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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瓷倒是完完整整地坐在沙发上，只是对面的上官绾倒是显得分外狼狈，手臂上似乎还有红肿的痕迹，脖子上有淤青。
咋一看还以为是被什么人暴打。
但是对于楚沐泽这种不小心看到了直播的人，就知道是被人蹂躏的了。
他正想上前救人，都还没有决定走哪个方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枪，不偏不倚就落在了楚沐泽的脚下。
楚沐泽立刻循着方向看过去，他知道自己暂时还不用死，不然刚才的那一枪就死了。
但是，目的到底是什么？
上面的那人身穿黑衣，尖牙尖嘴，消瘦到不行，沈青瓷知道那个人是谁，江冬城！之前江氏运输的财务总监，后来自己开了一个运输公司，也是许花姿的丈夫。
江冬城将手里的枪扔了下去，撑在栏杆上，恶毒地看着楚沐泽：“楚神，我在你的眼底下好歹也躲了三五年，如今终于能够跟你见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245…蛛丝马迹
楚沐泽当然……知道！他看到这个阵势就可以猜到了：“江先生，我已经来了，你们就不要绕弯子了。”
“你的眼前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新欢，一个是你的旧爱。我一直很讨厌你，今天我想逼你做一个选择。你的手枪只能对准一个人的脑袋，你会选择谁？”
楚沐泽眼底有些阴霾，果然是这个把戏啊。
他的目光沉稳地略过两个女人。
沈青瓷抬起头看着他，瞳孔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受惊还是什么，眼睛似乎有些湿漉漉的。
然而，如今却是平稳的，甚至还能看到深处隐藏的笑意。
她是信任他。
楚沐泽又扫了上官绾一眼，委实不想分析她又什么情绪。
不知道哪里来的红点落在楚沐泽的身上。
狙击枪！这些都只是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桥段啊。
楚沐泽似乎还想跟江冬城谈判：“你觉得，这么一闹，你还走得掉？”
“放心，船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安全，就不用楚律师担心了。你倒是很听话，居然真没有带其他人过来。”江冬城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走下来，似乎胜券在握。
“你们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我又怎么敢冒险呢。”楚沐泽面不改色地回答，明知道你们是心狠手辣，不带人哪能行啊？！
江冬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示意楚沐泽捡起手枪。
楚沐泽也是训练过的，反正也算是被楚时年拉去做了半年特训，开枪还是绰绰有余。他的目光落在枪上，然后干脆地捡起来。
沉默和凝重蔓延开来。
沈青瓷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遮掩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她的梦……原来是预言啊。
老人家都说，梦应是会相反。她安慰自己，不断地深呼吸，保持微笑，姿态要美。
直到额前一阵冰凉，似乎要浸凉了沈青瓷的心，枪上似乎还有硝烟的味道。
沈青瓷猛地睁开眼睛，她恍惚地看着楚沐泽，觉得眼前修罗一般的男人好生残忍。
不知道是不是狙击手顽皮，那红点正好落在楚沐泽的瞳孔，看起来就像恶魔临世。
他曾经利用她也好，后来继续利用她也好，她都能原谅，但是拿枪指着她，要置她于死地，她怎么原谅？
这把枪可以真枪实弹的，刚刚的那一下已经足够证明了。
怎么说服自己？
——为什么？
沈青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无论如何也是发不出声音。
这件事，无论如何，逻辑都讲不通啊。
按理来说，上官绾才是坏人。
按情来说，沈青瓷才是爱人。
那么，这是为什么？
沈青瓷眼波流转，想要挣扎，楚沐泽眼里没有半分犹豫。
不知道是不是人即将要死了，面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恐惧，所有的感官似乎都无限的清晰。他甚至可以看到他扣动枪扳的动作，还有他的无名指上，还有沈青瓷为他戴上的戒指。
她的大脑混沌起来，无法思考，或许当那个人是楚沐泽的时候，她真的无法思考了。
人死前会看到生前，她的大脑里似乎真的在放映着生前的每一幕。
她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是沈老，最深爱的人除了亲人之外，便是楚沐泽，最恨的人是也是楚沐泽，其次是上官绾！
枪响。寂寂地回响。
沈青瓷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
额前不断的有冷汗滑落，大口大口地喘息，偏偏让人觉得汗珠亲吻面额的感觉如此清晰。
沈青瓷的瞳孔微微地收缩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断地放大，他冷静的眼睛，他紧抿的唇角，还有他手里的枪。
空枪！
江冬城拍着手走下来，声音里都是愉悦：“楚律师，谢谢你终于诚实地面对你的内心。”
沈青瓷怔怔的，她低下头来，需要重启一下大脑，完成陷入了无法思考的死循环。但是，尽管她再努力重启，耳边都是那一句——诚实面对内心。
所以，在生死关头，楚沐泽依旧舍弃不了二十年的情谊么？
二十年啊。
江冬城扶着沈青瓷站起来：“我们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那边的唐人街缺少我们这种人才。”
沈青瓷想要推开江冬城，却是手脚发软，她……刚刚好歹差点死了一次，而且是死在最爱的人手下。
“喂，我可以解开小绾吗？”楚沐泽冲着江冬城大喊，眼神却是落在沈青瓷的背影，她似乎一个断线的娃娃，被江冬城拖拽着。
江冬城摆摆手，头也不回：“随便吧。我做毒品生意，也不喜欢杀人什么的，你们只是两个律师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惩恶扬善的黑猫警长啊…”
楚沐泽攥在大衣里的手紧紧握住，压了压睫毛，过来帮上官绾解开绳索假意地关心她。
不管怎么样！
先把人给稳住才行啊！
沈青瓷！
沈青瓷！
楚沐泽蹲下来解开上官绾之后，一把捂住脸，希望她能够自求多福！希望她能够意识到他的无奈！
上官绾扯掉身上的绳子，似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捂着脸的楚沐泽。
心里似乎有点微动，楚沐泽在她的面前，太高兴或者太害羞，都会捂住脸的。
那时他不愿意上官绾看到他的表情。
江冬城把沈青瓷塞进车里，从怀里拿出一具针筒。
沈青瓷猛地清醒过来，这一幕会不会太熟悉了一些。曾经也是在楚沐泽做出选择之后，她也是面临了一管针剂。
这次还是？！
上次好不容易才消除了毒瘾的！还来！
沈青瓷真的不要活了！
她慢慢地蜷缩到一边去，不断地挣扎手里的绳索，手腕已经血肉模糊了，作为设计师，这双手是很重要的！
可是，命更加重要。
在刚刚楚沐泽开枪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挣断了，那个绝望的生死瞬间，她真的觉得手腕都要断开来。
如今，就只差一点。
痛！
眼泪都控制不住。
但是看着不断逼近的针管，上面的寒光幽幽地闪着。
沈青瓷再也不要重复这些命运了。
就在针筒即将触到沈青瓷的皮肤，猛然刺入了，即将推入液体的时候。
沈青瓷猛将绳索挣扎开来。手部获得自由让她眼前一亮，对楚沐泽的大爱大恨果然不如自己的命重要，这一刻，沈青瓷真是感谢楚沐泽刚才的那一枪，让她产生洪荒之力。
她猛地向前倾，用头狠狠地撞开了江冬城。
江冬城猝不及防，往后一栽。
沈青瓷猛地一个上前，握住江冬城的手腕，对准江冬城本人注射了下去。
注射到一半，就被江冬城挣扎开来了，针管转了几下就掉落在地上。
旁边的保镖立刻过来，想要拉住沈青瓷。
沈青瓷猛地掐住江冬城的脖子，狠狠一扫周围的人，威胁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掐断他的脖子。”
周围的人彼此给了一个眼神，若是面对女特工，也许他们还觉得有可能，但是一个弱女子？！
沈青瓷跟本镇不住他们，很快被制服在车里。
江冬城再次拿起针管，想要对她下手。
这一次，沈青瓷的四肢都被压着，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来。
沈青瓷绝望地闭上眼睛，简直不像面对，真相直接晕了算了。
突然，身上的重力似乎瞬间消失了，耳边都是哀嚎的声音。
有人救了自己！
沈青瓷猛地睁开眼睛。
楚沐泽！
她眼里的光慢慢消失了，不是他……是一群人。
“表舅舅。”沈青瓷说完，整个人就晕倒了沈欲言的怀里。
一般她再能坚持，看到自己人的时候，就忍不住放松了。这些人能够带给他安全感，这些人不会让她被人欺负的。
楚沐泽收收敛自己的情绪，希望另一边能够顺利。他抬起头来，上官绾才是不定时炸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人绑来这里。那个江冬城似乎想要劝沈青瓷离开这里，一起去美国发展。沈青瓷好像因为你，不愿意去。估计刚才的那一局，是为了设计她死心的。他们现在准备出海，我们快点去拦截，别让他们跑了。”上官绾的表情渐渐冷静了下来，似乎又恢复了她的专业水准。
楚沐泽伸手抚摸着上官绾的头发，微微地笑了，好一出计策啊，转身就把自己的下属给卖了：“没关系，我安排了人，我会把他们都抓住的。”
一个也别想漏网。
上官绾伸手抱住楚沐泽：“你永远那么可靠。”上官绾突然察觉到楚沐泽的身上有炸弹，抱着他的时候，会有感觉。
“你为什么带着炸弹？”上官绾猛地推开楚沐泽，有些警惕。
楚沐泽伸手拆了下来，没有半分犹豫：“这不是……必要的时候，拉多几个人么。”
上官绾看楚沐泽心无芥蒂地摘下来了，松了一口气，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自己。
而楚沐泽则是更加紧张了，他感觉到上官绾的衣服里似乎有遥控器，刚才试探地伸手靠近，上官绾立刻就躲开了。
然后，楚律师果断地转换方向，抱住上官绾。
上官绾简直还是不相信自己啊。她果然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先把她哄出去重要。
远离危险。
他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我们先出去吧。等会就有专业人员过来了。”
上官绾伸手拉住楚沐泽的手：“不用了，他们都走了，不会回来了。我们看一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第246…为国捐躯
楚沐泽跟本不敢反抗，唯恐激怒了上官绾，他知道上官绾要的是什么。
沈青瓷那边，只要离开了别墅范围，沈欲言应该会把人救下来，只希望她如今平安了。
拜托，一定要平安！
楚沐泽陪着上官绾在别墅里转着，他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有时候真是忍不住心累啊，明明不是警察，更不是卧底，也没有拿着他们的工资。
怎么就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呢？
他看到了还在开启着的电脑，便知道这是上官绾故意让他看到的。
如她所愿。
楚沐泽走过去打开电脑，修复删除文件。
然后发现了一段视频，大意就是沈青瓷的自叙。从如何接触毒品到如何玩转毒品，最后成为一个毒枭。
决定性证据。
这是上官绾的计划里最后的一环。
楚沐泽舔了舔牙齿，真是……他兴奋地转头，眸里却全部都是困惑：“这就是决定性证据。可是，他们怎么会录制这么一段视频呢？这对他们了没有什么好处啊。”
“我听说，他们准备去美国发展。我想这就是敲门砖吧。”上官绾做事之前，也是有考量的。
楚沐泽转身，将视频拷贝下来，他知道这个视频一定是被迫录制的，虽然他不是专业的，看不出漏洞在哪里。但是，他知道这必然不是沈青瓷意愿的，别问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相信：“难道现在当毒枭也要面试？”
上官绾坐在沙发上，嘻嘻一笑：“你真的与以前大不同了，这么紧张的时候，居然还能来玩笑。”
你不是也不紧张么！楚沐泽心累，坏人都没有紧张，他干嘛要紧张？
“事情就要结束了，我又怎么能够不高兴呢。”楚沐泽握紧手里的u盘，转身看着上官绾，笑容淡淡：“决定性证据已经拿到了，我们出去吧。”
上官绾点点头，这步险棋完成了，赌注就是楚沐泽的心。
这一颗心，果然是被盲目的感情左右着的。
如今，她赌赢了，意大利那边的毒品新网已经布起，以后她果然还是要躲到最幕后，而且要隔着千万里，让人追查不到她。
她要远离那些东西，假装很幸福的模样。
她走了几步，突然从身上拿出手机。
手，微微地颤抖着。她慢慢地抬头看着楚沐泽，如同影片被无限的拉长。
铺天盖地的希望，全部被抽离。
世界只剩下叫嚣和黑白，似乎要将上官绾吞没。
破碎了！她的世界支离破碎了！
刚才，意大利那边传来了消息。
全军覆没。
意大利那一边，隐藏得那么深，怎么会被发现？
如果他们那边出事，那上官绾又何必辛辛苦苦地跟楚沐泽对戏？意大利那边被抓，如果供出了上官绾，那么她现在达到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怎么会这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开始不受她控制的？
楚沐泽知道上官绾此时此刻收到的信息内容了，单单从她脸上的害怕和焦虑就可以知道。看来，楚时年那边也很成功啊，现在……估计就只有自己水深火热，为国捐躯了。
楚沐泽还在想，是不是能够继续骗着上官绾，希望上官绾那感人的智商不在线！
一无所有并且感情受创的女人，很容易就毁灭了世界。
而，现在，现在上官绾的世界里的，就只有楚沐泽。
自救啊！自救！
楚沐泽伸手拍了拍上官绾的脸：“你怎么了？”
上官绾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楚沐泽，这是她现在有的唯一，局势也不知道能不能稳住，她需要思考，好好思考一下。
虽然事情似乎是大面积爆发开来的，但是她职业体面，曾经出来指证了自己的父亲，获得了公众的好评和怜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怀疑，况且……
现在，沈青瓷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毒枭了，就连楚沐泽都相信着。
只要她想办法让意大利的那些人不乱说话的话，她还能够稳定下来。
可是，警察的盘问手段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那些人乱说话，上官绾说不定会遭到怀疑。
可是，不要担心，她身上才不存在什么决定性证据。
她不能慌！
上官绾越思考越急躁，她突然扫掉了桌子上的瓷器，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沐泽知道上官绾快要疯了，在他面前都不维持形象了。是等她冷静下来，还是现在下手？
楚沐泽觉得，还是趁着上官绾如今的状态不对，先将控制器拿到再说。
万一等上官绾冷静下来。想通了怎么办？
楚沐泽对上官绾做的事情，可是赤裸裸的智商蔑视，感情欺骗，简直把她当成傻子一般。趁着她思绪还未清晰，楚沐泽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猛的扯住上官绾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你到底干嘛了？就算那毒枭再可恨，也别拿自己出气啊。”
上官绾感受到楚沐泽的怀抱里的手安全感，在全世界都抛弃了上官绾的时候，他还在自己身边。
楚沐泽在她身边站了二十年了，站得那么坚定那么长久！
她觉得真的感动，所以才想要一直让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她比谁都清楚，能够获得楚沐泽的喜爱，那会是一个女人的幸事。
上官绾的不安似乎都被楚沐泽包容了，她伸手抱住楚沐泽，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沐泽，不要离开我。”
楚沐泽一边点头，一边安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他一直都瞄准了上官绾的风衣口袋，慢慢地安抚上官绾，不动声色地接近目标。
上官绾想要放松一下，重新建立思考空间。
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楚沐泽已经从她的风衣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型遥控器。
上官绾猛的受惊，抬起头看着楚沐泽，想要解释些什么。比如……这只是玩具车的遥控器。
楚沐泽缓缓松开上官绾，晃了晃那小型的遥控器：“别告诉我这是车钥匙，上官！”
上官绾知道相信自己解释得来的，但是她抬起头看向楚沐泽的时候，心中却是恍然一惊，楚沐泽的脸色森冷，已经没有一丝掩饰，厉色已经十分明显，似乎正气十足。
上官绾猛的推开楚沐泽，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楚沐泽的变化，太不正常了。
如果他是在困惑，那他不会是这副表情。
如果他是知道了真相，他也不可能那么淡定。
除非！
他更早就知道了。
瞬间，往事如风呼啸过她的头脑，一切都清晰绝望起来，伴着苦涩的难堪，几乎要崩溃。
怪不得，楚沐泽被人胁迫，楚时年没有出来搅和，原来楚沐泽要的重点，不是在她身上。而是意大利那边！
他漫不经心地欺骗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她的？
上官绾突然想起了她委婉地跟楚沐泽提出结婚的时候，楚沐泽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第二天才打电话告诉她的。
如果，你心里还爱着一个人，当她跟你求婚的时候，难道不会高兴得疯掉了吗？怎么可能会犹豫一个晚上？
上官绾恨！怎么就没有早点想到！楚沐泽从那时就不对劲，他和她结婚是为了调查她。
但是，沈青瓷从中作梗，他便娶了沈青瓷，应该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
结婚当天新郎没有出现，社会舆论也没有倾向她，反而变成了楚沐泽和沈青瓷秀恩爱，最后甚至有反杀上官绾的趋势。
她那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沈青瓷会赢？原来，楚沐泽也从中作梗了！
后来呢？
楚沐泽一直都是一边哄着她，一边给她捅刀子。上官家宴的时候，那个她自扇巴掌的视频，就是楚沐泽拍的吧！
他一边说着，跟去沈家，只是为了阻止沈青瓷选家主，却是不动声色地把沈青瓷扶上了家主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后来，律援会他更是肆无忌惮，当着所有同僚的面，打她上官绾的脸。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居然想要诱惑他。
上官绾就觉得自己被羞辱得体无完肤，楚沐泽他肯定在嘲笑着上官绾，他说不定为自己的报复成功，笑得得意洋洋。
就连刚刚的抉择，楚沐泽都知道，那就是空枪吧。
他早就不爱她了。
怎么可能？！
楚沐泽不是说过，她是他的命吗？
上官绾一点都不想哭，但是心头那份盲目的自信过后的难堪，还有眼下绝望的困境，让她几欲奔溃。
她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一切的人，包括楚沐泽。
然而，事情却是如此的反转。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