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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玉连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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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湄玦无处可去,只能来此。

        李湄玦痛惜地看向怀中人。

        陈玉绘的肌肤泛出青灰,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按说,初死之人,残留生气,魂魄飘荡左右,应为明显才对。死去久了,魂魄自散。或有执念者,成怨灵,凝有实魂体。

        ……无论哪一种,李湄玦都应该看得见陈玉绘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玉绘,你去哪里了?我怎么看不见你,感觉不到你了?!

        李湄玦一瞬不眨地注视着怀中人,他精神紧绷,眼睛血红,心里充满欲穷爆发的滚荡情绪,像沸腾的火山融浆,找不到喷吐的出口。

        啊啊啊啊啊啊……

        在李湄玦神思不属,欲抱陈玉绘跳入井中,去往火龙地脉时,祁山及时赶到了。

        “你不能再害他?”祁山怒道。

        “哈,我害他?”李湄玦眉角斜飞,“害他的,不是你吗?”

        “我恨,恨为什么听信你的话?”李湄玦一言不合,便要开打。

        不能伤及李湄玦怀中的陈玉绘,祁山出手顾虑重重,不敢下杀手。

        “他被锁魂封魄,你此时带他入地穴,只会令他肉身灰化,魂魄消散,永世不得超生!”祁山大声道。

        李湄玦根本听不进,他盯着祁山的目光充满仇视,把祁山当成了谋害陈玉绘的人。

        一鬼一妖,打得不亦乐乎。

        魏令合和廿二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枝桠草叶满天飞。李鬼和猴子道士打得一点也不好看,看得魏令合直皱眉头。

        廿二放下坐在他左肩的魏令合,崇拜地问:“你怎么知道陈家小子死了?来得正当好。”

        魏令合自豪地扬起头,道:“人的事,我不熟,鬼的事,有什么能逃过我的掌心?”

        “现在怎么办?”廿二放下扛在他右肩的大棺材。

        魏令合满意地看了眼棺材,点点头道:“救我儿子!”

        廿二抗议:“你上次不是说认的是干弟弟吗?”

        “干弟弟有这么麻烦吗?分明是亲亲儿子,才会劳动老人家我的大驾!”魏令合叹息一声,双掌平推。

        一米宽两米长的大棺材笔直插入了乱斗的李鬼和猴子道士中间。

        看似轻飘飘的棺材,落地却砸出个窟窿,可见很重!

        为凶鬼和妖道的劲气所震,棺材盖打开了一半,里面是半棺材荡悠悠的黑水。

        可见廿二和魏令合的本事。廿二一路扛过来,魏令合一掌拍出去,里面的水愣是一滴没有溅出来!

        李鬼和猴子道士正打得热火朝天,忽然被诡异冒出来的棺材阻了一阻,停下来,四只眼睛看过来。

        “你是谁?”道士的剑直直指过来。

        “我是一个半死人。”魏令合走了出去,廿二跟在后面。

        “你来做什么?”道士嫌恶地划了剑,阻止魏令合靠近。

        第八十章:活尸

        魏令合没有理炸毛的祁山,直接走向李湄玦。

        魏令合对李湄玦道:“道士虽然讨厌,话却是对的,你不能带我弟弟入地穴,如果你真爱他,你便能冷静思考,如何对他才好?”

        李湄玦重复:“如何才好?”

        魏令合上前一步,道:“是啊,把他交给我就好。”

        李湄玦防备地后退。

        魏令合不急,缓缓诱言:“你再延误下去,无论他是人是鬼,你都再见不到他了。”

        李湄玦眼神一震,有所松动。

        魏令合伸出双手,道:“你知,我没有恶意。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我们要救他,动作必须快点。”

        李湄玦垂下眼帘。

        陈玉绘的尸身递到了魏令合手上。

        魏令合抱着陈玉绘走到棺材前,看了眼祁山,挑眉道:“猴子道士,你没有疑议吧?”

        祁山紧紧抿唇,忍着不发一言。

        魏令合哈哈一笑,把陈玉绘的尸身放入棺中,黑水马上吞没了尸身,仔细看,棺材水似半透明的青黑玉茧,陈玉绘睡在其中。

        魏令合双手熟练地在陈玉绘全身上下穴位敲打半刻,然后摸了摸陈玉绘隆起的肚子,咦了一声。

        魏令合抬起头,见周围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便解释道:“老子我辛苦觅得的藏尸水可是宝贝,可以保尸身不腐,可以让死尸变做活尸!儿子倒霉被人害,症状难解,你们却不必过分担忧,我瞧着孙子在里面热呵着。只要找到能干的养尸人,一大一小皆可唤回。”

        他说话疯疯癫癫,一下子称呼陈玉绘弟弟,一下子大呼儿子孙子。在场几人却没有质疑他的无礼言辞。

        养尸人?!

        魏令合对上祁山的眼睛。

        魏令合一笑,祁山点头。

        “瘦猴山的道士们会得多,这一趟少不了。”魏令合吩咐,“廿二,背棺材,上路!”

        “瘦猴山?我……”李湄玦想说什么,被魏令合打断。

        魏令合对他说:“你去不得。一则你不能离地穴太远,二则道士们规矩多,太麻烦。媳妇儿你乖乖守在家吧。”

        李湄玦怎么甘心?不管他不甘心还是不放心,站在李湄玦身后的廿二利落地给了他一记手刀,拖起昏迷的李湄玦,直接扔到井里。还搬了块大石头堵在井上。

        祁山看得目不转睛。

        魏令合对廿二彻底贯彻他想法的行为颇满意,摸了摸没胡子的下巴,道:“鬼也有前辈后辈,廿二对付一只没个几年的小鬼,绝对没问题。我们走吧。”

        魏令合走第一个,廿二轻巧地扛起棺材跟后面。祁山心事沉沉地走在最后。

        门口有马车停靠。

        元淙看见魏令合竟然鞠躬,叫了声“先生”。

        魏令合点点头,张望了下马车,道:“嗯,勉强。”

        原来,陈玉绘双亲去世,魏令合帮忙挑的风水地,陈玉绘称魏令合和廿二是上京赶考时候的救命恩人,陈家上下对其礼遇非常。

        廿二彼时化为普通人貌,此时却是丑怪本相,元淙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不敢瞧。

        马车是大,但是怎么会有棺材长!廿二把棺材往马车里一推,直把马车戳了个对穿。

        马嘶叫不止,马腿弹动,竟站不住的样子,不知道黑乎乎的棺材何料所制,重若此。

        廿二直接解了马缰,一拍马屁股,马飞也似地跑了。

        魏令合对元淙说:“我们走了,你且回去。”

        元淙跪了下来,磕头道:“公子,就拜托先生了。”

        魏令合和祁山双双跃上马车,廿二负起车辕,撒开两条腿,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天际。

        元淙不住磕头,磕得糊满眼泪的脸上沾满了灰尘。

        “记住,你家公子死了。人世再无陈玉绘。”

        马车远离前,元淙听见魏令合的声音。

        公子,我们会守好陈家,等你回来。元淙在心里默念。

        无论元淙和丹娘如何等待,终其一生,再没有见过陈玉绘。

        养尸是一门高难度的专业技术,即使魏令合终日与尸体为伴,仍对救回陈玉绘无能为力。

        瘦猴山上有许多道士,其中一支专门研究如何起尸、养尸等秘术。

        祁山有一堆的叔伯师兄,其中应该有道法高深者,能解开陈玉绘身上的锁魂封魄禁制。

        马车掠过平原和山地,跑过大道和沟壑,直接爬上了瘦猴山,在祁山指点的山门之地停下。

        廿二把棺材拖下。

        魏令合和廿二告辞离去。

        道门禁地,诸多辖制,多一麻烦不如少一麻烦。在正道眼里,魏令合和廿二乃是歪门邪道,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陈玉绘没有在瘦猴山呆多久,他的孩子太会闹了。山上的道士受不了。

        魏令合来接人的时候,跟祁山借了法宝,带上李湄玦同来。

        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竟然会跑会跳,魏令合撩拨没几下,小孩就自动乖乖叫“爷爷”了。

        魏令合笑成了一朵花,指着廿二说:“奶奶。”

        孩子转着咕噜噜的圆眼睛,甜甜叫一声“奶奶”。

        廿二皱巴巴的脸变得愁苦。他的身份地位就这么被定性了。好在这孩子与众不同,竟不怕他,伸手要抱。

        这边闹得开心。

        那边倒也和煦。

        陈玉绘和祁山等一干道人,絮絮道完别,说好几时需回山,几时要注意的是什么。交到陈玉绘手上的是老大一个包袱和厚厚一卷手札。

        手札上书《养尸专用手册》。

        陈玉绘虽被救了回来,但却已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陈玉绘知道李湄玦来接他,却不敢正眼去看。

        以前李湄玦是鬼时,陈玉绘怕过他。

        此时自己已非人类,陈玉绘更怕见了。

        话都交代完了,陈玉绘不得不转身,去看久见的朋友们。

        李湄玦对着他笑。

        陈玉绘的心在跳。

        李湄玦穿着朱红的衣服,秀目黑发,神采光华,漂亮得不得了。李湄玦的眼神,柔得快要把自己淹没了,陈玉绘有些发怔,他好像第一次认识李湄玦一样,感到无措。

        李湄玦看着一深穿着白衣裳的陈玉绘朝自己走来,不禁眉眼弯弯。

        陈玉绘走到李湄玦面前,站住,张了张口:“你来了?”

        “嗯。”李湄玦笑着看他,十分愉快。

        陈玉绘被看得脑皮发麻,眼睛转到魏令合一帮人身上,道:“我们走罢。”

        李湄玦手一伸,握住陈玉绘的手一扯,陈玉绘不及防备,跌进了他的怀里。

        气息相闻,心跳相贴。

        李湄玦近乎叹息般说:“我等了很久,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陈玉绘回抱住他,点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李湄玦眉间微蹙。

        陈玉绘莞尔:“以后要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相视而笑。

        第八十一章:结局

        红衣白衣正依依相惜。

        这时候,一直被祁山拉着的小道士跑了下来。小道士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李湄玦道:“喂,喂!你不要把我徒弟养坏了!你要定期送他回来给我检查!”

        “你的徒弟?”李湄玦放开陈玉绘。

        “对啊。”小道士指了指陈玉绘道,“我是他的主人!没有我,他根本活不过来!你要谢谢我。”

        李湄玦疑惑地看向陈玉绘。

        陈玉绘点头,正经道:“我师傅。万宝真人。”

        李湄玦拱手为礼:“多谢真人善心。”

        小道士点点头,又指着一旁咯咯笑的小孩,道:“你儿子的名字是我起的,你也要谢我!”

        李湄玦狐疑地再次看向陈玉绘。这瘦猴山上的道士都这么奇怪吗?

        陈玉绘咳了声,别开眼睛。

        李湄玦只得再问:“不知道真人所起何名?”

        小道士得意地道:“我叫万宝,他叫千宝,仅次于我啊!以后肯定很厉害!”

        李湄玦明白陈玉绘为什么不自在了。

        祁山对这小道士一点不尊重,走过来一拍他脑袋:“你是不是舍不得千宝,他走了,没人陪你捣乱了!”

        “怎么会?”小道士揉揉脑袋,仰起头,“我想他的时候,师侄你再去把他逮回来就是。”

        李湄玦接过陈玉绘手里的东西,替他带好兜风。

        一行人作别。

        走远了,见山间的小道士仍站着。

        李湄玦忍不住道:“我怎么瞧着,你的小师傅比猴子道士还像猴子?”

        陈玉绘若有所思:“祁山终归长大了。万宝他……白天和晚上有不一样形貌,不一样性格啊。”

        “你直呼你师傅的道号吗?”李湄玦有点吃味,“幸好,他看上去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陈玉绘笑,并没有说明这位奇怪的师傅有数种各异人格。

        前尘往事,恩怨情仇,对此时的陈玉绘来说,已然揭过,掀开新的一页。

        世事无常,生命莫测,宛若走过的一阵风,做过的一场梦,寂然湮灭。潮起潮落,风起云涌,行走人世间,最重要的岂不是珍重身边人、怜惜眼前人?

        前面笑闹逗着孩子的是魏令合和廿三。

        牵着自己的手的是,李湄玦。

        陈玉绘以前从来未想到过,最后留在身边成为亲人,将伴随他度过未来无数白日黑夜的,会是这几个。

        陈玉绘微笑。

        相遇是缘,相识是缘,相守是缘。

        当年,太原事了后,王旭安回了京,与将军府的小姐孙明夏结为夫妻。

        有人说,婚礼之夜,将军府闹鬼。

        新人饮合卮酒时,阴风吹开房门,吹过礼堂,吹灭喜烛,有两个恶鬼前来索命。

        新姑爷吓得钻了桌子,抱头不住喊“饶命”!

        小姐被吓得满屋子乱跑,肚子撞到桌角,不慎,流了产。

        请来的大夫,直说可惜,可惜怀上了六个月的男婴。

        六个月,六个月前,小姐还不认识姑爷。

        ……府里的人不敢乱嚼舌根子。

        小姐伤到身体,自此,再不能怀上孩子,行为愈加无忌。

        来索命的厉鬼喊得是“还我孩子,还我命来”,于是,谣言变做,姑爷为了攀龙附凤娶小姐,休了老家的糟糠之妻,抛家弃子上京入赘。

        小姐很快对画作失了兴趣,对姑爷也失了兴趣。姑爷在府里为人看低,住偏房,受冷眼,挨责骂,性格变得愈加古怪神经。

        在大婚十五年后,这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终于分道扬镳。姑爷揣着一封休书,回了老家太原。

        传回京中的谣言称,将府的这位前姑爷回老家后,贫病交加,整日把自己关在密室,抱着年轻时候的画作发呆。某年某月,烧了一场大火,自焚。

        变成老王爷的朱必武每次南巡经过太原时,都会在太原城停留几日。

        年轻时候经历的灵异事,到老了,记忆愈加清晰。

        史宅园中群鬼递血状,太原府尹重新翻案彻查,捉拿史逸明的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史逸明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他还没逃出太原就被人抓了。

        史逸明愿认领罪状,俯首称悔,愿倾尽家财弥补过失……亦无用了。死罪,刑示。

        害人性命,活剥人皮,奉皮制画,此一案牵出另一案。

        青帝寺的僧人趁太原城里频发失踪案时,诱骗少年者入寺为僧。

        史逸明行刑时,朱必武在场,没有飞雪惊雷,但惨淡黯日阴风中,他听见磔磔鬼笑。

        史逸明挣扎呼喊,张口无声,肢体像被群鬼按住,死后,手脚浮现死黑手印,眼珠弹出,惊恐无状。

        世上有鬼,亦有异人。

        青帝寺里的和尚仿佛得了消息,一夜之间,里里外外空无一人。佛堂仍安静,檀香炉仍熏染,甚至一物一件都没有变位。

        只是,僧人们,凭空消失了。

        衙役们到处搜了,没有任何密道,任何逃跑的痕迹,甚至,没有往日“荒淫失道”留下的丝毫证据……

        这一案就此作罢,没有再牵出青帝寺幕后的老板,没有拉出旁支的叶叶脉脉,过往腌臢只待封尘。

        朱必武坐镇,皮画案止在史逸明一人身上,京城的官宦们,甚至作画的王旭安都逃过了此间干系。

        史逸明雇佣的杀手们去了何方,连史逸明都说不出一句,更无从查起。

        事后,衙门按照血状所记载对外公布了每个受害者的身份名姓,嘱其家人分拣尸骨,带回妥善安葬。

        那阵子,府衙几乎成了半个道观子,黄符满天飞。残破凌乱的骨头在声声钵铃中自行分堆,归付名牌。等其亲人来认领。

        王家的宅子烧得不干净,黑窟窿像个丑陋疤痕,一些未烧尽的书册画册被人捡了,流落到市面上。

        朱必武在街市的书画亭看到有人嚷嚷,哄抢一副旧画。朱必武听见他们说什么这是从王家宅子里捡的,拿到陈府找元爷就可以兑银子了……朱必武心中有所触动,便走上前。

        一阵风过,几只手没抓住的一纸画扑到了朱必武脸上,竟有脂粉味。

        朱必武木着脸揭下。有市人来要回,被朱必武的侍卫挡住,他们的王爷正对着画作发呆。

        画上,梨花簌簌,满树枝桠对雪,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公子卧榻上假寐,散发赤足,春衫半凌乱,清冷色调中有说不出的旖旎意味,让人几乎挪不开眼珠去看旁边跪坐温茶的俏丽侍女……王旭安作画有名,其擅长用女子描妆的艳丽脂粉融合各色颜料油墨绘画,曾传为美谈,画作蕴流香,人物栩如生。此画下果有王旭安印章。

        朱必武怔忪半晌,抬头,忽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光头小和尚走过,朱必武想去追。他半世人沈酣的心里倏然浮现青帝寺几日夜温存相待的小和尚,他连小和尚的名字,小和尚的长相都忘了,心里却留有一个影子。

        当年离开太原府,回京前,朱必武曾亲自去过青帝寺验证,他希望小和尚在的,他想带他回京师,他想问问小和尚,是不是满意了?印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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