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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比不上太阳来得广博温暖。
无忧觉得这少年就像极了爱在黑屋子里点蜡烛的人,近乎极端地固守着那仅有的一点光明,却忘了只要走出房子,外面便是灿烂阳光。
无忧虽是这样想,但这世间的事,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劝他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还是少费些唇舌的好。
其实所有的事情要查清楚倒不难。首先是在血祭中不死的少年;其次是小二故弄玄虚的警告,其实就是充分利用了她的好奇心,在勾引她出去探个究竟呢。至于无忧出门时门口突然出现的血和鬼脸,就是要把戏演个全套,以免被她看出破绽来。数百人的死亡应该是真的,少年背后的那个人,在吸取血祭带来的力量的同时,也旨在震慑她,给她瞧个厉害。
无忧和大人斗智斗勇了这么些年,又做了许多任务,经历的事情到底还算多,况且本身就并不愚钝,静下心来认真想想便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那时候始终没能确定操纵整个城的人究竟是谁,可宏公子偏偏自己找上门来。他原本和无忧就没什么交情,此时前来,不是上赶着招人怀疑吗?
先前听骨头探听的情报便知道宏公子和林叔王婶两人素来亲厚,和他逛了一趟街,对比了他对其他人的待遇,无忧觉得这情报还是挺靠谱的。其实无忧一将林叔的灵魂取走,宏公子就知道了。不过为了洗脱罪名,便给无忧制造了一个他们都被无忧所蒙骗的假象。而无忧也将计就计,还故意用上了毒,让他们以为她真的为他们的假象所骗,遂今夜在此处静候他来寻解药。
其实这也是在赌,不过幸好胜者是她!
“好了,废话少说,快点把噬魂珠给我交出来!”宏公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气势迫人。
无忧却是不紧不慢,喝口浓茶提神,叹道:“少年啊,性子过急实在不是件好事。”
“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是不急。”宏公子冷眼看她,语气里充满了恨意,“居然敢在这里杀掉林叔和王婶,孟无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杀’多伤和气!我不过是让他们暂时沉睡一下罢了。”
“哼!暂时沉睡?有你的解药是暂时沉睡,倘若你一直都未把灵魂还给他们,不出七天,他们必死无疑。”
无忧了然地点头:“哦,难怪你现在就找我来了,原来是老人家要撑不下去了。我说嘛,向来谨慎的宏公子怎么忽然行动了。”
“快点把噬魂珠交给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觉得夜闯少女闺房就是种很客气的举动吗?”无忧微勾唇角,“人各有所图,各自为主,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不过既然你如此重视那两位老人家的性命,我也没那么铁石心肠,把噬魂珠给你也无不可,只不过呢,我还有一个条件。”
他冷哼:“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无忧优哉游哉地捧着茶杯,惬意地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道:“少年,如果你真的非常希望他们死的话,尽可以强抢。”
“你做了什么?”宏公子双瞳一缩,冷声问道。
无忧淡声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点保险措施罢了。噬魂珠倒没什么,可里面的灵魂却是很珍贵的,若是被人夺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人?”
“所以?”
无忧笑眯眯地靠着他,目光很温和:“所以我就把它和我的命格绑到了一起,只要不是我心甘情愿地把它送给你,你的手一接触到噬魂珠,它便会自爆。怎么,想试试吗?”
“这样啊……”宏公子忽然放得低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染上魅惑的色彩,十指绽出纤细如针的银光,他微一抬手,十指急速弹射,银光脱指而出,硬生生地钉入无忧体内。
动作在眨眼间完成,无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心口一阵剧痛,不由地咳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宏公子咬牙恨道:“孟姑娘,说话还是要顾忌后果的好。”
无忧面色骤白,却依然微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吗?”他舒了口气,冷笑道,“放心吧,我在你身上种下的这种毒蛊不会要你的命。”
无忧苍白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可以让我生不如死,对不对?”
“只要你把噬魂珠交出来,我便不会催动它。”宏公子避开她淡笑的眼睛,冷冷道。
“何必用这么毒的手段伤和气呢?”她轻叹。
“比起你来,我已经仁慈很多了。为了把我引出来,你竟然忍心杀掉林叔和王婶,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未免太过狠毒!”
“他们也算是活人?”无忧嗤笑,“身上死气森森的,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住口!”少年怒意迸发,暴怒吼道。
“好好好,我闭嘴。”无忧识相地转移话锋,“不过,恐怕你这毒蛊对我无用啊—我擅长使毒,毒蛊对我自然不在话下。而且,沧溟大人在我身上布下了结界,恐怕这些虫子在碰到我的血的时候就已经挂掉了吧。不信,你看看自己和毒蛊还有联系吗?”
“……怎么会?”
无忧叹气:“我不过是想见见在你身后为你出谋划策的军师罢了,你何苦如此费事阻拦我呢?”
宏公子眸中戒备之色更深,后退一步,指间光芒骤盛,冷声道:“你为什么想见她?”
“不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说出一个理由的话,我只能说,我想去瞻仰一下你们城里真正的圣花。”
僵持。
无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耐心劝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我一介弱女子,身上又没仙力,毫无攻击力可言,对你和军师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你是弱女子?你诡计多端,刻意设下计来引我出来,到底弱在哪里了?”
这么重量级的褒义词实在是受不起啊。无忧真心实意地谦逊道:“过奖了过奖了。”
“……只要让你见到她就可以了,是吗?”他沉默地权衡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问道。无忧爽快答应:“没错!”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他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迸出:“那好,我带你去见她,你把灵魂还给林叔和王婶。”无忧懒洋洋地站起来,朗声道:“骨头,走了。”
躺在床上憋了半日的骨头顿时睁开眼睛,幽蓝的灵魂之火在夜里显得很是耍惶惶囟抖牛浞终孟粤怂募ざ骸氨锼牢伊耍魅耍八朗庵质虑檎娌皇侨俗龅模≌妗�
无忧招手示意他跟上,开口打断他的抱怨:“行了,让你重操旧业一下,至于那么受不了吗?”
“……”
不出无忧所料,那军师的藏身之地果然在古城中央的祭台之下。血祭被划归为禁术,所谓险中求富贵,施展此术风险虽大,但收益也是极其令人满意的。所以施展时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比较令人放心,而此地一无祭司,二无铭器,空有一座祭台,这自然有违常理。如此一来,便是了。
无边的月色里,方圆一里的小广场被鲜红的鸡冠花覆得满满当当的,只见一片艳红花瓣,宛若大红的丝绸,在夜风里起伏不定。这花虽俗艳,但聚集得多了,却也自有一番气势。
“罪过罪过。”无忧在心中默念,“竟然把曼珠沙华和鸡冠花比,实在是太委屈它了。”
无忧一行三人站在硕大的花前,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地烙在花瓣上,浓似泼墨。还没等无忧欣赏完,耳边就响起宏公子冷漠的声音:“看到了就把噬魂珠交出来吧。”
无忧兴致盎然地摇摇头,本着精打细算的原则开口道:“这不大好吧,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庐山真面目,总该值回票价吧。”
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对未知的恐惧磨光了宏公子的性子,可无忧还是那么一副无所谓的闲散模样,仿佛丝毫未把他最亲的两人性命放在心上,他终于吼出声来:“闭嘴!把噬魂珠交……”暴怒的话语被温婉的声音轻轻打断,低柔中带着些微严厉:“阿宏,不可对贵客无礼!”少年沉默片刻,随即退回花丛中。
那轻柔的声音重新带上了笑意又道:“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无礼之处,还请孟姑娘多多包涵。”
最大的那朵鸡冠花的花心处站了一个女人,一身大红衣裙似残霞披在她的身上,灿烂华贵,灼人眼眸。虽为灵体,形体透明,却依然看得出她五官精致,倒是个绝世美丽的女子。
赌对了!
无忧十指收紧,面色如常,不动声色道:“这是自然,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如此见外呢。”说着,双手负于身后,绕着中央那朵最大的花缓步慢行地散起步来,骨头亦闭嘴紧随身后。“不过,有一事,我尚不明白,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拿不准,还望你能指点一二。”
“孟姑娘但说无妨。”
“那我就坦白问了。这孩子的灵力虽然罕见的强大,但不管怎样强大都架不住这样挥霍。对这孩子,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态度?你是真心对他好呢,还是完全在利用他?”无忧神色漫不经意。
宏公子脸色顿白,眸子深处,除了对答案的惶恐之外,还带着一抹淡淡的不确定的期待。
那声音停了很久之后才重新响起:“你问这些干吗?”
“不干吗,我只不过是看这孩子的灵魂损伤得太厉害了,好奇他的下场将会如何罢了。”
那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
无忧看了看低着头的少年:“你不知道?”
那轻柔的声音低叹,温柔的气息宛如闲花落地:“我的确是利用了他,但也不想让他死。”
“当你选择他时,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无忧难得步步紧逼。
在这样温度适宜的夜里,少年却仿佛置身于冰窟一般,浑身都在发抖,冷得刺骨。
那柔和的声音不答反问:“那么你自己呢?沧溟神君的选择让你置身险境,你又是如何看待呢?”
“我如何看待?”无忧挑眉。
柔和的声音逐渐放得轻缓,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让你数次出生入死,置你的性命于不顾,难道你还要尽忠于他吗?”
“这个……习惯就好。”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性子,就算要改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哪怕为他尽忠要赔上你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
“大人不会做这种事情。”从前有可能,但现在他可是她的男人,他有他的骄傲。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是远古神祇,与天地同寿,活了不知道有多少万载,你对他真的了解吗?”
无忧笑道:“继续。”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悲伤:“沧溟神君只是因为生命太过漫长,日子沉闷无可消遣,才会和你在一起。你以为他爱上了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等到你终于做出决定,把自己的心也交给他,你才会发现,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根本无足轻重。”
这女人从前一定有过非常惨痛的感情经历,才会对负心汉有如此深的了解。可是大人还没有负心,无忧少不得要辩上一辩:“大人不是这种人。”
“你深陷感情,自然被他所迷惑,分辨不出真实和虚假。我是远古神祇的后裔,对像沧溟那样的神祇自然了解得比你要深。”缥缈的声音里蕴着隐隐流转的蛊惑,“他们自恃强大无比的力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弱小的生物更是厌恶,不会在意任何人,不会在意任何事。孟姑娘,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无忧点头表示赞同:“这倒是。”大人向来高傲。
“想必孟姑娘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所了解。这样的你,你觉得沧溟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诱惑不成改人身攻击了啊?无忧掩面道:“我和大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那声音带着无奈地叹息:“我只是不忍见到你最后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下场是变成鸡冠花?那未免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无忧认真道:“那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
“一直待在沧溟神君身边,那就意味着你必须依附他而生长,你甘心吗?”轻柔的女声透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还不如待在这里,接受万民膜拜,把力量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唯有使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抛弃。留下来,你愿意吗?”
说了这么多,她总算是把主旨表达出来了。
无忧垂眸,忽然叹道:“分离不过一个月,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想念大人呢。”
“嗯?”声音错愕,想来无忧的回答不大令她满意。
无忧负手绕花而行,换了一种她比较能听懂的方式,继续道:“你说得不错,大人身为远古神祇,向来视生命如草芥,而我身份卑微,我亦觉得他即便是喜欢我,也不会有几分真心,程度应该极浅。对他而言,也许我不过就是供他消遣的宠物,无足轻重,是不会有未来的。”
“既然你如此明白,那么你的决定又是如何?”
无忧抬眸一笑:“不过呢,我倒觉得,要是能一直和大人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什么?”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只见一片银光密如骤雨,快似闪电,急速向无忧身边的那片花瓣射去,破妄古镜在同时被无忧翻腕抛出,绽出湛湛光华,宛如一轮骄阳悬在空中,破开茫茫夜色,定住无限虚空。
一旁的少年大惊之下,抬手一攥,虚空应声裂开,一条血红长鞭悄无声息地落到少年手上。他微微眯眼,手腕翻转,用力挥下,赤色长鞭宛如灵蛇撕裂长空,向无忧袭去。无忧踩着步伐旋开身子,避过凌厉一击,足尖点在宽大的花瓣上,雾萝骨笛毫不犹豫地贴到花瓣上。鞭子在空中乱舞,留下一道道红痕,眼看就要抽到无忧身上。无忧却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朗声道:“少年,如果你想她死的话,尽管继续攻击。”
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长鞭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刹住去势,滞留片刻之后,随少年的手势被收回。
无忧暗暗呼出一口气,雾萝骨笛用力抵住花瓣,声音里带着笑:“现在可以放我出城了吧,神之后人?”
“他居然给了你两件神器……”轻柔的声音终于不复镇定,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他居然给了你两件神器!”
无忧好脾气地听她念完,再次询问道:“请问现在我可以出城了吗?”
“身上携带着两件神器,还有必要问这个吗?”那声音冷笑,“现在连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自然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脸色阴霾,面容几乎有些狰狞,嘶吼道:“放开她!”
无忧别过脸,不答一语。开什么玩笑,放开她?放开她等死啊?好不容易才引她出来制住她,为何要放?
“阿宏,不用为我担心。孟姑娘,我只想问一点,我自认善于伪装,况且你身上又全无仙力,你究竟是怎样找到我的命门的?”
命门即为死穴,是身体最脆弱的弱点,稍有破坏便会危及性命。
无忧沉吟片刻,坦白笑道:“主要是靠宏公子对你的在意吧。每当我走到此处时,他便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后来我暗中用秘法加以试探,方才证实我的猜想。”
“秘法?”
“大人教给我的,即便不动用仙力亦能感觉出某些东西。”
“是吗?”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苦涩,轻声问道。
破妄古镜借骨头的力量催动起来,将她定住,无法动一步。雾萝骨笛虽然无仙力催动,但其作为神器中顶尖之器,纯物理攻击的伤害值也绝对令人咋舌。恐怕只要无忧像使银针一样把它往花瓣里扎进去,她就得香消玉殒。
无忧认为少年顾忌轻柔声音的性命,不敢对自己动手。哪知少年听完无忧所言之后,一心以为害她陷入如此境地的人就是他自己,痛苦不已,以致一时间心智混乱,双眸充血,额上青筋暴出,面容极度骇人。瘦削的双臂在胸前交舞,身后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旋涡,仿佛能吸尽世间万物。灵力瞬间暴涨,他整个人凄厉嘶吼着,行动速度奇快无比,在身后留下数道残影,灵敏地向无忧扑来。
轻柔声音的阻止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无忧也完全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遭他一击。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悠如黄钟大吕,清若寒涧碎冰,天音浩荡,从天而降,磅礴威压如潮水般漫出,瞬间将全城都禁锢起来,除无忧以外,所有人的动作全部都定格在一瞬间。
那身着玄色广袖锦袍的男子落到地上,长发未束,黑如墨染,迤逦如瀑。在月光之下,唯见他眉目分明,冷似清秋,狭长双眸深不见底,如此美色,气质又是如此高洁,简直就是飘然如仙……啊呸,大人分明是神祇,这比喻不是让他降了一个等级吗?不妥,甚为不妥。
久别重逢,又是在这等英雄救美的境况之下,无忧不免心生感动,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微微屈膝算是行了一礼:“大人来得真迟。”
大人显然在一旁偷听得很过瘾,此刻龙心大悦,偏冷的声线含着些许柔和的笑意:“若我来得不迟,怎能听到无忧你的真情告白呢。”
无忧险些仆倒在地,定了定神,据理力争维护自己的尊严:“大人,我只是在论述事实罢了!”真情告白什么的,那都是热血少男少女才有资格做的吧,哪里轮得到她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啊。
大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招了招手:“无忧,过来。”
她慢吞吞地蹭过去,仰起脸来:“干吗?”
修长十指抚上她的脸,毫光乍现,指缝间漏出那张熟悉的清丽容颜。无忧摸着自己这张失而复得的脸,满足道:“真是久违了的安全感啊。”岁月催人老,脸就是首当其冲被伤害到的,得亏这张脸还年轻啊,经得起折腾。
大人扬手一挥,一道银光漫射而出,解除对少年的禁锢。少年重重地摔到地上,先前浑身萦绕的赤色光芒已消弭不见,面容不再狰狞,重新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狼狈地伏在地上,身体蜷缩得宛如虾米,剧烈地抖动着,痛苦不堪地喘着粗气。
大人的语气淡漠至极:“敢动我的人,你胆子倒还不小。”
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真不错,无忧静静地站在大人身边,手里还持着雾萝骨笛,唇角犹有笑意。
那女人的行动虽被大人禁锢,声音倒还能发出,焦急道:“沧溟神君,不要伤害他!”
大人淡淡地瞟了少年一眼,声音冷淡道:“当你挑拨本君与无忧之间关系的时候,你早该想到后果。”
“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让无忧留下来当他的替身?”大人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笑意,淡漠道。
少年眸中霎时间爆出无限光彩,神采奕奕,平凡得甚至丑陋的脸庞仿佛在瞬间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