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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眼,皮肤白皙光滑。她四肢粗壮,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这名女子一看金掌石佛,“哇”地一声当街大哭起来。可怜金掌石佛一身武艺却毫无用武之地,双手无措,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喃喃喊着她的名字:“虎妞……”
…
虎妞的母亲过世的早,她的父亲则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年轻时跟一位少林高僧学过几年达摩棍法,一直住在少室山的山脚下,租种着寺里的几亩薄地。虎妞今年六岁,生的比同龄的孩子都壮实,他父亲觉得女孩子也应该学会写字,就想趁着她还小,把她送到寺里面跟那些小和尚们一起由师傅们教写字。
寺里面的方丈看在虎妞父亲是俗家弟子的份上,也没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就把虎妞收留下。白天她留在寺里面学习,太阳落山时就由她的父亲接走。
也许因为虎妞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又或是因为虎妞人如其名长的虎头虎脑,所以师傅们很喜欢她。即便她不愿意学习写字,也舍不得打她手板。不过虎妞在寺里最自由的时光莫过于放了学,而太阳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落山的时候,这时虎妞就在寺里玩耍,除了藏经阁——虎妞觉得藏经阁的老和尚太呆板,不愿意去那里——她哪都敢去。
每过一段时间,比如一个月,寺里面就要考学。小和尚们要学习经文,这是他们的本分,所以寺里面要求很严。虎妞也参加考学,因为她平日里不在这方面用脑子,所以每次都是她和另外一个小和尚一起排在倒数的位置。
那个小和尚被师傅们唤作“明子”,比虎妞小一岁,但是却比虎妞更早进入寺中。又是一次考学,明子排在最后,被罚在天井蹲马步。虎妞跑去看他(她不必受罚),眼神中颇有些同病相怜感同身受之意,她问他为什么总是学不好。
明子以前没和女孩子说过话,又羞又恼,所以不理睬虎妞。
虎妞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就笑话明子,说明子猪脑子怎么学都是喇叭丢(最后一名)。她声音很大,招来很多小和尚的围观。明子的脸涨得通红,大声替自己辩白,可是还是抵不过这么多的嘲笑。明子的眼泪含在眼圈中。和尚们又笑话明子,可是爱笑的虎妞这次却没有笑。
阳光透过叶子洒在石板地上,随着叶子慢慢脱落,洒在地面的阳光也越来越多,可是光线的强度反而越来越弱。直到阳光可以穿过光秃秃的枝干肆无忌惮地洒在地面上的时候,光线彻底没有了力气。白天时间变少,虎妞在寺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就这样,这一年最后一次考学的时刻来到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明子不仅不再是垫底,成绩反而排进了前几名。师傅们很惊奇,虽然出家人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惊讶,但还是在晚饭前将这个变化提了出来。虎妞的父亲那天忙的晚,就把虎妞留在寺里吃晚饭。
寺里面吃饭很安静,虎妞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吃饭——平时她父亲一个人吃饭的声音都要比这全寺的僧人一起吃饭的声音还要大——所以她很好奇,东张西望看每个人吃饭的样子。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每个人都把脸对着自己的碗,心无旁骛地吃饭,根本没有看头。这时,虎妞发觉有一个人在看自己,她迎着目光望去,看见明子没有把脸对着自己的碗。虎妞听到师傅们提到明子的进步,可是她还记得天井的事情,忙把目光转开,谁曾想明子的目光比她更早地移开了。
餐后稍有一点属于每个人的自由时间。明子来到了虎妞的面前,虎妞想抢在他之前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觉非常尴尬。明子也酝酿了好半天,才攒足劲说:“我不是猪脑子。”
“噗嗤”虎妞一下子笑了起来,尴尬烟消云散,她觉得明子的样子太有趣了。明子看她笑了,之前准备的腹稿全打乱了,只是喃喃说了句“谢谢你”。
虎妞眉毛竖起来:“谢我什么?”
明子说:“没有你,这次考学我还是最后一名。”
“那是你自己的功劳。”
“可是我忘不了天井的事情。”
虎妞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小脑袋飞速旋转,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
可是明子继续说:“我以前听师傅们讲学,脑子里总是想起别的什么事情,专心不了。可是那天之后,我再走神,就会想天井的事情,一下子就能把师傅们讲的记在脑子中。”
虎妞的脸一下子红了。
明子一把拉住虎妞的手,说:“为了感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虎妞挣开他的手,问:“去哪里?我爹快来了。”
明子说:“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跟我来。”
五十二章 几回寒暑离聚散 阴晴圆缺懵懂时
明子带虎妞去的地方是一个空的禅房。虎妞说:“这里有什么意思?”
明子指着墙上一个小孔,说:“你别急,趴在这个小孔上,一会有好看的。”
虎妞听了他的话,趴在小孔上往里望。墙的那边是另一间禅房。不一会,那边的禅房门一开,他们的三师傅玄宁和尚走了进来。
玄宁和尚进来之后就开始脱去上衣。虎妞转过脸,看见明子脸上写着“你看见了吗”的字样,她问:“这么冷的天,三师傅会不会冻坏?”明子摇摇头。
虎妞又把眼睛凑到墙上的孔中,玄宁和尚的目光恰好扫过这面墙壁。虎妞吓得一闭眼,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玄宁和尚已经赤着膊开始练拳。
这一个冬天,因为父亲的缘故,虎妞都要留在寺里面吃过晚饭才能回家。明子带她不光看三师傅赤膊打拳,还看过四师傅舞棍,六师傅踢腿,以及九师傅劈柴。九师傅劈柴可好看了,只见他手持柴刀,手腕只是一抖,面前的小腿粗的柴火就从中间被劈成两半。第一次看的时候虎妞都没看清柴刀落下的那个瞬间,只是看柴火突然就从中间一下分成两半,虎妞大呼惊奇。又看了几次,虎妞才看清柴刀从空中落下。再过几次,虎妞觉得柴刀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是,当她可以看清落下的柴刀上面的纹路时,九师傅手中柴刀下落的速度又突然快到自己目力无法捕捉。在这个冬天,这样的现象发生了好几回。虎妞最不愿看的就是玄静方丈的打坐。玄静方丈一坐就能坐好几个时辰,虎妞都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明子还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玄静方丈打坐。虎妞以为明子有什么新奇的发现。明子摇摇头,充满敬佩地说:“方丈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太厉害了。”虎妞说:“你一直在看?”明子说:“是呀,我就想看看方丈什么时候能动一下。”虎妞故意模仿明子刚刚敬佩方丈的语气说:“你也很厉害,和方丈一样。”
春来了,虎妞随父亲离开了少室山。虎妞和父亲去寺里告别。她悄悄给明子塞了一双自己编的草鞋,说是感谢他带她看师傅们练功。明子说等虎妞回来,会看见一个像三师傅一样赤膊打拳、像四师傅一样舞棍、像六师傅一样踢腿、像九师傅一样劈柴的新明子。虎妞说,只要别像方丈一样打坐就行,然后再也没多说什么。明子没问虎妞的归期,他不知道要问。虎妞也没有告诉明子,她也不知道归期。就这样,虎妞下了少室山……
…
春去秋来,几番寒暑,当虎妞和父亲再次踏上山门前的青砖石道时,又是一年燕子筑巢时。这时的虎妞虽然没脱孩童时代的稚气,可是已经长高变壮,结实的胸脯将衣服撑得紧紧的。
虎妞和父亲按照规矩先叩拜大雄宝殿上的佛祖、迦叶、阿难等的彩塑泥像。父亲有事找寺里的大师汇报,而虎妞则在熟悉的寺院中像儿时一般闲逛。
她那时认识的老和尚们现在看见她依然是慈眉善目,她那时认识的大和尚们现在见了她依然笑呵呵地搭话,她那时认识的小和尚们变得高了壮了,和她说话却变得有点拘谨了。一圈下来,虎妞没有见到明子。
“他被方丈收为关门弟子,随玄德大师去山东办事了!”这是虎妞在毗卢殿时听到的消息,因为她忍不住打听了明子。
虎妞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知道这些都是僧人们练功时脚踩地面留下的痕迹。她想知道其中哪一个是明子留下的。能被玄静方丈选为入室弟子,明子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一定非常努力用功,虎妞眼里的明子已经不是那时呆呆的样子了。
父亲在师傅们的安排下,又在山脚住下了。虎妞不用再到寺里上学,可是她每天都会跑到寺里,看和尚们练武。
终于有一天,方丈回来了。虎妞看见玄静方丈的时候,老和尚问起她这几年都去了哪里。虎妞一一回答,方丈似乎早已知道答案,带着笑容看着她,又问她棍法练得怎么样了。
少林武术中涉及到兵器的武功十分多,其中仅棍术就有十几种。虎妞除了和明子偷偷看过几位高僧的武功外,这些年来还一直随父亲练习棍法。听方丈问起,虎妞就拎过一条齐眉木棍,耍了一套棍法,舞得虎虎生风。周围的和尚们看了都点点头,不住夸赞她,玄静方丈捻着胡须笑着,待她练完,也说她练得不错。
虎妞就问方丈,明子什么时候回来。
玄静方丈道,就这几日。
方丈说话很准。没过几天,虎妞在山脚听人说明子昨天夜里回来了。虎妞赶紧撒开脚丫往寺里跑。跑进山门,便看见大腹便便的弥勒佛,还有握着神棍的韦陀。虎妞太熟悉寺里环境了,她穿过碑石如林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就是天王殿,四大金刚手持法器看着她。虎妞穿过天王殿,就来到了大雄宝殿,这里没有明子。他夜里回来,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叩拜神像呢,这个想法连她自己都笑了。难道是在大雄宝殿后面的藏经阁里?她跑过大钟,来到藏经阁的东厢房,说经的僧人告诉她明子在方丈室。方丈室就在法堂后面,虎妞去过,记得里面挂着一幅“达摩一苇渡江图”。她站在方丈室门口,正犹豫该怎么叫门的时候,里面传出玄静方丈的声音,问是谁在外面。虎妞赶紧推门进去,只见里面除了方丈还有六师傅玄德和尚和几个在寺里地位极高的老师傅。就是没有明子。
方丈看见虎妞,慈祥地笑问道:“是找我么?”虎妞低下头摇了摇,方丈又笑道:“莫不是找你六师傅的?”六师傅玄德从来都不苟言笑,道:“肯定是来找明子的。”
方丈收起了笑容,道:“明子此次下山,触犯佛门戒律,我罚他在藏经阁守夜。”
虎妞“啊”了一声,道:“他犯了什么清规戒律?”
方丈道:“他此次下山妄动嗔戒,又犯了酒戒,阿弥陀佛。”
虎妞忙担心的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明子,一直慈眉善目的方丈竟然拒绝了他。虎妞百般争执未果,留下一句“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这群和尚是三界五戒诸八戒”后悻悻离去。只留下屋子中几位高僧面面相觑,倒是玄静方丈先开口哈哈笑了。
五十三章 面壁时恰逢奇遇 古佛前小儿心思
夜晚,藏经阁中,方丈来到此处,并无其他随行和尚。明子一人面壁而跪,身后的烛火将他巨大的身影印在墙上。
方丈说:“你可专心面壁?”
明子背对着方丈点点头。
方丈道:“出家人戒妄语,你既没专心面壁,又何故诳我?”
“啊?”明子回头,袖中藏书不慎掉落。明子尴尬一笑,用手挠挠光头,说:“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傅。”
方丈扫了一眼他掉落的书,然后道:“看得懂么?”
明子说:“这一段我没看懂。”说着就将书翻开,把不懂的那一段指给方丈看。
方丈上前两步,看了那一段,然后说:“这一段的意思是这样的。”然后他就亲身为明子示范起来。明子在一旁跟着方丈练习,就这样师徒二人练习了一个多时辰,方丈问明子:“可懂了?”
明子点点头,然后又拿出另一本书,翻开说:“这上面的我也不懂。”
方丈一拍他的光头,道:“你又妄犯贪戒。习武就像吃饭,你一下子学这么多能消化过来么!”
明子看着师傅的脸,然后点点头,道声徒儿错了。
方丈道:“赶紧放回书柜中,若明天被藏经阁的师傅们发现,又会上我那里告状的。”
明子说:“好,师傅也请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丈倒也不拆穿他的小把戏,只是令他要专心面壁,然后自己转身而去,只就留下明子一个人在藏经阁。
明子用耳朵听着师傅的脚步声,觉得师傅走远了,又从怀里拿出另外一本秘籍,再确认一遍修炼步骤,就开始闭目打坐。
这套内功心法着实霸道,甫一开始修炼,明子就觉得体内有一股内力迅速凝聚起来。明子心喜这门武功的速效,忙收拢心神按照书中记载开始运气。这股内力开始在周身经脉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强。明子看似木讷,却意外的胆大,不加控制地任由内力在体内横冲直撞。
此时已是寅时,屋外走过一须眉皆白、身穿五衣的老和尚。他手持扫把,是负责打扫藏经阁的寺僧。他透过竹竿支起的窗户,看了一眼正在里面打坐的明子,然后摇了摇头。老和尚转身正要离开,却又突然停步,他心有所思,回头又透过窗子仔细打量明子。
此刻,明子正在全身心的运行内力,竟然对老僧全然没有觉察。刚才那股霸道的内力突然使偏。明子心中暗惊,这股内力本来应该走“膻中”、过“鸠尾”、穿“建里”、经“水分”、汇“石门”,完成任脉运转的。可是偏偏有一股内力跑到“京门”、转而进入“带脉”,走了足少阳胆经。所以他此刻心中惶恐,却又无计可施。
老僧低声吟诵佛号,叹道:“众生所受皆因业力,你存妄心才受此业力。若妄心不断,则业力不休。我若出手救你,你就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时,明子的内力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原先还是小股的内力四处涌动,现在原本汇集起来的内力一下子全都散开了。之前,这内力像是一条龙在任脉运行。现在,这内力化成无数条小蛇,窜进周身大穴,肆意涌动。明子心知凶险,可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暗道“毁了”。
老僧在窗前踟蹰不前,心知明子命在旦夕,他思索片刻,道:“今日相见即为有缘,我只保你性命,不保你武功。”于是推门进去来到明子的背后,正要伸出干枯的左手的时候,突然楞住了。
此刻明子内力迸发,身上的衣裳的前襟因气血涌动而敞开。老僧走到明子身后,正好看到他的后背,顿时一下愣住了。旋即了悟,过往烟云浮现眼前,连声悲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随即,他打定主意,伸手按在明子的天池穴上,开始运力。就看见明子的脸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他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强,可是却变得很有秩序,并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而是规规矩矩地按照他印象中书上写那样开始运行。就这样真气运行了九周天,明子浑身都湿透了,而老和尚的头顶也开始冒出热气,老和尚才把手收回。他看了一眼还在闭目打坐的明子,目光一垂,拿起扫把转身离开。
而明子一直运气到辰时,才收功起来。他只觉得身体变得轻快许多。其实明子此时已经算是颇有根基的高手了,方丈的本意是想让他在闭门反省的时候进一步提高武学修为,所以才会深夜指导。谁料明子贪多习武,本来已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可是恰逢扫地老僧的出手相助,他不仅逃过大难,反而内功在一晚之间就大有所成。可明子却不明就里。他一方面感觉是这本书对自己起了很大的功效,另一方面也觉得是方丈师傅之前的指导才是他一夜之间内力突飞猛进的原因。
就这样,在藏经阁面壁的日子里,明子白天背诵经书,晚上就习练少林绝技。方丈每晚都会在巡视时间来指点明子一二,而后半夜则是无名老僧悄然而至用内力辅助明子练习。面壁的日子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虎妞也等了七七四十九天,明子终于可以走出藏经阁,一个师兄奉方丈的命令带着他去见虎妞。
两人多年未见,明子天性木讷,看见胸脯已经开始隆起的虎妞更加不会说话,只是一低头,眼观鼻、鼻观口,心中默念法华经。倒是虎妞大大方方,上前一把拉住明子的五衣肥大的袖口,这一下,明子心里的经全都忘了。
两人毕竟年纪相仿,又有那么多经历,虽然多年未见,却在一起只消半日就又重新熟稔起来。虎妞要明子讲讲上一次下山犯戒的事,明子要虎妞说一说这几年行走外面的风土人情。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石阶上,任由阳光将自己的身影拉长。
方丈玄静和六师傅玄德和尚站在法台上看着这一幕,玄德和尚想要说什么,方丈摆了摆手,道:“若是命中注定,避则不果,唯求其世事轮回后,了然终悟,修成正果。”
五十四章 两小儿结伴游历 黑龙潭因果相生
就这样,虎妞的父亲又重新租种少林的耕地,虎妞也随父亲开始在少室山下的农耕生活。每天虎妞都在家喂完鸡鸭后就去少林。如果明子在练功,她就在寺里四处走走,看那善男信女烧香敬佛,听那大悲寺僧诵读法经。如果明子空闲下来,她就拉着明子下山去逛集市或是让明子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跟前,她为他缝补僧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这一日明子早早来到虎妞家,跟她告辞。明子说,方丈又安排他下山游历。虎妞问他,你要走多久。明子摇摇头道,可能十天半月,也可能是三年五载。虎妞一下子就扭身进了屋。
明子孤零零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就在门口局促着。虎妞的父亲出来了,招呼明子进来坐,可是虎妞一下子冲出来,连拖带撵地将父亲拉回屋,然后用力插上门闩,将明子关在门外。
明子在外面,一步一步挪到虎妞房间的窗外,隔着纸糊的窗户,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跟我说说嘛。”
虎妞没有说话。
明子又重复一遍,虎妞在屋里道:“你若是一去三年五载的,自己过逍遥日子了,以后我怎么办。”
明子看不到虎妞,只是听她的话,一下子痴了,喃喃道:“你怎么办,你怎么办……”然后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你和我一起走吧!”
呼喇一下,窗户开了,虎妞探出头,眼圈红红的,看得出刚刚哭过。她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明子看着她红肿的眼圈和涨红的脸蛋,一下子鼓起勇气说:“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虎妞这才露出笑脸,她说:“你等等。”然后关上了窗。明子就在她的窗台下等着。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