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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郑州那边的考古现场呢,有新的进展了吗?”
古枚笛道:“这才过了两天呢,你怎么比古墓发掘现场的工作人员还要迫切?叶教授说了,反正这几天都是发掘现场,用不着我们做什么,所以这次就当放我们的假,让我们好好玩个三五天再回去!”
我看了看爷爷日渐苍老的面容,心中升起淡淡的酸楚,这样也好,可以留下来多陪爷爷玩几天。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外面求学工作,然后满天满地的奔波忙碌,生活让我忘记了很多我本不该忘记的东西。
我将眼泪悄悄咽回肚子里,举起酒杯道:“来,爷爷,今天我爷孙俩好好喝一个!”
我们在乡下待了一周时间,在这短短的一周里,我和古枚笛几乎形影不离。不少邻居都在暗地里称赞,说我找了一个漂亮的好媳妇。虽然这个媳妇暂时还是冒牌的,不过我的心里依然乐滋滋的。男人就是好面子的动物,当别人夸赞自己老婆的时候,感觉特别神气,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古枚笛半开玩笑地说道:“瞧你这得意劲儿,要是下次你再回来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女人没有我漂亮,你就等着挨骂吧!”
我随口说道:“下次我还是带你回来不就得了?”
古枚笛抿嘴一笑:“想得美!要想我继续跟你演戏呀?行啊,看你以后的表现咯!”
看着古枚笛婀娜的背影,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下次回村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准媳妇!”
里屋传来嘀铃铃的电话声,爷爷起身进屋接电话,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爷,你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我觉察到了爷爷的变化。
爷爷叹了口气,抿了口酒,重重地放下酒杯:“老馗子死了,明儿个一早你跟我去盘石村看看!”
“老馗子是谁?”我放下筷子,觉着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黄河老河工!”爷爷淡淡地说。
“哦,原来是他!他死了?怎么死的?”我一下子就想起老馗子是谁了,老馗子本名叫刘馗,一辈子都在黄河上飘荡,是一名黄河河工。98年那次的青色怪鱼事件,就是老馗子带人去平息的,没想到这个神秘的黄河手艺人竟然死掉了。
“怎么死的?老死的呗!”爷爷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里有些浑浊的东西在飘荡,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和老馗子虽然都是黄河上的手艺人,但彼此间几乎没有来往。以前听村民们说,好像爷爷和老馗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们也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就算年轻时候有什么过节,现在人都死了气也该消了,也难怪爷爷会答应明天去盘口村看一看。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盘口村,盘口村在河子村上游,有数十里地,我们搭乘了一辆老乡的拖拉车,一路轰隆轰隆地颠簸过去。
快到盘口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村口竖起了高高的白旗,上面用黑墨写着大大的“奠”字。老馗子在盘口村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这辈子为人们清理了不少黄河邪物,深受当地百姓的敬仰。所以老馗子一死,几乎整个村的人都来为他吊丧。
“这老小子混得还挺不错的!”爷爷抽了口旱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
我四下里看了看,前来吊丧的人真多,除了本村的村民以外,还有不少从别的村赶来的人,场面非常热闹。
得知我们是前来吊丧的,有热心的村民把我们领到老馗子的家里。
老馗子的家坐落在一片竹林后面,外面围着篱笆墙,里面是四合院样式的小屋,门口还有一个院坝,平时用来晾晾被子,晒晒谷物什么的。门口摆满了花圈,一字儿排开上百米,风吹过,花圈上的纸花就哗哗地响。
门外的竹林里面挂满了一串串的白纸,院坝里也撒满了铜币模样的黄纸,风一吹就飞扬起来,满天满地都是。
堂屋中央放着一具棺材,农村里的规矩,人死后都要摆放在堂屋中央,不能摆放在外面,对于这个禁忌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道理。
那是一具黑色的棺材,漆面很好,黑得发光,架在两根长腿板凳上面。板凳前面放着一个大镜框,里面是老馗子的黑白遗照。照片两边立着两根白色蜡烛,还有一个火盆,几个亲属披麻戴孝跪在火盆旁边,一边哽咽抽泣一边往火盆里扔进纸钱,火盆里堆满了燃烧过后的灰烬。
爷爷给老馗子上了一炷香,然后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最后拍了拍棺材,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背着手走出堂屋。
离开盘口村的时候,我问爷爷:“你跟老馗子很熟?”
爷爷想了想:“说熟也算熟,说不熟也算不熟!”
虽然爷爷没有说的明白,但是我隐隐感觉到,爷爷和老馗子之间非但认识,而且是十分熟悉的。只是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老死不相往来,这其中必定有些故事。既然爷爷不想告诉我,那我也不便多问。他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回到河子村已是黄昏时分,一路上爷爷都没怎么说话,更多的时候他就是抬头看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没有打扰他,也许他是想起了和老馗子熟识的那段日子吧。
由于舟车劳顿了一整天,回到家里我们简单吃过晚饭,早早摸上床睡觉。这连续两三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早就困得不行,希望今晚能睡个舒心觉吧。
四野俱寂,困倦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小孤!小孤!”
那声音沙哑沧桑,有些飘渺,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尺咫。
一连喊了数声,我勉强睁开眼睛,回头就看见一条人影立在我的床边。
我的瞌睡立刻就被吓醒了一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竟然一句话都喊不出来。更令我感到惊恐的是,我甚至连四肢都无法动弹,就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卧房里有些麻麻亮。
我隐隐约约看见立在我床边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乡下的夜晚很凉,所以我睡觉之前是关上了窗户的,怎么会有风呢?我刚开始还以为这个老头是爷爷,但我马上就发现不太对劲,这个老头的身板比爷爷还要粗壮,但是身高却比爷爷矮了一截。
我的心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谁?床边的这个老头到底是谁?
第十章穿寿衣的老头
这个时候,斜射进来的月光往床边移了移,那个老头的面容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老头,我确定我不认识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又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脚上踩着一双黑布鞋,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个地下冒出来的幽灵。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身子突然间疯狂地战栗颤抖,因为我发现,那个老头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套……寿衣!那是死人身上穿的衣服呀!
当时我想我快吓尿了,但是我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极度的恐惧令我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小孤,还认识我吗?”穿着寿衣的老头突然开口说话了。
奇怪!我和这个老头很熟吗?为什么他要加一个“还“字?
老头笑了笑,脸色惨白,就像涂了粉似的,笑起来的模样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小孤,你再好好想一想,我们今天才刚见过面的?”
今天见过面?!
突然,一道闪电仿佛照亮了我的脑海,我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头是谁了,他就是死去的老馗子呀!今天我见过老馗子的遗照,怪不得觉着有些眼熟。
一想到面前站着的这个老头竟然是死去的老馗子,我简直快要吓尿了,老馗子不是已经被放入棺材里面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床边?他是怎样进入我家的?
这是一个梦!
这绝对是一个噩梦!
我拼命劝慰自己,但我知道,我这是自欺欺人。因为我清楚地闻到老馗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味道很臭很臭,是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为什么连尸臭味都这么真实呢?
“小孤,不要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来找你,是想嘱托你一件事!”老馗子的声音很沙哑。
我直勾勾地盯着老馗子,我跟他素不相识,他要嘱托我做什么呢?
“你去盘口村西头的槐树林,找到第七棵大槐树,树根下面埋了东西,你把它挖出来!”老馗子幽幽说道。
“槐树林?第七棵大槐树?取东西?”我怔怔地看着老馗子,心里在大骂:“我靠!你有病啊!你家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叫家里人去取呢?我跟你素不相识,帮你去取什么东西嘛!”
老馗子仿佛能听见我的心声,不紧不慢地说:“我膝下无儿无女,取出来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以后会对你大有帮助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听老馗子的意思,他死后还想送我礼物不成?会是什么东西?藏得那么隐秘,会是古董吗?奇哉怪了!我又不是他的儿子孙子,干嘛要送我东西?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馗子说:“至于是什么东西,你取出来自然就知道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你。说到底,那件东西原本也应该是属于你的!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东西!这是你的命!这是你的命!”
老馗子越说越是古怪,我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边。不过我倒是相信老馗子不会害我,他要真想害我,现在就可以害死我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想到这里,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点。但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这是你的命!”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什么命?真是奇怪!
“今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老馗子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老馗子说的是古枚笛,我心想这老馗子生前肯定是个八卦的主,人都死了还要打听这些八卦消息,古枚笛是不是我女朋友关他屁事咧!
老馗子当然听得见我心中所想,他淡淡说了一句:“听我一句劝,小心那个女孩!”
嘿!你这个老馗子,真是令人讨厌啊,都是个死人了还想来拆散别人的家庭,我要不是动弹不了,我真想蹦起来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古枚笛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小心她?靠,你这个死老头,肯定是嫉妒我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吧。
“我不是嫉妒你!我也无需嫉妒你!家里给我烧来的那些美女我用都用不完!记着,小心那个女孩!我得走了,阎王还等着我回去报到呢!”老馗子的身影在月光下面慢慢消散,逐渐化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竟然从关着的窗户里面飘了出去。
我感到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上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微明,村子里已经响起了鸡鸣。
我感觉整个身体说不出的疲累,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透了。
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我一骨碌爬起来,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发现窗户依然好好关着,难道昨晚的事情真是一场噩梦?但是,为什么这场噩梦会如此真实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
打开房门,古枚笛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来!尝尝我亲手炸的油条!”
托盘里放着两根金灿灿的油条,油香扑鼻,旁边还放着一杯豆浆。
我突然想起了昨夜老馗子说的话,他让我要小心古枚笛,我不由自主地瞟了古枚笛一眼,她的嘴角挂着微笑,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呀?
“发什么呆呢?快接着啊,我都快累死了!”古枚笛说。
我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接过托盘,正好肚子咕咕叫唤个不停,于是我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赞赏地点头:“嗯,嗯,真香,不错!比以前学校外面卖的还香呢!”
“那是!”古枚笛说:“那些摊贩都是用地沟油炸的,我用的可是你们农村里的鲜榨菜油,口感当然不一样!”
我大口吃着油条,大口喝着豆浆,心里暖呼呼的,很快就把老馗子说的那些屁话抛到爪洼国去了。
古枚笛站在床边,伸长鼻子嗅了嗅:“拓跋孤,你的房间怎么臭臭的?是你的脚臭还是死老鼠的味道?”
臭臭的?!
我突然想起了老馗子身上的尸臭味,一颗心猛地打了个寒颤,难道说昨晚的事情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要不然我的卧房里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尸臭呢?
天呐!
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半夜三更的,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头穿着一身寿衣悄无声息的站在你的床边上,这是怎样诡异的一幅画面?现在外面虽然已是朗朗晴天,但我的脊背还是爬上了一层白毛汗。
老馗子的嘱托又回荡在我的耳边:“盘口村槐树林……第七棵大槐树……”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去槐树林看看,要是第七棵大槐树下真的有东西,那就说明老馗子昨晚真的来过。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老馗子怎么会找上我呢?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这就是你的命!”,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现在凭空猜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等我去把槐树下面的东西取出来,也许就有答案了。
计较既定,我对古枚笛说:“待会儿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在家里陪着爷爷!”
“去哪儿?”古枚笛看着我。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想起有个远房亲戚很久没见过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就顺道过去看看!”
古枚笛也没要求跟我一起去,她说:“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啊,我在家里陪爷爷聊聊天!”
看着古枚笛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涌起怪怪的感觉,这样一个贤惠漂亮的大美女,多少人想娶她做老婆呀?我为什么要听老馗子的鬼话,什么小心古枚笛,简直是胡说八道!对,他本来就是个死人,昨晚来的也是他的鬼魂,他说的话当然就是鬼话咯,我信他做什么。
吃饱喝足,我洗漱完毕之后早早出了门,朝着上游的盘口村走去。
时间尚早,村子里还没有什么人,田埂上飘荡着一层白蒙蒙的水雾。
走了两个多时辰,我又一次地来到盘口村,远远就听见唢呐声响,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密集的锣鼓声。循声望去,只见从村口走出一支送葬队伍,约莫有上百人,前面一群人披麻戴孝,后面跟着的人个个头缠白巾,臂戴黑纱,呜呜咽咽的哭声回荡在田埂上。
八个壮汉扛着一口黑漆大棺材,摇摇晃晃地走着,棺材上绑着一只大红公鸡。很多农村里都有这样的风俗,下葬的时候要绑一只大红公鸡在棺材顶上,能够克制煞气。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婆子,她的胸前抱着一个玻璃相框,边走边抹眼泪。
走得近了,我发现遗照上的人正是老馗子,原来这群人是来给老馗子送葬的。我瞥了一眼那口大棺材,心里没来由打了个哆嗦,咚咚咚跳个不停。但是我的脚下并没有停留,径直往盘口村西头的槐树林去了。
第十一章槐树林子
没走多久,槐树林就到了。
这里有一大片槐树林子,那些槐树在这里的长势特别好,枝繁叶茂,又高又壮。即使是大白天,这里也是郁郁葱葱,显得有些昏暗。阳光只能勉强从枝桠的缝隙里透射一些下来,在地上倒映出斑驳的光影。
我情不自禁地抱了抱膀子,外面晴天白日,这里却有些冷飕飕的。
槐树林在这一带还是一个很出名的地儿,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很出名的阴地。
听说抗日战争的时候这里来了一群鬼子,把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上千村民都拉到这里进行屠杀。那些鬼子把村民排成一列一列的人肉靶子,架起重机枪一梭子弹扫过去,立即就要扫倒一片,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屠杀干净后,鬼子就把堆积如山的尸体就地掩埋。后来这里也就成了乱坟岗子,一些没家没室的人死了也被丢在这里。
有人说,这里的槐树之所以长得那么茂盛,就是因为栽种在死人堆上面,吸收了死人的养分。
我心里暗暗咒骂老馗子,怎么把东西藏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
我在林子口徘徊不前,老馗子既然把东西藏在这里,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我回去算了,万一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麻烦了。但是仅仅转了个身,我就停下了脚步,我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里,难道要临阵脱逃吗?要是我回去之后老馗子再来托梦找我怎么办?我可不希望每天半夜有个穿寿衣的死人老头站在自己的床边,想想就渗得慌。
人往往在害怕的时候,那些曾经经历过或者听闻过的恐怖事情就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件发生在槐树林的诡异事儿,当时那件事情可是传遍了十里八村,轰动一时,甚至还惊动了省公安厅。
那年我十六岁,在县城里上高中。我读二班,事情是发生在隔壁的三班。三班有两个学生早恋,男的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了,女的我记得叫罗莉,是三班的文艺委员,人长得还挺漂亮,我们班都有好几个男生给她递过情书。罗莉和那个小男生都是盘口村的人,每到周末两人都要一起回家。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末,两人回家之后就没再返回学校。班主任对两人的早恋也有所耳闻,于是怀疑这两学生是不是悄悄私奔了,为此还特意给学生家里打了电话。家里也慌了神,发动亲戚朋友到处寻找,结果有小孩就说周末的时候看见过他们,发现他们往槐树林那边去了。两人当时可能是去槐树林约会的,但是自从进去了之后就没有出来。
家里人赶紧寻着这条线索去了槐树林,结果……结果等待他们的是两具冰冷发臭的尸体。两人都死了,衣不遮体,挂在槐树的大树干上。眼珠鼓胀凸出眼眶,舌头吊在外面,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经过法医检验,两人的身上并无伤痕,但是心肝衰竭,得出的结论是被活活吓死的。
而且更令警方不解的是,当时已是深秋,失踪也就两三天的工夫,以北方的天气来说尸体应该腐烂程度不高,但是那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却相当严重,并且散发着浓烈的尸臭。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无数的白色蛆虫在尸体里爬进爬出,办案的民警都吐晕了好几个。
当时公安局向外公布的结论是自杀,两人一起殉情死了,但是谁都知道这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