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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瓷却是停了脚步，伸手扯了扯楚沐泽的衣角，示意他放开自己。楚沐泽的安慰让她很温暖，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他在就好了。
楚沐泽看了沈青瓷一眼，缓缓放开她。
第077…书香世家
沈青瓷本来只是一时怒火钻心，她受过更狼狈更屈辱的画面。但是这一次的人，她在乎，所以心疼得更加猛烈。不似以往，受伤的只有她一人。
而且，这一次攻击向自己的是曾经友好的面孔，这让她更加难受。
但是，逃走不是办法。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行！
她缓缓站直，似乎从楚沐泽的身上得到力量和勇气，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说完了吗？”
人群似乎有人爆发出抗议，直接上来就是一阵爆粗口。
但是，沈青瓷脸色平淡，面带微笑，庄严而得体，似乎在认真地聆听一般。
楚沐泽靠在门框上看着，忍不住扯出了一抹微笑，他想起了一个久远的故事。玛丽·安托万内特，奥地利公主，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妻子，那是一个高贵的女人，血液里都留着优雅。她从容地走上断头台，准备接受死刑，却不小心踩了一下刽子手的脚，也是温和而优雅地道歉：“对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而沈青瓷，就像那公主一般。到底是书香世家里跑出来的妖孽，分分钟都能完爆别人。那是一种骨子里的贵族优雅。
她落魄了，也不会改变。
大概就是所谓的精神贵族吧。
那个人似乎被沈青瓷的温和尴尬到，低着声音说了一句什么，便气呼呼地转身了。
而沈青瓷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在这些人还是有了底线，没有触及她的父母和在意的人，沈青瓷才能勉强听他把话骂完……幸好都是关于自己。
沈青瓷上前一步，昂着头，声音也是不卑不亢：“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发誓，我跟李家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人群之中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显然是不相信。
沈青瓷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赫然吓到了众人。
沈青瓷握住刀身，温和而坚定的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个人：“我愿意，用我的血起誓。”
楚沐泽耸耸肩，要是她愿意，就应该一刀给割下去！有什么那么好废话的吗？沈青瓷很好地抓住了这些邻里的心态。他们本性里都是安稳的平凡人，内心很容易被影响，虽然义愤填膺，但是一旦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他们认知就会立刻刷新。
而沈青瓷，就是要做得非常郑重，让她的话更有感染力。
楚沐泽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这些人再发出一点质疑的声音，沈青瓷一定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
幸好，这些人本性里也不变态，再加上与沈青瓷互有来往，便有人紧张地上来劝她，有话好好说。
沈青瓷终于放开了那把刀，扔给楚沐泽。
楚沐泽伸手接住，扔东西也不说一声，简直是吓死人，差点没接住。
沈青瓷握紧拳头，目光勇敢地迎视每一个人的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会，让表姐夫和莎莎离婚？你们能够告诉我吗？”
“想知道，亲我一下。”一个刚刚凑过来的地痞，拨开人群，他本来在家网聊泡妹子的，听到有喧嚣，准备出来骂人。却看到了沈青瓷，她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很是香艳啊。
沈青瓷瞬间就觉得头疼了，这个地痞……纠缠她很多次了！居然在这种当口还来当炮灰吗？
楚沐泽刚好接过沈青瓷的水果刀，扫了一眼上面并没有血迹，正准备看向沈青瓷，真是一个爱装无害小白兔的老狐狸……就听到一个如此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有些阴险地抬起头，一把刀横在沈青瓷的面前，挡住了凑上来的地痞。
沈青瓷挑挑眉，楚律师真的很嚣张啊……大白天也敢亮凶器。
楚沐泽打量了一下那地痞，看上去很普通很普通。手腕一个使力，楚沐泽将刀子旋转了一下，然后收了回来，笑眯眯地看向他。
不知道为何，那个地痞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世间最大的恶意。
楚沐泽偏头去看沈青瓷：“喂，他对你有意思吧？”
沈青瓷默了一下，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然后，点头。
对，就是这么直接。
楚沐泽一把把那地痞扯了进来，直接把他按在沙发上，还特别体贴地给他到了一杯水。
沈青瓷看了一眼，便知道楚沐泽想要干什么了。比起跟一堆三姑六婆打交道，还是单独对上一个地痞好。
沈青瓷再一次感叹自己的不聪明，她看向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额……虽然看到自己小区的人被欺负，似乎应该出手相助的……
但是，那个人就是地痞。
而另一个，很不巧，又是一个气场诡异的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欺负的。
沈青瓷轻咳一声，集中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莎莎跟我表姐夫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和他们的感情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我知道你们对我充满误会，我也不想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我可以解释清楚的。我只说一遍，我真的没有背叛莎莎！”
沈青瓷说完想要关门，似乎觉得不够，便再次拉开一条门缝：“我来，是因为我着急，我想要莎莎跟我表姐夫复合。我要是真的心虚，我就不应该来了。毕竟我来这里没有任何好处，难道我是诚心来给你们骂的吗？我知道你们也许担心我把莎莎家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如果你们实在担心，就找个代表进来看着我吧。”
沈青瓷没有想过能够得到他们的谅解，毕竟在他们的眼中，莎莎就是一个温暖的存在，就像一团炙热的火，带着纯粹的真。
但是，她也不想弄得那么张弓拔弩。
有几个妇人走了出来，示意大家散了，便跟着沈青瓷走了进去。
楚沐泽扫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倒是有些安慰的，毕竟他是一个律师，见过人性很多背叛，这些邻里之间的情谊让他觉得还不错，虽然这些人欺负了沈青瓷。不过，楚沐泽是一个公正而成熟的人，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楚沐泽敲了敲桌子，看向那地痞：“名字？”
沈青瓷坐到对面，余光看向楚沐泽，他的架势，倒真的很向一个警察，果然得到了楚时年的真传。
那地痞冷哼一声，偏开头，完全不理楚沐泽，似乎吃定他没有任何方法对待他。
沈青瓷沉默着看，笑意盈盈，倒是很想知道楚沐泽有什么手段，总不能把这地痞打到说话为止。
在楚沐泽的人生里，威逼利诱什么的，他还是很拿手的，不过现在有外人在，楚沐泽也不好威逼，毕竟是一个律师，面子名誉还是要顾一下的。
那就利诱！
无非权、财、色……
虽然如此，楚沐泽还是觉得难以下手，因为，他对眼前的人一无所知！如果知道他的犯罪历史，那么就可以直接动手；如果拿钱砸人没有那么俗，楚沐泽也很想这么做！如果是色的话……这个实在有点难。
果然还是想直接揍一顿！看着他那一副很拽的表情，分明就是要用实力来说话的才行。况且，楚沐泽要是没有看出那地痞眼中的敌意，那他楚沐泽就是瞎了。
他越是问他，他就越不会回答。
楚沐泽看向沈青瓷。
沈青瓷轻咳一声，打破僵局，她侧过身子正对着那地痞，微微一笑，声音温柔，似乎在话家常一般：“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做林锋显。”
楚沐泽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沈青瓷的美人计使得那么顺手，设定不是贤妻良母吗？怎么……
林锋显高高昂起的头终于低了下来，有些得意地看向楚沐泽：“诶呀，沈美人记得我，我很荣幸啊。”
沈青瓷微笑着，愈加的柔和动人：“我想不记住你都难吧。毕竟……我揍过你很多次。”
“……”沈青瓷果然非常直接。
沈青瓷拍了拍手，倾身靠近一些：“那么，告诉我，为什么我表姐突然要跟表姐夫离婚？”
李锋显似乎还在考虑有什么好处，沈青瓷的声音倏地低沉下来，似乎呢喃一般：“我只是住院了几天，出来便已经是天翻地覆了。现在我真的……不知所措了。莎莎和我表姐夫那么好的一对夫妻，你忍心拆散他们吗？”
楚沐泽在一旁看着，软硬兼施啊，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武。沈青瓷比他想象之中，更加了解如何对付一个人。也许，他应该承认，一开始就看错这个女人了，她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好欺负。
林锋显听到沈青瓷的话，忍不住蹭了蹭鼻子，大家住在同一个社区，平时之间也是有个照顾的。他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我也只是听说，似乎有人往你表姐家寄了一份视频。听说是你的表姐夫细心照顾你的场景。”
故意为之。
沈青瓷咬着下唇，但是表姐为什么要那么冲动？这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何至于要离婚？经营一段婚姻是多么不容易，何况还有两个孩子。
楚沐泽再次抽出那离婚协议，这份协议似乎做得还不错，完全没有漏洞：“她的律师是谁？”
林锋显就是斜视了楚沐泽一眼，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晃着，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楚沐泽也不在意，他转身看向旁边拘谨的邻里们，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身姿笔挺，微微地低下头跟她们说话，表情诚恳，可以压低的男中音很优雅：“我相信你们都不愿意拆人姻缘，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可以请你们告诉我，谁是沈莎莎女士的律师吗？我需要跟她谈一谈。”
沈青瓷挑挑眉，律师就是律师，有的是法子啊。律师这个职业也忒万能了吧，怪不得受到林锋显的冷板凳的时候，一点都不在意。
原来早就转移了目标。
第078…防人之心
一旦沈青瓷跟林锋显的谈话有了进展。这些分分钟被八点档感染的妇人很容易入戏，此时，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信了沈青瓷真的是无辜的，又或者她们会被代入一种思维：帮助沈莎莎和李家俊复婚，这是好事。
而楚沐泽则是趁着这个时候侵入她们的世界。
林锋显似乎没有料到楚沐泽的目标不是他，整个人懵逼了一下。
沈青瓷倒是很满意楚律师此举，光是问一个人难免不周全，如此两边一起进行才好。
突然发现……楚大神还是跟她的思维很搭很同步，挑准异性出手，放松对方戒备，散发自身魅力，然后步步为营，步步解谜。
林锋显是男人，话本来就简练些，不像妇人一般热情话多。林锋显把细节交代完毕之后，那些妇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林锋显本来就是一个地痞，随时随地都能跟沈青瓷说上一段：“青瓷，听说你离婚了？要不要跟哥哥啊？”
沈青瓷撑在沙发的边缘，似乎在听着他那露骨的调戏，目光却穿过林锋显，落在楚沐泽的身上。
那些妇人似乎被他逗得很开心，完全没有一开始张弓拔弩的紧张。楚沐泽其实是一种偏向内敛沉默的人，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目的。
虽然寡言。
但是他懂的说话的艺术。
“诶，有女朋友没有？要不要我把妹妹介绍给你？”
“很快会有。”
沈青瓷的笑突然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目光，看向林锋显：“谢谢。”
林锋显其实没有信那些流言。沈青瓷知道。
林锋显撑着一边的沙发，不断靠近：“要不，你以身相许？”
楚沐泽似乎摆脱了那些妇人，过来一把推开林锋显靠近的脸：“走吧。不然我们到望远城的时候，会太晚了。”
沈青瓷站起来，对着大家轻微的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走在狭窄的楼道里，楚沐泽下意识地走在外围，走在沈青瓷的侧前方，遇到昏暗的地方便会轻声提醒：“小心暗。”
沈青瓷扶着把手，视野里似乎就只有楚沐泽这个人，说实话，真是挺讨厌这个男人，如果他对待每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体贴细细，那么当他女朋友有点累吧。
嘛~
反正这个女朋友也不会轮到自己。
楚沐泽突然发问：“青瓷，如果你离婚之后，林锋显追你，你会怎么办？”
沈青瓷摇摇头，有些好笑：“他不会追我，因为我不好追。而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想负责任。其实就是一个坏男人。”
“其实，也没有坏的多彻底，至少只是嘴上喜欢占便宜。”楚沐泽点点头，沈青瓷的确……眼睛挺狠啊，但是他忍不住为林锋显辩解两句，毕竟都是男人，都懂。
可以睡了不负责任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反正，在这个层面上来讲。楚沐泽不知道他怎么就混到了这个等级上。
而林锋显，还是新手状态。
沈青瓷以为楚沐泽会不喜欢林锋显，没想到居然为他说话了。想来，楚沐泽虽然是一个风云律师，但是却尊重每一种活法，从来没有将他们排名个高低。沈青瓷顺着楚沐泽的话茬：“嗯。其实林锋显挺热心的，除了嘴巴坏点，无所事事，喝酒赌博，倒也没有什么大缺点了。”
楚沐泽：“……”这些大缺点还不够否定他吗？沈青瓷似乎真的不讨厌这个林锋显，一个男人要成熟起来，其实很多是一个顿悟的过程，如果林锋显成熟起来，他会追求沈青瓷吗？楚沐泽自嘲地笑了笑，这似乎不关他的事……
他最近管的似乎有些宽了，难道这是多管闲事的后遗症，他将话题拉回最初的点：“跟他聊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青瓷倏阴沉下来，细致地分析：“根据他们的说法，我表姐是因为收到一张光盘而产生离婚的念头。据悉，那张光盘是我跟表姐夫的暧昧画面。然后我表姐似乎伤心了一阵子，经常被人看见在哭。接着我表姐去找了免费律师，律师带人上门查找出轨证据，准备争取孩子抚养权。最后，我表姐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即将离婚的惶恐，或者跟本不想见到我表姐夫，所以就先回沈家了。”
楚沐泽点点头，这件事既然在沈家闹出了那么大轰动，十有八九沈莎莎已经回去了。他挑出了四个字重复：“暧昧视频？”
沈青瓷翻了一个白眼：“不是p的，就是有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他和李家俊哪里来的暧昧？更别提录视频。
“你确定你表姐是善茬？”楚沐泽沉沉地问。身为一个律师，他站在专业的角度分析这件事，自然要做好最坏的考虑。
沈青瓷瞪了楚沐泽一眼，真是……满满都是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就不能想些美好的事情吗？沈青瓷相信她跟沈莎莎的感情，她跟沈莎莎都是独女，从小就搅和在一起玩，沈青瓷觉得自己差点就是被沈莎莎带大了的。
沈青瓷伸手点了点楚沐泽的脑袋，似乎置气一般：“我表姐确实不是善茬。有些时候，她说是热情，其实是泼辣。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干脆利落。”
楚沐泽有些脑仁疼，伸手扶住后额：“你觉得，如果不是你表姐可以传播，你的事情怎么会人尽皆知？”
也许，沈莎莎就是想用这些流言蜚语来中伤沈青瓷，从楚沐泽的阴暗世界观来看，有些心机的女子都会让给小三身败名裂，博取同情。
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这些聪明的做法，有时候，面对一些极品之人，他也会用这些手段。
沈青瓷的脚步猛然顿住，这次的事情绝对有外力在插手，表姐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她那敢爱敢恨的性格，只会断得干脆利落！
况且，她是真心疼着沈青瓷的，才不会那些败坏她名声的事情。
沈青瓷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我表姐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楚沐泽推开大门，为沈青瓷撑着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初你也没有想过你丈夫和你闺蜜会那样对你吧。”
沈青瓷没有半分犹豫：“除非有真凭实据，不然我都不相信。现在只是猜疑而已。人与人之间，最忌猜疑。”她不会防，只要没有见证到背叛，她都不会相信，这是她给一个人的信任。
如果沈莎莎没有说出任何流言，但是她却这么误解她，沈莎莎该多么心寒。
楚沐泽摇摇头，跟在沈青瓷的身后。这性子，倒是很爽朗的。不过，付出信任的时候，可能收获另一份信任，也可能收获到一份背叛。
也要看愿不愿意背负这个风险。楚沐泽对人生并没有那么绝望，毕竟不是处处都有人渣。
离开社区的时候。
居然有人在喊加油什么的。
楚沐泽一踩油门。
真的服了……这个小区。
很快就回到了望远城。
沈青瓷再一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啊。最终，还是回来了，而且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回来。
沈青瓷摇头仰望眼前的七层高楼。她将沈家老宅卖了之后，便买了这栋楼给了沈家。也算一个交待。
这个充满现代感觉的大楼，完全看不出沈家的古香古色。
沈青瓷眨了眨眼睛，已经六年了，本以为心中的内疚已经消失殆尽，谁知道只是一直深藏，如今……既然让她有一种无法举步的感觉。
楚沐泽率先走在前面，似乎真的有着身份有着理由走进沈家一样。
沈青瓷伸手拉住楚沐泽：“要不……你别进去了。”
楚沐泽拉开沈青瓷的手，再一次重申：“我真的有事来一趟？”
沈青瓷：“……”他说得好认真啊。可是，他们沈家的事跟楚沐泽又什么关系？沈青瓷还是觉得……楚沐泽这个老妈子心态的人，就是来看着她的。
沈青瓷有些头疼，等下要怎么介绍楚沐泽，除了这是我一朋友。沈青瓷还真找不到什么身份。
楚沐泽伸手去按了按门铃。
“请稍等。”门里传来温和的声音。
沈青瓷听到之后，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有种鼻尖一酸的冲动。这个人，是她的女饲养员，养了她二十二年，结果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再也没有回来尽孝了。
门缝不断地扩大，里面的光涌出来。
沈青瓷觉得自己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无数次想念这个场景，家里温暖的光不断诱惑着她，只要一走进去就能看到父母。
沈妈妈是岁月晕染之后的美人，她穿得似乎有些正式，旗袍穿在身上，头发盘起，十指芊芊而修长，但是也可以看出劳作的痕迹。
听说，沈家家主的女人，是要操劳一家之事。
似乎正在接待客人。
楚沐泽没有记错的话，她叫柳佳人。很贴切的一个名字。她是一个中学的教师，很得学生喜爱。
柳佳人困惑的目光从楚沐泽身上游移，落在沈青瓷的身上，眼眶倏地就红了，她立刻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将沈青瓷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