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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立刻断断,继续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骆家穷,我老爷只是个六品小官,一年才几十两银子的奉碌,乡里有些田产,但每个月也就得一百余两银子。一大家子吃喝拉散哪样用不到钱?自从这位千金大小姐嫁过来,我们家好吃好喝地供着,鸡鱼鹅鸭,一天没断过。但这位千金大小姐却说自己从小娇养大的,要一天两盅燕窝!不给,她说成天哭着说她本应不受这个苦,本应在康定伯府大贵大富,没燕窝吃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纪芳儿小脸一白,立刻尖声打断:“你住嘴!再胡说我可不饶你!”
“瞧瞧,就是这态度!”曾氏说道。
永顺大长公主脸上一僵,却仍然不敢置信,声音一冷:“不可能。骆夫人,你可知本宫给了芳儿多少嫁妆?就是拿个零头出来也能养活你一大家子!上次过年她回来说没燕窝吃,本宫想着她没现银,立刻补了她两千两银子!到现在多久?不到一个月而已!难道两千两银子还不够吃一个月燕窝?”
曾氏呵呵哒:“可不是嘛!她这么多嫁妆啊!一个零头就够养活咱们一大家子啊!她是富家女,千金大小姐!又怎么吃不起燕窝?当我这样说的时候,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说着冷笑一声,学着纪芳儿的语气道:“‘我嫁进了你们骆家,就得你们骆家养活我!我的吃穿用度当然要你们出!从没听说过嫁人后要用自己的嫁妆吃穿用度的!’”
宁卿和佳柔郡主听着倒抽一口气,看着纪芳儿,真是作无止境啊!
“噢,天啊!别说是她这个新媳妇儿,就算是我家老爷一大把年纪,每天工作上朝,还有我的宇儿,每天熬夜苦读,都没有一天一盅燕窝地养着,倒是她,身娇玉贵哦!本不该受这种苦哦!我们体谅她确实在婚事上受了委屈,她要喝,咱们一大家子勒紧裤头让她喝到撑死!一天两盅!稀了还要闹!昨天晚上,她的燕窝被老鼠给啃了,今天中午没得喝,她又在闹。我真是受够了!婚事又不错在我们身上!我们骆家穷,这种千金小姐养不起!还给你们家!让她该嫁哪里的就嫁回哪去!”
整个大厅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满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纪芳儿。
纪芳儿一张小脸发白,心里简直是恨毒了曾氏。
有些道理谁不懂啊,她也知道,要孝顺公婆,不能太过份。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这个骆家,就是破落户而已,难道以为自己是深沐皇宠的康定伯府?自己是公主府最受宠的庶女,原本该进康定伯府这个金窝银窝,却去了骆家这个狗窝,她自身感觉,就是高人一等的!
并非她一定要作,实在是控制不住!
就如吃燕窝一事。她每天看着那些普的鸡肉鱼,她心里就不知味得得冒酸水!
她凭什么不能吃燕窝?不吃,她不就显得与骆家这一窝子一样贱了吗?她也知道要扰住丈夫和公婆的心,但她觉得,她进了骆家,就是他们占了她的便宜。瞧,骆进宇和骆老爷不就没说过她一句?
就是曾氏这个老婆娘上窜下跳的!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贵妇?不过是一个乡野农妇而已,当年侥幸救了骆老爷,有了肌肤之亲才嫁的骆老爷。这样贴上来的贱妇,也配指着她的鼻尖骂?
当得知曾氏的过往,纪芳儿就更看不起曾氏了,越发要叫她叫板。
只是,没想到这个曾氏作得这么厉害,居然拉着她来公主府。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这种事是不能给别人知道的,但人性就是这样奇怪,道理谁都懂,但气性上来了就顾不了这么多。
她有所顾忌,但总觉得曾氏再作再跟她吵,骆老爷都会拉着曾氏,没想到,这次骆老爷居然没有拉,也没有拦着!不知那老不死在想什么的!
“芳儿,骆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永顺大长公主声音越来越冷。
“娘……我……”纪芳儿小脸一白。“我没……”
“你敢否认?”曾氏呸了一声:“公主不信可去陈记燕窝铺,查一查,我们骆家可是半个月前买了半斤燕窝!为了省钱,我们骆家做滋补向来只炖鸡汤,哪舍得吃那奢侈物什!要不是她闹,我们舍得买?”
“你……你买了燕窝,难道就一定是我吃的!”纪芳儿怒羞成恼:“是你们自己吃的!骆家全都是你们的人,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娘……”
“住嘴!”永顺大长公主冷喝一声:“芳儿,跪下,向你婆母认错!”
“娘……”纪芳儿瞪大双眼看着永顺大长公主,泪水突突而下。“你怎能不讲证据!”
“三妹妹!”佳柔郡主冷笑道:“不论真还是真的,首先,你对婆母的态度就不敬!呼呼喝喝的,成何体统!”
纪芳儿一噎,袖子下的拳头紧紧地握住,眼底闪过怨毒。贱人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
“呵呵呵,公主,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曾氏见永顺大长公主都不帮纪芳儿了,很是痛快,越发的得意:“要是公主不信我,那可以去我家里查。”
“亲家母,说的什么话呢,这孩子……”永顺大长公主已经相信曾氏了。
毕竟曾氏能气愤填膺地长篇大轮说出这么一大翻话,有些事,是不用所谓证据的,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正如佳柔郡主所说,纪芳儿态度不端!现在这情形是,不仅是曾氏,怕骆老爷和骆进宇都对纪芳儿有了怨气。
想到这,永顺大长公主就是心窝痛。对纪芳儿又是担忧又是失望。
“芳儿,跪下认错!”永顺大长公主怒喝。
纪芳儿心里恨毒了,但还是不得不跪下。“对不起……我……态度不应该这样的!请婆母你饶我一次!”
“你看,这孩子多诚恳!”永顺大长公主笑着道。“亲家母,这孩子确实态度有些不太好,是本宫没教好,请你多体谅。进宇三月份就要下场科考了吧!今年刚好有秋闱,要是能考过秀才,再中举,要是考到进士就可喜可贺了!到时本公主定向皇兄美言几句,给进宇谋个好职位。”
曾氏一听,双眼就是一亮,老爷之所以一直劝她容忍着这个小贱人不正是因为这吗?可知道,现在的官场竞争有多激烈!
除非真的才高八斗,被点中三甲,或是被皇上赏识,否则,许多进士都难谋出路。湛京贵族名门遍地,他们骆家算什么东西?
曾氏虽然一直以骆进宇为傲,先生也夸骆进宇才华横溢,必能中进士。但能不能点进三甲,真的看学子的策论和政场觉悟合不合帝皇的心意。
要是不被皇上看中,那只能靠背景。
要是永顺大长公主能在皇上面前美言,职务上就不用担心了!
“其实我们骆家也不是这般绝情的,只是,你家姑娘那脾性真的要改一改,没得天天吵,日日闹,整天鸡犬不宁的成什么样子?”曾氏道。“好了,饶你一次,起来吧!”
这话真是啪啪打永顺大长公主的脸了,永顺大长公主脸上阴了阴,气恨曾氏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她堂堂一个公主已经打圆场了,这曾氏下台阶时还要踩上两脚!
“骆夫人,已经备下了饭了,不如请随到饭厅一起用饭?”佳柔郡主笑眯眯地道。
“那本夫人就告退了。”曾氏得意地哼一声,随着丫鬟却饭厅。
直到曾氏出去,永顺大长公主才脸色一变,冷喝一声:“芳儿,跪下!”
纪芳儿脸色一白,扑嗵一声跪了下来,泪水不住地往下掉。
“你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永顺大长公主咬牙切齿道。
“你是不是在想,你嫁进了骆家亏了,所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佳柔郡主冷笑。
这话简直就是揭了纪芳儿的老皮,纪芳儿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佳柔郡主扒光了衣服一样难堪窘迫丢人。心中又恨了佳柔郡主一分。
“芳儿,你这样可不行啊!”永顺大长公主狠狠喘了一口气,才望向纪芳儿,她虽恨纪芳儿不懂事儿,但想到纪芳儿受的委屈,又怜惜起来,语重心长地道:“你确实是受了委屈,都怪纪芳儿这个小贱人。但你不嫁也嫁了,错不在骆家。你想过好日子,就得放平心态。骆家虽然穷,但也没有短衣少吃,已经用最好的待你了。你想要锦上添花,就用自己的嫁妆。为娘想着你吃了亏,受了委屈,没嫁成康定伯府,已经再补了一笔嫁妆给你,上次又给了你不少现银,难道还不够吃吗?”
纪芳儿低着头不作声儿,这道理她也知道,就是那条气儿不顺。想到这,纪芳儿就哭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我不懂事儿,一时没想明白。”
“你既然知道就好了。”永顺大长公主一叹。“快起来吧。回去后,你就在你的嫁妆里,挑一些缎子布匹送给你婆母和公公,好生道歉。想着你丈夫的前途,就算你以前有不是,以后也有点小脾气,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好了,你起来吧。”
“是。”纪芳儿应着站了起来。
“去吃饭吧。”佳柔郡主说。出去见到宁卿:“卿妹妹,一起去吃饭不?”
“不去了。”宁卿摇了摇头,微微一叹:“本要去跟你辞行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儿。那纪芳儿真是……”
“你说,她会改不?”佳柔郡主冷冷一笑。
“本性难易啊!”宁卿说得颇为玩味。“我走了,日后再来找你玩儿。不用送我了。”
宁卿说着就出了厅,慧苹给她把披风披好。
宁卿上了马车,匆匆地往安宁园赶。
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声马蹄声。马夫在外面道:“郡主,是王爷!”
“水哥哥!”宁卿一喜,他终于愿意出门见自己了!立刻掀开帘子,跳了出车厢。
抬头望去,只见水经年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她诧异的是,他一身风霜,并不像是从家里出来,而像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居然是从外回来的。
“水哥哥,你哪里去了?”宁卿看着他。他消瘦了许多。
“我去无云城了。”水经年道。
“无云城?”宁卿一怔:“你去哪里干什么?”
“查一样东西,现在,查到了。”水经年说着,定定地看着她:“你快要成亲了吧?”
“是。”宁卿微微一叹:“还有半个月。”
“你不能嫁。”
“为何。”宁卿眉头皱了皱:“水哥哥,你是去无云城查沐凡的过去了?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他已经退出了江湖。”
“沐凡,他是宋濯!”
☆、第150章 泼你一脸卸妆水
慧苹听到这话,浑身血液都似是停止了流动一样,心脏跳得直要蹦出胸膛。这一直是她的猜测,一直是她的感觉,但那个答案,她连想也不想。
现在,那让她连想也不敢想的答案,居然被水经年直刺刺地说了出来!
慧苹惊恐地望向宁卿。
宁卿怔了一怔。她站在雪地上,冷风吹得艳红白兔绒的披风翻了起来,让她有些冷。
她拢了拢自己的披风,然后望了望有些黑沉的天色:“天晚了,我走了。”
水经年等着她的反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几个字,气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声音越发的冷:“喂,宁卿,我跟你说话呢!沐凡是宋濯!他是宋濯!你到底听到没有?”
“水哥哥,你是不是发烧发傻了?”宁卿微微一叹。
水经年气得一个倒仰,猛地翻身跳下马,溅起一地雪花。
宁卿怔了怔,然后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
水经年见状,大怒,一把握住她纤细娇嫩的小手,咬牙切齿地道:“我没病!你才有病!我说,沐凡是宋濯!你还要嫁?”
“唔,你捏痛我了!”宁卿痛得泪水都掉出来了,不断地挣开他的钳制:“你放开我!”
水经年见她掉泪珠儿,心里一痛,手上,不自觉地一松。
宁卿猛地挣脱了开来,身子一个不稳,扑嗵一声,摔到雪地上。
“姑娘!”慧苹和春卷立刻走去把宁卿扶起来。
“宁儿……”水经年心中一痛,上前两步。
宁卿就着慧苹和春卷的手站起来,红着眼瞪了水经年一眼:“我们走吧。”
水经年怔了一下,大怒,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沐凡是宋濯,你有没有听到?”
“你有病啊!”宁卿忍无可忍了,一把将他推开:“他就是沐凡!他怎么可能是宋濯?你脑子是怎么长的?上次就说他名字是假的,说他不是好人?那在你心目中,怎样才叫好人?现在又胡说八道,说他是宋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三年前!”水经年突然怒吼一声。
宁卿心脏被他震得颤了颤。天越来越黑,因为冷,已无行人,只余她马车的一盏角灯。
“三年前,宋濯在天盛失踪。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不久后,无云城就多了一个叫做血庄的势力。你还记得那个什么一只宠物引发的血案吗?他养了一只雪貂,听说你以前也养了一只雪貂。现在你有看过他宝贝过那只雪貂吗?说白了,他以前不过是把当成你而已。”
宁卿听着呵地一声笑了:“拿一只雪貂来当替代品?你真有病!难道人家就不能养一只宠物吗?”
说着转身又要走,水经年一把拉住她,继续道:“去年我们离开无云城,血庄被人围攻。他用的是九箭齐发!九箭齐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宋濯的成名绝学!九发九中,一柄震天弓在手,万敌退避!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世界之大,何奇不有?难道全天下只能他一个会?”宁卿急道。
“那你知道京外乔镇有什么吗?”水经年冷笑:“是宋濯以前的护卫!三年前,宋濯就丢下他的护卫离开了天盛,他的护卫四处寻找他。后来听到血庄主能九箭齐发的消息,马上赶往无云城,得知真的是沐凡射出的箭,他们立刻就跟来了天水。两个月了,到现在还呆在乔镇不愿意离开!要不是证实了沐凡就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会呆着不走?”
宁卿心微颤,泪水不住地往下掉,却仍然摇头:“他们在那里过年……”
水经年被这死丫头给气得胃痛了,过年……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还有慧苹说,沐凡与宋濯的性格行事作风简直一样。”
慧苹脸上一僵,她没说一样,她只说像而已。
“你说够没有?”宁卿清艳的小脸冷冷的:“说白了,你跟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你怎能靠自己的猜测和臆想而定他的罪!”
“天下有这么多巧合吗?”水经年双手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肩膀:“九箭齐发!雪貂!他的护卫,还有性格行事作风一样!巧合吗?”
宁卿被他晃得头晕目玄,挣扎了好久才一把推开他:“可能他刚好就会九箭齐发,清风他们不过是怀疑而已,总不能他也养一只雪貂就说他是宋濯!要是清风他们能证实,为何他们不认他?”
“况且,你怎么知道他当初就是丢下的护卫出去了?说不定宋濯不知在哪个角落,清风他们听到有人能用与宋濯差不多的箭法才去无云城的。或是有什么任务才逗留在湛京外面。你不能用自己的心去猜测人,你不是他们,永远也不知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所谓的一个个巧合,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水经年听着,喉咙一甜,差点就呕出一口血来!
“水哥哥,不要再针对他了!他是我的丈夫!我不想再听你说他的坏话。”
“丈夫?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吗?”水经年一怔,只觉得心里一痛。
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突然觉得真的很可笑,想到自己不顾病体,为她奔波劳碌了将近一个月,连一口饭都是在马上吃的。而她呢?
水经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又不是你的谁,所以管不着你是不是?”
“水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宁卿看着他的样子,也难受极了,泪水就掉了下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对于我来说,是亲人,是兄长。但沐凡,他是我的丈夫,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他真的只是沐凡,我也认了!但他是宋濯!你让我怎么跟他好好相处!”水经年咆哮道:“宋濯就是一个渣男!你说我是兄长,就算我得不到你,也不能看着你被他骗得连渣都不剩!”
“他骗我干什么?世间美女千千万,他妻妾成群,我宁卿算什么?”宁卿几乎尖叫出声:“你不要再说他是宋濯了!再说,我就跟你翻脸了!”
宁卿说着猛地转过身,上了马车。马夫立刻驾地一声打马而去。
“好,宁卿!你要跟我翻脸!那就翻脸!我偏要说他是宋濯!沐凡他就是宋濯!”水经年对着离去的马车大吼:“宁卿,以后我水经年与你各归各路,谁也不认识谁!我水经年以后再也不会管你宁卿!就算你被宋濯骗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马夫越走越远,但宁卿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心,又是气又是痛,捂着耳朵都能听见,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直到她的马车消失在拐角,水经年才像所有力气被抽掉了一样,扑通一声仰摔在雪地上,狠狠地一拳砸在雪上,怒吼:“啊,她究竟被那个渣男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气狠得直喘粗气,那种难受劲儿,就算那次她要嫁给沐凡也没有那么难受痛苦。
这里只离安宁园隔一条街。很快就到家了,但这次马夫居然在门口就停下了车。
宁卿掀起帘子,只见沐凡身披艳红披风,撑着油纸伞,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正站在门口,当看到她时,他那一双普通平凡的眸子就亮了起来,浸满温柔暖和的柔光,痴痴然地看着她。
刚被水经年的话刺得鲜血淋漓冷冷的心,在看着他时,立刻被他的温柔所融化,忍不住跳下马车,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沐凡一把将她接住,紧紧地搂进怀里,垂首吻去她的泪:“走,回家了。”
宁卿点了点头,被他拥着进了屋。
屋里有碳火,很暖和,沐凡把她的披风脱下来:“披风怎么湿了?”
宁卿仍然眼圈红红的,低声道:“摔了一跤。”
沐凡笑了笑,把她拥进怀里,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说话,声音带着宠溺的微叹:“娘子……你可是要成亲的人了,怎还如此调皮。将来有了小宝宝可怎么好?嗯,宝宝以后只能由为夫抱了。”
他轻唤一声娘子,宁卿就甜到入心,听他说宝宝,她就小脸升起一抹羞红。越发埋在他怀里不愿起来。
沐凡低笑着去亲她,宁卿躲了几下,最后被他得偿所愿,亲了好一会才退出他的怀抱:“我饿了。”
“那吃饭。”沐凡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饭厅:“今晚吃涮羊肉。”
“不要,这个我最近吃腻了。”宁卿埋在他怀里,撇了撇小嘴。
“那换上生鱼煲,涮鱼片。”
“啊,这个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