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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他给你留的言,他说,你得三天之内离开我,否则怎么样怎么样,也就是说,他是给了你时间的。
“可结果,这句话一传到,毕南星却提前出事了,这就变成前后言行不一致了……
“对方是在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才给你寄了那一份恐吓快件的。他只是利用了那件事对你心理上造成的影响力,然后编造出了其他人将要面临的命运的预示资料……
“小苏,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觉得这世上真有死神一说吗?
“没有的。
“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死神这东西,都是人类敬畏死亡而从远古时期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发展进化过来的……
“这世上,死亡是有,但死神,没有。神鬼之类的东西,往往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拿来利用着吓唬人的玩意儿……
“既然是人力所为,只要我们比他棋高一招,就能逼他现出原形……
“所以,我们接下去必须要做的事是:解开这些迷题,把真相展现出来。而不是去相信这些可笑的谬论,把那些所谓的预示当真。
“你要这样想,这是有人在作案,一切手段,一切言行,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设想的。
“那个人不是天神,他只是在吓唬你。你要是被吓到了,他就成功了;你要是不以为然,他就拿你毫无办法。”
这绝对是智慧之言。………题外话………第一更。
☆、362,她问:“那个害我的人是谁?你查出来了吗?”(温馨)
风是冷的,日头是暖和的,他的眼神是明亮睿智的。
这种明亮,能扫尽她心里的阴霾;这种睿智,能让她坚信,再穷凶极恶的凶手,都难逃他的追缉。
她眨了一下惊惶未定的眼珠,因为他的话,他的眼神,心,渐渐又沉定了。
苏锦知道,她的男人,从来是非同一般的。
又或者;他不是当事人,才能跳开一切,站在一个至高点上纵观整件事情,而不被个人的感情所困扰,所以,他说的话,总是冷静的,视野总是开阔的鹊。
她知道她也该把自己的想法从个人的思想包袱中抽出来,如果能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来分析,她会看得更透彻。
可是,她能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身份当中,来分析和理解当前发生的种种吗惧?
她思量了一番。
想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首先,她不能是明悦兮;其次,她也不能是她,她应该是一个和事件没有任何关联的不相干的人,是一个探密者,面对事情和问题时,不能带入个人的感情波动。眼光必须是客观的。
这样才能更清楚的将这团乱绪整理出来。
“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她闭了一下眼,放空自己,缓缓的转着圈圈,细捋着,思考着,假设着,利用着一些已知的事情去推理、去还原一个陈封了二十几年的故事真相,去理清楚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情况,以及未来将要面对的发展:
“首先,池晚珠是个才女,她追求者无数。这是很关键的对不对?”
“对!”
他点头。
她继续:“然后,她喜欢上了一个政法系的小才子裴元钦。这也是重点,且是所有矛盾的重点,是不是?”
“不错。”
他应和。
“紧跟着,这份感情被嫉妒了……这当中肯定是出过事情的,这些事情是什么,我们没办法知道,反正,导致的结果是,裴元钦被送走,池晚珠被迫嫁给了明澹。肯定是被迫的对不对……”
她突然转头盯着他说,然后,很肯定的总结起来:
“否则池晚珠不会出轨,不会珠胎暗结。”
“生下来之后呢,她可能想把孩子送回到其生父身边,所以玩了一出偷龙转凤的戏码。
“结果,换来的那孩子被摔死了。池晚珠的亲生女儿落在了一个神秘人手上。
“这个人恨池晚珠。所以,养大她,折磨她……要把她的幸福人生,粉碎殆尽……
“他用的方法是,伤害这个孩子的身边人……
“逼着养大她的恩人离了婚,逼着爱着她的男人另娶,现在,又无所不用其极的用那些照片来逼她离婚……”
捋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她已从旁观者自动转变成了当事人。
“那个害我的人是谁?你查出来了吗?”
苏锦一把抓住了靳恒远的手,莫名就怕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那个人无形的掌控当中,她心里就害怕得格外厉害——实在是因为这时间,太过于漫长了,漫漫二十六年的报复,这个恨,得用什么计量单位来衡量啊?
“还没完全查清楚。但已有眉目,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很快,我就能给你一个真相……”
他扶着她轻轻拍了拍了肩膀,给予宽慰——她的害怕,他能真切的感受到。
“不过,你也不必害怕。你要这么想,横竖他也是人,只是,他生活在暗处,能轻易把我们的各种情况都摸透,更容易先一步打击我们的心理抗压底线。但是,既然这一切全是人力安排的,就会有破绽。他要不动,我们可能拿他没办法。他越是活动,我们越能找到破绽。所以,小苏,你不能怕,知道吗?“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她点下了头,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定:“好,那我们一起去破解它……害了我这么多年的人,我们一起去把他抓出来看一看,他到底长着怎么一副丑陋的嘴脸,居然能穷尽这么多年,从我的童年就开始来毁我害我……”
一个人心得有多小,才会做得出这么卑鄙到家的事来。
“当然,只要查出来,我就会送他到牢里待着去。”
他答应着。
“最后,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她又提了一问。
“说……”
“池晚珠的下落,你查得怎么样了……”
既然那是她的妈妈,她当然渴望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母女相认的。
这真是一种复杂得难以言表的经验。
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儿,突然之间知道自己有一个画家妈妈,这感觉,太奇特了……
“还在查。不过,快有结果了……等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怎么了?”
她的神情,有点悲喜难诉。
“没什么!”
她忽抱住了他,唏嘘起来:“我只是有点感慨,活了二十六年,终于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了,这滋味……唉……恒远,我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
“傻丫头,俩夫妻不说外头话好不好……”
他笑了,深深的拥住了她。
一阵阵寒气逼人的冷风里,他们暖暖的成为了一个整体,一个暖人的画面。
*
苏锦陪着靳恒远回了一趟家,他需要洗澡休息。医院那边,由苏暮白和薄飞泓守着。
靳媛跑去和毕家二老交涉了。
她很热心的希望能在韩彤醒来之后,他们的态度可以不再那样强硬,应该也必须接纳她,去给他们共同爱着的人送行。而不是在那个男人尸骨未寒的时候,自相残忍。
这样的婆婆,真让苏锦敬重。
回去的路上,她依偎在靳恒远怀里,低低的说道:
“恒远,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妈妈。让我仿佛回到了家。”
靳恒远心疼她眉目之间的倦意和哀伤,紧紧的拥着她,很想给她抹去那些不快乐的记忆。
可生活就是这么的无奈,人生的阴晴圆缺,每个人都必须面对。
死亡也是。不管是亲朋好友的死亡,还是未来自己的死亡。那是一个人有了自我意识之后,必须面对的。
回到家,进洗浴间前,他拿了一杯酸奶给她,让她喝下,还给她开了轻音乐,希望她可以放松一下心神。
等他洗完出来时,她睡着了。
他并不意外,因为他在那酸奶中加了一片安眠药。只要环境合适,她就能轻易入睡。
不过,她没睡在床上,而是靠着飘窗睡了过去,长长的头发束成了马尾,垂在胸前,手上还抱了一本书。是她的专业书。笔记本搁在边上,作图软件正开着。一个个泡泡乱飞的屏保,很可爱……
看样子,她想工作,却因为心情问题,无从下手。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时为下午四点……
她因为他的亲近,而弹跳了一下。
“睡吧!我陪你小睡一会儿。等一下再去医院看小彤……昨晚上,你是不是没怎么睡好……乖,现在闭着眼,养一下神……不能把自己累垮了……小彤需要你好好照顾的……”
靳恒远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低低的,暖暖的。
她本乱梦扰扰,因为这个温和的嗓音,而安心了。
沾床后,她本能的黏上了他。抱着他睡,那种空虚感一下全没了。
靳恒远微微而笑,低头亲了她一下,闭眼,在轻幽的纯音乐里,放松心神,让自己一点一点沉入梦里。
*
苏锦本来只是想稍稍休息一下的,后来,睡沉了。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身上早已换了睡衣,肚子饿的咕咕叫,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清晨七点。
她忙换了衣服,下楼。
空气里弥散着早餐鱼片粥的清香味,厨房那边,男人端着刚出炉的粥,正往餐桌这边来。
“早,我正准备过去叫你起床呢!”
“昨晚上你怎么没叫我……”
“为什么一定得叫你?医院那边少你一个晚上没事的。你太累了,需要好好睡觉。吃了早餐,我们就过去。”
他在给她盛粥,笑容眷眷,温柔无双的样子,让她心头暖哄哄的,又酸酸的。
因为韩彤。
她说过的:“我真的得谢谢姐夫,给我找了这样一个好的丈夫。”
可这段婚姻,这份幸福,竟是如此的匆匆。
“恒远,小彤在毕家不被毕南星父母认可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的?”
坐下后,她突然发问,看到男人盛粥的动作,顿时一僵。………题外话………明天见。
☆、363,还算有点良心。算我没白疼你。知道从我这个角度想事情了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到了一处。
她带着探索,他却是眸光深深。
这一刻,苏锦再次深切的感受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靳恒远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贼狐狸。
他愿意让你感受到他的内心世界时,你会被他正能量的一面感动的一踏糊涂,会让你觉得他是那种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的暖男,是你错过了就会悔上一辈子的温柔男子;当他不愿意让你知道某些事时,你会发现,他是那种能把一切瞒得滴水不漏的特级腹黑男人……
这一刻,她因为他这一僵,而轻轻一叹:“老公,你瞒我的事,真多!惧”
不想吵,也不愿吵。
一,不合时宜;二,吵不赢…鹊…
靳恒远把熬得晶莹透剔的粥送到她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时,才缓缓说了起来:“没有了啊,我瞒你的事全交代了。没交代的,大概都是我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
听,多狡辩的回答啊!
她无语睇着。
“喝粥,别饿肚子,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还是我的手艺退步了?你在嫌弃我做的早餐?”
“……”
那张嘴啊,厉害起来是真厉害,甜起来也是真甜。
她尝了一口,还是一样的好吃,食欲一下就被勾了上来——这两天,她是真心没什么胃口。
靳恒远看着她吃了,不觉微一笑,垂眸也吃了几口。
“关于韩彤和南星的事,我想我还是该交代一下的。”
他琢磨罢,怕她心里有刺儿,又主动提到了这事:
“在毕家,毕妈妈比较封建迷信,做任何事,都喜欢看风水问相士。
“其实呢,看风水这种事,很多有家底的人家都挺乐衷。只是毕妈妈比一般人更信鬼神轮回这一说。
“毕妈妈是个非常虔诚的佛信徒,每年都会烧香拜佛。家里还设有佛堂,供着佛陀。平时时候初一十五的都会去沐浴斋戒。
“这是一个强势到有点**的女人,在家里,毕爸爸都听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毕南星的第一段婚姻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之前她让人给卜算的天赐良缘,还利用南星父亲的病情加以逼迫,最后结成的婚姻,也仅维持了那么几年,可见,她信的那套,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据南星说,毕妈妈本来是对韩彤挺好的。因为南星离婚之后就没有再找女朋友,对相亲也不感兴趣。所以毕妈妈知道儿子结婚了,挺高兴,还很热情的张罗起了婚礼。
“不过南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一个角色,最初的时候,没和他妈妈说韩彤家里头的事。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毕妈妈一听说韩彤娘家人全死绝了,心里就有了疙瘩。
“她在南星嘴里挖不出韩彤的生辰八字,就改变策略,往韩彤身上挖。韩彤哪斗得过她,很快就老实交待了自己的一切。
“如果毕妈妈去配八字配出来是绝配的话,这事,可能就没那么复杂了。偏偏,她去找那些所谓的大师配了几次,几次都说韩彤的八字会克掉毕家的福气,毁掉毕家的风水。
“这一下,毕妈妈可急坏了,跑去直接和韩彤翻了脸,逼着南星马上离婚。
“南星从来不信这些,态度很强硬,再加上韩彤又怀上了。
“于是,毕妈妈又去叫人算了一卦。人家大师说了,这一胎怀得微妙,还说,只要生的时候注意生辰和方位,一切邪气自会破除。母子将给毕家带来才运和福运。
“毕妈妈这才转忧为喜,对待韩彤的态度,那是大有好转。
“就这样,这些事,跟着韩彤的肚子翻了篇。
“既然都过去了,我也就没和你再说起。一来是韩彤要求的。她不希望你忧心她的婚内生活;二呢,我觉得那是人家的家事。主要是,韩彤那是和毕南星在过日子,婆媳平常又分开住,南星说了,他能搞定,所以,我也就没想着和你说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把自己该说的全都说了。
苏锦听得好生怅然。
“其实,你是怕我因为这事而不开心吧!”
她点破了他的小心思。
这个男人啊,总是惦着让她开心起来。
好吧,这半年,她的确过的很好,是这几年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靳恒远微微一笑,点头:“还好,还算有点良心。算我没白疼你。知道从我这个角度想事情了。”
“可我总觉得,你该和我说的。”
她还是小小咕哝了一句。
“可和你说了能改变什么?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头人能管吗?你也说过的,婆媳关系,从来是最难处的。
“你想想吧,韩彤家境不好,毕妈妈呢,是出了名的强势的人,别人不管,由南星在其中调和调和,或可相安无事。你一个娘家表
姐参和进去之后,你说,毕妈妈会怎么想她儿媳妇……那是怎样的人,这两天,你应该是有所了解了的,特别不好应付的,软不行,硬不行,那脾气,跟咱妈差远了……”
靳恒远说的语重心肠,语气甚是无奈。
苏锦听了为之长叹:“我真没见过比她还封建迷信的女人过……这也太食古不化了……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繁华的大上海……”
靳恒远顿时沉默了,默默吃了两口,想到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心,是何等的沉重,一下没了胃口,擦着嘴说:
“世界之大,荒唐怪诞的事,每天都有在发生。只是我们平常接触不到而已。”
是啊!
她也为之叹息。
这种事,真在网上看到了,感慨几句,隔天也就忘了;可真遇上了,那感觉,也实在是太沉重了。
清晨,在俩夫妻的浅谈中开始,却终于一个电话的打入。
在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暮白打来的:
“韩彤醒了。情况不太妙。你们最好过来一趟……”
接到电话的苏锦,脸孔一下大变,马上怀着满心的忐忑和靳恒远去了医院。
才进门,就听得一阵尖叫声从里头传出来: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把它拿走了呢?”
“南星,南星,别离开我和宝宝,别离开我和宝宝……他们要抢我们宝宝的……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的,你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说过,你要疼我一辈子的……”
“对了对了,我还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的,一个不够,肯定不够……你不记得了吗?”
“你……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为什么抱着我?我在这里干什么?哦,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子骞生病了,我在医院陪他……可是,子骞呢……你们谁见到过子骞了……我去找南星……不对,不对,我要去找子骞……”
“谁说我命硬了?我命不硬的……我和和子骞偷偷算过命的,我们是绝配……我们可配了……谁说我克夫,谁说我克夫……胡说胡说,全都是胡说……你们不相信吗?”
“好,那我去找子骞来作证。我们算过命的……妈,我不克夫的,我以前算过命,南星肯定不是我克死的……我去找子骞来……”
病房内,韩彤就像在唱戏似的叫着,喊着,抱着枕头叫宝宝,抱着这人叫南星,抱着那人叫子骞,最后,赤着脚冲了出来,看到苏锦时,眼神一亮,叫了起来:
“姐,我们去找子骞,我们去找子骞,我要向南星妈妈证明,我没撒谎……”
叫完之后,又露出了满脸困惑,放开了苏锦,敲着头又嚷了起来:
“不对啊,不对啊……南星是谁?我为什么要向他妈妈证明,我要证明什么?”
“姐,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怎么在医院啊?子骞呢……”
那副模样,看得苏锦那是一阵一阵的心寒,脑海顿时浮现了第二张照片:韩彤像疯人院里的疯子一样,在那里尖叫,发癫……神志不清的大喊着完全没有逻辑的话……
应验了!
竟真的应验了!
她看在眼,浑身俱寒。
后来,韩彤被打了镇定剂,睡了过去。
医生说:“病人受了强烈的刺激,脑神经有受到挫伤,看样子已经部分丧失了逻辑思维能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她可能就这样一副状况了。不去刺激她还好,一旦受了刺激,可能连你们这些亲人都会认不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苏锦捂着嘴,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老天太残忍了!
老天太残忍了!
它怎么可以在夺走韩彤一个正常家庭之后,再夺走她健康的身体呢……………题外话………第一更。
☆、364,疯一阵,傻一阵,乖一阵
韩彤疯一阵,傻一阵,乖一阵,不正常的神智,令苏锦觉得天崩了地裂了。
毕家倒是有人来看望了,是毕爸爸。
听说毕妈妈也倒下了,也进了医院,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