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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按理说,石阶上应该是该有一个人的,那遁去的一便指的是石阶的人。
五十缺一,衍生无穷变数。
整个殿堂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本该在石阶上的那个人准备的,只是不知道修墓人如此安排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我还发现,石门两侧的两具青铜人着装是普通战士的着装,而在殿堂中的四十九具青铜人则是清一色的将领着装,是古代军队的将军。
恍惚间我突然明白,这里并不是什么殿堂,而是点将台。
绕过四十九具青铜人,我走向了点将台,当我矗立在石阶中央俯瞰着下方四十九位将领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氛围缭绕在殿堂的每一寸空气中。
“将军,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刹那间我想到了被流沙掩埋而昏死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梦境,当我站在两万将士跟前,当我剑指苍穹的那一瞬间,那种豪气干云、视死如归的雄心壮志不正如此刻一般深深地抨击着我的灵魂?
看着点将台下的一众将领,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似乎穿越了千年时光,变身成为秦皇朝的将军,与我的将士,我的兄弟一同死战沙场,就跟我在部队里的两年一样。
可是当热血男儿的一腔豪气之后,我却感受到一股深深的落寞和自责,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毕竟梦境终归是梦境,虽说梦境会反应现实生活状况,可也不至于影响到我的现实生活。
而此时此刻,梦境中的画面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情绪,我不明白其中缘由,可是在疑惑和不解之后,我内心却涌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我似乎有点害怕去发现整件事的真相。
如此矛盾的心理不知谁能体会,那似乎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绪。
我渴望着发现事实的真相,可是当我慢慢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又害怕去发现它,总有种感觉,事实的真相绝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结果。
点将台并没有发生任何危险,但我却感觉到身心疲惫。
转过身,我离开了这里,但是这里对我的影响绝不输给之前遇到的种种危险。
在石阶后方有一个地下阶梯,那是离开这里的唯一的通道,我顺着阶梯行走,向着更下方走去,阶梯差不多有一百阶,当我走完阶梯,一条银色的河流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水银河!
我没有想到在回魂山山底深处居然有一条如此庞大的水银河,它就像一个城池的护城河一般守护者墓葬的墓室。
站在水银河前,我知道我此刻已经无比接近墓室了,可是要怎么越过这条水银河呢?
我开始努力地回忆着我从墓葬中醒来之后的记忆,可是从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只知道我是从那处墓室中醒来的,可是墓室中的结构是怎么样的,我是怎么从墓室那边越过这条水银河的,怎么离开这处墓葬的,这些记忆几乎全部丢失了。
我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达到水银河的那一边,就在我到处寻找着线索的时候,不远处地上的一串手链吸引了我的注意。
手链是铂金打造的,价值不菲,而且我看着这条手链很是眼熟。
当仔细地回忆地之后,我终于认出了这条铂金打造的手链来自哪里。
龙娇!
这条手链是属于龙娇的。
细细算来,我们跟龙娇失去联系差不多有两三天时间了,之前一直担心龙娇的安危,此刻发现了她的手链,这证明她比我还要先一步来到这里,想必在此之前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此刻身在何方?
她的手链又为何遗落在了这里?
结合种种信息,如今我几乎可以断定龙娇绝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单纯,而之前龙娇表现出来的种种奇怪行为此刻也基本上可以做出一些解释。
只是对于龙娇的背景,整件事对于龙娇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此刻的我还不得而知。
收好龙娇的手链,我不再去想这些单靠思考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疑问,我当下的燃眉之急是怎么越过这条水银河。
水银河足有数米宽,即使以我此刻的身体力量想要跳跃过去也是不可能的,至于淌过去?除非活的不耐烦了,水银可是剧毒,密度极大。
机关?
除了这些办法,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能够联通水银河的两岸,可是我几乎将每一块青石板,每一出角落都摸索了一个遍,但仍旧没能发现什么机关。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通道能够越过这条水银河进入墓室中?可是我醒来之后是怎么离开墓葬的呢?”
幻术、机关术、傀儡术,这是自我们进入墓葬之后遇到的先秦练气士的能力,那两具力大无穷,动作敏捷的青铜人我想便是练气士的傀儡术。
我记得在那本日记本中记载的有傀儡两个字眼,只是不知道他们当年遇到的傀儡,是不是就是我在点将台外遇到的那两具青铜傀儡,还是说在这处墓葬的其它地方也有类似的傀儡。
在脑海中,我将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情况、问题一一思考了一遍,并再将解决办法与之对应。随后我将这些困难谜团以及解决办法一一放在了我此刻面对的问题上,可是在一一尝试之后,我发现根本无法解决我如何越过水银河的难题。
“难道我的脚步只能止步于此?”
我不禁在心中如此想到,可是眼看着谜团的答案很有可能就在眼前,要我就此放弃,我又怎么可能放弃?
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补给,发现还能坚持四五天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中我无法找到出口,最后的结果也是困死在这处墓葬中,与其最终困死在墓葬中,还不如冒死进入墓室中。
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我告诉自己!
所以我望着身前的水银河,然后迈出了我的步伐。
第十七章 大秦男儿
水银河无比平静,宛若镜面,当我迈出步伐的一瞬间,水银河表面突然荡起一丝涟漪,随后一块灰色岩石墩自水银河河底凸出水银河河面。
迈出去的右脚轻轻踏在灰色岩石墩上,随后又迈出左脚,同样的,又是一块灰色岩石墩出现在我的脚下。
我没想到几乎无解的困难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解决了,几乎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不过虽然心中意外,可是在墓葬中经历这么多事,对于这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现象,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数米宽的距离,刚才对于我来说还宛若天涧,此刻却在我三五步之间就已越过。
水银河对面是空旷的空间,在空旷空间的北边有一条通道,通道差不多有两米高、两米宽,十来米长,咋一眼看去,这条通道畅通无阻似乎没有任何危险。
然而即使对墓葬学没有多少研究的我此刻也十分清楚,或许这条通道中并没有三头血蟒这种上古异兽,也不会有幻术、傀儡术这种先秦练气士的手段,但我却十分清楚,普通的机关陷阱是最容易布置的。
特别是在大型墓葬中,几乎墓葬的每一寸空间都能够布置下一些简易的陷阱。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这个通道,随时注意着会不会触及什么陷阱,踩到什么机关,当我在通道中踏出第三步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的青石板猛地一沉。
我的心也瞬间跟着沉了下去。
“糟了。”
我心中意识到一定是踩到什么机关了,而也是在这一瞬间,我身侧两畔的岩壁露出数以百计的黑洞。
咻咻咻咻……
无数暗箭从岩壁中射出,早已做好准备的我倾尽了全力躲避箭矢,而对于一些无法躲避的箭矢,我则是选择了徒手拦截,或者用身上的背包来进行格挡。
第一波箭矢过后,紧接着便是第二波、第三波……
我意识到如果等岩壁中的箭矢射完,自己也差不多成了刺猬了,来不及多想,我开始一边躲避箭矢,一边拼了命一般冲向通道的出口。
可是在我奔跑的过程中,一路上又触动了两三个机关。
青色的烟从岩壁中渗透出来,我不清楚这些青色的烟是什么东西,包含有什么成分,不过我相信一定蕴含的有剧毒。
至于通道的顶部,岩壁顶其实一整块岩石,此刻正在急速向下降落,就像之前遇到的断龙石一般,如果无法在岩壁顶降落下来之前离开这条通道,我整个人都会被榨成肉饼,渣都不会剩下。
脚下的青石板变的凹凸不平,我在奔跑的过程,一脚被凸起来的一块青石板绊倒,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
也因此一根箭矢刺入我的右臂。
箭矢刺入右臂的一瞬间,我便感觉到整条右臂都开始酸麻起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箭刃上有毒!”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通道中射出来的箭矢含有剧毒,而那青色的烟则带有麻痹作用,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箭矢上的毒素开始影响到我的大脑。
我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地我发现我不能准确地控制我的身体。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喝醉了一般。
头顶上方的岩石在降落,出口就在我前方两米远处,对于正常状态下的我来说,两米远的距离,也就一两步的问题,然而对于此刻的我来说,两米远的距离却好似有十万八千里一般遥远。
而这两米的距离也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随后强行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挣扎着移动我的四肢向着出口爬去。
两米的距离,我挣扎在死亡的跑道上,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都是对精神和意志的锤炼。
顶部的岩石距离地面还有半米的距离,可是我才堪堪爬出去一米,顶部岩石距离地面还有一尺的距离,可是我距离出口还有半米。
而这半米,几乎就成了我死亡的地段。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到通道后面的墓室,然而箭矢上的毒素猛烈地中冲击着我的脑海,紧绷的神经终于不堪重负,我的视野彻底模糊,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岩石落下,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
我感觉眼皮重逾泰山,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四下昏暗空旷,只有泛黄的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摆,我挣扎着坐起身来。
“啊!”
胸口突然传来无法想象的疼痛。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血水浸透了绷带,流露出浓烈的腥味和难闻的药物的味道。
摸了摸胸口,我这才发现那尽是一道尺许长且深可见骨的刀伤。
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我从床榻上下来。
这是一层空旷的殿宇,但除了一张床榻,一些支架以及烛光之外,再没有其它装饰,至于分布在殿宇各处的方形木柱则是支撑着整座楼宇的重量。
此刻已是夜里,烛光摇曳,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我的目光落在右侧的衣架上,一套深寒威严的盔甲矗立在那里,看着这套盔甲,我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床榻的前方,白色纱幕低垂,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着阁楼阳台走去,我撩开阳台的白色纱幕,银色的月辉倾洒在阁楼上宛若银雪般洁白,而在阁楼上,一道窈窕身影此刻正凭栏望月。
窈窕身影身形高挑,一头齐腰黑发自然垂下,身着一身洁白纱裙,腰间束带勾勒出绝美的身材,她此刻光着洁白的脚丫背对着我。
“末将参见殿下!”
纵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有种惊为天人的美丽,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单膝跪地,低下头恭敬地叫到。
她并没有转身,依旧抬头望着天际那轮洁白的明月,平静地说道:“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谢殿下。”
我缓缓站起身来,但是却依旧低垂着头颅,即使是背影,也不容我等亵渎。
“将军心中对本宫有所不满?”
殿下的声音依旧平静,好似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在我看来,这句话却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脑海,原本已经站起身来的我立马再次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末将不敢!”
在心中衡量一番之后,我再次说道,“末将只是不认同殿下的观念而已。”
“你还说你不敢?胆敢质疑大祭司的观念,就是对天意的不敬,对大秦的质疑,纵使将军你为大秦身先士卒、立下汗马功劳,但就凭刚才的那句话就足以让你身首异处。”
“难道为了救我一人的性命而葬送千百人,这也是所谓的天意?”
我低着头,即使知道这句话会给我带来杀生之祸,但也仍旧固执地说道。
夜风轻拂,殿下,也就是大秦的大祭司,此刻她慢慢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我,听闻我这句话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她竟然没有生气,更没有暴怒,她依旧平静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末将不敢。”
“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直面我这个弱女子吗?”
对于传说中的殿下,大秦的大祭司,即使是如今已经位极人臣的丞相都不敢直视,而此刻我却是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这位权势滔天的女子。
我无法形容那是一张怎样美丽的脸,胜雪的肌肤如婴儿般水润,灵动如夜空繁星的眼眸,好似有一种魔力能够深深地吸引你的心神。
一身洁白轻纱的她就是那下凡的谪仙,超凡脱俗间又魅惑众生。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地接触大祭司,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躁动的心境也迅速平静下来。
大祭司看着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天意?”
“末将不敢妄加揣测天意,但末将却是认为,身为大秦将士,固然死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而我大秦男儿,谁家没有妻儿老小?谁的性命就不是命?难道为了王某一人的性命而连累千百大秦男儿身死就是正确的?”
我低头说道,话语铿锵有力。
“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将军的性命是命,大秦普通战士的性命也是命,只是命不同而已。本宫知晓你内心十分内疚和自责,可是内疚和自责又有何用?能换回那些为你而死去的千百大秦将士?不能!你一定十分不满,甚至是十分痛恨本宫当初不惜遗弃千百大秦将士而只为只救你一人。”
大祭司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阳台围栏,她站立在阁楼上俯瞰着此刻灯火通明的咸阳城,她说道:“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因为将军你能抵挡二十万匈奴人侵犯我大秦疆域,而那千百战士只能抵挡其数倍的匈奴人。”
一直以来我都明白大祭司所说的道理,可是只要一想到近千名将士因为我个人的性命而战死沙场,内心就有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为什么当时死的人不是我?
不容我再多说,大祭司就再次说道:“将军的伤口中了蛊毒,需要多次清理才能痊愈,这段时间就不要再上沙场了。”
第十八章 淑月
我退出楼宇,夜,微凉。
因为胸口上尺许长的刀伤,根本无法穿戴盔甲,所以盔甲便暂时寄放在观星楼中,而楼宇下方的石道旁,马车早已静静地守候在那。
整座咸阳城就像一头蛰伏的雄狮,在灯火辉煌的宁静中似乎能够感受到咸阳城这头雄狮的脉动。
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在月色的陪伴下,我走过长廊、路过雨亭,最后我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一张红木桌上摆放着笔墨,书架上放满了各色书籍,旁边的案基上静静地放着一柄剑,那是一柄大秦制式的青铜剑,也是我征战沙场的伙伴。
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右边是一张大秦的疆域地图,书房中,灯罩下黄昏的烛光轻轻摇曳,我静静地看着书房中的一切。
好似穿越千年时光,我看着书房中的摆设有些许感慨,对于这一刻的所观所感,熟悉而陌生,亲近而抗拒,这是一种矛盾的心里。
这一刻我的思维出现了混乱,我既是大秦的将领王傅,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严刑。
我说不清道不明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次日清晨,陛下颁发下一道旨意,由于我常年在军中为国征战,很少有机会回咸阳城,如今我又身受重伤,故而特令我静养数日,不必急于返回军中。
我也乐得清静,便不再执意要求回归军中,况且我始终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很糟糕,即使我到了战场上,也定是累赘。
我待在自己的府邸中,谢绝一切探望的人,当夜幕降临,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在府邸门外,管家带领着一位白衣女子到了我的书房。
“将军,殿下让您去观星楼,该换药了。”
白衣女子自然是大祭司身边的一位执事,整个大秦,能够直接使唤白衣执事的人,除了大祭司,便只有大秦的帝王。
“麻烦您先行一步,末将随后便来。”
观星楼位于咸阳城北面,一栋九层楼宇,成镂空设计,整体由巨木支撑,是整个大秦天祭的核心所在,也是整个大秦最神秘、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按理说越是核心重要的地方,守卫的军队就越该强大,可是我却发现,咸阳城内距离观星楼最近的一支军队赶到这里都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因为军队的铁血杀意会影响到天祭。
在白衣执事的带领下我再次踏上了楼阁,当矗立在观星楼最上一层阁楼上时,阁楼中的一切并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一样的是大祭司。
今日大祭司身着一身祭袍,黑发盘束在脑后,身上挂坠着身份象征的饰品。
今夜她一身盛装,给人一种圣洁不容侵犯的神圣感。
“末将见过殿下。”
“将军免礼。”大祭司依旧是平静的话语说道:“琪羽,打开星楼,聚月华之力。”
“是!”
白衣执事转身离开,同时我慢慢站起身来,但却依旧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敢直视大祭司的容颜。
随着机关启动的声音传来,楼宇上方的结构开始变化,一道银色的光束自楼宇顶部照射下来,最后形成一道洁白的光照射在楼宇的床榻上。
“如果只是普通的刀伤,军队中的医疗足以痊愈,但伤口中蕴藏有蛊毒,这却不是普通医者能够解决的问题,将军你为大秦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陛下一直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所以陛下这才让本宫无论如何也要治愈你的伤势。”
“麻烦将军脱下外衣。”
依照大祭司的要求,我脱下外衣,此刻上身缠满了绷带,即使及时敷上了药,可是也依旧无法阻止伤口化脓,所以此刻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为自伤口处弥散出来。
多年征战沙场,我身上不知有多少处伤痕,可如此恐怖且顽疾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