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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辛曼明天也要去,杨拂晓索性就没有提前去。
杨拂晓在入睡前,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外婆打来的。
外婆说要明天回来市区,“那外婆,我明天打车去接你……”
“不用,嘉攸说派车来接我了。”
杨老太太说:“嘉攸也是个好孩子,拂晓,你们是打算怎么办?”
“等到外面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和他好好谈一谈,然后去办离婚。”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挂断了外婆的电话,杨拂晓躺在床上,仰着头看天花板。
她想要和沈嘉攸怎么说,才会让沈嘉攸所受到的伤害最小……
既然沈嘉攸说要去接外婆,那么她怎么也得和沈嘉攸打个电话说一声谢谢,她拨通了沈嘉攸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我刚刚听我外婆说,你要明天去接她么,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沈嘉攸说:“好。”
“嘉攸,其实你不用这么……”
“先等一下……”
杨拂晓有点狐疑,听筒内过了一会儿没声音,“嘉攸?”
“噢,拂晓,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情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
杨拂晓皱了皱眉,看着已经灭掉的手机屏幕。
她怎么感觉沈嘉攸好像是在故意躲着她呢?
这几天只要是她打电话,但凡是有一丁点想要说关于离婚的苗头,沈嘉攸就避而不谈,或者用别的事情来撇开。
翌日。
毕业典礼这一天,杨拂晓换了一件宽大的衣服,虽然说肚子还是能显现出来,但是总归是可以遮一点,反正晚会以及毕业典礼她都不参加,只不过去跟导员领下学位证和毕业证。
当天,见到了辛曼。
辛曼晒黑了,而且瘦了,在学校后面的一家咖啡厅里,顾及到杨拂晓怀孕期间不能喝咖啡因的饮料,便特别问了调制饮品的营业员,最后给她点了一杯蜂蜜牛奶。
辛曼这一年以来的收获倒是不少,整天跟着报社里的师傅东奔西走,也是这一次回来了,她才从杨拂晓口中知道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
辛曼握了握杨拂晓的手,“你长大了。”
杨拂晓一头黑线,“那你是说我原来是儿童么?”
辛曼笑了笑,“是啊,我没说你是婴儿就不错了。”
杨拂晓皱了皱鼻子,反唇相讥:“我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显得牙白。”
“那当然……杨拂晓,你不就是变相的说我晒黑了啊!”辛曼佯装掐了杨拂晓的胳膊一下,“我怎么不知道你口才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啊。”
“我口才一直这么好!”
既然提起口才,杨拂晓便想起了顾青城,曾经让她穿着高跟鞋去房产中心当售楼小姐练口才,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还真的是过的快,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辛曼也知道孟曦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主动提起孟曦,但是,杨拂晓却主动提起了。
“我的电话孟曦不接,你要不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学位证书领了没。”
“OK。”
辛曼看杨拂晓的脸色,像是已经完全释怀了,没有一点芥蒂。
杨拂晓和辛曼领了证书,因为辛曼是传媒学院的学生代表,需要上台讲话的,杨拂晓便在外场等着她演讲过后,一起离开学校。吗布呆圾。
“拂晓!”
辛曼忽然拉住在前面要拦车的杨拂晓,指了指在校门口停着的一辆车,“里面的人好像是顾青城啊。”
她虽然没有见过顾青城,但是,她见过许慕珩,两人长得一样,也就不难辨认。
杨拂晓顺着辛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车窗刚好摇上了一半,从打开的车窗,杨拂晓看见顾青城的侧脸。
而且,这辆黑色的私家车,正是顾青城经常开的那辆宾利欧陆。
杨拂晓招手叫了顾青城一声,车子却直接开走了。
她皱了皱眉,刚刚那个人明明是顾青城……
辛曼拍了拍杨拂晓的背,“说不定他是有什么事儿呢,走吧。”
杨拂晓和辛曼一同上了车,就接到了顾青城的电话。
“今天在学校参加过毕业典礼就尽快回紫荆园,”顾青城说,“董哲有点事情,他不在你身边。”
“哦,好的,”怪不得董哲只是送她来到校门口,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她顿了顿,“你现在在哪儿呢?”
顾青城说:“我还要两天再回去。”
“你在忙什么呢?”
“就是关于沈……”顾青城顿了顿,“一时说不清楚,等我回去了再仔细告诉你。”
杨拂晓挂断顾青城的电话,陷入了沉思中。
明明刚刚开着车的就是顾青城,却说自己明天再回来,谎话说的可是真的挺溜。
因为杨拂晓约了外婆在外面吃饭,所以便让出租车司机先送了辛曼,自己在约好的中央广场前等待。
杨拂晓还在绞尽脑汁地想顾青城为什么要骗她,明明在C市,却说在上海。
她忽然就想起来在一个月之前,杨拂晓在医院里看见顾青城的那一次,也是分明看清楚那人是顾青城,但是后来问起顾青城来,他却说从来都没有去过医院。
但是这一次,不光是辛曼瞧见了,她自己也看见了,而且那辆车是杨拂晓认得的,这人最近真是有点奇怪。
“真是个骗子!”
等了不过十几分钟,杨拂晓便看见沈嘉攸的车。
这边广场上的停车位已经都满了,他便没有调车头,而是将车子停在了对面的停车位上。
杨拂晓原本还想着这回很可能见不到沈嘉攸了,他最近总是对她推三阻四的。
沈嘉攸扶了杨老太太过马路,杨拂晓向着沈嘉攸摆了一下手臂。
恰巧身边有一个小贩捧着一大堆氢气球从杨拂晓面前经过,杨拂晓便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脚步,却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私家车,以飞快地速度向正在马路中间的沈嘉攸冲过去。
就在眨眼之间,车速一下子提了上去,杨拂晓瞳孔骤然放大,惊叫了一声:“小心”
然后,根本来不及躲避,嘭的一声,在马路中的人被一下子撞了好几米远。
就在眨眼间,杨拂晓看清了在这辆肇事车辆架势位上人的脸。
134 涉嫌被捕
在马路中发生的这一幕,就好像是慢镜头一样在她的眼里回放,鲜血弥散开来。
在马路上,街边正在经过的车辆都纷纷减缓了车速,然而,那辆肇事车辆。却提速飞快的开走了。
“天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么多血……”
在马路边,很多行人都停下了脚步驻足看,有打电话报警的。也要惊讶的,吃惊于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烈的车祸现场。
在前面执勤的交警飞快的跑过来,拦开来往的车辆,对对讲机说:“在XX路和XX路交叉口的中央广场,发生车祸,急需增援!”
杨拂晓疯狂地推开前面遮挡的人群,直接跑过去,地上躺着的外婆的白发已经完全染红了,地上积了一大摊血。
她都不敢向前走一步,鲜血将一双眼睛都映的通红。
“外婆?”
杨拂晓吃力的蹲下来。她不敢动面前躺在地上的外婆,只是向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仍旧有微弱的呼吸。
她自言自语地说:“外婆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另外一边的沈嘉攸,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沈嘉攸!”
杨拂晓向旁边移过去,却没有来的及转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就伸手去拉沈嘉攸。
沈嘉攸侧脸上都是血,看起来比外婆还要可怖,因为车辆是从沈嘉攸的右边飞快的行驶过来,一定程度上,沈嘉攸为杨老太太挡去了一定的冲力。
“拂晓。”
杨拂晓点头,眼泪掉落下来,“嗯,我在,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也不会有事的。外婆也不会有事的……”
沈嘉攸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似乎只是摇头的这个动作,就会让他觉得疲惫不堪。
“拂晓。我骗了你。”
“没关系,你骗了我就骗了我,我不在意……”杨拂晓看见沈嘉攸还是想要张嘴说话,口中涌出大片的血迹,浸湿了白色的衬衫衣领,“你别说了,你休息一下!”
“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拂晓,”沈嘉攸咳了两声,“其实,你的端午哥哥没有死……”
杨拂晓愕然瞪大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正好晕染了他脸上的一片血迹。
“我知道,他没有死,但是你……”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目光落在沈嘉攸深灰色的眼眸上,以及眉上的一道伤疤。
沈嘉攸忽然笑了一下,唇上的血,将他此时此刻惨白的嘴唇染成了嫣红的颜色,他抬起手来,用小指勾了一下杨拂晓的手指。
“记得么?”
杨拂晓察觉到手指动了动,沈嘉攸的手指挽着她的手指。
“端午哥哥?”
沈嘉攸的笑忽然凝在唇角,呼吸急剧喘起来,却越来越微弱。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而近,倏然而至。
杨拂晓被护士拉开,将地上的沈嘉攸和外婆抬上担架,做简单的处理。
她的衣襟上染着血,手上也有血,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着救护车在面前开走,她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车祸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一个交警看着这个孕妇有点可怜,便护着她来到马路边,“姑娘,你要去医院么?”
杨拂晓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盯着前面因为车祸而拥堵的车道,脑中的思绪纷乱,却隐隐约约听到有歌声。
一片旷野中,头顶是湛蓝湛蓝的天空,有黑色的飞鸟飞过。
那个时候,杨拂晓大概才只有七八岁,沈嘉攸十岁,手中拉着一个猫头鹰的风筝,迎着风跑,她在后面追。
“端午哥哥!你让我试试!我也要放风筝!”
杨拂晓跟在端午后面跑,但是端午就是不停下来,她一不留神就摔了。
端午赶忙跑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风筝的卷轴,将杨拂晓扶起来:“你怎么样?”
“哈哈,我抓住你了!”杨拂晓一下子抱住了端午的胳膊,用手抹了一把脸,成了小花猫。
端午无奈的一笑,将杨拂晓扶起来,把卷轴给杨拂晓握在手中,杨拂晓一拉,一扯,觉得风筝的力量大的都能把她带着飞了。
天空中飘散着几朵云彩,悠悠荡荡。
杨拂晓握着卷轴也向前冲,跑了一会儿,停下来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端午过来。
她摇晃着手臂,“端午哥哥!你快点过来啊!”
端午坐下来之前摸了一下杨拂晓的头发,挨着她坐下来,看着她一张红通通的小脸,问:“不高兴?”
杨拂晓点了点头:“我不想走。”
她见过要领养她的杨氏夫妇,穿的衣服都特别好,第一次见,还给外婆家里送了很多东西,还给她买了十分漂亮的裙子,还说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来看外婆,但是她就是不想走。
“但是,还是要走,对么?”端午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流云,“人总是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只有你真正强大起来,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
杨拂晓听不太懂,但是她知道,端午哥哥的意思,是她不得不走。
是的,舅舅舅妈已经收了别人的钱,就一定要走的。
一直到第二个月,杨拂晓离开。
杨拂晓拎着一个小包,告别了外婆,由杨氏夫妇拉着向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处走过去。
“拂晓!”
后面传过来一个声音,杨拂晓惊喜的回头,看见端午站在院墙的黑影之下。
杨拂晓挣脱了杨栋梁的手,向端午跑过去,“端午哥哥,你总算来送我了!”
端午笑了笑,将一个食品纸袋中的牛奶糖给杨拂晓递过去。
杨拂晓抬起头来,“你会到C市来看我么?”
端午犹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嗯,我会。”
“拉钩!”
杨拂晓拉住端午的手指,“一言为定,如果你不来看我,我就回来找你!”
她趴在私家车的车窗口,看着站在院门口的端午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就和现在一样。
不,也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在车上,他在车下,看着她远去。
而现在,她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
“姑娘?”
交警再三的叫声终于将杨拂晓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转而看向交警,点了点头。
交警帮杨拂晓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救护车的医院地址,“谢谢师傅了。”
………………
顾青城这几天,去了一趟美国,亲自见了给沈嘉攸整容的博士,终于拿到了一份整容前的相貌还原图。
此时此刻,董哲开车去一家整容医院里去接了顾青城,顾青城坐在后座,打开笔记本电脑,将里面的照片调出来,眯起眼睛看着上面的这个人。
之前顾青城去过X县杨拂晓的家,进过她的房间,在房间的桌上有一个相框,就是三个小孩子,其中有一个是扎着羊角辫的杨拂晓,一个是林子,一个就是端午。
而沈嘉攸的这张整容前的还原图,就是端午。
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阖上,顾青城闭上了眼睛。
答应杨拂晓要帮她找到当时死里逃生的端午,但是却没有想到,端午竟然就是沈嘉攸。
顾青城拿出手机来给沈嘉攸打电话,没有人接听。
他问董哲,“拂晓现在还在学校?”
开车的董哲说:“杨小姐和朋友一起参加毕业典礼,参加过之后会和沈三少吃饭,”他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顾青城,“沈三少去接了杨老太太。”
顾青城霍然开目,幽暗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看不懂的暗沉。
而就在此刻,董哲的电话响了,是阿绿打来的。
“老大的车被人偷了。”
在离开去美国之前,顾青城是从夜色离开的,私家车就放在夜色的外面。
注意到顾青城的眼神,董哲及时的掉头,车子驶向夜色。
然而,车还没有开到夜色,顾青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大,沈嘉攸和杨老太太出车祸了。”
………………
顾青城来到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
从电梯内走下来,远远地就看见在手术室外面,一个身影在公共座椅上坐着,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
杨拂晓侧脸上沾着鲜血,血已经凝住了,手掌上也有。
从旁边经过的人,屡屡侧目,但是她却好像浑然不知一样,肩膀有点瑟瑟发抖,医院的环境清冷,好像整个人都沉入了冰窖之中似的。
肩膀上忽然向下沉了一下,一件黑色的大衣压在了她的肩头。
杨拂晓后背猛地一僵,抬起头来,小巧的下巴已经被人给抬起来,手帕覆上她脸侧已经干涸的鲜血,用了一点力气擦拭。
“怎么搞的跟一只小花猫似的?”
杨拂晓的视线刚开始有点散,虽然说是瞧着站在面前的顾青城,而实际上,好像是透过顾青城看着更远的地方。
顾青城微微蹙眉,“你在看什么?”
杨拂晓淡淡道:“我在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顾青城不解:“什么?”
杨拂晓忽然扬手就给了顾青城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在顾青城了脸侧,脸上即刻便浮起了一个巴掌印。
她是下了狠手的,不仅听着响,而且疼,相反的作用力在杨拂晓自己的手掌心,同样疼,疼到麻木。
在走廊旁边经过的人都纷纷看过来,这是一出什么戏?女打男?渣男劈腿了?
对上顾青城赤红的双眸,路人觉得这眼神简直是要杀人了,赶紧走。
顾青城没有松开杨拂晓的下颌,只不过脸上剩下的那一丁点的笑意也随之隐去了,目光落在杨拂晓的脸上。
杨拂晓别开脸,躲开了顾青城的手,她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人:“顾青城,你真的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骗子,而且,你是一个杀人犯!”
因为这是一场故意肇事逃逸的交通事故,在手术室外面有一名警察陪同,刚刚和局里调动监控录像的警员通过话,从安全通道里出来,就刚好听见了杨拂晓大声喊出的这句话。
杨拂晓的余光落在这个警员身上,伸手指着顾青城,“警察,他是杀人犯!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就是他开车撞人的!”
顾青城站直了身,一只手抄在衣袋中。
身后的董哲向前走了一步,“杨小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老大一直是跟我在一块儿的。”
杨拂晓死死地盯着顾青城一张波澜不惊的眼睛:“我看到了,就是你,你的车,还有坐在驾驶位上的你!”
她难以想象,当时在路边,她看见在车内坐着的人是顾青城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狠狠的绞痛。
“你说你现在还在上海,事实上呢?你不是说你还有两三天才会回来么?你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医院里站在我的面前?!”
董哲上前一步,“老大没去上海,老大去了美国,他也是为了去找你……”
“闭嘴。”
顾青城打断了董哲的话,一双眼睛依旧看着杨拂晓,“那么,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开车撞人?”
“因为……”
杨拂晓顿了顿。
她忽然想到,曾经在MSC集团大厦的总裁办公室内,顾青城对沈嘉攸说的那句话,他要杀了他……
“因为你……”
手术上门口的灯忽然灭了。
杨拂晓的注意力迅速地转移,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向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面前。
“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摇了摇头:“给老人家准备后事吧。”
虽然说杨老太太的身体向来还不错,但是受了这种车祸重创,年轻人尚且不行,更别提老年人了,抢救之后仍然不行,房间里的护士已经给外婆下了呼吸机。
杨拂晓眨了眨眼睛,站在医生面前没有动。
“你说我外婆怎么样?”
医生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杨拂晓忽然一下子抬高了嗓门,“你说什么?你这个庸医,你胡说什么?!你们滚开,都不要动我!我外婆身体好,怎么可能死了?!你在胡说八道!”
病人家属这种情绪失控是医生经常性遇到的,医生也不着急,而且在手术过程中,也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怀着孕的孕妇在这里,也不容易,医生便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
这一句话,剖开了再一字一句的重组,传入了杨拂晓耳中。
杨拂晓眼前忽然一黑,向后踉跄了两步,跌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中。
外婆走了……
端午他……
也……
端午的手术比外婆的手术要早结束二十分钟,已经推进了重症病房,除了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骨折之外,伤到了头部导致颅脑外伤,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药物治疗不能断,当然也有醒来的可能性,有先例在前,所以沈太太你也不用多担心。”
杨拂晓现在的身份还是沈嘉攸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