
暗夜接话道:“莫非就没人犯法了?难道王妃不是贼人害死的?”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虽然在大唐犯了法,但是衣食丰足之后,未必就比一般百姓容易犯法。”
暗夜摇了摇头,道:“您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只说对了一半……”
“此言怎讲?”
“的确,如您所言,一般的百姓衣食丰足之后,就会不容易犯法。但是……若有人鼓动呢?”
“鼓动?”郭业皱眉道:“怎么鼓动?难道百姓不知道谁对自己好?就算有人真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他能蒙骗人一时,还能蒙骗人一世?能蒙骗少数几个人,还能蒙骗一群人?”
“怎么不能?”暗夜针锋相对,道:“比如说……邪教!”
“邪……邪教?”郭业顿时语塞了。
后世中国百姓的生活,可比现在的东华人强得多。尽管如此,圈圈功还不是掀起了偌大的风浪?
若说东华百姓在邪教的挑唆下,干出什么蠢事来,那还真不奇怪。
他问道:“真有邪教?”
“是的。事实上,经微臣调查,这次王妃遇害,就是一个邪教所为。教主一呼百应,教众莫有不从,根本就不知律法为何物,结果闯下了滔天大祸。”
“他们想谋反?”
“那倒也不是。根据微臣的审讯,这个教主最初只是为了求财。不过后来他发现了王妃的真实身份,就不得不杀人灭口了。”
郭业牙关紧咬,道;“那个邪教到底是什么教派?我要把这它连根拔起!”
“天衣教。”
“天衣教?没听说过。”
暗夜道:“不光您没听说过,微臣之前也没听说过,它在大唐也不过是一个根本不成气候的小教派。”
郭业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一个小教派就能给咱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这要是多来几个……”
秦英接话道:“要是在大唐,一般的邪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咱们东华的唐人太少,信过邪教的人又太多。这就成了一大隐患。”
暗夜道:“微臣也正在为此事忧心。您知道,大唐运来的这些罪犯里面,有不少人信过邪教。但信教这种事,他自己不说,谁知道?我们西厂也很难查清。不出事便罢,恐怕一出就是大事。”
听到这里,郭业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自己之所以感到此次损失巨大,除了因为李凝香的身份特殊之外,关键是死的人太多了一点!
三十六人!
再加上将要处死的罪犯,因为这个案子而死的总人数恐怕就要上百了!
要是在大唐,这个数字还不会让自己有多大触动。不过,这里是美洲!
美洲的唐人太少了,每个人都是十分重要的资源。一百人对新生的东华国十分重要。
再多几回这样的事,新生的东华国还真受不了。
那么……邪教这个隐患能消除吗?
恐怕很难。正如暗夜所言,人家信不信教,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防不胜防。
更可怕的是,被大唐流放过来的犯人里面,信过邪教的比例太高,加大了西厂清剿邪教的难度。
另外,还有一点秦英和暗夜都没想到,那就是现如今东华百姓的吃喝不愁。温饱之余,人们精神层面上的需要就更加强烈了,给了邪教的可乘之机。
三个原因结合在一起,邪教的问题,就成了东华要解决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里,郭业叹了口气,道:“王妃已死,现在再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无济于事。不过,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
暗夜道:“您是想问如何对付邪教?”
“是的。暗夜,你跟他们接触较多,不知有什么好办法应付?”
第16章圣教立(2)
暗夜微微摇头,道:“微臣无能,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所能提的建议无非就是加派人手和严密监视。这些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我不能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
“秦英你呢?你做过道士,应该有对付邪教的办法吧?”
“当然。”秦英微微一笑,道:“微臣以为,堵不如疏。”
郭业疑惑地问道:“堵不如疏?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姓的精神总要有寄托,光阻止他们信邪教恐怕效果不怎么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老百姓先信了正教。他们已闻正法,怎会受邪教的蛊惑?”
“你的意思是……”
秦英跪倒在地,道:“还望王上下令,东华国以道教为国教,广建三清祠。派遣道人,四处宣讲道家真意,避免百姓误入歧途。”
郭业微微皱眉。道:“这个建议更多是为了道教吧?秦老道,你有私心。”
“既是为私,也是为公。”秦英道:“此乃公私两便之事。如果您能把这个差事交给我,秦某人一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妥!”
“为何不妥?”
“你们道家主张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东华百姓若是信了道教,还有谁为我开疆拓土?失了尚武之精神,东华国离灭亡之日也就不远了。”
“王上此言差矣!”秦英摇了摇头,道:“汉初之时,就是用黄老之学治国。难道大汉百姓不尚武?”
“人家是用黄老之学治国,可没让百姓全部学习黄老之学,这是两码事。再说了,就算是黄老之学,到了后来还不是被汉朝皇帝抛弃了?最终大汉走的路子可是外儒内法。”
“那还有……”
“还有什么?道教为国教的,我就知道两个。一个是张鲁的五斗米道,另外一个,就是张角的太平道。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出息了?”
“这……”
郭业缓和了一下口气,道:“道家用来修身养性当然是极好的。但若以之为国教,实在不大适合,此事再也休提。不过……”
“怎样?”
“虽然孤王觉得道教不大合适为国教,但你的思路是对的。让百姓信一正教,邪教自然无可乘之机。只是到底要以哪一个教派为国教,本王还要仔细思量。”
……
……
王上要为东华国选一个国教出来,这个消息一出,不知牵扯到了多少人的神经。
第二天就有人来做说客了。
“老师,世间正道为儒家而已。您又何必舍近求远,要立什么国教?”孙子善摇头晃脑地说道。
郭业冷笑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教的?”
见老师脸色不善,孙子善吓得小脸发白,说道:“别……别人都那么说,弟子也觉得很有道理。”
“那我就奇怪了。这话要是如此有道理,别人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说,偏偏要拜托你呢?”
“可能……可能他们觉得弟子在您的面前说得上话。”
“错!此事的真正原因,是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要拿你当枪使!”
郭业顿了一下,继续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以我的威望,难道就没有几个文官真心来投?为何东华国内的武将颇多,真正的文人高官却一个也没有?”
“这……弟子不知。”
“哼,你不知道,其他人可都看出来了。为师的意思就是,我东华绝对不能以儒治国!换言之,我绝对不会让儒教掌握东华的任何权力,无论是政权还是神权。”
“为……为什么?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我中国可是一直以儒治国。”
郭业的脸上现出轻蔑之色,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以儒治国之后,中国就强盛了?大汉实行的乃是外儒内法之策暂且不谈。三国之时,儒家有什么作为?晋朝倒是以儒治天下,但结果呢?却有了五胡乱华之事。更何况……”
“怎样?”
郭业还想说宋儒的迂腐,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明儒的无耻,占据国家的大多数资源却不肯纳税。清儒的无耻,甘心为奴,丑态百出。
不过,很显然,这些话却不能宣之于口了。
他说道:“总而言之,你记得儒教并不适合治国就行了。汉武帝独尊儒术,实在是大错特错。”
孙子善道:“即便儒教不适合治国,那作为国教总没问题吧?把每个人都教化为真君子,子曰敬鬼神而远之,邪教岂不是无机可乘?”
郭业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法子就好像是说,为了怕被贼人抢劫,就要先放上一把火把家里烧光,这完全是个馊主意。”
……
……
孙子善走后,一个和尚又走进了郭业的书房。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东华王!”
郭业一见此人,就不由得有些气短。为啥?认真说起来,他欠人家的。
此人正是荣留法王高建武。
想当初渊盖苏文在平壤城发动政变,郭业把婴阳王的独子荣留王救了出来。
后来,以帮助人家复国为由,把高建武带回了大唐。
没成想,李二陛下认为此时并不适合与渊盖苏文交恶,于是下了一道圣旨,让高建武出家为僧。
到了后来,郭业平百济灭高句丽,改土归流,整个高句丽成为了大唐的领土。
高建武的复国之梦,算是彻底玩完了。
仔细想想,这等于是先答应了帮人家把被抢的东西夺回来,结果却把那东西据为己有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郭业还真对不住高建武。
他干笑了一声,道:“大和尚,你不是想让东华国立佛教为国教吧?”
“正所愿者,不敢请尔。”
“不行!”
“别着急说不行呀……”高建武道:“您先听听我的理由。我知道您觉得佛教宣扬今生受苦来生享福,太过懦弱了。不过,咱这教义可以改呀!”
“改教义?那你不成了佛教的叛徒?”
高建武道:“其实也不能算改。您知道,佛教有很多分支。有一些分支却是主要宣扬要用武力护卫佛法的。我可以宣扬这些分支的教义。”
郭业道:“可是那些分支现在都不成气候了吧?而且……无据可考,还不是你说什么交易就是什么教义?荣留法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其实并不算是虔诚信佛吧?”
“您说的没错。”高建武坦然承认道:“我之所以要让您以佛教为国教,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身后名!我今年都七十多啦,时日无多。总得想想自己死后会得到世人什么评价吧?亡国之君?落魄皇子?这些名号可太难听了。”
郭业道:“所以,你想让我东华国以佛教为国教。有了如此功德,后世的人们说起您来,总得称一句有道高僧。”
“就是这个道理,还望东华王成全!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不大妥当,但看在二十年多年前,我给您帮了不少忙的份上。您能不能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郭业眼珠一转,道:“以佛教为国教肯定是不行。不过……您想要留下一个好名声的要求,我倒是能够满足。”
“您的意思是……”
郭业微微一笑,道:“荣留法王,您愿意不愿意把头发再养起来呀?”
……
……
三日之后,早朝之上。
文武大臣们上得朝来,发现今天的情况很不对头。郭业身为东华王,高高在上接受大家的朝拜理所应当。
但是荣留法王高建武算什么玩意儿?他怎么敢老神在在地坐在东华王的旁边,看大家磕头?
不过,郭业很快就解答了人们的疑问。
他高声道:“众位,今天有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大喜事。这件喜事就是咱们东华国的国教,我已经确定了!而我东华国教的第一任教主,就是高建武!”
钱霸道:“不会吧?您要以佛教为国教?”
“当然不是了。”郭业道:“事实上,高建武现在已经不是佛门子弟了。”
“那我东华国的国教到底是?”
“圣教!”
所谓圣教者,也可以称为科学神教。他的教义很简单,郭业得仙人传法,而建功立业爵封东华王。
现在,伟大的东华王愿意把仙人所传之法,全部无私地教给国人。
人们学了这仙人所传之法,就算是仙人的徒子徒孙。
既然大家都跟仙人扯上了关系,那当然就不用着什么其他的宗教为国教了。
整个东华国以仙人为祖师爷,建立圣教。其余无论是佛是儒是道,皆为外教。
郭业因为本来就是国主,不可再兼任教宗。而荣留王高建武作为第一个皈依圣教之人,可为第一任教宗。
百姓们对于加入圣教倒是没什么抵触。郭业幼时得仙人传法的事早已传的尽人皆知。
能免费得到仙人传授的学问,谁不乐意?
至于排斥其他宗教……你得了仙人的法子还信别的宗教?这不相当于欺师灭祖吗?当然不行!
于是乎,圣教在东华国十分顺利地建立起来。
表面上看,圣教的建立平平无奇,甚至是有些儿戏。然而到了后世,人们才发现,东华国之所以立国千年而不倒,圣教的存在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第17章封常清的崛起(1)
东华国,新华城郊的军营内。
“我要见钱将军!我要见钱将军!”一阵阵叫喊声传来,吵得人心烦意乱。
钱霸尴尬地一笑,道:“又是这小子,唉,真是令殿下见笑了。您别着急,我这就让人把他赶走。”
“慢!”
郭守敬阻拦道“钱叔叔,外面究竟是什么人在大吵大闹?莫不是有什么冤情在身?依小侄之见,您还是见一见吧。”
“嗨!什么冤情呀?殿下您想想,我只管军事不管民政,就算那人真有冤情,东华城内自有有司处置,怎么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真想知道?”
“小侄被父王派来您的身边历练,什么都想见识一番,如果方便的话……”
“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殿下真的有意,咱们就见一见此人。”
然后,钱霸高声道:“把他带进来!”
“喏!”
功夫不大,一个军士被带入了大帐。
郭守敬一见这人的长相就不由得扑哧一乐,道:“钱将军,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要说您对小侄可真不错,这种事都告诉我。”
钱霸大惑不解,道:“你明白什么?”
“这……”郭守敬往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这位是您的私生子吧?怪不得人家这么理直气壮地找上门呢?您是做了亏心事呀!”
钱霸还没说话呢,下面站的那个军士可不乐意了。
郭守敬自以为声音很低,但是奈何人家的耳朵好使,把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军士勃然大怒道:“我虽然父母已然过世,但是来历清白,跟钱将军毫无关系!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某家的清白!”
“大胆!”钱霸道:“此乃咱们东华国的太子郭守敬是也!你对太子爷出言不逊,真是罪大恶极,还不赶紧道歉?”
那军士把脖子一梗,道:“太子爷怎么了?是他先挑衅某家的!要道歉也是他先道歉!”
“你还敢顶嘴!来人,给我把他押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郭守敬虽为郭业的长子,但是平时家教颇严,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眼看着这个军士就要吃大亏,他赶紧阻止道:“且慢动手!钱叔叔,这事说起来也有小侄的不是。给我个面子……就饶了他这一遭吧。”
他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殿下求情,本将军自无不准之理。那谁……你还不赶紧谢谢太子殿下。”
那军士把嘴一撇,道:“休想!就算他给我求情,也别想让我记得他的好!这事根本就不赖我,是他先嘴欠的!”
郭守敬也不与他计较,道:“这位壮士,您叫什么名字?”
“某姓封,名长清!父母双亡,并无兄弟姐妹,现在家中唯有我一人。怎么?你想报复?”
封常清,如果是郭业听到这个名字,虽然说不上是纳头便拜吧,但也肯定得诚心结交。
大唐初年,国内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不过到了后来,老将逐渐凋零之后,数得上名字的大将就不多了。
封常清绝对是这为数不多的大将中的一员。
李元魁、钱霸等人跟他比起来,不客气地说,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严格来说,现在东华国内能称得上大将的,无非是郭业一人而已。如果能得到封常清的辅佐,郭业简直是做梦都会笑醒。
当然了,郭守敬可不知道眼前之人如此牛叉,他说道:“当然不是要报复。呃……封壮士,我刚才听您吵吵嚷嚷,非要见钱将军,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封常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