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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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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她不禁细细打量起景渊来,更出乎她的意料,景渊不仅不平凡,还长了一张极其美丽的脸。

是的,美丽。他的五官堪称妖冶,浓彩艳丽之处更胜谢凝生平见过的所有女子。但或许是因为常年礼佛的缘故,他身上自然自然地带着一股沉静之气,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波澜。便如此刻,他被女帝一眨不眨地看着,换做另一个尘世贵公子段昀世子,早就红透了脸,说一声“胡闹”别过头了。景渊却像没感觉到谢凝的视线一般,一派从容自在。

最后还是等在一旁的钟铭之看不下去了,原地转了三圈,叫道:“那个……我说,你别看了!你看骁卫都跪了一地了,你就别给我三哥的美色迷惑了,可以么?”

谢凝这才移开视线,笑问道:“原来表弟也在呐?不过,这三哥是怎么回事?朕怎么不知长宁侯府与汝阳王府有亲?”

“陛下明鉴,不过是铭之胡闹之语。”景渊忙解释道,“小时候臣与铭之闹着玩,他随口叫的,大长公主与长宁候溺爱,不曾阻止,臣一定……”

“既然皇姑与长宁候不介意,朕自然也是不介意的,看着群臣和睦如亲,朕甚是欣慰。”谢凝转头问道,“铭之,这好好的除夕夜你不在家孝顺皇姑,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干嘛要在家听我娘唠叨个没完?我好不容易约了三个要去珠语楼等……”钟铭之说了半句才想到漏了嘴,赶紧住口,一张脸又红又白。

谢凝却故意当做没发现,问道:“珠语楼?那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朕闲得无聊,也随你们去。”

“陛下,万万不可!”夏侯淳与青瓷都着急道。

谢凝眨眨眼,问道:“有何不可?”

“那……哎呀!”钟铭之跺跺脚,叫道:“那珠语楼是青楼!你一个女帝,去青楼?这像什么话?”

“原来是青楼么?朕还没去过青楼呢,难道你这个长宁侯世子去得,朕却去不得了?”谢凝吩咐道,“青瓷,回去取一套男装来,朕偏要去看看,你们谁敢在除夕夜拦着朕,让朕不痛快,朕来年便让谁不痛快!比方说……让满京城的权贵都以为朕娶他做皇后了!”

一句话成功叫在场的男子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

第78章 青楼



青瓷很快将衣服取来,谢凝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将作监的塔楼里换了。她不担心有人偷窥,笑话,下边守着的是当朝太尉、从一品汝阳郡王、长宁候世子、羽林将军,若是这样她还被人看了去,满朝文武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全都可以在帝陵面前自刎谢罪了。

她换了身鸦青暗竹纹云锦夹棉炮,外边罩了件月白轻容纱半臂,一头长发用白玉冠束起,下了楼之后,青瓷还为她披上了雪白的狐裘。夏侯淳也换下了武将的衣服,亲自地将马车赶来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既然陛下要去青楼那等鱼龙混杂的地方,他是一定要去的,未防有何男子不便之处,青瓷也必须换上男装跟着去。显而易见,一开始就说漏嘴的钟铭之必须去,景渊作为钟铭之的同伴,也会去,陆离更是一语不发地跟上。最后竟然变成谢凝与青瓷在马车里优哉游哉地坐着,陆离、景渊、钟铭之骑马护卫在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将作监出发,路上遇到了骁卫也遇到了金吾卫,可惜没一人敢拦着他们的。青瓷第一次觉得紧张,在马车来几次要问女帝怎么办,谢凝却只是摇头而笑,一个字也不多说。

到了转说中的珠语楼,谢凝还以为会看到何等媚俗之地,不想这珠语楼临街而立,门前摆着两盆瘦梅,白梅凌寒而开,倒是十分清雅。谢凝被青瓷扶着下了车,那守门的小厮衣帽周全,便就迎了上来,笑道:“公子金安,恕小的眼拙,不曾见过公子,今晚是本楼一年一度的品珠大会,不知公子是否有请帖呢?若是没有……”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世子也不认得了么?”钟铭之赶紧上前将请帖砸了小厮一脸,咬牙道:“去通知你家言寸心,就说我家大人来了,让她赶紧将最好最大的位置给让出来,否则的话,管他明天是元日还是中秋,小爷立刻能叫你这珠语楼全都流放,信也不信?”

他是京城里有名的混世魔王,一个不好就要挨打的,吓得小厮忙赔笑道:“是是是,小点的知道了,小的这就派人去通知。流虹,快带钟世子进去。”

“是。”伴着娇软柔酥的声音,一个美貌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福身道:“几位尊客请随奴来。”

语罢,她款款而走,每一步都仿佛娇花随风般柔软,只看得谢凝脸上带笑,心中称赞。没走了几步,一个挽着高髻、髻边带着一支翠翘坠珍珠的妇人快步走来,那妇人看来已年过三十,雪白的脸庞垂着三串珍珠,映得恰到好处,一摇一晃之间也叫人心旌荡漾起来。

“奴言寸心见过钟世子、诸位大人。”言寸心忙行礼道,“不想今日世子真的来了,珠语楼不胜荣宠,上好的雅间已备好了,请诸位大人随奴来。”

谢凝又一次大开眼界,世上还有这等风韵与成熟的妩媚,还有这样的美人!她盯着言寸心不住地看,若不是青瓷扶着,险些摔跤,只将钟铭之看的目瞪口呆。

天哪,他已经能想到自己回家会是什么遭遇了!带女帝来逛青楼也就罢了,女帝竟然还仿佛喜欢青楼女子!光是“青楼”二字已经惊世骇俗,何况“女子”!这却叫他如何是好!

进了里边谢凝才知道,这珠语楼独占了平康坊的东南角,四面一开门,两门临街两门临着坊里的小巷。楼里采用回字廊,外边一层是门与客房,中间是占地极大的花园,扶疏的花木中翠竹森森,曲径通幽,路旁不时放着精致的雕镂青铜灯,花木掩映处露出精致小楼阁的飞檐小角。

过了花木,便是回字里一层。四面都是三层小楼,三面为客,一面为主,回字楼中间有座足足一层半高的舞台,上边已铺着猩红的地毯。一条长长的楼梯自三楼直通到舞台上,舞台下边已经坐满了乐师,仿佛随时要开始奏乐。

到了安排的地方,果然是最好的雅间,正对着舞台,三层上视线一览无余。栏杆前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盆水晶缸养着的水线,凌波而开,清理非常。

谢凝进去便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坐下,青瓷立刻站在她后边。其余的人只好按照官阶坐下,谢凝左边是陆离,右边是汝阳王景渊,两人的旁边再分别是夏侯淳与钟铭之。

五人刚坐下,言寸心便让女伶们端着各色瓜果点心上来了,她亲自为谢凝等人斟了茶,笑问道:“尊客可要来些酒?咱们楼里的竹叶青可是全京城最好的,最适合在此时小酌一杯了。醉眼看美人,岂非人生快事?”

钟铭之听得额头直冒汗,当着女帝的面说她楼里的酒是全京城最好的?她是不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钟铭之生怕谢凝一个不好便要生气,届时羽林卫包围青楼……这可叫人怎么说得出口!

“这里没你的事了!”钟铭之赶紧赶人,“快走吧!”

言寸心也不恼,将茶壶放下便要行礼离开。

“哎,等等。”谢凝忽然叫道,伸手轻轻一抹,却不是她的手搭上言寸心的手。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檀香木十八子佛珠,只见她的手轻轻一晃,佛珠便缠住了言寸心的纤纤玉指,谢凝再一拉,言寸心的手边仿佛被人牵着一般滑了一下。言寸心一愣,谢凝已抬起手叹了口气,道:“小娘子好香,将我的檀香木都比下去了,都说闻香识美人,今日一见,古人诚不我欺。”

这一出动作将在场的四个大男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陆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娘子从哪学来这般风流的作态。言寸心的眼睛一亮,便吃吃地笑了起来:“大约是见到公子,心中欢喜吧?”

“这却叫人为难了。”谢凝见她没戴翠翘的一畔云髻略有松散,便将桌上摆着水仙折下了一枝,捻着佛珠的手用佛珠垫着,轻轻地挑了下言寸心的下巴,让她转头。一边将那盛开的水仙花插1入她的发髻,谢凝一边问道:“我从不曾到过青楼,今晚随兄弟们来是为了见识见识品珠大会的,不想原珠未曾见到,却先念着蒙尘明珠了。”

“呵呵……”言寸心也是见惯了青楼里风流手段的人,闻言以袖掩口轻笑道:“虽有知音见采,不辞唱遍阳春,公子既然有心,奴便为公子唱一曲解解乏,也算是回了公子这一朵水仙,可好?”

谢凝笑得眼眸如水,说不出的温柔体贴:“自然是极好的。”

言寸心便让侍女取了古筝来,燃香坐下,红酥手拨弦弄筝,唱道:“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

这是柳七的词《玉女摇仙佩·佳人》,谢凝恰好听过,便和着节拍,用檀香十八子轻轻地敲着桌面,又折了枝水仙,放在鼻下轻嗅,接口唱道:“拟把名花比……”

“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言寸心的眼眸如水,柔波一般荡漾开来,一圈圈地拢向谢凝,唱道:“细思算、奇葩艳卉,唯是深红浅白而已。”

“争如这多情……”谢凝站起来,拈着那一朵水仙走到言寸心身边,以柔嫩的花瓣划过女子那比花瓣更柔嫩鲜艳的脸庞,唱道:“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言寸心垂眸一笑,继续唱道:“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

谢凝便在她的琴凳旁坐下,一手支着脸颊,笑盈盈地看着她,唱道:“且恁相偎依!”

言寸心更是满脸柔情,声音越发地妩媚入骨。“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妳妳、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

谢凝将指间的水仙花弃了,任由那水仙花委顿在地,只捏着言寸心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用几乎是吐气般的声音低低唱道:“为盟誓……”

言寸心的手便离了古筝的弦,双手拢住了谢凝的手,轻声唱了最后一句:“今生断不孤鸳被。”

两人脉脉对视,目光中似有无限缱绻在缓缓流动,只将一旁的人看得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谢凝握着言寸心的手叹息道,“有如此解语花,还要什么品珠大会?”

言寸心笑道:“此刻距离品珠大会还有半个时辰,如蒙不弃,公子请到奴房中,奉以清酒三盏可好?”

“不能少了妙音相伴。”谢凝笑着与她携手站起,便要离开。

“你……小公子!”钟铭之这才回过神来,一步上前,伸手想抓住谢凝的肩膀,却又不敢,只好凭空甩了甩,着急道:“你……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谢凝问道,“你敢阻拦我?”

“我……”钟铭之算是明白那些文武大臣恨不得以死相谏的心情了,他现在就恨不得哭死在她面前!没办法了,钟铭之只能回身求救,叫道:“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桌上坐着的三个男人,夏侯淳闭目养神,景渊斟了茶垂眉仔细品尝着,陆离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只道:“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听到了没?”谢凝冷哼,又对言寸心温柔一笑,低声道:“小娘子请。”

言寸心一笑,并不多话,握着她的手将谢凝一路带到了花园中的一栋小楼阁里。

第79章 旖旎



那是一栋竹屋精舍,只有小小的三间。言寸心挽着谢凝的手走进去,屋子里早准备好了清酒小菜。冬日的夜里,红烛低烧,罗帐昏黄,素手在灯下把盏,亲手送到嘴边,柔声相劝,谁能不酥了半个身子,百依百顺呢?

谢凝就着言寸心的手喝下了秘色瓷小盏里的酒,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以袖轻轻地擦拭着嘴角,问道:“小娘子早看出我是个女子了吧?所以才这般放心让我进房的?真不知是叫人难过还是欣慰呢。”

言寸心也不例外,将酒盏放下,叹了口气说:“小姐,我等风尘女子,一双眼睛里看的只是男人,双手摸的也都是男人,若是连男女都分不出,还卖什么笑?不过,若非小姐耳朵上的耳洞,奴一时也认不出来呢,堂堂女帝,一双手上竟比奴这等烟花女子还粗糙些。”

谢凝的神色蓦地一变,“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陛下?”言寸心柔媚地笑了,“钟铭之是什么身份我不是不认得,他身边那位满身檀香的男子,想必就是传说中只礼佛不问世事的汝南王景渊。还有两位,一个满京城都见过他凯旋时的样子,那是太尉陆离,剩下一个虎口布满老茧,必定是个练武之人,不是将军便是中郎将。这么一大群人出现在珠语楼里,钟铭之对你还敬重有加,一个字也不敢反对,普天下的女子谁能有此殊荣?除了长乐宫里的老太后,也就紫宸殿里的女帝了,不是么?”

“你……”谢凝的脸色白了白,“你知道朕的身份,还敢让朕进来?”

“我当然要让你来了,这天赐良机,我又怎能错过呢?”言寸心笑道,“怪只怪你这女帝未免太不像样,竟然到这肮脏之地来!”

谢凝的神色更加惊疑,她咬了咬嘴唇,猛地站了起来,拂袖便走。“哼!扫兴!”

“是么?我可不觉得。”言寸心一手斜支着脸颊,慵懒地坐着把玩着手里的秘色瓷,慢悠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得不错,只是我的静心小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即便那个人是你,陛下。”

谢凝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才落,一阵晕眩便袭来,谢凝脚下一个踉跄,不由得伸手扶住了椅背。她震惊地看着言寸心,怒道:“你……放肆!你竟敢对朕下毒?朕要……要诛你九族!”

“陛下可不要随便说话,将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好了。”言寸心笑了,声音越发温柔娇软,“放心,不过是区区迷1药罢了,我不过是想尝尝女帝的滋味。真真是……机会千载难逢呀!”

“你……你!”谢凝脸上又红又白,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倒下。

言寸心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将她抱住,纤指划过女帝雪白的脸庞,猛地觉察她脸上有异,几下抹开才看到女帝脸上的伤痕。言寸心一怔,叹了口气道:“也是个苦命人,可惜了,谁叫你生在谢家呢?姓谢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女帝。”

她抱着谢凝放在床上,抬手放下了帷幕。

雅间里,钟铭之跟陀螺一样团团转,恨不得将楼板给踩穿了,他看着优哉游哉喝茶的几人,心火上冒,要不打不过,现在一定上去将茶桌给掀了。“我说你们是不是太悠闲了?这都过去一刻钟了,她还没回来,要是出事怎么办?我们谁能担待得起?”

陆离抬手又斟了一盏茶,淡淡道:“只要不是男子,问题不大。”

钟铭之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满脸怒容,咬牙道:“陆离,难道你就不在意她的名声了?你这个样子怎么配说喜欢她?”

“给她想要的,随她所欲,这不是很好么?”陆离低头喝茶,问道:“你说是吧?王爷?”

景渊苦笑:“小王文不成武不就,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懂风月,想来有些事小王还是无能为力了。”

“你们……啊!气死我了!”钟铭之一拳锤在桌面上,哀叫道:“三哥,她们可是……可是……!她对我有教导之恩,我绝不容许她做这等践踏名声之事!你们不去,我去!”

说完转身就跑出楼,抓着一个侍女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言寸心的房间在哪里?快带我去!”

侍女吓得眼泪朦胧,话也说不出了,只是点头,双腿打颤地走着。

陆离见状便道:“夏侯将军,烦劳你走一趟,钟世子性格顽劣了,未免那一位生气,你得制止着些。青瓷,你也去。”

“是!”青瓷立刻领命,与夏侯淳去了。

一时雅间里只剩下景渊与陆离两人,陆离放下茶盏道:“一别经年,在下甚是记挂当年那一局胜负未分的残局,今日难得机缘,不知王爷是否有雅兴,与在下再来一局?”

景渊温文一笑,点头道:“太尉相邀,小王少不得奉陪了。来人!”

侍女立刻将棋局送了上来,却是一副好棋,青玉为盘、白玉、墨玉为子。景渊笑道:“上次小王已折了大半江山,若非太尉中途收手,当真不知结局如何。这回太尉让小王先行,如何?”

说着便要伸手去取黑子。

陆离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红木圆桌闷响一声,棋盒中一粒黑子蓦地跳起,将景渊的手弹开后又弹向对面。陆离伸手夹住,淡漠道:“王爷虽折损过半,余威犹存,不比在下明胜暗败,折心摧肺,这一回还是在下先行吧。”

语罢啪嗒一声,在青玉盘上落了一子。景渊一笑,也不计较,拈起白子也下了一子,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已交手了十数回。

“如此下棋还是枯燥了。”陆离忽然道,“王爷,新春伊始,不如咱们博个彩头如何?”

景渊笑问道:“太尉要赌什么呢?”

“听闻王爷府上有一枝七月明芝,珍贵非常,在下便以府上听泉剑为注。若是她安然无恙,王爷就把七月明芝送到在下府上,如何?”

景渊轻笑:“太尉未免托大了些,将永定侯佩剑做赌注,当真好么?”

“好不好如人饮水,王爷可是不愿?”

“太尉雅兴如此,小王岂敢不奉陪?”景渊说着就下了一子,眸光带笑,一双桃花眼艳丽如妖。“太尉,小心了。”

陆离岿然不动,但道:“请赐教。”

钟铭之一路冲下了楼,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夏侯淳和青瓷。他心中不禁得意,瞧瞧,还是要他出面才能叫这群懒人动手!如是想着,他更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清心小筑面前。

甩手将侍女推开,钟铭之冲到门前,抬手就要拍门,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犹豫了,便在此时,屋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啊!”

钟铭之立刻着急,不管不顾地将门撞开,冲进去叫道:“怎么了?”

屋子分成小小的三间,一间书房一间小厅一个卧房,小厅里摆着竹椅竹案。竹案上有三碟小菜一壶酒两个杯子,一杯已经见底了,另一个杯子里却还剩一半的酒,秘色瓷浅色的杯沿上残留着微红的口脂痕迹。一张椅子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条浅碧色的披帛,正是方才言寸心挽在手臂上的那条。

钟铭之更加着急,立刻往发出声音的卧室冲去,撩起纱帘叫道:“凝姐……”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惊呆了。

那小小的竹制架子床已经垂下了绸帷,里边隐约两道人影,一个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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