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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柳檀云年幼,且不曾见过刘嫂子,因此吕氏倒没有疑心柳檀云话里的真假,认定了这就是柳老太爷的吩咐。
柳檀云瞧着吕氏那为难模样,暗道吕氏占着管家的位子,本就得罪了戚氏婆媳,难不成她还以为少得罪了戚氏一样两样,戚氏就会待见她?
吕氏心里为难着,记挂着给欧华庭收拾书房的事,也就出了柳檀云的屋子。
过了两日,柳檀云听说吕氏到底选了不得罪柳老太爷,叫刘嫂子管了厨房,只叫戚氏荐上来的人打了下手。
柳檀云心想吕氏终究是舍不得放弃手中的管家之权,且也不算蠢顿,知道比起柳太夫人、戚氏,巴结住柳老太爷才是正经;只是吕氏这么个瞻前顾后的性子要不得。这次厨房里的事明着是自己刁难人惹起的,暗中就是厨房里的人有意甩脸子给吕氏看。
如此想着,柳檀云心知自己日子若要好过,自己立威不够,还该叫吕氏牢牢坐着管家夫人的位子,暗道那刘嫂子可要好好用用自己的心机,牢牢掌握着厨房才好。
再过了两日,不知怎地,柳老太爷叫了个姓穆的老妇人来照看柳檀云。
因见那穆嬷嬷为人很是尊重,既不倚老卖老,也不欺上瞒下,脾气也比耿妈妈硬一些,柳檀云就很是喜欢她,就叫穆嬷嬷管着院子里的事。
因穆嬷嬷是柳老太爷吩咐过来的,吕氏虽不知穆嬷嬷的底细,也要敬了她几分,不敢似先前那般见着柳檀云病了,只是叫丫头过来问一声;因怕穆嬷嬷将自己对柳檀云的敷衍怠慢说给柳老太爷听,吕氏抽了空子隔日就到柳檀云屋子里瞧一瞧,不时换了窗纱纱帐,添个花瓶,也算是做了“良母”。
却说柳檀云认真吃饭后,没两日身子就恢复过来,只臀肉上还留着个巴掌印子,早晚要敷药。
因下头的小丫头也才六七岁大,柳檀云心里倒是将她们当成自己女儿那辈人,每常见她们将自己的差事做完,就叫她们自己在院子里采花逗鹦鹉。如此反倒如她爱与同龄的小丫头玩一般,也叫耿妈妈、穆嬷嬷等人觉得她只是早慧,除此之外,与旁的孩童并无两样。
厨房里的人不过几日就换齐全了,原先玉楼嘴里说的没了蔺婆子等人,柳府的老爷夫人就要饿肚子的事没有发生。往日里倚老卖老想要奴大欺主的婆子媳妇们立时老实了许多。
原先柳檀云叫府里侍弄花草的婆子帮着给她的花草施花肥修剪枝叶,那些婆子就叽叽咕咕有意拖延。如今听说柳檀云要用她们,不管手头上还有没有旁的事,就赶紧先来替她收拾了。
虽这些人面上殷勤心中不服,背地里都说柳檀云既古怪又蛮横,但遇到柳檀云的事,不敢不尽心去办。
待柳檀云身子好了,柳檀云就寻了柳老太爷子去府中花园里的池塘边上钓鱼。
那日风和日丽,只见满塘碧绿莲叶间冒出枝枝红莲,清风吹来,便是一阵荷花香。
柳老太爷瞧见莲叶中露出几个莲蓬,就戏谑道:“云丫头,你可还要吃那熟了也水嫩嫩的莲蓬?”
柳檀云笑道:“她们不会做,等我大了,我给祖父炒。”
柳老太爷笑道:“等你大了还记得这事才好。”说着,将自己头上的斗笠摘下罩在柳檀云脑袋上。
柳檀云笑嘻嘻地用手托着斗笠,就靠着柳老太爷坐下。
柳檀云瞅见柳老太爷在那,见柳老太爷虽年过六旬,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也不似旁的老人那般耷拉着眼皮。
柳檀云就蹲在柳老太爷身边,盯着柳老太爷手中的鱼竿看。
柳老太爷瞧着柳檀云安静地在一旁蹲着也不吵闹,与旁人口中动辄啼哭不已的孩童迥然不同,叫人拿了个小凳子给她,随即望着满池莲叶,不由地回想起欧氏来,心想自己与欧氏刚成亲后,也是这么着两两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莲叶荷花。因想起欧氏,柳老太爷忍不叹了口气,暗道是自己对不住她,因为惧怕柳太夫人,只能叫欧氏受了委屈。
“祖父,可以提了。”柳檀云伸手托着头上斗笠,望着入水的线剧烈摇动后,立时开口对柳老太爷说道。
柳老太爷一怔,醒过神来,果然瞧见鱼竿已经被那鱼拉弯,于是用力地提起鱼竿,果然瞧见一尾大鲤鱼挂在钩子上,待将那鲤鱼甩上岸,就见柳檀云顾不得头上斗笠掉了、慌着去抓,忙道:“别叫钩子钩到手。”说着,就起身去将鲤鱼从鱼钩上拿下,待摘下钩子,一旁早有下人送上鱼篓、水盆。
柳檀云扒在鱼篓边看那鲤鱼在篓子里折腾,笑道:“祖父,烤鱼吃。”
柳老太爷正洗着手,听柳檀云这般说,又见她睁大眼睛殷切地望着自己,于是笑道:“好,就叫人收拾了咱们祖孙烤了它。”说完,又想柳檀云提醒他收钩子的时机实在是好,心想这就是柳檀云有慧根了。
柳檀云见柳老太爷答应了,心里高兴地了不得,心想除了开宴席,她还没在花园里吃过东西,今日就来吃上一次。想着,伸着手指去戳那鱼,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因为贪了那张嘴,若是不贪心,就自由自在地活在池塘里,那该多好。
正想着,忽地听到一声细细柔柔的声音说:“鱼儿好可怜啊,祖父,就放了它吧。”
听到这悲天悯人的话,柳檀云抬头去看,只见柳绯月、柳素晨两个过来了,开口的那个便是柳素晨。
柳檀云心想定是戚氏或者小顾氏瞧着自己得了柳老太爷的青眼又得了穆嬷嬷服侍,于是见自己在这边陪着柳老太爷钓鱼,就赶紧叫这两个过来。
柳老太爷皱了皱眉头,随即对柳素晨、柳绯月的奶娘道:“怎将晨丫头、月丫头领来了?可跟她们母亲说了?”
柳绯月奶娘忙道:“夫人知道两位姑娘要来花园里转转,就叫她们出来了。”
柳老太爷道:“转一会子就领了她们回去吧,她们两个心软,看不得我们烤鱼,就莫要跟着去了。”说着,又对柳檀云道:“走,咱们烤鱼去。”
柳檀云忙答应着,牵着柳老太爷的手,就随着他一同走了。临走时回头望了眼柳素晨、柳绯月,心想那骆丹枫骆侯府她不跟她们抢,柳老太爷这么个大靠山,谁也别想跟她抢。想着,见柳绯月瞪了她一眼,柳檀云就一边护着柳老太爷,一边瞪了回去,心想比蛮横,柳绯月早输了她一步。
柳老太爷瞧见柳檀云一副护着他不叫柳绯月姐妹接近的模样,不由地又笑了起来。
柳老太爷说与柳檀云去烤鱼,果然叫人收拾了鲤鱼炭火,拿到花园水榭里去烤。
柳檀云在一旁看着,见那鲤鱼的腥味渐渐成了鱼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动,盯着那鱼瞧。
柳老太爷问:“云丫头都在屋子里做什么?”
柳檀云道:“养花喂鸟。”
柳老太爷一笑,心想倒跟个小老人一般,又问:“你母亲可常寻了你说话?”
“不怎么说话。”
“你父亲可常寻了你说话?”
“不说话。”
柳老太爷见柳檀云不在意地答话,又见她试着用手去捏了鱼肉吃,便叫人将鱼肉夹在盘子里递到她面前,心里叹息一声,暗道果然没错,他们祖孙两人性子相似,就连命也一样,都是没有父母缘分的。因觉与孙女同命相连,柳老太爷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柳檀云上辈子最怕人家提吕氏夫妇喜不喜欢她、疼不疼她的话,每每听人问起,不是觉心酸,就是嘴上要强撑着说吕氏待她如何好,这辈子看开了,想着万事随缘,也就不放在心上。柳檀云用筷子夹了鱼肉,笑嘻嘻地递到柳老太爷嘴边喂他。
柳老太爷见柳檀云手指虽短,那筷子拿的却很安稳,也没叫鱼肉掉下来,笑道:“云丫头好样的,你父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要人喂饭呢。”
柳檀云见柳老太爷说起柳孟炎小时候的事颇有些怅然,暗道雏鸟总会长大,长大后离了心也是难免的事,又喂了柳老太爷两口,道:“我给祖父喂饭。”
柳老太爷笑道:“等我成了动弹不得的老骨头,你再说这话吧。”说着,又问跟着柳檀云的穆嬷嬷一些话,想着柳檀云使唤她院子内外的人虽也是理所应当,但那些人心里可不这般想,就对穆嬷嬷道:“回头我叫人送了两百两银子来,你看着打赏人吧。”
穆嬷嬷忙笑道:“二姑娘快谢了老太爷赏赐。”
柳檀云一听就知道柳老太爷是叫她恩威并施,拿了银子去打赏厨房等处的下人,于是顺着穆嬷嬷的话谢过了柳老太爷。
过一会子,有下人来跟柳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二太爷过来了。”
柳老太爷点了头,瞧见柳檀云已经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又笑道:“果然是懂礼的孩子。”
没一会子,那柳二太爷就过来了,柳二太爷虽比柳老太爷年轻十余岁,却不及柳老太爷身子骨硬朗,背略有些佝偻着。
有传当年柳二太爷听了柳太夫人的话想投靠三王,被柳老太爷当机立断地拦截下来,一顿痛打后捆了他锁在屋子里不许他出去。据说柳二太爷就是那时候留下了病痛,以至于多年来只有一个儿子。
这话许有些夸大,是有心之人说出来存心想叫柳老太爷愧对柳二太爷的,但想来当初柳老太爷势必动了雷霆手段,才免得叫柳二太爷给柳家招了祸事进来。
柳檀云迎上去给柳二太爷问了好。
因柳檀云两年前在柳家家宴上揭了柳太夫人老底,柳二太爷往日里留意了她一下,倒是认识她的,笑道:“云丫头又长高了。”说完,就不理会她。
柳老太爷叫柳檀云在一旁坐着吃,然后问柳二太爷:“大热的天,你怎过来了?”
柳檀云心想柳二太爷的宅院虽建在国公府西边,两府间有门户往来,但因为早年的事,柳二太爷很是惧怕柳老太爷,除了给柳太夫人请安,平素不过来,这番过来,必有原因。
果然,柳二太爷笑道:“昨日跟表侄子下了一日的棋,恰表哥园子建好了,要给咱们下了帖子,请了咱们过去喝酒赏园子,我瞧着自己今日要过来给母亲请安,就叫表侄子将帖子给了我,叫我一块捎带过来。”说着,一边恭敬地将请柬放到柳老太爷面前,一边唯恐庄老太爷不乐意过去,就道:“骆侯爷并几家的亲戚都过去。”
柳老太爷手指按在请柬上,拨开瞧了眼,又合上,拿了筷子将面前炭火上嫩嫩的鱼肚子肉又夹了一块放在柳檀云面前盘子里,然后似笑非笑地道:“都请了谁?可有靖国公?”
柳檀云眼睛动了动,心想这靖国公该就是那位主动将爵位让给自己儿子的那位了。
柳二太爷一凛,忙小心地答道:“这小弟就不知道了。”
柳老太爷哦了一声,待柳二太爷又要说项,就笑道:“跟表弟说我过去就是。”
柳二太爷闻言大喜,忙笑着道:“也不知他家园子究竟修得如何,母亲说若好咱们也修一个。”说完,见柳老太爷不搭话,因话不投机,又东扯西扯了两句,就主动告辞。
等着柳二太爷走了,柳老太爷嗤笑一声,问柳檀云:“云丫头,你知道什么是鸿门宴吗?”
柳檀云心想这宴席又是柳太夫人千方百计想出来的逼柳老太爷让位的伎俩了,笑道:“有好吃的。”
柳老太爷一怔,随即笑道:“对,有好吃的,等着那天祖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了咱们抹嘴就走。”
柳檀云见柳老太爷的意思是要带了她去,忙惊喜地答应着,一边咧着嘴笑,一边讨好地给柳老太爷斟酒,心想管他什么鸿门宴,那些人又不是什么天皇老子,难不成还有胆量使出杯酒释兵权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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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陪着柳老太爷在水榭边吃了半日,等着地上的热气散了,祖孙两人才散开。
待穆嬷嬷领着柳檀云回了吕氏那边,又将柳老太爷的话说了一通,对吕氏道:“老太爷夸姑娘对答流利,要领着姑娘去顾舅老爷家。”
吕氏愣住,反反复复看了柳檀云,忙道:“知道了,领着姑娘去歇息吧。”
柳檀云临出门时瞧见又有两个新人在一旁站着立规矩,暗道吕氏不能生就有人塞了女人过来,那柳孟炎早先多年在外,却也无儿无女,可见这生不生得出来,毛病在柳孟炎身上。既然毛病出在柳孟炎身上,那再多几个女人也无用。腹诽了柳孟炎后,柳檀云瞅见这两个女人就知自己去顾家的事只怕要生出一些风波,心想这下子她就能知道如今她房里还剩下多少个柳太夫人的人了,想着就回了自己屋子那。
吕氏等着柳檀云走后,心里就不安起来,暗道原先柳老太爷已经偏疼了柳檀云许多,如今再领了她出门,岂不是更招人眼?但若是拦着不叫柳檀云跟了柳老太爷去,柳檀云的性子又定是要闹的,且柳老太爷定下的主意,也不是轻易就能更改的。想着,就叫人等着柳孟炎一回来,就将他请过来。
直到掌灯时分,柳孟炎才回了柳府,半路上瞧见两个妾侍说说笑笑地在二门探头,显然是等着他的模样,心里就不喜。等着进了吕氏的屋子,就冷笑道:“你今日可是忙得脚不沾地了?”
吕氏见柳孟炎进门就面无喜色,心里纳罕,疑心是柳孟炎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忙道:“老爷这是怎地了?我今日算不得太忙……”
“妇人无故不得窥探二门,放着那两个丫头守在二门,你是想叫谁瞧笑话?那两个丫头好不知羞耻,瞧见我来了,还涎着脸笑嘻嘻地迎上来。”
吕氏一愣,心里盘算一番,暗道定是戚氏才给的两个丫头鸣凤青鸾了,忙道:“下午她们两个还在我这立规矩,不曾想我才放了她们回去一会子……”说着,心想那两个丫头果然是妖精,这么一会子功夫就想着去勾引男人。
柳孟炎吸了口气,道:“夫人多分派她们些差事,针线上的人就省下两个,叫她们做针线吧。”
吕氏道:“若是如此,那母亲……”
柳孟炎哧了一声,心想戚氏送来的能是什么好人,若不是他心志坚定,早叫戚氏歪带坏了,道:“夫人只管叫她们做我身上的针线,这般,母亲还能说什么?”
太医给吕氏诊脉说吕氏怀有双生子,且大有可能是一儿一女,那会子柳孟炎高兴之极,就每常喊了吕氏的闺名“红袖”,如今见儿子没了,柳孟炎就如先前一般称吕氏夫人。
吕氏见柳孟炎要将自己身上的内外衣裳都交给旁人做,心里不乐意,但也只能答应了,忙又将柳老太爷要带了柳檀云出去的事说给柳孟炎听。
柳孟炎听了,说道:“我也收了帖子,就叫檀云跟着父亲去就是。”
吕氏本以为柳孟炎也要拦着柳檀云,没成想柳孟炎这般轻易地答应了,忙道:“檀云还小,指不定连拉撒都不知道,若是在外头闹起来,扰了旁人的兴致……”
柳孟炎听吕氏这般说,心里就不禁自嘲地一笑,暗道当初为有个尊师的美名,就娶了已去世的吕翰林的女儿,谁承想这吕氏跟了自己多年,却半分也不懂自己的心意。又想柳太夫人借着柳二太爷的口叫他在顾家宴席上劝着柳老太爷退位让贤,他是不能不答应了柳二太爷;但是嘴上答应了,他心里却盼着柳老太爷能有个对策,将这事敷衍过去;若当真由柳仲寒接管了国公府,那哪里还有他的好日子过;且论理,这国公府原来该是他的才对。
吕氏不知柳孟炎的心思,只当柳孟炎一心要讨好柳仲寒;也不知柳檀云早过了管不住自己拉撒的年纪,就不住地说些四岁孩子该是多难缠,跟着柳老太爷出门多惹眼,拿了这些话来劝柳孟炎去劝说了柳老太爷。
柳孟炎听了吕氏的话,暗道若是柳檀云闹起来,搅了大家的兴致,叫那宴席早早地散场才好的,又想这未必不是柳老太爷的应对之策,自己万万不可打乱柳老太爷的计划。于是对吕氏道:“不可张扬了这事,只等着那日送了檀云到老太爷那边就是。”说着,唯恐吕氏多事,又嘱咐了一遍。
吕氏听了,也只得答应着。
谁知吕氏夫妇这边盘算着先不将柳檀云跟着柳老太爷出门的事宣扬出去,那边厢,原本在吕氏这边立规矩的丫头鸣凤早听见了穆嬷嬷与吕氏的话;后头鸣凤又被柳孟炎在门外处训斥一通,心里不痛快,就去寻了管嬷嬷诉苦,诉苦之时,就将这话也一并说了。
管嬷嬷听了,倒是没去想柳老太爷领着柳檀云出门的用意,只想着府中并无男孙,但柳绯月这嫡子嫡女怎么着都比柳檀云那庶子嫡女的身份要高,要体面,于是对戚氏道:“老夫人,怎么着老太爷都该领着三姑娘出门,哪里能叫二姑娘越了三姑娘。况且又是去顾舅爷家里头,顾家生的姑娘不领着回外祖家,偏领个外姓出来的,这岂不是打了顾舅爷的脸?”
戚氏听了,心思转了转,盘算着自己还跟先前一般不出头,由着柳太夫人、小顾氏跟吕氏计较去,示意道:“跟二夫人说一声吧,这事我管不了。”
管嬷嬷听了,忙又去将自己跟戚氏说的话再跟小顾氏说一通,道:“小的怎么想,都觉得老太爷该领了三姑娘才是正理。夫人想呢,若是旁人不知二姑娘是哪房的,只听说是咱们府上的姑娘,自然会当二姑娘是顾家老太爷的亲外孙女,顾家老太爷若澄清说不是,旁人再问为何咱们老太爷不领了她亲外孙女过来,难不成顾家老太爷还要跟旁人说,这是因为老太爷喜欢二姑娘,不喜欢二夫人生的三姑娘?”
小顾氏听了管嬷嬷一席话,心里也觉既然是去自己娘家,要么就一个不带,要么就带了柳绯月过去,怎么着都轮不到只领了柳檀云过去。如此想着,心里就不服气起来,心想柳老太爷偏疼柳孟炎尚且算是心存愧疚,如今偏疼柳檀云,又算是什么事?
因心里不服气,小顾氏也照旧去寻了自己的姑奶奶兼太婆婆柳太夫人。
柳太夫人正在心里盘算着顾家宴席上众人如何说,柳老太爷才会甘愿将国公府传给柳仲寒,此时听了小顾氏的话,眼皮子跳了跳,暗道柳檀云是个喜欢哭闹的性子,若是她在宴席哭号起来,叫宴席不欢而散,那她筹谋多日的计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小顾氏道:“太夫人,老太爷这是嫌钥匙都叫大嫂管着还不够,想再抬举他们一房呢。您该跟老太爷说说,二姑娘再小也是女儿家,哪里能就这般领着她出去四处见人?”
柳太夫人见小顾氏想叫她拿着男女大防劝说柳老太爷,于是冷呵一声,暗道顾家当真是今非昔比了,对着个四岁小儿说男女大防,这玩笑似的话不说她那一辈顾家人,就是她侄女也说不出这肤浅的话。
小顾氏听到柳太夫人冷呵一声,就忙住了口,暗道自己又说错话了。顾不得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