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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解安慰了鱼很久,鱼又怕他累,加上情绪过了刚得知噩耗时的巨大冲击时期,就说好多了,想睡,其实是想让李解先休息,于是假装闭眼,等到李解熟睡了,她才又起来。
正这时,白零抱着枕头,拖着睡裙找过来了,看见鱼刚坐起来,就凑近,往床上一躺,卷着身子,看着她说:“姐姐,我还想睡。”
“回你房间睡,以后,别跟李解睡一床。”鱼看着白零,在她脸上,看到了跟白胜衣类似的五官部位时,内心的仇恨,迅速蔓延了开来。
“我要跟姐姐一起……”白零的话没说完,鱼突然一把揪着她头发,把她往地上一拖,一甩!白零跌坐在地上,好像还没明白状况,萌呆呆的注视着鱼,似乎是当在玩?
可是,鱼不是玩,她掐着白零的脖子,坐在她身上,脸贴着她的脸,对着她耳朵压低了声音、却充满怨毒的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一辈子都得被你缠着不放?啊?你是白家的人!偏偏比狗还黏人的一直跟着我!吃饭睡觉洗澡什么都要跟我一起!你父亲把你当累赘一样甩给我,让我当你的私人保姆!你当我真要一辈子跟你纠缠在一起,连男人都跟你分享吗!从今天开始,你……”
鱼满腔的愤怒,全都在此时,不可抑止的冲白零宣泄着,可是,仍然是有理性的宣泄,她压低声音,还是不想惊动李解。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白零突然做了个动作,她的右手挪动,然后轻轻的、挠了挠耳朵……
对,她挠了挠耳朵,动作轻柔自然写意,明显是因为鱼凑她耳朵旁说话,让她耳朵被热气吹的有点痒了。
瞬间,鱼满腔激愤被粉碎,上一刻攀升城高峰的感性线眨眼间跌落谷底,于是,感性的情绪化特征没了,理性恢复,又占据了主导。
冲着白零发泄,有意思吗?
真没意思……她满腔怨毒的恶语,要的是这种反应?这种完全不明白状况,还在悠然自得挠耳朵痒痒的反应?
“姐姐,你在练习吗?”白零眨巴着眼睛,一脸呆萌的猜测。
是的,她还记得鱼经常出门前,有些特别的说词,表情等等,都会在她面前预演,如果准备动手打人,也会拿她练习动作,然后再看影像,确保动作表情都到位,能体现她需要的理想气场。
“跟你姐姐白胜衣吵架呢,刚才火来了把你当她发泄了。”鱼站了起来,冷静下来后,她知道刚才的做法太冲动了。
白零是白家的人,但却是属于她的强大助力,有她在身边,她基本不用担心谁谋害,就算能再找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也没可能如白零这样,一天天、一月月的二十小时跟着她啊!
这么稳定可靠的贴身保镖,别人做梦都求不来,哪有人自己毁了的道理?
“喔。”白零坐起来,爬上床,很舒服的卷着身子,如往常一样说:“姐姐陪我睡。”
“你先呆着,我一会来。”鱼想出去冷静冷静,于是穿门而出,直接去了五楼,她母亲住这里。对于她母亲突然要到这楼层居住,鱼是很不满意的,但她母亲说,喜欢清静。
她总觉得母亲有点怪,白老死后,至今为止的表现都跟她的预期不同。
“妈——爸死了……”白余推开门时,带着哭腔,进去,从后面抱着她母亲。这时候,她觉得只剩下母亲能够完全不需要伪装的倾诉了,而且,这个消息她知道,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母亲。
“人都是会死的。”白余的母亲语气很平淡,平淡的让白余愕然。
“妈,我知道你看不上爸,可毕竟那么多年夫妻情分,你怎么这么满不在乎呢?他死了,肯定是白胜衣杀的!肯定是她……”白余激动的说着,不料她母亲轻飘飘的又一句话打断了她。“就算是也没什么,你让她没爹,她让你没爹,扯平了挺好。”
“妈——你、你到底是怎么了?”鱼简直没办法忍了,这种话怎么会出自她母亲的嘴里?她干嘛对她父亲如此冷漠无情?鱼指着这间屋子里祭奠死者的诸多摆设,还有前面的影像装置,里面不用说,肯定是白老的。
“你变的太奇怪了!你说祭奠白老,在这里清静点,做一个当妻子该有的表现,免得别人非议,会不利于我跟白胜衣的斗争。可是,你至于天天呆这里面装吗?主宅里该换的人都换了,谁敢乱说?”
“不都是为了你吗?”白余的母亲依旧口气淡然。
“为了我?”鱼很烦恼的抓着头发,难过又困惑的说:“妈,以前我完全能感觉到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可现在我感觉不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你可以为白老装这么多天,装的这么像!可是,竟然对我爸这么冷漠、这么漫不经心!他再不上进,可对我们一直多好啊!你至于对他……”
“余呀,妈为你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变。你爸的事情我刚才就知道了,经历这些事情,妈突然对人生的想法变了,加上现在妈安心,你本事了,不用被人欺负,不看人脸色,以后有你当依靠,妈安心。所以妈现在觉得将来啊,如果能清心寡欲,淡淡然然的过下去,挺自在的。现在妈就喜欢这种清静的状态,喜欢一个人好好理理过去的人生,你也不用常来,我要有事,会找你,行吗?”
鱼默然,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的母亲的背影,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的很远、很远了……
“妈,你是不是对白老有真感情了?所以怪我?”
“……感情嘛,当然是有了,他这么有本事的人,对我这么好,能不被打动吗?怪你……你是我女儿,妈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害你的事情。我就是想静静,想想事。你忙你的吧,你爸的事情不用想多了,别为他自乱阵脚,冷静点好好拿这事做文章,白胜衣道义上就输你了。”
“……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好不容易咱们才有今天,我说什么也得赢下去!”
“那就好,你忙去吧。”
鱼短暂的沉默,然后,倍觉孤单受伤的出去了,她竟然,连母亲这个安慰,都没有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权利、情义
鱼走了,她母亲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默然抬手,抹泪。
她不想杀炎黄城那个、装了鱼父亲这么多年的男人,可她必须这么做,是为了鱼好;她不想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可得活着,因为白老说,是为了鱼好,为了白家不至于自相残杀至大量流血的程度,只能指望她。
可是,她也累,她也伤心,同样无处诉说……她没办法面对鱼,鱼的过错有她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说……
她期待了半辈子,终于跟唯一爱、守望多年的男人相聚,这才几年,最后,是鱼、她的女儿,杀了她唯一爱的男人,毁了她的感情,把她埋葬进了孤苦的深渊里。
可鱼是她的女儿,鱼会那么做,有白老和她的责任,尤其是她的责任。
鱼是她的女儿,即使杀了她唯一爱的男人,毁了她的感情世界,她也做不出害她的事情。
她很想彻底的原谅鱼,当什么都没发生,像过去一样亲密无间。
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看到鱼,她就会想起:鱼杀了白老,鱼杀了自己真正的生父,杀了她此生唯一爱、分别守望了多年的男人!
所以,鱼的母亲只能这样,只能做到这样了。
她知道这表现不好,远远不如白老托付时的期望那样,可是,她真的感觉了无生趣。活着,就是一种痛苦,就是为了爱人的托付,为了对女儿的爱的最后必须尽的责任,她还是怕鱼会输给白胜衣,那时候,只有白老留下的信息才能保住鱼的命。
这些复杂的感受每天都在折磨着她,折磨着她……她是真想锻炼出清心寡欲的淡泊心境,只有那样,她觉得才有可能熬下去……
鱼没有回房间里,而是直接在主宅外伸的楼台,一个人坐那,喝着酒。
白帝城里,李成强带着一群片区的头目来了,通过主宅内外层层严密防守的信息筛查,最终得以在楼台见到鱼。
“都办妥了,他们几个答应不会出乱子,我调查过了,他们历来对白家老二有意见,应该是真心不想跟着白胜衣。”李成强奔走多个大片区,跟那些片区头目交涉,都是跟白胜衣势力相邻的,这些地方局面稳定,才能谈将来如何进行扩张性发展的问题。
“辛苦你们了,都坐吧,喝点什么自己说。”白余发了话,李成强一起来的几个人,愿不愿意都只能连忙坐下了。
“白老有心事啊?”李成强看她情绪不佳,旁人不敢多嘴,他敢,于是就问了。
白余听见白老这两个字,很憎恶!可是,现在的局面她需要先接受这个象征五级城区最高权力的尊称,等以后权力稳固了,才可能谈更改的事情。
这种时节,她需要尽可能避免让白胜衣有攻击她的理由,说不定改了白老的尊称,本来一些谓愿意听她的某些片区首领,就会因为觉得她太狂妄或者无情而莫名义愤了,这绝对是很可能的事情。
“我父亲死了,生父,在炎黄城被谋杀。说是抢杀,但他从不去八级城区,他本身一直有进电击房保持战斗力的习惯,实力绝不是靠抢劫混饭吃的人能相提并论。”鱼说着,忍着悲伤,不让自己嚎哭,只是默默的让泪水滑落,她如今在人前,不能表现出失控的脆弱,那会被人小看,被人发现弱点。
她的悲伤示人的时候,也必须维持的在恰到好处的区间。
瞬间,李成强在内的几个人,全都怒目圆睁的骂咧道:“白胜衣简直下作!她父亲自己作死怪得了谁!五级城区的势力争斗关您父亲什么事!如此牵连无辜,丧心病狂!她白胜衣就是个渣滓!”
李成强是真的很愤怒,那几个片区的头目投诚鱼的时间有限,本来是刻意堆砌的情绪,但这时,也都被点燃了!这完全是没道理的事情,白胜衣这么干,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如果谋杀了白余的母亲,那还好说一点,到底可以说是白余的生母霸占了白家主宅,抢了他们白家的东西,起码是有利益之争。但把人家白余的生父谋杀了,在哪都说不过去啊!
原本这类斗争的基本道义就是不牵连与事无关的亲人,牵连毫无利益冲突的家人更是大忌。
“我看错白胜衣了!她不服我,那就冲我来,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从今以后她在我眼里,就是个渣滓!”鱼深吸了口气,擦去眼泪,含恨道:“我希望你们能更用心一点,这种渣滓就该从五级城区消失不见,她完全是在给前白老丢人现眼!”
李成强几个立马打包票道:“白老放心!白胜衣干了这种下作的事情,自然有眼没瞎的人会离开她!我们现在就去活动,拿不下几个片区,我自己收拾包袱滚回三水城!”
“我将来可就指着你们了,别让我失望。”李成强的保证就是鱼要的,这种时候不趁机打压白胜衣,更待何时?她原本身边的心腹,那时候因为遇到基因战士的袭击,死了十个,现在身边正缺可用之人。
李成强当然希望他带来的这几个人里,都能有所表现,得到器重。至于他自己嘛,从来就不会错过显露本事的机会。
于是,一群人去了。
白家主宅的楼台,又只剩下鱼一个人孤独的喝着酒……不过,即使李成强几个人没走,在这里的时候,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因为都不是可以分享内心真实感受的人。
李成强一行人离开四十分钟后,鱼突然收到神无双的发过来的信息。
这,真是太让她意外了。
“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我父亲是不是你派人杀的?”鱼瞬间要炸,神无双这话,很直接的让她认为跟其父的死有关。
“既不是我,大约也不是白胜衣。至于我,是希望跟你交个朋友,好好合作,刚才的问题,跟你失去父亲的事情无关,我问的是:成为白老的感觉。”神无双的口气很平淡,但是,他说跟鱼交朋友,还说合作,这听起来,很像笑话。
“合作?”鱼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第一反应觉得这是带着恶意的阴谋,于是冷笑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合作?难道你准备踹了白胜衣,另外找个?”
“你认为我需要白胜衣在五级城区当白老,还是需要她被你打出五级城区,安安心心的带人在三级城区呆着呢?”神无双悠然自得的反问,直接让鱼愣住了。
好像,有点意思了啊……神无双是个很危险的人,野心勃勃,但目标在三级城区。
他认为三级城区就是上游势力,而三级城区以下,纷争多,利益种类多而繁杂,劳心劳力,但论影响力和收益又都不如三级城区能分享科研成果和政治决议得到的那些。
而过去,白家一直都有看法认为,神无双跟白胜衣的结合,最终会导致白家的力量被他吞并。
势力之间,谈什么情义的话,那就未免太幼稚了点。
鱼觉得,确实有点意思了。“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合作的可能,不过具体还得看你有什么想法了,你是个危险的人,没有足够有意思的提议,我可不敢与虎谋皮。”
“那就先听我聊聊,绝对会是让你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却有机会获取极大利益的好提议。我神无双的主动提议合作,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被人拒绝过的先例……”
神无双一贯的自信,而鱼则耐心而冷静的听着他谈论的合作基础,合作目标,合作方向以及彼此承担的风险、谋求的利益方向等等问题……
原本鱼说过,晚点回去哄白零睡觉的,当然早就忘了。
如果是平时,白零会找她。
但今天没有。
鱼当时离开后,李解就睁开眼睛了。他本来是睡着了,但鱼的动静,足够把他惊醒,因为他对白家主宅这类陌生的环境,并没有如在家里的那种安全感,所以动静再小一点,他也会醒。
李解当时醒了,就听见了鱼对白零说的那些充满怨恨的话,当然也从动静知道,白零当时被她揪着头发,完全没反抗的摔在地上的事情。
如果鱼当时要进一步伤害白零,他肯定不会继续沉默,但鱼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情况下,他当然得沉默的听着,结果很快鱼就被白零刺激的凌乱了。
她出去后,李解睁眼,看着白零。
她也看着他,带着一贯的,好像什么都没想的呆萌表情。
李解觉得鱼过了,她发泄的对象实在不对,她的情绪化毛病还是没完全改,看起来比过去强多了,但还是会发作,白零这样的,被鱼宣泄了那样一番特伤人的话,让人很难不心疼。
可是,让人放心的是,白零看起来完全没介怀。是的,她根本没明白那是什么情况。要让她能明白,她得记得很多白余跟白家其他人的诸多过节,以及白余并非白老亲生之类的关键信息才行。
很显然,对白零来说是不可能记得住的,所以她当然没办法真正理解那番宣泄仇恨的话。
他本来想安慰白零,可是发现,并不需要。
白零需要的,是他的手指头,所以,突然一把抱着他的手,然后含着他的中指前端,很满足的吸吮着,然后……迅速入睡。
入睡速度快的,让李解只能无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借?好……难!
白零很快睡熟,却仍然含着李解手指头前端,他稍微有动的意图,她就立马如心爱的玩具被夺那样可劲的咬着,李解放松了,她的牙齿也就松开只是含着了。
看着白零睡的甜美,李解想着,不由笑了。
白零这不知道是什么坏毛病,是不是该给她个婴儿奶嘴?
喔……这年代找不到那种古老的东西了,只在旧科技时代的资料记录里存在。
李解很快也睡着了……而且,觉得这一觉睡的很安宁,大约确实是太累了。
鱼跟神无双谈完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当五级城区的二分之势有了突破的重大可能时,鱼的心情恢复了很多,这种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等着赢取未来的感觉,让她别的悲伤都冲淡了。
“我很期待合作胜利的那一天,你要白胜衣及其战斗力完整的离开五级城区到三级城区;我要五级城区恢复一统之势。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
“当然。”神无双同样很有把握,转而又问了一次:“当白老的感觉怎么样?”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鱼意识到,神无双已经问了三次,她想了想说:“当然很不错。”
“仅此而已?”神无双又问。
“不然呢?”鱼当然不会说真实的心情感受,当白老很有成就感,几乎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非常妙!这就是她过去想要的。
但是……跟母亲的距离,还有心存顾虑不敢让李解知道白老事件的真相,更害怕着有一天他会知道基因战士的灾祸是因为她的蓄意推动……
她已经是白老了,可是,仍然会害怕这些。这些让她没办法如过去那样,对李解不需要隐瞒感受的坦诚倾诉。她觉得自己,精神上变的彻底孤独了。
“孤独感呢?”神无双很干脆的戳穿了她隐藏的东西,瞬间,鱼觉得秘密被偷窥了那样,十分难受,但她不想表露,也不想承认。“你很孤独吗?”
“当然!人怎么可能什么都能得到?像我们的位置,必须学会最爱自己,不能自私的坦率、自私的彻底,就会被柔软的感情折磨的痛苦不堪。孤独感可以是享受,也可以是永远的煎熬,介于我们能否清醒的意识到这种孤独的不可能避免。”
神无双聊的很远,这是鱼原本从没想过会跟他交谈的心情感受。可是,她忍了忍,还是没能拒绝这种交流。“怎么才叫自私的彻底?”
“像我对白胜衣那样,她也好,其他人也好,必要的时候为了我所在的位置的需要而委屈甚至于牺牲,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必须。我们不需要因为他们情绪的受伤而改变自己的需要,这就是足够彻底的自私。”
“……还真是你的作风!”鱼没想到有人能把自私说的这么不要脸,可是,这种话本来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到处乱说,那么,神无双为什么会对她说?“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差不多的位置、差不多的类型的人才能沟通。而且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会因为你个人的软弱爱情而受影响,李解对于你的未来,很明显阻碍多于助益。过去你的处境需要他,而现在,他没什么实际意义,反而因为解决者的行事作风,很可能干扰你。”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不需要你无谓关心!”鱼理所当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有自己的主见,不可能听着神无双怎么建议,她就怎么想、怎么做。
“这只是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