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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唐突了，”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他又继续道：“不是她们也行，可是我也不要大臣的女儿，大轩皇室之中的贵女才当得上我的妻子，还得烦劳皇后多留心一下了。”
林绯叶看他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厌他那张算得上翩翩公子的脸蛋，所以也就没应他的话。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不忘赞叹雨前御茶的甘甜。
整个大殿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与僵持之中。
凌静秋一路辛苦，面圣之后段傲阳便让他下去休息，也就顺便打破了这僵局，林绯叶心却不得平静，没有当场拒绝，也就意味着段傲阳很有可能在考虑凌静秋说的那些话。
林绯叶回宫之后便很是惆怅，她看凌静秋态度坚决，一时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她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黄莺盯着她一会舒展一会皱起的眉头，分外不解为什么一向聪明的林绯叶居然还没有想到那人身上去吗？
“娘娘”思来想去，黄莺还是准备提醒她一下，可刚刚开口，便欲言又止。
林绯叶偏过脑袋望着她，眼睛里是湿漉漉的苦恼，问：“怎么？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黄莺的嘴向她通知了不少坏消息，现在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下意识的有些怕黄莺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其实，宫里不止长公主和无暇公主的”黄莺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才试探着说道：“不是还有珊儿吗？她是您的义女，自然也就是公主了啊。”
“所以呢？”林绯叶的神情看不分明：“你是什么意思？让我把珊儿送去凌国和亲吗？”
话已经说出了口，黄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凌国国主的要求她都符合，又是个没爹娘疼的，送去凌国，不是两全其美吗？”
林绯叶的眸色暗了暗，想也不想便拒绝：“不行，不能这样，珊儿年岁甚至比段思芙还要小些，我怎么能把她卷入这样的事情中来。”
“可是”
林绯叶干脆随便从桌上的点心盘里捡了块点心塞进她的嘴里，喝住她：“不要再说了！”
黄莺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的反应，嘴里包着糕点，愣在了原地，怯怯的喊了一声：“娘娘”
看她两腮饱满得像一只藏食的仓鼠，林绯叶也板不住脸了，声音柔和一些：“本来你说错了话，这糕点是不该给你吃的，但是念在你是为我着想的份上，这事我只当没有听说过，那糕点也不是惩罚，而是赏赐了”
想了想，又补充：“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谁再说珊儿是没爹娘疼的孩子，这不是还有一个我吗？她唤我一声义母，我就必定对她视如己出。”
林绯叶一番话说得坚决，黄莺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心虚的低下头去啃点心。
凌静秋的话没两天在宫里就传开了，况且也不止黄莺一人有那样的想法，风言风语多了，珊儿也就有所而闻，而传到她的耳朵里时，本来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直接就变成了“因为舍不得把亲生的女儿嫁过去，所以要让她这个没爹没娘，蹭吃蹭喝的便宜公主嫁过去顶包！”。
珊儿也算是江湖儿女，最在乎的无外乎就是自尊心了，让她嫁人她不乐意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说她是顶包段思芙的呢？
作为从小摸爬滚打吃苦长大的孩子，珊儿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段思芙这样被人捧着长大的娇花。
眼看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珊儿可不会就这样的坐以待毙，她揣上练剑时用的那把宝剑，气势汹汹的跑去段思芙那里兴师问罪去。
“段思芙！你给我出来！”珊儿气冲冲的冲到段思芙宫里去，她一直习武，那些小太监小宫女根本就拦不住她，她一下就踹开了宫殿的大门，看到其中正安安静静刺绣的段思芙。
红姑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先是行了礼，再问：“珊儿公主可有什么贵干？”
段思芙抬眼看了来人，淡淡吩咐：“红姑，珊儿过来了，你去把开春时候的贡茶拿出来泡一壶吧。”
红姑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看她那样气势汹汹，真害怕两个人会打起来，可段思芙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也只得领命下去了。
“你现在倒还安心啊！”珊儿把宝剑一下丢在大殿中央的桌子上，重工的东西与木头的亲密接触爆发出一声砰响。
段思芙身子抖一抖，强作镇定：“怎么不安心？”她端详了一下刚绣好的那一部分，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应着珊儿的话。
“你怎么就不能嫁过去呢！你要是嫁过去，又怎么扯得到我的身上来？”珊儿气得很，这原本是八杆子打不到她身上的事情，想到林绯叶也许真的会把自己送过去，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段思芙却好似早就知道了会这样一般，半点都不惊奇，甚至说得上是镇定，她端着已经凉了的茶盏，轻呷一口，慢条斯理地道：“你不想嫁过去吗？这嫁过去，你可就是凌国的女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珊儿一懵，然后立即摇头，作势要去敲段思芙的脑袋，凶道：“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疯了，为什么会想嫁给那个老男人？”
她在这皇宫里，林绯叶宠她，几个人跟在她身后伺候着她，她做什么不好，还得只身去那么远的地方？
再说了，虽然没有见过凌静秋，可她听说他年纪很大，差不多是她爹爹的年纪，她这样逍遥快活多好，真是疯了才会给自己找一个爹爹一般的夫君。
“听我的话吧。”段思芙莫名开口说了一句
珊儿没有听懂她的话，问：“你说什么？”
“听我的话吧，我和你是一边儿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坐，我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真的吗？”珊儿狐疑的打量着段思芙，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可看她神情自然，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点头答应：“那好吧，我就听你一回，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段思芙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这不止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就算不为了你，那也是为了我。”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毛遂自荐（）
红姑端了茶正好回来，两人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消失，珊儿脸上甚至都是笑莹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道：“珊儿公主，来喝茶。”
珊儿却笑：“这茶今日就不喝了，等到事情成了，再喝也不迟的。”
事情？什么事情？红姑面露疑惑，来不及问什么，珊儿已经踏着轻快的脚步，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和来时恨不得拆了整个宫殿的人判若两人。
红姑再看段思芙，只见她依然默默的绣着花，刚才的事情好像是她的一场幻梦一般。
凌静秋一行人出了勤政殿，便向着暂时休息的驿馆走去，驿馆安排在宫里，离勤政殿并不是特别远的地方，想来，段傲阳还是不放心，想要时时能够注意到他的动向。
他好多年没有回到大轩，皇宫里变化不小，反正回了驿馆也没什么事做，他便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宫里的变化。
御花园角落里一株榆钱树，郁郁葱葱已高过屋顶，他仰头去看，禁不住感叹，“好些日子没见过榆钱儿了，凌国宫里倒不大爱种这树，我上次来时，它还只是一株小树苗。”
这是今日大殿之上，段傲阳夫妇两个一唱一和的模样，他总觉得不舒服——世事变化，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是这样的好呢？
好得让他这一个孤家寡人嫉妒得厉害，所以才总想着要搞点儿破坏吗？
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念头，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起来。
凌静秋想得出神，没有注意一个身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他停下，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国主！”
身后传来少女娇滴滴的声音，凌静秋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见着方才还在大殿上的秀女，微微皱起了眉头。
见凌静秋停下脚步，刘芳菲提起裙边，两步并作一步的向着他走过来。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凌静秋的面前来，她今日雪白衣裳，乌黑长发绾成银丝鬏髻，只一根白玉簪子斜插在发间，很是好看。
虽然是素未谋面就可能要相约度过余生的人，但知书达理的刘芳菲还是很有礼节的打扮了一下，本就漂亮的人此刻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
“刘芳菲？”风吹过榆钱树的叶子，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像是大雨滂沱一般，而刘芳菲从这场大雨之中，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只见他侧头看着她，稍微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眼前人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却还是大概喊了出来。
“正是小女！”她笑得很开心了，更确定自己追出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国主还记得我？”
“为什么不记得？”凌静秋随口回答，问她：“追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刘芳菲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继续道：“我觉得我可以成为凌国的女主人。”
凌静秋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并不是很同意她的话。
刘芳菲又继续说道：“几位公主都年纪尚小，未免会有些淘气，无论怎么看，我都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毕竟是从那么多人中选出来的，刘芳菲有足够的信心向凌静秋推荐自己，她喜欢这个男人，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喜欢就可以决定的。
凌静秋打量她半晌，那眼神就好似看着笼子里豢养着的宠物的有趣，正当刘芳菲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时候，他平淡开口：“你以为你是谁？”
她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方才在大殿之上，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她自然是如实回答了。怎么现在又说了起来？
“国主”她怯生生的喊了声，却没有下文，她突然觉得自己毛遂自荐的决定似乎是太过草率了。
他轻哼，唇角讥诮：“我当才在大殿之上说得不够清楚吗？我只娶大轩皇室的贵族，你一个尚书之女，还在妄想着什么？”
凌静秋话说得狠，没有片刻的犹豫和停顿，她眸中汲水，又咬着唇生生忍下，怯怯弱弱，好个可怜模样。
凌静秋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有些不耐，问她：“现在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这么一句话，轻易的就点燃了刘芳菲心里积累的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落下，她觉得狼狈，伸手去擦，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瞧不上她，似乎多看一眼也嫌浪费时间，她哭得止不住，他也没想其他，转身便潇洒离去。
好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好戏，最后竟是以佳人泛滥的眼泪做了结尾，宫中来往的宫人不少，路过这里的人亲眼围观了这一场好戏，下半日里，这边成了宫中奴才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黄莺从外头折了一捧花回来，想着插起来屋里清爽些，想起方才从其他奴才那里听到的事，便同林绯叶说了：“方才外面可热闹了呢。”
看着书的林绯叶漫不经心问：“出了什么事？”
“国主他走了以后，刘姑娘跟了上去呢。”
“跟上去做什么，凌静秋话说得那样绝，摆明了是看不上她的身份。”林绯叶看得透彻，开口便直切要害。
“奴婢正是这么想的！但是刘姑娘大抵是素日里都被宠着的吧，她竟然毛遂自荐了去！”即便是再转述一次，黄莺说着也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至少在她看来，刘芳菲是十分有勇气的。
林绯叶有了些兴趣，“结果如何？凌静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拒绝外加羞辱了一顿，把刘姑娘都说哭了呢！”
林绯叶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黄莺说的这些，的确都是凌静秋干得出来的事情，只心疼刘芳菲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让人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阴影之类的。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让他说得哭得梨花带雨的，国主也半点不心疼人家，转身就走了！”黄莺说起来的语气有些唏嘘，甚至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踪迹（）
刘芳菲的贴身侍女一步一踉跄的从院子来，扑倒在门口，面色煞白，她见了林绯叶，同守门的小太监说了几句，小太监这才急匆匆的走进来，通报道：“娘娘，这位姑娘说刘姑娘投河了！现宫门紧锁，还望娘娘能够向尚书大人知会一声儿。”
“什么！”林绯叶一下起了身，再问：“现在情况如何？救起来没有？人怎么样？”
林绯叶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神色之间满是着急。
小太监将从侍女那里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转告：“说是落下去好一会儿才救上来，脸上惨白没什么血色，多半是保不住了。”
闻言，她怔怔的，目光中不由闪过一丝惋惜，被突然间袭来的生死离别撞得双目眩晕，上午都还好好的姑娘，不过一个时辰便成了护城河中的一缕幽魂。
黄莺扶住她，让她坐下，她喃喃道：“真是，可惜啊。”以手扶额：“让人去通知尚书吧，说话细致些，别惹了人伤心。”
除开段傲阳必定会给的赏赐和追封，她本想再给些赏赐安慰，可一想人死便是死了，这些东西给再多也无用，她只得作罢。
晚些时候段傲阳上朝回来，两人一起用膳，虽然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但朝凤宫的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在炎热的天气里，素菜的翠绿看上去也是颇为喜人。
听着林绯叶摆起这件事情，段傲阳也是颇为可惜，他放了筷子，道：“我也听说了，刘芳菲的父亲可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本还指着她这一次和亲能够光耀门楣，谁想竟就这般天人永隔了，实在也是一桩人间惨事。”
“我前两日都看着这姑娘，落落大方，通情达理，不像是受不了委屈投河的人啊。”林绯叶叹了一口气，无论刘芳菲的死是怎么回事，终究还是她把她带进了这件事里，她有些愧疚，眉头微蹙。
段傲阳在一旁沉默地听了一会儿，点点头，“如果是因为凌静秋的事情的话，的确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两人对视，都知道对方在怀疑着什么，可两个人都没有点破，反而又将话题引到了凌静秋的身上去。
这，才是目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
“我看凌静秋这一趟来势汹汹，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我们上哪儿去给他找一个公主出来？”林绯叶有些生气，眉头已经紧紧的拧起来了。当年的事情自己也没少帮他，怎么现在感觉像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见她情绪激动，段傲阳大掌抚上她的肚子，担忧林绯叶会因为太过生气而动了胎气，就耐心的劝她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不要担心，我都会解决的。”
长相俊美的男人满脸都是沉着，林绯叶突然也就有了面对的信心，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吃起了饭。
饭后，段傲阳陪着她在院中散步，看看初夏刚开的花，顺便也消消肚子里的食，近日来琐碎的事情太多，闹得她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眼下看看花草，心中倒舒服一些。
她忽而想起两个人，就有些亲密的拉一拉段傲阳的袖口问：“这么些时日了，可曾听说了卢霖渊的动静了吗？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他二人在谋划些什么，真是让人担心啊。”
卢霖渊是长了脑子的人，也很会躲藏，他有心要藏着，所以段傲阳他们的人要找到他也并不容易，只有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关于他们的踪迹的消息。
而卢霖渊和千机老人都知道得太多，林绯叶实在是无法安心让他们流浪于外，只怕什么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这才是让他们担心的事情。
“有人在边境发现了卢霖渊和千机老人的踪迹，或许，他们一直藏身在邻国。”段傲阳将今日才得的消息说给她听，他的人一直都在边境活动，收集着两人的讯息，皇天不负有心人，卢霖渊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而段傲阳的人恰好很擅长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所以现在才能知道他们的踪迹。
“还得尽快把他们抓回来才行，放纵他们在外流荡，迟早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说话间，便兜回了朝凤宫，而凌静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多时，见着两人，起身行了个虚礼，便问：“不知我先前说的事，皇后可考虑好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还得快些回凌国去才行。”
段傲阳劝道：“凌静秋，当年叶儿也帮过你不少，你又何苦走到这个地步？”
凌静秋微微侧头，面上是无害的笑容：“我做什么了？我可是为了我们两国的邦交安稳，特地到大轩来和亲的啊。”
“可是”
凌静秋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听似商量的语气：“皇上皇后为什么都一口咬定长公主她不想嫁给我呢？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两位不如问一下长公主的意思啊。”
既然凌静秋说了起来，段傲阳也想着问一下段思芙的意思，于是便抽了个时间过去。
他去时段思芙依然在进行着那一副刺绣，红姑起身开了门，见了来人，连忙退到旁侧行了礼：“皇上贵安！”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段思芙听见。
“父皇！”段傲阳的到来让段思芙很是高兴，他不怎么和她见面，来别院看她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了，难得来一次，的确有些让段思芙受宠若惊了，这实在是她意料之外的。
“思芙。”段傲阳脸上勉强有些笑意，他将目光落在了段思芙这几日专心绣着的刺绣上，有些略带漫不经心的问一句：“已经绣了这么多了，思芙还真是心灵手巧，这些东西看上去都是栩栩如生的模样。”
她也没有辩解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瞧见红姑沏了茶过来，殷勤的上去接住，给段傲阳斟满了一杯茶。
“父皇，您喝茶。”她恭敬地将茶杯地上去。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接受（）
段傲阳接过来，却只是握在手里，斟酌片刻，还是问道：“你知道凌静秋来访和亲的事情吧？”
“知道”段思芙的语气无平常无什么两样，甚至说得上是淡定，干脆道“父皇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