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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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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前后便能连接起来了,他的地盘就是金吾卫的地盘,金吾卫负责巡视京城,出了宫城皇城的都是他的地盘。父亲在提醒他将女帝弄到京城外边来,以免最后忽然横死。

可是,他要怎么将女帝弄到京城里来呢?宁秋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计划呈上去之时,对女帝说需要她亲自坐镇。

当天晚上,宁秋霖就等着宫里的传召,好不容易在深夜入宫了,他先将计划写的奏折呈上去,又道:“陛下,为防万一,届时还请陛下移驾左金吾卫府,亲自坐镇。”

“朕也出宫去?”谢凝一愣,“难道宁卿不能主持全局么?朕只需在宫里等着结果便可了,不是么?”

“陛下明鉴,历来御驾亲征都有振奋军心的效果,金吾将士们若是知道陛下亲临,必定如虎添翼,将陆离那厮一举拿下。”宁秋霖搜肠刮肚地找着借口。“陛下,您难道不想见到陆离那厮被擒那一刻的情形么?”

最后一句仿佛触动了谢凝的心,她沉吟片刻,道:“朕可以出宫,但万万不能去左金吾卫府,以免被陆离察觉。宁卿,你最好找个借口让朕出宫去,例如……沐恩伯夫人病了之类的,懂么?”

“是,末将明白!”宁秋霖应道。

他立刻去安排部署,将金吾卫上上下下都折腾了一遍,一直到三天之后,作为金吾校尉的孔惟道才接到正式的通知,那就是金吾卫全体将在次日晚上集合,具体的命令还要等明晚才知道。

在那之后,宁秋霖果然上了个奏折,道自己的老母亲生病了,生平唯一的愿望就是得见天颜,求皇上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驾临沐恩伯府。谢凝看了之后果然感动,不仅以孝心之名嘉奖了宁秋霖,更吩咐摆架,亲自去了沐恩伯府看望伯夫人。

自从登基之后,谢凝就时长往宫外跑,朝臣都当做平常。哪知当天又传出消息,说是陛下与沐恩伯夫人一见如故,要在沐恩伯府住一晚。宫里自然是人仰马翻地准备着,最后还真的住下了。

沐恩伯府里边有个很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有座小小的楼阁,那本是嫡长女出嫁前住的地方。宁秋霖亲自将谢凝带到了阁楼里,道:“陛下请在此处安歇,末将前去安排,必定手到擒来,将陆离那厮擒来!”

谢凝点头,语气殷殷:“就看宁卿的了!”

宁秋霖给她行了个大礼,道:“末将必定不负陛下嘱托!”

但是离开,楼阁之后,他却在花园里叫来了中郎将王甫平。“甫平,今晚你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记住了,千万不能让陛下离开此地,否则什么刀枪剑影的伤到了陛下,你我都担待不起!”

王甫平脸上划过一丝不快,他毕生的心愿便是将陆离斩于刀下,事到临头居然让他守着陆离的妻子,这叫他情何以堪?但皇帝确实需要人守着,否则的话,皇帝一个反水,届时他们都会没命。

“属下知道。”王甫平抱拳,“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宁秋霖才终于放心地走了,王甫平虽然个性谨慎,但是嫉恶如仇,将陆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万一在阵前闹个什么意外,岂不是满盘皆输?思来想去,宁秋霖还是将他放在府里看守女帝好了。

一切仿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池塘上覆盖了薄薄的冰雪,琼叶将窗子推开一些想看看外边,却见池塘附近全都是金吾卫士兵,一个个都严阵以待。就连阁楼通向花园的唯一道路上,也密密麻麻地站着士兵。

“这仗势好生吓人。”琼叶咋舌,忍不住问道:“陛下,您心里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能跟婢子说说么?婢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保护,到像是囚禁啊!若是您有个万一,太尉他……”

谢凝接口道:“他还不得伤心死,对么?”

琼叶咬了咬嘴唇,“陛下分明不是这样想的,陛下,您心中笃定太尉对您没一丝怜惜呢。”

“没怜惜不代表不会心疼,朕若是死了,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傀儡放在龙椅上?”谢凝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道:“今年的恩施玉露,朕还没喝上呢,沐恩伯府居然就有了,琼叶,你猜猜看,谁给沐恩伯送的呢?”

琼叶摇头:“婢子愚钝,猜不出来。”

谢凝心情好得很,又问道:“那你猜猜看,待会儿先来的,究竟是谁呢?”

琼叶依旧摇头,刚想说话,窗外便响起一阵轻笑:“凝儿,你还是这样聪明啊。”

阁楼的门被打开了,陆坤身穿锦衣手把折扇,一步一摇地走了进来,眉目含笑道:“凝儿,你怎么猜到我会来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第63章 将计

琼叶一看来人,登时失望道:“怎么来的是这家伙?”

陆坤挑了挑眉:“凝儿,看来你的宫女对哥哥我失望得很呢!”

琼叶登时怒道:“放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现在可由不得你说吧?对么?凝儿?”陆坤径自在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凝儿,你这么聪明,可千万别说你没发现这周围已经落在我手中了。

他的胡言乱语终于让谢凝动了动神色,她看了陆坤一眼,抬手就将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陆坤笑嘻嘻地一躲,不料谢凝扔了一个杯子之后又砸了个杯子过来,这一下正中陆坤的胸口。

“唔……!”陆坤脸色一白,闷哼一声,痛得差点弯下腰去——不是他忍着不肯,而是他的断掉的肋骨实在没长好,勉强撑着来谢凝面前已是艰难。现在被谢凝的杯子一砸,登时就露了原形。

“哈哈!”琼叶拍手笑道,“我就说嘛!青瓷亲自下手打的人,怎能才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原来是装出来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将一个花瓶拿在手里,迅速跑到陆坤身边,娇喝道:“别动!老实呆着!闭上你的狗嘴!”

“闭嘴就不必了,朕还要问话呢。”谢凝将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又给自己斟了杯茶,问道:“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别跟朕扯些有的没的,朕心中清楚得很,你与沐恩伯府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也不能想出这些法子,必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他先将你接回来激怒朕,又将陆姐姐夫妻从江南弄过来,再背后煽动宁元业,叫陆姐姐两人受气,随后怂恿宁秋霖。宁秋霖那个蠢货便将陆姐姐夫妻软禁起来,再进行一切。呵……宁秋霖只怕是死到临头,还以为那人是为他好呢。你呢?你也以为那人是为你好么?”

陆坤脸上疼得煞白,望着她的眼睛里却饱含着爱怜,痴迷道:“凝儿,我最爱的就是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便面上软弱可欺,实际上心狠手辣、运筹帷幄。我偏不说背后的人,我就爱看你同人斗智斗勇的样子,若是你不慎败落了,我们便一同去凉州为奴,好么?”

话音才落,窗外便传来“叮”的一声,随后便是金戈之声,仿佛有人在窗外打斗。陆坤却未曾停下,扔继续道:“凉州有沙漠有马匹,咱们便做一对小夫妻,每日里你都能折磨我出气,仍是女皇,我一人的女皇,岂不是痛快?”

谢凝对做一人的女皇丝毫不敢兴趣,陆坤这个迷乱疯狂的样子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她不过是抱着一点希望问一句罢了。她沉吟片刻,道:“外边金吾卫的将领是谁?琼叶,你将他叫进来。”

“是。”琼叶应道,转身将窗子打开,扬声叫道:“谁是金吾卫将领?陛下召见,即刻面圣,不得有误!”

王甫平正与金吾卫在调查方才打斗之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对这位不合时宜便召见人的女帝十分不满,却也只能去面圣。他走进小楼阁,看到小阁楼里竟然还有个与陆离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脸上不禁闪过一阵厌恶,抱拳道:“末将参见陛下。”

他脸上的吃惊与厌恶并没有逃过谢凝的眼睛,谢凝心中一笑,这将领看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个性也嫩得很,竟然连厌恶都不知收敛。她含笑看着,温和问道:“你是金吾卫的将领?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王甫平只能又答道:“末将王甫平,左金吾卫中郎将。”

“王甫平……”谢凝重复道,瞬间知道他为何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你是唐公的大弟子?”

王甫平冷笑道:“承蒙陛下隆恩,正是末将!四年前十二月之事,陛下还记得么?”

琼叶听他语言放肆,立刻便要发作,谢凝却伸手拦下了,叹道:“唐公之事,朕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身为骠骑大将军门下弟子,你竟然与宁秋霖这等小人为伍?你将骠骑大将军的名声放到哪里去了?”

“骠骑大将军早被太尉以窝藏私兵为罪名流放岭南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声?”王甫平冷嘲道,“如今连东山的营地都被鸠占鹊巢改成了骁骑军,哪里还有什么骠骑?”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心怀愤恨,倒还有些孝心。”谢凝点头赞许道,忽然又问:“王甫平,你可知朕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王甫平一愣,着实没想到话题岔得这样大,刚刚还在说骠骑大将军之事,话锋一转就到了今晚之事上。

见他不作回答,谢凝又问道:“你又是否知道,沐恩伯府中另藏玄机?”

王甫平直觉地问道:“什么玄机?”

谢凝笑道:“这就要问这位陆公子了,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楼阁呢?宁秋霖令你守在楼阁,究竟是说不许人接近楼阁,还是不许朕离开楼阁呢?”

王甫平心中一惊,宁秋霖叮嘱的是千万不可让陛下离开楼阁,而非不许人进入!表述之差,看起来像是为了保护,实则乃是软禁!

他额头上不禁滑下一滴冷汗,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他落入什么陷阱了?

“确是陷阱,只是宁秋霖也不过是听人做事罢了。”谢凝淡淡道,“王甫平,朕现在要离开,你要阻拦朕么?”

王甫平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他确实不懂什么朝局诡计,否则当年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恩师一家被流放。现在陛下说一套,宁秋霖说一套,他究竟该相信谁?

“哈哈!”陆坤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欢快道:“凝儿,你不如从前了,这蠢蛋分明不相信……”

话音未说完,琼叶便将手上的花瓶咚的一下敲在他头上,将这聒噪又不要脸的东西给敲晕了。

谢凝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问道:“王甫平,回答朕,你是在此处守着个空楼阁呢,还是随朕去问问怎么回事呢?看在唐公的面上,朕不会对你如何的,尽管回答。”

她的样子成竹在胸,与宁秋霖口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女帝完全是两个样子,这叫王甫平开始意识到,也许这一场算计里,被算计的从来都不是她,而宁秋霖那个小角色根本还不能入她的眼睛。他站在原地半晌,抱拳道:“末将愿随陛下前往。”

“那便将你的部下叫来,当一回朕的护卫吧。”谢凝道,“还有,将这废物带上,朕还有用呢。”

她说完便抬手,琼叶立刻为她穿上披风,再传令让宫人们回来,将銮驾抬过来。谢凝上了銮驾,琼叶高声宣布“起驾”,金吾卫被王甫平叫来簇拥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沐恩伯府正堂去了。

宁元业正端坐堂上等着宁秋霖的消息,忽听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皇上?女帝?谢凝?宁元业一惊,他不是已经要宁秋霖将谢凝软禁在楼阁里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他收拾表情站起,行礼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下了銮驾,在正位上坐下,微笑道:“沐恩伯请起,赐座。”

“谢陛下。”宁元业谢恩坐下,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他之前并未见过谢凝,只听陆坤不断地念叨着,将谢凝的软弱可怜说得清清楚楚。他一直以为谢凝是个弱女子,而谢凝的外表确实如此,只是为何还给他一种威严感?

“沐恩伯,朕深夜而来,乃是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谢凝忧心道,“朕方才在阁楼里休息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朕还未来得及分辨,那人便给人打伤了。”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抬上来。”

两个金吾卫便将昏迷的陆坤给抬了上了,宁元业一看立刻站了起来,叫道:“坤儿!”

“不错,昏迷的正是沐恩伯的外孙。”谢凝道,“沐恩伯,朕怀疑府中有刺客,为防你与伯夫人两位老者担惊受怕,朕令金吾卫搜一搜府中,你不会介意吧?”

皇帝有生杀之权,谢凝是带着羽林卫来的,只是数量较少,她十分通情达理地说令金吾卫搜查,宁元业想着金吾卫毕竟是宁秋霖的人,便点头道:“陛下请便吧。”

琼叶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请便呀?这老头目无圣上,当真是死了活该!

谢凝又道:“为防万一,请府上管家与左中郎将一同去吧。”

管家与王甫平立刻道:“是,末将(奴)遵旨。”

谢凝点头,掩口轻轻地打了个呵欠,一手支在脑袋下,靠在座椅上便开始闭目养神。宁元业本来一肚子话,刚想开口,琼叶便瞪了他一眼,宁元业只好闭嘴。

而王甫平与管家刚走出正堂,在院子里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孔惟道。

“中郎将大人。”孔惟道抱拳行礼道,“末将奉命来协助大人。”

奉命?王甫平一时玩味,究竟是奉谁的命令?

管家却不懂许多,只道:“这位校尉来得正好,陛下说府中有刺客,正要搜查呢,多些人快些搜查完,我家孙少爷还昏迷着呢!”

孔惟道露出白闪闪的牙齿一笑:“好,那这便搜查了!”

第64章 密道

沐恩伯府的管家刘石已经在府里做了四十年的事,也算是见证了改朝换代的事。自四十年前现任沐恩伯承袭爵位以来,还没见过谁敢对沐恩伯府无礼的,哪怕是四年前孙少爷陆坤得罪了当时的永定侯陆离,差点被陆离一箭射死,沐恩伯府也保了下来。

所以,当他听到搜查两字时,还以为只是走走样子而已,毕竟金吾卫都是他家少爷的手下。那个左金吾中郎将也是这样打算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就算了,但那个金吾校尉却十分来劲,吩咐手下一间一间房地搜了个遍,一副当真有贼的样子。

不过这也不能叫刘石担心,毕竟他每天都呆在伯府里,这里边的一草一木他都清清楚楚,有什么他还能不知道?他慢慢地跟在金吾卫旁边,将整个前院都搜了一遍,又派人去后宅通知,再带着人进了后宅。

忙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刘石正松了口气时,忽然一个金吾卫跑来报道:“禀中郎将、孔校尉,有个院子兄弟们进不去,被人拦住了。”

王甫平皱眉道:“什么人能拦住你们?”

金吾卫面带红色:“回中郎将,是……是个女眷!她说自己是将军的爱妾,不许我们这些臭男人进她的院子。”

爱妾?孔惟道转头望向刘石,“不是让你派人将女眷都集中到伯夫人的院子了么?”

刘石不用去就知道,这个所谓的“爱妾”肯定是三个月前才进府的倪冬儿。这女子本是个罪犯之后,被官卖为歌伎,某次宴席上与宁秋霖对上了眼,便暗通款曲了。宁秋霖当晚便将她接了出去,在外边买了院子安置着。这倪冬儿也是了不起,宁秋霖院子里多少女人都不曾有动静,她不过跟了宁秋霖三个月便怀上了。宁秋霖大喜,沐恩伯也看在子嗣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宁秋霖将她接回了府里。

“怎么不说话?”孔惟道见刘石不说话,又问了一声。

刘石暗自叫苦,陪笑道:“二位稍等,还请通融一下,老奴去同冬姑娘说一声……”

“陛下下旨搜查,令女眷都到伯夫人院子里回避,她倒是好大的架子,连陛下的话都不听?我倒是要去会会这位姨娘,看她有什么好神气的!”孔惟道冷哼一声,带着人就去了。

人还未到那院子前面,平白地就闻到一阵似麝非麝的香气,孔惟道皱眉,快步上前,只见一处写着“冬趣”的院子前,一个面容艳丽的女子正毫不畏惧地与金吾卫对峙着。她对面的金吾卫离开也不是,进去也不是,正为难得面红耳赤,见到王甫平与孔惟道来了便如蒙大赦。

“左中郎将大人,孔校尉!”

“哟,还来了两个官?有我家将军的官位大么?”倪冬儿上下打量了一眼,傲慢道:“我说了不许进去就是不许进去,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院子,是什么臭男人能进去的么?没得坏了我的名节!别说什么坏人,如今我可是怀着将军的骨肉呢,千珍万贵,若是有坏人,我岂能不叫,还留在这里受你们的气?”

孔惟道忍着脾气道:“陛下有旨,搜查全府,你要抗旨不成?”

“什么抗旨?什么陛下?空口白牙的谁不会说呀?你能拿出圣旨么?”倪冬儿完全不吃这套,末了还加上一句。“即便是有什么圣旨、令牌,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认得真假?可不能被你们骗了去!”

孔惟道气得牙痒痒,正要给这嚣张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忽然一声轻笑传来。

“哎,孔校尉,你为何这样无趣粗鲁?可不是对女儿家的道理哦。”

孔惟道转身看去,只见红檀与青瓷并肩而来,两人皆是步履轻盈,只是红檀如舞蹈般曼妙,青瓷却如猫一般隐秘。

他脸上一喜,问道:“二位姑娘怎么来了?”

“听闻陛下来看望沐恩伯夫人,妾身恰好懂些妇道人家的药理,便请旨来了,青瓷是护送妾身来的。这一来,琼叶姑娘便道孔校尉搜内宅去了,恐怕诸多不便,特命妾身与青瓷前来协助。”红檀将缘由解释了一遍,一双盈盈的美目绕着倪冬儿上下看了一遍,赞叹道:“当真是个美人儿啊!”

倪冬儿却丝毫感受不出话里的称赞,她历来自负美貌,不曾想今日一见两个美人儿,一个如琵琶版妩媚,一个如青花瓷般清雅冰冷。与那两人相比,她简直就是个庸脂俗粉,一点台面也上不去。她心中恼怒,张口就要说话,却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她差点就动了,却被对方点住了穴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瓷来去如电,孔惟道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红檀身边了,漠然道:“进去吧。”

红檀笑着走过去将倪冬儿的手扶着,半抱着将倪冬儿请回了屋子里,柔声道:“有了身孕的女人可不能被风吹着,姑娘还是先坐下歇息吧。孔校尉,快搜吧,将地方搜干净了,好让姑娘休息下。”

她又招手叫来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吩咐道:“好生照顾着你家姑娘,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将军可要拿你们试剑的。至于衣柜、床铺这些地方,就交给妾身与青瓷好了。”

孔惟道大为感激,“红檀姑娘,我从没觉得你有这么好!”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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