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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玉连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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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老邵的闺女干的?”丹娘这回急切些,公子面皮薄,要是知道外面蜚短流长,不知道会想什么。

        “王旭安和刘恩那帮子人整天混在一起,若不知道,他怎么会夜闯陈府,公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早上找丹娘你问话?”元淙皱眉。

        这回,丹娘真急了。府中布置得铜墙铁壁了,怎么还被姓王的钻了洞子?!“你,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守院的是我派过来的人,王旭安鬼鬼祟祟在出府时被抓住,底下不想惊动公子,砸了几棍就放了。丹娘你再查一下府中人,看是谁放了老鼠进来。”元淙提到王旭安时一脸鄙视,几个字咬得又急又快,“我先走了,公子在前面等着。”

        丹娘点头。看着一角蓝衣飞快消失在廊道,丹娘觉得这个元淙和她一向看到的元淙差别好大,在公子面前总是垂着头,不声不响,唯唯诺诺的小子,长大了呵。

        马车快到绸庄的时候,陈玉绘掀了一角车帘,没有看见元淙。

        陈玉绘眉间微蹙,这府里的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服管了,一个比一个多主意,把他这个正主人供着,当摆设了。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伸手来扶的是蓝衣的少年人,陈玉绘犹豫片刻,还是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少年人垂眉敛目一副恭顺的模样。陈玉绘瞧着他明显奔赴过度后使劲压住气息的样子,欲盖弥彰,一句“去哪里了”到了嘴边,没有吐出去。

        元淙感觉到公子看他的查究眼神,刚抬起头,公子已经别开眼睛,大步踏入店中。

        一行人巡视了几家店,一处一处耽搁下来,时间已晚。从陈家老爷传到陈玉绘手里的店,一些继给了族里亲戚,大部分因为王宅的奢侈花销而盘掉了,剩下的这些,规格场面和生意人气俱已大不如前。近几年,多有看顾,才慢慢活过来,养着阖府这许多人。

        陈玉绘并不急着回府,在外面用过餐,直到天都暗了,元淙过来请示,才吩咐了几句。

        早上陪同出门的侍者都提前被打发回府了。元淙驾着车转过偏僻的后巷,在一处低矮的民房前停下。

        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银纱素服,披着斗篷的女子。女子身量颇高,轻纱遮面,只一双眼睛露出层层重忧。

        女子抬头看了眼医馆的匾额,敲门。里面传来老者的声音。

        元淙想跟上。女子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在门口等着,孤身走了进去。

        医馆很小,榻上的老者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十多年前,他是名震一方的神医,但是医者不自医,现在门可罗雀,抱着残躯的老人只点着一盏油灯等着偶尔会光顾的零星病人。

        女子不发一言,坐到榻前的桌旁,纱袖滑下脂白的皓臂,露出关节稍嫌粗大的手腕,搁在腕搭上。老者意会切脉。

        尽管心里已作铺设,闻见老者寥寥数语下断定,陈玉绘一颗心又冷几分,荡了开去。扮作女装,再次望医,就是希望之前种种都是臆梦,还自己微茫希望。终,不可能。

        “夫人脉象往来流利,滑数有力,如盘走珠,厥厥动摇,是气血旺盛养胎之象。孕子,四月有余。”老医顿之又言,“但脉行躁动,阴阳未合,是心结沈郁难解,宣阴阻阳,老夫可开一记安胎药。夫人多睡少思即可。”

        陈玉绘指尖一颤,抽回手,默坐半晌,无语。终闭眼轻叹,取过一旁纸笔,缓缓写下两个字:“落胎”。

        第三十章:黑夜

        老者枯瘦的手接过纸,看看人,看看字,半晌无语,磨着嘴皮说:“老朽大半辈子积善修德,救人性命,这临到头,也不愿……”

        几枚银锞子从宽纱袖口落到桌子上,打断了老者的话。

        对于一个行医一世,老来清贫一身病的人来说,选择是必要又无奈。老者抬头:“一条性命啊……”

        已经四月余,已经有脉动,已经附于血肉的……性命。陈玉绘一想到就头疼,除了落胎,他想不到别的出路,也不想给自己别的出路。

        男人孕子,有逆天伦,怪诞可怖。陈玉绘绝对不想沦落到那一步,哪怕以命相赌。

        老者喟叹着,写下归尾、红花、莪术等各味药,熟知的几个字,滴墨而下,似杀人的刀,沁着丝丝的毒。

        陈玉绘流岚沈墨的眸中,映出浓重的黑。手支着头,眼睛随着老者的笔尖而动,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透着令人呼吸不过的窒息。

        “此药服之,立时见效。胞胎初落时,宜煎人参荆蕙汤与彼吃,以免血崩不止,母子两命皆倾。慎之慎之……”老头再三叮嘱。

        陈玉绘接过有重千斤的薄薄一纸,细细折了,贴身收好,又付若干细银作谢,快步离开。

        暗夜的巷道,一扇门打开,室内昏黄的灯光流泻,走出一个身量高挑的妇人,几步就迈上了车。嗒嗒的马蹄声响,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笼罩整个太原城,像一张黑布隔绝了光源,把街巷和身处其间的人和物都包裹起来。

        陈玉绘坐的马车里更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封闭的狭小空间四四方方,连空气都是滞留的。

        坐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陈玉绘神思不属地又把贴身藏在衣内的薄薄药方拿了出来,人木然端坐,纸张捏在手里,因为手上的用力,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样又坐了许久,马车颠簸着,答答的马蹄声响在耳边。连情绪低落地陈玉绘也不耐烦了,叫了声:“元淙!”

        车驾了这么久,早该到家了。陈玉绘叫元淙,没有人回音。

        声音渗进空气中,像水渗进了棉花,浓重的黑像快要凝固的墨汁一样充斥其间。

        “元淙?”陈玉绘又叫了一声。

        答答的马蹄声,吱嘎吱嘎……车辘转动的声音。

        不安突如其来。

        陈玉绘心头重重一跳,想起小时候所见的鬼怪景象,捏着药方的手渐渐渗出了汗。

        陈玉绘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他不敢贸然去掀开车帘或者门帘。他慢慢地听着外面的声响,慢慢地把手里的纸折叠好,放进衣内。

        元淙,希望你没事。陈玉绘闭了闭眼睛,忽视令人窒息的黑暗,缓缓伸手,准备去掀门帘。

        就在陈玉绘将要碰到绸帘的一刻,帘子忽然被掀开了,流动的空气一下子挟着清凉的风涌入车厢。

        陈玉绘屏声敛气地睁眼看着外面。

        元淙坐在外面,但是没有转身。显然,打开帘子的,不是他。

        元淙?陈玉绘张口想叫,声音还是被他咽进了喉咙。元淙的背影那么奇怪,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塑。

        陈玉绘正不安地胡思乱想。

        一动不动地元淙忽然动了,他的身体仍朝着前方坐着,他的头忽然转了过来,在陈玉绘面前露出一个笑,笑容很大,嘴巴咧得很开,很僵硬,他说:“到了。”

        陈玉绘被他吓得往后一退,心怦怦地紧张跳动。不对劲,怎么办?

        元淙保持着那个笑,那个姿势。陈玉绘进退不得。

        “啊……”含混地应一声,陈玉绘克制住心底的不安,像回应元淙的一句“到了”一样,微抖的手掀开一侧的车帘。

        到了……不能下车……这是什么地方?半夜三更,果然不能随便出来,太久了,就忘了自己招阴的体质。

        车帘掀到一半,陈玉绘就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梦里见过。

        黑沈破败的宅院,两盏惨白灯笼映着“李府”两个字。陈玉绘的心随着单薄的灯笼飘摇起来。风晃当一声吹开两扇大门,长驱直入。黑洞洞的庭院里影影幢幢,仿佛有不少人在走动。

        陈玉绘叫了起来:“走,走,走……”

        车厢的门帘仍不知道被谁的手掀着,像在邀请他这个坐在车里的人下车,大起来的风鼓动着帘子,大宅里传出来的声音响起来,近起来,无非是一些人的说话声和脚步的走动声……明明没有任何光亮啊!走啊,走……陈玉绘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呼吸着……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转回去的元淙又动了起来,马蹄声答答,车辘吱嘎,风被自动放下的帘子隔绝在外面,狭窒的小车厢又恢复了静止的黑暗。

        陈玉绘全身戒备地坐着,敏感地感受到周边的黑暗从凝滞变回了有生气地流动,才缓缓放松。万分疲累的脑中缓慢地转动,李府……是梦中小猴子带李鬼去的地方没错,太原的鬼宅。他是要邀请自己去吗?不……想活下去,以人的身份。

        鬼怪什么的,从小就不喜欢。敬而远之。

        马车外又传来了人声,是丹娘的声音。“公子,到家了。”温厚老实的……元淙的声音。

        车的绸帘子掀了起来。元淙的脸出现,不是刚才诡异的鬼脸,是带有人的温度的熟悉的脸。

        “嗯。”陈玉绘再三在他脸上确认了,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走了出来。

        眼前是人间世界。丹娘领着一众仆人等在门口,看见元淙就抱怨。老管家也责怪儿子带着公子在夜里乱跑。元淙低着头站在一旁听训,不时点头。看见主人平安回来,提着灯笼的丫鬟们含笑站在一旁,小厮们一脸放松。

        丹娘指挥人备水备食,抖了抖手腕上的衣服,替陈玉绘披上。陈玉绘听她埋怨着怎么穿这么少之类,看自己身上,脱去变装的女衣后,就一袭白卦,没有再添衣。眼前是生活在同一个家里的人,是闪烁的温暖灯火……陈玉绘微微笑起来。

        背后深沉的暗,他没有回头,在家人的拥簇下进了家门。

        原来夜已经深了,早上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已经那么远。从出门到回来,不过一天,却感觉远不止一天。

        陈玉绘想,虽然尽量装作淡定,但其实他和恐惧生子一样恐惧黑暗,虽然熟见妖魔鬼怪,但是他和一般人类一样排斥异类,虽然和王旭安在一起时,清高地包容他的劣迹,但是在内心里,同样有不满、嫉恨和恼怒,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渴望爱人和被人爱,如果爱错了,坚持不下去了,那么,可以放弃。陈玉绘不觉得,他一直以来按照世人的想法行事,会有什么错。

        药方子,在手里,可以让人去抓药。

        陈玉绘没有去想,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见灵鬼媒之类的异能?一个普通的男人,会因雌伏而怀孕吗?一个沾惹上鬼魂爱恋的普通人,又要怎么躲开?一剂药,可否打落虚妄的荒唐?一个转身,可否切断已经悸动的情缘?

        即使是人间世界,最躲不开的是命,最不可捉摸的是心。奈何之?

        第三十一章:落胎

        丹娘希望公子能为陈家留后,元淙却不这么认为,既是王旭安的孽子,不留也罢,只要陈玉绘平安就好。所以,入馆寻药一事,元淙并未说与丹娘知,陈玉绘着他买药,他也不闻不问,一一应承。

        丹娘清肃家宅,厨工小乙因金锭没藏好,被人告发,着逐出府。没有了这可通便利的“后门”,王旭安难以得入,仍徘徊周遭,妄想能碰见外出的陈玉绘,终续上这多年的情分。

        陈玉绘这一向却安稳隐居,连巡店啊饮茶啊遛马啊之类都抛诸脑后,经常捧着书在家一坐就是一整天,沉默寡言。

        本来,这样静养的公子,是丹娘最欢喜看到的。但是,和安静相对的,却是陈玉绘日益憔悴的容颜、萎靡不振的精神和元气尽失的形态。丹娘心焦,又不知原因,在日日的安胎汤剂之外,只得另煮熬补益的药食,一样样端到陈玉绘面前。

        这日,陈玉绘捏着一张揉皱的纸,靠在大椅里发呆。

        丹娘敲了门进来。陈玉绘下意识地把手里泛黄的纸夹入书页里,目光落到丹娘手里的药盅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来。

        丹娘把犹冒着热气的药往陈玉绘面前的桌案上一搁,就开口说:“公子的状况,瞧着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没好好吃药?不行,今儿往后,我就在一旁看着公子你把药喝完。”

        陈玉绘指尖轻叩了下桌面,垂眸只讲了两个字:“出去。”

        这样的陈玉绘,丹娘没有见过。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认真对她发号施令。

        “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丹娘坚持。

        “出去。”仍旧不咸不淡两个字。

        “公子……”丹娘着急。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陈玉绘神色阴郁,“该喝的,我自会喝。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丹娘一步三回头,退出房间,阖上门。

        丹娘出得门来,没走几步,就撞上一个脚步飞快的丫环。丫环看见丹娘,伏低了身子。

        这个方向,只通陈玉绘的书房。丹娘问:“你端的是什么?”

        丫环端着托盘,托盘里正中是一盅彩瓷碗。

        “元少嘱咐给公子端的补品。”丫环回答,“我先端过去了。”

        丹娘点点头,让她过去。

        小丫环把药盅端进了书房,重复了几句元淙交代的话,就退了出去。

        这已经是第三帖药了,之前的两帖服用后并没有如老医所言“立时见效”。胎,没有顺利打下来,人,倒是耗损了不少,身体虚乏,有时候连精神都不能集中,睡下和昏去一样,气力在睡梦中抽散,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得像怀了一块硬铁。

        桌上摆着两盅药,青瓷碗里是丹娘嘱咐的的安胎药,彩瓷碗里盛的是落胎药……陈玉绘左手搁在桌沿,按着发紧的额穴,右手抽出了书中的黄纸,这几天,他翻遍医书,细研过大夫开的方子,一一对应上面的药和量,这么用,没问题,怎么会不见效?

        除非里面的药或者量被动过……元淙见他这几日身体剧差,已经不答应以后为他买药,那在这之前,元淙为顾虑他的健康,会把药剂减轻,也不是不可能。陈玉绘这么想着,端起面前的彩瓷药碗。

        抿了一口,分辨不出是否真的被换药了,不管如何,绝对要喝下。陈玉绘仰头,吞咽下苦涩的药汁。

        不是完全没有反应,捏着药方的手抖了一下,泛黄的纸张落到了地上。

        陈玉绘冒着冷汗,头抵在手臂上,靠在桌边。手握成了拳头,默默忍耐。和之前两次不同,虽然身体不适,但这次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孽物动了一下,疼痛翻卷片刻,又沉寂下来。

        陈玉绘浑身虚脱,冷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待腹中悸动过去,他伸手探了探,微微隆起的肉,按下去,硬邦邦,并无落胎的任何迹象,它像定了居,扎根在血肉之中……陈玉绘手脚冰冷,一阵凉意从心底浸透到四肢,生出恨来。

        陈玉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五指成拳,用力砸下去。

        痛从皮肉中丝丝缕缕浸出来,砸得累了,靠在椅中闭目喘息,隐约中似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嘤嘤绕在耳边。

        陡然睁眼,昏暗的书房中,只他一人,哪里来的小孩,哪里来的人声?

        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害怕在这个静悄悄的下午,突至,盘桓在陈玉绘疲于挣扎的心口。

        用更狠的药也好,用斑蝥水蛭之类毒物也好……陈玉绘唇角弯翘,不信,催不下它来。

        惨白的手指,发青的骨节,透着异乎寻常的美。

        陈玉绘拂开沾在耳鬓的几丝汗湿的发,端起手边的青瓷碗,走到一旁的花几前,揭开碗盖,把药倒进了花泥中。他的动作优雅,但是一分迟钝几分呆滞,像缺了魂魄的人偶。

        把碗放回桌上。陈玉绘推门出去。即使寝卧处很近,穿过小花坛,拐过走廊就到,他还是怕光般披了斗篷。

        明明已经入夏,人人轻衫薄袖,陈玉绘里外穿了三层,也不觉得热。

        元淙要去祖地收租,临行前来见公子。

        事情是公子委派的,元淙没有理由拒绝,他只是不放心。

        公子站在窗前临摹涪翁的字帖,字体纵横拗崛、昂藏郁拔,颇有几分气势。

        “你和蓝家的四姑娘订了亲,怎么也不和我说?”陈玉绘含笑问。

        元淙看着公子的背影,垂眸道:“父亲做主定下的,已经半年……”

        “半年了,你一次也没去见过她,是不是?”陈玉绘搁下笔,看了看自己写的字道,“有一阵没练,都生疏了。元淙……字和人一样,都是需要经营的。”

        “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这家里的事情,都是劳你里外帮持……”陈玉绘没说完,元淙已经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陈玉绘忙扶住他。

        “元淙愚钝,哪里做错了,公子要赶元淙走?”元淙磕下头,直撞在地上。

        “我哪里说要赶你走?你这是什么样子?”陈玉绘退开一步,冷冷道,“倒是我错了,不过想让你回去祖地顺便看看未来的娘子,值得你这么大阵架吗?”

        元淙直直跪着,眼泪落下来,掉在地面上。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陈玉绘轻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陈家一帮老小,还是要劳你看顾的。”

        “公子!”元淙急,眼睛也红了。

        陈玉绘没有上前,只道:“和你说笑罢了。快起来。你不过去个几天,不必担心我。”

        “公子……”元淙不放心这样的陈玉绘,但是即使留在家里,他也不可能寸步不离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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