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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勇气倒不是克服恐惧的心理，而是曾经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变成了一个被完全摊开的尸体。
秦沐模模糊糊的瞄了一眼，似乎能看见一团漆黑里面包裹着的白色的，碎渣一般的东西，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双手反射性的死死地抱着徐玲丢给他的那罐东西，说道：“额……似乎跟你说的一样。”
“不是似乎，是一定是，”徐玲抬起头瞪了她一眼，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正眼看秦沐：“科学都是严谨的，但是你描述的并不是很严谨，你要不要再看一次。”
“不要了不要了，我相信你说的，我也看见了，就是那样。”秦沐连忙摇头，抱着那罐子东西。
徐玲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唔，除了这个，有一点还能够证明，他的大脑成了豆腐渣，就是这东西。”
徐玲指着的地方正是秦沐手上抱着的那个罐子，这货吓得后退一步，看了看手中的罐子，愣愣的问了一句：“这东西是古永的脑子？”
徐玲点了点头：“我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完整的，但是放到这里面的时候，就好像龙须酥一样，直接碎了，你见过龙须酥吗？”
秦沐将那东西放在边上的桌子上，一脸无语的说道：“我……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吃它。”
“但是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点伤痕，”美女这么说着，从另外一张桌子上拿出来另外一罐东西，那罐东西里面是如同牛奶一样粘稠的玩意儿，晃动的时候还能够看见泡沫，“我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秦沐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用常理去理解这个美女，哆嗦着说了一句：“你……这个是什么东西？”
“他胃里找到的。”美女一出口，别说秦沐了，就是于修和赵老实都吓了一跳，甚至赵老实还直接倒退三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咋了？”于修不明所以。
“是不是有一种淡淡的香草味儿？”赵老实失魂落魄的问道：“是不是闻起来还有一种清晰的味道？”
秦沐：“……”
“你说的没错，有一种香草味儿，如果能解释，我想叫它香草奶昔。”徐玲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和恶心，仿佛在同秦沐几人谈论天气一样。
“香草奶昔？”秦沐一愣：“所以说他就是吃这个死的咯？”
“这东西……”徐玲淡淡的说道：“我正在检测，但是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它的具体成分，但是绝对不是奶昔，如果是奶昔，在他的胃里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已经被分解，取出来的东西也就不会有一种淡淡的香草味儿了，你应该有酒醉的经历吧，请问你喝下去的酒吐出来还跟原来一个味儿吗？”
秦沐被这美女问的，有一种呕吐的冲动，但是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那么你初步的结论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孩子就是吃了这个死的，但是，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成分，要知道他没有胃，他除了有半个肺和一个心脏之外，什么肝啊，胆啊，肠子啊，这些东西全部都消失，里面全部被这样的白色液体给填满。”徐玲缓缓地诉说着，如此随意。
但是听到于修几个的耳朵里却犹如惊天霹雳，于修直接叫道：“什么？怎么会这样？之前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徐玲耸耸肩：“因为这是之后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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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8 烧坏了吗？
徐玲的话让几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美女，都忘记了如何说话。
徐玲看着几个已经呆滞的男人，无奈的解释一遍：“这个现象是在之后才发生的，第一次给古永解剖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胃部有东西，于是我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当然也不能说是全部，他的胃壁上还沾着一点。我拿出来做研究，然后将他缝合上之后就一直放在停尸房里，你知道停尸房的那个温度应该不会让细菌滋生……应该……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不严谨了，我得继续做实验……继续做实验……”
美女开始碎碎念，她的眼神变得再度的迷茫，就好像再度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在她即将如同陀螺一般忙碌起来的时候，于修连忙叫住她，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打断美女医生，估计人家一天都不会理你了。
“你的意思就是，这滩液体是从他的胃里拿出来的没错，但是关在停尸房的时候，他还在不断的腐烂？”于修将美女医生的碎碎念整合了一下，连忙问道。
“是这个意思，”徐玲点点头，肯定的说道：“不过稍微有点不同的是，他不是腐烂，是消失，而且你也看到了，在他的腹腔当中，还有不少这样白色的液体，当然，我都拿了出来进行化验，但是，好吧，我觉得应该跟原来的没有什么区别，这东西，在不断的侵蚀着这个人的身体，即便是在那样的低温的情况下。”
秦沐听着，觉得有些玄幻，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这个事情和通灵界脱不开干系。
一个人死后放在停尸房，或许会有一点点的腐烂，这或许跟公安局的设施有关系，但是，这一点点的腐烂应该不会是大面积的消失，一个人如果在成为尸体之后放在零下的温度里面，都能够变成一堆冒泡的奶昔，那么，这个事情，一定跟通灵者有着什么关系。
美女回答完了于修的话之后，就继续做着她的实验，仿佛从来都不会停歇一样，而于修和赵老实则一脸期待的看着秦沐。
“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没有？”秦沐在两人的目光当中打了一个寒颤，犹豫的问道。
“他吃的东西同我们一样，确切的说是我们吃住都是差不多的这几天。”赵老实说道：“而且在此之前古永是个十分强壮的男人，他甚至还去当地的健身房锻炼出了腹肌，你知道么腹肌。”
秦沐看了一眼不断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的赵老实，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当然知道，是你这样的胖子没有的。”
“老子只是块头大，不是胖！”对于秦沐怀疑自己身材的问题，赵老实选择了咆哮似的反抗，顺便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给秦沐看一眼自己的腹肌。
“还算……不错。”秦沐没想到“胖子”两个字能给赵老实这样大的刺激，连忙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让赵老实的举动给吓着了，断断续续的。
“差远了。”一直专注于自己事情的徐玲美女这个时候直接插了句话，而这句话让赵老实是痛不欲生，因为接下来徐玲美女说了一句更打击他的话：“他的身体上没有一块肉是多余的，很抱歉我这样说话，但是真的就是这样，从科学的角度上来看，任何的比例都是无比完美的，比如眉毛之间的间隔，比如小腹匀称的肌肉和人鱼线之类的。”
赵老实带着哭腔：“你确定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我们是恋爱过，但是那都是四年前了，拜托，四年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徐玲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说真的，这几日被他给迷倒的小姑娘不计其数，从科学上的角度来讲，只有女大十八变，没听说过男大也能变，不过说真的，古永真的变得健美多了。”
“她这是在讽刺我。”赵老实脸黑了。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我希望你们能够离开，我需要绝对的空间和安静。”徐玲美女极度友好的说了一句，笑眯眯的。
秦沐却能够从那笑眯眯的眼神当中嗅到一丝冰冷，因为那是赤果果的逐客令啊，尤其是在赵老实提起古永和徐玲曾经还恋爱过，这美女的周边已经连续下降了好几个温度。
这样的徐玲无疑是可怕的，让几人灰溜溜的回到了于修的办公室，而秦沐还在同于修说道：“真不敢想象要解剖自己的前男友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也没有想到昔日相处的朋友就陡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于修以为他在感叹徐玲的遭遇，连忙说道。
但是秦沐接下来说的话让于修有点石化，因为他说：“我觉得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当然可怕。”赵老实接过话头，一脸郁闷的说道：“拜托，她竟然认为一个专门坐办公室的文员比我的身材好，我获得那么多的奖项，我徒手能干掉一匹饿狼，她的脑袋是烧坏了吗？”
秦沐正和于修说着话，赵老实这么突然间插进来，而且毫无征兆，秦沐根本没听清楚，但是，赵老实说的一句话却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愣了愣，看了看身后一脸愤慨的赵老实，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脑袋是烧坏了吗？”赵老实鹦鹉学舌似的说了一句。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徒手能够干掉一匹……”
“这是你吹牛的，再上一句。”秦沐毫不犹豫的说道。
秦沐的话很明显的让这个颇为自恋的胖子有些纠结，他说道：“好吧，她竟然认为一个坐办公室的文员……”
“就是这句。”秦沐二话不说的直接打断，笑眯眯的说道：“我想应该找到症结所在了。”
“什么？”于修一脸郁闷，问了一句。
秦沐说道：“赵老实说的没错，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文员，如何能有那样完美的身材，听着，刚刚我只看了被解剖的部分，但是说实话，从那尸体的手臂上来看，的确很棒，那样的肌肉，是任何男人都想锻炼出来的，但是，一个坐办公室的如何能够有那样的肌肉，如果你想有肌肉，你会怎么做？”
“做锻炼，训练，做重活？”赵老实这一根筋，直接脱口而出。
“那是你的方式。”于修连忙说道，“我觉得如果是古永，应该会去健身房。”
“那就是健身房。”秦沐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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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9 健身房
“老子立马带人包了他。”赵老实一身匪气，连忙说道。
秦沐和于修都很无语，于修直接拉住了他：“你有证据么？你以为你黑社会啊，包了他，有病吧你，我们应该去考察。”
“是啊，严谨的考察，完美的考察，”赵老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阴阳怪气的说道：“拜托，别人干了坏事，难道不会直接跑路么，还会呆在原地等着你的审问，你脑袋秀逗了还是我脑袋秀逗了？考察？别人即便干了什么也不会说出来，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你没发烧吧，你现在就给我回你宿舍去，少特么参合。”于修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这赵老实不知道为什么陡然间直接发火了，冲着于修大喊大叫。
赵老实看了于修一眼，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似乎他有些受伤，也许他从未想过于修会直接吼他，从未想过于修会这样对他，或许他都不觉得他刚刚的发狂有什么不对，他看了于修一眼，直接朝着原路返回，从他所去的方向，应该是徐玲美女医生的地方。
秦沐在一旁看着，于修和赵老实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但是于修更为内敛，他虽然激动但不像是赵老实那样直接吼出来，秦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他只是有些难过。”
“我知道。”于修点了点头，“但是他这个样子的情绪，不适合接下来的事情……你需要吃饭吗？还是说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秦沐自然知道于修想要干什么，他应该是比任何人都希望尽早的查出真相，所以才这样的急躁，他点了点头：“我没事，尽早去健身房吧。”
“说真的，你们之前就没有这样查过么？”秦沐一脸郁闷的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问了一句。
于修被他问的一愣，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红润：“我们……大概是被那验尸报告给吓到了吧，你也知道，徐玲是个工作非常专注的人，如果不是我跟她说，你的反应会和众多人不一样，你很特别，或许能够发现新的什么，她也不会再度解剖尸体，一般的法医，在解剖一次之后，不会再来第二次。”
“那是他们工作不够严谨。”秦沐叹了口气说道：“徐玲小姐的工作方式我很欣赏。”
“那我是不是要代她谢谢你的赞扬？”于修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同秦沐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秦沐笑了笑：“随你的便。”
宁城这个小地方还是有健身房的。
虽说宁城这个小地方，没有专门的火车为它而停留，但是这里的人们同大部分南方人一样，注重养身，这大概就源于他们能够在麻将桌上工作几十个小时而不停歇，所以，他们需要大把的时间维护他们那副已经被麻将桌折磨的不堪的身体。
宁城比较多的地方就是按摩，多是盲人按摩之类的正规的按摩地方，当然，还有不正规的，就是那种有一个美艳女郎能够帮你做任何事的地方，不过那样的地方毕竟稀少，多数还隐匿于其他的店面当中。
然后就是各种的足疗，美容的地方比较多，至于健身房，一个能在麻将桌上连打三天三夜第二天还能正常上班的人会花时间去健身房吗？答案自然是no，所以大部分的人选择的是按摩，而注重养生的人们才会选择健身房。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宁城的人少。
所以整个城市内，只有一个健身房。
唯一一个。
古永所去的地方当然是这里，这个健身房位于宁城最为整洁的街道，这个街道足够宽敞但是不够繁华，没有小摊小贩，因为附近没有学校，没有商业街，街道的两头一边是火车站，一边是汽车总站。
据说这条街道准备修建成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但有时候实践表明，繁不繁华不是政府说了算，而是老百姓说了算。
像这样的失败例子在宁城不是一个两个了，宁城最大的步行街，当初修建的时候，也是想要成为一个繁华的地段，可问题就是在面对高昂的租店费用之后，往往是商品上的更高一层的抬价，这样的价格在大多数老百姓的心目中都接受不了，所以他们宁愿去菜市场周边的店子里面找些他们喜欢的东西，也不愿意去步行街消费。
所以不到一年，那步行街就荒废了，甚至成为一个小型的菜市场。
而这条街道也是一样，当于修和秦沐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那街道上是一个鬼影都没有。
虽说这街道足够宽敞明亮。
两边的店子也很少有服装之类的商品，大多数都是些杂货店，或者是饭店，这里还是有一些居民区，住着的人不多，毕竟宁城也没多少人，再加上开发商使劲的修房子，各种房子现在还空着，大部分从宁城长大的孩子，出去之后都不再回到这个城市。
健身房位于这个街道的中央地段，如果从人流上来说，它还算是比较多的，至少进出的还是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些老爷们儿，当然，其中还是有不少肌肉男。
从秦沐的角度上来看，他们的肌肉已经锻炼的相当不错。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于修感慨似的站在健身房的门口，看了一眼从里面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老爷们儿：“不过说实话，他们训练的倒还不错。”
“为什么不来，我看着他们的肌肉似乎还行。”说实话，看着那些进入的人们，秦沐甚至有种想要进去训练的冲动。
“太远了，”于修看了一眼这街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不将这地方修在最为繁华的地段，要修在这里。”
“是啊。”秦沐看了一眼那店面，说道：“最为繁华的地方也意味着高昂的租金，这里便宜呗。”
秦沐说着，就直接踏入了健身房。
这个健身房说起来还算是非常正规的，而且店面也是很庞大，里面一共有十几个教练，轮班制，白天在店里的教练，大概三到五个，不过大部分的会员都是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进行自行训练，教练只提供指导，再说店里面大部分都是肌肉男，谁特么没事愿意老是咨询一个同样的肌肉男。
于修和秦沐一进来，在前台了解一些情况之后，就坐在原地等店长，据说他出去了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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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 运动饮料
秦沐同那竹竿是一直吵到办公室的。
那竹竿的办公室是一片醒目的白，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切都是以白色为主。
“天哪，好变态，你这地方的清洁工作应该很难搞吧，而且……哇靠，你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拜托，你见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晾衣架么？”秦沐一进来就忍不住吐槽，尤其是对方说他身上的肥肉的时候，秦沐都快要暴走了。
起码现在于修能明确一点，秦沐身上的肥肉，绝对说不得。
“是么，”竹竿这个时候却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道：“这样能保持清洁，我觉得，啊，对了，你们两个不掉头发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会地上有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带走。”
于修：“……”
秦沐：“天哪，你是处女座吗？一个一个月前还在吸毒的人竟然还有严重的洁癖，请问你毒瘾犯得时候难道都是用拖把么？”
秦沐的话得到了于修的赞同，但是竹竿却整个人不淡定的跳了起来：“我只是一个月前刚刚从戒毒所出来而已，不是一个月前我还在吸毒好吗？我现在都觉得我纯洁的可以跟孩子们分享糖果，我不够好吗？”
“好吧，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当初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如何能够有这么一个大的地方。”于修冷冰冰的看着竹竿：“如果你瞎编，我相信我会再度将你送进……比戒毒所更为可怕的地方。”
小城市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在一个地方长大，即便你是在外面读了几年大学也一样，一回头，即便是吃个饭，都能碰上你的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或者说是某个时段的同学之类的，大家都知根知底，于修也不例外，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抓进去的人，大部分都是原班人马，小偷小摸，抓进去，放出来，再抓进去，再放出来，如此往复。
这个瘦竹竿秦沐不是很了解，虽说他长在宁城，可他也不是宁城人，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通灵者跟普通人接触太少，再加上宅在家里的天性，这伙计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多是宅在家里，对于外界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了解。
然而对于于修来说，瘦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