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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中说:“皇军在桂林之役中战死1万3千9百余人,伤1万9千1百余人,失踪300余人,其中阵亡9名大佐级别的联队长、31名中佐级别的大队长,近100名中队长和小队长,漓江之水为敌我两军之血染之为赤,此役我一生中所经历到的最惨烈的战役,并非在于规模,而在于敌军之勇猛。”
“多少年过去了,谁又知道在那么一个地方,会有那么些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舍生忘死,最后默默无闻地消弭在地下呢?”说完这个故事,我饶有深意地望着和白沙说道。
整个排房寂静无声,或许是震撼住了,或许是在为我离奇的经历感到不可思议,半天之后,才有一个战士问道“王排,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笑,“还能怎么样了,不就毕业来这个单位带你们这群兔崽子了?!”
我看着低头沉思的和白沙,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再有机会,我想回到那个地方看看,看看烈士们的坟碑修好没有,也算是缅怀那段血与火的历史。”
大家这时反应过来了,有互相讨论的,有还吵吵着要听故事的,我大手一挥,“好了,兔崽子们都洗洗,准备睡吧?!今天的故事到此为止,你们好好表现,我还有的是故事讲给你们听!”
说完,我站起来作势就要走,围拢的战士们哄得一声四散而去,我走了几步,拍了拍还在地上坐着的和白沙的肩膀,“跟我来。”
和白沙站起来跟在我后面往外走去。
走到二楼晒衣场,我站在栏杆边,望着外面的进进出出洗漱的战士们,淡淡说“和白沙,有什么想给我说的?”
“排长,我爷爷就参加过桂林保卫战。”和白沙居然难得用普通话说道。
在我意料之中,我哦了一声。
“后来桂军入川,很多人在当地结婚生子,我爷爷也是,再也没有回广西。但是他经常念叨当年的事情,说他们曾在外围狙击过日军,战斗十分惨烈,很多战友都阵亡了,他也是受伤昏迷,醒来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等在老百姓家养伤好了,再找原来的部队却已经被撤编。后来他又投入另一个桂军部队,但遗憾的是却一直撤退,直到重庆。很多年了,他还在想当年的战友,说非常想去当年的地方再看看,但是却一直说不清楚当年的战斗地点,只知道附近镇子的名字,加上年纪已大,所以这个心愿一直未了。今天听你一说那个镇子,再说阴兵的事情,我估计八成就是他们当年的那支部队。”
我没有接腔,突然转了话题一问“你爷爷,不是普通人吧?”
和白沙一愣,低头说“他以前是学风水命理的,也学过一些道术,后来被抓了壮丁,开始总想着跑,后来看了很多日本人的暴行,慢慢就不想当逃兵了,就想打日本鬼子,所以就留在部队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说,那你那些本领我也不奇怪了。
“你今年是要退伍吧?退伍了有可能带你爷爷回去看看,我回头把地图大致画画给你,去年的事情,我可是记忆犹新啊,呵呵。”
“谢谢排长”
“和白沙”我拍了拍他肩膀,“能当你们的排长,也算是一种缘分,以后去了地方好好干,不过别再神神叨叨的了,这个社会已经进步了,很多东西,都没人信了。”
“没人信,不代表不存在啊。”和白沙抬起头,眼睛出奇地亮。
“排长,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你还会是我的领导!”
“滚回去洗漱吧,又开始扯了。”我挥了挥手,“我进部队的第一天起,就没打算转业,我看你小子也不会再入伍的!”
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多年之后,谁知道和白沙又成为了我的部下,还立下了很多功劳。
第七十一话枪棍决(一)
就这样,国庆节就在睡觉加给战士们讲故事的节奏中过去了,这期间老毕、张兴他们都找不到人,兴许都出去玩了。中间阿黄倒是来找过我一次,也是因为女友加班没时间陪他,阿黄无聊闲的慌找我,其实也是找个对手比划几下子练练手。切磋的结果自然是输,不过虽然还是打不过他,但是感觉差距在缩小,用阿黄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力量和速度虽然差他一些,但是让他吃惊的是我的反应很快,观察力也很敏锐,只是身手跟不上反应罢了。他说如果我长年累月练下去,最后能够练到反应成为一种本能一种习惯,那就能超过他了。
这话我琢磨了很久,虽然我很赞同他的看法,但我总是不甘心被击败,技能不如人,在别的方面弥补不就可以了吗?还真别说,后来我一琢磨,还真搞出了个办法,我画了个设计图,设计了一把我专属的武器一棍精钢长棍,中间可以通过卡笋弹开,弹开后就是两根短棍,精妙之处在于两根短棍,中间又可以扭开,内藏铁链,又变成了双节棍。长棍两端各加了个小小的尖头,如此一来既可以为棍,也可以为枪,吸收了枪和棍的特点,使用起来变化多端,对付长武器时候可以用枪棍法,还可以出其不意视情况拆为两根短棍,灵活出击,特别是在对付匕首、小刀等近身战时候还可以变成双节棍使用。做好了图纸,我特地到市区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能接受订单的商家,要十几天取货,我交了订金注明了要求就回部队等了。
十一之后的部队特别繁忙,因为有好几个重要工作要接连展开了:一是选取士官工作,这是必须要在老兵退伍前完成的;二是老兵复退工作,涉及到退伍费的核发、档案的完善、相关证明的开具等等;三是选派干部去地方接兵,那时候接兵还不像现在,是由部队和武装部一起完成,部队必须要带着自己的军医进行验兵、家访等工作,单位每年都往好几个方向派出接兵工作组,选取合适的干部和军医去各个地方也是项重要的工作。四是干部的转业工作,转业工作都是在年底进行,很多干部因为年纪、家庭等等原因想转业,所以要提前去问情况、找指标;那些暂时不想走或是走不了的人呢,又思量着有没有空缺,能不能递补晋个级,所以这时部队几乎所有的群体都开始活跃起来。
一时间部队一反十一长假时的慵懒状态,热闹了起来。
我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说实话,那时候的我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构思和计划,只知道按部就班的工作和生活。但是,人活着,却决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总会受到外界的波动干扰。
最先找到我的是我手下的战士,不是喧哗,不是和白沙,居然是小唐,那个怯怯的河南籍战士。让我更意外的是,他居然想让我帮忙找下连长和指导员,要求留队,原因是农村人,家里条件不大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想在部队干几年攒点钱,也是给家里缓解下压力。按正常情况来说,因为我们单位确实是很辛苦,表现好的那些战士只要递交了申请,大部分都能转士官。我和小唐说明了这一点,可是小唐死活不信,看他的表情估计是以为我在忽悠他,还偷偷给我桌里塞了一条烟,弄得我很尴尬。我把他教训了一顿,把烟退给了他,但是却答应了他的请求,答应去找找连长指导员,也许是我太心软吧。
说到这里,再插一下,当时的士官主要是从服现役期满的义务兵中选取,士官实行分期服役制度,服役年限分别为:第一、第二期各3年,第三、第四期各4年,第五期5年,第六期9年以上。士官军衔等级分为:高级士官(六级士官、五级士官)、中级士官(四级士官、三级士官)、初级士官(二级士官、一级士官)。实行士官制度,适应了军队建设发展的客观要求,有利于保留军队技术骨干,有利于加强基层管理,有利于部队战时扩编,士官比重约占部队士兵的50%,所以基本上大多数技术性比较强的单位战士都比较容易转士官。
我那时很单纯,总想着,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我那么努力工作,也给连队带来了不少荣誉,不看僧面看佛面,连长和指导员不可能一点面子不给吧,做个人情应该很简单。
人有时很奇怪,当自己不求人的时候,和领导怎么开玩笑,怎么调侃都可以,一旦有了求人的想法,气势上就不知不觉地矮了一头,我找了个晚上点名后的时间,悄悄摸进连部,因为我估摸着连长和指导员也在就选取士官工作碰头布置。
过程就不说了,结果是我被指导员指着鼻子骂了半天,还问我拿了战士多少钱,说我刚到连队就乱搞,早知道人品这样差,早把我清退出连队了,说的非常难听,还有什么我记不得了,我从小不服输,要面子,何曾被如此误解和羞辱过,我百口莫辩,硬是低着头挨批,心里却是万般难受。
好在连长最后拦住了指导员,问我和小唐是什么关系,我才勉强坚持着抖抖索索地把小唐家庭条件说了一下,又把小唐平时表现也客观说了,最后才再次提出要求连队能考虑下他的实际情况,在同等条件下予以照顾。
连长只说了句“别好心办错事。”就挥了挥手让我出去,我看也没看指导员就冲出了连部。屈辱感让我十分愤慨和委屈,回到排房后我立马召集全排战士,再次重申了士官选取的程序了规定,要求大家相信自己的素质,相信组织,最后我指着挂着的“尖刀排”旗帜对大家说“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必须要相信这面旗帜,这是你们共同努力换来的成果!不仅仅属于你们,还属于连队!你们今年有走有留,明年这面旗帜是否还能在这里,我想有人比我们更在意!”
我知道这话会传到连长和指导员的耳朵里,但我不想克制什么,不光是为了小唐,更为了我们排递交转士官申请的五个战士!小唐看我出连部出来后脸色铁青,可怜兮兮地也不敢来找我了,其他战士也有些害怕,排里气氛变的怪怪的。
我知道在选取士官结果出来之前,一时也无法可想。
才过了几天,老毕也来找我了。老毕来找我,是问我想不想和他一起接兵,我倒是吃了一惊,第一是我压根没想过这个事;第二是接兵人选不是还没定吗?再说我们也决定不了谁去谁不去啊。
老毕没多说什么,只是很神秘地问我到底想不想去,我虽然那时很单纯,却也不傻,我看着老毕说“接兵有什么好,总听你们说的,都很想去吗?你又有什么办法带我去?”
老毕拍了拍我肩膀,暧昧地笑了笑“哥们,你对部队还是不了解啊。我也不多说,你这两个星期作了决定就来找我啊。我担保你能和我去同一个地方,咱哥俩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地方轻松玩一个月啦!”
我勉强地笑笑,“玩一个月?你不怕你女友去找你啊?”“嘿嘿。”老毕没说什么,尴尬地笑笑走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连项副连长也找到了我,倒没说别的,只是说年底连队双主官可能都会离开,说不定我们还有倒还有共事配合的可能,问我有什么想法没有。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其实我们私下关系处的还不错,但大项总是比较深沉,我不喜欢他绕弯子的性格,云里雾里聊了几句后,大项见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想法,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接连的这几个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一直闷闷不乐的,倒不是因为被指导员和连长误解的原因,只是我只想做一个单纯的军人,但是没想到在部队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关系,好多事情看上去简单,做起来也很简单,但是却被搞得这么的复杂。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和我没来部队之前的对部队的看法很有不同,我对部队又产生了新的感觉和认识。
郁闷之余,我在每天的正常训练结束后,就拉着几个老兵拿着木棍陪我练器械格斗,开始时我持棍一个人能打五六个人,过了几天,随着大家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我最多也就能和3个人对峙,再多一个的话,都有可能因为速度来不及而被打中一二棍,因为阿黄的提醒,我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还不是很满意,只有通过实战来不断提高。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周多,直到有天营部通讯员来找我,说是团部有个电话喊我去接。
是什么事情呢?
第七十二话枪棍决(二)
我一路小跑着去了营部,路上还在思索,团部参谋打电话找我干嘛呢,我一个排长,怎么着也不用不着劳烦司令部的老大们惦记啊。就这样一路心里嘀咕着,我跑到了营部,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一连一排长王伟,请问哪位首长?”
“你好王伟!我是机关作训参谋梁辉,团长命令你接到通知后马上去他办公室报到!”
“是!”
挂了电话,我有点困惑,又有点害怕。困惑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团长为什么会找我,目前部队一没要紧的训练任务,二没上级工作组。但说实话,我却有一种预感,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害怕则是因为,与很多大单位不同,在我们这些野战部队,平日里中校都比较少见,更何况是团长政委之类的上校。在那时我的眼里,他们就好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太阳一样,光芒耀眼,任人瞻仰。现在,一个部队主官却突然要召见我,我觉得有些惶恐。
放下电话,我向营部报告了一声,让通讯员去我们连报下情况,我则整理了下着装,借了顶帽子,小跑向机关。爬上了机关前面的陡坡,我站在机关楼前,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庄严肃穆的机关大楼,我很是感慨。因为基本上我们连排长是很少来这里的,一是职务太低,来一次上上下下不知道得敬礼多少次,特别麻烦;二是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求人办事,门难进脸难看,多少都是有的。
我又检查了下着装,确认没事后,迈步走进机关大门。卫兵在离我五六步的时候迅速立正并向我敬了一礼,原来是二连的战士轮岗,我立即还了个礼,继续往里面走去。在往里面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连队的一个笑话:说是和白沙自从下连队后也参与了机关岗值班,那时候白天都是单人单岗,但是这个货总是反应慢半拍,不是在东想西想,就是在发呆,所以看到干部进出,往往都来不及先敬礼。有一次团政委仓促间出机关,他以为外面轮岗的战士会提前看到他并敬礼,于是还没迈出门口他就提前举手还礼,没想到和白沙在走神,等政委放下手走出来时才发现有领导,慌忙再敬礼就变成了政委向和白沙敬礼,和白沙还礼,他还恬不知耻,得意洋洋拿这个故事讲了很久。
想到这我不禁微微一笑,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三步并作两步,我来到了三楼团长办公室。
站在团长办公室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办公室门。“报告!”
“请进!”
我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进去一步,看清团长在门对面的办公桌后面的时候迅速立正敬礼,“报告!一连一排长王伟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
“哦,小王啊,你先坐吧。”团长抬起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说。
“是!”我立马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转过身我就傻眼了,老毕怎么也在呢?
没错,老毕就坐在我左手边两个沙发中的一个上,神态悠闲,似乎并不像我那么紧张。
我投去询问的一眼,慢慢走到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挺直腰背等候团长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团长才合上文件夹,对着我们慢悠悠的说道“啊,你们两个都到齐了啊,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我将目光投向团长,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
“小王,你来到我们团后表现不错啊。当初果然没看错你啊”团长顿了一顿。
我突然有个滑稽的想法涌上脑子:这个时候我要是站起来立正低头说“感谢首长栽培!”不知道效果会如何呢?想到这里我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也许是捕捉到了我的表情,团长话锋一转“小王啊,一定不能骄傲啊,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这次不敢再有什么表情了,专心听下去。
“这次把你们喊来,是有项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两个是我们单位素质较高、能力水平较强的两名年轻同志,我有理由相信你们能完成好组织交代的任务。”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团在在卖什么关子。
“军里马上要搞个侦察兵集训,在全军范围抽调人员参加培训,在培训后会进行考核,优秀的人选会补充到军直属侦察营,最出色的还有可能送到军区特种作战大队深造。”说到这里团长停了下来,似乎有意观察我们的表情。
我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我对这些没兴趣,我的专业是临床医疗,家族世代行医,做个医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入伍后被改行带兵也是服从部队命令,我本人没有太大的渴望,而且我那时玩性也很重,对疯狂训练的那种单位并不向往。
也许是得不到应有的反馈,团长皱了下眉头,点了支烟,又继续说道:“每年选送一个干部,每年都被淘汰,年年成绩垫底,虽说是工兵单位,但是今年,无论如何你们该给我长长脸了吧?”
我有点吃惊,送我去,我是军医出身啊,科班都不行,我算个毛。
还没想多少,团长又说“根据通知,前期摸底情况,符合条件的也就是毕排长一个人,所以,今年能不能突破,就要看毕排长你的了。”
原来没有我,那喊我来干什么?老毕也是,这个时候不是该表态了吗?怎么还是没动静,我悄悄瞥了他一眼,他低着头,好像没什么反应。
“王排长,你另有任务。”团长这时看向我,眼神还有点怪。我连忙正襟危坐“考虑到你是名牌大学临床医疗专业出身,这次集训也包括战场急救、战伤自救等技能的学习,军里在干部数据库中搜索出符合条件的军医人选若干当教员,上级专门请了军医大的战场救护专业专家来进行教学,军医们负责保障、协助,这个过程中也是学习的过程,其中也有你一个,回来后你还要负责我们团里的卫生员集训培训。”
额,不会吧,我心里无力的呻吟一声,我不都是改成排长了吗?这个数据库是不是没有及时更新啊,我现在都不是军医了!不提还好,提起来就光火,自从来了部队,临床技能都荒废了,哪里还会毛的技能,为这个事情家里本来都很大意见,都说上了五年医科大学,再去带兵,还不如上四年别的专业呢,起码军龄还能多一年!!再说地方大学也米有学过战场急救啊!那我去教什么?
团长倒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个,只是关心老毕的态度,“毕排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