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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往北追！”
“为…什么？要往北，他明明从东城门逃走的啊？”来报信的人想不明白，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他能从牢中无声无息的出去，为什么还有人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出现于人前？
这摆明了就是故意为之，东城门出去那个方向就是往三十三天的大营…但是他一定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从东城门出去，东城门那人只是一个幌子……
东城门与北城门离得很近，他一定从北门逃走了，传我的命令，往北追，截住他，一定不能让他顺利回到天庭大军之中…
他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一旦回到大营之中，会坏了我的计划！”
“是，苏姑娘！”那人也没有料到，苏浅若会如此详尽的解释给他听，退出房门之后，激动得左脚踩了右脚，摔了个狠的。
屋里传来苏浅若掩唇轻笑的声音，蛮族小伙红着脸翻身爬了起来，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苏浅若转身走向里屋，躺在久违床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乌苏进来的时候，原本奉蛮王的命令过来请她过去商议事情的，结果一进来就见着她鞋都没脱，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身上什么东西也没盖。
“像什么样子？！啧啧啧，看这睡相……连个小孩都不如。”乌苏一边数落着，一边扯过床头的被子直接往苏浅若身上丢。
丢这东西，肯定准头就没有那么好，乌苏退开两步又走了回来，不甘地把被子扯开，顺手把她的鞋子脱掉，把她整个人都盖了起来。
未时三刻的时候，城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擂鼓声音。
鼓点敲击得越来越密集，初时慷慨激昂，渐渐震耳欲聋，雄浑磅礴，响彻天空。
“战鼓声？难道我判断错误，玉天君竟然直接攻城了？”苏浅若霍然睁眼，翻身爬了起来，趿了鞋子就往外跑。
刚跑出院门口便见着无数族人纷纷往东城门的方向风风火火的跑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里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讲话，大家都一脸悲愤，满目的愤愤然，只顾闷头往前跑。
城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极其压抑。
早上的欢欣荡然无存。
“发生什么事了？”苏浅若拉住跑在最后的一个蛮族青年问道。
蛮族青年偏头一看，突然愣了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是供在城中蛮堂之中，最高的那个位置上那画像上的那名女子，瞬间便惶恐不安地停了下来，悲痛地回答道：“苏…苏姑娘，清净军的杂碎将其他城池闻讯而来见姑娘的人，抓了起来，全都绑在东城门外一百里外的那座断崖上，听说…他们每隔一息时间便砍一百族人的头！”
青年的眸中难掩悲痛，这个眼神令苏浅若瞬间也心乱如麻起来，玉天君的分身说要一息杀一百个蛮族人的时候，苏浅若知道他办不到，当时也不以为意。
可现在，玉天君的主身竟然直接开始杀人了，每隔一息杀百人的话，就是每一个鼓点敲击一下便要砍死一百个人！
她是被鼓声惊醒的…
在她没醒之前，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族人！
“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浅若突然感觉心痛难当，身子接连晃了几下，强自镇定着开口问道。
蛮族青年别开脸，难掩悲怆地道：“半个时辰之前…”
一息即一个呼吸，半个时辰的话……最少也杀了三万余人！
“他们，是不是，以前也会这样大规模的屠杀我们族人？”苏浅若看着蛮族青年虽然悲痛却没有丝毫愕然的表情，心一直往下沉。
蛮族青年沉默着，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数万年间，蛮族人口由五千万锐减到一千万……大部分，都不是自然死亡…”
苏浅若重重地闭上了双目，眉头紧皱，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
就算她已经往最坏处去想去猜了，也万万没有料到，三十三天在圈禁蛮族的这些年中，是真的将蛮族人当做猪羊一样对待的。
动辄打杀，杀个上万人，都是常事！
“就没有，想过反抗？！一直任他们杀？”
“蛮天盟和逆天盟原本有五六万蛮将，大部分都死于抗争和解救族人的战斗之中…这片天地，没有灵气供给给我们修炼…我们……一直等着蛮神回归，带着我们，走出逆境…
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希望！
我们的父辈，祖祖辈辈，都只传下来一句话。
等着…蛮神归来，苦难则会结束，蛮族会重新成为顶天立地的一族，令整个世界颤栗！”
“会的，一定会的！随我，去救他们！”
第八卷 不负
术法薄 能染云外山樱开墨色 檐下客 原是少年执灯竟如昨
正文 第一章 灭世的火光
“你叫什么名字？”
“蛮冲！我，我们世代是守祠人…就是，就是看守历代蛮神画像与蛮王牌位的人！”蛮冲低着头，不敢高过苏浅若。
苏浅若发现他一直都屈膝半蹲着在回话，不由得抬手让他站直了腰回话。
他想了想，腰是站直了，可是头却往下埋得厉害，几乎埋到胸前去了。
苏浅若见他坚持如此，也就作罢，不再强求。
“我想快一点到达东城门，少让我们的族人死一些，你有没有办法？”
蛮冲点头，直接冲进一条小巷子，直接推了一辆木斗车出来，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我推着苏姑娘跑…”
苏浅若左右瞧瞧，也没见到那些蛮将，估计也是全都去城墙上想办法去了，坐斗车跑总比走路强。
她神态自如地坐了上去，就像坐的是豪华马车，蛮冲握紧长长的斗车手柄，直接飞快地跑了起来。
“苏姑娘来了！前面的人全部闪开！”
蛮冲一喊，前面的人群瞬间朝两边一靠，让出一条道来，有几个年富力强的蛮族小伙也瞬间跑了上来，两个拉，两个帮着蛮冲推，还有两个跟在后面准备轮换搭手。
斗车被推得像马车一样飞速前进。
城门越来越近，苏浅若听到一个威严无匹的声音在虚空中如雷霆般响起来。
“蛮王，你们蛮族人不是最顾惜子民么？那你为什么对着城前这数万蛮人视而不见？”
蛮王屹立在城门最高处的一座箭塔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一道微光骤然划过天际，苏浅若听到一片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声，紧接着，半边天际便被血染成了艳红的血色。
人头抛飞，竟有数百之众。
苏浅若被蛮冲背着直接冲上了箭塔，眼前的景象令她脑海里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几百具蛮人的尸体被掷到了城门前，血流了一地。
就在这一瞬间，城门上的蛮人全都跪伏下来。
远远的地方，发出了一阵阵交杂着震怒与哀痛的悲泣——
像是凄凉的挽歌，那样苍凉悲怆而无奈……
蛮王首先站起身来，眉心微微一动：“玉天君，你究竟想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
回答他的，是另一道更盛于之前的光亮，他脸色沉了下去，大喝道：“畜生，住手！”
苏浅若气息不稳，那些浓烈的血腥味不断地钻进鼻中，挥之不去。
现在，惨烈的景象似乎还要重演，人命如草芥，天庭的天君行事竟如此不仁残暴，与世俗传说中的截然相反，那些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一举手一划之下，就收割走了数百条人命。
如今，他再次举起了手，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气愤达到了极点，睫毛微微颤抖，霍地推开护着她的蛮族人，来到了蛮王身边。
短短几步的距离，脚上却似灌了铅似的，步步艰难。
她知道，她修为浅薄无法抗衡玉天君，可这些人是她的族人，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几百条人命转瞬间枉送，她无法漠视旁观而不做什么！
挡在她身前的蛮人被她坚定的一一推开，蛮王回头，深深地看着她，喟然长叹道：“浅若，本该在清平盛世迎你归来，可我等无用，令你一回归就得面对如此艰难的时局。”
苏浅若泪盈于睫，不住地摇头。
玉天君那一指再次毫不犹豫的落下来，蛮王和众将施展出蛮术于虚空之中托住了那道攻击，两方的宝术在这中撞击着，刹那间地动山摇。
玉天君右手一抓，将数百名蛮人凌空一扔，直接扔到了那撞击的宝术之中…
蛮王和众将只得仓促之间强行撤回蛮术，然后就在这一瞬间，玉天君的攻击直接点中了这些人…
血色再次浸染了天空。
九仞城前，四处都是碎石，尸骸遍地，再次成了修罗地狱。
大地之中，生生被撕扯开，裂出了一条缝。
这条地缝刚刚好就在九阵之外一线，将天庭大军和九阵包裹着的九仞城分在了两边。
只不过瞬息之间，那条裂缝边上，又多出来数千名蛮族百姓，玉天君凌空停在他们上方，目视着九仞城上轻轻地笑了。
“蛮王，我想要的东西你还是拿出来吧？不然，下一次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蛮族人了。
你们不过占了小小的一个九仞城，可其他八城和这三千域的罪民还有千千万，你为了一件死物，是想要逼我将他们全都杀光不成？！”
蛮王没有看玉天君，反而将视线投向那些成为质子的蛮族子民。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蛮族数千人马突然站了起来，向前一跃，直接往那巨大的裂缝之中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仰面，极力将目光投向了城墙的方向，因为他们知道，在那里，有着他们此生来不及谋面的蛮神遗孤。
所有蛮族人都可以为了她去死！
外面千千万蛮族人都可以死绝，但九仞之城必须保住，蛮族的火种必须传承下去。
为了不让九仞城受天庭大军的钳制，他们反抗不了，却可以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性命。
“不，不要！不要死！”苏浅若突然冲到最前面，抬头看向远处，那些正往下跳的蛮族人全都抬起了头，加快速度往下坠。
每个人的口中都喊出了一个字，数千道声音汇在一道巨大的声浪，响彻云霄。
“蛮！”
苏浅若不管不顾地冲出了箭塔，想要飞过去，阻止族人们寻死，城墙上的众将慌乱地扑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拽着她往后扯。
没有人发现，她的身上，没有发出任何灵力的波动，可她却能在虚空之中飞行！
“放开我，我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而死！我要去救他们！”苏浅若盯着那些视死如归的族人，眼角因为用力迸裂开来，一滴血泪滑出眼角，落向地面。
凛冽的恨意却像是从这渊中跃出的蛟龙，射向玉天君的方向，玉天君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却不知道这种来自灵魂的恐惧来自何方。
因为苏浅若突然跨出箭塔，那些正在往下坠的蛮族人离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还以为她是因为不小心掉下了城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用古蛮语齐呼了一声：“蛮神！”
不管是跳下裂缝的蛮族人，还是后面被天庭大军不断捕捉着的蛮人，还是更远的地方，还在往这赶来的蛮人，灵魂中突然都悸动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蛮神，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向着九仞之城的方向，齐齐叫道：“蛮神！”
啊……
一声高亢无比的女声突然自这众多呼蛮神的声音中传出，紧接着，火光，灭世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正文 第二章 南明离火现
“地火！地火喷发了！”天庭大军之中有人叫起来。
玉面施出宝术照向那片天空，却陡然睁大了眼，那片天空之上，一道耀眼的火柱直冲云霄，火柱越来越大，眨眼之间已经捅破了天空。
渐渐的烧了过来。
凡是沾到那些火星的天庭上仙们，无一不被烧了起来，无论他们施展何种宝术借用何种宝器去扑，这火都没有扑得灭。
反而越烧越旺…
冯上仙畏惧地跑到玉面旁边，心有余悸地道：“是，是南明离火！一定是南明离火！”
听天南明离火这四个字，天庭大军之中瞬间便乱作一团。
南明离火，地火第一，仅次于混沌青莲的灭世业火！
沾上这火，若施火术之人不收回，纵是玄帝也难逃出生天，只能慢慢的，一点点的被烧死！
而且，在这个死亡的过程之中，人的感觉是无限放大的，他所受的痛苦和面临死亡的恐惧都被无限放大…
被南明离火烧死，不亚于受难于天罚之刑！
无数的火人在地上翻滚哀号着，挣扎着扑向玉面，想要求救。
玉面不断地往后退，生怕沾上了一星半点的火沫。
有一个离得近的突然伸手抓住了玉面的脚脖子，他吓得面色发青，直接抽剑斩掉了这人的胳膊，断绝了引火烧身。
“滚，滚远一点！”玉面不断地挥舞着长剑，驱赶着已经着了火的那些上仙。
天庭大军之中霎时乱作一团。
玉天君听到这些声音，飞快地扑了回来。
在那些蛮人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隐约的觉得这两个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对古蛮语的涉猎不深，一时之间也没听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此刻看到南明离火重现，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只烧敌人，蛮人自火中穿梭，却一点没有受到侵害，他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是蛮使！蛮族的神使归位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呢？神使是要受到蛮神的血脉力量牵引，还要享万民之呼唤，方能归位觉醒自身…南明离火错不了，那么蛮使的确觉醒了。
同理可证，蛮族的蛮神也一定先一步归位了！”
想及此处，玉天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蛮族人突然占了九仞城，九阵突然重现，蛮神归位……难怪燚燚之炎自现，是因为它感应到蛮神的位置…
可笑的是，玉天君还以为是玉家的气运使然…
忽略了查找蛮神后裔的最佳时间。
燚燚之炎自现时，蛮神后裔一定就在附近！
为夺先圣器炼取一丝帝气，他隐瞒了部分实情，用天君令号召八方来援，却不料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可是对帝气的企图心蒙蔽了他的理智，没能早一步看穿蛮族人的阴谋，此时此刻，天庭大军已经压境，南明离火重现，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玉面，事发突然，刻不容缓！立刻传讯，用蛮族不仁，通魔反天的名义调集各路大军，前来罪域支援！我们必须赶在蛮族崛起之前将他们一举灭掉，才能掩盖下我们这次的失误！快去！”
玉天君在瞬间便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而在九仞城之边，苏浅若的眉心之中突然闪现出一道玄奥无比的蛮纹，在蛮纹出现的同一时间，那些已经掉下裂缝的数千名蛮族人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我不许你们死！不许你们再为我死！”苏浅若眼角滴落的血泪越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可她一直喃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越来越坚定。
当天边那道火光燃起来的时候，蛮王突然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南明离火！蛮使也感应到蛮神的血脉气息，正在归来的途中…
蛮族，蛮族今日合不该灭！我族气数未尽，假以时日，必当中兴！”
随着苏浅若眉心的那道蛮纹越来越清晰，裂缝中的人们开始缓缓向上倒飞，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被线拉着的风筝似的，渐渐的被扯进了九阵之中。
人群中一名蛮族青年背后背着的老者突然苏醒过来，哈哈大笑道：“是蛮神，我感觉到了蛮神的意志…儿子，快，快背我向城门那边跑，我要去见见蛮神…”
听到他这么一说，青年抬脚就跑，附近的蛮族人见青年一跑，也跟着呼啦啦地跑向九仞城。
与此同时，一道燃烧着的身影也飞速地向着城门处靠近…
当所有人都跑到城门前时，苏浅若已经被蛮相天和蛮战等人强行拽回了箭塔上，众人围着她，正在替她调息的时候，便听到了城门前的喧哗声音。
“蛮神！”
“蛮神！”
…
蛮王站起来，飞下城门，摆手道：“蛮神动用了违禁的力量，正在歇息，大家稍安勿躁。”
蛮族人全都矮身一礼，道：“参见蛮王！”
说完之后，大家全都席地而坐，打算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蛮神歇息好之后再谒见。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火人，嗵的一声砸到他们面前。
“是蛮使，是蛮使！”人们压低声音喊道。
火光中，一名女子突然睁开了眼，不知所措地看向朝她围拢的蛮族人，突然，她哭了起来，叫道：“快走开，快走开，我没穿衣服！荣烨，荣烨，快来救命啊！”
众人目瞪口呆，忙不迭地退开，张心桐周围瞬间被清出一个方圆半里的空间来。
闻公覆抓着闻烨非，悄悄地从蛮族人群中钻了出来，闻烨非看着闻公覆挑眉道：“父亲，看着我干什么，把外袍脱下来啊。”
闻公覆迟疑地抚向腰带处，“这个，公公脱衣服给儿媳妇披，不太好吧？”
闻烨非直接自己伸手便来扒，三两下就从闻公覆身上将外袍扒了下来，提在手上。
闻烨非又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袍，披上闻公覆的外袍，将自己的外袍提拎着往张心桐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嫌弃地说：“父亲，你这衣服一股味道，快薰死人了…”
闻公覆冷哼了一声，道：“不穿就还给我。”
闻烨非瞬间便不吭气儿了。
张心桐迅速地穿好了衣服，这才收了南明离火，悄悄对闻烨非道：“荣烨，苏姐姐在城中，我感觉到了。”
正文 第三章 是谁在下棋
“哦，知道了。一会儿我们瞒着父亲，偷偷去见她。”闻烨非眨了眨眼，视线往下一扫，突然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头，别开了眼。
张心桐浑不自觉地靠了过来，小小声道：“你父亲好像对苏姐姐有很大的敌意，我们得小心行事。”
“嗯。一会儿要是顺利我们就一起去，要是不顺利我就拖住父亲，你先去。”
没一会儿，闻烨非便找到了机会。
闻公覆不是蛮族人，没有蛮人肯为他担保，所以不能即刻入城。
张心桐是蛮族神使，闻烨非骗闻公覆说肚子很饿，闻公覆见他饿得面色发白，也不忍心让他饿着，只得拜托张心桐带闻烨非先进城找点吃的。
张心桐满口应下，心头乐得半死。
兜兜转转这么久，苏浅若和张心桐终于再次见面了。二女都异常激动，见过礼之后相视一笑之后又开始抹眼泪。
特别是张心桐，自从恢复女子身份之后，眼泪就特别多，做为上辈子张天师的记忆也随着她的觉醒回归，她与荣华兽之间情路坎坷，历两世终得圆满，这其中都是因为苏浅若和商墨允的影响。
谁也没有想到，蛮神后裔会流落到人界一个不起眼的小世界之中，并受尽欺凌。
如果没有她的死，没有商墨允的一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