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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妖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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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立行





简介

亲一口得长生,造就小白花翻天覆地的执念,苏浅若破而后立,一路西游祭,收一票打手当苦力,千界纵横怒破苍穹。

三千大道,修。亿万法宝,夺。妖孽美男,收。

谁上谁下?拳头是老大!不服来战……

刚摆完睥睨天下的架势,身后便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要战?

逆光中衣着华贵,眉眼清冷,一脸禁欲气息的精怪挑了挑眉,苏浅若立马化作一道流光远遁十万八千里。

夫君,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

正文 第一章 用生魂浇灌你,我的仇人

夜色幽暗。

永夜之中,冰冷,寂绝。

清冷的宫殿之中,开满血红色的繁花。一道人影静静地立在清冷的宫殿中,定定地看向殿中最高的一棵杪椤树。

树的顶端,黯淡的光球之中,嵌着一簇摇曳的灯火。那明明灭灭的灯火,与地上血红色的花蕊相比,浅淡得毫无光华,好似轻轻呵一下气便能将它熄灭。

“结魂灯快熄了呵……终于要熄灭了呵!等了十万年,这一天,还是等到了。”

魂灯中一道人形身上爬满了火红色的纹路,那红纹缠着他的身躯,勒进他的肌肤之中,似是无数道锁链般,将他死死禁锢着,燃烧着……直到将他的神魂烧成灰烬。

“吾本不该救你的……”魂灯中传出一道清绝的声音。

那道仰望的身影抽着肩膀轻轻地笑了起来,“连我你都舍命相救…那你可知道,每一朵噬魂花每一天都要一条生魂祭养。这十万年,为你死的生魂,何止千百万,你心怀天下,何苦一味挣扎着维持那一口元息不灭?你早一点道消神亡,不就少害无数生灵么?”

魂灯中那道光影闪了两下,似乎有些心灰意懒,灯火渐渐暗沉下去,只余下一丝暗红色的火星……

宫殿中陡然响起一连串绵长悠远,志得意满的笑声。

当绵长的笑声荡尽最后一丝余韵时,惊变突生。

那树上的光球突然缩放出一道强光,整个结魂灯被炸得四分五裂。万千星火,四散而去,只不过须臾之间,便已经破界过境,落入三千世界各个角落,无处可寻。

“元息不灭,吾亦不愿赋予你!吾道必不孤!“”啊……该死!“尖利愤怒的声音在宫殿上空回荡,一点摇曳的星火坠入他的发间,瞬间烧了起来,”我的角!“嘎崩一声,一截白色的角被星火生生烧断,落在他的脚前。

正文 第二章 二女喜堂便争夫?

张家大院,高门大第,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为首的管家松伯不住地对着前来看热闹和道喜的街坊邻居们拱手作揖,笑眯眯地道:“今日张府娶亲,摆流水席百桌,无论是哪方宾朋,只要是诚心前来相贺的,都可入席就宴。”

此话一出,满街喧嚣。这就是可以吃白食的意思嘛……

张府摆宴,规格自是极高,山珍海味,飞禽走兽,能买则就肯定有。

业城平时能吃上肉的人家户都不多,何况是这种大宴?所以,那人如潮水般蜂拥而进,后续还有络绎不绝的人在源源赶来。

男宾女宾隔帘分席而坐。

新娘被喜娘背着进门时,全场瞩目,都为她那一身镶绣着金凤的新嫁衣和上好东珠制的凤冠霞岥晃花了眼。

这清音,在这身嫁衣上可是花了大价钱了啊。

一鸣惊人!

虽是侧门入,却是花轿抬,还伴着官媒而入,尚有送嫁队伍……

又穿得这么招摇出挑,业城花魁成为张家贵妾的谈资又得火上好几日了罢。

张梳行未入苏太傅门下,未中状元之前,在业城是由白元私塾启的蒙。所以他成亲,白元私塾的同窗好友们都齐齐来贺。其实某些家境贫寒一些,心迹又风流的同窗,未尝不是想借机来免费看看清音。

与张梳行交好的王睱与李汩到得最迟,虽然纶巾华服的,精神头却不是太好。松伯迎他们过来时,并没有留意到在两个的身后,还跟进来一个全身笼罩在一青色斗篷中的女子。

松伯只当是两位公子的内眷,两位公子呢,根本没有回头瞧……

女子随两位公子一路行至贵宾席上,择了个女宾的桌子安安静静地坐了下首,面向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喜堂。

喜娘背着清音正往地上放,张梳行一手牵着红绸一端,将另一头交给清音手中握好,两个在主婚人的指引下,做好了拜堂的准备。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整衣而跪,双手贴地,掌心向上,头正要往下磕的时候,惊变陡生。

青衣斗篷女突然俏生生地站立起来,断喝道:“且慢……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张梳行张状元郎!”

张梳行却被这女子的声音惊得一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视线灼灼地盯向她。

清音感觉到了身旁人的紧绷,心下不安,也随着张梳行的动作立直了腰身,隔着珠帘的缝隙望向青衣女子。

张母坐在堂上,原本笑意吟吟的脸上突然颤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的脊背瞬间挺直,手中的绣帕飘然落地。

至于宾客,则是全都瞪圆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堂上对峙的三人……好事者心中已经编造出一个两女争一夫,烈女闯喜堂的精彩故事来。

“但……讲无妨!”张梳行视线锁着青衣女子,语音轻颤显出几分不平静。

“请问张公子四处宣扬,娶的是十岁便定下的婚约中的新娘,是也不是?”

张梳行点头,“正是,梳行确实为履约娶清音。”

“你娶一个青楼花娘,认定她是你的未婚妻?确实出自你的本心?”青衣女子的斗篷下的身子开始轻颤。

“是!她有我张家当时定情的信物玉钗为凭!”

“那么,你的未婚妻,在你心目中,就是这般?张梳行!”青衣女子陡然提高音调,冷声喝斥道:“你辱我苏氏一门,欺我孤女无依,便能颠倒是非黑白了不成?今日,我便要这业城的父老乡亲们看看,你张家……是如何的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苏氏……

张梳行震惊地看着那一件青色的斗篷霍然被揭开,露出一张……和记忆中的苏浅若能完全对上号的清雅面容来。

“你…是浅若?”张梳行腾地站起来,看看苏浅若,又看看清音,视线在两个女子之间来回游移,“如果你是浅若,那么,清音为何会有我张家定情信物?”

苏浅若的视线掠过几人,直直地插进喜堂之中,张老夫人正襟危坐,眼神中含着无数的警告和震惊。

“张梳行,你要娶谁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能打着苏家的幌子,污辱我苏家的先人!我祖父待你如亲,你竟然要这般抹黑他!你娶的是明明是勾栏花娘,为何要冠我苏浅若的名?”苏浅若神情激愤,眼圈开始发红。

张梳行丢掉手里的红绸,蹬蹬蹬地走下台阶,来到苏浅若面前,竭力解释道:“浅若,我真的以为清音便是你!你想想,就算是一个花娘我也愿意娶进门,我将那婚约看得是如何的重要?我怎么可能存心污辱苏家!你……你可得相信我!清音既然不是苏浅若,我自是不会娶的,今日的婚事就此作罢。

而你和我之间的婚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你放心,我必以正妻之仪迎你进门!”

苏浅若却含着唇淡淡地笑起来,她认真地睨着张梳行,然后伸出手指指向高堂上坐着的张老夫人道:“你想娶我?你母亲会答应吗?她不会又要暗中哄我服下蒙汗药,将我交给我牙子,将我卖到茹毛饮血的胡地做…做花娘吧?”

张梳行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苏浅若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想来是我错怪了你罢。祖父被劫杀,将我藏在马车箱笼之中,拉着马车的人往东而来,马车弃在荒野之中,我走破了绣鞋,又赤着脚走了两天两夜,来到业城!

我不是来求你与我成亲的,我只是想让你们派一个人护送我回江南,可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苏浅若含着泪死死地盯着张母,睫毛不停地震颤着,硬生生要将那盈于眶中的眼泪逼回去。

她这般倔强而憎恨的表情,让张梳行如遭雷击,心中剧烈地颤抖,回望母亲,张梳行捏紧了拳头,“母亲……浅若说的,可是真的?您告诉我……”

当着满城百姓,名流乡绅甚至还有知府老爷的面,张母如何能承认这份罪行!她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平静地道:“我根本从来没有见过苏浅若,这下药还发卖的事情,如何能扣到我头上?”

苏浅若早就知道她不会承认,所以便缓缓地从袖袍之中抽出一张磨得泛了黄的麻皮纸卷来。

张母的脸色腾地就变了……她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急地招呼着家丁,“来人哪,将这个来历不明,信口雌黄的女子打出门去!”

那便是铁证!

是她当初写给人牙子的发卖文书!

人牙子其实也不知道苏浅若的真实身份,张母声称是府中一个患病的丫环,是张梳行房中的通房,薄有怜爱。

倒给了人牙子一百两,让她找人将苏浅若卖到乌孙国的普通娼院之中……并再三交待,不能让她活着回到中土……

张梳行接过文书,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手已经不住地颤抖起来。可他沉吟片刻之后,却突然靠近苏浅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扯进他怀里压制住。这才附耳在她耳边哀求道:“浅若,这件事是我母亲做错。可是张家数百年声誉,以诚治家,我也刚中状元,你看,是不是不要当众再闹?我们私下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解决?”

张母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坐回太师椅。这才像是她生的儿子!审时度势,识时务。

苏浅若震惊地低头,看着张梳行将那纸文书缓缓地塞进了他的袖袍之中……

他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箍住浅若的上身,半拽着她往内堂之中拖。

苏浅若目眦俱裂,眼中悲愤得几欲喷出火来。低头狠狠一咬,趁张梳行吃痛的片刻,她又抬手狠狠地顶向他的面部,张梳行松手护脸。

苏浅若挣脱而出,朝着张府的外门飞奔而去。

全场静寂,无人敢拦。

直到跑出府门,她才回过头,“天道有眼,善恶有报……张家忘恩负义,迫害一介孤女!铁定不会有好果报!”

她的铮铮冷语,掷地有声,却饱含着无限的屈辱和怨恨。

眼见得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张梳行才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终究……

终究是他张梳行负了苏浅若。

张母朝人群中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趁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向外院,沿着苏浅若跑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清音当场被退婚,自是羞愤难当,一身华丽的嫁衣,金光闪闪,一头珠翠,无不在嘲笑着她的痴心妄想。

她甚至听到人群中有人在说:“哼……美梦易碎,妓子如何配得起状元郎?冒认未婚妻?哈哈哈,操持贱业的女子,偏生就你们这些被屎糊了眼的臭男人瞧得上。”

清音未置一词,一把掀开凤冠,将它掼在地上。她拖着嫁衣,恨恨自去,几天后却有消息传来:清音并未回到畅春园,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而苏浅若在喜堂前讲的事,虽然被张梳行当机立断的截住了铁证文书,却无论如何给众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坏印象。

张家这一门亲事,沸沸扬扬的让业城热闹了好几日。

正文 第三章 逃!逃!逃!命运

阴沉沉的天,凛冽的雪风像夹着刀子,苏浅若的衣袂被雪风卷起,清泪模糊了视线。前面一片黑暗,她借着地上的雪光逆着风雪奔逃着,鞋子丢在了半路上,冻得又红又肿的脚被雪底的山石摩擦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小娘们倒是挺能折腾,让大爷一阵好追……待大爷逮着你,定然要叫你好生领教领教大爷的厉害!”阴寒的声音如附骨之趄。

每一次停下来喘息的时候,便会听到这样的威胁。

从正午到夜间,整整五个时辰的奔逃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若不是这两年的经历,依着她之前那副柔弱的身子,不要说五个时辰,逃不过五息时间都会被抓到。

慌乱中不辨方向,她只知道逃逃逃,千万不能让那人逮着。

速度越来越慢,双腿像灌了铅的石头般,再也迈不动步子。最后一次精疲力竭地停下歇息时,喘气声离着她不过三尺之遥,她不敢回头看,咬着牙艰难地想往前行,男人窜上前来,一掌砍在她的颈边。眼前一黑,心底一片冰寒。

还是……没能逃得过!

在业城,张府家大业大权势滔天,不异于一方土皇帝。张母的狠毒,她两年前已经领教过。这一次再捉住她……只怕再难逃脱生天。

可要她低头受辱,却是万万不能。

苏家一门清流,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只是祖父死前说的那句话,苏浅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回江南,去张家避难!”

祖父,你这次可是看错了人呢……

来张家,不是避难,是送死!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手脚都被拇指粗的绳索绑缚,到处是结了蛛网的残坦破柱,一尊泥塑的佛像倒在她脚前不远处。

庙里昏暗,苏浅若转头四顾。

一个穿着粗布短衫,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伸着两腿坐在火堆旁边。

苏浅若埋着头蜷缩成一团,绳子勒破皮肤,嵌进了血肉之中。

一动,便痛得她直打颤。

忍着痛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挣不脱。

“我是苏太傅的嫡亲孙女,出身江南大族,张家也只是因为与我定下婚约,借势富贵,才成为一方富商。你若放了我,张家给你多少银钱?我可以加倍给你!”

那人却仰天哈哈大笑,气息绵长。破庙之中残破已旧,到处皆是蛛网浮尘,这一笑,却不知道震破了多少蛛儿辛苦织出的网。

至于浮尘,却掉得苏浅若满头都是。

“苏家确实是江南大族,也确实比张家富贵,可是……苏太傅死后,江南的人可从来没有派人来寻找过。你这话,诓诓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是有用的。”那人玩味地而讥诮地盯着苏浅若,“你的钱,太烫手,不如张家的现银给得快。你还是省点力气,死得会没有那么难看。”

“张母想让我如何个死法?”苏浅若别开视线,痛苦地闭上双眼。

“不知道呢!我也在等消息!左右是个不能见人的死法罢?”那人轻描淡写地玩弄着手指,“反正你一死,烂在一个无人得知的地方,张家的事,不就揭过去了么?大爷劳累了大半天,一直在等你醒呢!”

阴影陡然罩落下来,苏浅若慢慢抬起头,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正一脸兴味地盯着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视线在她被绳索勒得益显突出的胸前飘来飘去。

“畅春园的花娘很贵,像你这般姿色的美人儿,估计上一回得花上百两。我没有钱…可是…”他的手伸向苏浅若,沿着她光滑的脸蛋往下滑,“昏睡的女人不如清醒的女人反应多,你既然醒了,不如陪我乐一乐?”

苏浅若只觉得身上的肌肤都颤了起来,似被毒蛇爬过般,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应声而起,渐渐遍及全身。她咬紧牙关,肌肉绷紧,面上却突然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喜堂前的话,你听过便应该知道,两年前张夫人是将我发卖给人牙子卖入胡人的娼院!难道,你不好奇我如何逃出来么?”极力压抑住心头的恐慌,稳定下心神开口吸引住歹人的注意力。

还在下滑的手一顿,堪堪停在襟口的峰尖上。他抬起阴翳的三角眼,疑惑而好奇地望向苏浅若。

赌赢了……

苏浅若屏住呼吸,竭力用着平静的声调道:“我没有逃…我只是得了脏病……他们怕传染给客人…便放了我。”

那人的手掌忙不迭地退开,人也立马退到了两尺远的地方,一脸嫌弃地直拍手。

安全了……

苏浅若将头靠向一边的泥石神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死法。不用受辱,清清白白的去地下见祖父。祖父还会认得她么?会骂她这般弱小,没有坚韧的生存下去么?……

“祖父,若儿真的尽力了。”

张母没有亲自来,经过苏浅若那么一闹,她有的是事情要忙。知府那边需要打点,张梳行这边还需要她软言安抚,半途而废的喜宴总得张罗着乡亲们吃完散伙收拾。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不能给任何人留下她害人的把柄。

纸条是半夜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送来的,上面就一行小字,却决定了苏浅若的命运。

三角眼的男人看过纸条后便撕成了碎片,他砸着嘴啧啧道:“真是狠!”

于是苏浅若被连夜带到了海子滩,那里有许多暗河漩涡,普通人栽进去,也会有去无回。更何况是被五花大绑还被匕首刺进心脏,胸前尽把而入,刀尖透背而出的苏浅若。

那人手脚利落,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杀人抛尸的买卖。

她慢慢地沉入水中,长长的黑发飘动着,衣衫湿了水血意四漫,她的周围,渐渐化作一片艳红色的血色海洋。

冰冷刺骨的河水混合着入海处的海水,灌进嘴里又咸又涩。

她睁着点漆般的黑眸,仰面望天。难得的没有风雪遮天。

今晚的月亮,好圆!

只是她,却再也看不到第二轮人间的圆月了。

这么一想,却突地悲伤起来。

海子桥边,是巍峨的昆吾山。夜深似水,连绵的山脉似沉睡的兽,一片静寂。

她的脸,慢慢沉入水中。骨缝之中似也被这冰冷的水,冰冷的夜,冰冷的世间所冻结。甚至,疼痛也变得飘忽起来。

心脏被匕首插穿,血如细丝般往水底坠……

苏浅若看不到,黑夜之中掩盖着的一切。漂浮在水面上的血,只不过是临近心脏部位的血肉里流出来的。心尖上的血,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不往上漂浮反而直直地朝着水底黑暗的某个地方浸着。

若是有人能在水中视物,将会看到血雾之下,有一道笔直的细线,一滴血也没有浪费的直接通往昆吾山底。缓缓浸落在一道暗金色的古朴图案之上。血液不断的累积,浸入其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喝掉了似的。

图案变得生动起来……

有丝丝奇异的光华围绕着那道似山似海的图形旋转着,每吸入一道血线,那光华就强盛一分。

直到,苏浅若的心中,再也无血可流,那暗金色的不足巴掌大的印鉴突然飞了起来,发出一道圆形的光华,将她笼罩在其中。

海子桥下的海水突然翻卷着倒退,既而暴戾地冲上桥面……

滔天的巨浪如毁天灭地的手掌般,不断拍打着海子桥,只不过两三下之后,海子桥轰隆一声断裂开来……

海水冲过断桥,冲上滩岸,将暗河道全部淹没。浪不止,风又起,呼啸之声将附近的乡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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