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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三娘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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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药?怎的我没闻到过这味儿,竟不是阿娘让香芸送来的?”

林碧落将脸整个的埋进枕头里,心中暗恨楚君钺,逼着她骑马便算了,冷嘲热讽也就算了,反正她也接受了他不少馈赠,又得他援手才盖好了半闲堂,替家里找着了生计,最后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求亲,偶尔被救命恩人说几句风凉说也还能忍得。可是这种明明做出疏远的样子拉开了距离以师生的身份相处,却又在她摔惨之后遣人送药……这算是什么意思?

早有这份好心,干嘛不在她摔下来的是时候接她一把?哪怕减少缓冲让她少疼一点她也感激不尽了!

她心中翻来覆去想着楚君钺这行为,忽又想到,他这般要与她保护距离,还说什么怕坏他清名累他姻缘,到时候要找她负责……这话听着倒像威胁,现在又送药来,难道不是私相授受?

香草在义成郡主身边久了,见多识广,打开盒子,将上面附着的一张便笺递给林碧落,又将木盒里面放着的小圆盒打开,只觉药味冲鼻,与郡主送来的伤药稍做比对,便知眼前这伤药比之郡主送来的跌打伤药要更好。

林碧落展开便笺,见上面铁划银勾写着一个楚字,心中愤恨,将那张纸团成个团儿扔到了床上,听香草提议,只道这药效果好,她这会儿身上疼的厉害,刚泡过了热水澡,哪肯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便由着香草将楚君钺送来的跌打伤药往身上涂。

不妨虞世兰进来了,又闻的这伤药不对,追问香草哪里来的伤药,香草又哪里知道。林碧落将那张纸团住扔床上,她也没胆子瞧,只暗暗摇头,却听得林碧落的声音从枕头上闷闷传来:“还能是谁?”

举凡是个被人追的女孩子,哪怕是与那男子未成情侣,却也总会升起点身为女性的虚荣心。林碧落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与楚君钺拉开距离,可是被他连着数次出手相助,在她今世以稚龄养家糊口的这四年里,这种无偿援手几乎不曾接受过,次数多了连她自己也不自觉的对那张冰块脸有了那么一二分依靠。

虽然知道这种想法与行为是不对的,可是人在逆境之中,接到这样雪中送炭般的援助,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因此哪怕受他几句冷言冷语,她也觉得尚在承受范围。

——难道这便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本来她不小心生出依赖之心的人,忽然之间拉开了距离眼瞧着她一遍遍狼狈的从马上跌下来,一点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林碧落忍不住生出委屈之心,情绪复杂的自己都有点难解。

她到底阅历并不止这十二年,现在回想楚君钺冷着脸说出一本正经划清界限的话来,这会又送来伤药,倒真像个情商不高与女友闹别扭的小男生。

林碧落被这想法吓了一跳,猛的起身,却又“哎哟”一声趴了下去。概因香草正用尽全力揉搓着她身上青瘀之处,好让瘀血散开,明日便少受许多罪,却不防她起身,二者力道相抗,伤处加倍的疼,只能惨叫一声又跌回了床上去。

虞世兰本来心中不太高兴,但见她这惨样,心中略平。在铜盆里净了手,挥手让香草下去,自己上手去揉,所过之处,林碧落惨叫连连——比起揉伤技巧,香草与虞世兰的水平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香草在旁看不过眼,这哪里是在揉伤处,分明是在谋杀!香草好几次欲言又止:“小郡主,不若让奴婢来?”

虞世兰翻了脸:“怎么还不下去?我说的话不好使?这才跟了几天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香草吓的脸色大变,心中对林碧落歉意连连,却又对虞世兰不敢有违,只能从房里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听得林碧落惨叫。

虞世兰还不解恨,边替她揉开瘀血边狠狠打击她:“该!以为楚三郎对你有多怜香惜玉,我瞧着也不尽然!”

林碧落被她数落的心里一酸,只觉自己方才的念头有些骇人:她如今可是与邬柏订了亲的!

可是心底里莫名升起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向谁诉,只觉鼻间有些塞,许是背上摔伤的地方被虞世兰揉搓的疼的厉害,话音里都带上了幽幽哽意:“阿姐……我已经与邬家二郎订亲了!”

“你说什么?”虞世兰停了手,还当自己听岔了,“哪个邬家?我怎么没听过?”

林碧落将脑袋使劲埋进枕头里,全然没瞧见虞世兰变色的脸:“就是……我们家附近的邬家。我大姐姐夫家的二弟。”

“胡闹!”

虞世兰气的鼻子都歪了,伤也不揉了,指着林碧落便骂:“你脑子进水了吧?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怎么要嫁个捕快家的小子难道真是没人要了?就算应了楚家求亲,也不必非要嫁给个小吏之子吧?!”

“阿姐……我没觉得嫁到邬家去有什么不好。”人总是要知足。她方才起的念头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气的胸脯一耸一耸:“邬家有什么好的?你那养母倒大胆,竟然敢胡乱将你许了出去?!我这就告诉阿娘去,看谁敢胡乱将你许嫁?”

林碧落一把拉住了她:“阿姐阿姐……你做什么?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我阿娘阿爹如今还流放边疆,你能不能别给姨母添乱?”

虞世兰眼里几乎要冒火:“你是什么身份?!你从前的身份就算不提,如今也是郡主府的义女,瞧在阿娘面上,难道谁还敢轻看了你不成?”

林碧落万没想到虞世兰竟然是这种想法。她原是怕虞世兰知道了楚君钺送药来,翻脸骂人,闹将起来,她也不好在郡主府住下去。没想到这莽撞的少女这会儿恼怒的却是她要嫁到邬家去。

她心中感动,拉住了虞世兰的手,连连求她:“阿姐,你听我说!阿姐,中意谁不中意谁,全然由不得自己。可是嫁到邬家去,却是我自己同意了的。我深知郡主将我接了来,实则埋着隐患,因此我在郡主府不会长久的留下来。至于借着郡主府这门第攀一户好亲,更是从未想过。终有一日,我要回到市井人家,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不引人注目,不让人知晓过往身世。也只有邬家最适合我!”在虞世兰怔然不解的目光里,她轻轻一笑:“阿姐,能得你与姨母庇护,我心中实则感激。可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给郡主府带来不好的影响。我还想……终有一日,能够去边陲探望阿爹阿娘……”

虞世兰盯着面前这张浅笑的脸,“郡主府不好吗?”

多少女子前仆后继缠着她阿爹不放,都只为了郡主府的富贵荣华。眼前的表妹哪怕从前在小户人家生活,可是如今也在郡主府生活多日,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毫无留恋吗?

林碧落笑着摇了摇她的手,“郡主府的生活很好啊,可是这些都不是我的,不是我能心安理得一直生活下去的理由。阿姐,我会嫁到邬家去的!”像是说给虞世兰听,亦或只是说给她自己听。

虞世兰只觉心头一团乱麻。

情爱从来不由已,可是婚姻却必须是要适合自己的吗?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种事。

她只执意认为,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应该是最好的归宿。

她一意孤行的追逐着楚君钺的脚步,在那个男子眼神也吝啬于给她的时候,她却独自沉迷在自己的痴梦之中,从未想过假如真的有一日能与他结为秦晋之好,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他会对她小意体贴,无微不至,千依百顺?还是会如阿爹对待阿娘一般,府里永远会有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夫妻之间永远为了别的女人或者别的女人与他生的孩子而吵架?

虞世兰打了个冷战,她不敢想!

亦或是,她只将一腔痴爱热情全数捧到了那个人面前,便如楚君钺将自己的心意捧到了林碧落面前。哪怕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哪怕这对表妹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少年郎的垂青——将门虎子瞧中了贫贱的商户女怎么也算是上京城中贵族圈子里的新鲜事——可是表妹还是冷静的拒绝了楚君钺。

她拒绝的理由太过理智,理智到不带一丝情感。

她说,那不适合她。

楚三郎就真的适合她吗?

虞世兰自问。

她自己的心意被无数次践踏,楚君钺诚心诚意奉出正妻之位,却也被表妹践踏,说起来这简直可算做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虞世兰心中许久以来求而不得的愤懑不平忽然之间便淡了下去。

所谓的一报还一报,那高傲的楚三郎原来也有今天?!

她说不上自己心里是难过多过痛快,还是痛快多过难过,又或者许久以来的想法被林碧落一席话给完全打翻,全无头绪……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出来的时候,林碧落扯着她的袖子求她:“阿姐,邬家的事情你先别跟姨母说……我找机会跟她说。”

长久以来,虞世兰都跋扈任性惯了,她想要做的无不由心随性,可是在林碧落的恳求之下,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妥协了:“你自己找机会跟阿娘说吧。”

房里静悄悄的,林碧落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将之前扔到床上的那张纸团找出来,抚平了,瞧着上面笔力锋锐的楚字,仿佛瞧见那人冰雪般凛烈的眉眼。

她怔怔瞧着那个楚字,良久之后,心烦意乱的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脸。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尽力更早点吧……这个月希望我能坚持九千更一个月……赚一排漂亮的小红花,求按爪印支持。

第92章监视

第九十二章

林碧落痛苦的学生生涯在持续;第二日起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了架;拢巴拢巴组合重装;便能直立行走了。

虞世兰见她实在可怜,便替她支招:“其实你不学射御课;也有的是法子;只要阿爹或者阿娘出面;亲自向山长证明你体弱,不堪负重射御课,山长便会吩咐书院的先生们特殊待你;便可免了这两门课。”她家祠堂里跪着的那一位便是用这种法子逃避射御课的。

不过这话到了虞世莲嘴里,与学校她那些追随者们谈起来,却又是另一种说法了:“阿爹阿娘心疼我年纪小;身体弱,舍不得我上射御课。”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就是一副爹宠娘爱的贵族淑媛,与家里那个泪水涟涟哭着求虞传雄亲自去向阎真讲明她不适合上射御课的少女截然不同。

她这般说话,追随者们自然满口奉承:“阿莲身子骨娇弱,经不得摔打,万一从马上跌下来,可不让人担心死了!”

过得两日,待虞世莲从祠堂里出来,听得林碧落跟着虞世兰一起去东林书院读书,心中顿时嫉恨不已。

——她在祠堂里吃苦头,没想到这卑贱商户女却在书院里混的如鱼得水。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真实的场景远比虞世莲臆想之中的要痛苦许多。射艺课上,楚先生教学子们挽弓搭箭,射向五十步开外的靶子,某插班生却连弓箭都不会握。

虞世兰急的跳脚,正准备亲自教,楚三郎便信步踱了过来。他这次倒没说什么话,只是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来,亲自向林碧落示范,全然一副先生的派头。

这却是众护卫集体谴责之后,重新出炉的楚先生。

楚八郎的原话是这样的。

“主子,你不会说甜话儿,索性就不要说话得了,免得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伤了人家小娘子的心。”这是一众护卫殷殷期盼自家主子能够潇洒倜傥的赢得小娘子的心,但后来发现这对于楚三郎来说有点难度,只能对他降低要求。

众护卫深觉楚八此话言之有理,皆表示赞同。

特别是今日他不再挖空心思说话,行为又恢复了正常,便是虞世兰也挑不出毛病来,回想自己当初学射箭,先生也是这般教的,索性走到一边去专心练习。

十月以后,冬狩便要开始了,今年她极想搏个好彩头。

许是林碧落那番话影响到了她,她如今倒能以稍微正常点的目光来对待楚君钺,连王益梅亦觉得奇怪,在旁与她私语:“小郡主,喏楚先生——”你中意的情郎来了,机会绝佳,你怎的不肯上前去说话儿?

不止王益梅有如此疑问,便是其余同窗,几十双眼睛皆用余光留意虞世兰的举动,见她出乎意料的摆出与楚三郎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来,稳稳拉弓,一箭正中靶心,皆怀疑她将那草靶当作了楚三郎。

——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乃是典型的恋爱综合症。

这些同窗初次在东林书院的校场之上见到楚君钺,心中便存了看好戏的心思。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楚三郎这层纱太过结实了,虞世兰怎么捅也捅不破。结果他跑到东林书院来任教,顿时跌破一众学子的眼眶,暗中怀疑楚三郎是不是被小郡主痴心打动,回头寻仇觅恨,欲与她上演一出鸳鸯记?

偏生小郡主记恨他之前待己冷淡,出于女儿家的矜持,这才与楚三郎保持了距离?

射艺课后,便是午饭时间。

一众学子收拾弓箭三三两两准备回去,旁边有新上任的秦助教统计学子成绩,对着林碧落空空的草靶呆呆出神。

“这……”记零分?

哪怕好歹射中一二箭,他也好从中作个弊啊!可惜林碧落不争气,放了一堂课的空箭,非常丢脸。

“林碧落留下,再练习半个时辰。”

楚先生发了话,虞世兰与王益梅向她附赠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率先离开了训练场。

楚三郎也不肯假公济私,指派秦钰:“秦助教监督林碧落练习。”说完自己走了。

林碧落松了一口气。

她倒怕楚三郎留下来亲自教导她射箭。

走了真是两相便宜。

秦钰目送着一众学子与楚君钺离去的背影,十分怀疑楚三郎这是逃跑了。

不就是在御艺课上眼睁睁看着人家小娘子摔倒了几次,没有报以援手嘛?他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今日他初次任职,便被他毫不义气的丢在了训练场上。

秦钰能进东林书院任教,完全得益于他有个好娘舅。

书院山长阎真乃是秦钰阿娘嫡亲的长兄,往日秦钰最怕阎真唠叨,昨日亲自找上门来,阎真还当这外甥如今洗心革面,决心不再做纨绔,准备重新做人了。只能非常遗憾的告诉他:“你这个年纪,真不太适合来东林书院读书了。”当年在书院上课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这么积极。

“阿舅,我是自荐来书院当先生的!”

阎真将他上下打量,“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跑到书院凑什么热闹?”

秦钰急了,扯着阎真的袖子不放:“阿舅,我当年在书院读书的时候,琴艺课连董先生都夸赞呢。”这倒不是假话。

“是啊,董先生赞你琴曲缠绵,你苦练琴技,不就是为了书院的小娘子吗?只可惜你这小子朝三暮四,到如今还在外面胡混,不肯成家。有到书院来凑热闹的,不如回家去乖乖听你阿娘吩咐,娶个媳妇儿回来……”

秦钰被阎山长数落的头疼,可是大话说在了前面,他如今身负重任,自己的终身先放在一边,楚三郎的婚事可着落在他身上了。

楚家那帮子护卫当面激他:“秦二郎,你若是能帮我家主子如愿以偿,我们兄弟几个对你心悦诚服!”

这帮子水匪!

住着他的院子,吃着他家的饭,还要时不时对他当面嘲弄,正好趁这个机会,教他们都见识一下他秦二爷的厉害!

存着这样的心思,秦钰死活不肯撒手,顶着阎真的唠叨,扯着他的袖子非要在东林书院谋得个职位。阎山长被磨的没办法了,这才给了他个助教的职位。

“你就那点水平,我还怕你把书院的学子们给教坏了!”给个助教玩几天,待他厌倦了,必定自行离去。

“凭什么楚三郎便是先生我却是助教?”秦钰暴走了。

“你有楚三郎的本事?!”

秦钰:“……”

秦助教上任的第一堂课,便是陪着留堂的林碧落射了一中午的空箭,最后在她连胳膊也抬不起来的状态下,慈悲的放她一马,并且考虑到未来二人的关系,他若是不想成亲,将来也有个蹭饭的地儿,非常友好的邀请林碧落共进午餐。

东林书院内设饭堂与宿舍,虽然一部分学子会每日往返,但碰上课业繁重考试在即的时刻,许多学子都留宿学校。

虞世兰独自住一间宿舍,林碧落来了便直接将骑马装以及杂物都放到了她的宿舍,也算是二人合住一间。

因为此处学子身份的特殊性,许多少年男女皆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校方便允许学子带仆妇来学校,只是每人最多只限两名仆从,包括宿舍一名服侍起居,马厩一名专事照顾马匹的仆僮。

东林书院长期有射御课,前来就读的学子们便将自己的坐骑寄养在书院,上御艺课之时,自有仆僮牵到小校场去。

林碧落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与秦钰在饭堂吃了顿饭,谣言便传开了。

他们去的时候饭堂里已经只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大部分学子已经用餐完毕,去宿舍歇息了。但不巧的是,留下来的学子中间有一位是虞世莲的追随者,回头便将此事告诉了虞世莲。

书院课程繁重,连原本放松心情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都成了必须考核的课程,凡事一但纳入必须学习考虑的范围之内,而不是因兴趣喜好而学习的技艺,总归是令人痛苦的存在。

于是那些精力旺盛的少年男女们剩下的唯一放松的休闲方式便唯有八卦一途。

花前树下,教舍堂前屋后,除了订过亲的或者相互中意两家大人允许过的少年男女们你侬我侬之外,其余订过亲但另一半不在东林书院的,亦或还是单身人士的少年男女们的谈论话题皆围绕着谁与谁生了情谊谁又与谁订了亲之类的打转。

那传知的少年问的比较委婉,先问了问最近“病休”在家的虞世莲的身体,又“不经意”的提起她家的义妹,“……瞧着与秦二郎是旧识?怎的二人有说有笑共餐?”

其实异性同窗共同用餐,这在东林书院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萧若眉当初创办此书院,便是带有军宿制的管理方式。开国大长公主的亲卫军便是男女混编,并非只是女子。因此东林书院的校风一向比较开明。

只不过新来的插班生与虞世莲有些关系,那少年投其所好,便有向分探问之意。

虞世莲经过“深刻的以泪洗面楚楚动人的检讨方式”,终于从祠堂脱身,投入了火热的八卦事业,逢此良机,哪里肯放过。

她的极为惊讶:“你没看错?怎么可能?!”

那少年郎还当被虞世莲否定了,急道:“我亲眼瞧见的,怎么可能有错?”

虞世莲温婉一笑:“梅哥哥,你说哪里话?我不是说你瞧错了,是说我家义妹……她怎么可能在之前就认识秦助教?她……她出自商户人家啦!”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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