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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摄政王穿越-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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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下起雪来了。”

他一向乐观开朗,像这样迁怒无辜的天气,说些怨天尤人的话,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余庆知道他心情不好,忙宽慰道:“不管怎样,突利还是灰溜溜退了,咱们青州条条大路通出去,外面的水运进来方便得很,等云清公子把污水治好,咱们就又有活水喝了,云清公子说了,用不了多久。”

薛云舟“嗯”了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去。

余庆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一到廊檐下就给他把伞撑开。

薛云舟看着夜色下满院子的素白,似乎眼睛被狠狠刺痛了一下,眼角瞬间湿润,他转开头不再看,垂着眼闷头往前走,嗓音低沉:“都准备好了么?”

余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问的是贺渊的丧事,忙道:“都准备好了,王妃可要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

薛云舟点点头:“当然。”

若不是还有那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摆在眼前,他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余庆见他容色憔悴,就没再说什么,陪着他一路沉默地走回去,刚伺候他用过晚饭,就有人来书房外求见。

薛云舟听说是派出去的密探有消息传回来了,忙坐直身子:“进来。”

来人只是个通信兵,并不清楚消息的具体内容,只将信送到就恭敬退下去了。

薛云舟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信取出,待从头看到尾,脸上不禁挂起笑容,这笑容有些畅快,有些讥讽,更有咬牙切齿的解恨。

他朝余庆看了一眼,笑道:“恶人自有老天收,突利人作恶多端,现在轮到他们吃苦果了。”

余庆见他心情好了些,忙笑着问道:“突利怎么啦?”

薛云舟晃了晃手中的信:“这消息该大肆宣扬出去,让我们的百姓都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余庆见他吊胃口,更是抓耳挠腮地感到好奇。

“明早你就知道了。”薛云舟说着将心腹叫进来,吩咐道,“明早天一亮就去城门口出一份告示,就用这信中的内容。”

翌日清晨,告示一贴出,城门口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如今人人都识字,自然是争先恐后地要将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突利被一支神秘骑兵端了老巢……”

“突利的草场大火冲天,蔓延到整片草原,烧了几天几夜都没熄灭……”

“突利的牛羊全都被宰杀拖走了,突利的马全被人偷走了……”

“突利人住的帐篷在大火中烧成灰烬,留在后方的突利贵族一夜间全部失踪,不管男女老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突利族人聚居地成了一片鬼域,不见半只活物……”

一句句念下来,城门口响起阵阵叫好声,百姓们拍手称快:“难怪突利大军急得火烧屁股,原来是真的着火了!哈哈哈,他们要好几年恢复不了元气啦!”

热闹过后,众人又开始议论究竟是何人所为。

有人猜测是西域民族,据说西域那些小国家长年被突利欺负,肯定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次才趁着突利后方空虚进行突袭。

边疆百姓的眼界到底与京城百姓不同,他们不见得能说出今年流行什么美食,什么花色,但却知道这天下不仅仅是中原人的天下,还有许多见都没见过,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其他国家。

也有人猜测是严冠玉带领的跟随贺渊出去的兵马,贺渊出事了,下面的将士护主不利,想要戴罪立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去突利了。

人群中静静听着的薛云清难受地闭了闭眼,缓缓调转轮椅的方向,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离开此处。

人群依旧议论纷纷,又也有人猜测是朝廷的兵马,青州被围困,朝廷不声不响的,可能是觉得敌军数量太庞大,他们赶过来也不见得能退敌,干脆就绕远了,来个围魏救赵。

这第三种猜测一出来,立刻遭到众人嗤笑轰骂:“朝廷那帮子软蛋也就敢欺负欺负自己人了,让他们深入草原腹地?还不如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大快人心的消息让青州城热闹好久,可当满城披素挂白之后,百姓们立刻都缄默了。

这几年跟着燕王夫夫的步伐努力生产,着实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好日子,可现在燕王不在了,燕王妃又精神不振,世子爷又还小,朝廷更是虎视眈眈,以后青州将会如何?他们百姓的日子又会过得如何?万一突利再次进犯,又当如何?

古代的百姓们本就有着淳朴的忠君思想,再加上所有涉及到切身利益的问题摆在面前,几乎没有谁是不为贺渊的死伤神的,不过半日功夫,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幡、收起了荤腥。

贺渊在青州一带等同于土皇帝,可他的丧事薛云舟却不想大肆操办,他固执地认为二哥回到现代了,还活着,活着的人要办什么丧事?这丧事不是为二哥办的,是为原摄政王办的,好歹用了人家的身体,总要表示一番感谢,让人家体体面面入土为安也就够了。

谁都劝不了他,最后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办。

夜色渐深,前来吊唁的宾客全部离去,燕王府一下子陷入沉沉的寂静中,薛云舟跪了一整天,对膝盖的麻木浑然无觉,他看看歪伏在蒲团上睡着的兄妹俩,伸手在他们头上摸摸,又给掖了掖被角,之后便靠在棺木上怔怔出神。

余庆上前轻手轻脚给他披上厚厚的棉衣,他却没回神,思绪飘飘忽忽像是浮萍,心也跟着没着没落,不知安放在何处才好。

他自记事起就一直围绕着二哥打转,二哥的身影、二哥的声音、二哥的气味……他的生命中充斥着自己对二哥的所有感情,满得快要溢出来,可现在二哥回现代了,他却暂时回不去,这……似乎和天人相隔没什么差别了。

想着这里,薛云舟鼻间陡然酸楚,他低下头,额角抵着棺木,紧咬着唇,却抑制不住眼泪。

余庆跪在他身边,抹着眼泪低声劝道:“王妃,您想哭就哭出声来吧,憋坏了身子,王爷在地下知道了会心疼的。”

薛云舟摇摇头,憋着泪哑着嗓子道:“人没死呢,哭什么哭,丧气!”

他这想法一直都是放在心里的,冷不丁脑子一昏说出了口,自己却半点都没发觉,倒是余庆被吓一跳,心想:王妃这是伤心糊涂了吧?怎么胡言乱语的?

正这么想着,外面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余庆顿时起了怒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去对着外面一群乱哄哄的人低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

话戛然而止,他猛地瞪大眼,半张嘴看着一道眼熟的身影越过众人大步朝灵堂走来,惊得后退半步,声音颤抖着卡在喉咙口:“你们……你们……你……你是……”

一袭劲装的高大身影从他身旁飞速掠过,迈入门槛,携裹着深冬的寒气与满身血腥味直直冲向摆在灵堂正中的棺木,蹲下去一把将神思不属的薛云舟紧紧抱住:“洲洲!”

薛云舟身子一颤,整个人瞬间如同被按下了定格键。

门外乱哄哄的人群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天地,门内两人紧紧相拥着,过了许久,薛云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二哥?”

贺渊没说话,将他身子转过来,深不见底的双瞳紧紧锁住他,目光迅速而仔细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圈,最后捧着他的脸,重重吻在他额头上。

这一吻倾注了无数的心疼,薛云舟似乎要被那炙热的温度烫化,他闭上眼努力去感受,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搂住贺渊的腰,手臂渐渐收紧力道,再次喊了一声:“……二哥?”

贺渊低声开口:“洲洲,是我。”

薛云舟安静了片刻,猛地扭头望向身后躺在棺木中的人,之前被遗忘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他急忙握住贺渊的手,指腹与掌心仔细感受着贺渊掌心的薄茧与纹路。

没错,这才是二哥!

薛云舟愣愣抬头,痴痴地盯着胡子邋遢的贺渊看了许久,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我好蠢……认错人了……”

贺渊却突然笑起来:“这不是好事吗?”

这一笑透着无尽宠溺,仿佛在寒冬中散开极尽温柔的春风,将薛云舟所有的惶恐不安都吹走了,那漂浮不定的心似乎一下子落地,陷入柔软温热的泥土中。

“二哥……”薛云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颊,摸摸他下巴上杂乱又扎手的胡茬,嘴唇轻轻颤抖,说了句,“你瘦了。”再也忍不住,抱紧他嚎啕大哭起来。

贺渊同样将他抱紧,双眼赤红,喉头哽咽:“我刚回来时,看到满城素缟,看到王府里挂起白幡,还以为……以为你……”

两人都以为对方出了事,此时真实的触感就在怀中,岂是一两滴泪就能疏散胸中郁气的?

薛云舟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放肆,二哥一回来,他又变成那个可以胡天胡地的混小子,恨不得赖在二哥怀里哭上三天三夜才好。

他这一哭,外面的人自然全部冲进来,旁边的两个孩子也被惊醒,跪坐起来迷迷瞪瞪左右四顾。

薛云舟哭着说:“你们大爹回来了!”

两个孩子睡意全消,看看抱着他们爹爹的那个身影,又看看棺木中躺着的人,一脸不知所措。

贺渊回过头,伸手将兄妹俩揽过来,在他们一人脑门上亲了一口,涩声道:“那是假的。”

薛云舟边哭边点头,算是应和了他的话,已经完全没了形象,贺渊忙抬起手在他脸上擦擦。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再看看拥抱着自己的两个爹爹,终于回过味来,“哇”一声,同时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灵堂里站满了人,有原本就待在王府里的,有跟着贺渊一道回来的,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又受到情绪感人,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第92章 清君侧

一家四口抱头痛哭,也就贺渊撑得住,仅仅赤红着眼眶,没有掉泪,薛云舟和两个孩子却是哭得天崩地裂,起初旁边的人也跟着哭,等后来情绪稳定了,再一思量,人都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实在是一件高兴事,再看看那爷儿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突然就觉得既心酸又好笑,一时竟是哭笑不得。

薛云舟却不管那些,他现在天塌也不怕了,又有人疼了,委屈就全冒出来,哭得嗓子哑了都不肯停歇,贺律倒是比他先冷静下来,擦擦鼻子一脸依赖地靠着贺渊,能跟他拼一拼哭功的也就贺谨这个娇憨的女儿了。

贺渊心疼不已,见余庆已经机灵地打了水来,忙拧了帕子给三个宝贝疙瘩擦脸。

薛云舟强撑那么多日,又大肆宣泄了一番,人一放松,困倦就不期而至,最后哭着哭着累得睡着了,让贺渊抱回房里休息,这认亲的场面才算结束。

贺渊抱着他的时候明显感觉手里的分量轻了许多,等把他安置到床上,又摸摸他消瘦的面颊,心疼得无以复加,最后在他泛白的唇上亲了数口,这才起身离开。

之后匆匆沐浴洗去一身血腥尘土,再次出现在人前,神情已经恢复冷峻,眼神更是锋厉如刃,整个人与平素表现出来的沉稳冷静的气质大相径庭,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充满攻击性,任谁都要避让三分。

一众下属纷纷心惊,可同时又隐隐升腾起热血沸腾的感觉。

贺渊看了灵堂一眼,淡淡道:“撤了。”随后大步走下台阶,“召集青州所有官员将领及各层负责人,前厅议事!”

贺渊归来的消息如呼啸的北风迅速刮遍青州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惊喜过后全都涌到了街头,自动自发地举行了庆祝活动,一时间城内城外张灯结彩,各大酒楼餐馆下血本免费宴客,街头谈笑风生,人人嗓门都高了八分。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燕王府议事厅内却是截然相反的气氛,这里面寂静压抑,除了官员向贺渊汇报近况的说话声,剩下的就只有贺渊翻看文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等所有人都汇报完毕,贺渊也就对青州最近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他一时没有开口,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开口,厅内寂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发现,回来后的贺渊变得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薛云舟在这儿,一定能分辨出来,这是由一个现代管理者彻彻底底转变为古代说一不二的主子了,以前是以能耐服人,现在则开始以身份压人了。

官员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直觉却敏锐得很,面对这样的贺渊,一个个都压低了头,再不敢正视,明明没有犯错,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许久,贺渊终于开口:“我们的人需要好好梳理了。”

众人不禁心神一禀,又听他继续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说到底就是因为出了内奸!这次我带着人马在返回青州的途中遭遇朝廷大军,被围困是真,可我们很快就突围了,我甚至给王妃发了一份电报,明明白白告诉他我要带着人深入草原腹地!”

下面的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外面的猜测有一部分是对的,偷袭突利老巢的果真是王爷的人马!

贺渊等他们消化了一番才继续开口:“可结果却是,我的电报不翼而飞,王妃收到的是以假乱真的飞鸽传书。”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有人道:“图穷匕见,内奸与朝廷大军里应外合,朝廷要对付我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没想到朝廷安插的人竟隐藏得这么深。”

“这件事交给刑部去查。”贺渊冷声下令,等刑部负责人出列表了决心,又另起话头,“我这次是带着少部分人披星戴月赶回来的,大部人马还在后面,不久后将会回到青州,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我们从突利抓回的俘虏。”

这个消息一出,众人顿时情绪激昂起来,一个个都目露恨意,恨不得对突利俘虏生啖其肉,可他们到底身份摆在这儿,不能像市井间的贩夫走卒那样由着性子大喊“杀了他们”。

贺渊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又道:“这次我们断了突利的根本,大家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一贯如狼似虎的突利?”

官员们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纷纷变了脸色,立刻有人道:“俘虏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要善待他们!”

贺渊点头:“不错,这点人我们还是养得起的,不过也要区别对待,普通人可以安排做劳力,年纪小的尽量用中原文化去同化他们,至于那些身份高地位尊崇的,就将养着吧,也好让突利投鼠忌器,他们若再想进犯,我们就将俘虏拉出去,他们进一里,我们杀十人!”说到最后,已然带出戾气。

众人再次屏息静气,又听他问道:“工部那边,研究进展如何了?”

这话问得隐晦,其他人自然不明白,知道可能是涉及机密,也就垂下眼不再张望,只有工部的负责人沉稳出列,用不紧不慢地语气道:“下官正要禀报王爷,已经初具雏形了,只等王爷验收成果提出改进意见,下一步就可以试着投入使用了。”

贺渊神色舒展开来:“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各自散了吧。”说着便要起身。

众人面面相觑:“这……朝廷那边怎么办?”

这议事议得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他们还没跟上王爷的思路,跟朝廷那边的矛盾迫在眉睫,还没出个解决方案,怎么就要各回各家了?

贺渊看着他们冷笑:“急什么?我们连突利都不怕,还怕朝廷那帮软货怂蛋?”

这这这……王爷出去打了一次仗,回来就沾染上军营里那些糙汉出口成脏的恶习了……

一众文官缩了缩脖子,悻悻住嘴,再不敢提“朝廷”二字。

朝议就这么散了,贺渊随后去了趟工部的研究基地,等回到王府的时候,天早已黑透。

薛云舟这时已经醒过来,正在家中望眼欲穿,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立刻连蹦带跳地奔过去:“二哥!”

贺渊及时抬手将他托住,抱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亲,笑起来:“吃饭了没?”

薛云舟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眼若星辰,满面生光,丝毫不在意旁人的偷笑:“没吃,等你呢。”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薛云舟才依依不舍地从贺渊身上下来,拉着他去饭厅用饭,又去看了孩子,一家人享受了一番久违的温馨,等把孩子哄睡着了,两人才又牵着手回到自己的院子。

难得是个晴夜,天上一弯明月将清辉洒下来,衬得这座院子无比静谧,也让薛云舟大起大落的心绪逐渐安宁下来,他歪靠在贺渊身上,无比满足地叹息一声。

贺渊就搂着他在长椅上坐下来,将朝议的内容拿出来讲给他听,他却只顾腻在贺渊身上,再不肯动脑子,嘴里“嗯嗯”地胡乱应着。

贺渊看得好笑,就温柔地笑了一声,埋头亲在他颈间,这一亲便勾出无限柔情,又忍不住亲在他唇上。

薛云舟立刻搂住他的脖子,抬起下巴回应他,唇舌间渐渐升温。

两人历经生死,久别重逢,满腔情意抒发不尽,自然是回到室内好一番缠绵,这一折腾,竟折腾到天明。

年节将近,青州百姓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贺渊每日早出晚归,多数时间都耗在工部。

没多久,严冠玉领着大部人马回到青州,自然也带回了大量俘虏,待把这些俘虏安顿好,新年也就来了。

朝廷似乎完全忘记青州这片土地,不闻不问,也不再提贺渊“谋逆”的事,青州的官员也以为日子将会就此恢复平静,以为青州和朝廷会再次回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冷静对峙状态。

而就在这时候,贺渊又露出了他年前初回青州时那样的满身杀气,于朝议时再次提到了朝廷。

这次朝议严冠玉也参加了,他站在那里时依旧是一副笑模样,一旦开口就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这次深入草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家族。”

众官员被勾起了好奇心,忙侧耳倾听。

〃这个家族不为官、不经商、不打猎、不放羊,他们精心钻研一门手艺,代代相传,一代比一代技艺精湛。“立刻有人问道:”什么手艺能称得上特殊?“

毕竟是朝议,严冠玉没有卖关子,直接咬着字音回道:”易容!“厅内顿时”嗡“声四起。

严冠玉又道:”这个家族如今就在我们的俘虏中,他们世世代代效忠突利王族,对突利王族忠心耿耿,他们家族从近百年前就开始陆续安排人潜入中原,这些人因为擅长易容,便如鬼似魅、无孔不入。“众人总算听到了关键处,纷纷变了脸色。

“这次突利大军的攻城车差点撞破我们中原的第一道防线,就是他们家族的功劳,他们甚至有人成功潜入了宫中,此人盗取机密,与突利里应外合,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仅如此,现在朝廷大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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