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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黎明 [苏] 瓦西里·贝科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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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过去了?”

  彼沃瓦罗夫趴在斜坡上,从壕沟伸出头去监视前面的公路,他说话的口气是鼓舞人的,中尉连忙也爬到斜坡上去看。公路上的队伍真的都过去了,末尾几辆马车也己慢慢地向东远去,看来他们两人应该现在就向那个小山丘奔去。

  他们拿起滑雪板,踩着自己走过的、还没有被雪盖上的深深的脚印,在沟底一歪一摇地跑着。这次他们又算是运气不错,及时地爬到被压得平实的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跑过公路,随后又跳进了壕沟。他们跑得太热了,伊万诺夫斯基汗流浃背;彼沃瓦罗夫还是那样地满头大汗——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从额角顺着两颊滚下来。他在中尉后面大口地喘气,用伪装衣的袖子使劲地擦着脸,但他还是紧紧跟上,寸步不离。伊万诺夫斯基见了这种情景开始对他产生了好感,这个战士体质孱弱,却表现了非凡的热忱,不看到这一点是不公正的。

  过了壕沟的第一个拐弯,后面就是那座小山丘。这时伊万诺夫斯基才放慢脚步,如释重负似地深深呼了几口热气,这么说这一次又算是过来了。远处有个地方有发动机的响声,中尉对此并不在意,他的心早己飞到前面,那里有四位等他回去的战士。最使他担忧的是哈基莫夫在那里怎么样了?当然,要指望他苏醒过来自己走路,那是妄想,但是毕竞……万一他死了呢?中尉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感到自己连应有的怜惜都没有,甚至反而是希望他死去。要是哈基莫夫死了,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他们能省掉许多麻烦,但这显然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

  他那几个战士就在附近的壕沟里,于是中尉留神静听。他隐隐约约地觉察到有人在低声说话,好象是克拉斯诺库茨基的声音。中尉刚从壕沟的一个拐弯处转出来,就出乎意料地和邱宾打了个照面。看来准尉是听到有人走来时才转过身的。他瞥了一眼中尉的眼睛,那张铜褐色的脸上流露出极度的关切。鲁卡绍夫、克拉斯诺库茨基、苏德尼克都在在离壕沟不远的雪地上,扎雅茨却独自一个人留在沟底里、悲伤地躬着背、一动不动地站在哈基莫夫躺着的拖架旁边。

  大家转过脸来看他们,但是谁也没吭声;中尉同样也默默地谁也不瞧地向拖架走去。

  “哈基莫夫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说胡话。”鲁卡绍夫说。

  “给他喝水了吗?”

  “什么,还喝水?子弹正好打在腹部呢。。

  是啊,看来是腹部中弹了,要是这样,那就连水也不能喝,那还能做些们么?就这样眼巴巴地看他干挺着,大伙儿也陪他遭罪吗?

  中尉仔细地看了看哈基莫夫,伤员脸无血色,焦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两个嘴角痛苦地下垂——他紧闭两眼,发出微弱的呻吟,看不出他还懂不懂人事。

  “应该给他盖上个短皮袄,”邱宾在那边说。

  鲁卡绍夫气愤地顶了他一句:

  “你到哪里去弄短皮袄?”

  “那会冻死的。”

  “你早到了吗?”伊万诺夫斯基间邱宾,可是他的脸依旧朝着哈基莫夫。

  “来了有一个钟头。”邱宾说,并朝扎雅茨摆了摆下巴,“由于他他把滑雪板搞断了。”

  “怎么会搞断的呢?”

  “我绕过树林的时候,碰上一个土墩,‘拍’一下就折了。不能怪我……”扎雅茨说。

  在别的场合真该把这个扎雅茨狠狠地批评一通,他已经两次给小分队闯了涡,但是此刻伊万诺夫斯基却无心说他。邱宾的来到使他稍感欣慰,尽管这种高兴的心情被他们这次所遭受的总的失败蒙上了—层阴影。中尉有意地尽量少说话,避免提起话头来。他实际上是害怕人家知道这次疯狂的夜行军竟一无所获。可是,他总不能一直不说,即使他拉着脸装出不愿说话的样子,大家见了虽然不敢动问,但是心里显然也是象他那样记挂着这个基地的间题呀。年轻憨厚的彼沃瓦罗夫在壕沟里—旁坐下休息了,于是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到他的身上。鲁卡绍夫憋不住开了头一炮。

  “那里怎么样?德国人多吗?”他在中尉背后悄悄地问道。“也没有什么德国人,仓库也没有。”彼沃瓦罗夫随口答道。

  “怎么会没有?”

  中尉心里紧张起来,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没有回过头去,可是浑身都感到身后这些滑雪战土被惊呆了,于是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中尉,怎么?难道——这是真的?”鲁卡绍夫问道,同时也站起来。大家都十分惊讶,几乎是惶恐地瞧着指挥员。

  “对,基地是不见了。大概是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大家突然静了下来,谁也不吭声,只有克拉斯诺库茨基懊恼地朝雪地喷了一口唾沫,扎雅茨还是疑惑不解地盯着伊万诺夫斯基的脸。

  “真叫多此一举,乱弹琴!”鲁卡绍夫气不过骂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克拉斯诺库茨基叹了口气说,“打仗嘛,什么事都会摊上的。”

  “会不会那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基地?它可能是在别的什么地方?’鲁卡绍夫还象刚才那样当着中尉的面,不怀好意地胡猜起来。

  “基地本来是在那里的,”彼沃瓦罗夫简单地回答道,“栅栏杆子还竖在那儿,就是铁丝网被拆掉了。”

  中尉从拖架旁走开,顺便看了一眼苏德尼克。这个战士趴在胸墙上,紧张地俯视着沟底。指挥员尽可能地不去看鲁卡绍夫,但是已经感到这个冤气冲天的上士眼看就要发作了。

  “怎么,有没有往哪儿转移的痕迹?”邱宾心平气和地认真地问道。

  “没有发现什么。”伊万诺夫斯基说。

  “这事怎么算?……怎么搞成这样?”鲁卡绍夫喋喋不休地嚷道,“这就是说有人搞错了嘛……”

  中尉猛地转身对着他问道:“错在哪儿?”

  “错就错在白费了这么多劲!还死了几个人……”

  “那你说说看,现在你有什么高见?”中尉这个厉声的质问一下子就把对方将住了。

  他不能跟鲁卡绍夫争吵,中尉知道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很容易吵开来,而月。他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上士的意见在很大程度上倒是正确的,但是现在何必老去追究这件事呢?现在就是不提这凄,大家已经够难受的了,哪个人不分尝了这次失败的滋味呢?还有,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内部是不允许发牢骚和耍态度的。这是要受到极其严厉的纪律制裁。

  鲁卡绍夫发火了,眼里闪着怒火,满是胡须显得有些浮肿的脸上露出一副凶相:“我又有什么高见?我是说……”

  “你还是不说为妙!”

  上士不再吭声,走到一边去了,中尉又在雪地上坐下来。这次口角虽然不愉快,但是他感到从早晨起就吊在心上的一块石头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一切似乎都自然而然地解决了,尽管可能解决得并不很圆满。人家不再问他,也许是看他并不比别人知道得多的缘故。战士们坐在那里静待新的命令或下一步的决定。中尉意识到这点,便从怀里取出地图。他有意要在这张图上找出点线索,然后独自决定怎么进行,还想知道该死的基地搬到哪里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尽管他怎样仔细查找,地图上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答案。标着公路的红线在地图的角落里只画了很短的一段,而邻接的地图他没有带来。也许就在这里,或是再过去点的地方就有许多适合当仓库的场所:比如树林、小树林地带或者小山谷,这样的地方很多,到哪里去找它呢?

  就这样,他对着摊在膝盖上的地图静静地坐了很久,一时只听见被风刮过来的雪粒打在纸上的沙沙声。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是在看地图了,他低着头只不过是省得同战土们再谈那些无济于事的话和避开他们那种询问的目光而已。他感到需要迅速作出决定,天一黑就得离开这里,可是,上哪儿去呢?

  “把苏德尼克换下来!他在刺骨的寒风中大概冻僵了吧。”中尉对谁也不瞧地说起话来,他感到这种令人难受的沉闷在小分队里持续得太久了。接着他又喊道;“扎雅茨!”

  扎雅茨立即站起来,费劲地爬上胸墙,而苏德尼克扑腾着积雪回到沟底。他所扬起的雪尘溅在邱宾身上,邱宾就抖落了一阵,站起来问道:

  “往下怎么办,指挥员?”

  “你是指什么说的?”伊万诺夫斯基明知对方想的是什么,却装作不懂似地问,

  “我是说,咱们还往哪里去?”

  “你回去。”指挥员干脆地决定了。

  “怎么?就我—个人?”

  “你和其他人都回去。要想方设法把哈基莫夫救出去。”

  “那你呢?”

  “我?我再去找找基地看。”

  “就你一个人去?”

  伊万诺夫斯基没有立刻回答准尉的问题,他没有考虑好是自己一个人去还是带个伴儿去;但是,必须继续寻找基地,这个思想这时在他心中忽然变得极为明确,他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就目前这样回去他是根本做不到的。

  “不,不是我一个人,还要带一个去。”

  “是呀,那个人大概是我吧,中尉?”邱宾一边说一边好象也是在估量自己的决心似的,可是中尉没有回答他。

  伊万诺夫斯基这时在反复地考虑这个事前没有考虑成熟的问题,当然,就他自己来说,只能这样决定。他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当儿戏,他的战士已经尽到自己的职责,目的没有达到不能怪他们。接着他开始专门考虑自己尽指挥员的职责问题,他几乎要单枪匹马跟德国人斗智了,这个几乎属于他个人的问题跟战士们没有关系,况且现在很难说成功的希望有多大。从现在开始他准备独自一人去担当一切风险,其他人应当回到火线那边去。

  中尉放下地图,抬头向邱宾端详了一会。准尉那过早地添上皱纹的、冻得发黑的脸容是安详的,从布琼尼式的红星帽的小帽沿下露出一对静待的听凭吩咐的目光,他仿佛在说:带我去固然好,要不我也不强求。中尉几乎想要带很尉去,比他更合适的同伴恐怕再也挑不出来了。但这样一来,中尉就得任命鲁卡绍夫担任带小分队回去途中的负责人,而中尉不知为什么不愿意这样安排。在这一路上,他对鲁卡绍夫已有所了解,在他这个指挥员的心目中对此人已形成了固定的成见。

  既然如此,邱宾就应当在小分队。

  他们回去的人不多,伤势沉重的哈基莫夫还要照顾,而且返回的路上未必比来时好走。中尉是多么渴望他们能较顺利地回到自己人那儿去啊!从这方面看,将小分队托付给经验丰富、沉着稳重的邱宾准尉是最妥当的。

  “不行啊,准尉,”中尉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你领其余人回去。让……彼沃瓦罗夫跟我去。”

  大家都不无惊奇地朝彼沃瓦罗夫看去,他正侧身躺着休息,当听到中尉这话时,象是不好意思似地立即端端正正地坐了起来。

  “彼沃瓦罗夫,行吗?”

  “嗯,”他红着脸,眨了眨淡白色的睫毛,就这么应了一声。

  “那就妥啦。”中尉说,他为一切能如此迅速地安排好而感到满意。

  事后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已,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人选、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出乎意料地、几乎是下意识地落在这个青年战土的身上?为什么不挑选工兵苏德尼克或魁梧强壮的克拉斯诺库茨基作自己的助手?他这样决定,难道仅仅是看中了这个瘦弱的小伙子身上那种唯命是从、任劳任怨的

  性格?或者是今天他们两人一起穿越公路、一起最先尝到达个使大家扫兴的失败滋味,他才下这个决定的。

  人选既然定下来了,这时彼沃瓦罗夫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脸上露出—种不知是阴郁还是严肃的表情,并悄悄地坐在被人踩过的雪堆上。

  “好吧,那就听你的,”邱宾说,“到了那边,向司令部怎样报告呢?”

  “我马上写张条子。”伊万诺夫斯基想了想答道。

  但是他只有支缴获的自动铅笔,没有带纸,准尉只好从自己那本皱折油污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给他。中尉想了一会就动笔写道:

  “目标已不在原地。小分队有所损失,我已今其返回。我同一名战士正在继续寻找。预计两昼夜后返回。伊万诺夫斯基。41年11月29日”

  “给你,转交参谋长。”

  “那个……你带不带手榴弹?”

  “带,一颗手榴弹和两个燃烧瓶。彼沃瓦罗夫,你把苏德尼克的燃烧瓶拿去,手榴弹给我。”

  准尉从腰带上解下一颗反坦克手榴弹,中尉接过来马上用带子把它系在皮带上。

  “还得带些干粮吧?”

  “也要带的,给点面包干,两盒罐头。你们会在后勤部吃早饭啦。”

  “愿上帝保佑。”克拉斯诺库茨基叹了口气说。

  “通过封锁线时多加小心,可别撞上敌人,不要只顾肚子——脑袋要紧。”

  “这我明白。”邱宾低声地答应。

  “好吧,好象黑天了,你们现在可以出发了。我们在这里还要待一会。扎雅茨!公路上有什么情况吗?”

  “有辆开着灯的汽车在跑。后面还有没有——就看不清了。”

  准尉系上背囊,彼沃瓦罗夫往自己的背囊里装些面包干和两个用包脚布裹着的大燃烧瓶。鲁卡绍夫和克拉斯诺库茨基没等命令下来,就走到浑身是雪的哈基莫夫跟前。

  “关照点哈基莫夫,”中尉对邱宾说,“说不定他还能活到明天早晨。”

  “那当然!……”

  “那好,走吧!”

  “中尉,那就祝你顺利。”邱宾转过身去,立即向战士下命令,“喂,抬起来,抬滑雪板,拾滑雪板。把它抬起来,高点,再抬高些,好,就这样……”

  他们抬起哈基莫夫,吃力地走出壕沟,邱宾站在胸墙上又回顾了一下——这次告别真是太仓促匆忙了,于是伊万诺夫斯基挥了挥手说:“一路平安。”

  直到他们在那边隐没不见,最后那准尉的尖顶帽也在胸墙后面消失之后,伊万诺夫斯基才在雪地上坐下。他特别满意的是邱宾赶回了小分队,到底没有失踪。现在他是那些一起返回的人中的精明和善的指挥员,他会把他们带到自己人那里,而他和彼沃瓦罗夫两人在这里也能对付过去。彼沃瓦罗夫还站在沟里,从高高的胸墙上向外张望。

  中尉为了打破大家走后的冷清气氛,装出很健谈的样子问:“坐下,小彼沃瓦罗夫,我们歇一会,马上还要赶路呢。你叫什么名字?”

  “彼得。”

  “这么说,是彼季卡罗。而我名叫伊戈里。说不定咱们还能交上好运呢,你说呢?”

  “也许能走运,”彼沃瓦罗夫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声,同时擦着枪托,轻轻地断断续续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趁这时还有时间,咱们来啃干粮,这样可以减轻点负担。”伊万诺夫斯基说。于是彼沃瓦罗夫蹲下来,动手解自己的背囊。 

第九章
 
  半小时以后,当天色已经十分昏暗的时候,他们才从战壕这个由雪堆成的掩体里爬出来。两人都在打冷战,脚冻得难受,恨不得立刻滑起雪来暖和身体。但首先得看一看周围的情况。入夜以后,公路上过往的车辆减少了,只有零星的车辆通过,有时还亮着微弱的小车灯。四野寂静无人,远处暮色苍茫,白雪皑皑,层林叠幛。在这白茫茫的旷野上空,不见星星,浓云密布,一片昏惨景色。伊万诺夫斯基决定顺着这条公路向东走,不离公路太远,这样可以随时留神路上来往的车辆。他认为正象秋天那次一样,汽车会暴露基地的。

  他们很快地下了小山丘,穿过了积雪松软的谷地。滑行才二十来分钟,已经使得他们暖和过来,甚至感到有点累了。不管怎么说,昨夜他们毕竟是大劳累了,而且与昨夜相比还有所不同,伊万诺夫斯基走起路来就感到那条受伤的腿疼得厉害了,他只好小心里更地挪动着步子,把全身的重心移在左腿上。事实上,他还是在咬牙忍着疼痛,心想将就一下就能对付过去,腿也许会缓过来,不会误事的。但是当他又爬上另一个山丘时,中尉感到又得休息了。他把身体侧向左边站着,轻轻地放松—下受伤的右腿。为了不引起走过来的彼沃瓦罗夫怀疑,他还伪装在向四处张望,明知这样张望完全没有必要,身边就是那条光秃秃的公路,前头看不见有多少东西,只有东风在一股劲地吹,吹得他两眼流泪。

  “喂,小彼沃瓦罗夫,受得了么?”中尉故意打趣地问。

  “没有什么。”

  “暖和起来了吧?”

  “噢,都出汗了。”

  “那就再往前赶吧。”

  他们又滑行了个把钟头,不时地左顾右盼,绕过了小树林、小松林和路旁的房屋。自从昨天遇到那个村子里敌人的射击后,伊万诺夫斯基极力避开有人住的地方。这条公路几乎始终都是直的,不拐弯,因此辨别方向很方便,中尉只是偶尔瞧瞧指南针,校正一下方向。

  甚至他的心情也仿佛好了一些,跟在后头的彼沃瓦罗夫一步也没有拉下,一次中尉在停下来时,颇有几分兴趣地问他:“我?”

  “对呀,说你呀。我是说,你一辈子见过什么世面?”

  彼沃瓦罗夫耸耸肩膀。

  “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

  “总该看过一些书吧?”

  “书是看过—些,”战士过了一会才象是想起来似地说:“儒勒·凡尔纳、柯南·道尔、瓦尔特·司各德、马克·吐温等人写的书我都看过。”

  “那么盖达尔写的呢?”

  “盖达尔写的书也看过,还有仲马的作品,能弄到手的书都看了。”

  “好家伙!”中尉惊奇地甚至带几分敬意地看了看彼沃瓦罗夫,“这么多书你是什么时候看的?”

  “我在六年级时生了一场病,半年没有上学,就是那时看的。凡是图书馆里有的书都给我看遍了,是别人从图书馆替我借来的。”

  是呀,病上那么半年,把图书馆经的藏书都看遍,这大概也是一件乐事。伊万诺夫斯基在童年以至读中学时,总巴望着生它一场大病,可是每回生病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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