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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妖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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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不走你了,可我希望你活着,你答应我,要记着我,不管是对是错,也不要忘了我。我…”

他转向,突然往远处爬去,一点一点地要远离苏浅若。

原野之中一片寂静。

静得能听到他的身体里传出咯滋咯滋的咀嚼声。

“张梳行!我原谅你了!”苏浅若颤巍巍地站起来,流着泪喊道:“张梳行,走好。”

他手脚并用,尽可能地爬得远远的。他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瞬,眼里滴出血来,身体却一寸一寸地向内塌陷下去,最后渐渐变成一具被啃光了血肉只剩下一层皮的人形皮囊。

“烧…”

他在被啃空之前,用力的喊出这个字。

白色的线虫一堆一堆地从他的眼中,鼻孔中,嘴中,耳孔之中涌出来,蠕动着,吱吱叫着。

刚醒过来的宁王又尖叫着晕厥了。

银羽军们纷纷把点着了的东西扔向此处,黑烟缭绕,火不断烧着,一柱香之后,火焰将一切化为灰烬,地上只留下一团人形的焦黑痕迹。

拍掌声自半空之中传来,兰卿轻笑着捏碎了手中的令牌,将它掷入那团焦黑处。

“真是感人!我都快被感动了。”

她跳下来,滑向苏浅若,银羽军立马放开了宁王,奔向苏浅若,在她身前拉起一面人墙。

兰卿咯咯娇笑着,宽大的袖子像帕子一样甩来甩去,香风袭人,星星点点的银芒乍现,苏浅若身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袖中射出来的银芒击穿了左胸,直接断绝了生机。

剩下的一大半银芒直直地飞向苏浅若。

苏浅若看着这些瑰丽梦幻的银芒,星星点点的好像是温柔的月光洒在水面上,瞳孔微微一收缩,根本无法闪避,却还是不停晃动着身子垂死挣扎着。

坐以待毙,对不起为她死去的这些人。

被另一个兰卿缠住了的邓搈和楚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而无力阻止。

“浅若!”

“囡囡!”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中,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的冲向苏浅若,一下子便挡到了她身前,星芒将他的身体打穿,光从那些细细的孔中透出来,像是一只人形的筛子。

“哟,又来一个送死的!”兰卿敛袖,皱着眉头看过来,“这么多孔,怎么还能站着呢?也没有流血!”

苏浅若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人,唇张合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的金色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衬得他的乌发如墨。

这是一个俊秀到令苏浅若乍舌的少年。

他面如冠玉,眼形深而狭长,鼻似悬胆,丰唇而齿白。

“景珩!”一声凄厉的呼喊声自远远的山间传来。

红色如火的身影转瞬间便出现在视线之中。

兰卿瞬间抽身回旋,风一样的冲回别院前的那具原身之中,然后眯起眼角,死死地盯着空中,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凝重。

“邓搈,快带人入塔!”苏浅若扶住倒向她的魏景珩,转头朝着别院前的众人大喊道。

邓搈提着刀纵身抱起苏太傅,苏太傅胀红了脸,硬逼着自己咳出一口血,喷向那塔前的结界,“破!”

楚凌带着银羽军紧张地跟上来,愕然地随着进得塔中,封闭了塔门。

兰卿根本没有阻拦,一直定定地看向空中那片红影,如临大敌。

疼痛过后,魏景珩一边咳一边笑,“苏浅若,我,终于护住你了。太傅府因太子谋反一案惨死之后,你便失踪了,我来不及…来不及…”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原来还是浅庄

惨死两个字像一道惊雷一样在苏浅若耳边上炸响。

魏景珩的手中还拿着那枚在浅庄抱厦之中,张梳行替她拆下来的华胜。

陌离强行入梦来的时候,说过她的身上有着魏景珩的执念,让她把执念还给魏景珩,让他安心的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谁惨死?”苏浅若晃着魏景珩,指甲死死地掐进了他的肉中。

魏景珩用手接住自己咳出来的血,眼里闪着一抹奇异的亮光,“苏浅若,连累了你们苏家,我很愧疚。太傅死了,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后来我接到王叔的信,去了…去了…如意坊…后来,后来…终于看到了你,如意坊烧了起来,你和我一起用椅子打墙,陌离把我们带出去了?…你,你怎么突然就十七岁了呢…不对…这!”

他的耳朵里也渐渐开始渗出血丝,陌离立在半空,焦急地道:“苏浅若,我求你,求你保住魏景珩。把执念还给他,还给他!他的神魂已经混乱了,再迟,便散了!”

苏浅若听了这话,眼见着魏景珩脸色也越来越差,心里也着起慌来,冲着天空便高喊:“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的血,用你的血封住他的七窍,抹上去。还有,苏浅若,如果一会儿,你看到什么,也不要太悲伤,如果念境破了,你和他都会魂飞魄散。”陌离用气机锁定着兰卿。转头对着苏浅若缓缓道。

苏浅若顾不得许多,直接咬破了手指便朝魏景珩脸上抹去,抹完一遍又再抹了一遍。生怕这血没起效,封不住他的神魂。

张梳行死在她眼前,她不想再看到魏景珩为她魂飞魄散。

秋雨绵绵,萧瑟阴冷,一滴一滴落下来,浸湿了苏浅若的衣领,脖子处冰凉冰凉的。

“下雨了么?”她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莫名的冰寒。

远处的庭院飘忽闪过。熟悉的门楣,黑金大字赫然入了目。浅庄…

是了,浅庄,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熟悉。

中秋节那天月夜下。她也入了祖父的念境之中,那个秋雨的夜里,发生过惨事的庭院,便是叫浅庄。

只因为记太过于痛苦,所以她没能及时想得起来。

想到陌离的提醒和魏景珩先前那句惨死,苏浅若本能地不想靠近这座庭院。

思绪一寸一寸缓缓解封,像破冰而出,任何的退缩都显得没有意义,念境之中虽然发生的是真实。却已经是过去。

不是她想不去看,便看不到的。闭上眼,那景象也会历历在目。

灯火照得院中明亮如昼。不少灯上泼洒着流动的红色液体,承载了血色的灯照出一丝凄冷,从远处看去却还是星星点点格外漂亮。

院子中央,放着一把轮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身着黑色缕衣的男子。这里地灯火盏数最多,明亮无比。透薄而出。将四周照耀的清清楚楚,纤毫可现。

苏浅若站在灌木丛中。血泪唰唰地往下流,冷雨和着狂风不停地打向她,将脸上刚流下的血立马吹成冰寒透骨的线。

她看着那个男人握在轮椅两侧椅把上的手,指节分明而透白。

他面前的中年男子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滴落在他手中执着的一柄薄如蝉衣的刀身上,另一半刀刃嵌在轮椅上的男子的手臂血肉之中。

刀很快,一片一片血肉被削落下来。

伏在轮椅不远处的一个混身是血的人撑起头,凄厉地冲着这边喊道:“放开太傅!”

苏浅若双手交叉在胸前,只感觉到天地间极阴极寒的气都蹿进了骨缝之中,冻得她只想缩成一团。

听到那声泣血的呼喊时,她陡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着那处庭院跑着。

抹开遮蔽了眼帘的血珠,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盖在老人身上的黑色物是,是一张被紧紧裹在他身上缠了几层,再由四人紧紧拉着的渔网。

渔网紧紧地勒进了他的身躯上,每一片血肉被网眼勾勒出来,一把寒光闪烁特制的小刀颤抖着落了下去,缓缓地割下,肌肤和着一层薄薄的血肉,如被秋风卷落的叶般飘落下来。

地上那个蠕动着的,先被剐光一身血肉,身体上只剩下一层筋膜连着白骨的人形物,陡然似一道血色闪电般扑过去,手中寒光一闪。

“太傅好走!”

血色喷薄而出。

红色的秋雨洒在苏太傅的胸口,沿着鱼网的纹路蔓延开,红得凄艳。被冷风打落的红枫叶一一片往下掉,鱼肠剑落到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低鸣。

地上开了一片一片血红色的花,重重叠叠的流向远方。

她明知道这是过去,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还是想冲进去,无形的屏障挡在她面前,中秋节戛然而止的那一幕,还在继续。

浅庄院门被人撞破,蓝衣少年踏月而来,状如神魔,背起已经失去生机的苏太傅,不停地在丛林间奔逃着。

雨水打湿了他的眼睫,苏浅若听到他低低饮泣的悲呼,“太傅…告诉我,浅若藏在哪?我替你送走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苏太傅的身子软耷耷地在他背上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着,无声无息。

雨夜的树林里,幽深寂静,他背着苏太傅好像迷途的羔羊,一路走一路淌着血,大部分是苏太傅身上流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从他腰间插着的那把匕首下流出来的。

“太傅,父亲死在天牢之中,所有人都说他是畏罪自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秋猎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祖父被刺杀所有的证据指向了父亲?当时在场的只有祖父,宁王叔和父亲三个人。谁能告诉我真相?”

“父亲素来仁义孝顺,从来不敢悖逆祖父的任何意向,他不可能刺杀他!是宁王叔么?一切都是宁王叔做下,然后推给父亲的么?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自杀?”

“太傅,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朝中的重臣被杀了大半,连您都被牵累,害成这样。长安城中血流成河,东宫也被屠戮一空…我被暗卫护着逃出宫,九死一生赶来救您…太傅,您醒一醒!”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我又帅了一点点!

“您起来啊,不要睡啊!至少…至少你得告诉我,浅若在哪,安全不安全?我救不了你,我一定要救下她!”

戚风斜雨,漫长的夜,他背着苏太傅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悲呼着。

絮絮叨叨,已近疯狂。

背后的身体渐渐冷却,僵直。

起了寒雾的秋雨,给他的心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气息,无限无尽无度的寒冷蔓开,冻僵了他的四肢,冷透脊背。

天地之间也似被这冷霜浸染了,冷沁沁地透着灰白。

雨云也似被这寒意刺激得瑟缩了起来,冷冷的凝成一团,浅淡的阴色收缩成了浓烈的墨色。透着湿透着冰透着寒。

月还在,却灰沉沉。

他走过大山,走过荒野,走过官道,走过寂寂无声的一切,假迷路的羊羔沉默着,眼中迸发出犹如负伤的野兽一样的狂狷。

他开始默默地流泪,苏浅若犹如游魂一般,跟在他身后,身体之中的水份似乎都变成了眼泪。可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心中照样如抵了块巨石般沉重,悲痛无边无际,好像就算流干了眼泪也已经纾解不了。

苏浅若看着他一路问着祖父要葬在哪,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便自作主张的将他背回了太傅府。

可眼前的废墟,只是一片遗址。

残坦断壁,土崩石裂,三步一塌陷,五步一坑洞。

魏景珩赤手刨开了荷塘里的淤泥。又继续往下刨,断石残土一块一块被他扔掉,他就这么用带血的手给苏太傅刨了一方寿棺形状的墓穴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撕下来的衣角浸了雨水洗干净脸。又撕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扯成一条一条的细条,缠在苏太傅已经没有血肉的下半身,然后,他才重新将扔掉的断石一块一块的码了回来。

填平了之后,又继续往上垒,直到形成一个小山似的包状。他在墓边坐了一整天。从日出坐到日落。

“太傅,您明知道我想娶苏浅若。您却匆匆忙忙的将她许给业城张梳行。我问过您,您说帝王无情,宫中风云诡谲,不愿意苏浅若活得不痛快。不愿意苏家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刀,所以您绝不会将她嫁给长安城中的任何人家。”

“太傅,我现在不再是皇长孙了,也不想留在长安城了,如果,我能找到苏浅若,能带着她离开,您能不能答应我当初的请求?”

“我会比所有人都用心呵护她,就算是死。我也会找着她,护着她的。您看,张梳行是您的弟子。浅若可是您嫡亲的孙女儿,他们之间,差着辈儿呢。还是我最合适啊…别院之中行刑的是宁王叔的青宁军校尉和扈从,您说,我要是去找他问浅若的下落,问得到么?”

“我要去找一找。如果能找到,我便带她走!永远也不回长安。永远也不让她知道您已经死去。”

苏浅若目送他转身离开后,尝试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像上次破画一样将血涂到了小土包的一块石头上。

她用劲全身的气力去书写那几个大字。

苏南瑾之墓。

“祖父,你好狠心,原来苏家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我会好好活着,你放心。”

她追着魏景珩,风卷起她的长发,雨打在脸上,她已经感觉不到风雨的悲凉。

心成了冰,如何还会感觉。

魏景珩跌跌撞撞地跑到宁王府,一个佩着重剑戴着尖顶帽的人告诉他,宁王去了如意坊。

苏浅若看着那个引路的黑袍人,龙鞘。

“魏景珩,不要去。”她大叫着要推开龙鞘,却被挡了回来。

魏景珩跟着他踏入了如意坊,进了那间静室。张梳行和宁王在对面的静室之中,确认了魏景珩的面容之后,宁王和张梳行离开了如意坊。

苏浅若听到宁王对张梳行说:“皇上已死,太子已死,皇长孙再没了,本王便能顺利上位了。你们张家的软筋散配方独特,张卿从龙有功,等本王登位之后,便将秋公主许配于你。”

张梳行摇了摇头,“张家还有一味药是无忧散,是龙虎山的前任天师赐给祖上的,我助宁王上位,宁王答应我不要再取苏浅若性命便可。我会给她喂下无忧散,她会忘记这长安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安安份份的当个后宅妇人。不知宁王殿下意下如何?”

宁王沉吟了片刻便答应了。

如意坊被上下泼满了桐油,龙鞘潇洒地点燃它之后扬长而去。如意坊中上千人被烈火烧成了焦炭,有人逃出门口便会被守在周围的黑衣人斩杀于剑下。

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与如意坊相连的官炮坊也被点燃,如意坑附近的两条街区,所有的建筑屋被夷为平地。

不久之后,有人说曾见到一道人影从焚烧的烈焰中逃生,身穿红衣,脚踏白骨残骸,手持银剑,立于黑血之上,乃死者不甘悲苦的魂魄所化,一剑斩破了了天空,妖性甚为慑人。

苏浅若也在烈火中呆了一天一夜,亲眼看着魏景珩失血过多,虚弱地昏倒在那最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大火将他烧成了焦炭。

苏浅若尝试了无数次,都无法再动用破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死去。

七岁的陌离来迟一步,抱着他的尸体哭了一天,这才破空而去。

找到她,保护他,这便是他的执念。到死也没能完成的执念。

念境渐收,身上再次感觉到了重量。

苏浅若这一次是直接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魏景珩,泣不成声地道:“魏景珩,你找到我了,也保护过我了,你将你的执念收回吧,不要再念着我了。我不希望你魂飞魄散,我希望你能安心转世轮回,永生永世都能地过得幸福如意!”

魏景珩傻笑着,“苏浅若,苏浅若,我还没告诉你,我…”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千疮百孔,透着光,却没有血。他的话便戛然而止。

“我又帅了一点点!”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了,便生硬地转着话题。

苏浅若哭着笑起来,水莹莹的眸子望着他,“是,我看到了,比小时候惊马闯进我的轿子的时候帅多了,你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男子之中,长得第二帅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大生息剑道

“魏景珩,你是我心中第一帅的!”陌离披着一头被削得乱七八糟的齐耳短发落下来。

苏浅若这才注意到,就在她进入魏景珩念境的这段时间里,陌离已经和兰卿开战了,地上沟豁纵横,地上被她的剑气划了好多道口子。

而陌离的头发全被削得短了好多,耳后还有一些血口子,剑刃也被砍出了几个小缺口。

陌离打量了魏景珩一番,嘴翘得老高,“你好歹爱惜一点这身子好不,打成这筛子,全身上下都是窟窿眼儿,要是找不到息壤,你得在养魂玉中一直呆着,我还得给自己下一道禁生咒,阻止自己长大,不然以后我大太多,你不愿意娶我了怎么办?”

魏景珩哑口无言,讷讷地低下了头。

陌离吁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闪到一边。有苏浅若的地方,魏景珩怎么可能看得到她陌离。

魏景珩却瞥眼看着她后背被削开,露出来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眉头皱了一下,“你受伤了?”

陌离闷闷地点头,“那条蛇很厉害,我可能被震伤了内腑,所以皮肤变得更白了。”

“那你不要忍着,其实你头发白了也好看的。”魏景珩顿了顿才慢慢说道。

陌离将剑插在地上,摸了摸头上的发,高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受伤最先白的是头发?我都削成这样了,应该没有白头发了吧?”

魏景珩叹了一口气。掏出绢帕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兴奋得吐涎了!”

陌离脸色沉了一下,尴尬不已。

“我挺喜欢这香的。以后不用花钱了。陌离,虽然这三年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在棺材里,但是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喜欢,如果你一直都得不到回应,你还会持续的喜欢下去吗?”

陌离想也没想便点了头,“魏景珩。这一世我来得太迟,你寿元已竭。来不及想起,所以你喜欢上了别的人。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如果想起来。是会给我回应的。是我来迟了,所以我不怪你。”

魏景珩想起她以前的说过的话,也便了然了。

“你就那么确定,我便是织幻宫宫主转世?如果错了呢?”

“错了,我也只能认了。因为,我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陌离突然有一些伤感,头发一寸一寸的如同染上了霜般,瞬间化为雪色。

她张嘴吐出一口银色的血液,走到苏浅若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下,“苏浅若,谢谢你将执念还给了他。我欠你一次!”

苏浅若揉着她的银发。啐道:“小破孩儿,你伤得很重呢,先休息一下吧。呆会那蛇要是咬人,还得靠你去杀呢。”

陌离盘腿坐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剑说道:“我先调息一小会儿,那蛇要是偷袭。你就用那剑砍它脑袋。它有八只脑袋,我刚刚只削掉两个。”

“我听说谁的剑只听谁的话。而且你确定我能行?”

魏景珩伸手去拔剑,“我来!”

那剑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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