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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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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惟道大为感激,“红檀姑娘,我从没觉得你有这么好!”

“罢了哟!”红檀笑着抿了抿鬓边的发,一双眼睛弯弯的。“妾身只要我家大人知道妾身的好便知足了,多则忧,少则专。青瓷,咱们来吧。”

孔惟道差点被她大咧咧的示爱给羞死,他拍着胸口道:“我滴个娘哎,幸好我不是孙墨释那包子,否则的话还不被这温柔乡化了英雄骨去!”

身边的金吾卫都不禁哈哈笑起来,纷纷揶揄道:“校尉,你这是嫉妒孙大人么!”

孔惟道瞪眼:“快搜!快搜!啰嗦什么废话?”

金吾卫们急忙到处搜查。

倪冬儿的院子虽然不小,但是房子还不少,足足费了两刻钟才将所有的地方搜完,最后一个金吾卫空手而归时,刘石不禁松了口气,道:“如此,中郎将大人与校尉……”

“孔校尉。”红檀忽然从卧房里走出来,撩起纱帘道:“你快叫人来。”

孔惟道与王甫平对望一眼,立刻就带人进去了,一进卧房,差点被浓郁的熏香熏死。孔惟道赶紧捂着鼻子问道:“发现了什么?怎么也不开开窗?这熏老鼠呢!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都快窒息死了!”

“废话什么?”青瓷冷冷道,“这床不对劲,你们快过来查一查。”

孔惟道靠近那铺着鸳鸯戏并蒂莲绣被的床,熏香更加浓郁了,他差点就闭气过去。最后还是王甫平忍着头晕脑胀靠近,在床板上敲了敲,变色道:“下边是空的!”

“什么?”孔惟道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熏香臭死了,与王甫平并两个金吾卫一起抽出了剑,在床板接缝处嵌进去,使劲地撬起。只听咣当几声,四柄剑应声而断。

这一下更加确定不对劲了,孔惟道与王甫平立刻换了其他金吾卫的剑,一连试了三次,才终于将沉重的床板撬开了,挪出一点距离。原来那木床板之下竟然还有一层石板,怪道这样重。孔惟道与王甫平再使劲,将石板推开,终于看到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上边还有石阶,像是通向地下密室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石面如土色,几乎站不住了。“老奴在府中四十年,还从未听说此处有个密道的!”

“你不必听说,只要陛下知道就行了。”孔惟道拍拍手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现在,可以去问那位什么姑娘了,这地道可是新挖掘的!”

话音未落,外边便传来一声尖叫:“啊!”

孔惟道与王甫平同时色变,孔惟道留下守着,王甫平立刻冲出去,问道:“发生何事?”

“冬姑娘……她……”丫鬟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道:“她忽然飞走了!”

“怎么可能?”青瓷道,“我亲自点的穴道,她不可能冲破的!”

“恐怕她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王甫平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谢凝说的话了,这沐恩伯府确实不寻常,他当机立断道:“请姑娘立刻禀报陛下,求陛下定夺!我与孔校尉守着地道入口,姑娘,快去快回!”

青瓷一抱拳,闪电般消失了。

正堂之上,谢凝在歇息,孙墨释乖乖地守在一旁,谁也不敢说话,忽然青瓷就冲了进来,报道:“陛下!”

谢凝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问道:“刺客找到了?”

“回陛下,属下与金吾卫在金吾将军爱妾床底下发现了个密道,左金吾中郎将与孔校尉求陛下定夺。”

一句话说出来,满堂变色,宁元业惊呼道:“这不可能!”

“沐恩伯稍安勿躁,且随朕去看看吧。”谢凝吩咐道,站起往外走去,宁元业呆呆地站了片刻,忽然发现身边多了四个羽林卫,不禁小腿肚打战。

偏偏在这时候,谢凝又回头笑道:“沐恩伯,还不跟上来?别是被冤枉了。”

宁元业只好跟着上前,两人刚走出正堂,忽然整齐的马蹄声远远地传来,沐恩伯府的门被人一下子撞开了。

第65章 密室

一队玄甲枪兵先冲了进来,接着便是一队刀兵,哒哒的马蹄声整齐划一地停在府门外,只有一匹筒体雪白的骏马进了府里,马上之人轻裘缓带,见了谢凝也不下马,只是道:“叩见陛下。”

沐恩伯宁元业的脸当即就白了,陆离怎会在此?他不是该被宁秋霖围在太尉府里,等着身首异处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行动?那么宁秋霖……

谢凝刚上了銮驾,也不想下来了,只问道:“太尉怎会深夜到此?”

“方才有人禀报,道陛下身边出现了刺客,臣担心陛下安危,便带兵前来护卫。”陆离语气关心,丝毫不提宁秋霖的事,也不说他身边这些骁骑营的士兵是如何进城的,只道:“看到陛下安好,臣便担心了。”

“陛下可没多安好呢!”琼叶担忧道,“方才青瓷来报,说金吾将军爱妾的床底下可是发现了密道呢!”

“竟有此事?”陆离一挑轩眉,“陛下放心,臣绝不会放过任何胆敢威胁陛下安全之人!刀兵队准备,护卫陛下,臣立刻陪同陛下前去查看究竟!”

“如此甚好。”谢凝点头,对一旁的宁元业温声道:“沐恩伯不必担忧,朕自然会公道处置的。”

宁元业的脸色已经白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点头着。

谢凝关切道:“沐恩伯可是身体不适?你们也真是的,老伯爷已经年过六十了,竟还不知照顾么?去,将步辇抬来,叫上四个羽林卫,将老伯爷抬过去。”

抬步辇一向是身强力壮的太监之职,何时轮到羽林卫抬人了?宁元业看着那身带煞气的羽林卫,知道自己已经是落在蜘蛛网里的虫子,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谢凝却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吩咐起驾,带着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那院子去了。一进了院子,空气里便飘着一股似麝非麝的香味,陆离立刻脸色一凝,抬手制止了队伍的前进,道:“这香味不对劲,陛下,最好传召太医院的太医来查看一二?”

“太尉说的有理。”谢凝吩咐道,“去传旨。”

太监们立刻就去了,快马加鞭很快就将太医院药香科的太医叫来了。

“微臣太医院药部药香科太医监岳文浩,叩见吾皇。”

“平身。”谢凝道,“你擅长药香,且看看这屋子里的香味是什么。”

“是。”岳文浩在院子里四处走了一下,又请金吾卫将他带进屋子里将香气的源头找了,将香灰碾在指尖仔细得闻了一回,才禀报道:“启禀陛下,此香名为萦素,取中药中罂粟花同音,乃是因为此香中含有一种名为‘素心花’的香料,极其容易上瘾,却又不会像罂粟果一样对身体有害,而且……而且……”

谢凝皱眉道:“而且什么?为何语焉不详?”

岳文浩顿首道:“说来恐有污圣听,此香若是制成口脂,口服与闻香配合使用,有极强的催情效果!”

谢凝一愣,立刻脸红了。

陆离立刻喝道:“什么肮脏东西?立刻作为罪证收起来,将室内的香味都祛除干净了!”

等岳文浩急忙去了,陆离又问道:“那个什么金吾将军的小妾呢?立刻带上来!”

青瓷此时才禀报道:“回太尉,那女子趁属下等人打开地道时,已轻功逃走了。”

“轻功?”陆离对宁元业冷冷一笑,“沐恩伯府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宁元业虚弱地笑了一声,已不知如何接话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儿子房里怎么会有这等武林高手,竟然能从金吾卫手中逃走!

一行人等岳文浩将屋子里的萦素香气都驱散干净了,才步入屋子内,谢凝与陆离肩并着肩,她趁此机会轻笑道:“太尉,朕还有一份意外之礼要送给你。”

陆离早已得到消息,知晓王甫平在屋子里,当下只是哼了一声,昂然走进绣房。王甫平乍然与陆离相见,恨得目眦欲裂,一手抓紧了断剑,几乎刺了过去,正在此时,孔惟道忽然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将他手中的断剑拿走了,单膝跪地行礼道:“叩见吾皇!”

王甫平只能跟着行礼,报道:“陛下,此处发现地道一条,请陛下定夺。”

陆离立刻看了谢凝一眼——这就是陛下送给臣的礼物?将恨他入骨的大师兄送到他面前?

谢凝温婉一笑,师兄弟团聚不是好事么?随后又揉了揉手腕,叹了口气——太尉那一爪子,朕还未曾表示感谢呢。

她可不愿多花功夫与陆离眉来眼去,抬手道:“都平身吧,下边可去看过了?”

王甫平答道:“回陛下,还未曾,只等陛下定夺。”

谢凝便问道:“太尉怎么看?”

“当然是下去查看一二。”陆离吩咐道,“骁骑营在前,中郎将与校尉带金吾卫跟上,羽林卫护卫沐恩伯跟上,陛下由臣保护,宫人殿后。”

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宁元业更是欲哭无泪地被人抬着下了阶梯。骁骑营将火把打亮,谢凝与陆离并肩走下台阶,台阶幽深而长,在离尽头还有一步之远的地方时,宁元业忽然发出一声惊叫。羽林卫迅速来报道:“陛下,沐恩伯昏过去了。”

谢凝走过最后一阶楼梯,清楚地看到了密室里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惊。

她猜得到下边会有银子,但是没想到下边竟然会有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淡淡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里。

陆离也未曾料到这点,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揽住谢凝的腰,几个起跃之间便到了院子之外,咬牙道:“当真混账!”

竟敢在府中藏有火药!

“放心,他敢将火药藏在床底下,便是看中那密室里水汽甚重,一般的火并不能叫火药爆炸。”谢凝丝毫不担心,还是那一点,现在陆离可不希望她死,所以陆离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的。她只留意到一点:“你没发现么?这火药与当年的一模一样。”

陆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是的,这火药与当年在骠骑大将军府发现的一模一样。当年的火药已经被他悄悄销毁了,执行的人是骁骑营亲卫,不可能会出卖他的。难道这件事背后的人,竟然是当年陷害骠骑大将军的人?

“陛下!”两人对望之间,王甫平激动地冲了出来,在谢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求陛下为恩师沉冤昭雪!”

谢凝佯作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王甫平手里抓着一把剑,眼眶泛红道:“陛下明鉴,沐恩伯府密室中藏的刀剑,与当年恩师骠骑大将军唐淮毅府中搜出的一模一样!陛下,末将投身军中多年,深知制造兵器之不易,以当年在恩师府中搜出的刀剑而言,至少要花两百万两银子才能铸造。恩师心怀高义,自来简朴,抄家之时府中不过区区几千两银子而已,哪里来的钱铸造这么许多兵器?求陛下彻查此事,还恩师一个清白!”

“左中郎将请起。”谢凝亲手将他扶了起来,郑重道:“若是骠骑大将军确实冤屈,朕必定还大将军一个清白。”

语罢沉声道:“来人!”

“陛下!”羽林卫应声。

谢凝道:“传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大理寺丞、御史大夫、卫府将军、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即刻前来见朕!”

羽林卫立刻前去传令,陆离则让骁骑营的将士先将火药全都泼湿了,谢凝也不走了,就在这小院子里等着。

这一夜,京城百官震动,谁也没想到皇上摆架沐恩侯府慰问伯夫人的病情之时,竟然发生这样的大事,先是遭遇刺客,再在搜查刺客之时发现了沐恩伯府里藏有火药兵器的密室。最重要的是,据说那密室里的兵器,还与四年前骠骑大将军唐淮毅的流放案有关。

几个受到传召的官员匆匆赶到沐恩伯府,宋明璋一路上已经将事情都想了一遍,但他刚回到京城,对许多情况都不熟悉,只能见了谢凝之后狐疑地看着。谢凝却只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二话不说就让他们先去检查和清点了密室里的官银、兵器和火药。

清点完毕之后,由刑部尚书卓明远开口,将数量都汇报了上去:“启禀陛下,经臣与诸位同僚核实,密室□□有官银一百三十五万两,刀剑兵器共一万件,火药三百斤。”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心惊,国库官银一百三十五万两就算了,竟然还有三百斤火药!若是这火药当真用上了,京城三重九门都要被炸个底朝天!

卫府将军辛浩忍不住道:“陛下,当年骠骑大将军唐淮毅藏有五千刀剑便遭到了流放岭南之罪,如今沐恩伯府竟敢私藏火药,末将斗胆,求陛下下旨将宁秋霖捉拿归案!”

谢凝一声叹息:“也罢,朕就赐你金牌一块,金吾卫隶属十六卫府之一,辛爱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辛浩双手接过金牌,行礼道:“末将绝不庇护,亦绝不会辜负陛下厚望!”

第66章 奔逃

卫府将军辛浩带着十六卫府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满城搜查宁秋霖,而此刻,宁秋霖却在哪里呢?

叮嘱了王甫平,让他看好谢凝之后,宁秋霖便前往左金吾卫府集结人马了。十六卫府总共分为八个称号,金吾卫的职责是巡视京城,故而卫府并不在皇城内,而是在皇城之外的京城内。以皇城城墙为界,左金吾卫府在皇城东北的永兴坊,右金吾卫府则在皇城城墙的西南侧的布政坊。

宁秋霖从皇城西墙外的休祥坊出发,向南过了两条大街再往东走,过五条大道再往北,经过一条大街,终于来到永兴坊前。

左金吾卫府就在永兴坊西南角,宁秋霖一到门前便有卫士认出来了,上前道:“拜见将军!”

宁秋霖点头,走进府中,越过主殿直接到了后边的校场里了。他命令校尉击鼓,将左金吾卫府的一万人都召集起来,高声道:“诸位将士,太尉陆离目无圣上,今日本将军奉陛下之命将那恶贼捉拿,灭永定侯满门。将士们听令——”

“戌时一刻点兵,戌时二刻出发,围剿永定侯府!”

一番命令听得下边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接到什么旨意,忽然听说要去围剿永定侯府,不由得心里纳闷。但是将台上的将军、右金吾中郎将田豫奉还有校尉吕穆让都没有反对,便也不敢违抗军令,只照着宁秋霖的话去做。

戌时二刻,出发。

永定侯府所在的永昌坊就在永兴坊北边,行军不过一刻钟就到。宁秋霖带着金吾卫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不多时就将永定侯府围了起来,田豫奉带着一队人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将军,是否命令士兵们强冲入府?”

按理说宁秋霖应该下令强冲的,但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一犹豫之间,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家丁状的人远远地叫道:“少爷!少爷!”

宁秋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叫他少爷,试想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还被人叫少爷,成什么样子?他不满地喝道:“有什么事回去请示老爷!”

“不……”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爷,不好啦!府里出大事了!”

宁秋霖一惊,忙问道:“什么大事?”

家丁道:“陛下遭遇刺客,万幸未曾伤及圣体,但在搜查刺客之时发现冬姑娘院子里有个密道,正派金吾卫守着呢!老爷命小的前来询问少爷,这冬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请您赶紧回府!”

“胡闹!”宁秋霖神色慌乱,色厉内荏地喝道:“本将正在执行军务,如何能离开,你回去告诉老爷,本将……”

“报——”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几乎是滚下地的,喘息道:“少爷,夫人命小的前来通知少爷,冬姑娘房中密室里发现不得了的东西,太尉与陛下都亲眼看见了,冬姑娘已经施展轻功跑了,少爷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秋霖一杆银枪指了过去,宁秋霖面色惨白,问道:“你刚刚说谁?”

小厮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颤抖着重复道:“太……太尉与陛下……”

话音未落,宁秋霖一枪拍了过去,将那小厮打出去老远。

陆离那厮竟然会出现在沐恩伯府?他是早就知道今晚的行动,还是与谢凝串通一气来算计他?如今倪冬儿房里的东西暴露了,他可记得骠骑大将军的下场,难道他如今求富贵不成竟然还要遭受劫难?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当初说好的并非如此!”宁秋霖咬牙,忽然调转马头,飞驰离开。

“将军?将军!”田豫奉吓了一跳,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这永定侯府还包不包围了?就算陆离在沐恩伯府,将陆离老娘抓住了,他还能不束手就擒?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宁秋霖就已经跑得没影了。田豫奉在原地呆呆地站了片刻,一个校尉小心翼翼地问道:“右中郎将,这……这还打不打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情况,一鼓作气、士气昂扬地到了目的地,主帅跑了,这叫什么事?

田豫奉自来没什么主意,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能一巴掌将那校尉拍开,骂道:“没看到宁将军有事离开了么?主帅不在,打什么打?立刻班师回府!”

金吾卫们都怨声一片,他们本来是昨日值班的,今日没休息够就被叫来,说是晚上有大事,一个也不能落下,否则军法处置。结果夜里跑了一趟,什么都没做,倒又回去了!

一万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去,幸亏晚上宵禁了,街上没什么人,否则的话道路也不够走的。结果刚回到左金吾卫府门前,一大队骑兵竟然整齐地前来,那旗帜赫然是负责皇城巡查的十六卫之骁卫。为首之人身穿银甲、头戴红缨、手提斩马刀,正是卫府将军辛浩。

辛浩看着这一大队金吾卫,不禁脸色一沉,喝道:“放肆!没有卫府令牌,谁许金吾卫大肆调动?”

田豫奉已然六神无主,吓得立刻跪道:“将军恕罪,我们都是听宁将军安排的!”

“宁秋霖?”辛浩的眉一扬,问道:“那奸贼人在何处?”

田豫奉与金吾卫皆是茫然:“方才有沐恩伯府的家丁前来禀报,说什么太尉与陛下都在沐恩伯府中,还有什么密室。宁将军听完不发一语,驰马走了,不知所踪。”

“都是废物!军令如山,你们可曾见到令牌了?他一句话你们便擅自行动?”辛浩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调转马头道:“立刻全城搜捕!金吾卫将功折罪,随同搜查,胆敢包庇宁秋霖者,等着被陛下抄家灭族吧!”

然而宁秋霖毕竟是金吾将军,对金吾卫的巡夜路线十分清楚,骑着马也避开了金吾卫的巡夜队,穿街走巷地到了京城西南的昭行坊。他走到一个院子前面,若是陆裳看到,必定会发现这院子距离她被软禁的院子不过百步之遥。

宁秋霖匆匆地拍着门,叫道:“快来人!”

一个长得与寻星一模一样的小厮很快将门打开,叫道:“宁将军,两位先生等候多时了。”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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